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他老婆開的門,是個身材健壯的中年女人,我把草帽取下來,她看到我的臉就是一愣,然后才把我讓進屋。我看到姜哥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老婆回身坐在他旁邊,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地扇他的臉。我連忙阻止,說你也不怕把他給打傻了,他老婆眼睛立刻瞪得比牛還大,指著我罵:“你還好意思說!剛才他坐在沙發上,倆小時沒動過地方,就在那自言自語,把我都給嚇死了!昨晚你們到底去哪了?” 坐在沙發上的姜哥張嘴了:“再來一碗,真香……” 第0064章 地童古曼的憤怒 姜嫂馬上說:“對,他總說這一句話,啥意思?” 我把昨晚的經歷簡單說了一遍,姜嫂說:“不就是迷路走瞎道了嗎,能變成這樣?你唬誰呢?”我苦笑,說你不信也沒辦法。昨晚肯定是撞邪了。 姜嫂不信:“撞啥邪?” “他請的地童古曼沒好好供奉,肯定是嬰靈發怒,把怨氣撒在姜哥身上了?!蔽一卮?。 姜嫂立刻來了勁:“好啊,我說老姜怎么變成這個德性?原來都是你給他弄的這個什么古曼童鬧的,你這個害人精,我跟你沒完!閑著沒事,你賣什么不好,非得賣這種坑人的東西,你缺不缺德?” 我氣得樂了:“你這人真不講理,古曼童帶來的好運你怎么不說?又撿手機又撿錢,這n95你還用著呢吧?當初是誰非要用的。還說從沒用過這么好的手機?”她一愣。剛要說什么,我又指著她的身上說:“好家伙,這三金戴得多舒服,又是項鏈又是手鐲戒指的!” 姜嫂把嘴一撇:“怎么的,當初我們家老姜花錢買那個大胖娃娃不就是為了轉運嗎?就算撿手機撿錢也正常,要不誰花那份冤枉錢?” 我把古曼童供奉品被姜哥對班司機掉包的事對她講了一遍,最后說:“是他不按規矩供奉,這不能也怪別人吧?” 姜嫂瞪著眼睛:“那又不是他的錯,是和他對班那個老唐干的!” 我說:“那也和姜哥有關,要不是姜哥脾氣大,動不動就吵架甚至要動手,對方也不會懷恨在心,老唐為什么整他不整別人?所以說沖動是魔鬼。怪不得別人。咱東北人最大的缺點就是脾氣太臭?!?/br> 姜嫂冷笑:“東北人脾氣臭?你不是東北人嗎?說這話也好意思!” 我回答:“我說的是事實,自己人有缺點就得說?!苯┻€在那里強詞奪理。我說你不要總是想著開脫責任,把事都推到別人身上,這對解決問題沒半點幫助。 “我叫你來不就是想辦法來的嗎?我不管,你得把老姜給我弄好。他又不是沒開過夜班,怎么迷個路,人就成這樣了?我才不信呢!”姜嫂氣呼呼地說。我只好說給泰國那邊的經銷商打電話,問他有什么辦法。姜嫂怕我騙他,非要我開著免提,我也只能答應。 電話打通后,我將經過仔仔細細對方剛說了一遍。話說完。方剛就來了句:“你小子居然過陰了!” 姜嫂插嘴:“什么叫過陰?” 方剛問這個說話的女人是誰,我說是顧客的老婆。方剛說:“過陰就是走陰,活人到陰間再回來的意思,在中國農村有很多神漢和神婆都會?!?/br> 我和姜嫂對視一眼,姜嫂顯然給嚇著了,我則有心理準備,只是不敢肯定而已。方剛說:“你還好一些,那個姓姜的客戶,昨晚其實已經應該要死了,要不是過陰的時候還能把車開回正路上去,現在他早就躺在殯儀館里啦?!?/br> 這話把姜嫂嚇得尖叫起來,我示意她安靜,問:“是不是和那個地童古曼有關系?” 方剛哼了聲:“這還用問,用白酒、安全套和女人用過的月經帶去供奉古曼童,它不發怒才怪!” 我問姜哥怎么會死,方剛說:“昨晚你們的車撞到大樹了吧?