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節
費大寶扁了扁嘴:“吃不下去?!蔽乙舶驯P子推了推,說當時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現在想起來,也確實覺得可笑。但事已至此,只能盡力挽回。反正已經對nangya說了這個事,以后得找機會努力求得她的原諒。 “田哥,我……怎么總覺得這事你們做得太不厚道呢?”費大寶吞吞吐吐地說。我開始沒說話,后來生氣地說還不是為了救你。要是你被投資人打成殘疾怎么辦,方剛和登康能眼睜睜地看著嗎?費大寶半天沒說話,后來嘆了口氣:“nangyajiejie真是好人,受了那么大委屈,居然還替朋友著想,我也算對不起她,以后得想辦法彌補?!蔽艺f你要是真想彌補,就把心沉下來。認真學做生意。要是你對佛牌行業感興趣,就努力去學,以后有能多賺錢的生意多想著nangya就行了,費大寶連連點頭,說肯定。 幾天后,我在佛牌店上網,費大寶出去買冷飲回來,急匆匆地拿著一份報紙給我。接過一看。頓時傻了眼,上面印著醒目的新聞標題:“本港陳大師佛牌店女阿贊nangya師父心有不逮,香港大學z姓老師身中苗巫術無法驅除?!?/br> 再看內容,不得不說這記者的文字功底很好。通篇都沒有明確地說nangya的法力差,但又說沒解開章老師所中的邪術,然后再提到泰王佛牌店的阿贊翁一眼就看出章老師中的是黑苗拘魂術,卻故意不提nangya也看出此事。 “這事什么時候捅給報社了?”我看到這報紙還是一家比較有名的報社出品。立刻給陳大師的私人號碼打去電話,這個號碼的手機是陳大師自己持有,但只有少數人才知道號碼,比如他的家人、親戚、我、nangya和幾個私交極好的朋友。 聽到我說的事。陳大師非常生氣:“同行真是冤家,你開你的佛牌店,我開我的佛牌店,何必這樣互相傾軋、咄咄逼人?我馬上給那家報紙打電話。問問是誰在背后搞鬼?!?/br> 掛斷電話,偉銘問:“陳大師答應去報社查了嗎?”我說查也沒用,人家報社記者雖然在玩文字游戲,但也沒瞎說,連登個致歉聲明都不夠理由。而且報紙已經發行出去,你又沒權力讓人家收回,壞影響肯定是造成了。 費大寶憤憤地說:“肯定是泰王佛牌店那個吳經理干的好事,非找她算賬不可!” 我說:“行啊,你去找吧,就說你憑什么登報說我們壞話?”費大寶沒出聲,偉銘說無憑無據的,人家也不能承認,反而會壞了我們店的名聲。章老師夫妻來找nangya施法,從頭到尾也沒看到有記者跟著,但新聞卻能上報,說明那個泰王佛牌店的吳經理不但有心計,也有不少人脈,最好別硬碰硬。 那天下午,我接到方剛的電話,說他有個廣東的富商客戶想請兩塊能招財的佛牌。 第0953章 五六個老婆 以前的習慣都是直接去泰國,找阿贊師父當面請走,原因是特別喜歡看阿贊師父念誦加持經咒,這回也不例外。為了彌補我們對nangya的虧欠,于是方剛就打算讓那客戶來香港。 想跟nangya說這個事,原本要打電話的,但為表誠意,我決定去她的住所拜訪,還到商場特意買了兩條漂亮的真絲紗巾。到了她家,nangya拿出果汁招待我,卻沒有糕點。雖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我卻覺得很尷尬,臉上一陣陣發白,心想失去好朋友的滋味確實不好受。 因為自從對她說實情之后,我在跟她見面或者通電話的時候就會比較心虛。聽了我說的話。nangya微笑著回答:“謝謝你們的幫忙,那就讓那名客戶來香港吧,其實你打個電話就可以?!蔽疫B連點頭,就說那我盡快去安排。 nangya在來香港的時候,帶了有幾十塊佛牌,基本把她在大城住所那些已經制作好的佛牌全都拿來了。