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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紫玉夢華在線閱讀 - 第15節

第15節

    “嗯……不行的?!弊现ヂ砸凰妓?,就連連搖頭,“公主待我極好,而我若為了謀取官職而離開翠微殿,豈不是成了忘恩負義、唯利是圖的小人?再說了,當初是盛王殿下安排我去服侍公主的,他若得知我這般自作主張,只怕會不高興……”

    “做女官也未必要離開你們公主?!蔽鋵帩梢恍?,耐心地對她解釋,“就拿劉淑儀來說吧,當初她就是惠妃娘娘身邊的近侍宮人,后來被提拔成了女官,乃至做了高高在上的正五品尚宮,還不是繼續留在延慶殿侍奉?你素喜讀書,依我看,可以去考尚儀局的正八品掌籍一職,在掌管宮中的經籍圖書之余,也可成為公主讀書時的伴讀?!?/br>
    “可是……”紫芝仍在猶豫,纖長濃密的眼睫忽閃忽閃地顫動著,“考女官哪有那么容易?想要進階的宮女何止千人,而最后能被錄取的不過鳳毛麟角,我年紀尚輕,又沒有在尚儀局中做事的經驗,只怕……”

    “年紀小不是理由?!蔽鋵帩奢p聲打斷,目光中一如既往地帶著兄長般的鼓勵,用極為認真的語氣對她說,“紫芝,上天會眷顧那些有才華、有勇氣的人,當年上官婉兒被則天武后選中時,也只有十四歲,比你現在還要小一些?;厝ブ?,就請你們公主舉薦你去參加考試,詩書上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都可以隨時來問我。記住,你和那些資質平庸的女孩兒不一樣,若是就這樣被埋沒宮中,一輩子只做一個小小的侍女,那太可惜了?!?/br>
    紫芝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攥著手中團扇,聽夏蟬在烈日下的枝頭聲嘶力竭地鳴叫,螓首低垂,若有所思。

    次日一早,紫芝便向太華公主提及舉薦她參加女官考試一事。靈曦自是滿口答應,卻聽侍立在一旁的宮女落桑說道:“公主,淑儀娘娘吩咐過了,每個殿閣只能舉薦一名宮人去考女官。公主忘了么?您前日已經向尚儀局舉薦了我考取掌贊一職,今天怎么又……”

    “哎呀!我怎么忘了?”靈曦這才想起此事,卻只是滿不在乎地笑笑,“那也無妨,紫芝是我身邊最中意的人,請尚儀局負責考試的女史通融一下不就行了?就算淑儀娘娘知道了,我的面子,她也是要給的?!?/br>
    靈曦當即提筆寫下薦書。紫芝大喜,忙伶伶俐俐地跪下向公主謝恩。而落桑站在一旁冷冷看著,面色平靜如常,眼眸里卻有某種異樣的光芒一閃而過,似挑釁,又似怨毒。

    此后,紫芝每日都挑燈苦讀至深夜,白天不必在公主身邊服侍的時候,也會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自己看書,焚膏繼晷,不辭辛勞。這日,李琦入宮向父皇問安后就來翠微殿看望meimei,才一踏進庭院,就見紫芝安靜地坐在桂花樹下,手捧書卷,稚嫩的面龐上透著極為專注的表情。碧色羅衫,雙鬟小髻,一對纖巧的翡翠明珰在她耳邊搖搖晃晃,襯得那張嬌俏臉兒愈發清純可人。

    他放輕腳步,悄悄從另一側的回廊繞到她身后,見她仍未察覺,便俯身在她耳邊大喊了一聲:“喂!”

    紫芝嚇得跳了起來,一見是他,不禁又驚又喜,一時竟連行禮都忘了,只撫著心口含笑嗔道:“殿下,你干嘛這么大聲?嚇死我了?!?/br>
    “看什么書呢,這么用功?”李琦笑著翻了翻她手中的書頁,見是《春秋左氏傳》,不由詫異道,“幾日不見,你怎么也像老學究似的做起學問來了,難不成是要去考進士么?”

