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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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你病還沒好呢,躺著去吧!” “沒關系,做幾個小菜,很快就好了。天氣也開始熱了,上班天天在外頭吃也不好,我多做一點兒,明天咱們帶飯去當午飯吧!我也想吃點清淡口兒的?!?/br> 何薰從她身后趴在她肩膀上,癟了癟嘴道:“小言言你真好,怎么會有男人娶了你還不知足,他是不是瞎了?” 樂言低頭苦笑。穆皖南沒瞎,只不過心里只容得下一個人,沒有她的位置罷了。 … 樂言做好的飯菜裝在樂扣盒子里裝進冰箱,結果早晨起來的時候發現何薰上班走得匆忙根本就忘了還有帶飯這回事。 何薰在電話里拍腦袋,“啊,是我忘了帶,主要是幸福來得太突然我都不習慣。太好了,樂言你有空的話麻煩幫我送到公司里來,我今天剛好有會可能會開到比較晚,就不用去買飯了。你把飯盒放在我們公司用餐區的臺子上,我看得到的?!?/br> 樂言答應說沒問題。高寂云昨天讓她今兒再休息一天,其實也是給她時間讓她去把和眾醫院這個案子的事情處理好。她想了想,上午好好休息了一下,整個人已經舒服多了,下午還是到辦公室去,池睿一定有很多事需要她幫忙。 順便就可以把飯給何薰帶過去了。 還沒走到南華集團樓下,手機響了,是康寧打來的。她深吸口氣接起來,“喂,康醫生?!?,我知道……嗯,如果有需要的話……當然,沒問題,我們會繼續跟進……好的,再見?!?/br> 掛了電話,她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知道康寧會找她,一直就在等這通電話。 她步履輕快地乘電梯上樓,南華的中高層好像都在開會,又是午餐時間,辦公區幾乎沒什么人。她按了玻璃門外的門鈴,前臺就讓她進去了。 說起來,她如今還能在這里坦然進出也要歸功于跟穆皖南婚后幾年的極端低調。他幾乎從不帶她在公開場合露面,也沒有邀請她來過他工作的地方,唯一的一次公司年會她受邀出席,由化妝師化了非常不適宜她的大濃妝,所以結婚這么多年,他公司的職員幾乎沒有人認得她。 公司有專門的茶水間和用餐區域,就在離前臺不遠的地方。樂言把裝了飯菜的餐包放在用餐區的桌上,紫色的花紋非常顯眼,她確定何薰能夠看到就放心的放下東西轉身離開。 只是她沒想到會這么巧地在推開玻璃門的瞬間遇見穆皖南,他從外頭進來,正好跟她面對面碰上。 ☆、第13章 固執 “嗨,吃午飯?”她不自然地寒暄。 他蹙起眉,“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來找何薰……她好像還在開會,我先走了,再見!” 穆皖南抿緊了唇看她,以為她在玩什么欲擒故縱的把戲,沒想到她真的沒再多說什么,一步踏進電梯就這么走了。 實際上剛剛在她還沒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她的身影了,他預料到她會來找他,所以不動聲色地站在門外看她會有什么動靜。 沒錯,是他利用股東身份跟和眾醫院的管理層要求更換律師,高田律所的人一向自視甚高且唯利是圖,所以他等著,等她因為被上司施壓而向他說一些哀求他的話,甚至哭訴著請他不要在和眾醫院的案子上為難她。 可她只在餐廳里轉了一圈,留下一個裝飯盒的餐包就走了。 他走進去,餐包里的飯盒還有冰涼的溫度,色香味美的小菜是出自她手的味道,葷素搭配得正好,在微波爐里轉一下就可以吃。 他嗤笑一聲,這算什么,曲線救國?先禮后兵?先給點溫柔的甜頭,再來跟他談條件? 這女人好像的確很擅長來這一套。 他把盒子捧到鼻下聞了聞,有員工正好路過十分詫異地瞥了他一眼。 他清了清嗓子,順手就把飯盒放進了微波爐。 其實他也的確是餓了,長年累月的辛勞工作和不規律飲食讓他脾胃虛弱,中午從外面參加完一個財富論壇回來,其實胃就已經不舒服了。既然有現成的清淡爽口的飯菜吃,何必浪費? 俞樂言做飯的手藝還是很好的,這頓午餐吃得很舒服,讓他心情很好。清潔阿姨將洗好的飯盒重新裝回餐包里,就放在他寬大的辦公桌上,他總不時會走神去盯著那紫色的花紋看。 他在等俞樂言的電話,或者突如其來的拜訪,可是一整個下午,她根本沒有再出現過。 這邊廂,何薰很抓狂,晚上回到家已經是手足無力,包包一扔就渾身癱軟地窩進沙發里哀嚎。 