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初二郎回門。 當許佳期睡飽之后換了衣服,和魏彥洲一起回到娘家時,發現爸爸對待魏彥洲的態度似乎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老實講,之前許爸爸對待魏彥洲的那種微妙態度……就有點兒橫看豎看都看不上眼,但為了女兒又要忍氣吞聲的樣子。 可今天魏彥洲只不過陪著許爸爸去了一趟積香寺,許爸爸怎么就突然換了一副面孔呢? 許mama把女兒拉到一邊,偷偷地說,“……本來呢積香寺也要到了逢一逢五才有人搶頭柱香,你爸爸是想著初二應該人少,這才把燒頭柱香的日子挑在了初二……沒想到今天一去積香寺,那邊簡直人山人海!我聽你爸爸說,是彥洲去給你爸爸開的道,掩護你爸爸第一個沖進積香寺,才燒到了頭柱香的!” 許佳期張大了嘴。 “彥洲為了掩護你爸爸啊……衣服都被別人扯爛了,彥洲也不生氣,還給發別人紅包……你爸爸說,親眼看著他差不多發了十三四個紅包出去,那些人收了紅包還看到紅包里裝了一百塊錢,這才沒有罵……你爸爸說彥洲這件事情處理得好,還知道避誨……這大過年的,咱們可不興被人罵,要是被人罵了,這一年的運氣都不會好的……”許mama嘮嘮叨叨地說道。 魏彥洲被許爸爸叫過去下象棋去了。 許佳期的眼睛上下掃視著他,心想冬天的外套都能被人扯破……那他身上有沒有受傷??? 趁著許爸爸出門倒垃圾的空當,她趕緊過去拽住了魏彥洲的袖子,想要查看一下他到底有沒有受傷。 他像是知道她的擔心,低聲說道,“我沒事兒……衣服厚著呢!再說了積香寺那里也是有工作人員和警察維持秩序的……” 可她卻眼尖地看到他的左手手背上貼了一塊創可貼! 見她皺起眉頭露出了不高興的表情,他趕緊說道,“……沒事,就是手背擦破了一點兒皮。你爸爸對你可真好,去搶頭柱香就是為了給你和咱們寶寶祈?!?/br> 這時,許爸爸去倒了垃圾回來,洗了手,才如獲至寶似的從臥室里捧了幾樣東西出來,對家人說道,“來來來,快來,大家人人都有份兒!” “今兒我搶了頭柱香,又摸了個上上簽……然后還請*師給開光了幾件寶貝,咱們一家人一人一個,嘿,就連還沒出生的娃娃,我也給他倆各準備了一個……”許爸爸笑瞇瞇地說道。 許佳期一看,是幾個水色極好的玉飾掛墜,都配著金鏈子什么的,很是漂亮。 “爸,你花這個錢干什么!”她忍不住嗔怪道。 許爸爸樂呵呵的,“這怎么是亂花錢呢?這是求個好意頭……只要你們平平安安的,我和你媽就高興……” 許佳期不由自主地就和魏彥洲交換了一個眼神。 魏彥洲低聲說道,“謝謝爸爸mama?!?/br> 跟著,他就選了兩個同水色的魚飾玉件,親手為許佳期戴上一個,自己也帶上了一個。 ** 過年不過就是吃吃喝喝這些事兒。 接下來的時間里,魏彥洲按照計劃表上的飯局,一個又一個地去赴宴,請朋友吃飯。 許佳期則每天按照自己的生活規律,按時上床睡覺,只是會在臨睡前,在餐桌上為他留一點兒宵夜和醒酒湯之類的。 轉眼就快要到元宵節了,按照魏父魏母的行程,他們三天以后就要回來了。 兩個人獨處的時間即將結束,這讓許佳期覺得有些戀戀不舍。 她嘆了一口氣,自己安慰自己道。 ——沒關系,再捱幾個月,她和魏彥洲就可以搬進自己的房子里去住,到時候就真正松快了呢! 許佳期洗了個熱水澡,換上干爽柔軟的睡衣,爬上床拉過被子就按熄了床頭燈…… 可在半夢半醒之中,她卻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了。 也不知是誰一直在鍥而不舍的撥打著魏家的座機電話;而那令人不安的電話鈴聲,在寂靜的深夜里顯得格外突兀。 許佳期摸著黑,悉悉索索地套上了棉衣,然后光著腳朝客廳跑去。 電話一接通,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在電話那頭驚惶失措地說道,“喂?你是佳期嗎?彥洲呢?快叫彥洲來聽電話,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兒了?。?!” 許佳期心里“咯噔”一下,頓時通體冰涼…… ☆、32|失蹤 電話是魏家鄰居劉阿姨打來的。 劉阿姨? 她不是和魏家父母一起去旅游了嗎?她為什么會突然打電話過來,不但語氣如此惶恐緊張?而且還直說大事不好? 許佳期有些驚疑不定…… 而劉阿姨也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她死活不肯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只是急著要找魏彥洲。 許佳期定了定神,刻意將自己的聲音調節得耐心而又平靜,“劉阿姨,彥洲現在不在家,您有什么事兒,跟我說也是一樣?!?/br> 劉阿姨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說道,“……你把彥洲的手機號碼給我,我直接打給他?!?/br> 許佳期默了一默,把魏彥洲的電話號碼報了過去。 劉阿姨匆匆掛掉了電話。 半晌,許佳期才輕輕地將話筒擱回話機上。 她光著腳丫子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卻連挪動一公分的力氣都沒有…… 雖然劉阿姨在電話里不肯告訴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可劉阿姨明明就跟魏父魏母在一起,這會兒突然打電話過來說出了事——分明就是魏父魏母出了事! 