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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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驢看了看樹干,讓我們等著,他嗖嗖往上爬。 其實姜紹炎和老貓的爬樹本領很強,鐵驢就是個一般貨,問題是在場的人里,鐵驢最強。 他爬的速度沒那么快,也因為體重的原因,不敢爬到樹杈上。 他就緊緊抱住樹干,又騰出一只手拿著匕首,對吊著尼瑪的樹杈根部狠狠砍了幾下。 他匕首鋒利,樹杈最后斷了,帶著尼瑪的尸體一起落了下來。 我們仨趕緊騰地方,怕被砸到。尼瑪落地時,發出砰的一聲響兒,還把地上一股雪沫子激起來了。 黑漢子不顧埋汰不埋汰的,對著尼瑪的尸體撲了過去,這也是個真漢子,再也壓抑不住,放聲大哭。 我想給他點私人空間,但身為法醫的我,又出于職業敏感,主動湊了過去。 我不管黑漢子怎么哭,該檢查就檢查我的。我先觀察尸體頭部,發現之所以腦袋扁,跟頭骨異常有很大關系。 我伸手摸起來,尼瑪的頭骨分為好幾塊,往俗了說,碎了。 我心頭震了一下,人的頭骨是很堅硬的,能把它弄碎,不容易。我又拿著電筒觀察,他兩側臉頰有些發紅,顴骨的地方有一個葡萄粒那么大的陰血點。 我想到一個可能,摸出刀來要給尼瑪剃頭。黑漢子不知道我啥想法,被這舉動激怒了。 他對我嘰里咕嚕吼著,一時間忘了我聽不懂藏語了,但我估計,這話肯定很難聽。 鐵驢和寅寅懂我的用意,他倆勸黑漢子,一方面讓他明白我會解剖和尸檢,另一方面讓他知道我沒惡意。 黑漢子也并非那么不通情理的,最后咬著牙點點頭。我也沒那么過分,把自認幾處有疑點的頭發剃了。 沒有頭發的遮蓋,我們都看到,這里有不大不小的陰血點。 我能很肯定的得出一個結論,把手伸出來比劃著說,“尼瑪是被人用手掌按住頭顱壓碎頭骨致死的?!?/br> 我剛說完,鐵驢和黑漢子一同開口說不可能。 其實我也覺得自己這個結論很瘋狂,想想看,哪有人能有這種力道,把人腦袋壓碎的?但事實勝于雄辯,真就是這個情況。 這期間我又留意到尸體的胸口,這里也有點癟。我把他衣服扒開,他胸口和后心窩處也有攤開的陰血掌印。 我又初步摸了摸,得出另一個結論,尼瑪的臟器也有破碎的跡象。 我把這結果也毫不掩飾的說出來,經過這么短時間的思考,鐵驢和黑漢子都有點緩過勁了,也能理智的對待這種結論了。 鐵驢搖搖頭,罵了句臥槽。黑漢子一言不發。 寅寅問我,“能不能再發現點線索?”我觀察著掌印,人的手掌大小是跟身體成正比的,不能說老爺們長了一個小娘們的手,也不能說一米九的高個子長了小孩那么大的手。 我下結論,兇手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不胖不瘦,體重在一百六到一百八十斤。至于年紀嘛,應該是壯年。 最后這條結論我咬不太準,參考依據是老人身體弱,就算力氣大,也愛手掌用勁,而這具尸體給人的現象是手指頭的勁更大。 在我說完后,鐵驢又指著院子,說大家去里面看看。 黑漢子沒動身,我們仨直接踹開院門,在剛進入一剎那,場面簡直慘不忍睹。 院里還有十多條大狗,不過全死掉了。它們要么被擰斷了脖子,要么被拎著尾巴,狠狠的輪了一圈再摔到地上。 我相信殺狗和殺尼瑪的是同一個兇手,而且光憑他殺狗的手段,我再次被他兇悍實力嚇住了。 我們聚在一起討論,主要是分析下兇手的事,不過沒有啥實質上的結果呢,院外有人嘀嘀咕咕的說話了。 院外只有黑漢子,沒其他人,我們好奇這爺們干啥呢,又陸續走出去。 