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
我生氣地說:“這個陸秀珍也太過分,是不是上輩子當了尼姑,怎么這么多要求?”旁邊病床的兩個人坐著,看似沒注意,但從神態能看出,一直在仔細聽我和任先生的談話,估計心里也在暗暗佩服。 “你要盡量想辦法籌錢,不然再這么拖下去。后果不堪設想?!蔽艺f。任先生說就算他把槍模低價拋售,施法成功了,可誰能保證那個中年婦女不會暗中再次下手呢。我心想也是,被這種愚昧的家庭盯上,不死也得脫層皮,要想個辦法徹底解決才行。 在病房里走了幾圈,我心里冒出一個念頭,光驅任先生身上的邪不是辦法,最好能將冥婚符中陸秀珍的陰靈轉移附在別的男人身上。但不能隨便找個,那就成了嫁禍于人。想起那個愚昧的中年婦女,我心想要是能嫁禍到陸家人身上,那最好了。 任先生躺在病床中求我想辦法,我心想,要是想讓阿贊nangya來香港施法,賺到這份錢,我就得想辦法打聽清楚這個事,還得努力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于是我說:“得先找到那中年婦女的住處,再好考慮下一步棋?!比蜗壬B忙讓我幫忙,我說幫忙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又不是偵探,我做生意是要賺錢的,以前我去客戶家實地考察都要收車馬費和辛苦費,你現在雖然生病了。我很同情,但生意歸生意。他立刻明白了,問我要多少辛苦費。我說:“三千港幣吧,我盡量幫你把這些事情都給捋順?!?/br> “要、要這么多……”任先生說。 我說:“你如果覺得自己能辦這件事。當然半毛錢也不用給我?!比蜗壬嘀?,指了指放在床頭的皮包,我將包遞給他,他從里面取出錢包,數了三張大鈔給我。 拿了錢就得辦事,我按當初手機拍的報紙廣告地址,在黃大仙區找到那位馬婆婆的住址。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香港的巫婆,真和電視里演的差不多,外屋很昏暗,墻邊供著點燃了紅蠟的黃大仙神位,兩側靠墻擺了幾把椅子,左右各坐著一個人。都是中年婦女。 我想打聽,但根本沒人理我,里屋的鐵門上有個小窗口開著,只能看到里面有半張臉,似乎也是位婦女。這女人看到我進來,朝小窗口向外看,我連忙走過去詢問。女人說:“在外面等著?!?/br> 足足等了有一個多小時,那兩人陸續進去又出來,這才算輪到我。女人把鐵門打開讓我進去,看到屋里擺著大紅木躺椅,有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婆坐在上面,屁股底下還墊著什么動物的皮毛。也不嫌熱。 那女人說這就是馬婆婆,有什么事就快說吧。我把來意簡單說了,自稱是任先生的朋友,他因為被陸秀珍的母親弄的冥婚符纏上,現在住進醫院,又找不到陸家人,所以讓我來打聽您。 馬婆婆臉上全是皺紋,也不知道多大歲數。說:“前些天他來找過我,想讓我幫他擺脫這個符。我說緣分都是天定,哪能說擺脫就擺脫。非要改命也行,我讓他出十萬。他居然不肯,我也沒法幫他……” “那現在他同意配這個冥婚禮,您告訴我怎么找到陸家人吧,昨晚任先生和那個陸秀珍鬼交十來次。差點兒脫精而亡??!”我假裝焦急地說。 旁邊的女人忍不住笑起來,馬婆婆咧開沒幾顆牙的嘴也笑了,對那女人點點頭,女人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大厚本子。翻了半天,念給我一串電話號碼,我連忙用手機記下。 