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書迷正在閱讀:豪門女配拒絕戀愛腦后成了團寵、[歷史]快穿之皇后命格、我的乘客是睡神、我原來是個神經病、反派在線翻車[快穿]、神獸太美師父不敢看、烏夜啼(網絡版)、盛寵豪門之嬌妻養成、溺寵一品棄后、南方有喬木
而且經過不斷的試驗之后,船寮發現采用不同的縫制方式,也直接影響到船帆的受力強度,于是他們便選了一種比較復雜的縫制方式,讓那些女工用這種方式縫制船帆,進來羅賢彬那邊反饋回來消息,說采用了這種印度帆布和新的縫制方式之后,船帆比以往變得耐用也更加受力一些,使用壽命得到了大幅延長,起碼不用一個月就需要換一副船帆,還要對舊船帆不停的進行修補了。 這種新船帆如果不被外力破壞的話,可以正常使用兩個月以上的時間,如果不遭遇太強的臺風的話,還可以再延長一些使用時間,所以基本上滿足了單桅縱帆船對于船帆強度的需求。 不過于孝天也知道,在化纖材料為試制成功之前,他能做到的也只能到這里了,純天然的麻纖維和棉纖維紡織成的這種帆布,目前也僅僅是能做到這一點了,再想提高強度,就不太可能了。 年后兩個月過去,船寮又給海狼交付了兩條單桅縱帆船,隨即便被立即編配了船員,交給了羅賢彬的快船支隊,進行訓練去了。 而船寮之中,目前一座船塢之中,還有一條剛剛投料不久正在建造的雙桅縱帆船和一條在船臺上趕造的單桅縱帆船,另外一個船塢這個時候還在進行排水作業,沒有幾天時間,船塢無法排干海水,所以目前為止,短時間之內船寮不會再有新船下水了。 今天于孝天心情很是郁悶,所以便打算到船寮走走,看看那些再建的船只,往往他的心情會更好一些,有時候他也喜歡在心情郁悶的時候,到炮作和槍作里面看看,試試新槍或者摸摸那些新造出來的大炮,心情也會好上一些。 但是在他剛要走出大寨的時候,卻看到幾個巡哨罵罵咧咧的將一個人綁了,連踢帶打的從寨子外面拖入了寨子。 “少他娘的廢話,你這廝這幾天都探頭探腦的跑到大寨這邊,老子們盯著你好長時候了,今兒個不能再讓你囂張了!你他娘的一看就不是只好鳥,肯定是褚彩老派來的探子!”一個巡哨在后面照著這個被綁著的男子屁股上便是一腳,把這個男子踹得朝前一撲,險些來了個狗吃屎趴在地上,但是卻被旁邊兩個巡哨給架住,這才沒有趴下。 “這廝嘴硬的緊!別跟他廢話,把他拉到刑堂交給刑堂的人,不信這廝不說實話!我就不信他能扛得住刑堂的手段!”一個巡哨在一旁一邊架著這個男子,一邊說道。 可是那個被綁著的男子,還是掙扎著叫道:“諸位好漢,誤會!這是誤會!在下絕非是什么人的探子,在下只是林家商鋪的管賬! 在下姓林,名易陽,諸位好漢不信的話,可以去林家商鋪問問在下的身份!在下之所以來這里轉轉,是閑著沒事很是好奇罷了!絕非是想要打探什么,還望諸位千萬莫要誤會才是! 而且在下十分仰慕于大當家治世之能,頗想見一見于當家,可是苦于沒有機會,所以便閑來沒事,來大寨這邊看看,想要碰碰運氣,是否能碰見于當家一面!” “呸!你這廝死到臨頭還在嘴硬,你說你不是褚彩老的探子,這段時日為何不停的在大寨這邊轉悠,還到島內溜達,甚至跑到島東禁地之中轉悠?老子不是第一天盯上你了,這些天老子們一直都盯著你!林家鋪子不是?你休想蒙騙我等,林家鋪子肯定也逃不脫干系!你也別廢話了,到刑堂那邊,自會有人讓你說實話的!快走!”一個巡哨的頭目話音未落,便又是一腳。 這一下這個林易陽被踹的終于滾翻在了地上,腦門磕在了地上,再抬頭的時候,便已經見血了,身上衣服更是爛了好幾處,滿身是土,樣子非常狼狽。 于孝天看到這里,原來他并不想過問此事,近期島上外松內緊,巡哨人員加強了對島上各處的監控力度,特別是一些生面孔,更是特別被關照的對象,而且近期連續抓了十幾個褚彩老的探子,可知褚彩老也在想方設法的探聽海狼的情報。 所以今天看到這個被抓的男子,于孝天原本不想過問,看情況應該又是一個被巡哨人員抓住的探子,可是當他聽到這個男子說一直想要見他一面,于是多少有點好奇,便停下了腳步,開始打量起了這個男子。 這個被綁著的男子,年紀不是很大,大致也就是二十多歲,和他自己年齡相仿,中等身材,體型稍微偏瘦,身上穿著一件破舊帶著補丁的文士衫,腳下蹬著舊布鞋,可惜這會兒只剩下了一只,另外一只估計是被逮住的時候甩掉了,頭發隨意的盤在頭頂,用一根布條綁住,這會兒也散開了,臉上的皮膚相對較白,只是這會兒額頭被擦破了臉上還沾了不少灰土,使得他這會兒顯得一場狼狽,但是總體上看樣子像是一個讀書人出身。 