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節
“這個世界上一直存在傷害,不是因為我才存在?!绷喉嵡宀挥谢仡^,給予席佳榆的是纖細的背影,然后便走出了他們的視線,“七哥選擇我和冬冬,你們看著吧?!?/br> 梁韻飛走了前來,站在席佳榆的身則,伸手攬著席佳榆的肩,將她擁在懷里。席佳榆眸光涌動,擔憂著:“韻飛,這要怎么辦?” “清兒能活著回來明明是一件事,為什么卻讓我感覺到無比的悲傷呢?”梁韻飛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而且聽到meimei說談希越會選擇她和冬冬,語氣那樣的堅定,似乎已經用勝券在握一樣。 而當所有人都知道了梁韻清帶著冬冬回來的事情,寧向晚那里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她似乎還不知道,依舊每天上班下班,做著一個快樂的小女人。三天的時間,談希越的心里已經掙扎了無數次,面對可愛的妻兒,他是無法舍下的,他僮他最愛的人,他多想和他們一起生活地一起直到天荒地老??墒敲鎸α喉嵡搴投?,他有不得不選擇的理由。如果他不選擇的話,那么談家將失去一條血脈。 為什么老天爺總是要在他感到無比幸福的時候給他出一道難題呢?這樣很好玩嗎? 談希越站在辦公室的玻璃墻邊,俯瞰著這個城市的風景,心里已經亂成了一團麻。安靜的空間被輕快的鈴聲打破,談希越把手機從褲袋里掏了出來,是梁韻清打來的,他的指尖在屏幕上一滑,便接起了電話:“韻清……” “七哥,三天的時間到了,你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不準備把我和冬冬接回談家了嗎?”梁韻清的聲音那樣的溫柔,讓人聽起來很舒服,也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放松了警惕和戒備。 “我們能再好好談談嗎?”談希越抱著再試的心態,不到最后,也許還有奇跡發生,讓她改變主意。 “談什么?”梁韻清也有足夠的耐心,“談你選擇寧向晚母子嗎?要放棄我和冬冬?” “韻清,除了這個條件,我什么都可以答應你?!闭勏T揭苍僖淮伪砻髦约旱牡拙€。 “那我到上要讓你失望了,除了這個條件,其他的我根本不在乎?!绷喉嵡宄领o了一下,“七哥,你一點誠意都沒有,讓我怎么放心讓冬冬一個人回到談家,你既然不能做到,那就讓我幫你一把如何?” “韻清,你要做什么?”談希越的感到不好的預感,“你不能傷害晚晚和點點?!?/br> “七哥,我最不喜歡你在乎別人的樣子?!绷喉嵡宓恼Z氣里透出了嫉妒,“你想知道我要做什么嗎?我只會告訴你會精彩的?!?/br> 梁韻清便掛了電話,因為被談希越拒絕而有些生氣,胸膛起伏,接著她打了電話出去,唇角勾著笑容,端起了桌上的紅酒,優雅地抿了一口,提前慶祝自己的勝利。 談希越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則叫來了王竟,吩咐著:“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地保護夫人和點點,千萬不能出任何關錯?!?/br> “是?!蓖蹙裹c頭,領命下去。 時間依舊流逝著,可是內心的不安越一直在涌動著,每一天過得生活都繃緊了談希越的神經。這邊保護好寧向晚和點點,不讓他償受到一絲的傷害,而另一邊則是來自父母的壓力,問著他梁韻清的事情,他是有苦難言。雖然他們很喜歡梁韻清,但是寧向晚對于他們談家來說已經是親人,不整個家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們更多的是站在了寧向晚這一邊,警告著他不能傷害寧向晚。 談希越想起了父親談啟德那天晚上找他談話:“老七,我現在是代表談家來和你談談,你和清丫頭之間是怎么回事?” “爸,我現在只能說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你告訴爺爺奶奶,還有媽他們不要擔心,爸,你要相信我?!