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節
nangya又回道:“就這幾天吧,我已經給陳大師打過電話?!蔽一貜驼f既然這樣,那我就準備安排行程,nangya讓我有時間去她的住所一趟。我知道她是想給我拿錢。連忙說不用,到時候再說,心想這個路費錢怎么也不能讓她來出。 費大寶回來之后,我說了nangya想去云南的事,他立刻來了精神,表示也想跟著去。 第0956章 找洪班 我說:“人家是去修法,又不是組團旅游,而且nangya喜歡清靜,人多了她會心煩,你就不用想了。我倒是得給老謝打個電話,問問他要不要看看遠房叔叔?!?/br> 這番話讓費大寶很沮喪,方剛說:“陳大師肯定是也想跟著去,但nangya或許沒同意,因為她并沒說?!蔽尹c點頭,說nangya沒在短信中說陳大師也去的事,我要不要打電話確認一下? 方剛瞪了我一眼:“你就那么喜歡多管閑事?這是nangya自己的安排,你只需好好跟著。認真做好護花使者就行!”我吐了吐舌頭。 在酒吧,我給老謝打去電話,問他要不要去云南看望洪班。老謝想了想,說:“還真想去看看??墒?,唉。自從nangya離開泰國去香港,我這邊的生意那真叫老太太過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也沒錢賺。也舍不得那個機票錢……”我心想這老謝是不是乞丐轉世,真是口口都不離錢??薷F已經成為習慣,上次幫周會長做五百個平安符,他就賺了近兩萬港幣,難道這段時間除了這個生意,一直都在喝西北風? 但又想起當初熊導游在巴蜀跟我們拼命的時候,要不是老謝幫忙,我們這幾個人就都完蛋了。老謝這家伙雖然有很多讓人詬病的地方,但畢竟還是經常能在關鍵時刻幫大忙,這份好得記著,于是我說到時候可以幫你訂從曼谷到廣州的機票,但從廣州到昆明的就你自己解決吧,反正也不貴。老謝連忙道謝,說田老弟你真夠朋友,以后就跟著你吃rou了。 剛回到酒店客房不久,就接到陳大師的私人號碼打來的電話,聲音很沮喪,也很焦急:“田顧問,nangya怎么、怎么要去云南?” “記得上次給香港大學的章老師驅邪沒成功,還被人給捅到報社去的事嗎?”我回答,“那位章老師中的是苗族的巫術拘魂咒,nangya手里倒是有這種巫咒的法本,可很多文字看不懂。所以她想去云南找一位叫洪班的師父學習學習,免得以后再出現這種情況?!?/br> 陳大師說:“可也不用跑那么遠吧?什么時候才能回來?是否還能回來?”我說這可說不好。修法的事,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能預料得到的。 “田顧問,你對我說實話,會不會是nangya身上的情降開始失效了?”陳大師終于問到了點子上。 我假裝嘆著氣:“也有可能,但誰也不確定。因為就算沒失效,她也有可能想去云南學法,這都說不準。阿贊師父從事的職業就是修法,他們肯定對法術最感興趣。就像陳大師你對風水堪輿學最感興趣,要是知道有那種已經失傳的風水秘術的什么古籍,肯定也想去學吧?” 陳大師說那倒是,可他就是擔心nangya從云南修完法就不返回香港?;蛘咝奁饋頉]完,一連幾年不出深山。我失笑,說那絕對不會,雖然不確定,但估計最多也就是一兩個月的事,可能都用不了。 “白天跟nangya通電話的時候,我說想陪她去云南,可她沒同意,說怕我打擾她修法?!标惔髱熣f,“求你幫我勸勸吧!”