魏父魏母到底會出什么事??? 許佳期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以后,這才慢慢地扶著桌子,一步一挪地走到了沙發那兒坐了下來。 她覺得渾身發冷…… 自她重生歸來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變得和前世不一樣。 ——父母變得富有,她如愿懷上了孩子,她和魏彥洲并沒有裸婚,白母的親生兒子也另有其人。 于是,所有人的命運,都因為她而發生了改變嗎? 要不是因為她提出要跟魏彥洲分手而躲回了父母家,也不會找到老宅中的傳世珠寶……父母有了錢為自己置辦了嫁妝,還聽從了魏彥洲的勸說去銀行投資理財……又正因為理財所以有了出國旅游的機會,可因自己懷了孕,父母不愿遠離……這個出游的機會才落到了魏父魏母頭上。 如果魏父魏母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么…… 也不知怎么的,許佳期覺得渾身發冷,而且小腹處隱隱作痛。 但她甚至沒有體力走到床上去,只得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以勉強維持自己迅速消散的體溫。 門廳處突然響起了用鑰匙開門的聲音。 跟著,魏彥洲推門而入,并打開了客廳里的燈。 他看到了縮在沙發上,眼神驚恐的許佳期…… 魏彥洲愣了一下。 他疾步走了過去,伸出手先是摸了摸她冰冷的足尖,然后皺著眉頭問道,“佳期?你在這兒干什么?怎么不穿棉褲也不蓋被子?” 她反手緊緊地抓住他的手,有心想問問是不是他父母出了什么事,但此刻已是腹痛難忍,只得說道,“魏彥洲,我,我肚子疼……” 魏彥洲頓時一驚! 他趕緊站起身來想要查看一番。 她懷孕已經五個多月了,就算身體有什么不舒服的,用rou眼也根本就看不出來;于是他直接撥打了急救電話,然后又打電話給岳父母,請他們也過來幫忙。 許爸爸許mama很快就趕到了。 魏彥洲已經用棉被把許佳期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可她依舊冷得發抖,不但臉色臘黃,嘴唇也白得像紙一樣。 不多時,救護車趕到了,一家人跟著救護車把許佳期送到了市婦幼醫院。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許佳期的情況才穩定了下來。 醫生建議她留院觀察,許佳期也沒反對,只是醫生剛一走出病房,她便立刻追問魏彥洲,“魏彥洲,劉阿姨打電話給你……有什么事?到底,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魏彥洲看著她,欲言又止。 許佳期更是著急,“你!你快說??!到底怎么了?為什么要瞞著我?” 許爸爸和許mama面面相覷。 魏彥洲嘆了一口氣,在她床沿處坐了下來。 “佳期,你別著急,”他的眉頭雖然皺得緊緊的,聲音卻異常溫柔,“我爸媽……的確是出了一點兒事,但目前情況并不明朗,所以,你別擔心……劉阿姨就是因為考慮到你懷了孕,才不愿意直接跟你說……”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許佳期尖銳地喊了起來,“不要!你不要瞞著我!” 他的聲音仍然柔和似水,“好,好……我不會瞞著你,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但是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說……” 許爸爸許mama一同上前安撫女兒的情緒。 直到許佳期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以后,魏彥洲才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昨天晚上劉阿姨打電話告訴他,郵輪在意國附近出了事。 ——當時是晚上,郵輪突然觸了礁! 其實郵輪其實一直沿著近海慢慢航行,而且一來郵輪并不滿員;二來解救方案十分到位,不但船長及時向外界發出求救信號,當局的救援也十分迅速…… 所以,郵輪上的乘客基本上都有驚無險的被一一送往暫時休息地。 可導游在清點旅行團人數時,卻唯獨不見了魏氏夫婦! ——導游立即將此事上報! 因為郵輪上的游客眾多,而且獲救之后也被送往不同的地點暫時休息;可經過人數統計和清點之后,當局這才發現,整個郵輪上船員水手加上游客足有近二千多人,卻唯獨只有魏氏夫婦失了蹤…… 目前,當局已經組織了援救隊,全力搜尋魏氏夫婦。 許氏父母互換了一個驚恐的眼神。 許佳期卻已經鎮定了下來。 她想了想,說道,“魏彥洲,你現在先馬上聯系一下旅行社,馬上趕過去看看……郵輪那么大,不可能只有我們a市旅行社一個團,沒準兒是他們一時著急走錯了地方,跟著別的旅行團去了其他營地也不一定……” 魏彥洲有些猶豫。 父母的安危固然重要,但妻子的身體也…… 她似乎知道他的顧慮。 “我不會有事……只要你別瞞著我,不管發生了什么事,都要讓我知道……你快去!這里我爸媽會照顧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