闭勏T饺绱藢Ω赣H說著。 “我相信你,可是外面的怎么會相信你?”談啟德擰緊了眉,想了想還是把話說出了口,“還有晚晚那里,你怎么辦?你能瞞得了一天,能瞞得了一世嗎?她總會知道的,你讓她怎么去承受你有一個孩子的事情?你讓寧家怎么想?” “爸,事情并不是像你們眼睛看到的那樣?!闭勏T胶軣o奈,不知道要怎么解釋,“晚晚是我最不想要傷害的人,所以我會用盡人的全力去保護她,不會讓你們失望的?!?/br> “保護二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闭剢⒌抡酒鹕韥?,重重地拍了一下兒子的肩,再也沒有多說什么便離開了。 談希越的目光又遠望向了這個城市,心中感嘆,要怎么辦才能把他珍愛的人保護得很好呢? 而還不知情的寧向晚依舊快樂的工作做,寧向晚剛吃過午飯,在路過食堂邊的小花園的時候,只見一個中年婦女就直奔上前:“寧醫生,我有事找你說說?!?/br> 剛好他們所在的位置比較隱蔽,有繁茂的花枝給遮擋著,在寧向晚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中年婦女就在她的面前跪了下去,拽著她的醫袍角,哭一來,眼淚也就跟著流了出來:“寧醫生,你大慈大悲,請你救救我兒子吧?!?/br> 寧向晚驚地把手里的水杯放下,彎腰去扶那個中年婦女:“阿姨,你這是做什么?有什么話起來好好說。我能幫的一定幫?!?/br> 這個婦人為了救她兒子已經哀求了她一個星期了,她都還沒有答應她。她是醫生,她是一名有醫德的醫生,救死扶傷是她們醫生的職責,雖然她有同情心,但從沒有泛濫過,所以她也是很謹慎的。 “寧醫生,你不答應救我兒子,我是不會起來的。除非你答應我?!敝心昱畫D哭得是滿面上淚,依舊不起來,讓寧向晚十分的為難。 “那我也得先看看你兒子的病情再說啊,我現在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該怎么救你兒子?!睂幭蛲矸鲋?,她卻跪得死死的,她根本扶不起她來,“阿姨,你起來好嗎?” “那你答應我救我兒子,幫他做這個手術?!眿D人就這樣堅持著,乞求著,讓寧向晚心軟著。 “阿姨,我們這里做手術也是有規定的,不能隨便給做的。否則我們會受到處罰的?!睂幭蛲硐驄D人解釋著,“而且要手術還要經過全檢查,在情況允許的條件下才能做,不是說做就能做的。你懂嗎?” “我不懂,我只知道我兒子如果不做手術的話,他就沒有一點希望了?!眿D人接著是連向著寧向晚磕了幾個響頭,這樣的乞求讓寧向晚心中是萬分的糾結,不知如何是好,“寧醫生我求求你了,只要你救我的兒子,我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的?!?/br> 寧向晚緊抿著唇線,雙手插在自己雪白的醫袍里,就這么沉默著,而婦人則哭哭啼啼的。這一哭一靜的,寧向晚的心靈上掙扎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她不是經不住婦人的請求,她就這么點下了頭:“你別哭了,我幫你?!?/br> 婦人驚訝地抬起了頭,完全恒住了,但淚水一臉,還有淚滴從下巴上滴落下去,眼底浮起了看到曙光的光彩:“寧醫生,你說的是真的嗎?” “趁我沒有改變主意前起來吧?!睂幭蛲肀闩e步離開了。 婦人連忙站了起來,擦了臉上的上淚痛。而后寧向晚看了一下這位張阿姨的兒子的病情單和檢查單,是要盡快進行手術,否則生命不保:“他的身體適合做手術,但手術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非常低,你一定要有心理準備?!?/br> “可不做手術他就一點希望都沒有,寧醫生,你盡力就好,我相信你?!眿D人握著她的手,很是感激。 寧向晚還是給這按醫院的規定讓這個婦人簽了規定的文件,手術定了在第二天。向晚回到家里,吃了飯,便進了房間研究這個手術,仔細地看資料,看一些案例。 談希越把點點哄睡后,回到了房間,就看到她在忙:“回到家里還加班?” “明天有一個手術,這個病患手術也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機會,不動手術可能只能活一個月了,如果動了,手術失敗的話,就可能死在手術臺上。