出了馬婆婆的公寓樓,按這個號碼打過去,是個男人接的,問了后才知道是陸秀珍的爸爸。聽說我是任先生的朋友,陸父高興極了,cao著極為生硬的普通話。讓我帶著任先生去他家,我讓他把地址以短信發給我。 陸家在元朗的圍村那邊住,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茨侵心陭D女的打扮和談吐,就像圍村的居民。陸家有七八口人。除了陸秀珍的父母,還有她的哥哥和弟弟meimei,其中哥哥大概四十左右,旁邊牽小孩的女人應該是他老婆,而陸秀珍的弟弟也就二十出頭,最小的meimei才五六歲。 “什么時候行冥婚禮呀?”陸母很急切,其他人也滿懷希望地看著我。我說你們怎么就不先問問任先生的病情怎么樣,是死是活呢。 陸家人表情很尷尬,陸父隨口問了句:“任先生的病要不要緊?”我剛要回答,又被陸母打斷,問今晚行不行,她女兒就葬在村東南的山坡。黃歷上說今天就是吉日,最宜出嫁。我實在無語,就說你們這樣強迫別人和陸秀珍配陰婚,也太缺德了。陸秀珍的哥哥立刻瞪起眼睛:“你到底是來撮合。還是來搗亂的?” 看他這副模樣,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心想算你倒霉吧,行不行也要從你這里下刀子了。我說從泰國請了法師來香港,專門給任先生治病。陸母問:“為什么要從泰國請法師?任先生只要和我女兒結婚就不同了,有什么病可治!”聽上去還很生氣。 我說任先生不是從佛牌店請了一條魂魄勇的佛牌嗎,你們偷偷進到任先生家里放冥婚符的時候,肯定也看到了,不然那佛牌里也不會有尸油,對吧? 陸家人互相看看,都不出聲,明顯是默認了。我說這就是原因,任先生請佛牌來驅走了陸秀珍的陰靈,她很生氣,所以要請法師來作法事,平息她的怨氣,這個婚禮才能順利。陸家人一聽,連連點頭,說好好,什么時候可以。 我說:“泰國法師說,作這場法事需要有死者的家人參與配合才可以,要男性,已婚的,必須和她是同父同母最好?!标懩钢钢懶阏涞母绺缯f他最合適。陸秀珍哥哥看來不太愿意,想拒絕,被陸父上去就是一個嘴巴,打得他捂著臉不敢出聲,小孩子也嚇哭了。我心想這陸父還真粗暴,二話不說就動手。 陸秀珍的哥哥極不情愿地點頭同意,我對他說:“泰國的法師還得兩天才能到香港,到時候我會通知你來任先生的家里施法,成功后就可以和你meimei結婚了?!标懠胰祟D時沸騰了,所有人都歡欣鼓舞,我卻覺得后背發涼,心想人居然可以愚昧到這個地步,還是香港人呢。 從元朗回到任先生的醫院已經是晚上,折騰得我很累。任先生得知我已經把事基本辦妥,特別感激,說身上沒那么多現金,要將槍模甩賣才有錢。我讓他盡快先湊兩萬港幣做為定金,這樣泰國法師才能動身來香港。 第0643章 女鬼的哥哥 為了趕時間,任先生和醫院商量要提前出院,開始醫院不肯,后來任先生簽了免責保證書,才勉強出院回到家。他給幾個同樣做槍模生意的店主打電話,說為了治病急用錢,想甩賣一批剛從日本發來的槍模,次日店主來到玩具店,收走任先生六七十支槍模,付了六萬多塊錢港幣。 我收下兩萬之后,沒有立刻給阿贊nangya打電話,而是告訴小凡。讓她轉告陳大師,就說我這邊有個生意,正在考慮找阿贊nangya還是別人,要是陳大師想見阿贊nangya的面。我就爭取讓她來香港。 小凡知道陳大師和阿贊nangya的關系,馬上進辦公室現場請示,我聽到那邊陳大師說:“是嗎,快把電話給我!”陳大師在話筒中對我說。讓我盡量把阿贊nangya請到香港,無論什么借口都行,要是可以的話,他馬上安排小凡幫著訂機票。 掛斷電話,我在心里偷著樂,這就又省了好幾千塊錢,再給阿贊nangya打去電話,說了施法的事。