有咩冷粒女神,有人緣鳥,也有蝴蝶牌和賓靈。兩天后方剛到了。費大寶特別高興,一口一個大哥叫得這個親。方剛撇著嘴問:“在香港這段時間,你小子都學到什么了?” 費大寶連忙說跟我跑了生意,還是個重要大客戶。慈善會的女會長,經過曲折,收獲很大。方剛說那就好,總比你四處拉投資然后揮霍無度的強。提到投資人,就想起給nangya下情降而讓陳大師出錢的事。方剛嘆著氣:“現在想起來,真后悔當初不應該那么做,就讓你小子自生自滅,管你找誰借錢!” “大哥……都怪我,讓你們也跟著我內疚。我對田哥發過誓了,以后做牌商讓nangyajiejie多賺錢!”費大寶不好意思地說。 我有些落寞地說:“要是nangya離開香港,在披集修了廟,當上女魯士,說不定對錢都沒什么興趣了,不知道那個時候,她是否還愿意交我們這幾個朋友?!?/br> 方剛說:“人都要有朋友,就算廟里的和尚道士也有俗家人士的好友。你放心吧,只要nangya還愿意跟你說話,就說明她沒有恨你入骨?!蔽覜]說話,只是覺得自從當上牌商之后,這幾年的心態一直不太對勁,始終在貪財后悔貪財中反復。對nangya這個事雖然不為錢,或者也是為了救朋友,但卻是舍棄老朋友而去救新朋友?,F在想起來,心理上難以接受。 晚上吃飯的時候,費大寶對方剛說了泰王佛牌法事店把搞不定的客戶推到陳大師佛牌店,又找記者刊登新聞踩我們的事。方剛很生氣:“誰說過來著?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這句話真他媽的是真理!讓陳大師想想辦法吧,畢竟香港是他的地盤,比我們人頭熟。被黑不能忍,要不然今后還會繼續被搞小動作?!?/br> 我說已經通知過陳大師,但目前似乎還沒什么太好的辦法。其實,我已經很厭倦這種斗來斗去的事,這讓我想起蔣姐和熊導游,就想安安穩穩地賣佛牌、接生意賺錢,有誰愿意成天在這種事情上耗費精力?心情也不好。 “情降大師阿贊翁……似乎聽過這個名字,那是在幾年前了,老狐貍應該也認識?!狈絼偝橹鵁?。 費大寶說:“田哥說謝哥知道阿贊翁,情降好像是很厲害,有好幾個老婆呢!”方剛哼了聲,說上過床就叫老婆,那我方剛的老婆起碼有半個師。我笑著說人家的老婆是死心塌地跟著的那種,可不是你說的那種馬殺雞按摩女技師。 方剛說:“他的情降再厲害。難道還有nangya厲害嗎?”提到nangya的名字,我和方剛互相看看,都知道想起了什么。 “你對nangya說實話的時候,她真的沒把你趕出去?”方剛問。我苦笑著說那倒沒有,但不知道心里怎么恨我。 等方剛的那位客戶從珠海到了香港,我們直接驅車前往nangya的住所。在她家里,當客戶看到nangya的時候,顯得特別高興,說她有一種特殊氣質。nangya只微笑,也不回答,估計也是聽慣了這種夸獎。而我和方剛的表情都不太自然,還是因為情降的事。 nangya把幾十塊佛牌都擺在地板上,讓客戶自己挑選。方剛給他講解這些佛牌的功效和入料??赡苁强蛻粜那楹?,原本他要兩塊佛牌,而現在臨時決定要四塊,給自己和老婆還有兩個兒子各一塊。nangya讓客戶用雙手捧著托盤。里面放著那四塊咩冷粒女神,nangya開始念誦經咒加持??蛻糸]著眼睛,手都在微微顫抖,似乎很緊張也很激動。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我經常請牌,在阿贊師父們念加持經咒的時候,我也會很享受,不知道為什么。而nangya不光長得漂亮,氣質好,念誦經咒的聲音也清脆動聽,但有的人卻沒什么感覺,可能這就是不同的人身體磁場對咒語的接受程度也不同吧。 加持結束后,客戶非要和nangya合影留念,她也沒拒絕,客戶付了錢,將佛牌收進皮包,對nangya連連謝禮握手,說以后有機會還要來拜訪,非??