我自然很擔心,所以多了解一下也是好的?!睂幭蛲頉]有抬頭,目光繼續瀏覽在了手上的資料上。 “你這么年輕做這樣的手術合適嗎?”談希越并不是不信任寧向晚,而是有些東西是要需要憑自己的實力去做的,“不如讓爸去做,或者讓他陪你?!?/br> “病人的家屬已經求我一個星期了,她說他就相信我。我沒有辦法了,這樣病我接觸過,你放心吧?!睂幭蛲怼∨c談希越的手握在一起,“給我加油就好?!?/br> 談希越伸手撫上她的臉,讓她面對向自己,目光溫柔地在她的臉上停留:“加油?!?/br> “謝謝老公,我明天一定行?!睂幭蛲砬纹さ卦谡勏T降哪樕狭粝乱粋€輕吻。 談希越一手扣住她的小巧的下巴,一手拿掉她手里的文件丟在茶幾上:“明天要手術,所以今天就早點休息吧。養足精神,明天才有力氣全力以赴?!?/br> 接著他便給了寧向晚一個熱烈纏綿的吻,四唇糾纏,讓她沒有更多的時間和腦力去想其他的事情。 因為要手術,所以寧向晚早早地就起床了,昨天晚上談希越和她一陣親密后,她倒是累得沉沉睡去,一覺就到了天亮?,F在起床,整理好自己,已經是精神百倍。談希越與她一起早餐后送了點點去上學,接著談希越又把寧向晚送到了醫院門口。 “晚晚,加油?!闭勏T皆谒萝嚽翱圩∷募氀?,說出鼓勵的話來。 “謝謝?!睂幭蛲碓谒拇缴陷p吻一下,便下車與他揮手再見。 寧向晚信心十足的前往自己的戰場,手術安排在了上午9點,她是手術的主刀醫生。她到了辦公室放包更衣,然后便去做手術前的準備。一切準備就緒后,手術開始。寧向晚精神是高度的集中,一絲不茍,完全地忘我工作,就算是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機率,也會盡自己百分之兩百的努力… 這個手術需要五個小時,時間一分一秒無情地流逝著,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都是同樣的心情,期待這場手術能夠成功,能有奇跡發生。這個只有二十歲的大男孩,他應該好好的活著,因為他還很年輕,還有許多的青春抱負需要去實現。 外面的婦人雙手合十,嘴里念念著,誠心的祈禱地,眉心染著深深的哀愁,內心正承受著巨大的掙扎與痛苦。她一直這樣默默地的等待著。手術燈一滅,婦人的眼睛也亮了亮,走向了手術室的門口,期待能看到寧向晚的身影。五個小時的等待讓她的神經已經高度緊繃,只要輕輕一碰,就會斷裂開來。 她的雙眼緊緊地盯著手術門,一眼不眨,直到門板在她的眼前打開,緩緩出現的是寧向晚的身影。她還沒有走向婦人,但她已經走向了寧向晚,眸光里晃動的是焦急的色彩,她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哀?。骸皩庒t生,我兒子……我兒子他怎么樣了?手術……成功了嗎?” 她那雙帶著血絲的泛起了混濁的眼睛帶著希冀的光芒看著寧向晚,她想從她的嘴里聽到讓她開心的答案。寧向晚看著她那越是期待的眼神,她的心里就越是糾結痛苦。聽說她三十五歲才生了這么一個兒子,老公又不在了,和兒子相依為命,現在兒子也是病危,如果再給她一個打擊性的消息,那么她要怎么活?一個女人五十五歲了,卻早生了霜華看起來像是六十歲一般。 寧向晚握著婦人的手,抿了抿唇,必須要把這個殘忍的結果告訴她:“阿姨,你要節哀順便?!?/br> “寧醫生,你說什么?我怎么沒有聽懂?”婦人的眼睛瞬間失去了光彩,本能地逃避著現實,她握著寧向晚的手力一收,竟然抓疼得寧向晚咬緊了唇,“我兒子呢?我要見他?!?/br> “阿婕,你兒子他在手術臺上停止了呼吸,我們已經盡力搶救了,可是……對不起……”寧向晚自責地低著頭,手術的風險比她想像中的大,這二十的機會其實在cao作才發現只有可憐的十到十五。她們能堅持到四個多小時已經很不容易了。 “不……我兒子不會有事的,他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我要見我兒子,我兒子他還好好的……”婦人身體的里那根弦斷裂,她像是發了瘋一般,推開了身前的寧向晚。