阿贊nangya說:“明天我要去華欣辦事,后天就可以?!?/br> 于是,我讓小凡幫訂了后天從曼谷到香港的機票,她說會安排人開車去接機。沒想到那天居然是陳大師親自開車來接阿贊nangya的,其實我也應該能得想到,對陳大師來說,阿贊nangya比什么客戶都重要。 看到陳大師親自來接,阿贊nangya反倒有些不太自然,陳大師關切地問她最近怎么樣,阿贊nangya淡淡地回答幾句,雖然在我聽來都像是敷衍,但陳大師卻高興得不行。中午照例在海洋公園附近的一家高級云南餐廳吃飯,也只有阿贊nangya才有這個待遇,我只能算跟著蹭吃喝。這讓我想起了老謝,心想要是他的搭檔是阿贊nangya就好了,經常能跟陳大師借光吃大餐。 晚上在酒店客房中,我對阿贊nangya說了自己的設想,就是想把陸秀珍的哥哥誑來,然后利用那份紅包里面的陰料,將陸秀珍的陰靈附在她哥哥身上。 阿贊nangya問:“他們畢竟是親兄妹,陸秀珍的陰靈是否愿意這么做?”我說管不得那么多。先做了再說,出亂子讓他們陸家人自己解決去,阿贊nangya笑著直搖頭。 次日我給陸家打電話,讓陸秀珍的哥哥到任先生家來。聽說這人是陸秀珍的哥哥。任先生表現出很厭惡的表情。陸哥哼了聲,用粵語和他說了幾句什么,我雖然聽不懂,但估計也是在埋怨他遲遲不肯和自己meimei結婚。才搞出這么多麻煩來的意思。 阿贊nangya讓陸哥剪下幾根毛發,再把貼身內褲用剪刀剪了幾塊碎布,裝進那份馬婆婆制作出來的冥婚符紅包中。陸哥很疑惑:“為什么要這樣?” 我早就編好說辭:“你meimei因為佛牌的事很生氣,鬼的脾氣你應該聽說過,和人肯定不一樣,發起怒來會死人的。但陰靈不會害自己的家人,所以只能用它家人來平復怨氣?!标懜邕B連點頭。 午夜時分,阿贊nangya在任先生家里開始施法,讓任先生和陸哥坐在地上,阿贊nangya坐在中央,手里把那個冥婚符放在盤子里,用火點燃。把燒成的灰抓起來,放在陸哥的手心。他嫌燙,想把手縮回去,我瞪了他一眼:“別亂動!” 阿贊nangya用小刀將任先生左手掌心劃破,把幾滴鮮血灑在陸哥手心的灰燼中,再用一條經線的兩端分別給任先生和陸哥的手腕系上。她念誦經咒,十幾分鐘后,任先生閉上眼睛。用很奇怪的聲調說了幾句話,是粵語,我聽不懂,事后陸哥告訴我,他說的是:“不要,不要,他是我哥哥!” 施法結束后,陸哥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就人事不省,那邊任先生也像夢游似的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阿贊nangya低聲對我說:“已經用控靈術把陰靈從任先生身上驅走,附在陸先生的身上?!?/br> 我也沒管這兩位先生。就和阿贊nangya叫出租車回下榻的酒店去了。進了酒店,看到有個男人坐在大堂的沙發上看報紙。本來沒什么,我和阿贊nangya邊走邊談話,我用余光看到那男人悄悄將報紙斜過來。似乎在故意觀察我倆。 做了兩年佛牌生意,通過蔣姐、皮滔和興哥等重大事件之后,我變得比以前更加警覺,主要表現在遇到一些鬼鬼祟祟的人時。就會比較留意。我希望只是看錯了,在和阿贊nangya進了電梯之后,門剛關上,我卻沒有按樓層的按鈕。而是一直按著關門鍵不動。 阿贊nangya問我:“怎么了?”我沒回答,在心里默念十秒鐘之后,松開關門鍵,再按下開門鍵。電梯門又打開,那個剛才還坐著看報紙的男人正在快步朝電梯方向走來??吹轿业碾娞蓍T重新打開,那男人下意識停留了一秒鐘,又繼續往前走,但速度明顯放慢了。 