蜌獾刈吡?。方剛送他出去叫出租車去機場,我坐在地板上,看著nangya慢慢收拾佛牌,我總覺得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些什么。 nangya把佛牌收回臥室,出來的時候。她打開冰箱,從里面拿出那幾個防潮玉米紙包,打開后取出幾塊云南糕點,擺在小盤中放在我面前的地板上。她坐在旁邊。慢慢喝著果汁,看著手里的兩份當地報紙,也不和我說話。 我默默地拿起糕點,咬了一口。味道仍然那么好吃,但我卻有點兒咽不下去??吹轿业臉幼?,nangya問:“怎么,不好吃嗎?” “好吃,很好吃,和在泰國的味道一樣?!蔽一貜?。nangya笑了,說味道還是有變化的,因為水和原料都不同。泰國的水質要優于香港,所以現在的糕點應該不如在泰國時好吃。我大口大口地吃著,說沒感覺出來,就知道很香。這時手機響起。是費大寶打來的,先是問我在什么地方,又讓我和方剛快回到佛牌店,看今天的報紙。有重大新聞。 給方剛打電話,他說那就不上來了,讓我替他跟nangya道別,讓我下樓去。和nangya告了辭,我找個塑料袋,把這幾塊糕點全部裝進去要帶走。nangya失笑:“你想吃就可以來,不用帶走吧?”我也不回答,只笑著裝好糕點出了門。 和方剛在出租車上,他說:“這個費大寶,又在搞什么鬼,能有什么重大新聞?不會又出什么亂子了吧?” 我說:“應該不是,如果有亂子,他不會說是重大新聞,而是出大事了?!被氐椒鹋频?,我倆剛進屋,就看到費大寶和偉銘、淑華三人在休息區激烈地聊著什么,茶幾上有兩份報紙??吹轿覀兓貋?,費大寶連忙將報紙遞給方剛,我看到上面有醒目的新聞標題:“中環泰王佛牌法事店法師阿贊翁酒店召妓,講好價錢又反悔,情降大師被曝人品有問題?!?/br> 下面還配有幾張彩色照片,是阿贊翁在某酒店的客房門口,和一個年輕而穿著暴露的女孩爭執,旁邊站著兩名貌似酒店保安的男人,好像正在勸阻。 第0954章 丑聞 “還有這種事?”我哭笑不得,又覺得很新奇。 方剛看著報紙發笑:“嘿嘿,情降大師看來真是用情太多,又準備在香港發展第七、八個老婆了?!?/br> 偉銘搖頭:“情降大師,原來就是個色狼而已?!笔缛A也說這人真惡心,在泰國有五六個老婆,還到香港來召妓。 方剛撇著嘴:“什么五六個老婆,我早就說過他那幾個老婆都是花錢找的,你們還不相信!”費大寶說現在我信了,我在酒吧泡過不少meimei,那以后我也可以說有幾十個老婆呢。方剛拍著他的肩膀,說完全可以。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笔缛A低聲說。 仔細看了好幾遍新聞內容。我心想難道阿贊翁也和方剛一樣,都是那種離了女人不能活的家伙?這新聞來得真是時候,前陣子被記者發表的章老師事件剛過,正在發愁怎么挽回名聲?,F在阿贊翁就出了這檔子事,還真是老天幫忙。 費大寶很得意:“這回看那個泰王佛牌店怎么收場,哪個客戶還敢去找阿贊翁施法做情降!”我也說這就是心術不正的報應,但記者怎么會剛好在場,還拍了不少照片。 方剛很佩服:“不愧是娛樂之地,香港記者就是厲害,無孔不入!”偉銘和淑華都笑著說那是。 這幾天,方剛都在教費大寶如何當好一個能賺錢的片商,他把我當成典型來分析,說千萬不能像我這樣賣佛牌,四處幫顧客擦屁股,還說最適合我的職業是看管衛生間。在店里坐著的時候。淑華走過來,低聲對我說:“外面有個人,好像在偷偷對著店里拍照……” 我假裝站起來伸懶腰,透過玻璃窗,果然看到有個年輕男人背著黑色的挎包,站在馬路對面,脖子上掛著相機,看似在漫無目的地溜達,時不時舉起相機四處取取景,但在對著佛牌店方面的時候,就會停留大概一兩秒鐘,顯然是在按快門。 