    紫芝搖搖頭,笑答:“是要考女官?!?/br>
    李琦一笑,故意問她:“考女官?讓我猜猜……是尚食還是司膳?”

    紫芝小臉一紅,頓足嗔道:“我……我哪里就那么愛吃了?人家考的是尚儀局的掌籍?!?/br>
    “哦,掌籍啊?!崩铉c點頭,做恍然大悟狀,“那倒也不錯,只不過,整日對著一堆書卷多枯燥啊,像你這么活潑可愛的小姑娘,似乎不太適合吧?嗯,依我看哪,你還不如去考尚食局的掌膳……”

    紫芝被他打趣得哭笑不得,卻又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賭氣似的坐回到樹下的石頭上,用書遮住了臉,悶悶地不理他。須臾,四周忽然安靜了下來,她拿開書卷抬頭去看,只見那少年已經向公主的居處走去,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淡淡的悵然。

    目光追隨著他清頎俊朗的身影,無限眷戀。而他似乎也有所察覺,還未走遠就忽然停下腳步,回身微笑著看她,然后又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她不覺莞爾,也對他做了一個同樣的手勢,四目相對的瞬間,心中忽有一股異常強大的力量涌起,溫暖而堅定。

    ☆、第38章 凱風

    翠微殿內,太華公主李靈曦正百無聊賴地斜倚在軟榻上,與幾位年歲相仿的小宮女擲金錢為戲,一見兄長進門,便眉開眼笑地跳起來迎了上去,牽著他的衣袖嬌嗔道:“二十一哥,你怎么今天才過來看我?你和十八哥都不來,我一個人在宮里都快悶死了……”

    靈曦自幼就不得生母武惠妃的歡心,童年頗為寂寞,如今雖已近及笄之年,卻仍對這兩位疼愛她的同母兄長十分依戀。李琦笑吟吟地撩袍坐下,道:“十八哥對儲君之位志在必得,最近著實忙得很,連家中最寵愛的幾位美人都冷落在一旁,更別說是你了?!?/br>
    靈曦笑著將手中金錢隨意一拋,都賞給了身邊隨侍的宮女,須臾,又似驀地想起什么,微微蹙起秀眉道:“可是……二十一哥,我聽宮中有人說,父皇似乎是打算立三哥為太子……這應該是謠傳吧?”

    “忠王?”李琦輕笑了一聲,眼中的冷銳鋒芒不易察覺地一閃而過,“咱們費盡心思才扳倒了太子,怎能讓他白白撿了便宜?”

    “三哥這個人我不太熟,只不過,我每次見到他都覺得……嗯,該怎么說呢……”靈曦頓了頓,似乎是在措辭,“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想,但是,心里就是有那么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他這個人,很危險……就像是一只在黑暗中等待覓食的狼?!?/br>
    “你也看出來了?”驚異于她異常敏銳的直覺,李琦贊賞地頷首微笑,“別看忠王平日里不聲不響,實際上可是個城府極深的陰險人物,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拉攏到了如今風頭正盛的宰相牛仙客。牛仙客出身寒微,一向對李林甫惟命是從,這次李相公率群臣上表奏請立十八哥為太子,他居然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帶著手下那幫親信裝模作樣地保持中立?!?/br>
    靈曦對朝中之事不甚了解,聞言只是一笑:“那又如何?牛相公只是保持中立而已,又并非表明了立場要全力支持三哥。再說了,連我都看得出來,父皇明顯是更喜歡十八哥一些?!?/br>
    “與李相公相比,牛仙客的勢力簡直不值一提。關鍵,是在于父皇的態度?!崩铉鶉@了口氣,眸中竟隱隱現出一絲憂慮之色,“事后,牛仙客被擢升為正二品侍中,一躍而成了門下省的最高長官,又加封豳國公。而且,太子被廢已半年有余,父皇卻始終沒正式下詔立十八哥為儲……這個態度,就很值得群臣去玩味啊?!?/br>
    靈曦懵懂地眨了眨眼睛,似在思索,卻終究只是沉默。畢竟,她只是個久居深宮的十四歲少女,縱然冰雪聰明,又如何能將朝堂之上波詭云譎的政爭完全參透呢?李琦亦不再多說,良久,才輕嘆一聲:“如果阿娘還在……是不是一切就都會變得順利許多?”

