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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我在泰國賣佛牌的那幾年在線閱讀 - 第114節

第114節

    回到酒店,老謝的心一直提著,生怕皮老板放他鴿子。到了下午,皮老板把電話打到他同學手機上,說款已到,讓他查收。老謝馬上給在醫院的妻子打電話,讓她立刻拿著某銀行卡去atm查詢。二十分鐘后再打電話,老婆匯報說多了六千塊錢,還問他是什么錢。老謝沒多解釋,掛斷電話后,立刻把這條耳報神通過國際快運公司發到南京皮老板的地址。

    等老謝和同學回國后的第五天,皮老板打電話給他,說佛牌已經收到,他還特意和朋友的那條對比過,是真貨無疑,又對老謝表示感謝,說要不然就得自己跑去泰國請,光往返機票就得幾千。

    坐在床上,老謝手里捏著剛從銀行取出來的六千塊錢,八百賣六千,凈賺了五千二,這幾乎是老謝的半年工資,可現在一轉手就賺到了。老謝兩晚沒睡著覺,甚至激動得偷偷掉眼淚。人都是逼出來的,老謝做夢也想不到,膽小如鼠的他,居然能成為一個專賣陰牌的商人。

    在佛牌上賺到了第一筆錢,老謝妻子也很興奮,馬上決定讓他辭職繼續做牌商。但老謝并不想辭掉家具廠的工作,覺得當牌商不是個正經職業,收入也不穩定,當副業還行。

    老謝是個穩當人,做事喜歡先有計劃。他買了個日記本,開始研究怎么安排主副業之間的關系,和業務怎么開展。他手里有不少家具廠的客戶,但這還不算,不能沒目的地撒網,經他了解,發現買佛牌的人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對東南亞尤其泰國文化感興趣的人,和去泰國旅游的人。

    想當牌商,起碼得懂佛牌,老謝對佛牌不說一竅不通也差不多,只好發動親朋好友去找懂佛牌的人。好在六度人脈的力量大,他有個老同學是廣東人,此人對門鄰居大爺的兒子長年旅居泰國曼谷,就托此同學讓那大爺問他兒子,在泰國是否認識佛牌方面專家。努力沒有白費,那人還真認識一名瘋狂的佛牌愛好者,是泰國本地人,比較有錢。此人不但對佛牌非常了解,還經常跑各大寺廟和阿贊師父的家去請牌。

    為多學知識,老謝特意向家具公司多請幾天假,訂打折機票跑到曼谷,找到這位專家了解知識,都記在本子上。這人很熱情,聽說老謝是專程人中國找他了解佛牌的,還很激動,把老謝領到他家,給他展示多年收藏的近百個佛牌古曼,邊看邊講,老謝一一記下。

    出于節省費用的考慮,晚上老謝不住酒店,只在brt車站的長椅上和衣而眠。他買了很多地圖,有泰國全境,也有幾十個大城市的。他邊聽專家的講解,邊在地圖上做標記,把主要寺廟和阿贊師父的名字、擅長和住所都記錄在本子上。此人還帶老謝跑了曼谷幾座寺廟,和幾名白衣阿贊的家,介紹老謝給師父們認識。

    每個人的成功都離不開一個貴人,老謝能走上牌商這條路,此專家功不可沒?;氐较商液?,老謝明顯覺得底氣足了,當時互聯網還沒這么發達,老謝也不懂電腦,就買了一部當時最便宜的舊手機,再印幾百張名片,坐火車到湖北各大城市的旅行社去派發名片,說自己長駐泰國,專門為客戶代請泰國佛牌古曼等物,導游介紹有回扣。

    第0345章 去云南

    很多導游都與泰國各大城市的寺廟有聯系,但要是有客戶想請陰牌,就還得有求于牌商。十幾天內,有不少導游都給老謝打電話,說團已經在泰國某城市,有游客想請陰牌。讓老謝盡快趕到xxx景點。