淑華說:“昨天好像也看到有人在拍,但不是他,而是一個年輕女孩。我以為游客在隨手拍照,也就沒當回事,可今天又看到了?!?/br> 費大寶很緊張地站起來:“要不要我出去問問?” “還用問??隙ㄊ菆笊绲娜??!狈絼傉f,“就算你讓他刪了照片,以后還會有人悄悄地照,攔不住?!蔽艺f這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還是又想發什么不實報導。方剛說那只有上報了才知道?,F在nangya也沒給人施法,佛牌店又沒發生大事,能有什么事情可報導。 第二天的中午,我正和方剛、費大寶在休息區交談。走進來一男一女兩個人,都很年輕,戴著眼鏡,穿很普通的便裝。偉銘上去招呼。兩人問了一些關于佛牌店的問題,又問有沒有比較專業的顧問。偉銘連忙把兩位介紹到休息區,說這兩位都是泰國佛牌專家,有時候會來店里坐鎮。 那男人問費大寶:“您這么年輕,看起來應該只有二十幾歲吧,也是佛牌專家嗎?”費大寶剛要說話,被方剛打斷,說他只是店長的朋友,來佛牌店坐坐而已,有什么要求就跟我們倆講。 費大寶不太高興地對方剛說:“大哥,我是你的助理,不是說要讓我多學習嗎,現在正是好機會?!庇洲D頭對那男人介紹:“我叫費大寶,有什么事也可以向我咨詢?!蹦桥梭@訝地說真的嗎,看不出來耶,費大寶得意地說當然。我和方剛互相看看。都覺得不太對勁,就拉著費大寶說你不要開玩笑了,這是顧客,不要誤導他們。 隨后我對這兩位說:“我這個朋友喜歡開玩笑,你們別在意?!蹦悄腥诵χc點頭,向門外招了招手,這時我們才看到有兩個人站在店外,好像是一男一女,其中女的染著頭發,背對著店門,穿著到腰的性感露背裝。而那男的看到店里的男人招手,連忙碰了碰染發女。她似乎不太情愿,轉身走進佛牌店。 這年輕女孩不但染著頭發,還打了鼻釘,眼圈畫得像剛挨過幾記老拳。唇膏是黑色的,嘴里嚼著口香糖,站的姿勢也不直,一副流里流氣的樣子??吹剿?,我覺得似乎眼熟,馬上認出她就是幾天前在報紙上看到的、于酒店中跟阿贊翁爭執的暴露妹。費大寶的嘴張得很大,好像非常驚訝。年輕女孩慢吞吞地走過來,這對男女跟她說:“不要害怕。你就說是這里的哪個人找的你,說吧?!?/br> 方剛立刻走上來:“你們兩個到底是不是顧客?還是來故意攪亂的?我們要報警了!” 男的笑著掏出一個證件:“我是本港xx日報的記者,這位女士是我的同事,專門受中環泰王佛牌法事店的委托,來調查該店坐鎮法師阿贊翁師父召妓丑聞真相的。這位阿may小姐呢,是中環‘性感之夜’酒吧的售酒小姐,她說曾經受一位叫費大寶的內地男子雇傭,以港幣八千元的價格替他做事。到某酒店的xxx號房間找阿贊翁師父,謊稱是他電話召來的妓女,并故意糾纏,然后再叫記者來拍照。用來誣陷阿贊翁?!?/br> “胡扯,”方剛沉著臉,“你們可不要亂講話,我會告誹謗!” 女記者說:“所以我們要來調查的嘛。請你放心,我們是記者,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主。那么這位先生應該就是費大寶了吧,你是否和阿may小姐做過這種事情呢?” 費大寶連連擺手:“怎么可能,我、我根本就不認識她?!?/br> 阿may撇了撇嘴,低聲嘟囔著:“現在就說不認識,那天晚上你來酒吧,可是好多人都看到你呢?!辟M大寶急了,指著她說那又怎么樣,去酒吧都不行嗎? “去酒吧當然行,那里有監控,你跟我談那件事和付錢的時候,都能拍到……”阿may邊說邊謹慎地看著費大寶,似乎怕他發怒。 我說:“就算拍到他們倆有什么交流,那又有誰能證明就是雇傭她去假扮妓女找阿贊翁鬧事?難道監控頭也能錄音?” 