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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貪歡在線閱讀 - 第17節

第17節

    ☆、第21章 風波迭起(1)

    暮色四合,月色中天,幾點繁星疏疏落落綴于天幕,像恣意潑灑在烏黑緞布上的金粉。

    一輛汽車飛快駛過,白晃晃的車燈透過車窗折進另一輛車車內的人的眼中,令她墨色的眼珠亮如琉璃。

    黑色汽車在威基酒店外面停下,林初戈跨步下車,一只手從后搭上她的腰。

    她避開男人的手,說:“莫總,我們是來辦正事的,我是以卓信公關總監的身份陪您應酬,而不是你的女伴?!?/br>
    雖然實質上并無任何區別,但她固執地爭取那丁點的自尊,她不想叫包廂里的男人們以為她是他養的窯姐兒。

    莫行堯薄唇抿成一線,收回尷尬地僵在空中的右手,懶散地插進西褲口袋中,健步如飛進了電梯。

    林初戈步進電梯,梯面泛著極淡的金光,與頭頂上的燈光相映生輝,電梯上升時,視覺上像一杯搖晃不休的桂花茶。

    轉瞬便到九樓,一位身穿桃紅滾銀邊旗袍的服務員從一扇門內退出來,絲綢料子匝出玲瓏凹凸的曲線,經過他們時帶起一陣淡雅的香風,腳步聲被地板上厚實的大紅地毯吞食得無影無蹤。

    兩人走到這層樓的盡頭,莫行堯不同她多說一字,自顧自推開包廂門。

    一進門,就有道雄渾的男聲問:“莫總一個人來的?”

    下一瞬,林初戈就推門進去,在他身側坐下。

    飯桌圓而大,四周均勻地分布著十來個人,男人基本都美人在懷,只有兩位男士孤零零冷清清一個人坐著。

    來時她做了準備,兩個男人中,單眼皮、約摸四十多歲的那個是稅務局的江書記,而另一位戴金絲眼鏡的則是審計局的趙副局。

    她揚揚唇,他們倆未必是出淤泥而不染,而是礙于職位不便在人前攜帶女伴。

    古時酒宴上侍妓舞女必不可少,今時今日男人帶佳麗來吃飯乃約定俗成,夜里興許還要一起嫖。這二位清官人后是否還是正人君子,無人知曉。

    林初戈自報姓名后就端坐在椅上,耳聽著莫行堯同那些男人客套,眼盯著鄰座女人柔似蛇的軟腰。

    “莫總遲到了,罰一杯?!笔窍惹鞍l問的男人,一位地產老板,姓王,眼珠大得驚人,打量人時像瞪人,年齡最大話卻最多,進包廂起他便一直在說話,兩片厚嘴唇不斷張合,像離水的魚。

    見莫行堯淡笑著自倒一杯紅酒,王總扭頭和江書記聊起家常,自家的混世魔王與江書記的愛女在同一所高中,男孩太調皮沒有女孩省心云云。

    白面書生樣的趙副局話極少,與眾人打過招呼后就不再開金口。

    菜肴一盤一盤端上來,盡是大魚大rou山珍海味,油汪汪無法下筷,林初戈暗想,這一頓飯又要吃掉一大筆民脂民膏,這些男人的腰圍又得肥上一圈。

    她抬起頭,對面的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記起他是一家風投公司的老總,叫孫國磊。

    孫總肚腩大得如同懷胎十月,一張臉像一塊蠟黃色粗布,五官則像是用刀在布上隨手劃幾道口子,渾濁的眼球自林初戈的脖頸至下游移,細縫眼里濃烈的*仿佛要溢出來,毫不加以掩飾。

    好似被他黏涎的目光舔了一遍,林初戈渾身發涼,背上沁出一層濕膩的汗,雞皮疙瘩悄然生出,她覺得又冷又熱,空空的胃里直泛酸。

    從前應酬時雖也有用眼神言語暗示的男人,但未見過直白赤裸得像孫國磊這樣,似乎隨時就會撲上來。

    她垂頭與面前的魚翅對視,竭力忽略那道粘滯的視線。

    余光掠過莫行堯深藍色的西裝,該向他低頭示好嗎——不,她立刻否決這個想法,無人依賴很凄慘,但只會依賴男人也太可悲。

    林初戈邊喝酒邊安慰自己,熬到飯局結束就不用再忍受任何人。

    手中的酒杯忽而被人奪走,林初戈扭頭望進一雙黑黢似墨的眼中,他面上帶笑,指尖青白,擎著酒杯送到嘴邊飲一口,輕斥道:“別顧著喝酒,吃點菜?!?/br>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俱是變化萬千,尤其是那位孫總,神情晦暗難辨。

    他到底不會不管她,她眼眶無端發熱,二十多年的人生她哭的次數極少,一只手都能數過來,卻每一次都和他有關。

    她穩住氣息,似嬌似嗔道:“小氣鬼,一杯酒而已?!?/br>
    “酒喝多了傷胃,”王總善解人意地說,“莫總是擔心林總監的身體?!?/br>
    莫行堯溫聲道:“見笑了?!?/br>
    “哪里哪里?!睂O國磊連忙接腔。

