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節
??! 男人目眥欲裂,眸子猩紅得如同下一刻要滴出血來,側首,恨恨瞥了樊籬一眼,一把甩了樊籬的手,準備沖上前去。 樊籬皺眉,自是知道他在怪他,怪他的猶豫不決,與此同時,也當即做出了反應。 只不過,不是帶著男人上前,而是揚手,一個手刀,對著男人的后頸劈了下去。 男人身子一頹,眼見著就要倒下去,樊籬將其扶住。 “對不住了?!?/br> 太清楚這個男人的性子,如果任由了他去,指不定做出什么事來,而他的身子已然經不起再有一絲折騰。 他不能眼見著他送死,哪怕他怪他。 將已被劈暈的男人挾住,他抬眸看了一眼刑臺上的熊熊大火,饒是如此大的風雪,也絲毫未影響到越燃越烈的火勢。 樊籬低低一嘆,轉身,飛身離去。 窗邊的帝王自是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待兩人離開,他也收了視線,微微抿起薄唇。 ****** 再次回到城北小屋,樊籬將男人放在床榻上平躺著,伸手細細探向男人的脈搏。 微弱又凌亂的脈動入指腹,樊籬皺眉。男人的情況很糟糕,甚至比當日昏死在溫泉池里的那次還要不好。 掏出帕子,他揩著男人唇邊的血漬。 因血漬已半干,擦了好一會兒,也沒徹底擦干凈,他便干脆將男人臉上的面皮揭下來,然后,將他扶起坐著,自己也脫了鞋盤腿坐到了床上去。 他得度一些真氣給這個男人,他必須先用內力護住他的心脈,然后出去抓藥。 運功,掌心凝起真氣,雙掌覆在男人的背上,一點一點輸度到他的體內。 一輪下來,樊籬已是大汗淋漓。 閉目,將內力收起,他微微噓出一口氣。 重新將男人扶著躺下,扯了被褥替他蓋好,他直起腰,準備出去抓藥,剛一轉身,眼前金光一冒,他連忙頓住腳步,才穩住自己的身子。 抬手撫向自己的額,他走到桌案邊坐下來。他知道,自己是因為內力消耗過度的緣故。 方才一直提著內力使用輕功,還挾著那么大一個人,飛了那么遠的距離,剛剛又給他度了一圈真氣,身子透支得有些厲害。 提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咕嚕咕嚕喝了幾口,再稍稍調息了片刻,才再次起身。 拉開廂房的門,迎面碰上門口正欲推門而入的男人。 樊籬一怔,后退了兩步,男人帶著風雪的濕氣抬腳進來。 一身明黃刺眼,樊籬眼簾顫了顫,“郁臨淵……” 男人卻并未理他,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徑直經過他的身邊往里走,腳步微踉。 早上的時候,書架移開后并未移回去,男人腳步未停,走到水晶棺前。 然后,在樊籬錯愕的目光中,抬腿踏了進去,緩緩坐下,讓自己齊胸以下泡在藥水里。 什么情況? 樊籬有些懵。 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是身體受不住了,所以回來泡在藥水里。 樊籬冷冷看著他,做為醫者,這個時候,他應該上前去探一下他的脈搏,但是,他沒有。 因為他不愿,不對,是他覺得這個男人不配。 十指攥了又攥,他才強行忍住上前去將男人揍一頓的沖動。 且自生自滅吧,他還要去抓藥。 轉身,正欲出門,忽的想起什么,他又腳步頓住。 他不能走,不能留下他們兄弟兩人同處一室,若這個男人又對還在昏迷中的某人不利怎么辦? “嘭”的一聲關上門,他又折了回來,一屁 股坐在桌案邊上。題外話頸椎還是痛得厲害,素子實在坐不住,今天只能這么多了,孩紙們多包涵哈~~明天會萬更,絕對不傳說,囧哩個囧,哎~~ 謝謝【宅十三妹】親的荷包~~謝謝【13993082463】、【0302031231】親的花花~~謝謝【親親wo寶貝】、【carolls777】、【18701373687】、【juliag】、【caoqin】親的月票~~愛你們,群么么~~ ☆、第三百零六章 你親手毀了這一切【第一更】 樊籬悶悶地坐在那里很久,提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氣喝光,依舊沒能壓制住滿腔的憤怒。 他嚯然起身,舉步走到水晶棺前,盯著泡在藍色藥水里正閉目養神的男人,冷聲開口:“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男人緩緩睜開眼睛添。 樊籬以為他要回答,誰知下一瞬,男人又再度閉上雙目,沒有睬他,連抬眸瞧他一眼都沒有屋。 樊籬汗,同時也更加氣結。