    二人皆黯然無語。武惠妃薨逝后,皇帝李隆基雖傷心不已,后宮中卻也漸漸頗多新寵,除了新冊封的劉淑儀之外,又有數十名年輕貌美的良家子被選入宮中侍駕。其中一女名喚江采蘋者最為得寵,入宮后即被冊為才人,不久又晉封為正二品婉儀,與此時權傾六宮的淑儀劉澈平分秋色。帝王坐擁后宮三千,最不缺少的就是新鮮嬌艷的美麗女子,昔日的濃情蜜意猶如過眼云煙,那個曾為李隆基誕育七位子女的愛妃,如今在他心中,恐怕只剩下了“貞順皇后武氏”這樣一個冷冰冰的稱號吧?

    忽然想起那個悲傷的夜晚——明知夫君正在與別的女人共享魚水之歡,病榻上垂死的武惠妃,卻仍在思念著那個讓她付出青春深愛一生的男人。只此一事,李琦就永遠無法原諒他的皇帝父親,盡管他自己很清楚,對于君王來說這根本算不上是薄幸。沉默半晌,他才強抑住心中酸楚,嘆息般地輕喚了一聲:“靈曦……”

    靈曦抬頭看他,清澈的眸子里依稀有經年累積下來的深深落寞,與她十四歲的美麗韶華顯得格格不入。她淡淡一笑,以一種遠超實際年齡的憂傷語氣,對他說:“二十一哥,你知道么?我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親口問問阿娘,問問她……為什么就那么不喜歡我?”

    “靈曦,不是這樣的?!崩铉鶓z惜地輕撫她的手背,溫言安慰道,“其實,阿娘一直都覺得有愧于你,只是她性情太過驕傲,不肯當面告訴你罷了……她臨終前的那晚,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就是關于你的?!?/br>
    靈曦心中一動,忙問:“阿娘說了什么?”

    李琦道:“阿娘說,這些年她做了太多錯事,在我們這幾個孩子里,她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br>
    仿佛一滴冷雨墜入鏡湖,擊起幾圈漣漪。原來,阿娘還是在意她的……靈曦眸中波光微漾,卻硬生生地咬住了唇,轉首看向別處,許久,才又問他:“如果,我能讓父皇時常憶起他與阿娘的舊情,那么……十八哥的勝算是不是就會大一些?”

    李琦輕輕頷首,問她:“你想怎么做?”

    靈曦笑而不答,只是抬手揉了揉自己漸趨潮濕的眼角,廣袖遮住半邊面龐時,纖指輕輕一動,悄無聲息地拭去了臉上的一抹水痕。

    次日傍晚,靈曦即向父皇李隆基請旨,自請度為女冠出宮修道,為亡母貞順皇后武氏薦福。大唐開國以來就奉道教為尊,貴族女子出家為女冠漸成風尚,皇室公主曾在道觀中修行過的也大有人在,例如高宗皇帝與則天武后之女太平公主,今上李隆基之妹金仙公主、玉真公主等。彼時,婉儀江采蘋正侍奉在君王之側,聞言不禁笑贊道:“久聞太華公主美麗嫻雅、聰慧過人,不想竟又這般仁孝。陛下與貞順皇后有這樣的好女兒,當真是令人羨慕?!?/br>
    “朕這二十九個女兒里,唯獨靈曦最得朕心?!崩盥』⑿χ粻快`曦的手,示意她在自己身邊坐下,隨口問了幾句她近日的飲食起居,末了略頓一頓,又嘆息道,“朕知道,你母親是個偏心的人,一直冷落你,讓你從小就受了不少委屈……如今你竟能有這番孝心,朕深感欣慰?!?/br>
    靈曦微微低首,淺笑道:“前幾日先生授課時講到了《詩經》,我獨愛《凱風》中的這幾句:‘凱風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勞?!⒛镌诘臅r候,我總是跟她慪氣,連話都不曾好好說過幾句,如今她走了,我這才慢慢想起她的好……我常聽宮中年長的女官說,父皇幼年時便事母至孝,后來皇祖母雖早逝,父皇卻始終不曾忘卻哀思?;首婺溉粼谔煊徐`,一定會覺得很歡喜的……女兒看在眼中,便也想效法父皇,為阿娘盡一份孝心?!?/br>
    說到最后,她聲音中已微帶哽咽,眼眶里幾滴清淚晶瑩閃爍,將墜未墜。江采蘋饒有興味地看著她,只當這位聰明伶俐的公主是在皇帝面前做戲,為了某種不足為外人道的目的。眼淚,并非每一次都是源于真情流露。然而,李隆基卻真的被女兒勾起了一抹哀傷的柔情,目光悠悠地落在窗外綴滿晚霞的天空中,神色黯然,良久無言。

