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
任先生失笑:“哪有小偷不偷東西,反而給我送東西的?!蔽倚χ鴵u搖頭,說可能是小偷沒發現有現金,對別的也沒興趣吧。 幾天后的凌晨兩點鐘,我已經睡熟,接到任先生的電話,他說:“田、田先生,我剛才又夢到那個女人,對我笑著說,現在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然后就脫光衣服爬上床,和我……和我……” “你又鬼交了?”我睡意消了一半。 任先生的聲音帶著哭腔:“是啊,我剛剛醒來,出了滿身的冷汗!”我讓他先度過這一晚。明天再說。 次日醒來,我邊刷牙邊想任先生這事,再次鬼交是發生在任先生家被盜之后,是不是兩者之間有什么聯系?給任先生發短信,說我可以去他家看看。按任先生回復的地址。我乘出租車來到他的家,離玩具店不遠,也是舊式公寓,和以前我接過那位吃軟飯的黃先生家差不多。 他給我開了門,臉色明顯很疲憊,家里很亂,堆著不少帶包裝的槍模,和幾百本槍械雜志,還有不少光碟。任先生只穿著背心短褲,我問這幾天有沒有聽到屋里有打架的情況。他說沒有。我讓他把魂魄勇拿出來,當任先生遞給我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太對勁。 這條魂魄勇是扣在亞克力外殼中的,邊框為純銀鑲藍,特別地漂亮??衫锩鎱s多了些淺黃色的液體,量不多,大概只有外殼容量的十分之一。再仔細看佛牌的各個角度,發現邊緣有明顯的劃痕,好像是被鋒利小刀撬過,還能看到粘膠的痕跡。 我掏出五毒油項鏈。在佛牌旁邊檢測,居然發現油的顏色變深了。這絕對不正常,魂魄勇是典型的入法正牌,沒有任何陰料,也不可能變色。 “這里面的油是怎么來的?你自己弄的嗎?”我問任先生。他疑惑地拿過佛牌看。說奇怪,之前好像沒看到里面有油啊,這是從哪里來的。我讓他找來一把小刀,用力把亞克力殼撬開半邊,湊近一聞。那股令人惡心的味道再熟悉不過,是尸油。 “怎么會這樣?”我自言自語。任先生問怎么了,我說這佛牌你是否給人看過,或者借給誰戴過。 任先生說:“沒有啊,這東西我是放在家里供奉的,家中平時極少有朋友來,也從沒讓誰摸過?!蔽倚南脒@就奇怪了,好端端的魂魄勇,里面怎么會有尸油?任先生既然沒動過佛牌,那又能是誰?聯想到前幾天任先生的家進過人。卻又沒丟東西,而佛牌卻被人做了手腳,我把魂魄勇的外殼再次粘好,讓任先生把它先放到門外,再用五毒油在臥室和客廳到處檢測。 當測到床頭位置時,五毒油變深了。我立刻聯想起之前方剛被蔣姐下黑手的事來,連忙把床上的被褥、枕頭和床墊都翻出來仔細查看,當掀起床墊時,任先生驚訝地問:“這是什么?”床板上端端正正地放著一個紅包紙。 他伸手就要去拿,被我攔住。我慢慢拿起來。拆開紅包,支開口朝下,把里面的東西倒出來。有兩張照片、幾塊白色碎棉布、幾綹頭發和一張黃紙,上面寫著字:“陸秀珍(原名記不清了,隨便編了一個),女,生于xx年xx月xx日xx時,死于xx年xx月xx日xx時,未婚處子,黃花閨女,欲配郎君,有緣者得?!?/br> 任先生看著這張紙上的字:“這、這是什么意思?”再看黃紙背面,畫了很多彎彎曲曲的符號,我也看不懂,還有兩個紅色的大拇指印。再把那兩張照片拿起來。上面是個大概二三十歲的女人,長相很普通,但比較胖,是人高馬大型的,穿衣打扮比較土氣。 這時任先生指著照片:“是她。就是她!” “是誰?你認識她嗎?”我問。任先生說他上次撿到的那個紅包,里面也有一張照片,他看了兩眼就扔了,但照片上的女人就是這個女人,錯不了。 我把這些東西用手機分別拍了照片。再裝進紅包里,先用彩信把照片發給方剛、老謝和阿贊nangya的手機,坐在椅子中,我盯著任先生的臉。