我說你在香港這么多生意,大老遠跑去云南,那豈不是損失很大,也沒必要。 陳大師說:“香港的生意可以往后推,最重要的就是nangya了,我不放心,如果她在云南發生什么不愉快的事。那才是我最大的損失?!彼粋€勁哀求我去說情,我頓時覺得頭大了好幾圈,只好說明天我專程去她家里拜訪,順便提提這個事,陳大師千恩萬謝。 次日上午,乘出租車來到nangya的住所,她用兩塊云南糕點招待我,這讓我感覺很安心。小心翼翼地提起陳大師很想跟著去云南的事。nangya搖搖頭:“人太多,肯定會影響我修法的心情。你和洪班師父關系好,老謝和他是遠房親戚,但陳大師跟他非親非故。我覺得沒必要同去。而且他在香港的生意這么忙,我也不想耽誤他?!?/br> 我本來想說陳大師恨不得你每天都耽誤他的生意,但又想起落情降的事,怕她心里反感。就沒說。但陳大師的委托還得辦,就說陳大師此行也不見得就會打擾你,他是修風水學的,也勉強算半個修行者吧,到時候讓他去云南的深山里四處走走,找找風水,定定乾坤,總之我絕對不會讓他煩你就是。 nangya可能也看出我是來求情的。猶豫片刻之后就答應了。她對我的要求總是不那么懂得拒絕,在這之前,我會覺得很得意,可自從情降事件之后。我會總感覺欠她什么,尤其在提出要求的時候。我心想,等nangya回到泰國之后,她和陳大師的那么一丁點緣分也算是到了盡頭。那時陳大師再提什么要求,讓我從中撮合,我也不可能再管了。 從nangya家里出來,把此事通知陳大師。他高興得不行,說我幫了大忙。前幾天費大寶捅的那個漏子,最后還是陳大師出錢出面子擺平,現在我也算還了這個人情。我問陳大師什么時候動身比較方便,我這邊好去預訂機場,陳大師說:“你不用管,讓小凡去辦就行,除了我三人之外,方先生也去嗎?” “他不去,但我們在泰國的朋友牌商老謝也要去,他還是洪班師父的遠親?!蔽一卮?。 陳大師說:“沒問題,把他的個人信息發給小凡就行,讓她來安排!” 小凡先幫老謝訂機票,讓他從曼谷來到香港,然后我們四人飛往昆明。出發前,方剛就回曼谷去了。而我囑咐費大寶,這段時間要老老實實呆著,每天都要去佛牌店學習,但不能搗亂。泰王佛牌店那邊的什么動靜也可以多留意。但不要打歪主意,以免再次起反作用,費大寶連連答應。 在飛機上,我簡單給陳大師講了洪班的往事和在泰國的經歷,他唏噓不已,說洪班師父真是不可多得的好人,此行算是來對了。 從昆明轉乘長途汽車來到騰沖,之前我和老謝都去過洪班的家,知道路途遙遠,而且也不太好走,所以我就給陳大師打了預防針,讓他做好旅途奔波的準備。 “沒問題,”陳大師笑道,“我雖然在香港生活,但也不是那種養尊處優的人,我出生在廣東揭陽,小時候家里非常窮,我什么苦都吃過,就算現在,我也要堅持每天在山中慢跑十五公里,你們不用擔心!” 在路上陳大師低聲問nangya要修法多久,到時候一定要回香港繼續常駐,因為答應了他要呆足半年的。nangya淡淡地說會回香港,陳大師的表情這才變得輕松。 從昆明到騰沖縣城,再到洪班的村落,這段路可不算近,還有盤山路,折騰得大家都困了,在車上直打盹。而我悄悄觀察過nangya幾次,她似乎毫無倦意,最多的時候都是透過玻璃窗看著外面。但從她眼神來看,并不是在看風景打發時間,而是在看天空中的云彩,我不知道那有什么可看的,還是她根本就沒看進眼里,只是想找個東西發呆而已。 好不容易到了洪班的村落,留了長途司機的電話,講好回程時隨時聯系他,付足空駛的費用就行。 第0957章 學法 從村口步行,我們來到洪班的家門口??