黑漢子跪在尼瑪的旁邊,拿出一副對天膜拜與祈禱的樣子。而且對我們的出現視而不理。 我們仨不想讓他在這時候撒瘋兒。鐵驢更不客氣,湊過去把他拽了起來。他對鐵驢這么粗暴的舉動很不滿意,原本也帶著怒氣,所以他又情急之下對著鐵驢嘰里咕嚕罵起來。 鐵驢擺擺手,示意他別罵了,又問他,“你剛才到底干什么呢?” ☆、第五章 雪怪 我們畢竟是三個人,被黑漢子暴躁的舉動一弄,也把臉沉下來了。 黑漢子也知道這時候把我們惹急眼了,對他不利。他又不得不壓下火氣,用漢語說,“我在祈禱,尼瑪一定是被雪怪弄死的?!?/br> 我聽完又打心里把他的話重復念了一遍。雪怪這個詞我倒是聽過,也有很多關于它們的報道,但我一直覺得,這就是一個引頭,報道它們無非是逗樂子用的,現實中哪有這東西? 我先露出不信的樣子,還搖搖頭。 黑漢子又解釋,說藏地尤其唐古拉山下面確實有雪怪,還分大、小兩種,小雪怪跟幽靈一樣,是隱形的,游走在人們身邊,愛搞怪與偷東西,大雪怪往往是神安排在人間,特意守衛某些東西的,一旦有外人闖入,它們就用巨人之力把外人捏死。 我看黑漢子說話時都是一副很嚴肅的模樣,我特想笑話他一番,但沒這么做。另外我想舉例子把他觀念掰直了,卻也覺得很困難。 我糾結怎么幫他一把呢,鐵驢又開口說了。他讓黑漢子也別祈禱了,趕緊聯系附近的藏民,尤其看能不能把警察找過來,為尼瑪的死做做什么事。 也不知道黑漢子聽沒聽進去,反正他一聲不吭的站起來,晃晃悠悠的走了。 較真的說,這里算是藏地鳥不拉屎的地方了,就算有警察,想把他們找過來,弄不好他們都開不了車,得騎馬或者騎自行車。而且警力一定很薄弱。 但我們仨都是警察,要是負責這個案子的話,我相信肯定比當地派出所做的好,問題是我們要插手這個案子,救姜紹炎的事就耽擱了。 我打心里掂量一番,事有輕重緩急,我還是覺得先處理姜紹炎的事為好。 我看著黑漢子離去,沒啥表示。之后我們仨商量接下的計劃。 寅寅的意思,尼瑪死了,一院子的狗也全死了,我們再想換一批狗很困難,既然如此,有總比沒有強,我們還是湊合用原來那批吧。 我和鐵驢贊同,鐵驢又說,“這里不太平,兇手為何弄死尼瑪,我們不清楚,但我們不想參合這件事,索性也不在這里多待了,連夜進軍小北極吧?!?/br> 我對這想法有點不贊同,覺得草率了,但寅寅跟鐵驢太有默契了,這時又換成她極力贊同鐵驢了。 我是一比二,想反對也無效,只能隨著他們。 我們仨不在尼瑪院子前多待了,而且也沒保護現場的義務。我們原路返回。 這次回去,比來要輕松很多,尤其下雪坡時,我們順著來時的腳印走,沒遇到意外的雪坑陷阱。 等回到帳篷處,我發現那群狗都趴在地上睡著了。寅寅說讓我把狗弄醒了,她跟鐵驢一起收拾行李。 我本來不想叫狗,總覺得這不是啥技術活兒,而且遇到脾氣大的狗,別突然醒了發脾氣,咬我一口啥的,但現在就我們仨,我不干這活兒,弄不好就得寅寅做。 我一掂量,硬著頭皮上陣了。 隨著叫醒幾個狗后,我意識到一個問題,這狗睡得很沉,有種昏過去了的感覺。而在我叫醒那種大黃狗時,在它站起身的一剎那,我看在它身下壓著一個布條。 這是之前沒遇到過的。 我是第一個給大黃狗喂鹿皮的,也不知道咋搞的,它對我還挺友善,醒來后嗚嗚幾聲,要過來舔我。 我沒理會它,還把它一把扒拉開了,我把布條拿起來,打開后看著。 上面寫的一句話,是藏語的,我壓根看不懂,但讓我敏感的是,這都是用血寫出來的。 我叫來寅寅和鐵驢,把布條拿給他們看。鐵驢看完皺了皺眉,寅寅盯著字,反復看了好幾遍。 我算被震住了,心說寅寅不得了,連藏語都會了? 我一直等她把布條看完,又問,“上面寫什么了?” 寅寅搖搖頭,說具體內容不知道,但肯定是對我們不好的話。 