把任先生看得直發毛:“你、你怎么這樣看著我?” 第0640章 雙人棺材 “問你有沒有仇家,你說沒有,這明顯是有人盯上了你,沒仇家人家為什么對你這樣?”我厲說說,“還特意撬開房門,把這東西放在你床下,就是為了整你!” 任先生都要哭了:“田顧問,田老板,我就是個典型的宅男,我不喜歡旅游,也不會把妹,所以到現在我也沒女朋友。我的愛好就是槍械、美女雜志和看電影。真的沒得罪過誰啊。不怕你笑話,我這房子有一年多沒來過朋友了,不管男的女的?!?/br> 這讓我很疑惑,一個與世無爭、人畜無害的宅男。有誰會去整他呢?這紅包里的東西明顯是施法所用,什么目的不知道,但這種法術肯定得用錢來換取,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法術也一樣。 “你從沒和來店里買東西的客戶吵過嘴?”我問。 任先生搖頭:“從來沒有,我最討厭吵架了,要是有人講價,我大不了不賣。也不回答,不理就是了?!?/br> 我徹底沒了轍,說:“那好吧,我也幫不了你。你把這紅包里的東西拿到野外深埋,以后是好是壞,只好看運氣了。這條魂魄勇泡了尸油,已經失去法力,也沒用了,扔到垃圾箱去吧,以后有事再給我打電話?!?/br> 正在我準備告辭的時候,手機響了,是方剛回的:“這是冥婚符,哪里來的?” “什么叫冥婚符?”我回電話給他。 方剛說:“之前你不是接過一個在江西還是什么地方配陰婚的生意嗎,小楊也去了的那次,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只不過你接的生意是找死人給死人配陰婚,而這個符是專門找活人和死者結婚用的?!?/br> 我嚇壞了:“活人怎么和死人結婚?難道要殺死那個活人嗎?” 方剛說:“那倒不用,只是個儀式而已,但據說活人會折幾年壽命,我也只是聽說。當年我跑路去臺灣的時候,當地人有這個風俗,你這是從哪弄來的?”我說是在香港一個客戶家里。 “哦,那就正常了,好像內地沒有這個風俗。只在港臺才有?!狈絼偦卮?。我說這個客戶是當初在路上撿到的紅包,里面有那幾樣東西,還有一千元港幣的鈔票。 方剛說:“用腳也想得出來,肯定是死者家屬故意放的啦!專門等有人路過的時候撿起來,只要拆開看過,再把那鈔票收起來,死者的陰靈就會跟著這個人。除非舉行過冥婚禮,不然就沒完?!?/br> 我問:“不對吧,這個紅包里面的資料表明,死者是個叫陸秀珍的女子,那要是被女人路過撿到,難道還要準備好多個紅包,什么時候遇到男人才算?” 方剛訓斥道:“你小子做了兩年多牌商,腦子還這么笨!換成你是死者家屬,你要怎么避免這個情況?” “這個……”我仔細想了想,“那就只好把紅包放在地上,再躲到暗處觀察,如果發現是女人走過來,就趕緊把紅包拿回去,女人走后,我再把紅包放出來?!?/br> 方剛笑了:“看來你的腦子里并不全是稀飯?!?/br> 又跟他聊了幾句,我掛斷電話??粗鴿M臉疑惑和驚訝的任先生,將這個事轉告給他。 任先生喃喃地說著:“為什么這樣?為什么偏偏是我?” 我說:“也是算你倒霉,這都是該著有個劫,對了。你撿到那個紅包之后,沒有什么奇怪的人來找你嗎?” 突然,任先生跳起來:“想起來了,那天。有個中年婦女來到我店里,因為來槍模店的都是男人或者年輕人,我覺得奇怪。那婦女上來就問我愿不愿意和她女兒結婚。我以為是精神病,就趕她出去。那婦女還很不高興。說你已經收了我的錢,現在反悔也沒用。我把她趕出店,她比我還生氣,邊回頭罵著什么。邊走開了?!?/br> “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說出來?”我比那中年婦女更生氣。 