    方才二人一前一后進來,生疏得像陌生人,讓人拿不準他們的關系,現下將旁若無人的親密舉動看在眼里,孫國磊心里覺得可惜——因那林總監的樣貌堪稱國色,惋惜無福消受美色的同時,又慶幸自己沒有貿然挑明那點意思,當眾駁了莫行堯的面子。

    這位莫總年紀輕輕,看似謙和有禮,行事作風卻截然相反。歸來短短數日,孫國磊在飯局間聽過不少關于他的事跡,無外乎,財力雄厚,手段狠絕。有一個金融公司還嫌不夠,前些日子突然在建筑業橫插一腳,無聲無息端了個本城老牌的建筑公司。

    即便那位天香與莫總只是露水之緣,自己也還是不碰為好,不能因為一時貪歡而丟了一大筆生意。

    心里這樣想著,孫國磊口上“莫總”“莫總”叫得更歡,看都不再看林初戈一眼,與之前精蟲上腦的急色鬼判若兩人。

    林初戈微笑不言,在男人眼里,女人遠沒有金錢重要,就連這種猥瑣至極的男人也不例外,愛美人不愛江山的雄性只存在于話本中。想來也是,有錢還愁沒女人么。

    男人怎會甘愿枯守著一個女人,她又何德何能令瀟灑多金的莫總對她青睞有加。那些在她母親年輕時口口聲聲說愛她永不變的男人,現在躺在誰家小姐的床上?隔著一層肚皮,這愛到底有幾分真。

    飯沒吃完,趙副局就被電話喊走,江書記坐了一會也要告辭。莫行堯默不作聲斜她一眼,起身送中年男人,林初戈提著皮包及時跟了出去。

    在包廂里,江書記是鋸了嘴的葫蘆,只鼻子里哼幾聲,架子大得離譜;一出來,他就開了話匣,同莫行堯講個不歇。

    莫行堯應對自如,每一句話都滴水不漏,并未白白在資本主義大染缸中浸泡十年。

    臨上車前,中年男人擺出長輩臉孔,拍拍年輕男人的肩膀,稱贊道:“年輕有為?!?/br>
    林初戈心想,廢話。

    兩位頭等貴客已走,莫行堯無意再回包廂,徑直走向自己的車。

    司機等在車內,林初戈邊開車門,邊真誠地說:“剛才,很感謝?!?/br>
    他不吭聲,略微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動作幅度過大,銀色領帶夾啪地墜下。

    他一動不動,恍若沒有聽見那聲脆響。窗外的霓虹燈時藍,時紅,藍如冰,紅似火,繽紛斑斕的光在他陰沉而英俊的臉上交替變換。

    林初戈猶疑地問:“你生氣了?”

    明知故問,他怒極反笑,吩咐司機開車,仍不搭理她。

    她被他漠視的態度激怒了,怪聲怪氣道:“我都不生氣,您在生哪門子的氣啊——莫總?”

    莫行堯抑制著怒意,低緩地開腔:“孫國磊的樣子你也看到了,你非得吃虧上當了才知道后悔?”

    “所以還是我的錯了?這不是男人的原因嗎,一個女人即使有正經職業,在你們眼中也與妓女無二致,看上了就想盡辦法把她弄到手,當然,人人都有個價格,若預估投資過高還得掂量掂量?!?/br>
    他不言,翹起唇冷笑。

    她也笑,笑容冷得不輸給他:“反正這世道女人怎么做都是錯,男人永遠沒錯,就是被強jian了也是因為女人穿得太少。莫總您要真為我好,就別叫我來?!?/br>
    他輕哼一聲,短促的音節擲地有聲。

    她瞬間偃旗息鼓,降下車窗,扭身趴在窗上往外看。

    涼風襲人,林初戈火氣漸消。她自認了解他,卻自始至終未將他的想法揣摩透徹,他不輕易動怒,但時常會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上生氣,而后沉著臉不理人。

    她思來想去,會惹惱他應該只有下車時說的話,原來自尊心也是守恒的,她要自尊,他便覺得顏面掃地。

    銀月如鉤,星光明明滅滅,車內只開了氛圍燈,燈光幽藍像汪洋的海,他藏在這潭闃然凄迷的藍中,看不真切,朣朦得宛若一團霧。她心臟驀地一軟。

    “別生氣了?!彼恼Z調像撒嬌,裹挾著些許央求。

    憶及包廂里妖艷嫵媚的女人,她咬緊下唇,從后視鏡中望了望司機,鐵面黑臉,單調機械地履行駕駛責任,全然不受外界干擾,像他一樣。

    細長胳膊在座椅上窸窸窣窣緩慢地滑行,觸碰到他的手指,她弱聲說:“對不起?!?/br>
    莫行堯負氣地把手挪到膝蓋上,閉眼補眠。

    她重重咬著嘴唇,鼓足勇氣決心豁出去,細高跟輕而快地踢他一下,左手扶住他的右肩,借力跨坐上他的大腿。

    他猛然睜眼,復又闔上,冷冰冰地命令:“下去?!?/br>
    她得意地笑了聲,柔軟的小臂環住他頸項,屈臂緩緩收攏。她第一次實踐這般放浪形骸的舉動,心里沒底,臀部險伶伶挨著他膝蓋,整個人近乎吊在他身上,他若推她,無需使勁,她便會像懸崖邊松動的石塊滾落下去。但他沒有。