    他的母親昭成太后竇氏,早在長壽二年還是太子側妃的時候,就被女官團兒誣陷,在洛陽宮中以莫須有的“謀逆”罪名,與太子妃劉氏一起,被女皇武則天下旨殘忍地杖殺。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八歲的小男孩兒,一個人站在暮靄沉沉的東宮庭院中,望著天邊絢爛至極的如血晚霞,滿心期待地等著母親歸來。他想要親口告訴母親,自己今天很聽話,又跟著先生多背了三篇《詩經》,其中最喜歡的一首叫做《凱風》——

    凱風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勞。

    凱風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無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勞苦。

    睍睆黃鳥,載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然而,自那一天起,他就再也沒有見過母親。直到女帝武瞾退位,中宗、睿宗相繼臨朝,當他自己也已鏟除一切阻礙君臨天下之時,童年時的隱痛依舊如影隨形。后來,幾十年的漫漫人生中,也只有那個明艷嫵媚的武惠妃曾給過他一些安慰吧……而現在,連她也已經離他而去。

    縱然手握天下權柄、坐擁萬里江山,而這樣寂寥的人生,又該何以為繼?

    …………

    宦官高力士侍立在側,似乎隱約猜出皇帝心中所想,不禁關切地喚了一聲:“陛下……”

    仿佛聽見有人在心底嘆了口氣,李隆基緩緩收起思緒,語氣平靜如常:“高將軍,你這就去傳朕的旨意,命工部派人在城外選一處靜謐的地方,為太華公主修建道觀。待明年春天,公主行過笄禮后再入觀清修,為亡母貞順皇后武氏薦福,以彰顯皇室子女之孝……對了,督建道觀一事,就交給壽王去辦吧?!?/br>
    ☆、第39章 驚鴻

    麟德殿中樂聲裊裊,江采蘋輕舒廣袖在皇帝面前翩翩起舞,仙袂乍飄,荷衣飛動,光艷陸離的霓裳在滿室燈火輝煌中飄若春云。入宮短短數月,這位年方十八歲的美嬌娘再次獲得晉封,因她喜愛梅花,李隆基特賜號為“梅妃”,一應禮秩等同于正一品三妃,一時風光無限。然而,作為后宮中品級最高的嬪妃,江采蘋除了君王的萬千寵愛之外,卻并未得到任何實權,這讓她頗感郁悶。

    掌管六宮諸事的依舊是劉淑儀,盡管她對皇帝甚少有刻意逢迎之舉,也并不熱衷于與江采蘋等一眾后宮女子爭寵,但她在宮中的地位卻始終穩如磐石,無人能撼動半分。今日正值中秋佳節,李隆基在麟德殿中大擺家宴,與妃嬪宮眷、宗室親族等聚在一起共享天倫之樂。樂伎們輕敲檀板,款按銀箏,舞池中的梅妃江采蘋獻上一曲“驚鴻舞”,身姿輕盈曼妙宛若九天飛仙,明眸顧盼,巧笑嫣然。