吹竭@扇有上百年歷史的舊木門,我就又想起當年那個“瑪丹”來,眼前好像又浮現出當年她從深山里回到洪班家,沒找到洪班之后,又匆匆離去的場景,似乎能看到瑪丹出來后關上木門,那副驚慌而又狠毒的表情。 敲開門,洪班站在門內,看到我們這四個人,頓時愣住了。他穿著藍色的粗布衣褲,頭上包著藍巾。手里還端著篩子,里面全都是淺黃色的粉末,還散發出一股奇怪的藥味。 “洪班師父,還在篩經書粉呢?”我笑著說。 老謝笑呵呵地走進大門。把我們三人也帶進去,nangya微笑著對洪班施了個禮。等我和老謝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洪班似乎才反應過來,連忙對還站在門口的陳大師點頭。讓他也進去坐。 交談后洪班才知道我們的來意,表示很歡迎。老謝左右看看:“我說叔啊,你還是孤身一人?” 洪班回答道:“是的?!蔽倚χf你是想給洪班師父找個妻子嗎,說完之后馬上就后悔。因為這是洪班的痛處。但看了看他的表情,似乎并沒什么異常。洪班的氣色已經完全恢復,不像當初我和老謝送他回家時的那副病容。 他給我們倒了幾杯水,看到地上的那個竹篩子。想起老謝以前還幫他篩過經書粉,我就自告奮勇,端起篩子跑到后院去篩。洪班要跟著過來,我把他推回去,說你跟nangya好好聊巫書咒的事,這邊不用你管了。 和老謝在后院,我倆幫著篩粉,一面低聲交談。老謝問:“田老弟啊,我怎么總覺得nangya跟洪班更配呢?” 我笑道:“千萬別讓陳大師聽到這句話,不然他非和你拼命不可?!崩现x嘿嘿地說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以前還覺得陳大師和nangya很合適,一個風水師,一個法師,男有財女有貌,多好的組合??涩F在來看,一是nangya對陳大師沒興趣。二是洪班和nangya同為修法者,兩人肯定有更多的興趣愛好和共同語言,說不定生出來的后代直接就是大法師的命。 “別忘了nangya已經要當女魯士,是不能結婚的?!蔽一卮?。 老謝嘆了口氣:“真是可惜,要不然這兩人該多好啊?!?/br> 想起給nangya落情降的那件事,我問老謝:“nangya是什么時候托你打聽費大寶的?”一聽我問起,老謝就露出心虛的表情。在我的追問下,他只好說:“那是nangya剛答應陳大師去香港常駐之后。有一次我去找nangya請牌,她問起你和方剛的近況,我就說好像聽田七說起他有個朋友叫費大寶,也是方剛新收的助理。最近費大寶有難,他們正在想辦法搭救。nangya讓我幫著詢問具體情況,我還奇怪,她怎么對這種事有興趣,但我也不好問,就想著肯定有她的道理。那天我去曼谷找阿贊巴登辦事,順便就問了方剛,才知道他被人追債?!?/br> 原來是這樣,難怪nangya當初說早就知道費大寶的事了。 為了招待我們,洪班特地從村中鄰居手里買了兩只雞,先殺掉一只來給我們燉了吃。不得不說,他的廚藝還是相當不錯,上次我和老謝送他回騰沖,就覺得手藝很好,現在更是這樣,難道是有nangya在場。想表現表現? 下午,老謝提出要去山中看看洪霞,而nangya和陳大師也想同行。這兩人并不知道老謝和洪霞之間的那段往事,只是想單純表示誠意而已。 到了洪霞的墳前。老謝跪下一個勁磕頭,嘴里還低聲嘟囔著,估計還是后悔當年的那些無知舉動。陳大師在行過禮之后,就四下觀察個不停,好像看到了什么似的。 nangya緊閉雙眼站在墳前,對我們說:“有個女人的聲音對我說,要我離開?!?