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書迷正在閱讀:寵后之路、炮灰女配變萬人迷[穿書]、末世來的小農女、[綜漫]我靠寫文在高危世界茍命、最毒夫人心、菟絲花男配我不當了、吃遍江湖瓜[綜武俠]、對面的男神看過來、[綜漫]那個男人掉馬了、砂鍋娘子
聽著她關門的聲音,我深深吸一口氣,繼續瀏覽著我的ppt。 導師謝老板的教誨在耳邊響起:“不管你在什么場合發言,ppt都是重點,因為當你言之無物時,將你畫面精美的ppt做長一點兒是可以冒充電影來放的?!?/br> 想到這里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因為最近的情感挫折導致學術上的不思進取,已經很久沒有跟導師聯絡感情了,連上一次參加組會時導師講了些什么我都已經忘記了。 乖乖不得了! 我趕緊打開郵箱給導師寫長郵件,認真匯報著自己最近的學術進展,但字里行間滲透著的,其實都是我發自內心的吶喊:“皇上,臣知罪了,皇上,您不要不理臣吶!皇上……” 我將認真撰寫的長郵件發了出去,意想不到的是,導師居然很快就回了封郵件給我。我打開來看,發現導師的郵件里只有一句話: 愛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并不是生活的全部,所以,趕快打起精神來,好好學術,否則,你很快就會發現,比失戀更糟糕的事情還在后面等著你! 導師……竟然也知道我失戀了?。?!真難為他老人家百忙之中還能抽出時間八卦我的感情生活,還為我寫了如此鼓舞人心的雞湯文…… 看著導師的寥寥數語,想起他平日里那張不茍言笑的臉,我意識到導師還是愛我的、他沒有放棄我。想到這里,我突然覺得鼻子發酸,眼圈也不知不覺潮紅了起來。 “咚咚咚~”有人敲門,我驚了一下,趕快吸了吸鼻子,走到門口,從貓眼里朝外望望,并沒有人。我有點兒疑惑,趴在門上聽聽,走廊里似乎有說話聲,于是我壓下把手,打開房門。 一大束火紅的玫瑰出現在我的面前,隨后便是瓦西里面帶笑容的一張臉。但這張臉上的笑容卻在看到我因為情緒激動而變得通紅的眼圈時僵住了。 “你來做什么?”我問。 “昨天的花,你沒有拿走,你瞧,今天還是這么鮮艷!” 說完,他不等我邀請,徑自捧著花走進了房間。 我無奈地將門關好,走回到房間里,接過他的花,可實在找不到瓶子來插。 “你可以把花瓣揪下來,扔進浴缸里,泡個放松心情的花瓣浴?!蓖呶骼镎f。 “好主意,看不出你還有這樣的機智?!蔽艺f。 瓦西里笑了,“我顯露一下智慧,這很稀奇么?” 我一邊將花拿到衛生間,一邊說:“從概率上來講,是的?!?/br> 當我從衛生間走出來時,發現瓦西里已經將脫下來的大衣,搭在了椅背上,并將他的屁股舒舒服服放在了我的床沿上。 看來他還打算在這兒待上一會兒。 我走到床旁的書桌邊,翻出紙巾擤擤鼻涕,瓦西里仰頭看著我,突然說:“晴,我給你講個笑話吧?!?/br> 我點點頭說:“好?!?/br> “一個俄羅斯姑娘跑回娘家,向父親抱怨自己被丈夫打了……” 我打斷他:“這個笑話我聽過了,不會再笑了?!?/br> “你不會為了一個笑話笑兩次,可為什么卻為了同一個人哭了一次又一次?” 我一愣,擤鼻涕的動作也僵了一僵,說道:“我不是為了那個人哭,我是為了……”我轉著腦筋想要解釋或者掩飾一下,但是突然間又改變了主意,馬上頭一揚,胸一挺,斬釘截鐵地說:“關你屁事!”說完我將紙巾一丟,轉身坐回到椅子上,繼續瀏覽著明天發言要用的ppt。 瓦西里無言以對??磥?,學會“關你屁事”和“關我屁事”能節約人生80%的時間,這是真的。 我專心看著電腦屏幕,仿佛身旁這個大活人并不存在。 瓦西里自顧自點燃了香煙靜靜地抽了一會兒,突然喃喃自語道:“這里安靜得就像圖書館?!?/br> “你怎么知道?