任先生苦著臉:“我、我沒想到能和這種事聯系上,因為以前我也遇到過精神病人來搗亂,基本都是罵跑?!?/br> 我想了想:“那中年婦女應該就是這個什么陸秀珍的mama或者親戚,因為只有被陸秀珍陰靈纏上的男人,才能和她舉行那個什么冥婚禮,既然第一次是你撿到紅包,她家人就認定了你和陸秀珍有緣分。所以即使你用魂魄勇趕走了陸秀珍的陰靈,她的家屬還是想辦法偷偷撬開房門,再次將陰婚符放在你床下,就是逼迫你答應?!?/br> “我不愿意,田先生,你可得幫我的忙呀!”任先生都要哭了??吹剿@副模樣,我說肯定會幫你,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正常去店里做生意,現在只有一條路了,她應該還會再來找你。到時候你別罵跑。而是給我打電話或發短信,任先生點頭如搗蒜。 不出我所料,不到五天,就接到任先生的短信:“來店里。那中年婦女又來了?!蔽淖謨热莺芎唵?,明顯是任先生匆忙中發出的。我立刻出了佛牌店,乘出租車到了葵涌的玩具店。里面有個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身材健壯。坐在椅子上,正對局促不安的任先生說著什么。 看到我來,任先生像遇到救星似的,說:“就是她!” 那中年婦女疑惑地看著我。其實我有些后悔了,心想當初為什么非要攬這個活,能不能賺到錢都不知道,還得摻合進去,就問這中年婦女是不是陸秀珍的母親。 中年婦女張大了嘴,用極其蹩腳的港普回答:“你認識我?” 從這婦女的神態、舉止和說話來看,應該是沒什么文化,甚至有些渾渾噩噩的那種中年婦女。也難怪。凡是受過些教育的,估計也不會相信陰婚符這種事。香港就算再發達,也畢竟有窮人、有郊區,也就有沒文化的愚昧者。說實話。我不太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就說我是任先生的朋友,你是想配冥婚吧。 “海呀海呀,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中年婦女臉上全是驚喜的神色。這個“海呀”我知道。在粵語中就是“是的”的意思。 不知為什么,我對這個中年婦女和她的表情十分厭惡。就問:“誰教你用這種方法找人配冥婚的?” 中年婦女:“馬婆婆啊,她很有名的,告訴我說的女兒還沒結婚就自殺死掉,她的冤魂會一直纏著我們家,所以必須要幫她找到丈夫,不然我們家的人在兩年之間會全部死掉!” 任先生哭笑不得:“這種事你們也相信?” “為什么不相信呢?”中年婦女說,“那巫婆很厲害,說的事情都很準的。而且我女兒脾氣很倔,她死后肯定不會放過我們!我求求你啦,答應跟我女兒結婚吧!”任先生生氣地擺著手,說不可能,要她快點離開。 我問:“要怎樣才能跟你女兒結婚?” 中年婦女好像看到了希望,眼中閃著光:“你答應了嗎?”我連忙說和我沒關系,只是問問而已。她很失望:“我以為你能替他作主?!蔽矣謫杽偛诺膯栴},她回答:“好簡單的啦,就系我們已經訂做了一口大棺材,能躺兩個人。讓這位先生和我女兒躺在里面,穿上嫁衣,用繩子系住他倆的脖子,讓那巫婆做個法事,今后你們就是夫妻啦!” 聽了這番話,我也覺得太扯淡,換成誰也不會同意。任先生罵道:“滾,變態,你自己怎么不躺進棺材里去!” “我系女人,不可以啦,你是男人,還是單身一個人居住,最合適的啦。這就是老天爺的安排,你躲也沒有用?!敝心昱诵χf。 第0641章 百倍于嫁妝的錢 任先生奇怪地問:“你怎么知道我是一個人???難道你”他和我都明白了,那天撬門入室的,多半也是她找人干的?!拔?、我要報警,你私闖民宅!”任先生掏出手機,沒想到中年婦女撲通跪在他面前,死死抓住他的襯衫下擺。 