男記者說:“監控頭當然不能錄音,但費大寶先生在酒吧的時候只給了阿may四千塊錢港幣,說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br> “那又怎么樣?”方剛把眼睛瞪起來,“誰能證明?” 女記者笑著回答:“阿may把這件事對她的一個姐妹說了,那姐妹讓她在收余款的時候悄悄錄音,好留做證據。以免日后有人找她的麻煩,所以……” 費大寶氣急敗壞地指著阿may:“說得好聽,你就是想留著敲詐!”我氣得眼前發黑,男記者連忙問那費先生就是承認了嗎,費大寶連連擺手說沒有。 我說:“阿may的這番話當然都是在胡扯,別說是假的,就算是真,她也就是想敲詐而已,所以不用說得這么動聽?!蹦杏浾咛统鲆恢т浺艄P說這就是證據。 方剛大怒:“從哪里弄來的錄音都敢說是費大寶?我看你們這伙人就是想要錢,也不看看這是誰開的佛牌店,陳大師連特首都要給幾分面子,你們居然敲詐到這里來了!偉銘,快打電話報警,就說有記者來公然敲詐?!?/br> “淑華,快把店門鎖上,別讓騙子給跑掉啦!”我也跟著幫腔,淑華連忙跑去關店門,兩名記者和阿may等人都慌了神,記者連連解釋說不是敲詐,每個人的聲音頻率都不相同,錄音也是可以鑒定的,不信可以拿到警局去鑒定。 第0955章 嘴上無毛 方剛說:“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好?快用手機拍照,把這兩個記者的臉拍下來,到時候讓陳大師拿去《明報》刊出來,讓全香港的人都知道敲詐者的嘴臉!”兩名記者急得臉都漲紅了,大家吵成一團,后來這些人看到淑華真的拿鎖頭要去鎖店門,只好退了出去。 偉銘拿著手機,站在門口目送著四個人走遠,問:“還要不要報警?” “報個屁,人都走了還報!”方剛沒好氣地說,他瞪著費大寶,問有沒有這回事。費大寶說:“哪、哪有?”但看他的表情,我和方剛都立刻知道,九成是真的。偉銘和淑華站在門口把風,坐在休息區。在方剛的追問下,費大寶招供了。 這事確實是他干的,那天晚上他閑著無事,就去中環的泰王佛牌店打探消息,順便在附近的酒吧喝酒解悶。那個叫阿may的吧妹主動來搭訕。想讓他消費一瓶洋酒。費大寶久泡酒吧,當然不會吃這套,阿may也看出他是內地人,就想從他身上多賺點兒錢,使出全身的媚勁,甚至暗示他可以來點兒曖昧的節目。 看到阿may這股sao勁,費大寶忽然有了想法,他把阿may叫到酒吧角落的桌中,說了自己的想法,并開出五千港幣的價格。起初阿may不同意,嫌錢少,商量之后定為八千港幣,開始行事的時候先付一半,事后付另外四千。 費大寶先在報攤打聽了香港兩份發行量比較大、內容偏娛樂八卦的報紙,并按電話打過去。和某記者保持聯系。次日傍晚,他守在泰王佛牌店對面的服裝店中,看到阿贊翁從店中出來,走到路口去叫出租車,他就在后面也叫了車跟到某酒店,再進去確認了阿贊翁的房間號碼。給記者打電話,讓他晚上九點鐘到xx酒店的xx層,有關于著名情降大師阿贊翁的色情新聞。 晚上八點多鐘,他再和阿may來到酒店,先付給她四千港幣,讓她開始行動。計劃其實還是挺順利的,阿may敲開阿贊翁的房門后,就稱你叫的服務來了,但要先給錢。阿贊翁不懂中國話,阿may就故意大吵大鬧,惹得走廊好幾家房客都出來看熱鬧,那名記者聞聲而來,躲在房客的身后悄悄拍下照片。第二天晚上,費大寶到酒吧把余款給阿may送去,后來消息順利登報。 原以為這事就這么神不知鬼不覺地搞定。但費大寶做夢也沒想到,阿may居然把他送余款的經過錄了音。阿may事后給費大寶打電話,說當時因為害怕有人找她麻煩,就錄了音,還問費大寶,自己會不會有危險。當然她不是真的擔心自己的安危,而只是想讓費大寶知道她有錄音而已。費大寶很生氣,問你是不是想敲詐,阿may說當然不是,但她這么做也很危險。想躲一陣子,需要生活費,想讓費大寶贊助些錢。 