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頓了一頓,她又斬釘截鐵地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我和寶寶們都不會有事……” 許mama也上來勸,“是啊彥洲,你趕緊聯系一下旅行社,早點兒過去處理這事兒,佳期這里有我和你爸爸照顧,不會有事兒的!” 魏彥洲深深地看了妻了一眼,點了點頭。 其實因為事態緊急,旅行社已經報請了上級管理單位和外交部;旅行社還安排了專人,準備陪同魏彥洲立刻出發前往意國處理此事。所以昨天晚上旅行社的人就已經聯系過他,只是因為許佳期住了院,他放心不下才沒有立刻走…… 魏彥洲早已憂心如焚。 此刻見妻子的情況稍微穩定了一些,他就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到旅行社。 很快,他就跟旅行社的人約好了出發的時間。 ——馬上走。 魏彥洲甚至沒有時間回家去拿件換洗的衣服,只是走到病床前低下頭吻了吻妻子。 “佳期,你要好好的,好好保重身體,也要好好的保護我們的孩子,爸媽的事情我會處理,你要不要想太多?!彼吐曊f道。 許佳期點點頭。 “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要瞞著我,”她也低聲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沒事,我……我會照顧好肚子里的寶寶們,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隨時跟我保持聯系?!?/br> 魏彥洲抓著妻子的手,在她臉上吻了又吻。 最終,他直起腰來,朝岳父岳母說道,“爸,媽,請你們……一定要照顧好佳期?!?/br> 許mama道,“你就放心吧!我出事兒我都不會讓佳期出事……” 許爸爸瞪了老妻一眼,道,“放心,你安心去處理你父母的事兒,我和你媽會好好照顧佳期。你去多買幾個手機電池,咱們隨時保持聯系?!?/br> 魏彥洲說了一聲“謝謝”。 他回過頭,又看了看窩在病床上滿臉病容的妻子,狠了狠心,轉身走了。 魏彥洲離去之后,病房里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 半晌,許mama才嘆了一口氣,愁眉苦臉地說道,“哎喲不得了啦!這個旅游的名額,是我們讓給佳期她公公婆婆的……這下子完蛋了!我們恐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許爸爸怒道,“你胡說八道什么!你沒聽見彥洲說嘛……整船人足有二千多個人,為啥偏偏只有他倆失了蹤?其他人怎么就沒事兒呢?” 許mama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急急地對女兒說道,“佳期,佳期啊……媽的話你可別放在心上啊,哎,你爸爸說的對!這是你公公婆婆的造化……不不不,這是他們的報應……” 許爸爸不耐煩地打斷了老妻的話,“閉嘴吧你!” 許mama委委屈屈地湊到女兒病床的床沿邊坐了下來。 許佳期也有些心煩意亂。 “爸媽,這事兒鬧這么大,肯定瞞不住……”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道,“前方的事兒只能靠彥洲,能不能找到人,咱們只能聽天由命……希望我公公婆婆都能平安無事?!?/br> “我現在害怕的,就是我那個大姑姐……她本就跟我婆婆關系不好,還一直忌恨彥洲?,F在彥洲不在,我公公婆婆的情況又不明朗,也不知道她要鬧出些什么事兒來……”許佳期擔憂地說道。 許佳期的冷靜態度很快就令許家父母也安靜了下來。 許爸爸也仔細地分析道,“既然是這樣,還不如咱們主動把這事兒告訴你大姑姐和你那姨母……你姨母這人不錯,我看啊,你還是先跟你姨母打個電話通通氣兒,告訴她你現在住進了醫院。你姨母向來是個明理人,就算魏彥潔發什么瘋,你姨母也應該能攔著點兒……” 許mama也道,“佳期啊,你放心,我和你爸爸一天二十四小時守著你,咱不怕你大姑姐來鬧事兒哈……” 許佳期心煩意亂的“嗯”了一聲。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在心中醞釀組織了一番語言之后,這才拿起電話打給了姨母;過了一會兒,她又打了個電話給魏彥潔。 ☆、33|起訴 電話那頭的姨母被許佳期的話嚇了一大跳! 