我說:“既然你也知道害怕警察,那還不快走開?這都什么年代了,還這么愚昧!”中年婦女說:“我不系怕警察。我是求你和我女兒結婚吧,你已經收了我家的嫁妝錢,不去真的不可以??!” “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收過你們的嫁妝錢?”任先生大怒。中年婦女說你撿了紅包,花掉了里面的那張千元大鈔,巫婆說你已經花掉嫁妝錢,要是不同意,我女兒就會每天和你生活在一起。 任先生恍悟:“原來這是樣,怪不得我覺得有個人在家里,吃飯睡覺都有感覺!”他立刻掏出一張千元港幣的鈔票遞給中年婦女,可她說什么也不要。任先生只好又補一張,中年婦女完全沒有收錢的意思。 沒辦法,我對中年婦女說:“你這樣做是不道德的,也算違法了,香港法律不是有一條叫‘以巫術傷害他人罪’的嗎,聽說要判十幾年刑呢,再加上你私闖民宅。不希望這把年紀,還要在監獄里蹲著吧?”這條罪名當然沒有,是我隨口編出來的,反正這中年婦女也不可能懂法律。 看來這招管用,中年婦女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不要報警,我也是為了救我女兒,你們幫幫我吧!” 在任先生的強硬態度下,中年婦女忽然大哭起來,憤怒地指著我倆:“你們這些人,良心全都被狗給吃掉了嗎?見死不救,我女兒好可憐,還沒結婚就上吊自殺,就是因為找不到男朋友。你們居然都不幫,還是不是人吶?”說完居然上去就要和任先生打架,我連忙去勸架,中年婦女瞪著眼睛,像瘋了似的,結果我臉上也被她抓破幾道。氣得我跑出店外,掏手機打電話報警。 這中年婦女看到我在門外打電話,就收手出了玩具店,哭著走開,邊罵還邊用手指著我,表情相當怨恨。 任先生出來,臉比我傷得還厲害。都已經滲出血。他生氣地說:“這真是精神病,可惜我沒有提前報警,不然要讓警察把她抓起來,好好審一審才行!” 我說:“你去在后面悄悄跟著那個中年婦女。找到她的家,然后再報警處理這個事?!睕]想到任先生連連擺手,說我可不敢,躲還來不及呢。要是再被她發現,還不得纏我沒完,田先生,你替我去跟蹤吧。 “不好意思,我又不是你的路班,憑什么替你跟蹤?!蔽沂?,“對了,她不是說什么那個叫馬婆婆的巫婆出的主意嗎,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有什么消息再通知我?!比蜗壬€要求我去代為打聽,可我實在不想繼續摻和這種事,就以佛牌店還有事為由先撤退了。 回到佛牌店。美瑛等人看到我臉上的傷,都問怎么回事。那年輕女店員笑著問:“田顧問是不是被女客戶給抓傷的呀?”言下之意好像我非禮了女客戶,我就把剛才的事說了。 男店員說:“馬婆婆……好像聽說過啊?!?/br> 我問:“她是巫婆嗎?”男店員說好像是個挺有名的巫婆,有時候會在報紙上看到她做的廣告,讓我去報攤上找找,應該能看到。 反正閑著無事,我就出了店,在附近的報攤翻報紙。攤主問我要什么報,我說有沒有刊登著一個叫馬婆婆的巫婆的廣告。攤主笑著說:“她呀,有有有,我幫你找……”不多時,他拿著一份舊報遞給我,說是上個月的,還把某塊廣告指給我看。這份報紙是典型的八卦小報,上面基本都是吸引眼球的無聊新聞,還有大量滿版的成塊廣告。多數是招聘和求職。還有各行各業的廣告。 香港的報紙和內地不太一樣,什么都能登。除了大量的招聘信息之外,求職的也多,這點內地就比不了。求職信息也是五花八門,自我介紹從身高體重長相特長,到特殊技能甚至喝酒、泡妞、能打架、會吸引男人注意、能花言巧語都有。廣告信息也很豐富,按摩女、舊電器、賭術技巧和,有時候我覺得比看小說還有意思。