    老謝沒有去泰國,他人還在仙桃,但已經驗證出此方法可行。于是他又趁機票打折的時候飛到曼谷。準備長駐。他老婆很生氣,上次賣佛牌賺的那五千多塊錢,跑兩趟曼谷和坐火車去湖北各大城市早就花沒了,甚至還得借錢。但老謝并不著急,他覺得基礎已經打好,從現在開始就要賺錢了。

    在曼谷,老謝舍不得錢住最便宜的旅館,就厚著臉皮寄居于一家寺廟里,和幾名略懂中文的僧侶溝通后,準許他平時把行李放在寺廟雜物間,晚上找個角落一鋪就睡。語言是最大問題,老謝買了本中泰文的詞典,沒事時就苦學苦背,他已經四十歲。記憶力沒有年輕人那么好,但有一個賺錢為兒子治病的強大信念,老謝居然不到四個月就掌握了日常交流用語。

    在這段時間,他總共為來曼谷的旅游團游客代請了過三條陰牌,如果不是還有兩位阿贊師父身邊沒有懂中文的人,老謝應該會賣出去五條。三條陰牌的利潤再去掉給導游的回扣,老謝凈賺七千多塊錢人民幣。

    就這樣,老謝正式成了一名牌商。

    轉眼半年多過去,因為總請假,又沒什么業績,老謝終于被家具廠給辭退了。這就逼迫他必須用盡全力做好牌商。這半年他過得很苦,語言的障礙、阿贊師父的白眼、導游的克扣和游客的挑剔,都讓他度日如年。不過苦盡甘來,老謝已經與曼谷各大寺廟和十幾位白衣阿贊的關系搞得很熟。他又把觸角伸到其他城市,像芭堤雅、羅勇、孔敬、清邁、披集和巴蜀等地,甚至還托人找過越南北部和柬埔寨西北部的阿贊們。

    旅游團生意不好做,他們的行程安排得都很緊,導游還要吃回扣,但這只是老謝積累資金的一個跳板。大半年過去,老謝可以用泰語獨立與泰國當地人進行大部分交流,最主要的是,他已經完成了最基本的原始積累。開始在泰國報紙刊登廣告,也能陸續接到老客戶介紹的活了。

    為了多賺錢,老謝從不挑生意,大到幾千人民幣,小到幾十人民幣,老謝什么活都接。以前老謝說話辦事不像現在這樣低眉順眼。但為了彌補先天不足,他面對客戶和阿贊師父的時候,永遠是一副笑臉,說話客客氣氣甚至低三下四,以用來打動對方。時間一長,老謝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老謝在那家寺廟住到第三個月的時候,僧侶告訴他:“你不能在這里睡覺了,請去另找住處吧!”

    “???為什么?”老謝不明白。

    僧侶告訴他,讓他走的原因并不是嫌他占地方,而是看到這個人三天兩頭跑廟代人請牌,卻仍然在寺廟里蹭住,覺得不應該免費提供住所。

    無奈之下,老謝只好北上來到孔敬,這里能租到很便宜的公寓,每月租金才幾百泰銖。雖然條件很簡陋,床板比鐵板還硬,一日三餐也只是吃最便宜的飯菜。但這些苦老謝都能吃,他最害怕的是去黑衣阿贊家里,有時還要陪客戶到墳場、殯儀館等地解降或加持。他天生膽小,如果不是為了賺錢,早就嚇得回中國了。

    這半年老謝總共往家里寄了四萬多塊錢,相當于以前夫妻二人近兩年的工資。除了花在兒子的病上,剩下的把債還清后還能剩點兒。但他妻子還不滿意,讓老謝多賺大錢,好把兒子送到國外去,一次性把病給治好,這也成了老謝這輩子最大的愿望。

