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節
“寧醫生,你真的有違背醫德而鼓吹家屬讓手術機率不大的病人堅持做手術嗎?你這樣做,那醫院會給你多少的獎金?”記者對寧向晚提問。 “做為一名醫生,我從沒有做過違背我良心和醫德的事情,這件事情只是一個誤會,是單純的醫療事故,與其他那得陸小鳳有關系?!睂幭蛲磉o了掌心,冷靜的一字一字地說清楚。 “你胡說,你就欺負我現在孤身一人,無權無勢!”婦人情緒激動,眼淚汪汪,把悲苦發揮到了最高的境界。 “寧醫生,你的丈夫是談家七少,所以你才會這么肆無忌憚,這樣不輕賤他人的性命嗎?發生這樣的事情,你會引咎而辭職嗎?” 這些人竟然把事情牽到了談希越的身上,這是寧向晚不能接受的。她深吸著一口氣,讓自己堅強去面對,不能就這么倒下:“我的工作和我的丈夫沒有任何關系!請你們不要把不相關的人牽扯到這里面來!在這件事情里我盡了我一個做醫生的全部職責,我是問心無愧,我熱愛這份工作,我不會辭職,而且還會更加努力地工作,讓大家真正的了解我的為人?!?/br> 而在此時的飛越集團總裁辦公這室內,談希越正在埋頭看著這個季度的賬務報表,而站在辦公桌前的財務經理一言不發。而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接著便被推開,就看到了王竟面色沉重,眉頭深鎖的,大步而來:“總裁,出事了?!?/br> 談希越的視線自賬務報表里抬起來,落在了王竟那張焦急的臉上:“出什么事了?這么慌張?!?/br> “是夫人她出事了,她被死者家屬堵在醫院門口,記者都圍攻她,正在直播這則新聞,你要不要看看——”王竟的話還沒有說完,談希越已丟下了手旦和報表,抓起了電視搖控器打開了電視,畫面上便是寧向晚被記者和圍觀的人聲聲討伐,現場這情況看起來十分的不妙。 他們看到那個婦人沖了上去,扭著寧向晚不放,而寧向晚面對這樣無理的人也不會出手,因為這樣的性質是十分惡劣的。只見她只能緊緊地護著自己,步步后退,那個婦人見寧向晚這樣,倒是越發地囂張猖狂,她伸手去扯寧向晚的衣領,大力到扯落了扣子,衣領散開,寧向晚那雪白細膩的頸子上淡淡的粉色傷痕映入談希越的眼底,刺痛著他的眼睛。他昨天晚上怎么就沒有發現她頸子上的傷痕呢?他擰緊了眉,在自責著自己的粗心,否則今天也不會讓她一個人去上班,面對這樣的傷害!他的臉色寒冷如冰,一雙墨色的眸子席卷著瘋狂的黑色,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光明一般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王竟,半個小時后的會議取消?!闭勏T娇粗铝o援的寧向晚,他恨自己不能在第一時間趕到她的身邊,把她護在自己的懷里?,F在他無論如何都要盡快趕到她的身邊,要替她阻擋所有的傷害,絕對不能再讓她受傷。 “總裁,你這樣去,不就是證實了記者所說夫人是因為告靠著你而輕賤人命嗎?”王竟提出自己的擔心,“這樣對夫人恐怕不好。不如我去,一定會把夫人好的,讓你放心?!?/br> 談希越看著忠心的王竟,卻是搖了搖頭:“這沒有什么不好的,她是我的妻子,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不能坐在這里讓她一個人去面對風雨。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有些事情是必須由我自己親自去做,就算他們說我仗勢欺人,又怎么樣?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傷害我晚晚的后果!絕不輕饒!” 