馬婆婆所登的廣告內容也沒什么出奇,只是簡單幾句話,說是什么本港著名巫婆,擅長過陰通靈,專接施法超度、驅邪趕鬼等儀式,保證有效,紅包公道。 我買下這份報紙,坐在佛牌店的休息區,將馬婆婆的廣告拍照后以彩信發給任先生。讓他按地址和電話自己去查。 下午的時候,阿贊nangya給我打來電話,說我給她發的彩信是某種陰符,得用活人和死者聯姻。來平復死者沒有配偶的怨氣。 “有沒有辦法能解決?”我連忙問,又把這事詳細說了說。 阿贊nangya說:“情降方面我還是有些經驗的,這種符其實和降頭術的原理差不多,都是把死者的陰靈用陰法附在某人身上,以達到目的。區別就是事先要和死者的陰靈進行溝通,告訴ta即將給其選擇配偶。這樣的話,死者才會同意與撿到陰符的異性進行婚配?!?/br> 聽她越講我越冒冷汗,心想這真是誰撿誰倒霉啊。和之前蔣姐給方剛弄的那個引陰符原理差不多。阿贊nangya又說,她可以解開被陰符纏擾的人,只是要多費法力,視那個陰靈怨氣的大小而定。 第二天,我正在店里翻看那些登著無數廣告的小報紙,想從中得到些什么商機,任先生打來電話:“田先生,我昨晚去了那位馬婆婆的神壇,其實就是在一所舊公寓里的客戶接待室。那老太婆倒是爽快,承認陸秀珍母親弄的那個冥婚符就是從她手里請的,花了五千港幣?!?/br> “你的事她怎么說,能解決嗎?”我問。 任先生說:“馬婆婆說。既然我已經撿到符并且花掉了里面的嫁妝錢,那個陸秀珍的陰靈就已經住進我家中。陸秀珍自殺之前仍然是處女,但已經在我家里跟我同過床,破了處女身,所以我必須和她舉行冥婚禮,否則她就要纏我直到死為止!” 我心想這才叫飛來橫禍,撿個紅包能都被訛上。要是任先生被纏死,那就不用配冥婚了。兩人直接在陰間入洞房開伙過日子。我問馬婆婆就沒說有沒有什么解決方法嗎,任先生說,馬婆婆說了,她師父是臺灣深山中的一名術士。這個冥婚符很厲害,她自己肯定解不開,除非任先生以百倍于嫁妝的錢才可以試試。 百倍于嫁妝的錢……我屈起兩根手指,那就是十萬港幣,罵道:“這神婆還真不黑,張嘴就是十萬港幣,怎么不去搶匯豐銀行?那來得多快!” 任先生無奈地說:“是啊,我也覺得那個馬婆婆擺明了就是想訛我的錢,魂魄勇的佛牌已經被他們給弄壞了,要不然我再請一條?” 我說:“你這就是在被動挨打,再請一條的話,就算陸秀珍mama沒機會撬門進你的屋搗鬼,但你在明處,人家在暗處,誰能保證那個馬婆婆不會再搞出什么新花樣的東西,讓你中招呢?” “可又有什么辦法呢?”任先生徹底沒了主意。我把阿贊nangya的事轉告給他,說這位女法師你應該在報紙上看到過,幾個月前他曾經來本港的陳大師佛牌店開法會,很多富商名流都慕名而去。她能解開你這個冥婚符的麻煩,收費也不高,最多四萬港幣。 第0642章 馬婆婆 任先生驚喜地問:“是真的?”我說當然,可他又轉為沮喪:“我手上沒有那么錢,購進那批槍?;藥兹f塊……”我說那辦法只能你自己想了,我只能幫你到這里。 過了幾天,我沒接到任先生的消息,就主動給他打去電話,卻得知他在醫院里。來到這家醫院,任先生眼圈發黑。神色相當憔悴。我看到放在床頭柜上的診斷證明,居然是“性行為過度導致生殖器官痙攣及中度昏迷”,連忙問怎么回事。 任先生說:“前天晚上,我又、又……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只記得那個女人一再索求不停,我的身體也不聽自己的控制,最后都快要死了,我想跪下來求那女人,可動不了……” “發生了多少次?”雖然很尷尬,但我還是得問。 任先生流著眼淚:“至少有十次……”我張大嘴說不出話,十次?什么人能受得了這種折騰,而且還是和女鬼。任先生沒精盡人亡已經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