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節
我說:“沒關系。你就把你們看到的說出來就行,但不要多評論,更不要說猜測的言語?!?/br> 到了酒店登康先去洗澡,這時白公子給我打來電話,笑著說:“田顧問,感謝你從馬來西亞請來的法師,終于治好了我女朋友rose的降頭,現在她好多了!”我連忙說這是我們份內的事情。余款請盡快付過來,阿贊登康師父很忙,明天可能就要飛去新加坡。 白公子說:“放心,晚上我就差人把錢送到佛牌店里去?!?/br> “敢抽黑衣降頭師的嘴巴。整個亞洲估計你的r小姐是第一位。不管她真瘋還是假瘋,這都是在老虎嘴邊拔毛,您自己看著辦?!蔽液吡寺?,不痛不癢地說。白公子“哦”了聲,立刻連連道歉,說也是沒辦法,現在壞人太多,不然rose也不會這樣。 我心想你還裝呢,估計也是怕我偷偷錄音抓到把柄。 剛要掛斷電話,白公子又問,在店里那位阿贊登康師父為什么說rose是裝的,根本沒有中邪。我明白他的意思,就說阿贊登康師父剛開始沒有感應到r小姐體內的陰靈,但后來r小姐發作的時候,就很明顯證明她真的中了南洋邪降,而且還是個很厲害的陰靈,應該是一名老太太。 “我靠他媽的,是誰這么整我的rose,查出來要他好看!”白公子憤憤地說。我勸慰他息事寧人,又說你放心,阿贊師父也有看錯的時候,但這次驅邪很成功,我不會亂講,白公子這才放心地掛斷電話。 晚上六點鐘,淑華給我打來電話,稱白公子派人送來了五萬港幣,看來是多給了兩萬。我對坐在椅子里的登康笑著說:“這錢賺得也很輕松,不就是演個戲嘛。我們也是被騙來的,又不是故意串通!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花七萬港幣。說不定宣傳效果比白公子預想的還要好。你挨了一個巴掌,多給兩萬塊錢,也值?!?/br> 登康不高興地看著我:“這么說,我的一巴掌就值兩萬港幣?”我說要是有人和我這么交易。那我還當什么牌商,三巴掌就頂我在香港干兩個月顧問了,登康的五官抽到一起,黑著臉把錢收起來。 次日來到佛牌店,我交給登康六萬港幣,余下的一萬當中我抽得三千。其實登康只收五萬,我讓他私下給我一萬塊,算是回扣。 解決了白公子的生意,我們開始商量如何給nangya解降。得找個比較合適的借口,解降不像落降,有了降頭油或者材料,躲在暗處也可以下手,但解降必須要面對面。 登康建議,隨便教給nangya一種普通法門,到時候再法門中借機混入解情降的咒語就行,我覺得也只有這個借口能用。 那天晚上我給nangya打電話說了登康的事,nangya歡迎我們到她的住所。來到陳大師為她購置的這個房子,登康說這是一種馬來西亞沙撈越島西南部某神秘民族中流傳的巫咒,能起到引靈的作用。他讓nangya端坐在地板上,自己坐在她身后。開始施咒,并讓nangya仔細聽好,并牢記在心。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nangya稱已經大概記住了這種咒語。登康說有時間他會把咒語寫在紙上。讓nangya今后慢慢看。 離開nangya的家,我問解情降的過程是否還順利。登康說:“施咒肯定沒問題,一般情況下,立刻就會生效?!蔽倚南?。陳大師正在幸福滿滿的當口,這時nangya要是突然棄他而去,真不知道這位風水師會不會崩潰。 次日我和費大寶來到佛牌店坐下,淑華對我說:“還記得中環那家佛牌店嗎?今天是那個緬甸白衣情降大師阿贊翁的法會。要不要去看看?” 我連忙表示得去,就由我和費大寶負責打探打探消息。淑華說她也想看熱鬧,我看著偉銘,意思是你得自己一個人留店??伤χf:“田顧問,我、我也想去……”我說咱們都去,這佛牌店怎么辦,總不能關門吧,你們倆猜拳。只能有一個人去,另一個必須留下看店。 