談希越拿起了車鑰匙,像一陣風一般離開。他現在是心急如焚,恨不能早一分到寧向晚的身邊。他開著車,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醫院,緊急剎車,把車子停在了醫院的門口,保安對他連連叫嚷,而他卻只給他一個背影。談希越一到,梁韻飛也到了,還有警察,紛紛到來,一眾把借機鬧事的人給揪了出來,清理出一條通道給談希越,他才順利得走到了寧向晚的身邊,他一把扣住她的手:“對不起,我來晚了?!?/br> “希越,你怎么……”寧向晚咬唇,這樣的事情她并不想讓他知道,更不想他被牽扯進來,可是他還是為了她而來了。她無法去責怪他不顧一切的行為,因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來,跟我走?!闭勏T綘科鹆怂氖?,把她就這樣輕易地帶出了重圍。而這樣王子拯救公主的畫面卻是讓無數的少女心醉。他們看著那比當紅明星還帥氣有魅力的談希越,都幻想著那個被他牽著的人是她們自己。面對困難與風雨,他們十指映緊扣風雨無阻,這樣的愛情是被所有的人向往。 而那個婦人卻心有不甘,咬牙撲上去了,談希越發現了危險,將寧向晚拉進懷里護著,而抬起另一只手擋住那個婦人的襲擊,因為他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那婦人鋒利的指甲力大到在他的手臂上抓出了傷痕。 接著那婦人就被警察給拉開了,她嘴里依然不服地咒罵著:“寧向晚,你這個殺人兇手,你不能這么走了,我不服!” “不服可以去法院起訴,在這里無理取鬧是鬧不出結果的?!闭勏T酱判缘穆曇粲行├淝?。 接著隨后而到的霍行風從容上前,遞上了自己的一張名片:“我是寧向晚小晚的律師,有什么事可以聯系我?!?/br> 談希越就這樣帶著寧向晚離開了這里,而梁韻飛也開始了清理現在的最后工作,一場風波就這樣平息了下來,可是其余威卻遠遠超出了談希越和寧向晚的想像。 談希越把寧向晚帶回了飛越集團,王竟替他們兩人倒了一杯茶喝著壓驚。 “沒有我的同意,誰都不可以進來?!闭勏T綄ν蹙沟?,讓他去給外面的秘書傳達命令。王竟點頭便退了出去,留給他們兩人二人空間。 談希越坐在寧向晚的身邊,伸手撫上了她頸子上的紅痕,他溫暖的指腹溫暖著他的肌膚:“這雖那個婦人掐的嗎?你怎么不告訴我?” “昨天他兒子剛死,一時情緒失控才會失手的?!睂幭蛲韺τ诩覍偈ビH人的心情是深有體會,真要要去責怪他們的話就顯得心胸太過狹窄了。 “一時失手?”談希越薄唇微抿,“我倒覺得是一場預謀?!?/br> “一場預謀?”寧向晚轉頭,眸光微怔,與他的相對,“我是得罪了誰嗎?” 談希越自知一時嘴快,說破了原因,他連忙搖頭:“我只是猜的,并沒有證據。我看那婦人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擔心你的處境?!?/br> “不知道為什么,不管我怎么解釋她都聽不進去?!睂幭蛲砝滤氖?,卻看到他雪折的衣袖處有零星點點的紅色,如果不仔細看也不會發現。他想抽回手,卻被她的眼神警告讓他不動,她小心地解開她的被扣,然后把他的衣袖給挽了上去,看到小臂上有幾絲抓痕,傷口雖然不深,但也沁出了絲絲縷縷的血絲。這是剛才他護著婦人襲擊她而被那人抓傷的,“急救臬在哪里?我替你上些藥?!?/br> “只是小傷而已,沒事的?!闭勏T讲⒉辉诤踹@點可以忽視不計的小傷,但寧向晚卻很在乎,“就算是再小的傷,也要收拾一下,因為我會心疼?!?/br> 寧向晚晶亮的眸子星光點點,那樣的純真很美好民,談希越被她看得心旌蕩漾,揚唇輕輕一笑:“我去拿?!?/br> 談希越起身,去了他總裁辦公室一起配套的休息室,從里面取發急救箱出來,重新坐回了沙發邊上,把箱子放到了茶幾上。