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節
“所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就我是最后一個知道的?!睂幭蛲聿挥傻馗强嘈χ?。原來一切是真的,當丈夫犯錯的時候,做妻子的永遠是最后一個知道真相的那個人。這不知道是一種幸還是不幸。這可真是一個笑話,一個大笑話。 “晚晚,對不起……”談希越自內心深深地道歉著。 “道歉有用嗎?你看你把晚晚傷成什么樣子了!”慕心嫣看著寧向晚強忍著痛苦的模樣,恨不能替她分擔著痛苦。 “心兒,別說了,讓我靜一靜?!睂幭蛲砥蚯笾叫逆?,腦子里一片空茫,心里也是亂成了一團麻。 寧向晚沒有辦法再堅強了,她原來是這么的脆弱到不堪一擊。她低垂著羽睫靜默成了一個無沒有呼吸沒有生命的雕像一樣。如果不是她的眼睛里滴下晶瑩的淚水,一顆一顆,像是斷線的一個一個的一樣,證明她還活著。寧向晚的身體失去了力氣,仿佛干枯的樹,大風輕輕一刮就就連根拔起一般,她難受得像是死去一般就要傾倒在地上。 談希越及時扶住了寧向晚,把她抱在懷里,目光觸及到她那滿臉的淚痕,破碎的眸子時,他的心上也是狠狠地一抽。洶涌而來的痛苦似不斷落在鞭子,一鞭鞭地狠狠地抽了下來,打得他們都兩個人都遍體鱗傷。 寧向晚在談希越的懷里,將自己的臉埋得很深,臉上的淚全都蹭在他的衣服上,染著絲絲的淚漬。她雖然錐心之痛,但哪里忍心去責怪他??纯炊呀浟鶜q,這是八年前的事情,都以為梁韻清已經死了,誰又會預料到今天她會活著回來,而且還帶回了一個孩子。這并是不談希越的錯,因為他們曾經快論及婚嫁,如果不是梁韻清被關奕瑤殺害,那么梁韻清應該是談希越的妻子,而她也沒有機會擁有這樣全心全意疼愛她的老公。 她怪不了任何人,要怪只能怪命運捉弄了太多的人。人生總是這樣陰差陽錯,讓人防不勝防。而她只是敗給了命運而已。 “寧向晚不要怪我,我也是一個母親,我只是想我的孩子能擁有一個完整的家,能擁有父母的愛,所以我必須要自私,抱歉?!绷喉嵡咫m然說著內疚的話,姿態卻沒有半點的放下。因為在她的心里卻認為談希越妻子的位置本就是她的,而寧向晚不過是鳩占鵲巢而已。寧向晚現在擁有得夠了,是該還給他們母子的時候了。 談希越卻一個冷冽的目光掃過來,狠狠地剜在了梁韻清的臉上,那是用一種仇視的目光,她從沒有在談希越的身上看到過,他也沒有這樣對過他。她的呼吸一窒,呼進去的空氣都像是根根冷刺扎在她的肺腑里。 談希越現在是無法對梁韻清做什么,只能抱起的他的懷里一動不動的寧向晚起身:“晚晚,我抱你上樓休息?!?/br> “七哥,你——”梁韻清看著談希越的溫柔只給了寧向晚,她卻什么都抓不住,心里越發得焦急了。 同時,一個人影快速閃過,梁韻清的手腕被人緊緊地扣住。梁韻清的掙扎著:“放開我!” “清兒,跟我回去?!绷喉嶏w的扣在她腕間的大掌仿佛鐵箍一樣,讓她無法掙脫開來。 而與梁韻飛一起來的席佳榆先與慕心嫣交流了一下眼神,便知道對方想要表達的是什么意思。然后便把冬冬牽著。梁韻飛向談家的人微微鞠躬致歉:“談爺爺,談奶奶,對不起,打擾你們了。我代清兒用你們道歉,我和你就你們以后我盡量不讓她再來談家sao擾你們?!?/br> “哥,你憑什么替我做決定!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只是想擁有我曾經失去的幸福!”梁韻飛不滿梁韻飛竟然破壞她的好事,“就算你是我大哥,我也不會原諒你這么做!” “我們告辭了?!绷喉嶏w忽略著她所的話,面色不改地強拉著梁韻清離開了這里。 而席佳榆則牽著冬冬的手離開。一場鬧劇終于平息,也還給了談家一個安寧。只是每個人的心里都劃下了深深的傷痕。特別是寧向晚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了,加之也讓談希越和寧向晚之間的痛苦增加,越是相愛的人越是疼,對方就是自己心骨上的那根刺,不拔,硌得人心疼,拔,卻又會讓胸膛里空蕩蕩的,仿佛失去了什么一樣。 談希越把寧向晚抱放在床上,她輕閉著眼睛,蒼白的臉上淚痕半干而去。她的呼吸很清,像是睡著了一樣。談希越看著她像是被霜雪打得失去顏色的花朵,凋零在他的面前,而他卻只能這樣看著。