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前邁一步,正準備動手去掐男人的下頜,卻發現有人比他動作更快,眼前青衣一晃,坐在水晶棺里的男人已被擰了出來。 樊籬一震。 是郁墨夜,郁墨夜已經醒了。 他震驚的,并不是他醒了,他只是劈暈了他,醒來是遲早。 他震驚的是,他剛剛探過他的脈搏,他的身體他清楚得很,已是虛弱到了極致。 而且,此時此刻,蒼白如紙的臉色和毫無血色的嘴唇,也說明了這一切。但是…… 但是,他的力氣卻如此之大,竟然只手就將跟自己一樣高大的男人從水晶棺里提了出來。 或許不是力氣吧,而是戾氣,周身傾散出來的那種戾氣。 男人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弟弟突然醒來,突然有此一舉,原本臉色就蒼白,被這樣一擰,更是失了血色。 而郁墨夜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另一手勾起一拳,就直直砸向他的臉。 因為衣領被這個弟弟鉗制著,又加上自己身體正虛,男人根本沒法躲避,不偏不倚受了那一記,一聲破碎的脆響。 鼻骨斷裂的聲音。 有鮮血自鼻孔里流出。 郁墨夜自己也氣喘吁吁,卻并沒有打算就此罷手的意思,下一拳又再次砸了下去。 男人被擊得一聲悶哼。 郁墨夜還不松開。 再打。 郁墨夜儼然癲狂了一般,一邊痛苦地嚎叫著,一邊揮拳猛揍。一拳一拳,如同榔頭一般砸在那個他叫哥哥的男人臉上。 男人除了痛苦的悶哼,一句話都不說,當然,就算想說,也根本沒有機會說,拳頭雨點一般落下。 樊籬看傻了。 雖然他也覺得這個男人該揍,該狠狠地揍,該往死里揍,對,打死也不為過。 但是,他更清楚的是,此時的郁墨夜,虛弱得很,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掛掉,怎么能這樣消耗體力去打一個人? 如此一來,別沒將對方打成怎樣,自己反倒賠上了性命。 他蹙眉,趕緊上前去阻止,卻是被郁墨夜一個揚臂揮開。 樊籬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力氣,明明傷得那么重,明明臉色蒼白得就像是個紙片人一樣一推就能倒,卻愣是將他甩出了老遠,他后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子。 郁墨夜還在揮拳猛揍,瘋了一般。 手下的男人被他揍得鼻青臉腫、血污滿面,而他自己也在透支力氣的情況下再度吐血。 樊籬不得不再度上前阻止,他知道,再這樣下去,要出大事,兄弟兩人都會出事。 可能都會死。 就在他準備凝力拉開已然揍紅眼的郁墨夜時,手才剛剛碰上他,還沒怎么用力,郁墨夜便被他拉得“撲通”一聲,高大的身軀直直倒在地上。 而與此同時,被郁墨夜鉗制在手里的男人也終于沒了桎梏,可此時的男人,已然站立不住,也重重跌倒在地上。 樊籬汗。 無語地看著一左一右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兩人,一人被揍得面目全非,一人因吐血滿下巴通紅,他真恨不得一走了之,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也沒有將兩人扶起來的打算,樊籬走到桌案旁邊的軟椅上,一撩衣擺坐下,然后,看著兩人。 他知道,只要將兩人扶起,肯定又要繼續。 可是,他發現不將兩人扶起,又不行。 tang 他們兩人的身子根本就不能這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人需要泡在藥水里面,一人需要趕快吃藥。 “我樊籬上輩子一定是欠你們兄弟兩個,這輩子來還的?!?/br> 樊籬咬牙切齒,起身,準備將兩人扶起來,一人扶去冰棺,一人扶去榻上。 可誰知,他扶郁臨淵的時候,郁臨淵不讓,他扶郁墨夜的時候,郁墨夜不起。 樊籬終于抑制不住發火了,“你們找死是嗎?如果找死,我也不管你們了?!?/br> 再度回到桌案邊,樊籬一屁股坐下,氣結。 屋里一下子陷入了靜謐。 良久。 倒在地上的兩個男人都一動未動,連喘息聲都沒有,靜得可怕。 樊籬眉心一跳,不會都死了吧?臉色大變中正欲起身確認一下,驀地聽到郁墨夜蒼啞的聲音自寂靜里響起來:“你為何要這樣做?” 樊籬怔了怔,以為是問他,下一瞬,又意識過來,是在質問郁臨淵。 “我是為你好?!庇襞R淵的聲音同樣破碎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