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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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參觀一邊猜想,大概每一個來過這里的人,在欣賞過這些聳立在莫斯科河畔、伴著皚皚白雪的建筑群之后,都會由衷地欽佩俄羅斯人對藝術的敏銳觸覺。能將巨型與纖細,敦實與華麗,繁復與厚重,巧妙地辯證統一起來,這著實需要某種與生俱來的藝術天分與靈性??! 隨著參觀的繼續,俄羅斯人的另一項建筑愛好,也被我發現了——他們超愛樹立紀念碑。 僅僅紅場周圍,就聚集了令人目不暇接的歷史人物紀念碑,那些坐像、立像、騎馬像、持槍像著實將我這個歷史盲給看暈了。 伊萬看到我迷蒙的表情,微笑著說:“我們國家的這些歷史人物,你了解嗎?” 我搖搖頭,自嘲地說:“有幾個名字聽著很耳熟,但是……太多了,你給我列個他們的實力排行榜吧!” 伊萬聽了我的話,笑了起來,然后就熱情地給我們講解起了那些偉大人物們的英雄事跡。 “真不愧是外交官的兒子!”聽著他的講解我這樣想,“也真不愧是俄羅斯人!”看到他臉上的青紫傷塊時我又這樣想。 不知不覺中,我們來到了紅場的盡頭,這里有一塊陳設著鋼盔和軍旗的青銅雕塑,雕塑前有一個五星狀的火炬,五星中央噴出橙色的火焰。我看著雕塑旁邊的花崗巖平臺上刻著一句俄語,便問伊萬,伊萬告訴我們,這里是無名烈士墓,那句俄語的意思是:“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功勛永世長存?!?/br> 有一對兒新婚夫婦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無名烈士墓前,正當我們對這一幕感到疑惑不解時,伊萬告訴我們,在莫斯科,每一對新婚夫婦都要在婚禮當天,來無名烈士墓獻花默哀,這是莫斯科人的傳統,也只有新婚夫婦,才能靠近那五星中央的長明火。我們三個點點頭,看著一身雪白的新娘由新郎陪伴著,走到雕塑前,將一束鮮艷的石竹花恭恭敬敬地放在了軍旗上,然后新娘和新郎十指緊扣,肅立在五星火焰前靜靜默哀。 看到這難得的一幕,其他參觀者們紛紛上前,萌萌和周語也拉著伊萬去給她們留影,只有我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別人的愛情美滿我還是不看了,不然少不得又要再添一筆傷透我這個失意人的虐債。 突然,我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什么人握住了,我下意識縮回手,轉過身,正對上瓦西里微笑望著我的眼睛。 他的臉上也帶著傷,但是比伊萬的傷要輕一些。 待看清了是他,我一股無名火起,一句“臭流氓”差點脫口而出。我左右看看,意識到此時此地實在不太合適罵他,于是暫且忍了,狠狠白了他一眼,轉回身繼續站在人群后面看著那對幸福的新人。 瓦西里仍然站在我身后,他的呼吸越來越貼近我的耳朵,隔著厚厚的羽絨服,我明顯地感覺到他的身體已經貼上了我的屁股,像個“地鐵癡漢”一樣。最過分的是,剛剛被我甩開的他的爪子,居然又從后面摸索過來,試圖環住我的腰。 我“呼”地轉過身,表情冰冷地對他說:“你,跟我來?!?/br> 我們一前一后遠離大部隊,轉到一個冷僻無人的角落??蛇€沒等我停下腳步,瓦西里已經上前一步扳過我的肩膀,眼神曖昧地看著我:“哦,你的嘴唇……”說完,一張臉就要俯下來親我。 我一把推開他,看著他那未被毀容的俊臉大光其火。我二話不說,掄圓了前臂,“啪”地打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瓦西里臉上的曖昧表情被我的耳光凍住了,他愣愣地看著我,眼神無辜得像一只受傷的小鹿。 我仰著臉,對他說:“我,接受你的道歉?!?/br> “什么……我為什么要道歉?”瓦西里問。 “為你昨晚趁我喝醉對我所作的不軌行為?!蔽艺f。 “我,我有什么錯,昨晚是你主動親吻我的!” 是這樣么?我轉著眼珠想了想,如果我把他當成了慶宇,倒的確有這種可能性。 “就算是我主動,你也應該把我推開??!”我捏著他的手臂說:“你這腱子rou莫非是擺設不成?” “我……可是我并不想推開你,你的吻那樣熱情,我以為你喜歡我……”瓦西里的聲音有點兒小顫抖,眼睛里有東西在閃,似乎有述說不盡的委屈。 “那……你誤會了,我當時喝醉了,神智不清了,我……”等一下,我的氣場怎么弱下去了。意識到不對,我趕緊挺直了脊背,調整了語氣,說道:“算了,昨天的事就算我們扯平了。我,接受你的道歉,再見?!?/br> 說完,我轉身朝大部隊走去。 待回到烈士墓前,我回頭看看,發現瓦西里沒有跟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很快上午的參觀結束了,大巴將我們拉到吃飯的地方。這是一家俄式快餐店,我,周語,萌萌在伊萬的引導下領了配好的套餐找位子坐了下來。 伊萬為我們介紹套餐里的一碗湯說:“這是紅菜湯,俄羅斯特有的,你們中國人管它叫‘羅宋湯’?!?/br> 原來這就是“羅宋湯”!我低頭喝了一口,隨即毫不掩飾地搖搖頭。伊萬見狀自己也嘗了一口,馬上抱歉地笑笑說:“今天這家做的不大好?!?/br> “沒有啊,”周語一邊喝一邊說:“我覺得很好喝啊。伊萬你不用理q*q,她心情不好嘴巴就刁!” 正說著,我們的桌子上投下了一片陰影,我抬頭一看,瓦西里正站在我們的桌子邊,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們 “真巧啊,不是么?”說完,他拉了一把椅子,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我看著他的右臉,無暇的皮膚上,隱隱顯出一個粉紅色的手掌印??磥?,我的手勁兒還是挺大的。 ☆、第26章 第二天,ims*m論壇正式開幕了。 來自六個國家和地區的參會學生代表聚集在承辦大學氣勢恢宏的主樓前,拍了一張大合照。 拍好照,我和其他參會者一起往會場走??蓜傋叩介T口,我就驚得呆住了。六位俄羅斯小伙子一字排開站在入口處,他們英俊帥氣得簡直像即將出道的男團??吹轿?,這些俊男們的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異口同聲地叫我“ajia!”。 沒錯,他們就是去年到過上海的阿爾謝尼、奧爾吉、尤里、葉格爾,當然也有伊萬和瓦西里。我看著他們望著我的笑容,感覺心都要融化了,簡直就像辛勤的園丁看到了滿園桃李,而且還是顏值爆棚的桃李。 我無比感動地迎上去,高興地說:“看到你們大家真是太好了?!?/br> “ajia,聽說你失戀了是么?”離我最近的葉格爾說。 聽到這話,我本來喜悅的臉色變得一沉,心想:我失戀這個梗你們玩兒不膩了是不是。 阿爾謝尼走到我面前擠掉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葉格爾,說:“ajia,去年我們離開上海時,你為什么突然走掉了?” 我看著他一臉委屈的樣子,趕忙解釋道:“我很抱歉,真的非常抱歉,我當時有點兒急事?!?/br> “可你為什么連招呼都不打,就那樣不告而別呢?”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覺得那樣容易點兒吧?!?/br> 阿爾謝尼神色黯淡地說:“你走了以后,我們都很難過,連你的聯系方式也沒有留下,我想你一定恨我們?!?/br> “不,我不恨你們,我只是……我只是以為你們會忘記我,就像,就像我以為我會忘記你們……”我看到阿爾謝尼的表情越發難過,意識到自己簡直是越描越黑,于是我決定換個說法來安慰他:“你看啊,一百年以后,我們都會死,這事兒不就無所謂了么?” 阿爾謝尼嘟起嘴巴說:“ajia,為了這件事,過去的一年我心里都不舒服?!?/br> “額,這么嚴重,需要我給你個安慰的抱抱么?” 阿爾謝尼點點頭。 我張開雙臂緊緊擁抱住這個大男孩兒,“現在感覺怎么樣?”我問他。 “感覺象被蟒蛇勒住了?!卑栔x尼說。 “哦,對不起?!蔽亿s忙松開手臂。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的瓦西里走到我面前說:“ajia,我也需要安慰的抱抱?!?/br> 我淡淡地看他一眼,說:“阿爾謝尼,快抱抱瓦夏?!?/br> 聽了我的話,阿爾謝尼張開雙臂就要擁抱瓦西里,瓦西里將眼一瞪,吼了一句俄語,阿爾謝尼這才訕訕地收回了手臂。 ~~~~~ 論壇正式開始了,我全神貫注地聽著臺上各位嘉賓的講話致辭,并不是因為對他們的致辭內容有多么感興趣,而是想讓自己趕快習慣這種英語語境的思維模式,好為明天自己的發言做好熱身。 主席臺上一位來自印度的嘉賓正在侃侃而談,可突然,投影的屏幕上一下子藍屏了,這讓會場起了小小的sao動,但印度嘉賓還是繼續講了下去。 