    歌舞升平中,一襲淺緋色華裳的淑儀劉澈端坐于皇帝身畔,也不多言,只是以靜默的姿態游離于此間繁華,半垂著眼簾若有所思。須臾,見李隆基心情大悅,她這才適時地含笑贊了一句:“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江meimei舞姿之美,竟不似人間所有?!?/br>
    殿內眾男子皆凝神屏息,專注地看那一襲霓裳紛飛飄舞,美人蓮步乍移時,溢滿驚艷的眼波便隨之輕輕搖蕩。大殿一隅,唯有忠王李玙心不在焉地喝著悶酒,容色蕭索,微露醉意,時而抬頭去看不遠處談笑風生的壽王、盛王兩兄弟,目光中隱隱露出一抹怨毒。

    張嫣嫣陪侍在側,見狀不禁擔憂地伸手一牽他的衣袖,柔聲勸道:“殿下別再喝了,不管怎樣,都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我心里煩著呢?!崩瞰_不耐地打斷她的話,仰頭將杯中瓊漿一飲而盡,然后又拿起酒壺斟了一杯,苦笑道,“嫣嫣,我真的很累……你說,我現在除了借酒消愁,還能做什么?”

    張嫣嫣善解人意地一嘆,輕聲道:“我也沒想到,那太華公主年紀雖小,心眼兒卻頗多,竟真能想出辦法來助壽王一臂之力。說到底,他不過就是奉旨督建一座道觀罷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哼,那群朝臣慣會溜須拍馬,偏偏又扯上什么‘勤儉’、‘仁孝’,聽著就叫人惡心?!?/br>
    李玙不屑地嗤笑一聲,也壓低了聲音說:“可惜啊,父皇偏偏就吃這一套,如今群臣紛紛上表,壽王入主東宮竟成了眾望所歸。咱們這兩年費盡心機……唉,算是白忙了一場?!?/br>
    “那倒未必?!睆堟替绦忝家惶?,聲音始終巧妙地控制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范圍內,“常言道:月盈則虧,水滿則溢。壽王如今風頭太盛,遲早會有得意忘形的時候。依我看,殿下不妨再耐心等一等……畢竟,皇帝的心意最難猜,也最易變?!?/br>
    “等?”李玙輕笑,隨即施施然地站起身來,“我有些醉了,先出去醒醒酒?!?/br>
    張嫣嫣一斂裙裾,忙要起身跟上。坐在另一側的忠王妃韋珍被冷落許久,早已忍無可忍,此時更是陰沉著臉,以袖掩口輕咳了一聲,冷冷道:“張孺人,你好生在這里歇著吧。殿下要出去走走,自然有我來陪侍?!?/br>
    “是?!睆堟替桃膊桓翼斪?,只得訕訕坐下。

    韋珍心中得意,以勝利的姿態傲慢地冷睨了她一眼,又對李玙殷勤道:“殿下不妨先去雪柳閣歇歇,我去叫人取杯醒酒湯來?!?/br>
    “不必了?!崩瞰_卻忽覺心中一陣煩躁,不想再理會妻妾們的刻意溫存,于是,揚手止住了想要跟過來的妻子與幾位侍女,“你們都留在這里。我累了,想一個人靜一靜?!?/br>
    暮色漸濃,天空中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滴答,滴答,一串串水珠墜落在庭院深處繁茂的花葉間,隱隱送來幾縷清甜的桂花香。見管事的女官不在,麟德殿外伺候的宮人們大都溜到偏殿的閣子里吃點心去了。紫芝站在殿外的長廊里,偷偷從懷中取出那本《春秋左氏傳》,借著廊檐下昏黃的燈光,惜時如金地認真讀了起來。