寧向晚讓他坐好,然后打開了箱子,從里面娶出了消毒藥水,棉花,鑷子等,先是替他清洗了一下傷口,接著是上藥,貼上一個紗布,動作溫柔而仔細。 她低眉順眼,長長的羽睫絲絲分明,那薔薇花瓣一樣的唇嬌艷欲滴,引人一親芳澤。談希越眸光專注,含情脈脈。他們是如此的般配,如此的賞心悅目。 氣氛恰好而唯美,談希越的指尖挑起寧向晚的下巴,四唇貼近,而王竟的突然出現破壞了這樣的美好,更是讓談希越的額角抽疼了一下,寧向晚則害羞地轉過身去。 “王竟,你若不能給我一個十分強大的闖進來的理由,否則津巴布韋便是你下一秒的去處?!闭勏T缴踔劣行┮а狼械恼f道,這讓王竟再一次見識到了什么叫重色輕友。他很委屈地道,“總裁,你把夫人帶到了公司,所有的媒體和記者都蜂涌到了這里,在公司大門前圍得水泄不通,那個婦人也來了,還打著‘仗勢欺人,還我兒命’的標語??磥磉@件事情不是那么簡單……”剩下的“就能解決”四個字被他卡在了喉嚨里,怕是說出來更是讓寧向晚擔心,而談希越一向不想她在意這些事情。 “我去看看?!闭勏T较肫鹕?,卻被寧向晚一把抓緊了他的手,現在也是顧不上什么臉紅害羞, “希越,我看我還是離開這里。我不能因為我給你和公司帶來影響,這讓職員和那些股東怎么想?” 談希越安撫著她,輕拍著她的手:“什么風浪我沒有見過,這些事情我經歷多了。我會有辦法的?!?/br> 寧向晚也起身,跑到了玻璃墻邊,從上往下看,正好是能看到公司的廣場前聚集了許多的人,叫器著讓談希越和寧向晚夫婦給一個說法,記者也是起著哄,而公司地保安站成一排人墻阻擋著這些人??粗@樣的畫面,寧向晚還是很揪心的,她的手雙緊帳號在了玻璃上,指間的溫度在冰冷的玻璃上暈出了霧氣,像她現在這顆迷茫的心,她咬著唇,在心里問著自己,要怎么辦才好,才能化解這場危機。她不怕自己人名譽前途受到影響,她怕的是連累了談希越,還有公司,那她真的就是罪過了。 談希越將她從玻璃墻邊扳轉過身來,讓她靠在他懷里,他的大掌溫柔地撫著她的長發:“要不你出國去散散心,等你回來后這里的一切我就會處理好的?!?/br> “不,我不要離開這里,我不要你一個人為了我的事情而孤軍奮戰,而我去在外面躲著?!睂幭蛲砩焓忠恢皇峙c他的手十指緊扣著,“你說過的,無論面對什么樣的風雨,我們要一起牢牢牽著對方的手一起走過。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可是我怕?!彼闹搁g撫過她的柳眉,“你離開可以避一下,也能讓我全心全意的處理這件事情,沒有后顧之憂。很快的,我就親自來接你?!?/br> 把她送走,也是他不得不做出的決定,他相信今天的事情不是偶然,而是人為。加上梁韻清在這里,他不想她和她有接觸,怕她知道了真相而身心受傷,他想他若能瞞得了一時就是一時,他也會在這段時間盡快把所有的事情一并解決了。他就給他她一個安穩美好的未來,他們的幸福再也不會有這樣的風雨。 寧向晚知道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她不愿意離開他,無論是怎么樣的未來,她都想和他一起承擔。她是他的妻子,若是她都不站在他的身邊,那又有誰呢? “你若不離我便不棄?!睂幭蛲眄饣蝿?,甚是委屈一般,“不要趕我走?!?/br> “我怎么舍得趕你走?”談希越將楚楚可憐的她抱緊在懷里,輕落一吻在她的眉心間。 面對那些人的要求一個說法的無理叫器,談希越采取的便是不聞不問,任他們去鬧,等他們沒有勁兒了,自然就會散去,若是越是理會他們,他們就越會鬧得厲害。這便是無招勝有招。 談希越為了寧向晚的安全,讓她暫時不要去上班,就待在家里。而寧向晚也只好同意,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她不得不為大局著想。