你又沒去過那里?!?/br> “誰說我沒去過?” “難道你去過?” “……好吧,我確實沒去過?!蓖呶骼镎f著,將臉湊到我耳邊,說:“今晚……就你一個人在?” ☆、27|4.06 很快,前菜上來了。瓦西里給我點的是煙熏鴨胸rou沙拉,我嘗了一口,味道的確不錯。 “去年你不辭而別,是因為什么重要的事?”瓦西里問我。 我抬眼看看他:“是為了面試一份工作?!?/br> “那你后來得到那份工作了么?” “是的,我已經在那家公司實習了一年了?!?/br> “你和是在工作中認識的么?” 我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吃驚地抬起頭,“你怎么知道他叫?” “我們接吻的時候,你叫我?!?/br> 我生氣地將刀叉扣在盤子上,“叮鈴”兩聲脆響,“本來我還在為扇你耳光而感到內疚呢,現在看來,我還是打得輕了。你明知我神智不清認錯了人,還要趁人之危,你這種行為簡直就是下流無恥?!?/br> 瓦西里聽我這樣說并沒有反駁。 侍者來到我們桌邊,為我們上主菜。我暫時住了口,看著侍者放在我面前的加拿大龍蝦配花椰菜,我端起香檳喝了一口,繼續說道:“吃完這頓飯,我們就扯平了?!?/br> “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瓦西里突然抬起頭,問道。 “你為什么會好奇這個?”我一邊切著龍蝦一邊說。 “我,就是想知道你會愛上怎樣的男人?!?/br> “哦,這個么,他很成熟、睿智,最重要的,他非常有才華?!?/br> “他比我英俊么?他比我更有錢么?” “說到英俊這一點的話,我覺得他21歲的時候肯定不如現在的你,但目前來看,他擁有你沒有的韻味和氣質?!?/br> 我吃了一塊龍蝦,繼續道:“要是說到錢呢,你有多少錢?” “我不確定?!蓖呶骼锩摽诙?。 我嗤笑道:“這算哪門子的回答???不確定?” “我的律師告訴我,無論何種情況下被問到財務問題,最安全的回答就是——不確定?!?/br> 我笑著搖搖頭,說:“難道你的律師沒有告訴你,面對一位醉酒的少女,最安全的行為就是保持距離,而不是猥褻她么?” “沒有,他只告訴我,'瓦夏,如果你真要那么干,千萬別留下證據!'不過我不算猥褻你,我連你的三壘都沒碰?!?/br> 我#%*$#%*$ 柳德米拉走過來為我們添酒,我趁機平復了一下情緒,說:“我知道你是哪種人,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br> “其實,最近幾年俄羅斯的經濟形勢每況愈下?!蓖呶骼镎f。 “哦,那對你們家族的財富有什么影響么?” “沒有,我們依舊富得流油?!彼粤艘豢谂ou,得意地說:“但我對于金錢的多寡并不是很在意,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話,我也可以自食其力。" “自食其力?”我笑了:“嬌生慣養的小孩子還真是會胡扯??!我問你,計算曲線下的面積應該是用積分還是用微分?” 瓦西里愣了愣,“額~這個…”他轉著眼睛想著答案。 “回答錯誤?!蔽业拖骂^繼續切龍蝦,說:“你整天游手好閑,不學無術,還想自食其力?” “好吧,我收回想要自食其力的話?!蓖呶骼餆o所謂地說:“反正我的錢夠我游手好閑一輩子了?!?/br> 吃過了晚飯,我坐上瓦西里的車?!跋肴e的地方玩玩兒么?”他看著我,眼含期待地說。 “不,送我回去吧。明天是論壇開幕的大日子,我可不想因為前一晚沒有休息好而在會場上睡覺?!?/br> 瓦西里神色有點失望,但他還是坐直身子,發動汽車。紅色跑車象一條流線形的魚,滑進了莫斯科夜晚的車流中。 