他擰緊了眉,伸手,把落在她臉頰邊的發絲撥到了她的耳后,溫暖的指腹輕輕地溫柔的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他想伢著這樣的撫摸而帶走她的痛苦,可是這只是美好的愿望而已。睡夢中的寧向晚也感受著他指尖上的溫柔深情,她不用睜開眼睛也知道他正用那雙幽暗而迷人的眼睛看著她,是自責,也是痛苦,還有他的無能為力。為什么命運要這樣的捉弄他們?寧向晚的羽輕闔在眼下的羽睫因為痛苦而輕顫著,一行清淚緩緩流淌下來,濕潤了他的指尖。 “晚晚,我知道你沒有睡著,晚晚,請你相信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闭勏T浆F在是有苦難言,他無法告知她真相,他怕她知道后失去她,以她善良的性格她一定會退出這場婚姻,把位置讓給梁韻清,可是他就不想她這么做,他不能再承受失去她的可能,“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想辦法兩全其美,因為我必須要保住冬冬,也不能失去你?!?/br> 寧向晚輕輕眨了一下眼睛,緩緩地揚起了羽睫,被水過后的眸子特別的明亮,像是天上美麗的星辰一樣:“希越,我相信你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如果你要孩子而不要梁韻清,那你怎么和孩子解釋?孩子是無辜的,我不想傷害到孩子?!?/br> “可是梁韻清要拆散我們,那樣也是在傷害點點,讓他失去父母共同的家和愛。晚晚,如果你相信我,那么還是你曾經那樣緊緊地牽著我的手,等這件事情處理好后,我一定會告訴你所有的真相?!闭勏T捷p輕地執起她的手,放在了掌心里。 “真相?”寧向晚的蛾眉輕輕地擰了一下,“你到底瞞著我多少事情?希越,所有的事情我們要共同去面對,你就告訴我?!?/br> “對不起,晚晚,現在還不是時候?!闭勏T綋u頭。 不是時候,那么他就是要一個人去面對,是戰斗,而梁韻清和他之間倒底有什么秘密?還有加上因她而引起的風暴也把談希越大家看到了里面去,他面臨著的是多么大的壓力。她不忍心讓他腹背受敵,而她卻什么都不知道,也做不了。 然而寧向晚也沒有再問什么,只是淡淡道:“希越,我想出去散散心,我還是接受你的建議出國吧?!?/br> 寧向晚要做出這個決定其實是無比的艱難,她其實一分一秒都不想離開他。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有多少時間能在一起,她不想浪這個時間。她不是不想和他一起面對困難與風雨,而是她覺得自己離開以后就一切都可能有轉機,才有可能幫到談希越,替他分擔,因為這一切都由她而起,也由她來做出這個決定。 “也好?!闭勏T揭娝@樣想,也同意了,她出去走走看看,心情就會好些,把國內這些糟心的事情給拋在腦后面去。 “給我一天的時間準備?!睂幭蛲硐胨€有好多的事情要在這一天的時間里結束,也必須要結束。 談希越點頭,兩人親密相擁。 第二天談希越讓王竟替寧向晚辦好了出國的手續,明天一早九點的飛機便能離開。寧向晚這一夜都無眠,她看著天亮之前最黑暗的那片天空,心里竟然空蕩蕩的,仿佛有一只手把她的整個心臟都從心窩子里掏了出來,那種空是失去靈魂的落寞,就像是行尸走rou一般。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能找回靈魂的一天,她還有沒有能不痛的那天。 寧向晚看著那無盡的黑暗,感覺到自己的未來就一直會是這個顏色,看不到光明與色彩。她的眼睛澀澀的生酸。她的腰際還被談希越堅實的力的手臂環繞著,她就在他的懷里,感受著他的溫暖與心跳。他就在身自己的身邊,他輕薄而灼熱的呼吸就噴在她的后頸上,她是多么得舍不得這份安然美好。 寧向晚不許自己哭,她把涌上來的淚意壓了下去,輕輕地翻了一下身,她平躺著,一雙眼睛盯著天花板,耳邊就傳來了他渾厚的身聲:“你醒了?!?/br> “我……”寧向晚差說她是一夜未眠,頓了一下,“我把你吵醒了?” “沒有?!