/br> 我們都很驚愕,除nangya和陳大師之外,我們三人都很清楚那應該是洪霞的陰靈。這么多年過去,怎么她還有如此大的怨氣,而且是針對nangya的?洪班臉色有些難看,對nangya說不要介意。那是他jiejie的陰靈,但現在他因為法力幾乎完全喪失,已經不能夠感應到任何陰靈的存在。 從洪霞墳墓回村落,陳大師忍不住問:“洪班師父,您jiejie的墓xue位置,當初是由誰來選定的?”洪班說是當年他還活著的老父親,選的并不是村落的墳地,而是不想讓人能輕易找到的偏僻地點。 老謝問:“有什么問題?” 陳大師說:“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焙榘嘁埠芤苫?。說請隨便。陳大師說那我就直言了,這座山的風水相當奇怪,在堪輿學中是不太吉利的布局,既不適合蓋家宅,更不適合用來做墳地。 我和老謝互相看看,但洪班卻似乎并不在意。也是,風水學是在中國漢族人當中流行的學說,少數民族一般不太感冒。 回到洪班的家。他把我和老謝安排在后院的東屋,也就是當年瑪丹給洪班當女徒弟時居住的那間。雖然我很不喜歡,但也沒別的選擇。西屋是nangya來住,前院也有兩間臥室,分別是洪班和陳大師。 陳大師對這樣的安排不太滿意,提出能不能讓他和nangya居住在后院。洪班還沒說話,nangya就反對,說客隨主便。這樣挺好,陳大師也就不好意思再多說什么。 洪班去村里的米店買米,陳大師和我們四人在院中乘涼,老謝說:“田老弟。一想起那個東屋就是瑪丹住過的,我這心里就別扭?!?/br> “我也很不舒服,習慣就好,反正她早就死了?!蔽一卮?。陳大師問誰是瑪丹。我和老謝趁洪班不在,就簡單把當年瑪丹假稱“曼丹”到云南騰沖尋找法師尸骨,到害死親爹、洪班妻女和不得好死的經過講了一遍。 把nangya和陳大師聽得半天沒反應過來,陳大師放在石桌上的手都在哆嗦:“這、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狠毒的女人?她的心臟還是rou做的嗎?”我苦笑著說可能是狼rou做的吧,nangya并沒有說什么,但表情很凝重。 陳大師回到房間,透過窗戶我看到他把一個日記本和精致的羅盤放在桌上,用筆寫寫畫畫,還對照著旁邊的兩本什么厚書,不時地擺弄著羅盤,估計又在研究后山的風水。我覺得這樣也好,免得他總纏著nangya這事那事,也好讓她專心跟洪班學習。 下午,nangya來到洪班的房間,他把巫書咒上的苗字全都寫在紙上,再標好注音。開始教nangya認識苗巫字。這些字和苗族的文字還不一樣,是由古代苗族巫師自創、專門用來記載巫咒的文字。不光讀音很怪異,而且要表達的意思也跟巴利語的巫咒有所不同。具體我也不懂,只是后來聽nangya說過幾句。 在兩人學習的時候,陳大師就表現出明顯的焦躁,坐立不安,從屋里出來,在洪班的窗前來回走動,還不時往屋里偷瞄著。為了讓他老實下來,我告訴陳大師,你不要干擾他們,這樣只會讓nangya學法的時間變得更長。 陳大師還挺聽話,從那后再也不去盯著了。 第0958章 空城計? 晚上和老謝睡在后院的東屋,為了防止這家伙打呼嚕,我在香港出發之前就買了隔音耳塞,效果很不錯,塞上之后連打雷都聽不到。 不知道睡了多久,起床出去上廁所,路過前院的兩間臥室,從玻璃窗能看到屋里床上都是空的,并沒人。洪班和陳大師晚上都不睡覺,還是一塊去上廁所了?這個可能性顯然不大。我倒覺得,陳大師對nangya有意思,現在看到她主動來找洪班師父修法。