早上她送走了談希越后,她便去了花圃,去給花兒澆水,培土,施肥,修剪花枝。 “少奶奶,有人找你?!眲饋淼交ㄆ郧?,看著在陽光下忙碌的寧向晚,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衣,一條水洗白的藍色牛仔褲,長發松松的挽了一個發髻,卻依然優雅溫婉。 “誰???”寧向晚站了起來,用毛巾輕輕地拭了一下額頭上滲出的薄汗,“心兒?佳佳?” 自從事情發生后,她身邊的親人朋友都在第一時間關心她,而她也不想他們擔心,就說談希越有辦法處理。他們對于談希越的能力也是肯定的,所以也就放心了一些。 “不是,她說你見了她就知道了?!眲疝D告著那個有話。 寧向晚取下了手上的手套,去洗手,然后門外看到了那個女人,一襲純白色的長袖連身裙,裙角及腳踝,雪紋絲光的質地,輕柔而漂亮,襯得她雪膚更凈白。她長發輕泄在胸前,淡淡雅雅,仿佛從古代走出來的女子,古典婉約,半點不食燦火的味道,是那樣的錄動純美。 “你是……”寧向晚覺得這個女子好面熟,可就是一時想不起她是誰。 “我是梁韻清,梁韻飛的meimei?!绷喉嵡鍦厝釡\笑,眸間都是水潤的晶瑩。 “你是梁韻清,韻飛的meimei?你不是已經……”寧向晚略略吃驚,當時席佳榆說好像看到她時候都認為她眼睛花了,美容護膚錯了,沒想到梁韻清真的還活著。而她現在登門來找她又是為什么? “我已經死了是嗎?”梁韻清倒不介意,也沒有生氣,“我是死了一回,可是老天垂憐,我活著回來了?!?/br> “梁小姐,你是有福之人?!睂幭蛲碜屃喉嵡暹M了門,“去客廳喝杯茶吧?!?/br> “不用了,我想和你就在院子里走走,說說話可好?”梁韻清十分有禮,言語溫柔。 寧向晚點了頭,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兩人就這樣并肩走在院子里,寧向晚也是直接道:“梁小姐,有話直說?!?/br> “我聽聞你的工作出了一點事情,現在連七哥也受到了一些牽扯,甚至是寧家和沈家也卷進去了。寧小姐,你想盡快結束這一切嗎?”梁韻清問著她,一副十分關心她的樣子。 “梁小姐有什么好辦法嗎?”寧向晚也就順著她的話往下,想看她到底是想說什么,她來這里的真正意圖。 “辦法我倒是沒有,我覺得這件事情雖因你而起,但目標卻在于七哥,而你現在是七哥最大的弱點。如果真有人對七哥不利的話,他們一定會拿你去威脅他。我只是不想七哥受到傷害?!绷喉嵡逭f明著自己的來意,“如果你避開這場風頭,不讓他人抓到七哥的弱點,我想以七哥的能力,一定可以打贏這場仗的?!?/br> “謝謝梁小姐這么關心希越,我一定會轉告他。但是我不會離開這里,無論前面再怎么兇險,我都要和她并肩作戰?!睂幭蛲硪脖砻髦约旱臎Q心。 “看來是我多事了?!绷喉嵡逡矝]有再多說下去,告辭離開。 寧向晚看著這個纖細優美的背影,看著這個高雅的女子,竟然看不清楚她要做什么??墒桥说牡诹懈嬖V她,事情遠遠不是梁韻清關心談希越那么簡單。 而梁韻清離開后,本來笑意淡淡的臉上瞬間就變得冷郁,看來寧向晚并不如她想像中的那么好對付,她不是那些柔弱的女人,遇到點事情就會失去主見。她表面看起來溫柔,但她的骨子里卻是很堅強的。這樣的女人勢必是可以吸引談希越的目光。則她總是遲了一步,就與談希越從此陌路。 梁韻清剛上了車,就接到了談希越的電話,他的話里帶著一絲警告:“韻清,你去我家里找晚晚做什么?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們談,你不要去動她,否則我不會顧念曾經的情分?!?/br> “情份?”梁韻清反問而笑,“從我一回來到現在,你有念過我們曾經的情份嗎?如果你有的話,你現在就已經和她離婚了,給我和冬冬一個名份!