猜拳過后是淑華贏了,偉銘只好認命。 三個人乘地鐵來到中環,再走路過去。這間佛牌店的牌匾是由黑色大理石拼成,有些像時裝店,上面鑲著白字,叫“泰王佛牌法事店”。 淑華說:“這名字起得好霸道,居然叫泰王!” “他怎么不叫泰國國王開的店?”費大寶撇著嘴。但這店位置確實不錯,兩旁都是時裝店和高級餐廳,門口也擠著不少人,十多名記者圍著幾個人拍照。這幾個人中,有兩男一女,一名男子身穿寬松的白衣白褲,長得比較黑,頭發長長的扎在腦后,很有些非洲球星的味道。臉上并沒紋刺經咒,但雙臂上卻密密麻麻地全都是。脖子上掛著兩串珠子,一黃一黑。旁邊站著一名中年女子,穿著閃緞旗袍,正在用麥克風講話。大概意思是說香港人對泰國佛牌越來越熟悉,但要小心有很多假貨,就算那種看起來很高檔的佛牌店,都在公然的售賣假貨,還會請來沒什么法力的假阿贊來做法事,收費昂貴,勸大家擦亮眼睛小心辨別。 有記者問:“請問吳經理,您說的高檔佛牌店也賣假貨,還請沒法力的假阿贊做法事,指的是本港哪家佛牌店呢,是不是彌敦道的陳大師佛牌店?” 第0950章 拘魂 這個吳經理笑著說:“不要亂猜,具體名字我們不方便說,但以后會教大家分辨真假?!?/br> “那泰王佛牌店也是高檔的佛牌店,又如何證明你們店里的佛牌就是真的,而這位阿贊翁師父就是有法力的白衣阿贊呢?”又有記者問。 吳經理回答:“真的假不了,效果以后大家都會看到,這就是最有力的證明?!?/br> 另一女記者發問:“陳大師佛牌店請的都是在泰國很有名氣的阿贊,比如阿贊nangya和阿贊登康。而這兩位師父在法會上的表現也很讓人驚訝??砂①澪處煾杆坪醪⒉怀雒??!眳墙浝硇χf阿贊翁師父最擅長的有兩種,第一是驅邪法事,第二就是情降法事了。如果你愛上一個男人而他不愛你,可以來找阿贊翁,包他對你回心轉意。 大家都笑起來,吳經理又說:“時間到了,法會馬上就開始?!焙芏嘤浾吲恼?,吳經理把大家帶進店去。 淑華生氣地說:“真討厭。香港高檔佛牌店沒有幾間,她明明是在影射我們啊?!蔽倚χf商場如戰場,什么時候也不缺少喜歡打擊同行的商家。費大寶要和淑華進去看,被我攔住,說萬一被人認出來就不好了,記者們都喜歡添油加醋,到時候登到報紙上,就會變成我們店的人心虛、渾水摸魚,想打探同行的虛實,甚至更難聽的話都有可能。 雖然不甘心,但還是要沉得住氣,我們三人乘地鐵打道回府。坐在休息區,費大寶說:“抬高自己可以,為什么非要貶低別人呢?” “這種人多的是,我們做好自己的生意就行了,別管那么多?!蔽野涯潜竞窈竦奶﹪鹋茍D簽扔給費大寶,讓他繼續看。費大寶說我什么時候可以自己跑客戶、聯系生意呢?反正登康師父和nangya師父都在。 我笑了:“隨時都可以,可你現在連什么佛牌有何功效都沒完全背熟,怎么獨立?”他說你不也是從菜鳥過來的嗎,我心想也是,就說那你總得去聯系業務吧。費大寶馬上掏出手機,我問他要干什么,他說給所有電話本里的親朋好友都群發短信,告訴他們我在做佛牌生意,有需要者聯系。我笑著搖搖頭,沒再說話。 兩天之后,登康去曼谷看望阿贊巴登。我坐在佛牌店,心想要怎么才能知道nangya的情降是否已經解開。有沒有效果和變化時,有兩個人推門進來,一男一女,看穿著打扮應該是比較體面的人,年近中年,女的攙扶著男人,男人臉色發青,看起來精神萎靡不振。 經介紹。這兩人是夫妻,男的姓章,香港大學的音樂教師,為了尋找古樂。兩個月前就到云南開遠縣一代住了半個多月?;貋碇缶筒惶娣?,總是出現幻視,在他眼里很多人都長著可怕的惡鬼臉,各種表情,都很猙獰。開始以為是精神壓力大或者過于勞累,但在醫院開藥住院都沒用,就懷疑是沖撞了什么,于是到這里尋求幫助。 nangya讓章老師把坐在面前,伸右手用幾根手指的指尖輕輕搭在他胸前,閉上眼睛,片刻后再睜開。 “你中了拘魂咒,是苗族古代巫師特有的一種咒語,能拘禁人的靈魂,讓人成為中陰身,不但容易撞鬼,晚上陰氣重的時候還有可能過陰,那就很危險了,因為人在過陰的時候很容易回不來?!眓angya用泰語說道,同時特意著看了我一眼,我明白她的意思。洪班所掌握的兩種巫咒中,一種是儺巫咒,另一種就是拘魂咒,都記載在巫書上,最后送給了nangya。 我給翻譯過去,那女人問是誰給施的咒,怎么解決。nangya說:“那就要問你先生,是不是得罪過當地的苗人,尤其是苗巫?!?/br> 聽了我的翻譯,章老師說:“我、我在當地村落附近的巖石壁上尋找那種古代石刻,三個苗族人懷疑我是來偷寶貝的,非要把我抓起來,我和他們動了手,后來兩個苗族人扭著我,另外那個人把一塊黑色的布罩在頭頂,用手摸著我的胸口,嘴里念著什么,我也聽不懂,后來就把我給放了?;叵愀酆缶褪沁@樣,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幾天?!?/br> 他說得很辛苦。中間斷續好幾次。nangya說等到午夜時分,可以試著用苗巫的拘魂咒為章老師試著施法解除,那女人連聲道謝,還問到底能沒有效果,是否能確定肯定解得開。 我說:“感冒了吃藥,都不敢保證肯定有效,這種鬼鬼神神的事誰能肯定?不過如果沒效果的話,我們只收三成的施法費用。畢竟阿贊nangya施法是要耗費法力的?!?/br> 女人猶豫了半天,才勉強同意。午夜時分,章老師的妻子開車載著丈夫來酒店接我和費大寶,到了nangya的住所,施法的過程持續了約半小時,章老師就像身墜冰窖,不停地哆嗦和說胡話,臉上頭發上竟然都起了一層霜。 “給他施拘魂咒的那個苗族巫師法力很強。我也沒有辦法?!眓angya看著坐在地板上幾乎要凍僵的章老師,無奈地說。女人立刻急了:“為什么解不開?不是都說陳大師佛牌店的阿贊nangya師父最厲害,沒有她驅不走的邪嗎?”我說白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不敢肯定保證有效?,F在怎么又來質問。 女人哭起來,嘴里一直在不停地埋怨。nangya也有些尷尬,用泰語對我說這種拘魂咒其實在洪班的巫書上有記載,只是苗巫文字太難懂,她還沒完全看明白。 我告訴女人只能另找高人,不過又告訴她,這位阿贊nangya師父曾經在云南和緬甸生活多年,最擅長的就是解苗族蟲降和情降,如果連她也解不開,那你在香港恐怕很難找得到有效的,不如去云南你丈夫出差的那一代尋找苗巫試試。 看著女人那不滿的表情,費大寶說:“聽說中環有家新開的佛牌店。還有個叫阿贊翁的緬甸白衣阿贊,說擅長驅邪,你可以去碰碰運氣?!?/br> “沒用的,我已經”女人激動得停頓。又繼續說:“我已經對你們這些所謂的阿贊不抱希望!”她留下丈夫的名片,說明天會來佛牌店交那三成的施法費用。臨走的時候,又一再重復稱對我們很失望,覺得我們都是徒有虛名。要么就是騙錢的。 費大寶很生氣,剛要說什么,被我攔住,示意他別說話。等這對夫妻走后,nangya很不好意思地說也讓我倆失望了。費大寶氣呼呼地罵著,我笑著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兩人已經去泰王佛牌店,也找過那個阿贊翁了,但沒能解決,是那邊的人給他們指路,讓來找我們?!?/br> nangya和費大寶都驚訝地問我怎么知道的,我說:“白天nangya告訴他們夫妻說是中了拘魂術,成了中陰身,晚上經常過陰,也容易在過陰的時候回不來。按理說在得知這么嚴重的后果之后,正常人的反應通常是特別驚訝和害怕,尤其章妻,可她并沒有,而是馬上就問怎么解決,這個反應不太正常。剛才大寶讓她去泰王佛牌店找阿贊翁,那女人開始說我已經,但后來又改口,很可能想說的是‘我已經去過’這句話?!?/br> 第0951章 竹筒倒豆 “只是猜測吧?能確定嗎?”費大寶問。