問清原委之后,姨母立刻安慰許佳期,說魏氏夫婦自有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又交代許佳期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不管魏氏夫婦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肯定不希望看到許佳期和肚子里的娃娃會有什么事…… 可魏彥潔的態度就比較微妙了。 當她接到許佳期的電話,聽到自己父母失蹤的消息之后,只是冷笑了幾聲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但很快,她又打電話過來問許佳期,魏彥洲去了哪兒;聽說魏彥洲已經出發去了意國,她又冷笑幾聲掛掉了電話??蓻]過多久,她再一次打電話過來,以主人翁姿態責問許佳期,為什么不在第一時間通知她,而是要等到魏彥洲出發去意國以后才通知她云云…… 許佳期在電話中不軟不硬地擋了回去。 放下電話,許佳期先是暫且松了一口氣,但心情卻很快就變得沉重起來。 她預感到魏彥潔很有可能不會這么善罷甘休。 果然,午飯過后,魏彥潔就和張少勇,白母一起氣勢洶洶的來到了醫院。 “許佳期,我問你,我爸媽出了這么大的事兒,為什么我是最后一個知道的?”魏彥潔面色不善地責問道,“你說!現在我爸媽她們人到底在哪兒?他們的情況怎么樣?這件事情又是誰在負責?意國外交部?還是郵輪公司?” 許佳期道,“具體的情況,還要等彥洲到了現場才知道……” 魏彥潔繼續質問道,“為什么我爸媽出了事,對方沒有聯系我?反而聯系了彥洲?” 許佳期心道這段時間以來,你跟你媽因為阿婆的財產鬧了矛盾,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來往;所以魏父魏母在填旅行社的緊急聯系人資料時,就直接填了魏彥洲的聯系方式。 看著咄咄逼人的魏彥潔,許佳期心中其實非常反感。 但她知道,這位大姑姐一向就是個得理不饒人的。 而自己現在懷著孕,又因為昨晚突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受驚過度,還有流產的先兆;要是自己因為她的幾句話被氣壞了,對腹中的寶寶們是絕對沒有任何好處的。 不管怎么樣,肚子里的寶寶們一定不能有事?。?! 于是,許佳期一邊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一邊不卑不亢地答道,“爸媽在填旅行社的緊急聯系人資料的時候,填的就是彥洲的聯系方式,所以有什么事情,旅行社那邊就直接找了他?!?/br> 魏彥潔冷笑道,“……呵呵,我就說當初你們怎么就那么好心呢,輕易把價值幾萬塊錢的旅游讓給別人……原來這是要利用別人來為你們擋災??!” 許mama嚷嚷道,“你胡說八道什么哪!你爸媽目前還只是下落不明而已,你這么口口聲聲的咒自己的父母,不太好吧?” 魏彥潔反譏道,“我有說錯嗎?你們不就是盼著我爸媽早點兒死,好霸占他們的財產嗎?我爸媽現在出了事,到底是天災還是*……我看,還很難講!” 許佳期頓時有些生氣。 “彥潔姐,話可不能亂說……” 魏彥潔打斷了她的話,“誰亂說了?呵呵……真看不出來啊,平時我爸媽給了你和魏彥洲這么多好處,你們居然還能想出這么惡毒的法子來害我爸媽……” 許佳期被氣得夠嗆! 這時,姨母和姨父正好提著一袋子蘋果走進了病房,把魏彥潔的話聽了個清楚明白。 姨母連忙喝止魏彥潔道,“彥潔!彥潔……你胡說什么哪!你有什么話就好好和佳期說,別亂造謠!也不要這么激動!佳期是你弟媳婦,現在又懷著孕在,要是她有什么事兒,你媽心里也不好受……” 白母站在魏彥潔身后,一邊抹眼淚一邊哽咽道,“她姨媽,我可憐的親家母已經被許佳期這個掃把星給克死了!” 許mama頓時大怒! 她向來愛女如命,見有人如此抵毀自己的女兒,忍不住就叉著腰大罵了起來。 “我呸!你才是掃把星降世!我女兒就是個旺夫興家的命!自她嫁進魏家這幾個月以來,魏家一直都是平平安安的,反倒是你……哦!你一跟我親家成了親家,我親家就出事了!顯見得你才是掃把星!你嫁了三四次也生不出孩子,還越嫁越窮……你還說你不是掃把星?哼,等著瞧吧!你不但會把你的霉運全部都帶到張家,就連魏家也受了你的牽連啊……遲早有一天,你會礙著你兒子媳婦的!” 白母又驚又怒! 她見許佳期一副溫柔文靜的樣子,下意識里就覺得這家人應該都是大包子,不然怎么養得出這么文雅秀氣的女兒呢? 可想不到許mama罵起人來竟如此狠毒…… 再說了,許mama的這番話若是被兒子媳婦惦記上了,以后還有她的好日子嘛! 