讓冬冬認祖歸宗,而不是讓我們做無依無靠的浮萍!七哥,你倒是很關心她,我看她還不知道我和你之韹事情,你想如果我讓她知道,她會怎么辦?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原諒自己的丈夫出軌!我們走著瞧!” “韻清,你不懂什么是愛?!闭勏T絽s毫無關系地來了這么一句話,“冬冬是談家的子孫,他自然要回歸談家,而你……我是不可能娶你的,那樣是我對自己感情和心的背叛!我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br> 梁韻清的心里浮起了悲苦,有淚往心里流淌著。曾經的談希越絕對不會用這樣冷酷的語言和她說話,而為什么現在卻一切都變了。她覺得這八年的時間對她來說根本就不存在,她還是一如以前的自己,整顆心都在為他而疼。 “七哥,如果我不是被關奕瑤設計陷害,我早就是你的妻子了。寧向晚她不可能擁有你!”梁韻清含著刺痛眼眶的熱淚,咬著唇,倔強地不讓它落下來。 “所以這就叫做緣分,有緣千里可相會,無緣相對不相識。韻清,別走上關奕瑤的路?!闭勏T骄酥?,真的不想自己好友的meimei一個一個的重復著走在毀滅自己的路上。 “我只是要回屬于我的一切而已,而關奕瑤她是想得到從來就不屬于她的東西。七哥,我和關奕瑤不一樣!”梁韻清把自己和關奕瑤區別開來,“我才是你的妻子,你孩子的母親?!?/br> “韻清——” “你不要再說了,我也不要再聽!”梁韻清打斷他的話,“屬于我的,我絕對不拿去拱手讓給別人!” 梁韻清掛了談希越的電話,一個人伏在了方向盤上,是失望,是痛苦,是不甘,是無法掙脫開的魔咒,把她緊緊地箍著,讓她越是掙扎就越被束縛得更緊。讓她一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她的心里總有另一個聲音地抗爭著,告訴她不應該這樣做,這樣做是不對的,可她卻無法停止下來。她的頭好疼,她雙手按著自己的額角,疼痛難忍,疼得連手指都一根一根的收緊,無法伸直,滿頭的汗水順著臉龐的線條流淌滴落。一身都被汗濕,仿佛是從水里撈起來一樣。梁韻清咬牙在心里暗暗地發誓著,她一定要把他身上的這種痛從寧向晚的身上百倍千萬倍的討回來。 黃昏時分,梁韻清回到了家里,梁韻飛見她回來,便走過去,拽過她的手拉著她往樓梯而去:“我有話和你說?!?/br> “哥,你說什么都沒有用,也無法改變任何事情?!绷喉嵡逡浑p明亮的眸子清冷,讓梁韻飛感到冰冷和陌生。 “你們兄妹兩人是怎么回事?”董繪珍看到拉扯的兩人,覺得氣氛十分不對勁兒,這個時候梁克定也回家了,“韻飛,你meimei好不容易能回到家里,你這個做大哥的,不能好好對你meimei嗎?” “她……”梁韻飛不想不知情的父母擔心,他們的身體本就不好。他還是松開了梁韻清的手,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時選擇,如何做才不能傷害親人也不背叛朋友。 周五這一天,是談家這么多年來一直都例行的家庭聚餐,只要在本市,那么談家的人都要在周五到談宅吃晚飯,也便融洽籰的關系,增進感情。就在這頓晚餐吃一會兒,梁韻清突然造訪,還帶著冬冬。這無疑是讓本就輕松歡快的氣氛一下就陷入了緊張之中。 “清丫頭來了?!闭勀棠绦呛堑?。 “今天是談家的聚餐,身為談家人就該到場,所以我把冬冬帶來了?!绷喉嵡鍫恐氖?,微笑著站在那里。 “清丫頭,我些事情我們先吃了這頓飯再談好嗎?”談正儒也發了話,他們要吃一頓飯也是無可厚非的,可是梁韻清和冬的身份那么 敏感,加上今天寧向晚還在,他們還沒有承認他們自然是不可能添碗加筷的。 “爺爺,這是談家的規矩,我也是按著規矩來的?!绷喉嵡搴苁菚f話,把責任推到了規矩。 