一座城市的白天和夜晚往往是不同的,白天的莫斯科因為到處都是體量龐大的建筑和冰冷的白雪,給我的感覺有些粗曠而凄冷,但夜晚的莫斯科卻呈現出另一種風情,同樣的建筑和冰雪,經過流光溢彩的街燈裝點,竟變得異乎尋常的優雅而溫暖起來。 “我忘了一件事?!蓖呶骼镎f。 “什么事?” 瓦西里神秘地笑笑:“待會兒你就知道了?!?/br> 他繼續開著車,不一會兒,他在路邊一家招牌上亮著“24”的商店門口停了下來。這家店招上面的俄文我雖然不懂,但大大的數字24我一看就知道這是24小時營業的商店。 瓦西里在路邊停好車,一邊松開安全帶一邊對我說:“在車里等我?!闭f完他打開車門下了車,朝那家店走去。 我在后視鏡里看見他走進商店,猜不透到底是什么東西他要這么急著去買。 路邊不遠處不知什么人堆了個雪人,白白胖胖的樣子非常憨厚可愛,只是它那胡蘿卜做的鼻子不知怎么掉在了地上,這可讓我這個強迫癥患者有點兒不舒服。 我在副駕駛座上默默坐著,眼角的余光卻不時瞥到那個缺了鼻子的白胖雪人身上,心里像有一只小貓在輕輕地抓…… 我簡直不能再忍了! 我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將穿著高跟鞋的腳踏在積雪上。我看看瓦西里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于是輕掩上車門,朝雪人走去。 來到雪人跟前,我將掉在地上的胡蘿卜揀起來,用手拍掉上面的浮雪,然后在雪人的腦袋上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將胡蘿卜塞了進去。我心滿意足地看著此時完美的雪人,拍拍它的大腦袋,“這樣才完美么?!蔽艺f:“你好,我叫秦晴,從中國來的,你叫什么?”我對雪人做著自我介紹。 “嘿!”身后傳來一聲粗重的喊聲,我回過頭,不是瓦西里,而是三個不認識的俄羅斯年輕人??茨昙o他們應該都不到二十歲,卻不約而同穿著漆黑的皮衣皮褲和皮大衣。大冷的天,他們竟然清一色的留著光頭,在路燈的照射下,他們的頭頂像燈泡一樣發著亮。 為首的一個高個光頭對我說了一句俄語,我搖搖頭,說:“你會說英語么?” 高個光頭走近我,他的眼神里有一種讓我琢磨不透的神色,事后回想,那應該是一種自我憎惡但更憎惡社會的神色。 他盯著我的頭發和眼睛看了一會兒,說了一句英語:“中國人?” 我點點頭。 就在這時,不遠處響起了瓦西里的聲音:“晴!” 我轉頭一看,只見瓦西里正捧著一束紅玫瑰朝我飛奔過來,他很快沖到我面前,將我擋在身后,對我說:“快回車里去!” 我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心里判斷了一下覺得應該聽他的話,我慢慢從他身后轉個身,朝他的汽車走去。離我最近的光頭猶豫了一下,身體朝我的方向動了動,見狀我突然下意識地甩開兩條短腿飛跑了起來,一溜煙鉆回到瓦西里的車里。 我關上車門,捂著砰砰亂跳的心,看著瓦西里在跟他們說著什么,從他們的表情和肢體語言來看,似乎并不友好。他們聊了一會兒,瓦西里從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煙,遞給為首的光頭,氣氛似乎才有了緩和。然后又過了一會兒,我看到瓦西里轉身往車的方向走來,便趕緊系好安全帶。他上了車,將手上的一捧玫瑰塞到我懷里,發動車子,眼神卻始終警惕地瞄著那三個人。 車子快速地啟動,加速,很快就呼嘯著遠離了他們。瓦西里的表情松弛下來,對我說道:“你不應該下車的?!?/br> “他們是什么人?” “是光頭黨?!?/br> “你跟他們說了什么?” 瓦西里看了我一眼,說:“我告訴他們我有槍,而你是我的妞兒,讓他們離你遠點兒?!?/br> “嘿,我可不是你的妞兒……等等,你說你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