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袁璐當即便要遞牌子入宮,告這一家子的罪。 身邊的呂mama卻把她攔住了,道:“慶成郡王妃是二姑娘在世時的閨中好友,這事兒可是有什么誤會?” 呂mama過去在陳氏的身邊,對一大家子的事情都很清楚。 她又說:“當年二姑娘過世,郡王妃是親來吊唁的??薜醚劬Χ寄[了,還拿著少時二姑娘給她做的絹花在靈前哭的不成樣子,最后是被人攙著走的?!?/br> 袁璐便停下了,如果真是二jiejie的故人,那么先賣她一個面子,先去聽聽她是個怎樣的說法也無不可。當下就命人去慶成郡王府下了帖子。 作者有話要說: 媽蛋上一章好多錯別字,一直在網審不能改!強迫癥已瘋! 補更奉上~ 每次寫老太太就特別想笑,傲嬌小老太太。 ☆、貴妾 泓哥兒的身上的傷上過藥之后,青青紫紫的痕跡更重了。 但是好歹沒有破皮,也就看著可怖些。 但他身上的熱一直沒有退下去,嘴唇都干的起皮了,夜里還經常被夢魘著。 袁璐時不時地去看他,每次瞧見他揮舞著雙手直喊“娘”,心頭就跟被人掐了一把似的。 她前一天下的帖子,去的人回來說已經送進去了,主人家也看過了。 第二天,袁璐換了身象牙白的提花綃窄袖薄衫,頭上戴了枝梅花白玉簪,一身素凈地就去了。 因知道郡王妃是她二jiejie的故人,袁璐也沒有帶多少了,只帶了身邊四個人,另外調了車夫和幾個小廝跟著。 到了郡王府,門房都還算客氣。不多會兒,已有人將袁璐等人迎了進去。 郡王府的規格建制雖和國公府相差不大,但其內里的雕梁畫棟、富麗堂皇就不是區區國公府可以比擬的了。 一路看下來,袁璐也在心里打算盤,照理說皇帝應該不太喜歡這個侄子才對,怎么這里處處顯示的都是非比尋常的華麗? 待行至一個奇花異草頗多的院子,拿帶路的丫鬟福身道:“我家夫人在里面恭候夫人?!?/br> 袁璐點了點頭,走進去卻發現里面并未有人。 袁璐心道這夫人架子竟這般大,但面上并未露出半分。 她落座后,有丫鬟上來奉茶。 茶色翠綠,茶香清高,入口便覺得甘鮮,是正宗的六安瓜片。 袁璐抿了口就放下了茶盅。 六安瓜片能消暑解渴生津,盛夏飲用為佳。 袁璐的奶奶就很愛喝這個。 且不說現在的季節并不是特別適合喝這茶,何況她剛喝的時候就發現這茶并不是今春的新茶。 先把人撂這里,又用陳茶來招呼客人?呵,這郡王妃真是好大的陣仗! 袁璐剛理了理衣擺準備走。 卻見一婦人被丫鬟簇擁著進來。這婦人身穿輕紫色黃玫瑰紋樣彩暈錦直領小褙子,下面配了條胭脂□□彩繡團云紋八幅裙,頭梳飛天髻,發髻上更是滿頭珠翠。 大紅大紫的袁璐都覺得看著眼花。 這人一進來就朝袁璐福了福身,笑道:“妾身有事來晚,怠慢了jiejie?!蹦菑埰G光逼人的笑臉可不像是怕被怪罪的樣子。 袁璐皺了皺眉,史mama說郡王妃的父親位列三公。這樣的人家可不像是會養出這種的女兒來。她看向呂mama,呂mama輕輕地搖了搖頭。 袁璐又朝青江使了個眼色,青江一點點向后靠,一轉身就出去了。 袁璐并不說什么,只同她微微笑了笑。 那婦人明目張膽地上下打量了一通道:“jiejie這身裝扮著實簡單了些,meimei這里尚有些首飾,當做賠禮可好?” 袁璐依舊但笑不語,對于今天來的目的閉口不談。 那婦人便讓人捧上了一匣子珠寶,直接在袁璐面前打開。 這匣子珠寶看著雖成色不過,但跟之前東宮里賞出來的當然不能比。 那頭青江假意要去如廁,塞了個荷包給帶路的小丫鬟套話,沒兩句就把那婦人的身份套了出來。 那小丫鬟還洋洋自得地道:“我家夫人早年生了大公子,真是再得寵不過的了。這兩年大公子愈發得寵,我家夫人也越來越有臉面了,便是連正式王妃都得讓我們夫人三分呢!” 青江當即就回去把這話向袁璐稟了。 袁璐聽了立刻起身,冷哼道:“慶成郡王府好大的威風,傷我成國公府的公子在先。事后竟不說上面賠禮道歉,反倒在我來時派個侍妾羞辱我!真真是好大的臉面!我倒要去問問,這世上究竟這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道理了!” 說罷也不再理會那婦人,徑自帶人走了。 一路上倒是沒人攔著,袁璐上了馬車卻并不回去,而是讓人調轉馬頭,直接遞牌子到了太子妃那里。 因為是臨時起意,遞了牌子他們也只能在宮門外頭等著。 一盞茶以后,才有宮女來領她們進去。 入了宮門就得靠步行了。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袁璐才到了她大jiejie所在的東宮。 難怪老太太要把這事兒交給她處理,老人家就是要進宮告御狀也沒那個體力! 袁璐被帶進殿內。座上有一宮裝少婦,兩人眉眼間有四五分相似。 太子妃見到她,竟然一下子站了起來,剛邁開兩步,又收回了腳步。 袁璐剛在等候的時候已經向史mama請教過宮中的禮節,這時便規規矩矩地給她行了禮。 太子妃繃著臉讓她起來,又揮手讓其他人都下去。 