眾人靜默,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不把極力隱瞞的秘密說出來讓寧向晚知道,而又不刺激到梁韻清沖動對寧向喝說出真相。這可真是很有難度的技術活兒。 “這是怎么回事?”寧向晚站了起來,而談希越卻伸手握緊她的手指,對梁韻清道,“韻清,有話我們樓上說?!?/br> “我可以委屈我自己,但是不能再讓冬冬受辱,不管你們是怎么看我的,我都要說出真相來,讓每一個人都知道?!绷喉嵡宓哪抗狻≡趻哌^眾人鐵青的臉色后停留在了寧向晚的臉上,她已經是鐵了心要讓寧向晚知道,要讓她嘗嘗痛苦的滋味。 談希越拉起寧向晚離開了餐桌,想把她帶出這個地方,不讓她知道。寧向晚不明所以,手有些被談希望握疼了:“希越,你這是做什么?我們要去哪里?點點還在呢……” “你什么都不要問,也不要聽,跟我走?!闭勏T筋^也不回,只是加快著腳步。 可是動作永遠沒有語言快,只聽到梁韻清的聲音清晰地從身后傳來:“冬冬是我和七哥的孩子,他的身上流著談家的血液,他是談家的孫子,他就在資格出現在這里!” 寧向晚頓住了腳步,一把甩開了談希越的手,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了梁韻清,而她卻大膽的迎視著寧向晚置疑的目光,堅定冷靜,一點心虛的樣子都沒有。寧向晚倒是有些慌張了,她顫抖著失去血色的唇瓣:“不可能,你不相信!” 梁韻清是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一樣,她從容不迫從自己隨身背著的包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遞向寧向晚的方向:“這是一份親子鑒定報告,可以證明冬冬是七哥的兒子。我想身為醫生的你,就該最相信科學了?!?/br> 寧向晚依然是懵的,她不愿意自己聽到的都是真的。她沒有看那份親子鑒定報告,她對梁韻清道:“我不相信你說的話?!倍撬仡^看向談希越,想從他的嘴里知道真相,“希越,我相信你,你告訴我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談希越張了張嘴,喉嚨處像被魚刺卡住一般,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他只是攥緊了自己身側的手掌。 他好想大聲說出來那不是他和梁韻清的孩子,但是他卻不敢,至少現在不敢。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寧向晚在他的面前受傷,卻不能安撫她,他最痛苦的事便是她痛苦的時候他卻無能為力。 “冬冬他是談家的孩子?!闭勏T较肓讼?,也許這樣回答會比冬冬是我的孩子好一些。 寧向晚蒼白的臉色恍若透明,看不到一絲的血色,這樣的打擊對于她來說是致命的。她最愛的,相信的丈夫竟然和別的女人有一個孩子,雖然這是誰都無法預知的事情,但還是會受痛徹心扉。她揪住自己的心口,目光看著其他的人,看著他們的目光也在疼惜著自己,卻也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當她對上了慕心嫣的視線時,再也忍不住地流下了眼淚,問出了那個在心里清滋生的想法:“你們……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晚晚,我們和你一樣不愿意相信這件事情,而且我們只是不想傷害你?!蹦叫逆虇≈曇舻?,她知道現在的寧向晚是無比的脆弱的,誰也無法承受這樣的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