樂言從房間走出來,關切地問:“飯盒還是沒有找到嗎?” “沒有哇!別提了,也不知是哪個混賬王八蛋吃了我的飯,盒子都沒剩下!是有多餓啊,連盒子都吃了嗎?連個渣都沒有!” 樂言笑,“算了,別氣了,也許是誰弄錯了。你中午就沒吃飯么,一直餓到現在?” “吃了個冷飯團,真難受死我了!讓我知道是誰偷吃了我的午飯一定饒不了他!” “別生氣,今天難得有高興的事兒,我發工資了,咱們去飯館兒吃晚飯吧,我請客!” 何薰很想歡呼,可實在累得沒力氣,“今天一步都不想走了,這附近也沒什么好吃的,只有樓下的牛rou面還不錯?!?/br> “那就去吃牛rou面,隨你加多少牛rou,再點兩個菜,來碗面湯!” “噢耶,走著!”何薰終于高興起來,她們大學的時候就常常這樣,手頭寬裕的時候就一起到學校對面的蘭州拉面館打牙祭,面里比平時加多一份牛rou就覺得很開心。 那樣單純的快樂現在已很少擁有了。 她見樂言路過面館旁邊的童裝店時有些郁郁寡歡的樣子,就知道她又想思思了,手頭那點微薄的薪水正不知該買點什么作為禮物,畢竟思思過得還是衣食無憂的日子。 她抱住樂言的胳膊把她拉到身邊坐,故意用別的話題逗她開心,“今天我還把負責會務的秘書狠狠刮了一頓呢,這么重要的會議要開兩三天,沒有h就算了,連茶點都沒有真是過分。所以呢,她們明天會點君悅酒店的套餐來哦,雖然是西式簡餐和點心,但也很豐盛的,你過來陪我一起吃吧?” “我?”樂言一愣,“不太好吧,我又不是你們公司的人?!?/br> 最要緊是隨時可能在那里遇見穆皖南,就像今天一樣。 “哼,不是公司的人,送來的飯菜還不是被公司里的人給吃了!今兒吃了我的中飯,還不許我明兒討回來了?” 樂言哭笑不得,“你呀,怎么還是這么錙銖必究?” “是啊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小氣、吝嗇、一毛不拔。從出了名的鐵公雞身上拔毛,也夠可以的了?!?/br> 看來她今天真的是被消失的午餐給氣著了,但樂言還是不愿再到南華去,那畢竟是穆皖南的公司,搞不好他又要覺得她是不是別有所圖。 “好吧,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吧!大不了明天中午我來找你,反正就在對面兒,我帶上好吃的,咱們找個清靜地兒好好吃一頓?!焙无雇讌f道。 第二天下午樂言是要跟池睿出去辦事的,但午餐的時間應該還夠??蛇^了約定的時間何薰都沒出現,電話也不在服務區聯系不到人。 樂言只好到南華去找她,以防萬一她又吃不上飯,給她從便利店帶了一份牛rou燴飯上去。這回她打算交給前臺小姐,貼上便利貼以防弄錯。 事情就是這么巧,她在前臺面前站定的時候又遇到了穆皖南,他從辦公區出來,也一眼就看到了她。 “又是你?”他眉眼間帶了絲淡淡的諷笑,“今天又是來找何薰?” 事實就是如此,她也沒什么好難為情的,“嗯,本來約好了一起吃午飯,她手機打不通?!?/br> 穆皖南瞥了一眼那盒燴飯,示意前臺小姐走開幾分鐘。 “既然是約好了一起吃飯,還特意買飯送過來干什么?昨天是這樣,今天又是這樣,你打算這樣堅持多久?和眾醫院的案子可不會等人?!?/br> 樂言不解地看著他。 “說吧,不是來求我讓你們繼續代理這個案子的么?讓我看看你的口才有多好,除了先禮后兵之外還會不會別的?!?/br> “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找你的?!?/br> 穆皖南斂起笑意,傾身湊近一些道:“咱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你知道我很忙,所以趁我給你機會說的時候趕緊說,說不定我還會考慮考慮?!?/br> 樂言笑笑,“你真的誤會了,和眾醫院的案子還是由我們代理,后天就如期開庭??祵幉恢檬裁捶椒ㄕf服了院方,就是要我們作他們的代表律師,她沒告訴你?” 穆皖南臉色都變了。樂言忽然反應過來,“昨天我送來的那份飯,是你吃了?” “什么?!”身后傳來何薰驚呼,她踩著八公分的高跟鞋篤篤走到兩人中間,仰起臉道,“穆總,你是不是太離譜了?那是樂言特意給我做的午飯哎,怎么就讓你給吃了,我餓了一下午你知道嗎?” 穆皖南臉色更難看了。 這事兒的發展確實比較出乎意料,樂言拉了拉何薰,“算了,別說這個了,咱們先去吃飯吧!” 她完全忘了是來跟何薰說時間已經不允許她們一同午餐這回事,只想趕緊拉著她離開這尷尬的境地。 