闭勏T绞莻戎眢w,抱著平仰臥著的寧向晚,擁著她的手臂一點點收緊,把她用力地鎖在了懷里,“明明是我說要讓你出國去散心的,可是現在我有點舍不得你,要不你不去了?” 寧向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反問著他:“為什么???明明說好我出去散散心,你好能全力以赴的處理這些事情的。你可是談總,是七少,一言九鼎,你怎么可以食言欺騙一個小女子呢?” 寧向晚的心里浮起了不安,難道他看出了什么嗎?所以不想讓她離開了? “晚晚,你一出國,我怕是更想你,我想見你的時候怎么辦?”談希越在黑暗里對上她的轉過來晶亮的眸子。 “想我可以打電話給我啊?!睂幭蛲韺λp輕微笑,捧著他的臉,對他道,“而且一切都辦好了,你現在不讓我走了,不是太浪費了。希越,我一點也不想成為你的負擔?!?/br> 談希越的大掌撫過她的柔軟的發,又撫過她的臉龐,指尖點在了她柔軟的櫻唇上:“晚晚,那你一定要聽我的話,乖乖的等我,不可以丟下我,就算前方的有再大的困難,只要你堅定在站在我的身后支持著我,我都能解決。所以不要因為梁韻清的出現,也不要因為她說的那些話而輕易地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我需要你,點點更需要你,我們這個家不能散,而你無可取代?!?/br> “希越,記住,我愛你,只愛你一個人?!睂幭蛲砼c他眸光交織。 談希越的唇是那樣急切而又渴望地吻上了她的唇,他們唇齒想磨,纏綿如火。 面對離別,他們對彼此都充滿了不舍,更是在這一吻上傾注了他們所有的感情,靈魂因此而在這黑暗的夜里綻放著璀璨的花朵。他個緊緊地擁吻,深深的留戀。 早上七點,談希越手里拿著一個小型的行禮箱和寧向晚下了樓來,談正儒,談奶奶,談啟德,方華琴,還有談銘韜,慕心嫣,談雅麗都看著他們,眼睛里都是不解。 “你們這是要做什么?”方華琴第一個說出大家的疑問。 寧向晚輕輕幾步上前,對著談家的長輩兄妹微微鞠了一個微微躬:“爺爺,奶奶,爸媽,四哥,心兒,六姐,我準備出國去散散心,這里的事情都交給希越處理。還有點點,爸媽,心兒,六姐,就拜托你們幫我照顧一下他。如果他問起我來,就說我去非洲去幫助更需要mama的小朋友看病了。他是個好孩子,一定能明白的?!?/br> “晚晚,你這是做什么?”談正儒看著紅著眼眶交待著事情的孫媳婦,“你是談家的人,誰也不能代替你的位置?!?/br> “是啊,晚晚,奶奶就喜歡你?!闭勀棠桃采岵坏盟?。 方華琴走過去,握起了寧向晚的手:“晚晚,別走了。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美滿。不要在意別人說的話,做的事?!?/br> 其他 人也紛紛挺寧向晚,而她卻微笑著,淚光浮動:“我不在乎別人說什么,但很多事情發生得太過多突然,讓我和希越一時間措手不及,我希望我的離開能消除一些不良影響。而我也只是去散散心,放松一下,希越把事情處理好后,他會來接我的。你們放心,我嫁給了希越,就沒想過要離開這個家,我愛你們?!?/br> 傷感的氣氛總是這樣的沉重,分離總是讓人不舍,眼淚就會洶涌,而這一次寧向晚選擇不哭。她不是脆弱的玻璃,一碰就碎,她要活得越來越勇敢和堅強。離開,并不代表她是在害怕,她只是想讓自己更加的冷靜,從身到心。 談希越親自將寧向晚送到了機場,登機前,寧向晚輕吻了他的唇作為告別吻,便離開了。經過十多個小時的飛行她到了歐洲,在這里她可以游歷很多個國家,欣賞到不同國家的風光景色。她第一站選擇了北歐的挪威,再一次去了首都奧斯陸的諾貝爾和平中心。她走在里面,回憶起的卻是和談希越第一次在這里一起游覽的情景??v然她離開了他,距離遙遠,但是她卻依然感覺到他就在自己的身邊一樣,從沒有離開過。她勾唇輕笑,她想這就是愛情,只有相愛的人才能體會到,只要兩個人心心相印,就算是天涯海角的距離都不再遙遠。 所以她遠擇了離開,也是為了能讓談希越不再有太多的壓力,她的離開可以讓醫院發生的醫療事故而影響到談希越的飛越集團和梁韻清和冬冬回到談家都能得到解決。她覺得自己終于可以為他做一些事情了,不再是他的負擔。 她相信這個時候梁韻清已經得到她想要的東西了,犧牲她一個人可以讓兩件事情平息的話,那么她就是值得,為了她愛的人付出,更是值得。 