    明天,她就要去內文學館參加女官考試了,心中難免有幾分小小的緊張,但更多的卻是對于未來命運轉折的期待。有了官銜,她就能堂堂正正地去求見宦官高力士,請他設法救回她的家人。更重要的是,如果幾年之后,她也能努力坐上曾經尚宮大人那樣的高位,那么……自己離那個尊貴的少年皇子就會更近一些了吧?燈影搖曳下,小姑娘捧著書抿嘴兒笑了,哪怕只是這樣想一想,心里也覺得很甜很甜呢。

    身側傳來清晰的腳步聲,紫芝心中一慌,忙又把書悄悄塞回到懷中,規規矩矩地垂手侍立。偷偷抬眼看去,只見一紫袍青年從麟德殿中緩步走出,容貌雖稱不上十分英俊,舉手投足間卻自有一種天潢貴胄的氣派,讓人不敢直視。自從調去翠微殿服侍太華公主,紫芝漸漸也能認得出一些常在宮中走動的親王顯貴,此時略一思索,便想起眼前之人正是皇帝的第三子忠王李玙。

    紫芝忙躬身施禮,見他身后并無其他宮人隨侍,便又取來一把紙傘恭恭敬敬地遞上。李玙并未正眼看她,只是自顧自地撐開紙傘向前走去,隨口吩咐道:“掌燈,去雪柳閣?!?/br>
    麟德殿附近建有幾間宮室,可供親王們平日入宮朝拜、飲宴時休息所用,這雪柳閣便是李玙在宮中的小憩之所。紫芝提著一盞宮燈在前引路,待二人行至雪柳閣門前時,便停下腳步恭聲道:“殿下請進。若沒有別的吩咐,奴婢就告退了?!?/br>
    “嗯?!崩瞰_淡淡應著,推門時略一低頭,卻發現自己的袍角處被雨水濺上了幾點污泥,便又回身喚她,“你也進來,服侍我更衣?!?/br>
    閣中漆黑一片,顯然此時并沒有其他可供差遣的宮人。紫芝略一遲疑,還是順從地跟著他走了進去,取來火折點亮案上銅燈,然后低著頭默默侍立于房間一角,不言不語,也再無任何動作。

    李玙一撩袍裾坐在軟榻上,見房門仍然半敞著,便有些不耐煩地蹙了蹙眉,道:“你還愣著干什么?先把門關上,再去內室的箱子里取一套新衣衫來?!?/br>
    “是?!弊现ポp聲答應著,雙腿卻僵硬得根本邁不出一步。房中只有他們兩個人,十五年來,她從未與陌生男子這樣獨處過,更別說,還要親手服侍他寬衣解帶……少女心中愈發忐忑,無措地輕輕咬著嘴唇,躊躇了半晌,終于鼓足勇氣試探著開口:“奴婢粗手笨腳的,只怕服侍不好殿下,不如……奴婢去喚殿下身邊的人……”

    微微感覺到酒后的眩暈,李玙以手扶額,不悅地問:“怎么,你不愿意服侍我?”

    “不是不是?!弊现ミB忙搖頭解釋,“奴婢只是……太華公主還在麟德殿,奴婢只是擔心……擔心公主有事吩咐……”

    “太華公主?”李玙冷笑,也不知怎么,一聽到這四個字,壽王那春風得意的笑容就又浮現在眼前,心底不禁騰地燃起一團怒火,“我明白了……你是他們的人,所以才這樣厭憎我,是么?”

    紫芝更加不知所措,語無倫次地解釋道:“不是的,奴婢哪里敢厭憎……不是不是……殿下誤會了……”

    李玙霍地站起身來,優哉游哉地走到她面前,用兩根手指輕輕勾起她的下巴,意外地發現這女孩兒的容顏竟如此姣好,眉黛彎彎,膚光勝雪,嬌嫩得就如同新生的春柳一般。紫芝很厭惡他這樣的舉動,卻又不敢太過激烈地反抗,只得微微側頭,試圖擺脫他手指的掌控,目光閃爍間,一張細嫩白皙的小臉漲得通紅。