我再次把電梯門關上。按了樓層鍵,以經驗判斷,那男人剛才的動作很可疑,就是在注意我們,那一秒鐘的下意識反應就暴露了他。阿贊nangya問:“剛才那個男人,你認識?”我搖搖頭,說不知道是誰,但好像是在跟蹤我們。阿贊nangya沉默不語。我讓她回到房間后注意安全。 進了客房,我給前臺打電話叫了四瓶啤酒送上來,倒光酒后敲阿贊nangya的房門,遞給她兩個空瓶,讓她按我說的方法,關門后倚在門上擺成三角型,這招數之前我用過,防賊再合適不過。 躺在床上,我給小凡打電話,問怎樣才能找到陳大師。因為已經是午夜時分,陳大師肯定不在風水堂,而是已經回到。小凡知道我肯定有重要事情。就問什么事,我說了剛才被跟蹤的事,她表示馬上會聯系陳大師,讓我等消息。 不到十分鐘,陳大師從他的住宅給我回電:“田先生,到底什么情況?” “現在還不清楚,但能肯定的是,有人在跟蹤我們,不知道是針對我,還是沖著對阿贊nangya來的?!蔽一卮?。 陳大師說:“這樣吧,從明天開始,我每天都派司機用車接送你們,你倆就不要在酒店下榻了,到我的家里居住,反正我這里有好幾間臥室?!蔽疫B連答應,心想太平山的別墅,我這輩子想都沒想過,更別提住了。這要是住上幾天,回沈陽后就又多了一項吹牛的資本。 次日早晨,我被任先生的電話吵醒,他問我為什么我和那位泰國女法師都沒影了,地上躺著陸秀珍的哥哥,怎么叫也不起來。 “女法師已經把陸秀珍的陰靈附在她哥哥身上,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一會兒等他醒過來,你就告訴他,等你身體再恢復幾天,再通知陸家人冥婚禮的事?!蔽腋嬖V他。 任先生很高興,連連答應。 陳大師的司機早早就來酒店接阿贊nangya去太平山陳大師的家中,因為任先生那邊的效果還沒出來,余下的兩萬港幣還沒付清,所以我要求阿贊nangya在香港多停留幾天,反正都在陳大師家里,也不用出門,她答應了。 第0644章 約會 我回到佛牌店,私下告訴三位店員,平時悄悄留意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在店外或馬路對面窺視,要是有的話,立刻通知我。 兩三天后,任先生告訴我他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再也沒遇到鬼交和家里出事的情況。但陸家人給他打過電話,稱陸秀珍的哥哥在被那位女法師施法之后,每天晚上都說胡話,白天的精神也很差。問他是什么原因,還要找我問問。 我說:“別理他們,等再過幾天,估計他們就沒心思再問你?!比蜗壬鷨枮槭裁?,我說以后你就知道。 又過了幾天,我接到陸秀珍父親的電話,他先生地問我:“那天你給我兒子施的到底是什么法,為什么他會半夜說胡話,還居然夢到和自己的meimei、也就是陸秀珍做那種事情?” “什么?你是說,陸秀珍的哥哥夢到和meimei做那、那個?我的天。他真是禽獸??!”我罵道。 陸父問:“我在問你,你到底搞的什么鬼?”我說這不應該問我,得去問你meimei吧,她明明看上的是任先生,現在怎么改成自己哥哥,難道是移情別戀? “胡扯些什么!”陸父怒極了,“哪有meimei看上自己哥哥的?” 我說:“這件事還是應該去問你的女兒,馬婆婆不是會通靈嗎,讓她幫著分析分析,也許能有結果?!标懜干鷼獾貟鞌嚯娫?,我心里暗笑,不過也有擔憂,那個馬婆婆是否能看穿陸哥被施過法,陸父是否能猜出是我搞的鬼,又會不會打聽到佛牌店的地址,而來搗亂?我心想這樁生意結束之后,我得和阿贊nangya馬上回泰國,近期都不要去香港,避避風頭再說。 