    一天,有個之前跟團來泰國旅游、在老謝手里請過佛牌的大學老師打電話給他,問有沒有泰北黑巫阿贊xx的牌,老謝對任何詢問永遠都是先滿口答應下來,到時候做不到再說。老謝和其他牌商一樣,永遠是款到才去跑貨。那大學老師付了錢后,老謝來到清邁,見到這位阿贊xx師父,發現他居然會中文。了解后得知,此師父和洪班一樣都是云南人,從小就會苗族巫術,幾年前來到泰國修法制牌,名氣不小。

    請完牌之后生意成交,晚上躺在舊公寓的硬板床上,老謝有些失眠。這半年多沒少受那些阿贊師父的白眼。因為他沒資金囤牌,為了多賺錢,再便宜的活也接,有時候不免讓阿贊師父覺得他沒出息,所以也會低看一眼。老謝心想,這個苗族師父都能在泰國當阿贊,洪班怎么就不能?要是他肯來泰國當阿贊,不但能多賺錢,自己也多了一個緊密的上游渠道,好過被那些阿贊們歧視。

    次日一早,老謝就翻出電話本,找出當初在騰沖給兒子看病時,洪班給他留的村長家電話。但這電話怎么也打不通,似乎已經失效了。

    這天中午,老謝接到電話,有個客戶指名要找阿贊xx的獨立賓靈牌,老謝就去了大城這位阿贊的家。阿贊xx拿出僅剩的一塊獨立賓靈牌,老謝正在看著,半路接了個電話。這時一名年輕的中國女牌商來到阿贊xx家,看來和阿贊很熟,兩人坐在地上,輕松談笑。這女牌商也就二十出頭,穿得時尚新潮又性感,看上去像是來泰國的中國留學生。她隨手拿過放在老謝面前的那塊獨立賓靈牌,說:“這個給錢了嗎?沒給的話我要了?!?/br>
    阿贊xx說沒給,女牌商就直接把牌放在自己那穿著黑絲襪的大腿上。等老謝打完電話,發現那塊獨立賓靈牌已經被女牌商收進口袋,準備走人,他連忙說這牌他早就要了。女牌商撇著嘴問阿贊xx怎么回事,阿贊xx竟然讓老謝下次再來,老謝急了:“我大老遠跑來,就是要這塊牌,客戶錢都付完了,你怎么能說拿走就拿走?”

    他伸手去拿那塊佛牌,女牌商頓時撒起潑來:“臭流氓,你敢摸我大腿?”她對老謝大吵起來,老謝不想把事鬧大,只好灰溜溜地離開阿贊xx的家。

    經過這件事,老謝就更想讓洪班來泰國做阿贊了。他先從曼谷到廣州,又轉機昆明,再轉車到騰沖,最后來到洪班居住的那個村子。到村里時正是早晨,村里很安靜,村民要么去干農活,要么到外地打工了。經人指引,老謝在洪家祠堂后院的一間側室中見到了洪班,此時的洪班正盤腿坐在地上,面前鋪著一層散發出奇怪味道的淺黃色粉末,用手指在上面寫著字,邊寫邊以極低的音量念叨著什么。

    這種場面老謝見過,之前他去寺廟請牌的時候,就見過龍婆師父將廟土和經粉等物混合在一起,平鋪在地面,用手指在上面寫經咒,目的是往這些粉末中注入法力。

    看到老謝到來,洪班似乎并沒感到有多意外,只微微點了點頭,也沒說話,繼續在粉末上寫字。奇怪的是,這些字沒有一個是老謝認識的,有的看起來像甲骨文,有的又像反寫的漢字,有的又似乎只是幾何圖案的組合。老謝努力地回憶,二十幾年前他和父母到洪家給自己治怪病的時候,就見洪舅爺做過這種事。

    他沒敢打擾,就坐在旁邊看著,從早上坐到中午,正值盛夏,天越來越熱。老謝擦了無數次汗,看著洪班在那些粉末上寫了上千遍怪字,這才停手,把粉末收集到一個陶罐里去。

    第0346章 儺巫面具

    “渴了吧?”洪班站起身。老謝連連點頭,他嗓子都快冒煙了,洪班帶老謝在另一個房間坐下,老謝整整喝了兩大瓢水。

    洪班問:“你兒子怎么樣?”