其實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死了,只不過你身上陰氣重,你能看到姜哥,但別人不能。他在路上看到一個小男孩橫穿馬路,你卻沒看到,那小男孩是古曼用怨氣形成的業障,用來報復姜哥的。姜哥rou體死了,精神卻還沒死徹底,再加上有你這個陰性體質的人在旁邊,所以他還有人的意識。但開車的目的地已經不是家了?!?/br> 姜嫂被方剛的話給嚇哭了,大喊大叫起來。方剛連忙說讓她把嘴閉上,他還沒說完。我好不容易把姜嫂勸住,方剛繼續說:“你們路上遇到的警示標志也是鬼障眼,為了把你們引到陰路去。那兩個搭車的男女是出了車禍,死在醫院里的,他們知道姜哥也得去鬼門關,所以才要搭車。不過我也奇怪,一般像你倆這個情況,很難再回得來,很多撞過邪的人,過陰的時候都有可能直接去陰間報到了?!?/br> 這讓我想起mama說過的那個農村遠房舅舅,晚上總夢游去逛夜市,后來不到四十歲就死了。據說頭天晚上還很健康,第二天早晨家里人發現尸體已經發硬,但表情很安詳,似乎還帶著笑意,至于什么時候死的,誰也不知道。 “我的媽呀,那咱家老姜現在到底是人還是鬼呀……”姜嫂在旁邊哭得傷心。 方剛不耐煩地說:“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他要是鬼的話,你還能看到他嗎?真是廢話!” 姜嫂一愣:“你是說老姜沒死?” 方剛很生氣:“你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低央樂弟。 姜嫂抱著姜哥一直在哭:“可、可他從進家門直到現在,連自己都不認識,更不認識我,這是咋回事???” 方剛說:“他雖然又活過來,但魂魄是強行被拉回體內的,所以經常會離體而逸出,就是所謂的靈魂出竅。得想辦法把他的靈魂送回身體里去?!?/br> 姜嫂問:“那要怎么送???” “我問問這邊的阿贊師父,用引魂法讓事主的靈魂歸位,但要事主親自來泰國,不然很難完成?!狈絼偦卮?。 我說:“可現在姜哥連話都說不出,要是讓他去泰國,難度可太大了?!?/br> 方剛說:“那就得讓阿贊師父來國內了,這種引魂法事很難做,收費也高,我先打聽一下再給你回復?!?/br> 掛斷電話,姜嫂又開始折磨姜哥,但他就像一段睜著眼睛的木頭,怎么叫也不出聲。約莫半小時后,方剛發來短信,說阿贊拍師父可以來國內施法,費用是四十萬泰銖,先付一半訂金,余款事成后付清,不成的話,訂金也不退回。 我把短信出示給姜嫂,她連忙問四十萬泰銖是多少人民幣,我說大概八萬人民幣。姜嫂驚得嘴合不上:“八萬塊錢?哎呀我的媽,憑什么收這么貴?” 我無奈地說:“你真是舍命不舍財,姜哥能撿回一條命,你覺得值多少錢?要不是昨天晚上我和他出去吃飯,他早就進鬼門關轉世去了,你半個謝字都沒說,還嫌貴?” 姜嫂很不服氣:“這事跟你也有關系啊,要不是你賣他那個什么破古曼童,能有這事?” 我哼了聲:“買賣自愿,又不是我用刀子頂著他,非要賣給他不可?!?/br> 姜嫂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說:“我不管,這錢得你出,要不我就報警抓你!” 我笑了:“警察憑什么抓我?昨晚發生的那些事,你覺得他們能信?古曼給你們帶來的外財,你享受得很舒服,當初是你非要把撿來的皮包留下,現在出了事,反倒讓我出擦屁股的錢,虧你說得出口!” 姜嫂沒話說了,又抱著姜哥大嚎起來。 哭歸哭,事還得辦,人還得救。