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蕭安點頭,是熟人就好,沒多管閑事。 旁邊程謹安已經吩咐了,“給留個活口,我瞧著旁邊站著的那個當是領頭的,知曉得多一些?!?/br> 然而那站著的確實是領頭的,眼瞅著兩個人沒收拾掉蕭安,還讓蕭安一臉血的追上來了,想必是被收拾了,還跟著上來了一個拿長、槍的,更是猜測到之前那三個估計也是沒了,便半刻不及轉身就跑。 之前是他帶著人追著樹上那位小伙子,然而這會兒就變成了別人追自己,說是因果報應也是時候太早,只得想是這一回命不好。 早知道這一單就不親自來了,沒想到兩個娘們一樣的小子,下起手來竟是那般的黑。 程謹安見那人要跑,就跟蕭安道:“你收拾那兩個,那個留給我!” 也是怕被蕭安一刀子了結了,連個活口都不留,到時候可就白忙活一場。 蕭安點頭,一下子縱馬到了樹下,只朝著上面爬著的兩個人道:“兩位是自己下來呢,還是我請下來?” 因親眼見著領頭的走了,下面守著這一個又是滿臉的血,只露出一對黑幽幽的眼睛,兩個爬上樹的山匪只心驚rou跳,這上不是下也不是有些頗為著急。 爬到最上面的那小伙見蕭安在下面跟守兔子似的守著,不由得心里快活,暢快笑道:“哈,老王八們,讓你們追著小爺跑,這會兒你追呀!你追呀!” 蕭安在樹下面聽著,終于確認這人是誰了,不由得挑了下眉,不過因臉上的血跡有些干了,沒怎么挑得動,反倒覺得臉被扯得有些不太舒服。 最上面那位小爺是家獵戶里的小子,蕭安以前跟著六關里的兵士們一道進山里時相處過,交情倒是不錯。 一群山匪追著一個獵戶家的小子跑,想也不是甚好事兒,蕭安坐在馬上,瞧著上面那兩人死活不動了,便心里有了主意。 他們不下來,自己也不好動手,倒不如試一試準手了,蕭安從腰間拿出別著的小刀,在手里掂了掂,將馬往后趕了趕,直接一甩手,朝著樹干上的人飛去。 兩個山匪是面朝樹干的,不管是背上還是頭上,都不太好下刀子。蕭安也沒客氣,怎么好弄法怎么弄,反正這兩個留不留活口也無所謂。 而在最上面的那小伙見蕭安動了手也沒客氣,只拿出腰間別著的砍刀,身子向下一折,一只手巴著樹,腿微微一松就朝著下面的人砍了去。 前有狼后有虎,哪邊都來勢洶洶,讓那兩山匪不得不急速的往樹下跳,想著萬一運氣好能趁機跑了。 只因之前爬得有些高,這一躍就出了麻煩,貿貿然的下樹,只聽得咔擦兩聲,兩人約莫都斷了骨頭。 蕭安騎在馬上,心里一樂,就道:“兩位也太急了些?!?/br> 那兩山匪哪在意蕭安說的話,只拔腿就跑,就算是骨頭折了,跟保命相比,那點疼痛又算得甚。 然而蕭安卻不給了他們機會,對著跟著下樹的少年郎指了指一個山匪跑的方向,自己駕著馬追上了另一邊。 解決剩下的人十分利索,蕭安回到原地之時,那頭那小子也正好拖著尸體回來。 “你不拿去埋了,往回拖做甚?”蕭安一臉嫌棄道。 那少年郎嘴角一抽,“蕭公子你埋了?” 蕭安頷首,“埋了?!?/br> 埋了才有鬼了,小伙子根本不信蕭安的話,只問道:“把人丟哪了?我一塊兒埋去?!?/br> 蕭安才指了個方向,少年郎便拖著尸體往那個方向去了。 回頭程謹安逮著五花大綁的領頭人回來,便問蕭安,“處理好了?” 蕭安點頭,“趙大郎去埋去了?!?/br> 知道蕭安向來是管殺不管埋的人,程謹安把捆好的人往馬下一丟,揉了揉自己酸疼的手,到底是一百多斤的漢子,提在手里也十分累人。 “他怎的被山匪追殺的?”程謹安一邊等人一邊問。 蕭安搖頭,正拿手絹沾了水想要洗一洗臉,黏糊了一臉可真難受,“沒來得及問?!?/br> 程謹安見蕭安那個擦法,就道:“等會兒尋個水源洗個臉了,用帕子能擦干凈個鬼!” 一邊說還一邊偏了偏腦袋,實在是覺得蕭安那模樣有礙雅觀,要遇著個膽子小的,還不嚇昏過去。 蕭安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便把手絹收了,道:“那現在?” “等問一問那小子了,沒事兒怎的招了山匪?!背讨敯驳?。 趙大郎隨父姓趙,本也沒個大名,后來還是遇著了程謹安,給取了個趙池,那小子出身獵戶,也不識字,別人給取個大名,就用了個上戶籍用,平日里還是叫著趙大郎。 趙大郎的爹如今也三十多的模樣,倒是運氣好,年紀輕輕就討了門媳婦,比一般邊關里的百姓們可有福多了,可惜就是媳婦沒能熬過幾年就去了,便一直帶著孩子繼續當獵戶。 趙大郎回來的時候,蕭安已經折磨一回活口了,見著了人影,才停下來,“處理好了?” 趙大郎道:“找了個坑埋了,可不是只往上撒點樹葉子就行?!?/br> 就那般打發之前那個山匪的蕭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又道:“你小子怎的惹上了山匪?” 趙大郎反問了一句,“你小子怎的回了邊關?” 得了,兩個都不太想說,程謹安就道:“別問來問去的,咱們先去把臉洗了,回頭讓人帶幾套衣服來?!?/br> 蕭安跟程謹安穿得像個有錢公子哥兒,這一身血的要不換,多丟面子。 三人一道尋了水源,往臉上抹了幾把,將臉跟脖子洗干凈,連頭發都撓了撓,才一道上了馬往回走。 趙大郎執意要跟程謹安同騎,蕭安樂得了便宜撿,她也不耐煩跟一身野味兒的人坐一塊兒。 回頭見到那處理后續的護衛,連連擺手也不愿意搭蕭安一塊兒坐,先不說男女之別,就那被她砍的兩個倒霉鬼那倒霉催模樣,他也想離這殺神遠一些了。 程謹安看了那護衛一眼,覺得這人好歹還是懂些眼色的,便長嘯一聲,就在原地等著那四個護衛前來。 隨后程謹安便讓人快馬往后面去先取了幾套衣服來替換,又將山匪里這個活口丟給了剩下的三個護衛看著了,才跟趙大郎道:“柳叔也在,你不愿與我們兩個說,與他說是一樣的?!辈痪褪怯X得他們兩個靠不住么,說給柳叔是一樣的。 趙大郎是知曉柳客卿的,聽聞這話就道:“柳叔這么快就回來了?我瞧著你們一道,莫不是來的還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