    老謝苦笑,說還那樣,病情逐年加重。每個月都得好幾千塊錢。洪班沒說話,老謝覺得可以開始談正事了,就問:“叔……這個……叔叔啊。你寫的那是什么字,我怎么一個都不認識,是中國字嗎?”要叫這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遠親為叔叔,老謝覺得很別扭,當年來的時候對洪班都是直呼其名,但現在都快中年人了,得按輩分來。

    洪班說:“巫書咒?!?/br>
    本來老謝希望洪班能多給他講解一下,可洪班還是老習慣,只蹦了三個字。老謝又追問是什么樣的巫咒語,怎么傳下來的,能起到什么作用。

    在老謝幾十次的補問下,終于讓洪班把話說全了。按洪班的說法,那些字是從清末就傳下來的苗巫咒。記載在書上,傳了好幾代人。到洪班他父親手里的時候原本是齊全的,可正好趕上破四舊,再偏僻的地方也不能幸免。洪班父親為了保存這本書,趕在紅衛兵到村里之前,先把書用油布包了幾層,再用蠟封上,放在水缸里,上面蓋著木板簾,然后將水缸注滿水。從外表看去,水缸能一眼看到底,很是隱蔽。

    幾個月后。村子里該破的東西都破得差不多,紅衛兵也撤了,洪班父親才敢把油布包拿出來??砂l現當時有的地方蠟沒封實,在水壓作用下慢慢滲進去,泡了半本書。那書本來就有一百多年歷史,紙張陳舊發霉,被水一泡更爛了,搶救之后也只剩下少半本內容。

    老謝很好奇,就問:“那我能看看這本書嗎?”

    他以為這么隱私的問題洪班可能不會同意,但他立刻就答應了,去另一個房間把書取來給老謝看。真和小說里和電視演的那樣,書很破舊而殘缺。前半本幾乎都沒了,僅剩的書頁上畫著人形圖案和文字??催^之后老謝就明白了,怪不得洪班這么爽快,這書上的每個字、每組符號和每個圖案,老謝都不知道是什么。

    “這些字都有讀音嗎?代表什么意思?”老謝忍不住發問。

    洪班看了看他,隨便指著某頁的某個字說:“xxxxx?!焙榘喙舶l了五個音節。聽上去既像廣東話,又像福建話,老謝能確定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完全沒聽懂。再仔細看這個字,見是由兩個同心圓和一個向上的弧形組合而成。

    老謝笑著問:“我是根本聽不懂啊,這個字代表什么意思?”

    洪班雙手做了個往臉上扣東西的動作:“戴面具?!?/br>
    提到面具,老謝立刻想起了什么,說:“我知道了,是不是古代苗族的巫師戴的那種面具?我記得”洪班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幾分贊許之色。交談中得知,古代苗族的巫師,凡是在將要舉行儀式或者施法之前,都要把特殊的面具戴在臉上才能開始。這種面具是用當地一種叫楓香神樹的樹皮制成,泡著苗族巫醫自己配制的藥水,只要巫師戴上,就能暫時獲得與神靈溝通的能力。

    好不容易了解了這么多信息,老謝心想,這要是和你交流三整天,換成誰都得累死,說話只幾個字或一兩句地蹦。

    “洪舅爺也有這種面具嗎?”老謝好奇地問。洪班看著老謝,搖了搖頭,臉色似乎不太對勁,老謝就不再問。

    在洪班家簡單吃了午飯,洪班用大鍋灶炒了兩個菜,全是青菜,少油少鹽,普通人肯定吃不慣,但老謝在泰國這大半年省吃儉用,倒也習以為常。他一路奔波早就餓壞了,連吃了兩大碗米飯還沒夠,洪班光棍一個,沒淘那么多米,只好再去燒柴蒸新飯。

    吃飯時,老謝問洪班老婆孩子去了哪里,怎么兩次來都沒見到。

    洪班平靜地說:“死了?!?/br>
    老謝驚得差點沒噎著,但洪班肯定不是喜歡開這種玩笑的人。老謝盡力讓表情假裝成沒當回事的樣子,一邊扒飯一邊在心里想,怎么死的,車禍還是意外?