無奈之下的姜嫂只好把撿來的那幾萬塊錢從銀行全都取出,因為已經消費了不少,所以還差好幾千,她又取了自己家的積蓄,湊足四萬交給我。我當即用國際匯款轉給方剛,讓他盡快安排。 等方剛和阿贊師父來中國的這段時間,我去了一家專門治骨外傷的醫院治臉上的傷,奇怪的是,連消炎帶抹藥,幾天過去完全沒效果。我以為是醫院水平不行,就又換了兩家,結果一樣,那些外傷就像紋身似的,怎么也弄不掉,疼得我晚上睡覺都困難。左鄰右舍看到我的傷之后,都私下里議論紛紛,可能是鄰居們都知道我好色,竟有傳言說我勾引了某有夫之婦,被其老公抓個正著,打成這樣的。 第0065章 靈骨塔 又過了幾天,方剛和阿贊拍乘飛機來到沈陽,我只好放棄去醫院,忍著疼痛來到機場接他們。當方剛看到我的臉時,他特別驚訝,上來就問我是不是勾引了哪個良家婦女。被人家丈夫揍了。我特別無奈,對他說了原因,方剛說:“鬼傷人的事時有發生,這次剛好阿贊拍師父來你這里,順便可以幫孫喜財驅靈?!?/br> 我直嘬牙花,方剛說:“收費方面我看看能不能讓阿贊師父打個折,你這家伙不要再心疼錢了,自己的安危要緊!”我勉強同意了。 下午王嬌趁孫喜財洗澡的時候給我打電話,說孫喜財最近對她很冷淡,不知道為啥,問我該怎么辦。我說她讓別多想。男人和女人一樣,每個月也有那么幾天心情不好,你別惹他生氣就行。她問我在哪里,我隨口說有位阿贊師父從泰國來到沈陽,幫客戶處理陰靈的事。 當晚午夜十二點整。阿贊拍在姜哥家為他施了引魂法術。施法過程還算順利,姜哥在之后的十幾天內,神志慢慢恢復,但有時候還是會走神。這個狀態根本沒法開車,他只好辭去出租車司機的工作。在家里休養。 姜嫂極不情愿地把余下的四萬塊錢給了方剛,她對我很不滿意,眼睛中帶著怒火,好像我是她殺父仇人似的。我們三人出門的時候,聽到姜嫂把一大盆水潑出門口,看來在她的眼里,我就是個晦氣頭。 方剛告訴我,收的那作萬塊錢當中有一萬四千塊是我倆的利潤,二一添作五,每人七千。我倒是覺得失去的比得到的還多,姜哥人不錯,但以后肯定不能再和他來往了。他老婆也不會同意。方剛看出我的想法,勸道:“像姜哥老婆這種人不用惋惜,這類顧客越少越好!” 可我還是很難釋懷。這件事雖然是姜哥貪心,但其中也有很多避免出事的機會,可是總會有人起到壞作用。包括姜哥自己。比如那個姓唐的白班司機不是那么惡毒,比如姜哥脾氣沒那么壞,比如他老婆不是更貪心的人,比如…… 有太多比如和假設了,可世上的事只有一條軌跡,正像某人所說,世界上沒有后悔藥可賣。不到一個月,我已經有了兩次夢中過陰的經歷,從那以后,我晚上出去辦事再也不坐出租車。 姜哥的事解決了,雖然這樁生意賺了錢,但在我看來其實是賠了。因為我被末陽男影響,運勢低,又容易被鬼纏,這種感覺很不好,整天都昏昏沉沉的。要不是那天晚上我系了安全帶,姜哥出車禍的時候,說不定我也死了。 我托方剛跟阿贊拍商量,最后他同意以二十五萬泰銖的價格驅除孫喜財體內的末陽男陰靈。折合五萬塊人民幣,我很心疼,但既然人都來了,那就做吧。給孫喜財打電話,把情況一說,他卻正和王嬌在丹東旅游,住在朋友家里,打算半個月后再回去,問我能不能等。阿贊師父肯定不會為了這件事等半個月,只好以后再說,方剛就和阿贊先回了泰國。 我臉上的傷始終沒好,表哥家也不能去,只好把機票先退了,繼續去醫院看病。過了近半個月,傷才漸漸恢復好轉。 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什么我和已經半死的姜哥共同過陰,居然還能順利回來?;貞浤翘焱砩线^陰的經歷,在出租車里找不到路,我覺得渾身發熱,就把上衣全脫了,那時候感到后背有個地方特別燙,現在一想,那不就是紋刺過五條經的位置嗎?