    馨香滿懷,他像尊大衛石膏像,連動彈也吝惜。

    他正氣凜然的模樣看得她又愛又恨,她仰頭吻他,觸感輕柔得如羽毛拂面。

    林初戈玩上癮,探出柔嫩的舌尖舔了舔他的薄唇,依稀聽見他喉間壓抑的聲音,她低笑一聲,一手于他頸間或撓或刮,另一手隨她的紅唇一道下移,撫摸著他精壯的后背,緩緩往下。

    腰腹猝然被兩條鐵臂纏住,緊似九尾鞭,在她腰上纏了一道又一道,箍得她呼吸停滯,一剎喘不過氣。

    他狠狠咬上懷中女人的唇瓣,柔軟甘美沾著極淡的紅酒甜,鼻端縈繞著馥郁的芬芳,激烈熱情的吻是火種,摧枯拉朽灼出一片誘惑迷人的濃香。

    他深吸一口氣,冷聲命令司機:“去醉中天?!?/br>
    ☆、第22章 風波迭起(2)

    寶光璀璨的水晶燈像一只倒掛在天花板的大白蜘蛛,源源地吐著白簇簇的光,室內通亮得如同白晝,地板上一片狼藉,男人女人的衣服紛紛亂亂堆滿一地。

    耳邊傳來細微的喘聲,林初戈瞇眼望住白茫茫的天花板,嘴唇被自己咬出血,疼,每個細胞都疼,四肢百骸疼得無以復加。

    他不知忍耐了多久,動作絲毫不溫柔,而她數年沒開葷,禁受不住他的粗魯,好似一把在烈火上炙烤過的利劍嵌進體內,野蠻強勢,不容她拒絕。

    像兩只野獸在交媾,自作自受。

    催促他快點完事,有點像做皮rou生意的女人,她難受得緊,又不敢出口挑釁他,在心里罵完自己,便開始罵他,翻來覆去地罵,罵他不要臉不懂憐香惜玉。

    他仿佛聽到她心中的咒罵,惡意地挺動,深深淺淺,迫她輕輕哼出聲,似疼痛,似愉悅。

    她如一只孤舟,在滔滔的海中載沉載浮,搖搖曳曳無休止,她在晃動,鬼陰陰的水晶燈也在晃動,搖搖欲墜。

    瑩潤剔透的汗水吻過他的前額,一寸一寸,纏綿蜿蜒至明晰硬朗的下頜,滴落在她秀美潮紅的臉頰。

    他垂下眼簾凝視她,睫毛濃密黑長,一雙眼漆黑明亮,猶如兩粒浸在池中的黑棋子,唇邊浮著一縷笑紋,笑得肆無忌憚玩世不恭,隨后,愈發用力地動。

    她疼得直打顫,本能地瑟縮身子并攏雙腿。像觸到靜電般,他指尖輕顫,退出來,低低沉沉地笑著將她翻了個身。

    她恨極這種姿勢,也恨極他為所欲為的態度,視她為泄欲工具嗎。

    “像公狗……和母狗?!彼胝f得硬氣冷峭些,語句吐出口卻斷斷續續一字一停,嗓音甜膩如蜜,鉆入他耳中將他身心都浸染出濃郁的甜意。

    他吻著她粉白的耳垂,涎著臉道:“多般配?!弊茻醙untang的氣息拂過,暗啞輕佻的聲線溜入耳中,無需贅述,就道盡風流溫存。

    “你技術太差?!彼騺矶际瞧廴硕潜蝗似?,被他蠻橫強硬地對待,她自然不會叫他稱心如意。

    他不作聲,健壯精實的胳膊順著她平坦的腹部滑下,在柔軟的深處揩了一揩,伸長臂膀遞到她眼前,燈光下手指細長,晶瑩透亮,明明白白昭告著她的口是心非。

    “……你要不要臉?!”她臉燒得緋紅,全身皮膚燙得發痛,仿若下一秒便會與額前的汗珠一同蒸發。

    無恥至極,她恨得咬牙,果真男人上床下床兩個樣。

    烏黑的長發爬滿她后背,他撥開一襲黑發,露出白凈光裸的肌膚,他被這瑰異白潤的景象慫恿,偏頭仔細連綿地親吻,徐徐向前,用吻占據每一片原原本本屬于他的領地,讓吻告知她心中叫囂不止卻無以言說的話語。

    他細密不歇地吮著她嬌嫩的頸項,攬住盈盈細柔的腰,襲上楚楚豐美的乳,握滿掌心,輕揉慢捏。

    “我難受……”她決定向他低頭,怯怯地問,“你還要多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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