梁韻清在早上的時候收到了一封快遞,她看到寄件人的姓名是寧向晚。她便拆開來看,眸中染上了欣喜的色彩。她沒想到寧向晚竟然比談希越還要爽快,只要她一說,她便能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只要有這樣東西,她想談希越那邊也該好辦了。梁韻清信心滿滿的開車去了飛越集團。在到之前她給談希越打了電話,所以她很順利地就見到了談希越。 梁韻清長發柔順的披泄下來,一件墨綠色的風衣,黑色的絲襪,同色鑲了細鉆的高跟鞋。身姿高挑纖細,卻曲線玲瓏,她清新的就像是一陣春風,緩緩地吹進了心湖,吹皺了一池春水。像是天使的她現在在談希越的眼里就是惡魔的代言。 談希越的目光不曾在她的身上多加停留,也沒有率先開口,而梁韻清站定在他的辦公桌前,打開了手里的文件袋,把里面的一份文件放到了他的面前。而他的視線正好落在了文件的標題上,那“離婚協議書”五個粗黑宋體的字像是五枚金針扎入他的眼睛里,讓他有瞬間失明的感覺。他修長的手指急翻到了最后一頁,最后的落款處清楚地寫著寧向晚三個字,這字跡是談希越無比清楚的??墒蔷退闶强吹搅?,他也不愿意去承認。 “你什么意思?”談希越的面容陰郁,浮起了一層森冷的寒霜。 “七哥,已經很明顯了,寧向晚要和你離婚,把本屬于我的位置還給我。她已經主動簽字離婚,現在你還有什么好為難的。她都已經成全了我們,那你就欣然接受就好?!绷喉嵡宓囊伙A一笑都是那么的溫柔迷人,讓人情生意動。 “你對她做什么!”談希越接著那一式兩份的離婚協議書質問著梁韻清。 她明明答應他只是出去散心,她說過不會離開他,她說等著他去接她回家,她說她愛他,只愛他一個人……這些諾言還在耳邊回響,為什么送到他面前的卻是她親手簽字的離婚協議書。她所說的給她一天時間準備就是準備這個嗎?她怎么能這樣說變變變,怎么能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候從背后插他一刀?不,這一定不是她自愿意的,一定是梁韻清從中破壞。 “我沒有對她做什么,是她要主動退出,與我何干?七哥,你就簽了這字,依了我,否則不要怪我無情,讓你們失去冬冬!”梁清從筆筒里取出了一支筆遞到了談希越的面前,“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對于你,我已經寬限得夠久了!” 談希越卻把身體往身后的椅背一靠:“冬冬他也是你親生的兒子,你怎么忍心殺了他,一個才六歲的孩子?!?/br> “所以不要逼我,把我逼得沒有退路,我自然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绷喉嵡暹B說著殺人都這么地輕柔放松。 梁韻清在他的印象里會跳舞,會談鋼琴,溫柔,善良,比關奕瑤更懂事,所以她是他們這個圈子里眾星捧月的公主,而今,這個面目全非的梁韻清,除了外在是原來的她,可是內在,卻已經一無所有。 “韻清,這還是你嗎?以前的你多么的善良,不舍得傷害別人,現在為什么要用你親生孩子的生命來威脅我?就算你這樣得到了我,可是我根本不愛你,這又有什么意義?”談希越伸過手去,輕牽住她遞筆的手指,“我真懷念以前的你?!?/br> 梁韻清的眼瞳晃動了一下,里面迅速地浮起了悲傷,滿滿的浸染著,肆意的漫延著,像是沾了雨水的梨花,楚楚憐人,她眉心輕蹙,低低一喚:“七哥……” “韻清,我知道你不是一個自私心狠的女孩子,你有什么不難說的苦楚都告訴我,我會幫你?!闭勏T接X得在這一刻,他看到了曾經的梁韻清,那個愛花愛草,笑容陽光的女孩子,這才是真正的梁韻清。 梁韻清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里晶瑩閃爍,珍珠般美麗的淚珠顆顆滾落,她哭得無聲卻特別的悲傷,而她連哭的模樣都是那么地美。談希越走到她的面前,扯來面紙替她拭著臉上的淚痕:“別哭?!?/br> 梁韻清突然眸光一凜,伸手把談希越給推開,而她則深深地擰緊了自己的眉,雙手抱著頭,頭疼得像是要爆炸開來。她無法忍受地跪在了地上,抱首埋頭,可是那種疼是動一下神經都會扯得全身疼,她的身體無力地顫栗著:“啊——好疼——” 談希越見梁韻清不對勁,他上前抱著她:“韻清,你怎么樣了?