我來到穿衣鏡前,脫光上衣扭身體去看,沒錯,就是那個地方。我猜測,很有可能是五條經紋身起的作用。 這天在家吃完早飯,我坐在電腦前看新聞,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附在孫喜財體內的那個末陽男鄭永貴,報復我的方式居然是好色。忽然,我又翻出以前瀏覽過的幾條《華商晨報》的電子版新聞,其中有一條是“沈陽市殯儀館靈骨塔丟失大量骨灰盒”。 我躺在床上,開始整理這些線索。有了這條新聞,再結合之前孫喜財從某殯葬用品店進了很多舊骨灰盒的事,我猜測,鄭永貴的骨灰盒肯定也是在那次骨灰盒丟失事件中一起丟的。然后盜賊把這些舊骨灰盒低價賣給了那家殯葬用品店,又被孫喜財買走。線索弄順之后,我忽然有了想調查調查這個鄭永貴的沖動。 要查就還得去沈陽市殯儀館,一提那個地方,就想起那天半夜跑出殯儀館夢游的事,還是心有余悸。但現在是中午,陽氣正旺,我也沒什么可怕的。 說走就走,出門在路邊叫出租車,沒多一會兒就到了地方。進殯儀館大門后拐個彎就是靈骨塔,上到二樓,大廳里的辦公桌前坐著兩名工作人員,邊吃飯邊聊得熱乎。 我走過去,說:“不好意思,我想問問要是骨灰存放證丟了得怎么補辦?” 一名工作人員是個中年婦女,她聊天的笑容還沒收,也不看我,隨口說:“死者姓名編號,火化證明,交七十塊錢!” “死者叫鄭永貴,編號忘了,火化證明也丟了?!蔽一卮?。 工作人員轉頭看著我:“你咋啥都丟呢?” 我笑著說:“我這人比較糊涂,你看怎么補辦???” 她的臉像蒙了一層霜:“那不能辦!” 我說:“對了,丟骨灰盒的事解決沒有?” 工作人員的神色有幾分緊張:“那事……那不是都過去了嗎?” 我說:“哪能就這么過去?好幾百塊錢買的骨灰盒,加上骨灰說丟就丟了,總得給我們一個說法吧?” 另一名男工作人員在旁邊幫腔:“老弟,這事得找警察去查,還沒出結果呢?!蔽壹傺b生氣,說幾年才能有結果,那婦女顯然想岔開話題,讓我去靈骨塔里找位置,問我還記不記得在哪里。我說也許能,她就帶我進了靈骨塔。 我上次還是深夜進去的,現在是大白天,有點兒轉向,大致按記憶找到那個區域,正在發愁具體是哪一排的時候,我心里暗笑,因為已經看到有排木架裂了個明顯的大縫。我走過去,果然在排木架找到了貼有“鄭永貴”名字的小格。我問:“大姐,這木架怎么還裂了,地震了咋的?” 她生氣地說:“啥地震,前陣子那個偷骨灰盒的賊又進來了,還把木架給推倒,好幾個人都沒追上!” “真他媽缺德,連骨灰盒都偷!”我很氣憤。 “可不是嗎?!彼吜R邊用筆把編號記下來,走出靈骨塔,從文件柜里找出一個大本,翻到某頁,指著一行對我說:“在下面簽名,寫上補辦證件。對了,你……你光補證,可也沒有骨灰啊?!?/br> 我說:“沒事,我再買個新骨灰盒,里面放點兒我爺爺生前用過的東西也行?!?/br> 工作人員長吁了口氣,看了看旁邊那個男的,男的說:“老弟,我們這也有骨灰盒出售,要不你看看?價都不貴,給你打個最低折?!蔽尹c頭同意,將那個大本移到面前,原來是登記賬,某行的編號后面寫著鄭永貴的名字,還有存放日期、家屬姓名和一串手機號碼。我按照那家屬姓名簽了字,悄悄將那串手機號碼記在心里。 工作人員一伸手:“七十塊錢?!?/br> 我說:“好,我的包在樓下車里,馬上去拿?!鞭D身下樓,見沒人注意,就一溜小跑出了殯儀館,打出租車回去。我沒回家,而是在路上隨便找了個ic卡電話,撥通那個手機號碼,是個男人接的,問我是誰。