次日下午,我接到陸秀珍哥哥的電話:“我已經去找過馬婆婆,她通靈之后發現,我meimei確實已經把陰靈附在我身上,說只好由我來和meimei行冥婚禮,你這是怎么搞的?” 我忍著笑說:“要問你meimei陸秀珍吧,也許她活著的時候就看上你了呢?!标懜缯f不可能啊,meimei活著的時候怎么從沒和我說過,我說她肯定是不好意思,對了,她是什么原因要上吊自殺? 陸哥說:“我meimei長得不漂亮,人又比較胖,所以媒人連托幾家都沒成,后來有個死了老婆的男人,有六十歲了,他想和我meimei結婚,但她不同意,那男人生氣了,說又胖又丑的女人還挑什么,meimei氣得哭了兩天,又被爸爸罵幾句,就想不開自殺了?!?/br> “其實我分析。她心里喜歡的是你,所以才不同意?!蔽覄竦?。 陸哥喃喃地說:“是真的?我的天……”我差點兒笑出聲來,說這個事都是你父親造成的,以前他罵你meimei,現在又不讓你和meimei行冥婚禮。專門搗亂。你趕緊和你meimei把辦事了,不然你們倆都不得安寧。 “原來是那個老頭子壞事!”陸哥罵道,“看來都是他把meimei逼死的,我就知道她不會輕易上吊去死,原來她愛的是我??上覀兪怯H兄妹,不能結婚啊,唉!” 聽了陸哥的感慨,我完全笑不出來,要不是親身經歷,我很難相信這么愚昧的一家人居然生活在香港。在內地人的印象中,香港處處是高樓大廈、名車美女,卻沒想到也有這樣住在鄉村的混人。 以后的事,我只在和陸哥通過一次電話中得知。他和父親大打出手,但最后還是和陸秀珍行了冥婚禮,好歹平息了meimei陰靈的怨氣。至于今后有什么副作用,是折壽還是倒霉,我就不知道了,也輪不到我cao心。 收到任先生的兩萬港幣余款之后,我準備和阿贊nangya動身回香港。這天晚上。我對陳大師提出要告辭的意愿,他卻把我叫到書房中,說:“田先生,我希望能和阿贊nangya多些交往,可她對我總是不冷不熱,讓我很為難。你看有沒有什么方法?比如我想帶她去巴厘島,可又怕她不同意?!?/br> 這倒是實話,陳大師要是直接說,百分之百會被拒絕,我想了想。教給他一個辦法,至于成與不成,我就不知道了。陳大師高興極了,說要是能成功的話,一定會好好謝我。 當晚在陳大師家中吃晚飯。他對阿贊nangya說:“我有個做生意的老朋友,在巴厘島開一家度假酒店,可到現在那酒店也沒什么游客住進去,說是一直鬧鬼。昨天我們通電話說起這個事,我就想著剛好你在香港,能不能和我去看看?” 阿贊nangya搖搖頭,說不知道能不能解決,但也不想去。陳大師苦苦哀求,說已經答應了那位老朋友,因為鬧鬼。偌大的住宅只能空著,損失很大,希望看在他的面子上去看看,就算解決不了,他對朋友也有個交待。 “要是這樣……那好吧?!卑①漬angya無奈地答應。她確實不擅長拒絕別人的請求。估計陳大師也看出來了。 既然nangya已經答應,我在香港這邊也沒什么好停留的了,于是在次日我動身回到泰國。陳大師派司機送我到機場,因為跟蹤事件,我一直留意著是否有人盯梢,但并沒發現。心想,難道是盯著nangya的?可她在香港又沒有仇家,為什么會被跟蹤呢? 在路上,我給小凡打電話,讓他千萬保護好nangya的安全,別再發生上次機場行刺的那種亂子。小凡說會親口轉告陳大師,他現在正和nangya在風水堂中商量去巴厘島的行程安排,好像下午就去機場出發,飛到雅加達去。 不知道為什么,提起雅加達,我就會想起那個汪夫人和姜先生。雖然最后還是化險為夷,但每次想起都會覺得身上冒冷汗。同時我也在心里暗笑,陳大師對nangya那絕對是真愛,可惜總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不知道陳大師在巴厘島是不是真有個開度假酒店的朋友,不過也很有可能。