你忍忍,我帶你去看醫生?!?/br> 下一刻,他便不顧一切抱起了梁韻清離開了這里,急速地把她送到了醫院里,經過寧峻笙的檢查,卻沒有查到什么病,只是道可能是精神壓力過大才會導致這樣。 “爸,這……”談希越看著已經打過止疼藥和鎮定劑而安睡的梁韻清,面容恬靜而美好,臉色蒼白,像是易碎的琉璃娃娃,“她這該怎么辦?” “她的這個頭痛我覺得應該是心理上的,而身體上的,所病人需要好好的休息,多放松身心?!睂幘辖忉屩?,“家里的人多陪陪她,多聊聊一些心里話,幫助她走出這種負面的情緒?!?/br> “我知道了?!闭勏T接浽诹诵睦?,“爸,關于晚晚的事情,醫院里是要怎么處理?” “晚晚這件事情是按了正常的程序走的,她不會有什么事的,現在暫時停薪留職。我知道她出國散了,就讓她好的散散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不過沒想到對于飛越集團的影響那么大,股票下跌,你想到方法解決了嗎?”寧峻笙和談希越談起了私事。 “這件事情自然是交給公司的危機公關處理,他們就該在這個時候發揮他們的專長了。你放心吧?!闭勏T經]有和寧峻笙提起這寧向晚要和他離婚的事情,看來寧向晚也沒有對父母說這件事情。 寧峻笙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然后便離開了。沒多久,梁韻飛先趕來了,看到談希越便急急地問:“清兒她怎么樣了?” “她可能心里上背負著什么壓力一般,你們是她最親的人,所以多和她交流一下?!闭勏T浇淮?,“你也別再責怪她,她一直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她和關奕瑤是不同的人,可是她現在卻做著和關奕瑤一樣的事情,我想她有什么苦衷也不一定。關奕瑤已經不在了,其實我的心里還是很難過的,所以我不想韻清也走上這條路。老飛,我不想……” 談希越的胸膛里泛起了苦澀,這樣的結果是讓他難以承受的。關奕瑤那樣的悲劇他再也不想承受了,也承受不起了。他把她們都當成自己的meimei一樣,真的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里就交給你了,我走了?!闭勏T缴钗豢跉?,離開了醫院。 他上了自己的車,回到了公司,把自己關在了辦公室里??帐幨幍霓k公室,就像他這空蕩蕩的胸膛,里面什么都沒有了,寧向晚的離開把他的靈魂也帶走了。他坐在那里,一直維持著那個姿勢很久,一動不動,直到他的手機發出了陣短促的聲響。他看到是有郵件的提示音。他在電腦上登錄進去,看到了郵箱里靜靜地躺著一封寧向晚寫給他的e—mail。 [希越,她已經準備好了離婚協議書,已經寄給了梁韻清,如果她來找你,請你簽字。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做了這樣的決定,離開你的決定。這也是我用盡了我所有的生命力。我想你有無法拒絕梁韻清的理由,所以你才會變得這么不果斷,我不想看你為難的樣子,所以我主動退出,我雖然做了這樣的決定,但是我依然愛你,不會因為我們之間做不了夫妻而改變。其實想想,只要我們是相愛的,那一張紙算什么,只要你的心里有我,我的心里有你,這就夠了。我不在乎這名份,既然她需要,就給她吧。只要我不是你的妻子,我想我就不會影響到你,也不會影響到飛越集團的股票,我的退出中兩全其美的事情,所以我做了。這是我第一次為你做事,我想到我能幫到你,終于不是你的負擔了,我倒覺得我心里特別的開心,我沒有悲傷。希越,相愛比什么都重要。愛你,晚晚。]談希越看著那電腦上的每一個字,都在他的眼睛里開始扭模糊。他的輕滾了兩下喉嚨,那里像是被黃蓮浸泡過一樣,特別的苦,苦到發澀,苦到他沒有了任何的感覺。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握起,緊緊地攥成了拳頭。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是多么得無能,所有的事情都要靠寧向晚才能得到解決。