宮女丫鬟前腳剛走,太子妃臉上的臉也繃不住了,上前一把拉住了袁璐的手,一路把她拖到座椅上,按著她坐下了。 袁璐被拉的時候還有點懵。 太子妃就捧著她的臉,有些語無倫次地說:“娘親來信兒說你好了,我還不信。如今瞧著,你可真是好了,太好了!” 袁璐的臉都要被她大jiejie的手捏疼了,又聽她說:“人家都說我和你二jiejie長得好,現在看是你最好看,你比咱們娘親都好看?!?/br> 袁璐之前雖沒有見過她,但聽她這聲音便回憶起大jiejie在家時,也是這樣輕聲細語的同自己說話,便拉著她兩人坐到一處:“怪我,好了這么久,竟沒想過進宮來看看您?!?/br> 太子妃拿了帕子給她擦過眼淚,又給自己擦,“宮里好呢,jiejie也好。你和爹娘、哥哥都在外頭好好的就行。你身子剛好,下次有事,你只讓人拿著牌子來傳話就行?!?/br> 袁璐點點頭,剛要說那件事,太子妃已經先開口道:“慶成郡王縱子行兇,這事兒太子爺和圣人都已經知曉了?!?/br> 袁璐驚訝道:“竟傳得這樣快?” 太子妃點頭,“圣人耳聰目明,還是他昨日先知道的,傳了我和太子爺去讓我們出面調解一番?!?/br> 袁璐蹙眉,這皇帝是要幫著他那侄孫把事兒壓下來? 太子妃又道:“算算時辰,給國公府賞下去的傷藥也應該到了。太子爺今早也領了旨去申飭慶成郡王了?!?/br> 袁璐道:“傷我兒的是個十一二歲少年,史mama同我說慶成郡王妃嫁入王府才十來年。且頭兩胎都是生的姑娘。今兒我去了,接待我的竟不是郡王妃,而是個濃妝艷抹的如夫人。見了我且不說賠罪,倒是嫌我身上釵環寒酸,拿了一匣子珠寶便要打發我?!?/br> 太子妃聽了也氣笑了,忽地站起身道:“欺人太甚!這慶成郡王府真當袁家和高家沒人了不成?一會兒我便去求見圣人,這樣的人家豈是一頓申飭就能教訓的了的?!?/br> 袁璐沉吟,心道這事兒既然皇帝有心從中調和,那么這事兒再拿到他面前說也不太能管用。只是當下也不能和她大jiejie說。 因著有事,太子妃并未多留她,兩人說了一會兒子話就讓她出宮了。 袁璐一走,太子妃臉上的溫情也消失了。這慶成郡王如此不給臉,難看的可不只是成國公府和袁家,便是整個東宮都臉上無光。且她其實早打聽清楚了,打人的并不是慶成郡王家的嫡子,而是個不知道從誰肚子里爬出來的庶子。 這說出去都要笑掉人家的大牙! 袁璐出宮后經過讓車夫繞了一繞,去了嫁妝里的那座分給李德全住的宅子。 宅子里被收拾得很妥當,李德全一家卻全住在下人房里,并不曾越矩。 李德全和他兒子都去了店鋪里,只有她媳婦在家。 李德全家的以前就是個做粗活的,沒有親自服侍過主子,此時見到袁璐真是緊張得手都不知道放哪里。 袁璐問了一些他們日常起居的問題,她磕磕巴巴地答了。 袁璐便讓她找了筆墨,她要給李德全留個字條。 當然這字條并不是她自己寫,她雖然認識繁體字,但是并不會寫,更不用說拿毛筆寫。她口述,青江負責寫。字條上只兩句話,就是讓李德全回袁府傳兩句話:寵妾滅妻,輕視武將。 袁璐走后,李德全家的捏著燙手的字條就出去找她男人了。 袁璐昨天已經派人把這事兒跟她爹娘說過了。 但成國公府魚龍混雜,她也只是命人大概轉述了下。 如今卻是要派個可以信得過的人去說一些至關重要的話了。 她想著,憑他爹的本事,有這兩句話收拾個沒落的郡王府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她預料的沒錯,袁老爹當天就拿到了這張紙條,再派人去查了查,一切就心知肚明了。 他當天晚上睡覺的都是帶笑的。 沒兩天,整個御史臺的人都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歡迎各位和我交流意見~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但是我絕對不能忍的是涉及到我家里人?。ù颂帍娬{100遍) 至于女主關于嫡庶看法的那段,聯系上下文就知道,那是女主從小被后媽欺壓,甚至被間接害死,心里是帶著輕視和恨意的,所以她回想像她后媽這樣的人在古代也不過是個妾,什么時候都輪不到她來當家做主…… 照著文下某位神邏輯的看法,就是女主不要臉不自愛了呢……那如果說現在誰誰誰看到某個性生活十分不檢點的女的,想著這樣的人照以前就該浸豬籠!那么這人就是想回到封建社會受壓迫的受虐狂了? 另,主角觀點也并非作者觀點。誰規定寫個角色還非得按照世俗禮法來約定了?別說我這文女主三觀還是挺正常的,就是不正的,那也是在設定了某個成長環境下的。誰規定寫個壞人還必須先去殺個人體會下他的心理了?金庸還寫令狐沖韋小寶郭靖楊過各種不同男性角色了,難道他是個精分? 最后,歡迎米娜和我討論角色心理和性格的合理性,但是上人身攻擊和詛咒人家家里人的都是大low逼!low逼請滾粗!不要帶壞我的讀者小天使! ☆、彈劾 同慶帝看著案上堆積如山的奏章,愁得頭發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