免不了會嫉妒,說不定兩人是在村里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正在談話。 從廁所出來,我路過西屋nangya居住的房間。窗簾只拉了一半,按理說我不應該去看。但聯想到洪班和陳大師都不在,就下意識瞟了兩眼,發現nangya的床上也空著。得,三人共同談判去了吧?可也不用到外面去。前院就可以,說明這是怕我和老謝聽見。 剛邁進東屋里,看到里面老謝睡的那張床上居然也沒人,這是什么意思。集體空城計?我警覺起來,前院后院找了個遍,臥室、廚房和雜物間都沒有,整個洪家就是空的??纯幢硪呀浭橇璩拷鼉牲c鐘。他們這是去了哪里? 掏出手機,村里根本就沒信號,我只好在臥室里找到手電筒,出了洪班家,按照記憶朝后山方向走去。怕走丟,我打算剛進山不遠,就大聲喊老謝的名字,要是沒人回應我就打道回府。深山地形復雜,別沒找到他們,我自己也給走丟了。 在山里我大喊老謝,大概幾十聲之后,似乎隱約聽到有什么回應,但完全聽不清內容。為了確認,我又打起精神呼喚,發現在每次喊過之后,那個隱約的回應都會出現??磥硎窃诨貞?。如果真是老謝等人,就說明知道我在尋找他們,或許老謝也迷了路,于是我就原地不動。 果然,沒到半個小時,遠遠看到有手電筒的光柱有規律地一晃一晃。我連忙再喊,聽到似乎是老謝的聲音,但斷斷續續的。等了十幾分鐘。用手電一照,看見老謝那矮胖的身軀小跑著朝這邊過來。說實話,每次看到老謝跑,我都覺得累。這家伙離我還有兩百多米的時候。就已經累得喘不上氣,彎下腰,兩手扶著膝蓋。我馬上跑過去,把他扶起來:“什么情況?” 老謝這張臉漲得就像紫茄子,滿臉是汗,張大嘴只有喘氣的份。我知道這個時候問也是沒用,就幫他拍著后背說別急,等你把氣喘勻了再說。老謝連連點頭,看來是非常感激我。過了幾分鐘,他終于勉強能說話了:“田、田老弟,我半夜出去上廁所,剛好碰見陳、陳大師走出大門,我以為洪班找他出去談什么事,就沒管?;貋碇髣偺上?,好像覺得剛才從前院路過,并沒有看到nangya和洪班在屋里。我怕出事,就出去找陳大師。遠遠看到似乎進了后山,我跟上去沒找到,就喊了幾嗓子。聽到好像有回音,但怎么也找不到人?!?/br> “后來呢?”老謝又開始休息,我這邊卻急得不行。好不容易他繼續說,意思是在山里沒找到陳大師,自己也迷路了,打著手電筒怎么也回不來,還摔了好幾跤。后來聽到有人呼喚,他也跟著回應,循聲朝我喊的方向跑,這才找到我。 我說:“你在山里沒遇到他們三個人?” 老謝搖搖頭,說:“我能回來已經是奇跡,連半個鬼影也沒見到!” 這可怎么辦呢。我倆都不熟悉地形,只好先回洪班家等待。老謝說要是過了一個小時再沒人回來,我們就得去敲鄰居的門,讓村長派人去后山尋找,我表示同意。 還好這招我們沒用上,半小時后,洪班和nangya各在左右,攙扶著陳大師回來了。陳大師的右腿有些跛??磥硎怯袀?。我連忙上去代替nangya把陳大師扶進屋躺下,看到不光陳大師表情痛苦,連nangya的臉色也發白,就像以前耗費法力之后的樣子。洪班找了跌打藥給陳大師的腳踝涂好,讓他平躺休息。 出來之后nangya并沒說什么,默默地回到自己房間,我和老謝跟洪班進了屋,關上門后他問:“叔啊。這是咋回事?” 洪班告訴我們,白天在洪霞的墳前,他并非完全感應不到她的陰靈,只是沒有之前那么強烈,畢竟法力已失。而nangya說能感受到有個女性的陰靈說想讓她離開,洪班就知道是洪霞不高興。于是他在午夜悄悄進入后山,在洪霞當年失足落崖的位置念誦巫祖師傳下來的咒語,想試著與洪霞通靈。