而她卻依然這么愛他。 “晚晚,你知道嗎?我是男人,我怎么可能躲在自己女人的裙底下?!闭勏T浇浪榱丝酀?,只能這么下咽下去。 他立即打寧向晚的手機,卻發現是空號了。這個女人怎么能這么笨!她以為這樣他就找不到她了嗎?原來她所謂的散心就想離開他,來成全他,不讓他為難。她的用心良苦他知道,但他談希越在商場上行走這么多年,什么樣的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他怎么會這么容易這被人給打倒。股票下跌也只是暫時的情況,和梁韻清之間的事情也只是暫時的,為什么就不能多給他一點時間呢? 談希越立即訂了去挪威的機票,他絕對不能再失去她,讓她從他的生命里退出。無論多難,他都要扭轉局面。依然是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可是談希越卻一點也不覺得累,當他踏上奧斯陸這個城市的土地上時,他的心里反而十分的踏實。談希越在這里用了一天的時間沒有找到寧向晚,倒是接到了梁韻清的電話。 “韻清……”談希越隱隱覺得不安,每一次梁韻清打來電話,他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七哥,我想所有的事情都應該有一個了結了?!绷喉嵡宓拿恳粋€字都帶著冰冷的決絕。 “晚晚她在哪里?”談希越急急地問她,他很肯定他找不到寧向晚一定是梁韻清從中阻撓。 “想見她?我會讓你如愿的?!绷喉嵡遢p輕一笑,“十分鐘后會有人到酒店接你,只能一個人來?!?/br> 果然,十分鐘后,談希越被人請到了車上,上車后,有人拉上了車窗,還有人拿出了眼罩,還有繩索并對他道:“七少,得罪了?!?/br> 談希越也十分的配合,他被束縛,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他只能憑自己的感覺,覺得不知道開了多久,才停下了車。他被人帶到了下了車,又坐了什么交通工具,下來后就感覺周圍一冷,有風順耳邊呼嘯著。他自己腳下一陷,聽到“咯吱”的聲音,他猜這是在雪地里,被兩個人扶著又步行了許久才到了目的地。談希越被摘下眼罩,松了繩索才看到四周一片白雪茫茫,松樹被厚厚的雪層壓變了腰,而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半山腰上,從這里看下去,雪峰十分的陡峭,冷風陣陣。 談希越收回視線才看到了梁韻清,她一身雪白的羽絨服,與這一片雪景融為一色。她走近:“七哥,我等你很久了?!?/br> “晚晚呢?”談希越只想知道現在寧向晚的情況,這天寒地凍的,不知道怕冷的寧向晚能不能承受得了。 “她在這里?!边@個聲音好熟悉,這不是就是寧向晚的聲音嗎? 當談希越把視線轉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兩個寧向晚,不,另一個應該是方雪艷,因她的臉上有一道疤痕。當初她被談希越關在家里的地下室,不給吃喝的折騰著她,在寧向晚回到家之前的那個晚上,方雪艷受不了折磨了,求談希越放了她,而代價就是她毀自己和寧向晚一樣的容貌,就在自己的臉上劃了一道傷口,深到就算是愈合了,好了也會留下難以磨滅的傷痕。每一個女子都是愛美的,方雪艷因此恨談希越入骨。 此刻她把雙手反綁著的寧向晚給推了出來,寧向晚腳下不穩,而跌倒在了雪地里,讓他心疼。談希越看著她,一雙眸子冰冷:“方雪艷,怎么會是你?”他又看向啊梁韻清,“韻清,你怎么和她在一起?快讓她放開晚晚?!?/br> “七哥,別緊張,只要你在這份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我就會放了她?!绷喉嵡逵帜贸隽藘煞謱幭蛲砗灪玫碾x婚協議書給他,扔在了他腳下的雪地上,“現在你沒有任何選擇?!?/br> 談希越盯著自己腳下的那兩分協議書,他彎下腳去拾起來,捏在手上覺得有千斤重一般?,F在他真的是沒有選擇了嗎?除了冬冬在她的手里,還有寧向晚!他要保全他們的命,所以必須要簽下這份協議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