我說當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只是覺得可疑而已。 費大寶拍著胸脯說:“沒事,田哥,這兩天我想想辦法,去那個泰王佛牌店探探虛實,是狐貍總會露馬腳!”我失笑,說讓你來學習怎么當牌商,而不是當偵探的。 又聊了一會兒,nangya嘆著氣說:“其實我早就想去云南找洪班師父,向他好好學習苗巫術,只是沒有機會?!蔽疫B忙說那這幾天就去怎么樣,她微笑地看著我。說已經答應陳大師要在香港常駐半年的,現在就走的話,他會不會失望和生氣。 不知為什么,我覺得nangya看我的眼神中有些別的神態。不完全是在征詢我的意見。我看了看費大寶,他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玩著手機游戲。我和nangya對視的眼神有些心虛,nangya也不再多說,指著另一間臥室,說太晚了,讓我和費大寶睡在那個房間。沒等我和費大寶推辭,她已經起身進了自己的臥室。并把門關上。 我和費大寶互相看看,費大寶說:“nangyajiejie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們該走了,所以才這么說?” “不是,她不會那么多客套的規矩,說話也不喜歡繞圈子,而是把我們當成真正的朋友,那我們就住下吧?!蔽一卮?。 費大寶有些為難:“可、可nangyajiejie是獨居,她又是陳大師的心頭rou,我們兩個大男人也睡在這里,要是讓陳大師知道,還不得吃了我們?不太方便吧?”我笑著說沒事,你們都不了解nangya,她沒把我當男人,而只是朋友,所以我們也不用多想,這一晚別打擾她就行,明天我倆早早離開就是了。 在另一個臥室,我倆也沒好意思脫衣服,于是就和衣而臥。費大寶年輕,很快就進入夢鄉。而我腦子里想的事太多,怎么也睡不著。出去上廁所,從衛生間出來打開客廳冰箱,里面居然塞滿了各種食物和飲料,看來也是陳大師或小凡的細心安排,生怕nangya住在這里餓肚子。這些食品都印著外文標簽,顯然全是進口貨,nangya不太可能在香港買這么多進口食品回來。 找了一下。我看到有用防潮玉米紙包得整整齊齊的幾個方形塊狀物,以前在泰國的時候,nangya就習慣把她親手做的云南糕點這么包裝,看來雖然到了香港。但她仍然保持著這個習慣。我心里一陣發酸,看來以后是很難再吃到了。 沒找到啤酒,我只好拎出半桶果汁,找杯子倒出來,也沒開燈,坐在沙發上慢慢喝。先是在想nangya和陳大師的這個事,登康已經把情降解開,但不知道怎么才能試出有沒有效果,剛才我用語言試探nangya讓她馬上去云南,她也沒正面回答,但神態卻讓我覺得不太對勁。 再想起章老師夫妻的事,第六感讓我總覺得和泰王佛牌店的人有關系??扇绻嫒缥也聹y的那樣,這又有什么用意,能起什么作用?讓人知道陳大師佛牌店的阿贊nangya師父也有失敗的時候? 正在亂想時,nangya的臥室門打開,她穿著一襲長長的白色寬松睡裙出來,去了衛生間。沙發的位置在客廳另一側,和衛生間的方向剛好是對角,又沒開燈,我相當于坐在黑暗的角落中。位置比較隱蔽,她很有可能沒看到我。 當nangya再次出來的時候,我以為她會返回臥室,可沒想到卻朝沙發的位置走過來。我很緊張,不知道她是已經看到我了,還是也睡不著想過來坐坐??傊?,nangya慢慢走到我位置斜對面的沙發中坐下,但并沒有面對我,而是看著對面的墻壁。我看不到她的眼神,所以仍然抱著她還沒有看到我的心理,覺得她可能也是想坐坐而已,但心中很慌亂。怕被她看到。我只好定住身體不動。 “為什么還不去睡?”nangya說。 我嚇了一跳,手里的杯子差點掉下來,連忙推說下午在酒店多睡了幾個小時,現在還沒有睡意,以為你沒看到我。nangya失笑:“別忘了我是修法者,晚上對我來說就和白天一樣?!