了解她為什么想要nangya離開。 自從那次被阿贊尤在佛牌中做了手腳,洪班的法力嚴重受損,以前他念誦儺巫咒的時候,能使線香的煙束互相纏繞。但后來回到云南之后,再試就沒效果。只有在念誦巫祖師咒語時,才能勉強與陰靈交流,還只能是老父親或者洪霞的。但這種感覺很弱,就像精神疲憊者的幻覺。 洪班正在努力地想和洪霞通靈,卻發現遠遠走來一個人,竟是nangya。她邊走邊低聲念誦著什么,洪班并不了解那種經咒。當nangya看到洪班的時候也很驚訝,洪班對她說了自己此行的目的,nangya把她剛才所念的那種緬甸通靈咒教給洪班,讓他跟著自己念誦,看能不能感應到什么。 洪班念誦了這種通靈咒不到十分鐘,忽然遠遠看到山坳的角落有個黑影,就靜靜地站著。洪霞已經死去多年,洪班也早就忘了jiejie十幾歲時候的身影是什么樣子,但他強烈地感覺到,那就是洪霞。 nangya摘下手腕上的一串骨珠,把它慢慢放在洪班手掌中,以輔助增加施法效果。而洪班感覺到有個年輕女性的聲音在他腦子里回響:“不可以讓她學?!焙榘嗪芙辜?。他能猜出洪霞的意思,是不希望nangya學到洪家巫祖師的秘術和咒語。洪班也在用意念回答,勸導洪霞同意他的行為。這時,nangya也盤腿坐在洪班身旁,一起念誦通靈咒,希望能和洪班共同以經咒平息洪霞的不快。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山坳那邊傳來陳大師的呼聲:“nangya,你到底在干什么?” 這聲喊把兩人都給嚇著了,洪班立刻就感應不到洪霞的聲音,卻看到陳大師急匆匆地從站著黑影的位置跑過來,在他眼睛一花的時候,那黑影就消失了。洪班很生氣,立刻停止念誦經咒,而nangya身體打晃,要不是洪班伸手去扶,她就得摔倒。 “可……陳大師的腿怎么瘸的?”我忍不住問。 洪班說:“他很生氣,說我和nangya在這里悄悄約會。我指著山洞入口的石壁,說那是當年我jiejie落崖而死的地方,我正在感應她的陰靈。陳大師不說話了,轉身就走。我也沒管他,把nangya扶起來往回走,可陳大師大叫著從一個小山丘滾下去,我倆過去看,發現他右腳崴傷,完全不能走,就只好扶著他回去?!?/br> 我和老謝互相看看,都哭笑不得,沒想到陳大師這么穩重的人,居然也會醋勁大發,做出這么冒失甚至幼稚的舉動。 老謝問道:“那你們倆跟洪霞的陰靈溝通得怎么樣,有結果嗎?”洪班搖搖頭,說還沒來得及完成,就被半路殺出來的陳大師給干擾中斷了。 第0959章 巫祖師山洞 “等明天,你得告訴他,千萬不能再做這種事。修巫術可不想在學校里教英語,說停就停。尤其與人通靈的時候更重要,洪霞自幼修法,這么多年過去了仍然有怨氣,可別惹她?!蔽覍angya說。 她思索片刻,點了點頭。我說你不用對陳大師太客氣,這次你同意讓他來已經是開恩,也只有你說話對他來說才管用,nangya苦笑著搖搖頭。 可能是兩人做了溝通,從第二天開始,洪班無論是教給nangya苗巫咒還是去深山中修法,陳大師都不再跟隨。但我明顯能看出他的焦躁不安,在院子里走來走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這時候我只能跟他找話題,聊這聊那,后來讓他給我講解怎么樣的風水布局是好的,而為什么又說村后山的風水不吉,以分散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