剛走到電梯間,胳膊上就被一股力量大力地往后拽。樂言硬生生被穆皖南拉進身后另一部電梯里,何薰想攔,無奈穿著高跟鞋跑不快,啊的一聲被合上的電梯門關在外面。 狹小的空間里只剩樂言和穆皖南兩個人,她也是有脾氣的,“你到底想怎么樣?” “這話應該我問你?!彼骞倏⊙?,表情卻猶如烏云壓境,“我不是警告過你離康寧遠一點,也不要插手和眾醫院的這個案子嗎?你是新人插不上話,你覺得為難,我已經替你解決了,為什么非要這么固執不可?” “固執的人是你。你還不明白嗎?讓我參與到這個案子里來就是康寧想要的,她什么都不怕,早就想好了要出庭作證,她只是希望你看到我干預了整件事?!?/br> 穆皖南覺得可笑,“她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以為你對我有那么重要?” “沒錯,是不重要,但也許康寧有不同看法,你該親自去問問她。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人,通常都很難完全隱瞞自己的想法的?!?/br> 他沉聲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樂言搖搖頭,她想到那天看到的公寓門口的男士拖鞋,屋子里若有若無的男人痕跡,還有屬于他的那件外套…… 電梯門開了,她掙開他的手走出來,居然看到池睿站在大廳中央,正拿著手機一臉焦躁的樣子。 他看到他們出來立馬就迎上來,一手指著穆皖南,劈頭蓋臉地問俞樂言道:“一分鐘沒看緊你,你還真跑來求這個人高抬貴手???你們不是離婚了么,他能給你什么好果子吃???和眾的事兒解決了,你給我趕緊的回去,要你干的活兒多著呢!” 他拉起樂言就要走,穆皖南拽住她另外一只手腕,一把就將她扯了回去,“我跟俞小姐的私事還沒談完,她哪里都不去?!?/br> 池睿聞言回身看他,嗤笑道:“你們現在這種情況,私事不是應該跟各自的離婚律師談么?正好,據我所知她還沒有委托律師,不如就由我來好了。你有什么話,不用避諱,跟我講也是一樣的?!?/br> ☆、第14章 千鈞一發 他們都沒想到池睿會突然這么說,如果說穆皖南原本的神情只是有些緊繃,現在已經是陰鷙而危險了。 兩個男人之間勢均力敵地對峙,讓氣氛降到了冰點。 “他說的是真的?你委托他來做你的離婚律師?”穆皖南語氣森冷地質問。 樂言本來還有些尷尬無奈,但聽他這樣問,索性挺直腰背:“對,他現在是我的老師,我相信他的能力。而且遲早有一天,”她微微頓了頓,唇角竟揚起一絲笑,“我能做到為自己爭取權益,甚至不再需要其他人幫我?!?/br> 這正是她如今出來工作的真意和動力。 穆皖南收緊了手臂,池睿不甘示弱地拉住她不放,寸步不讓地擋在他跟前。 終于,穆皖南看看她,又看看池睿,也笑了笑,只不過唇畔是那種嘲諷的弧度,“難怪你現在這么有底氣了,原來是找到了靠山。這樣的年輕男人,就是你堅持出來工作的動因?” “你說什么你?!”池睿絕不是好脾氣的人,上前一步眼看就要動手。 這回換樂言緊緊拉住他,仰起臉道:“穆皖南,你可以討厭我,但請你不要侮辱我的工作和同事。我出來工作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獨立,然后離婚,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br> 她不想再看他臉色,在他人面前承受更多不堪的言語和情緒,硬是拉著池睿離開了。 從寫字樓里出來她就大口呼吸,像是被放生回到水中的魚,加倍珍惜新鮮的氧氣。 池睿把剛才那幾分激賞的眸光都藏好,在旁邊問閑閑地道:“喂,你還好吧?是不是身體還沒好利索啊,要不要繼續回家里躺著去?” 他這話絕對是真正的關切大于一切,但聽起來仍像是冷嘲熱諷。他是土生土長的北京小子,穆皖南像他這般年紀的時候也是一樣,聲調微微揚高,語速快上一點兒,就立生一種冷漠的距離感,像高高在上充滿優越感地俯瞰一切。 何薰曾說這就是王子病,家世好的北京爺們兒都這樣。但樂言知道不是,至少穆皖南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她的小叔子穆晉北就不一樣,兄弟倆的個性一冷一暖,南轅北撤。 人有千面。她見過最柔軟、最堂皇、最驕傲的穆皖南,這么多年他的際遇偏偏讓他定格在最冷情的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