    飯后坐在屋里,洪班才發問來找他有什么事。老謝說:“你不知道,這大半年我都在泰國呆著呢!”

    “干什么?”洪班仍然只說了三個字,但明顯提了興趣。老謝就把從他同學引導自己接觸泰國佛牌,到去泰國干牌商的這段經過簡單和洪班說了。

    老謝很興奮:“叔叔啊,你不知道,我這半年在泰北和越南北部見過好幾名苗族法師,他們有的也是中國人,到泰國和越南修法,有的制作和加持佛牌,有的驅邪,還有的給人施降和解降,特別受歡迎?!?/br>
    洪班仔細聽著,不置可否。

    老謝一看有戲,就繼續說:“這些法師開始用的都是苗族巫術,后來在東南亞學了當地的法門,像什么柬埔寨的高棉術、緬甸控靈術之類的,再結合原先的苗族巫術,效果很好?!?/br>
    洪班沒說話,只微微點了點頭。

    老謝又說道:“叔叔,你整天一個人在這小村子里多沒意思,不如跟我去泰國也當阿贊吧!又開眼界又能賺錢,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沒?”

    洪班回答:“嗯,有道理?!?/br>
    老謝覺得就差最后一把柴了,說:“我在泰國半年多,也認識不少客戶,你到了泰國以后,我就幫你找修法的東南亞師父,你跟他們互通有無,讓他們教你南洋法術,你再教他們苗巫咒,同時再聯系客戶做一些驅邪的法事。等你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就開始自己制作加持佛牌,我負責銷售,賺的錢我倆平分,多好的合作??!”

    聽著老謝的話,洪班一直在點頭。老謝問:“那你準備準備,這幾天咱們就動身吧。三天夠不夠,一個星期呢?有沒有什么巫術原料和工具要托運?”

    洪班只說了兩個字:“不去?!?/br>
    老謝差點昏倒,他激情四射地講了半天,還以為洪班能動心,沒想到白費勁了。他驚愕地問為什么不去,洪班說:“巫術能治病,也能害人?!?/br>
    “我知道,你去泰國當阿贊,是幫助人去了,又沒讓你害人啊?!崩现x著急地說。

    洪班說:“聽說,泰國法師用嬰兒煉尸油?!?/br>
    老謝連忙說那是黑衣阿贊和降頭師干的,白衣阿贊才不做這種事呢,他們雖然也用陰料,但那都是為了讓陰靈幫助供奉者成愿,給自己修福報,將來好早日投胎。這也是積德的行為,所以很多白衣阿贊后來都成了龍婆高僧,特別受泰國的尊敬。

    洪班問:“怎么幫?”老謝就把龍婆和阿贊師父怎么用陰料制作佛牌,怎么把陰靈加持進佛牌中為供奉者辦事簡單說了說。

    “那些阿贊師父能和任何鬼魂交流,還能拘它們為自己或任何人服務?”洪班提出疑問,話也多了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幾個字蹦。

    老謝心想看來洪班只對他感興趣的話題才愿意多說幾個字。他說:“南洋法術對陰靈的控制叫控靈術,只有中國道術和巫術才叫拘。中國的法術一般都是和神靈溝通,用來給普通人治病。但東南亞法術多數是和普通人的陰靈對話,尤其是那種枉死的,怨氣大,加持之后的效果也好?!?/br>
    聽了老謝的話,洪班似乎有些猶豫,但最后說:“老謝,我只是個普通的苗人巫師,對東南亞法術也不了解,去了還要現學。而且我也不喜歡拋頭露面,在村子里住了幾十年,不想出去?!?/br>
    第0347章 棺材是空的