    見她這般羞怯模樣,李玙終于意識到她是在擔心什么,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從來都不缺侍寢的女子,適才也并未打算要對她做什么,只是……太華公主身邊一個卑賤的小小宮女,竟也敢這樣明目張膽地厭憎他、拒絕他、反抗他么?心頭的怒火熊熊燃燒,愈演愈烈,剎那間就化成一陣邪惡的渴望——他想把這枝嫩柳攀折。

    “既然不是,那你就留下來?!蹦S久,李玙終于驀地放開她,緩緩踱到門前將房門拴好,然后淺笑著轉身,一字一句地對她說。

    紫芝身子一僵,下意識地向后退了兩步,恐懼霎時如潮水般席卷心頭。只見李玙步步逼近,用手指著她淺粉色的裙裳,冷冷吩咐道:“寬衣!”

    他依然凝視著她,映著幽幽燭火,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閃爍著奇異的光,情.欲與仇恨,如冰與火一般在他的眼睛里扭曲燃燒。紫芝被他看得打了個寒戰,恐懼到極致時,腦海中竟有許多零散的記憶碎片如云影般掠過。她想起了另一個少年,在那花香四溢的春晨,他如何將剛剛采擷的玉蘭蔽于廣袖之下,明亮的笑容中帶著幾分邪氣的溫柔,故意逗她:“紫芝,這里可偏僻的很哪,你就不怕……不怕我對你……嗯?”

    她知道,面前的忠王李玙絕不是在與她開玩笑。當然,她也能夠想象,自己即將面臨的會是怎樣粗暴的侵略、怎樣不堪的屈辱……強權之下,卑微的她永遠無力反抗。無路可逃時,她終于不堪重負地屈膝跪倒,痛哭哀求道:“不要……不要啊……忠王殿下,您就饒了奴婢吧……”

    對于女人,李玙從來都不會有絲毫憐憫,而且,她的抵抗已經完全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借著酒勁,他一把就拎起了這身量纖纖的小女孩兒,毫不溫柔地將她摔在軟榻上。紫芝淚流滿面,仍在拼命地掙扎呼喊,徒勞地想要推開他解衣的手。然而,此時的她如此孤立無援,哪怕用盡全身力量,又如何能阻擋那一聲聲清脆的裂帛之音,飄散在窗外淅淅瀝瀝的秋雨聲中……

    ☆、第40章 雪柳

    趁王妃韋珍不曾察覺,張嫣嫣一個人悄悄溜出麟德殿,深吸了一口秋雨中溢滿桂花香的清涼空氣,聽夜風帶著細雨,淅淅瀝瀝地打在手中的油紙傘上。心中的委屈與憤懣漸漸平息,她忽然發覺,其實自己很厭惡現在的這種生活,尤其是在那個趾高氣昂的愚蠢女人面前,哪怕多待一刻她都會覺得窒息。

    漫步在寂寥無人的庭院中,抬頭望去,只見黯淡濃密的云層把墨色的夜空映襯得更加晦暗。不知道醉酒后的李玙去了哪里,她也無心去尋,只是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走停停,試圖把韋珍那張可憎的高傲面孔從腦海中驅散。這是一個注定不完美的、沒有月亮的中秋夜,張嫣嫣心緒紛亂,行走時腳下不小心一滑,就“哎呦”一聲摔倒在了滿是積水的花.徑上。

    隔著幾層衣衫,膝蓋觸地時依然被堅硬的碎石塊碰得生疼,她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聲,發覺腳踝似乎也有些扭傷了,幾番掙扎卻仍未能站起身來。更不幸的是,手中的紙傘也在摔倒時隨著慣性飛落到遠處的草叢中,雨水大滴大滴地墜落在她身上,片刻就浸濕了衣裙。正自沮喪間,卻忽有一把傘在她頭頂撐起一小片晴空,然后聽到一個陌生而悅耳的男聲問她:“你沒事吧?”

    溫和而略顯低沉的、少年人的聲音,讓她覺得親切。

    “哦,沒事?!睆堟替滔乱庾R地回答,強忍著疼,抬起頭對那人感激地笑了笑。然而,待她看清眼前之人的面容時,目光中便隱隱多了幾分驚訝與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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