而在這四個多小時的手術時間里的寧向晚像是打了一場十分艱苦的戰役一般,體力都透支殆盡。被婦人這么一推,她竟然輕易地就撞在了墻壁上,撞疼了她的背脊。 “寧醫生,你沒事吧?”護士見寧向晚被推撞,關心著他,怕她受傷。 “我沒事?!睂幭蛲肀蛔o士扶穩,揉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不顧自己的傷痛,上前勸著婦人,“阿姨,你冷靜些,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人去不能復生,逝者已矣,我們活著的人還要好好地保重自己,好好的活著?!?/br> 寧向晚都避免著自己說出“死”去刺激她,但她還是被失去兒子的悲傷潮水淹沒,完全聽不進去寧向晚對她的勸慰。她的心都被這份痛苦是緊緊地捂著,錐心難忍。 婦人眼眶泛紅,不愿意去聽:“我兒子明明還有百分之二十機會,他還那么年輕,老天爺是不會忍心看著他去死……是你,一定是你在手術過程中cao作不當,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 她的眼睛里都是仇恨的光芒,一身的戾氣,像極了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她失控地撲向了寧向晚,本來寧向晚就沒有什么力氣去對抗,加上她也不忍心去傷害這個剛剛失去了兒子的婦人,所以她輕易就被婦人將她按了墻上,接著婦人的十指就像是鐵扣一般緊緊地掐住了她的頸子,用力到一張臉都扭曲而猙獰了,她的力氣很大,讓寧向晚瞬間就失去了呼吸,面色因為窒息而漲紅起來。 婦人的嘴里還不斷地念著,像是在重復著咒語,在自我催眠一樣:“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兒子,你既然不讓他活,我也不會要你活,我要讓你替他陪葬!” 說罷,她更是收緊了自己十指,增加著指上的力量,恨不得能掐死寧向晚。 周圍的人看到這樣的情形,趕忙上前幫忙,結合四個人的力量才把那名婦人拉開。得到自由呼吸的寧向晚迫不及待的深呼吸了幾口,讓空氣充盈肺部。她的臉色緩和,揉著自己的喉嚨,彎新舊腰,輕咳了幾聲,嗓子那里疼得厲害,像是著了火一樣在燃燒著。 而那個被拉開的婦人還在不停的掙扎著,想要掙脫開眾人的束縛,沖向寧向晚,因為她的目光像是仇恨的刀子,一直在寧向晚的身上刮著,那種恨是燃燒的熊熊火焰,要把寧向晚燒得焦骨。她還在語言上攻擊著寧向晚:“寧向晚,你害死了我的兒子,我詛咒你下十層地獄,我詛咒你的兒子也會不得好死!寧向晚,你這個殺人兇手,我要你賠我兒子的命來!” 保安人員上來把婦人給拉走了,可是她的話卻還繚繞在寧向晚的耳邊,惡毒的語言像是鞭子一樣抽在她的身上,疼得寧向晚顫栗。她咬著自己的唇,慘白了臉色,寸寸疼痛,卻怎么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她覺得頭好疼,一手按著額角,緊緊地閉上眼睛。 “寧醫生,你還好吧?”有護士好心地替她送上了一杯熱水。 “寧醫生,那個人就是一個瘋子,你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她是沒事找茬?!绷硪粋€同事也安慰著她。 “寧醫生,這手術是她要求做的,你已經盡力了,你若是把責任往自己的身上抗,這對你來說不公平的?!比巳硕紴樗f著話,“這種事情在醫院里也沒少見,寧醫生,看開些,別拿別人的錯來折磨自己?!?/br> “謝謝你們?!睂幭蛲砟樕€是沒有恢復,她明白他們說的道理,可是卻還是不安,身體都是冰冷的。對于婦人的詛咒她還是心有余悸。她心里最在乎的就是她最親最愛的家人,而兒子更是她的命,她不想任何人傷到兒子,哪怕是過擊的語言,“我靜靜就會沒事的?!?/br> 她努力地讓自己表現得堅強一些,讓自己撐住,不要被那樣的話給打倒。在醫院里工作這么多年,她也見過其他的醫生被家屬給罵得狗血淋頭的,她該明白這樣的風險無可避免。只是人在求人前后的那張臉變化太大,讓人真的無法接受,心里像是塞滿了碎冰。 