我看到伊萬和論壇主持人商量著什么,印度嘉賓一結束,主持人就上臺宣布茶歇。 其他人都陸續離開會場去另外一個房間享用咖啡和甜點了,但我卻留在會場里,關注著主席臺上那臺出了故障的電腦。 我看到伊萬和另一位志愿者似乎在將電腦重啟,但沒起作用,屏幕依然還是黑的。 伊萬站起身拿出電話準備要撥,我走過去問他:“打電話給電腦技術人員么?” 伊萬點點頭,說:“是的,但今天是周末,技術人員都在家里度周末,讓他們趕過來恐怕要很久?!?/br> “能讓我試試看么?”我問道。 伊萬停下撥號碼的手,驚奇地看著我,說:“你?你懂電腦么?” “算不上懂,但這臺電腦的問題,我以前遇到過相似的,或許能幫得上忙?!?/br> 伊萬聽我這么說,面露喜色:“那你試試吧?!?/br> 我隨著伊萬走到機箱跟前,蹲下身,關上主機,并試著將機箱輕輕拉了拉。機箱后面連著雜亂無章的一堆電線和數據線,并不好移動。于是我伸手到機箱后面試著擰擰機箱的螺絲,很緊,沒擰動。 “我需要螺絲刀和一塊橡皮,有么?”我扭頭朝身后說。 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的身后多了瓦西里和阿爾謝尼。聽了我的話瓦西里推了一把阿爾謝尼,阿爾謝尼馬上一溜煙地跑走了。 不一會兒,他就帶回了我需要的東西。 我拿了螺絲刀和橡皮,提了提裙子,雙膝跪地,準備爬到桌子低下去擰螺絲。但我剛伏下身子,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我轉過頭,果然發現伊萬、瓦西里和阿爾謝尼都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撅起的屁股,我厲聲說道:“你們三個,別站在我后面,到桌子前面去?!?/br> 看著他們乖乖轉到看不見我此種不雅姿勢的地方,我才再次把自己縮成一只龜狀,爬到桌子底下。我擰掉螺絲,打開機箱,找到內存條,輕輕晃了一下,果然松動了。我將內存條拔下來,吹掉上面的浮灰,又用橡皮將內存條的金手指擦了一遍,抖掉橡皮屑,再把內存條重新裝了回去。 我從桌子底下爬出來,探起腦袋,說:“應該可以了?!?/br> 瓦西里看看顯示器,說:“還是黑的啊?!?/br> 我心想:當然是黑的,我還沒開機呢。但我沒告訴他們真相,而是故作神秘地說:“讓子彈飛一會兒?!?/br> 伊萬、瓦西里和阿爾謝尼面面相覷,沒理解這個梗。 我搖搖頭,文化差異??! 我按下開機鍵,在短暫的黑屏之后,顯示器很給面子地亮了。 “哇,真棒!”阿爾謝尼稱贊道。 伊萬也驚喜地說:“ajia,你還有哪些隱藏技能沒有顯露?” 我得意地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腿上的土,謙虛地說:“我也不知道,還從來沒有火力全開過?!?/br> 瓦西里在一邊美滋滋地笑著,當我從他面前走過時,他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來調戲我。 ~~~~~ 一天的論壇結束了,在組委會安排的餐廳吃完了難以下咽的晚飯后,我們就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 因為要在明天的會議上做一個主題發言,我便準備利用晚上的時間臨幸一下明天的發言內容。 我打開電腦,專心看著為明天發言準備的ppt。同屋的周語行為卻有點兒異常。她先是短信頻發,然后換衣打扮,最后躡手躡腳準備出門。 就在她打開房門的前一刻,我幽幽地問她:“你要去哪兒?” 周語聽到我的問話,停住了,然后笑著轉過身,說:“萌萌要跟那幾個彼得堡妹子出去逛逛,也叫我一起去?!?/br> “哦,可是她沒有叫我?!蔽翌D了頓,繼續說:“看來,你們是打算徹底孤立我了?” 周語尷尬地說:“萌萌那貨你是知道的,仗著家里有幾個臭錢,一向都是亂傲嬌的。這次,在瓦西里這件事情上,她被你占了上風心有不甘,想搞點孤立來刺激你也是情有可原的。今晚,她準備用金錢來收買人心,我可不想錯過這樣的機會,所以……” “你去吧?!蔽艺Z氣淡然地說:“你們盡管孤立我、冷落我吧,別忘了,武器大師馬加爵,就是這樣被逼上絕路的?!?/br> 周語松了一口氣,一邊走出門口一邊說:“看你還能開玩笑,應該心情不錯,我可以放心地去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