边@讓我很沮喪,早知道剛才就不裝了。 nangya又問:“剛才施法結束的時候,你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既然都提到這個份上,我實在不想再瞞,就來個竹筒倒豆子,把陳大師找我們想給她下情降,而費大寶又在這節骨眼上被人追債的事全都招供出來。 聽完我的這番講述,nangya并沒有像我想象中那樣沉默、生氣或者失望,而是平靜地說:“我早就知道了?!?/br> 我很驚愕,心想什么時候知道的,是方剛告訴她的?不太可能。而費大寶和老謝也都不知道這件事,登康和nangya更是沒什么聯系,就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nangya反問:“我專門給人落情降,難道連自己的東西丟了都不知道?有人給我落降,我會沒有任何感覺?自從那天之后,我在午夜時分都會在路口徘徊,后來看到你們從汽車中出來,在我住所的墻壁下施法。我就遠遠走開。不然的話,在登康施降時,我要么用經咒對抗,但那樣他會立刻知曉;要么默默不動,但情降術也有可能會在我身上起效,所以我只有選擇躲避?!?/br> 我已經說不出話,原來她從那天晚上就知道我們的行為。nangya又說:“開始我很失望,沒想到你們會同意讓陳大師給我下情降。雖然我知道他是喜歡我。但我很清楚,陳大師肯定沒少哀求,也許你們也是經不住他的軟磨硬泡才勉強同意,說不定還是用什么條件來交換的。所以我也不想讓你們難做。施降后,陳大師給我打電話,問我是否愿意來香港常駐半年,說這段時間能收入不菲。我就有可能籌齊建廟的錢。但我知道他并不是想讓我用這種方法來賺錢建廟,因為他完全可以出錢資助我。之所以他這樣說,就是想讓我到香港居住,能離他近些。好經??吹轿??!?/br>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好繼續沉默。nangya說:“其實我也是覺得在香港常駐半年,確實能比在泰國的收入高很多,才同意了他的請求。在這段時間。他對我確實很好,也約我出去逛街和游玩,但從來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這也讓我比較感激。因為我怕他以為情降術有效,會對我有什么過格的想法,那樣我就很難做。前幾天登康說要教給我一種法本,我就知道是你們想給我解降,因為那種柬埔寨法本我以前也接觸過,其中有一段的經咒不對,應該就是登康的解降咒語?!?/br> “原、原來你全都知道了……”我只能這樣說。 nangya嘆了口氣:“是的,起初我也很生氣,因為我覺得方剛和登康可以這樣做,但你不會,我覺得唯一能完全信任的人,但我又對自己說,你肯定有你的難處,至少你不可能為錢,因為你和我合作的生意當中,從來都沒和我計較過利潤,但你和方剛、老謝他們卻是分得很清楚,這一點老謝對我講過不只一次。但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讓你同意陳大師的這種做法,后來我才明白,是因為你們想幫費大寶?!?/br> 第0952章 上頭條 聽她話中的意思,是早就知道費大寶的事,而不是今天。我難過得說不出話來,只好垂著頭,把手肘抵在膝蓋上,雙手捂著腦袋。nangya問:“你不用自責,如果我真的記恨這些事情,就不會再和你交往。因為我總是覺得,你對待我和他們不一樣,你是否有著其他的想法?” 我只好慢慢地說:“其實,我……我總會想起之前在貴州畢節的那件事來?!?/br> nangya問道:“怎么?” 我說:“那時候的你因為一個男人說過會和你成家,也會讓你一輩子幸福。就寧愿給全村的人落蟲降,哪怕后來你知道那男人對你完全沒感情,也仍然不想收手,就是因為渴望這世界上有個男人真心愛你。