白母什么也顧不得了! 她兩眼通紅,擼高了袖子就咬牙朝許mama沖了過去。 許爸爸與許mama因為一個要留在部隊,一個要帶著孩子在老家上學,所以是少年夫妻長期分居,直到幾年前許爸爸因傷病才轉業到了地方,這才能與老妻廝守。他心中本就十分虧欠老妻,平時在言辭上雖多有嫌惡之意,但在實際行動上卻十分心疼和愛護…… 此時見白母想要動手,他豈肯讓老妻吃虧? 見白母沖了過來,許爸爸急忙一手抓著老妻的胳膊,一手扶住了老妻的后腰,將老妻往后一拉……白母頓時腳下一個踉蹌,撲了個空! 趁著白母下盤不穩,許爸爸假意勸老妻,“佳期媽,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說著,那只扶住了老妻后腰的手輕輕往前一推,許mama的身形頓時上前幾步……許mama手也快,掄起巴掌就狠狠地往白母身上來了幾下子! 白母搶先動手卻沒能如愿,自己還平白無故挨了幾下子,心中自是忿忿不平,忍不住就要沖上前來再與許mama理論。 但許爸爸一見白母欺身而近,就抓著老妻的胳膊讓她往后退;然后繼續趁白母不備,又輕推老妻上前…… 幾個回合下來,許mama已知丈夫的用意,便“夫唱婦隨”一般的,丈夫拉她她便退后,丈夫推她她就上前掄起巴掌甩過去! 許爸爸的文化程度并不高,多年來也僅僅靠著身體素質好所以才能爬上中階軍官的軍銜,雖然因為身體上的傷痛而不得不轉業,可他力氣大反應又夠快……雖說兩個女人鬧事兒他不好出面,但保護老妻不捱打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不多時,白母就挨了許mama好幾下,身上疼痛難忍是一回事,關鍵是面子過不去…… 只見她雙腿一攤,就跌坐在地上大嚎了起來,“少勇!少勇啊……你媽被人打你也不管!你媽快被人打死了啊……” 許爸爸扶住老妻后腰上的那只手使勁地往下壓。 許mama很快就明白了過來,連忙跟著白母一起往地下倒,“哎喲!我頭暈……別是高血壓犯了吧……你說你這個掃把星!你克完我親家母你就來克我啊……我告訴你!你遲早有一天要克到你兒子媳婦身上去的……哎喲我頭暈……” 許家父母背對著女兒,所以他倆的小動作被許佳期看得一清二楚! 雖說她知道父母在搞小動作,但見母親真的坐到了地上,頓時有些著急,趕緊伸手按下床頭板上的叫人鈴,然后喊道,“媽!mama……你要不要緊!爸爸,快把mama扶起來??!” 白母見無人理睬自己,便加大了嗓門蓋過了許mama和許佳期的聲音,大聲喊著“兒子救命”…… 魏彥潔一臉嫌惡地看著白母,滿臉不悅。 姨母上前,幫著許爸爸把許mama扶了起來,然后皺著眉頭瞪了白母一眼,繼續勸魏彥潔道,“彥潔,你就只有彥洲這么一個兄弟,我說句不好聽的……要是你爸媽真出了什么事,以后可就只剩下你和你兄弟兩個了……再說了,佳期肚里懷著的孩子,也是你的至親……” 魏彥潔見姨母偏著許佳期,心里又不樂意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會是我的至親呢?姨媽你老糊涂了吧!魏彥洲根本就不知道是從哪里抱養來的!他的老婆孩子,跟我爸媽和我有什么關系??!哼!我爸媽的房子和財產,一件都落不到他們頭上!” “彥潔!”姨母也生氣了,喝道,“你爸媽現在還沒有個確切的消息呢,你就來這兒大大喇喇地說什么房子財產!” 那邊正坐在地上的白母嘟嚷了一句,“是該早下手啊,那萬一……親家的房子和財產都被她轉移了怎么辦?” 姨母皺眉道,“魏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做主!你少在這兒瞎摻和!” 白母忿忿不平地鼓了姨母一眼,見始終無人理睬自己,只得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姨媽,我婆婆說的不無道理,”魏彥潔說道,“你想想,魏彥洲今年才二十五歲,他有什么錢開公司!這些錢還不是我爸媽替他出的?” 許mama剛剛站直身體,此時正在拍著褲子上的灰,聽了魏彥潔的話,不高興地說道,“喲!瞧這大姑姐說的,就興你媽有錢,我們許家就沒錢了?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們佳期的嫁妝!再說了,你媽一個國家干部,從哪兒來的錢給彥洲開公司?我告訴你啊大姑姐,你媽沒錢……這就對了!要是你媽掙下了百萬家產……哼哼,還真怕說不清楚這些錢財的來歷呢!” 魏彥潔頓時柳眉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