我一泄氣,心說白對她期望這么高了,換做別人,誰都能猜出這個結論來。 我們又合計會不會是兇手來過,把狗弄暈了,又在大黃狗身子下面留了這個布條。但這里面有疑點,兇手為何不把狗殺死? 鐵驢還四下瞧了瞧。我們周圍很空曠,沒啥障礙物。兇手要在附近,根本無所遁形。 我怕我們仨也被兇手盯上了,甚至這次小北極之行,會不會也被兇手陰魂不散的跟著?我把擔心說出來。 鐵驢哼一聲,把獵槍拿出來,拍著槍身問我,“徒弟,什么人能抗住獵槍的子彈?” 我知道獵槍的威力,別說人了,就算裹了厚樹脂的野豬,也未必扛得住。 沒等我回答啥呢,鐵驢又自信的說,“別想兇手的事,他要敢來,老子就敢送他去閻羅那兒報道去?!?/br> 我一時間擔心盡去。我們又忙活一會兒后,把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完了,出發了。 那一群狗都被拴著繩套,拉著雪橇。雪橇上放著各種設備與食物,另外我們仨也站上去了。 我發現個事,在我們仨沒上去前,這些狗拉雪橇很輕松,我們一上去,它們很費力了。 我怕把它們累壞了,尤其別在半路上罷工,就建議鐵驢和寅寅,我們先下來跟著狗隊往前跑,等跑不動了,我們再上雪橇吧。 我自認這話沒啥毛病,但他倆都搖頭反駁我。鐵驢問我,“知道人在寒冷之地最怕什么么?” 我想了想,回答說,“挨凍!”鐵驢學著老貓的樣子嗤我一聲,大有告訴我,你這么回答不是廢話嗎? 寅寅接話解釋,說在寒冷之地,最怕出汗! 我想不明白,心說出汗代表熱,這不是好事么?寅寅又跟我舉例子,如果我們真隨著狗隊往前跑,身子會出很多汗,等我們累了,停下跑了,這些汗散不出去,被寒氣一弄,會變成冰凍在身上的,這樣我們會更冷,甚至要是因此再跑,這么惡性循環下去的話,最后會怎么樣? 我被嚇住了,也意識到確實是這么個事。我也不同情狗隊了,趕緊老實的站在上面。 此外我打心里還聯系起另一個事來,我曾聽一個養狗的朋友說過,狗毛的保暖性特別強,狗的大汗腺也不如人類和其他動物那么發達,它們往往通過吐舌頭來散熱。 這雖然算是個缺陷,但讓狗在寒冷之地拉雪橇,反倒不用考慮它們出汗凍冰的問題了。我暗贊藏民智慧的強大。 我們是在后半夜出發的,接下來沒停歇,奔著小北極的山谷,一直跑到了第二天破曉。 我一直站著,剛開始沒覺得有啥,但漸漸被寒氣入侵了,凍得渾身難受,外加也沒睡好,最后來了一股極強的困意,我熬不住,就在雪橇上挪了個空,迷迷糊糊睡起來。而且進入小北極后,漫天飄著小雪花,外加風呼呼吹著。我們都各顧各的,我這么一睡覺,竟把自己坐雪橇的事忘了,突然間從雪橇上滾下來了。 在落地那一刻,我就醒了,尤其還是臉沖下挨到雪面上的,那種刺骨的勁兒讓我腦中直嗡嗡。 更讓人蛋疼的是,我站起來一看,壞了,狗隊繼續往前行駛著,鐵驢和寅寅都沒發現我掉隊。 我在幾乎沒腳脖的雪中快跑,但也不如狗的速度,要是再耽誤一會兒,被狗隊甩遠了,我想找到他們就難了,尤其這里荒無人煙的,我在這里停留,后果是必死無疑。 我扯嗓子大喊,但風聲把我嗓音完全蓋住了,而且一張嘴,就有雪花往里鉆,刺激的讓我有種哮喘咳嗽的沖動。 我不敢再耽誤,也下了一個狠決定,把帶的左輪槍拿出來,舉著對天砰砰開了一槍。 鐵驢和寅寅都聽到槍聲了,剛開始他倆變得很警惕,等發現是我打槍之后,他們喝住狗隊,又讓它們調頭,奔著我趕回來。 我心里長吐一口氣,心說還好,老子這條命是保住了。 ☆、第六章 破曉鬼叫 我站在原地等著寅寅和鐵驢,等狗隊到了后,鐵驢還主動把手伸過來,拽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