費大寶臭罵了她一通就掛斷電話,沒想到阿may在酒吧姐妹的慫恿下,居然來到泰王佛牌店。甘當污點證人。吳經理正在為阿贊翁“召妓”的事頭疼,現在看到當事人阿may送上門來,樂得嘴都合不上,就找到某報的兩名記者,于是有了剛才的那出戲。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方剛用力把茶杯墩在茶幾上,把我都給嚇一跳。費大寶連屁都不敢放,垂頭挨訓。 方剛說:“對付敲詐勒索的家伙,我最有經驗,你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自己擅做主張,還臭罵人家一頓?誰不狗急跳墻!這么笨的人怎么當我的小弟,以后還想當助理和牌商,門都沒有,現在就給我滾回無錫去!” 費大寶剛要說什么,又被方剛開罵,他扁了扁嘴,慢慢站起來往出走。偉銘和淑華欲言又止,我于心不忍,就把費大寶拉住,對方剛說:“你也罵夠了。雖然這事辦砸,但他也是為了店里好,而且還自己掏腰包辦事,無非就是最后一步沒想周全。他是新手,還年輕,不是有那句話嗎,年輕人犯了錯,上帝都會原諒?!?/br> 方剛瞪著費大寶,說:“我他媽的又不是上帝!”我笑著說你是費大寶的大哥,在他眼里比上帝更重要,這邊拍了拍費大寶的肩膀,掏出手機給小凡打電話,說了剛才的事,但沒說費大寶設計陷害阿贊翁,只說有xx日報的記者來佛牌店。還叫了什么吧妹可能是想敲詐,讓她盡快通知陳大師,看能不能擺平,不要上報。 次日下午,小凡給我回電話。說陳大師剛好有個老客戶,是這家日報社的大廣告主,他出面給副社長打電話,對方勉強同意壓下這個稿子,但婉轉地表示泰王佛牌店那邊委托記者調查,還給了一萬港幣的調查費。最后陳大師拿出兩萬港幣付給報社,總算是擺平了。 這事弄得很不光彩,不管陳大師心里是否高興,但估計是看在我們之前幫他給nangya下情降的面子上,反正他什么也沒說。還是一貫的涵養。但我臉上無光,畢竟費大寶是我和方剛的助理,這也屬于“教不嚴師之惰”。 后來,費大寶跟我說,他又去那個什么“性感之夜”酒吧尋找阿may,但都說她已經不在這里了,下落不明,很明顯是躲開了。我告訴費大寶:“以后可千萬不能再犯這種錯誤?!?/br> “田哥,我知道錯了,聽你的話。今后再也不做這種設局整人的事!”費大寶堅定地說。 我撇了他一眼:“我什么時候說過不能?”費大寶“啊”了聲,沒懂我的意思。我說這種事該做還是得做,但要把局設好,弄周全了,比如你付給阿may余款這事。就不能給對方偷偷錄音的機會,找個環境很吵的地方,說什么都錄不下來。 費大寶愣了半天,笑了:“我明白,我明白!”又問我方剛那邊是否還在生氣。我說他這人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過了這陣子就沒事,只要你別故意在他面前提及就好,費大寶連連點頭。 晚上在酒吧消遣的時候,方剛趁費大寶去衛生間,問我這小子還有沒有留下來的必要,是不是這塊料。我說當然是,這小子膽大,有想法也敢干,這就是優點。別說剛開始入這行時候的我,就是現在,我恐怕也想不出這種法子。 方剛哼了聲:“膽子大就能當好牌商?那張子強和葉繼歡豈不是牌商的祖師爺了?”我哈哈大笑,說你要是認識這種人,就直接去搶了。這時,手機有短信進來,是nangya發來的:“我想去云南找洪班師父學習苗巫咒,你可以陪我去嗎?” 我愣住,她不是說還想在香港多呆幾個月,怎么現在又……把屏幕給方剛看,他說:“看來nangya對修法的興趣,還是遠遠大于在香港賺錢的渴望?!?/br> “沒有問題,你打算什么時候動身?!蔽一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