    老謝軟磨硬泡幾個小時,到了傍晚,洪班也沒同意,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派頭。老謝徹底失望,說那就算了,洪班讓他住一晚明天再走。在洪班準備晚飯的時候。老謝站在廚房門里,神色扭捏。

    洪班問:“直說?!睋Q成別人可能會問“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有的話就直說吧。這里也沒外人”之類的,但在洪班嘴里就濃縮成了倆字。

    老謝干咳幾聲:“那個、叔啊,上次來的太倉促,而且有老婆兒子在,也不方便。我想看看洪霞的墓……”

    一提到洪霞的名字,洪班正在淘米的動作停住,老謝連忙說:“要是不方便就算了,以后有機會再說?!彼麆傄顺鰪N房,洪班把淘米的瓢放下,看了看老謝,走出廚房。經過老謝身邊時說了句:“跟我來?!?/br>
    老謝和洪班出了村子,順著村中土路繞到后山,走了至少有五六公里,來到一處山坳內。這里非常偏僻。至少路上老謝都沒看到半個人影,雜草也快比人都高了。這并不是老謝想象的那種墳地,而是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墳包,連墓碑都沒有。

    洪班指著墳包:“jiejie就在這里?!?/br>
    “為、為什么埋這么遠,還沒有墓碑?”老謝的手在顫抖。

    洪班說:“也許你已經不記得了,她愛靜,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我們鄉很久以前有種傳說,要是死者的墳前不用墓碑,十年后就有可能活過來?!闭f到這里,洪班苦笑著:“都二十年了,看來傳說也并不全是真的?!?/br>
    老謝慢慢來到墳前跪下。嘴里喃喃地說:“洪霞,過去二十三年了我才來看你,你還恨我嗎?也不知道你在那邊孤單不孤單……”

    洪班站在旁邊,說:“可能早就投胎,現在已經是二十幾歲的大姑娘了,你不用再自責?!?/br>
    老謝說:“當初要不是我太好奇,她也不會死,洪舅爺和你一句話都沒有罵過我。那時候年輕不懂事,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對不起”說到這里,老謝忽然愣住,看著墳包的側面發呆。洪班問怎么了。老謝指著墳側說:“這里的土有人動過,你重新培過墳嗎?”

    “沒有啊,我有半年沒來這里了?!焙榘嗷卮?。他走到墳側蹲下看,果然,右側的墳土顏色明顯和左側不一樣,好像被人翻過。老謝問:“會是黃鼠狼打的洞的嗎?”

    洪班說:“動物打的洞不會翻那么多土?!?/br>
    老謝想了想:“難道有人動過洪霞的墳?”洪班不解地問為什么要動墳。又不是大富之家,還能有人盜墓不成。

    洪班指著墳包說:“里面有記號,當年堆墳的時候,我在墳包里交叉立了兩根粗樹枝?!崩现x提出要把墳包翻開看看,洪班不同意,說不可能有人這么無聊,去挖一個死了二十幾年、又沒有值錢東西可偷的舊墳。

    “要是萬一有人想配陰婚呢?”老謝急了。

    洪班看著老謝,心里也開始打鼓。走回村的時候天都快黑了,但老謝一定要今晚把這事給弄清楚,洪班也有此打算,他提了兩盞馬燈,兩人帶上鐵鍬再次返回這里,將馬燈掛在旁邊的樹上,開始動手挖墳。

    墳包很快就被挖開,并沒找到什么交叉放置的粗樹枝。洪班臉色越來越難看,兩人繼續往下挖,半個多小時后,棺材板已經露出來。借著燈光,老謝指著棺材的西北角:“你看,棺材蓋是斜的,沒蓋嚴吶!”

    這就很明顯了,雨水再沖刷,也不可能把埋在土里的棺材蓋給沖歪。兩人一齊用鐵鍬把棺蓋用力挑開,頓時傻了眼。棺材內只剩下鋪在底部的被褥,和金紙元寶、石灰袋等物,而根本就沒有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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