他的朋友非商即賈,東南亞遍布也不為奇。 從曼谷來到芭堤雅,我去找方剛喝酒。在酒吧看到他一直在打電話聯系阿贊師父,好像是要給某個客戶作驅邪法事。就問:“阿贊巴登怎么搞不定嗎?” 方剛說:“他去文萊辦重要的事,最近半個多月都不在曼谷。我這個客戶情況特殊,催得比較急,只好聯系別人?!?/br> 晚上我倆在紅燈區步行街找了家馬殺雞店,做個全身的泰式松骨,正按得舒服時,手機響起,看屏幕是小凡打來的。剛接通,話筒那邊就傳來小凡震耳朵的聲音:“田先生,不好了,陳大師昏倒啦!” 她的聲音特別大。震得我耳朵深處直發癢,我下意識把手機離耳朵遠了些,問:“什么,你慢慢說,陳大師怎么?;璧沽??” “是啊,是陳大師的mama給我打電話,說航空公司的空姐在雅加達打電話給她,有位叫陳xx的客人在飛機上昏倒,人事不省,被急救車送到醫院,怎么搶救也沒用,就和死人一樣,只是還有呼吸。醫生用陳大師的手機找到陳母的號碼,才找到她的!” 我連忙問:“那nangya沒事吧?” 小凡帶著哭腔:“空姐說沒看到那位叫nangya的女師父,還有人目擊說飛機停穩后,她就自己離開了,不知道在哪里!” “???”聽到這個消息,我大聲說著支起上半身,卻忘了女按摩師正在給我把左臂彎到后背進行正骨,這一下骨節錯位,我又發出更大的叫聲,疼得眼前發黑,差點兒沒昏倒。 第0645章 nangya在哪? 把那位女按摩師也嚇得后退幾步,不知道為什么。方剛問怎么回事,我半天沒說出話,發現左臂空落落的使不上勁,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原來脫臼了。 在女按摩師的幫忙下,她猛力幫我把左臂復位,雖然也很疼。但只是瞬間的事。我把手機遞給方剛:“快,快仔細問問小凡,陳大師昏迷,nangya也失蹤了!” 方剛連忙搶過手機,喂喂喂地問,邊問邊朝店外走。等我這邊習慣了之后,也追出去,方剛已經把手機掛斷。另一只手掏出自己的手機,似乎用來記錄號碼。他先打了一通電話,沒人接,再撥另外的號碼。我站在面前,聽到方剛在以粵語和對方溝通,雖然不懂說的什么意思,但我能猜出應該是在給陳大師的母親通話。 他再問自己的手機按電話記錄,掛斷后說:“剛給nangya的手機打電話,處于關機狀態,再給陳大師母親打,她告訴我印尼航空公司的電話,我現在就打過去細問?!?/br> 了解情況之后才知道,飛機從香港到雅加達降落之后,空姐發現只剩一位乘客坐著不動,看似睡著了。過去怎么也推不醒,呼吸雖然有但比較弱,就是陳大師。航空公司立刻把他送到醫院,用盡各種方法也沒搶救過來,陳大師就像是植物人般地睡死過去了,用針刺都沒用。 而nangya更奇怪,在調出頭等艙監控視頻發現,飛機剛降落打開艙門,nangya就起身走了出去,看都沒看坐在旁邊的陳大師一眼。而最后的監控只能看到她出了機場大廳,再就沒了目擊者,也沒人知道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我問了航空公司方面,他們和警方在監控視頻中都沒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狈絼傉f。 我很著急:“就算有他們也不見得能看出來吧?”方剛讓我把衣服穿好,我倆出了馬殺雞店,邊走我邊把之前在香港和nangya在酒店被可疑人跟蹤的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