寧向晚回到了辦公室,靜坐在那里,像是雕像一般,直到談希越的電話打來。她看著他的名字,就眼眶發紅泛酸,她感覺到自己忍不住了,她強撐了那么久的淚意像是漲潮的海水排山倒海而來,沖破了她的心靈堤壩,淚水就急速地從眼眶墜落而下。 寧向喝咬著自己的唇,緊緊地咬著,不要讓自己哭出聲來,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而在他的面前大哭起來,她不要讓他擔心,她相信自己是可以的。她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讓自己那悲傷復雜的情緒平靜下來,再接起了談希越的電話:“喂?” “你怎么了?”雖然她已經做得很好,可是聽力敏銳的談希越還是聽出了她聲音里的異樣,“你哭過?手術——” “手術失敗了……”寧向晚咬著唇,輕輕地說出這五個字,卻猶如千斤重般。 “老婆,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有風險的,我們都無法避免,只要你盡了你的全力做到了問心無愧,那就沒有什么遺憾了。也許會被誤解你的人罵,那也是他們當時想到的唯一的發泄方式,而這也成為你人生中成長的一部份,你會因此而變得強大。一個人的否定不會抹你存在的價值的,相信了解你的人能理解你?!闭勏T綄ζ拮邮且魂嚾崧暤陌矒?,希望寧向晚不要因為這點事情而獨自傷心難過,“老婆,除非你不做醫生,天天在家里當少奶奶,你就可以不受這份氣,而是對別人發氣。如果你答應,明天就可以,而且是終身制的,怎么樣?” 寧向晚聽著談希越的聲音心里那份悲傷就已經減輕了不少,加上他這么一開玩笑,她完全是忘了剛才的不愉快,忍不住輕笑出了聲,這一聲笑聲,一掃她全部的心塞煩惱,她更是笑得輕快,仿佛風中響起的風鈴,悠揚悅耳。 “這樣多好?!闭勏T铰牭搅怂男β暫?,感覺到她的心境變化,他的心里也踏實了不少。 寧向晚止住了笑聲,視線落在了窗外,目光變得悠遠:“我只是覺得人心不可測,變得太快,讓人措手不及?!?/br> “別人的心變或不變有什么關系,只要我對你不變心就好了?!闭勏T接职阉淖⒁饬o拉開了,“除此之外,我覺得沒有什么可以讓你煩惱的?!?/br> 寧向晚的心被他短短幾句話給捂熱了起來,她的血液也開始有了溫度,冰冷的身體也渭渭回溫,也許這就是愛的力量,只要自己愛的人在,給予溫暖,又何需去計較其他的太多。她不該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說好不讓他再擔心自己的,那她要說到做到。 “對,只要我是你的唯一就好了?!睂幭蛲碇刂氐攸c頭。 “你永遠都是我的唯一?!闭勏T竭@是發自內心的聲音,她是他這一生最幸福的擁有。 有了談希越的關心和鼓勵,寧向晚這心里已經輕松了很多。她不再悲傷,因為她知道自己已經盡力了,她沒有什么遺憾了。 “你別擔心我,我現在已經想開了?!睂幭蛲韺λ?,“好好工作吧?!?/br> 寧向晚讓自己不再去想這件不快樂的事情,調整自己的狀態和情緒,讓自己投入工作中去。 寧向晚回到家里,也是怕談希越看到她頸子上被他人掐出的紅痕,所以她把襯衣的領子扣得緊貼。加上她上了藥,顏色已經淡去了很多,而談希越也真的沒有發現她的傷痕,只因為她掩飾得很好。 寧向晚以為這件事情就就這樣結束了。沒想到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就在醫院門口看到擺放著許多花圈,那個失去兒子的婦人抱著兒子的照片跪在門口,并大聲地哭泣著,嘴里并一直憤怒的指責著寧向晚的種種罪行:“寧向晚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還我的兒子。我兒子還那么年輕,要死也不該是他?!?/br> 婦人的哭泣和指責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紛紛好奇地駐足,這里發生了什么都事情?而寧向晚看著這樣混亂的場面,這心里如吹進了北極的寒風,冷得失去了知覺。