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程謹安這才放心下來,隨手點了一個人,騎上了馬提起槍就往蕭安的方向追去。 蕭安素來就是個傻大膽,程謹安可是怕她了,要前頭真要人多勢眾,就蕭安那殺神往死里殺去,要受了傷自己可不敢跟柳叔交待。 被程謹安掛在心里的蕭安此刻卻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追了上去,與那一群山匪的距離越來越近,渾然沒想過要是打不過那幾人當怎生才好。 蕭安一邊追一邊想,也該把馬騎上才好,不然這個追法,還是自己吃虧,早知道就該回頭先去牽了馬來。 當然,對方那幾人也沒騎馬,看樣子好似也是從她們一行的方向里來的,不過是要比她們一行要先一步。 但能不騎馬走著山路,倒也是有本事了。 有本事的幾人追著前面跑的小子,背上的箭已用盡,因又知后面來了別人,心中十分忌憚,只想著快點將人解決了,免得事出意外。 然而那小子倒像是這山里長的一般,一躲一閃,仗著自己年輕力強,竟是讓人沒能逮著。 在后面追趕的蕭安卻是覺得最前面那廝竟是有些眼熟了,心里不自覺罵了句娘,本是想要看個熱鬧的,敢情這給自己招了個麻煩來。 也就在此刻,蕭安才開始琢磨自己干不干得過這幾人,自己腰間的雙刀到底比不上長、槍來得好使,至少槍柄夠長,在群挑的時候能讓自己離那群人遠些,更施展得開來,要出招出得快,更是有大用。 不過再快也快不過程謹安,蕭安一邊呼著氣,一邊想著還是雙刀好,雙刀使喚得習慣些,就是切腦袋算軍功也更容易。 只瞧著這距離越來越近了,在前頭追著的山匪里有人往后一看,竟是看著個遠遠看著像個富貴公子哥的少年郎正追著自己一行,不由得就覺得有些莫名的驚悚,自也叫了出來,“后面那小子是個傻的?竟朝咱們追來了!” 本一行人都知曉身后有人,這一出聲對追著前面那小子就的事兒就有了遲疑,而前頭那小子卻是必須得抓住的,山匪領頭那一位指了指兩人留下,又帶著剩下三人往前追去。 然而此時前方被追著的那小子卻是緩過氣來,回頭瞧見了下面追上來的公子哥兒腰間上那兩把刀,頓時眼中一亮,本欲開口呼救,然而又瞧見了后面追著的幾人,掉頭繼續往前跑去。 蕭安遇著了兩山匪朝下沖來,竟沒跟程謹安那般與人客氣說上兩句,直接拔出了一把刀,朝著人就砍去。 那兩山匪本想先與這年輕的小郎君套套話看與那前頭那廝有無干系,后面是否人多,哪知竟是個跑得頭都在冒汗了卻是上來就開刀的人,只得硬生生躲開了來。 然而蕭安并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一刀落空卻是欺身上前,左手又拔刀而出,砍了上去。 被蕭安接連兩刀的人心中一緊,知曉自己怕是碰到刺頭了,就這架勢也管不得與這少年郎套話,也得先把人拿下了再說。 可惜蕭安的刀已上前,朝著山匪劈頭而去,那山匪只得舉刀相迎,兩道相撞發出碰撞的聲響,蕭安的另一把刀已經過了山匪的喉頭。 guntang的鮮血噴了一臉,蕭安血淋淋的臉上露出那雙眼珠子卻是難得的亮得嚇人,右手的刀劃過這山匪的脖子后,提高了一截抗住那人的刀,將左手替換下來,毫不猶豫的擋住了旁邊那山匪砍下來的刀刃。 再一腳將面前這個脖子斷了半截快死了的人踢開,一個跨步穩住,蕭安忍著左臂的麻木之感,右手再快速一刀朝著這山匪的眼睛而去。 山匪如意料中的往后一仰,蕭安的刀子便從鼻息往上削去,頓時將那山匪鼻子削了下來,只將那山匪痛得哀嚎一聲,蕭安的刀已經收回朝著人脖子往下劃拉。 蕭安的刀,從來都利如削鐵,人脖子上的那點子喉頭又哪夠她削的,只見得蕭安手一抖,一個人頭已掛落下,只余一層薄薄的皮與頸子相連。 兩個山匪竟這般毫無聲息的就死了過去,而蕭安這才往后退了兩步,將其中一把刀往后一插,才穩了下來。 天下利器,唯快方行。 當年柳叔為了讓她練出快手,每日揮刀一千下,揮槍一千下,日夜不輟,方得今日之果。 然而到底之前跑得太多有些疲累,雙刀刀法也比□□要更為耗力,到此時她已經算是筋疲力盡,若是前頭還有人過來,怕自個兒就得交待在這里了。 蕭安歇了兩息,才摸了把臉,將臉上的血水摸了下去,隨手一甩,撒了碧綠的草地一片,這才繼續看著前方。 因是上坡,又多叢木,如此已看不到前面那一行人的蹤跡了,也不知那眼熟之人是否能繼續躲得那幾人的追殺,能不能等到自己前去相救。 只是這時候,自己確實是跑不動了。 四下里只聽得風聲吹過林中,發出呼呼的聲響,那枝葉之間的摩挲聲都讓自己覺得悅耳得緊。 直到耳邊傳來了馬蹄聲,蕭安才頂著一張血淋淋的臉轉過身去。 第052章 山間偶遇趙大郎 程謹安見到一臉血的蕭安,臉都綠了,忙下馬抓住人的肩,“可是哪受傷了?” 順帶著眼神在蕭安全身上下掃過,見蕭安沒事兒,才吐了口氣,轉頭看向那兩具尸體。 蕭安殺人比程謹安殘暴多了,兩具尸體的腦袋跟頸椎都只剩下一層皮連著,歪歪扭扭掛在一邊,喉管里還在不停噴血。 程謹安皺了下眉,回頭再看蕭安那一身血的模樣,有些不忍直視,道:“你先去把臉洗了,不然把貴人嚇暈了過去,有你該的!” 蕭安卻是不在意,伸出手指了指,“還有幾個,在追人,被追的那個,眼熟得很?!?/br> 眼熟,又是在去谷陽的路上,程謹安往馬上一翻,“我去追,你先歇著?!?/br> 蕭安卻是回頭跟與程謹安一道來的護衛道:“小哥,馬兒借一把,待我跟著去把剩下幾個人解決了,你得把這兩個尋個地方埋起來?!?/br> 說完話,蕭安就已經搶了那護衛手里的韁繩,將雙刀□□腰間的刀鞘之中,躍身上了馬,緊跟著程謹安往上面跑去了。 剩下護衛一個人,十分嫌棄的離尸體又遠了兩步,暗想這兩個姑娘一個下手比一個狠的,可見這天下女人不只有溫柔的,也還有兇惡的。 可兇惡歸兇惡,尸體也還得埋。 程謹安見蕭安追了上來,就道:“你可確定往這個方向走的?” 話音一落,就聽得前方呼喊,“蕭公子、程姑娘救命!” 原來是那被追著的小子,此時已經爬在了樹上,正見著兩人騎馬趕上來了,便開了口叫人。 而那幾個山匪正圍在樹下面,想要往上爬。也是那參天巨樹太大,不好砍,否則那三個山匪也不至于跟著人往樹上去。 蕭安聽得有人叫出自己的名號,不由得砸吧了下嘴,“這聲音是真有些熟!” 程謹安看了那幾個山匪一眼,才往上看到了叫喊之人,笑著道:“是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