后來你開始修法。又想做魯士,那是要一輩子不結婚的,就和尼姑一樣。我總覺得,如果能遇到讓你真正動心的男人,你就會毫不猶豫地拋棄魯士,甚至修法,而和他在一起。所以我就在心底對自己說,也許因為這件事。你會慢慢喜歡陳大師,那或許是個比較圓滿的結局,于是就……” 聽了我的話,nangya笑了,說:“我還以為你只是因為想救費大寶,而完全沒有其他原因?!蔽艺f當然不是,但現在很后悔,一是因為救費大寶這個新朋友,就把一個老朋友蒙在鼓里扔出去,二是早應該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就不應該自作主張,替你去保這個媒。 “想問你個問題?!眓angya說。我連忙說請問,她說道:“到現在,你覺得我是真心想修法,還是沒有遇到適合的人?”我想了半天,笑著說我覺得兩樣都有。 nangya說:“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不過,都說緣分只要在真正來到時,你才會立刻明白,也許還不是時候。也許永遠也不是時候?!蔽倚χf很可能馬上就來了。 談到她在香港的行程安排,nangya說:“我想先去云南找洪班師父,畢竟這種苗巫的拘魂咒術很難掌握,到時候再看?!蔽疫B忙說可以陪著你去,nangya點點頭,說下周再說,夜已經很深,讓我快去休息。 我吞吞吐吐地問了句:“nangya。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比較恨我?” nangya搖搖頭:“如果連你都恨,就等于承認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值得信任的人,那是很可悲的?!闭f完。她站起身走向自己房間。 “nangya,以后……還能吃到你做的糕點嗎?”不知道為什么,我問了這么一句。nangya停頓片刻,也沒回答,徑直進了臥室。 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的我原以為自己會松一大口氣,但卻仍然心里發堵。剛才nangya所說的最后一句話讓我很糾結。 像nangya這樣的人,應該有很多值得信任的朋友,可她卻說只有我一個,這到底是她的悲哀,還是這個世界的悲哀? 她到底是恨我還是沒有?或者只是不想讓自己有太多仇恨之心?看到睡得很熟的費大寶,我心想要不是這個家伙有了錢就胡亂撒,當自己是散財童子,就不會搞到那個地步,我們當時也就不用那么糾結了。 忽然,我又想起之前老謝對我說的話,那時候他說我倆算不算朋友,要是有事必須瞞著我,我能不能理解?,F在來看,應該是nangya向他打聽過費大寶的事。不用說??隙ㄊ欠絼偢嬖V給老謝的,因為前陣子方剛對我說,老謝曾經向他打聽過此事。 次日在酒店房間,我給方剛和登康各打了個電話,把向nangya攤牌招供的事說了。兩人都埋怨我不應該說,還說nangya雖然嘴上不說什么,但心里肯定把我們這幾個人都恨了一遍。我說我是實在瞞不住,她把我們當知心朋友,我們卻這樣,真是過意不去。 晚飯的時候,我倆各吃著一盤鴛鴦炒飯。我問費大寶:“知道方剛和登康朝你借的那六十幾萬,是怎么還給你的嗎?” “不是說你們接了筆大生意。賺了不少錢?”費大寶疑惑地回答。我說了nangya的事,費大寶拿飯勺的手停在半空,半晌后才問:“怎么、你們怎么能這么做?” 看著他這副表情,我苦笑,說這邊是你有難急用錢,那邊又趕上陳大師非要給nangya下情降,還愿意出高價,我們也是一時糊涂。費大寶慢慢把勺子放下,表情很復雜。 我說:“怎么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