醫療事故是無可避免的,而且這是家屬自愿的,她就是不明白事情怎么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好像往不好的方面發展得更加的惡劣了。 婦人抬頭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寧向晚,她突地從地站了起來,沖向了寧向晚,激動地抓扯著她的衣服:“就是你寧向晚,你害死了我的兒子!你陪我兒子命來,否則我就會替我兒子報仇!” “阿姨,你冷靜一些?!睂幭蛲硐胍笸碎_,和她保持著安全的距離,可是卻被他的手給緊抓著,無法掙脫開來,只好好言相勸著,“阿姨,你的心情我真的非常理解并感同身受,因為曾經我的兒子生下來也面臨著生命危險,當時我也覺得整個天都塌下來了一樣,和你一樣無法接受這樣的殘酷。阿姨,我也非常希望你兒子能好起來,可是手術是存在風險的,這也是我無法預料的。阿姨,你也是同意的,愿意承擔這樣的風險,與我而言,我也是真的盡力了。希望你能明白并且節哀?!?/br> “節哀?”婦人卻冷冷一笑,那帶著仇恨的目光依舊像是最鋒利的利劍一樣,“死的不是你的兒子,你當然會這么說。我兒子只有10%——15%的希望了,我怎么可能讓他去做這么危險的手術,他能多活一個月就是一個月,可是一量上了手術臺就可能連進分之十的希望都沒有!就算我的兒子要死也該死在家里,在我的懷里,而不是死在冷冰冰的手術臺上!而且還是死無完尸!” 婦人激動的說著這些顛倒是非的的可憐的話,想要博得大家的同情。而接著她更是對寧向晚進行了誣蔑:“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說我的兒子有百分之二十的希望,而你說你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能做好這個手術,說我的兒子如果做了手術他一定能好起來,那花多少錢都是值得的!你說我的兒子那么年輕,他還有那么長的人生卟要走,所以你極力地勸我,我才動搖了,我把賣了了老家的房子的錢全用在了這次手術上,現在是身無分文,我死了兒子,現在只剩下我孤苦一人!我本想隨我兒子去了,可是我如果去了,那我兒子就死得太冤了,我必須要揭發你這種只想賺錢的黑心醫生,不能再讓別人上你的當!我要當著甩有人人揭穿你的真面目,不過是個利益熏心的殺人兇手!你要替我兒子和我討一個說法!否則我死也不會瞑目的?!?/br> 面對女人的無理取鬧,是非顛倒,字字冷酷,如此的無情,讓寧向晚完全沒有還口之力,人心善惡,原來只在一瞬間而已。而寧向晚的心里再度浮起來的是悲傷,但是更多的是對人性的憤怒已經小于悲傷,她就算是再同情弱者也不可能任人將她抹黑,任她胡作非為,而讓周圍的人真的以為是她利益熏心。 寧向晚柳眉一擰,明眸間都是超乎于平時的一種嚴肅:“阿姨,請你憑你自己的良心講話,你怎么能這樣顛倒是非。我對你同情有加,一再的忍讓,但不代表我可以任你欺負!如果你真的想討回你的清白,那你就告我。讓法律來還你公道,在這之前,請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的律師聯系?!?/br> 婦人看著寧向晚溫和的一張臉變得如此的淡然,她的心里倒是懂了一分,睜大了眼睛,卻又在下一秒的時候開始了哭泣:“你們看看,這惡人還先告狀了,還把律師都給抬出來了,這態度可真是囂張,嚇到了我一個孤苦伶仃的老太婆。我所有的錢都砸在了醫院里,我還有什么錢和你打官司,你這不是讓我知難而退嗎?你這也太欺負人了……” 人性就是如此,都是偏向弱者,同情弱者,所以婦人那樣低下的姿態真的是博得了許多人的同情,而寧向晚則得到了更多人的指責,以至于讓事情越演越烈!不僅所有人都站在了那個婦人一邊,還有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們,進行了實況轉播,為了得到更好的收視率,更是放大了那婦人所說的子虛烏有的事情,向寧向晚提出了尖銳的問題,逼得寧向晚節節后退,眾人的包圍圈便越收越小,讓她感到無比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