我問:“這里是沈陽市殯儀館,請問您是鄭xx嗎?是鄭永貴的什么人?”那人說是鄭永貴的兒子。我自稱是沈陽市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來核實骨灰盒丟失一事。 剛說完,那人就開罵了:“還他媽核實個屁?骨灰盒在你們殯儀館丟的,你們不賠錢先不說,丟的骨灰讓我們去哪里找?” 第0066章 同學老喬 我連忙說現在殯儀館有了新政策,每名丟失骨灰盒的死者家屬都能獲賠人民幣十萬元,但要先核實一下死者的各項信息,包括家庭住址等。那人愣了,語氣立刻變得很興奮:“多少錢,十萬塊?”我說對。那人高興極了,連忙把鄭永貴從身份證號,到出生死亡日期,再到家庭地址等全都說了,我邊聽邊用手機錄音做記錄,然后讓他等候通知。 掛斷電話,我立刻乘出租車前往那個地址,是位于渾南的一個居民小區。這小區環境不錯,先在小區里轉了幾圈,在地址中所記錄的那棟單元樓下,有幾個老太太正推著小車帶孩子聊天。我走過去問:“打聽一下。有個去年去世的、名叫鄭永貴的老大爺,生前是住在這棟樓嗎?” 一個老太太用疑惑的眼神打量著我:“你找他干啥?” 我自稱是某保險公司的,鄭永貴生前購買了意外身故險,我來調查一下死者的死因,還有死者生前的一些情況。比如脾氣秉性愛好等等,用來鑒定如何理賠。另一個老太太哼了聲:“那老東西的死能算意外嗎?” 之前的老太太撇著嘴說:“咋不算啊,別看都八十多歲了,馬上風也是意外啊?!睅讉€老太太都笑起來。我連忙問怎么回事,老太太左右看了看。沒有別人,才低聲說:“你不知道吧,那個鄭永貴是個典型的老不正經,脾氣暴,還特別好色。當年老伴就是因為他總勾搭別的女人,給活活氣死的。他七十多歲的時候還騎自行車去魯迅公園找女人呢,都是那種五六十歲的老娘兒們,三十塊錢就能睡覺。他死的那年是去年冬天,都八十一了,在家里和六十多歲的女保姆干那事,累死的!” 我大驚:“還有這種事?”幾個老太太紛紛點頭,那老太太還特意囑咐。千萬別說是她說的。我連連點頭,離開小區。 這下再清楚不過,這鄭永貴原來是個老色鬼,對我實施報復的時候,就把他的一些性格特征影響到我身上。所以我經常時不時地色性大發。幸好對象都是熟人,要是在大街上發作,還不被人給揍死。 晚上,王嬌給我打電話,語氣很興奮,說剛從丹東旅游回來,各路海鮮吃個暴,尤其大黃蜆子,簡直肥美到不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問:“你們怎么想起去丹東旅游呢?” 王嬌說:“別提了,有天晚上我都快睡著了,忽然喜財從床上坐起來,說‘居然真要來,看來我得躲躲’。我問他誰要來,你要去哪躲,他光嘿嘿笑,也不回答。第二天他就買了火車票,說他在丹東的朋友讓我倆去玩,我也沒多想啊,就去了。有問題嗎?” 我連忙說沒問題,心想王嬌這丫頭心眼實,哪里知道內情。同時又很恐懼,這個末陽男居然能從王嬌的思想中感受到阿贊師父就要來沈陽的信息,他心通的能力還真厲害。 按理說,孫喜財和末陽男的事我早就該花錢擺平,可當時拖了很長時間才下定決心弄,還是在之后又發生了一件大事的情況下?,F在回想起來,覺得當時的我真是舍命不舍財,連自己都不理解。但又仔細一想,發現自己做佛牌生意幾年,最大的變化有兩點,一是同情心越來越差,二是對錢越來越計較。尤其后者,凡是做過生意的人都會有感觸,每當我要花什么錢出去,就會用商品來衡量,比如明天要隨禮五百塊,心想,得,半條正牌的利潤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