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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準確的說他們是在尋找‘白魚’。托教內山頭林立、信息不暢的福,不少非騰蛇宗的教眾甚至不知道白魚早已經去世了,先前從大名府追查她的下落時借了不少故交友人的力,他們有所察覺也是情理之中。 李持盈聞言,猛地抬起雙眼:“他們想攪黃這次和談?” 少年沉默片刻:“他們想組織江南地方的婦孺盡快撤離?!?/br> 經過前年的大屠殺大清洗,現如今的白衣教內倭人屈指可數,都是生長在江淮的漢民,沒有誰愿意眼看著故土陷入戰火。一則實在信不過朝廷,二則教內高層認為這也許是個機會,趁著天下大亂、皇室式微,或許大明也能像法國和其他一些國家那樣,用叁權分立取代一人至尊,徹底推翻朱氏王朝的統治。 白衣教共四宗,青龍宗的宗主是其中年紀最輕的,今年不過四十出頭,也是四人中最不愛裝神弄鬼的那個,不止青龍宗,許多別宗教眾都曾目睹過他的尊容。一沒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魚’竟然如此年輕,二沒想到白魚不是一個人,而是個代號,不等正主開口,洪宗主麾下一左一右兩名護法率先開腔:“乳臭未干的娃娃崽子,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么?” 自打上次遇襲,再想出門就不甚容易,時間不多,李姑娘開門見山:“洪宗主找我們,是想借我們的手除掉容賢?” 鳳陽是中都,太祖起兵的‘龍興之地’,亦是聯通南北的重要鐵路樞紐,不打通這個關節,想在短時間內將大批百姓運送到西北地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中年男子終于動了動半邊眉毛:“不知二位意下如何?!?/br> 李九與白休怨對視一眼:“宗主如此自信,一定能趁亂拿到鐵道的控制權?” “這個不勞你們cao心?!焙榉綇┓畔虏璞?,“再說你又不是白魚,何苦多這一句嘴?” 氣氛僵凝了一瞬,幾乎是在白君出手將她擋在背后的同時兩名護法拔刀出鞘,李持盈被那雪亮刀光晃花了眼,耳邊只聽洪幫主繼續道:“好好的小孩子,學什么曹cao?!?/br> 說話間眼神直指白休怨:“你小時候我曾見過你一面,背著一把又長又笨的倭刀,那時尚算靈醒,怎的長大了倒變出一副畏畏縮縮的怪脾氣來,難不成躲在女人裙子底下也有癮嗎?” “我沒有入教,你號令不動我?!?/br> “是嗎?”他用余光瞥了李持盈,李九這才發現這人的左眼居然是只義眼,“既非我教中人,為什么今日還要出現呢?” 為什么?當然是因為擺脫容賢勢在必行,他們不可能在此地困居一輩子,時日久了,憑容大人的心計,未必察覺不出端倪。李九躲在白休怨身后:“工會沒有完全解散對不對?” 這洪宗主如此胸有成竹,大約不是因為他手下那幾個忠心耿耿的隨從,用腳趾想也知道,若要占領和控制一座城池,單憑幾十上百人怎么可能成事。 洪方彥終于拿正眼瞧了她一眼:“小丫頭,你是他的什么人?” 她莫名一噎:“……你管我是他的什么人,與你何干?” “你若不是他的女人,”中年男子了然地笑了笑,“我可以放你一馬?!?/br> 白魚下意識攥緊了她的手,一陣尷尬的沉默后李持盈選擇答非所問:“我們可以幫你殺掉容賢,但我有個條件?!?/br> 八月十四,中秋前夕,鳳陽府爆發了近五年來最大、最嚴重的一次動亂,起因是紡織廠與火器廠的管事醉后失手,不小心打死了兩名工頭,忍無可忍的工人們一擁而上,用繩索和碎瓷片殺死了十二名工廠管事,為避免被巡邏衛兵暴力鎮壓,超過一百人抄起火銃沖進鳳陽各部衙門大肆開槍,連鎮守太監的家眷與恰好回到鳳陽的參贊太監容賢一并遭到殺害,此事震驚一時,西方報紙稱之為“鳳陽流血事件”。 “守城的軍隊大都是臨時調派,加上百姓們的有意維護,起義軍很快占領了鳳陽政府,將城中無力耕作的老弱病殘通過鐵路運往北方,神奇的是這座城市并沒有徹底停擺,他們改變了一些固有模式,將男人、士兵也投入到紡織和工作中去。南京方面暫時未作表示,但可以想見,大明與列國的和平談判將會受到不小的阻礙?!?/br> 八月二十二日,神機營長張瑜在雙溝口生擒‘鳳孫’,這本是為數不多的振奮人心的好消息,不知為何監軍陳若文與張瑜發生了激烈沖突,堅決要求軍法處置張營長在內的叁名高級將領,是夜副營長意欲偷偷放走張瑜,被陳大人人贓并獲,抓了個現行,消息傳至山東,朱持暉看罷情報,失聲喊道:“……是持壽?!” ————— 各部門注意!各部門注意!jiejie弟弟(分別的)事業線即將起飛,請各部門做好最后的檢查工作,請各部門做好最后的檢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