在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男子之后,于孝天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應該不像是一個褚彩老派來的探子。 (感謝昨天游龍草兄弟的不吝打賞!你們的支持是我碼字的動力?。?/br> 第一百八十章 還以顏色 于孝天之所以預判這個人不像是一個探子,理由有幾個,一個是此人皮膚較白,不像是常年生活在海上之人,平時也少見陽光,這一點不符合海盜的特征,第二個是如果他是探子的話,作為一個探子最基本的要素就是他必須要想方設法使得自己不引人注意才行,一般情況下探子都盡可能的將自己打扮成最普通的人,扔到人堆里面根本不招眼,可是這個男子卻一身讀書人的打扮,這一點嚴重不符合探子的行事作風。 如果這里是在陸上的話,那么一身讀書人的打扮也許并不招眼,可是換做在南日島上這種賊窩里面,這樣的打扮就實在是太招人眼了! 南日島是海狼的老巢,這里現如今三教九流什么人物都不缺,偏偏最缺的就是這樣的讀書人,卻是島上最缺的人物,讀書人自恃清高,往往瞧不起他們這樣的海盜,對海盜更是鄙視憤恨,所以一般情況下,極少有讀書人主動投奔或者來這里辦事,所以這樣穿著打扮的人,在南日島上極為扎眼。 如果是探子的話,肯定不會找這么扎眼的衣服來掩飾自己的身份,所以這個人雖然行為詭異,可是卻應該不是某些人派來的探子。 于是于孝天打消了去船寮看看的念頭,轉而對這個被抓的男子產生了興趣,于是帶著劉旺趙四朝著他們走去。 幾個正在推推搡搡那個男子的巡哨人員,猛然間一抬頭,看到了于孝天,他們這些人隸屬于刑堂,屬于南日島上的治安人員,某種程度上和后世的警察干的事情比較像,另外還有一層糾察或者憲兵的身份,在島上平時維護治安,有時候還要負責搜捕敵對勢力的探子,糾察海狼部眾不軌之舉,所以他們職權很大。 但是這些人也都是精挑細選出來,屬于海狼之中最忠誠之人,平時和于孝天等高層接觸比較多,所以他們也都認識于孝天,當看到于孝天忽然間出現在他們面前,并且朝著他們走過來的時候,這些人立即都單膝跪下,大聲叫道:“標下參見大當家!” 于孝天將右手抬起,五指并攏放在了臉側的眉毛地方,行了一個軍禮,算是對他們的還禮,現在海狼之中這種軍禮已經逐漸開始推行,特別是當下屬遇上上司的時候,平日多行單膝跪拜禮,但是高一級的頭領也不能無視下屬的施禮,從于孝天開始,便漸漸的實行了這種以軍禮還禮的方式,算是對下屬施禮的一種尊重。 “起來說話吧!這個人是什么人?為何被你們抓了來?”于孝天禮畢之后放下手讓這幾個巡哨起身,然后指著這個被綁男子對他們問道。 “啟稟大當家!此人不是個好鳥!小的們盯了他好幾天了,這廝來島上沒多長時候,明面上好像是林家商號請來的管賬先生,可是這家伙我們這些天發現卻很不老實! 這廝閑著沒事,就溜出商棧區,在島上到處閑逛,還時不時的找島上的人打聽咱們的事情,前天下午甚至一路摸到了島東的禁區,被哨卡堵住才無功而返,而且這幾天還時不時的溜到大寨這邊,探頭探腦的四下張望,甚至還想混入工坊區探聽消息! 小的們發現這廝行動詭異,便留了心,今天這廝又溜了過來,于是小的們覺得,這廝肯定是褚彩老派來的細作,所以便把他抓了,準備送到刑堂那邊去! 這廝嘴硬的緊,說什么都不肯承認他是探子,等他嘗嘗刑堂的手段之后,這廝就該說實話了!” 于孝天看了一眼那個被綁的狼狽不堪的男子,那個男子這會兒也正在打量他,眼神中似乎充滿了好奇的神色,掙扎著站起來,將腰桿挺直了起來,對于孝天說道:“敢問一下,你便是于孝天于大當家嗎?” 這家伙話一出口,旁邊的巡哨便立即喝罵道:“斗膽!你這廝找死不成,居然敢直呼我們大當家的名號!還不跪下!一會兒有你好看的!” 這個書生臉色微微一變,俺是還是強撐著不肯跪下,而是冷笑一聲道:“在下乃是讀書人,雖然尚未中舉,但是好歹也是個秀才出身!大明律尚且規定,我們可以見官不跪,雖然于當家貴為你們海狼之主,可是卻并非官身,在下又有何理由跪呢? 雖然我沒見過于大當家,但是我覺得,于大當家卻并非是不講理之人,不會怪罪在下的無禮的!” 這話一出口,幾個巡哨的包括劉旺趙四的鼻子都氣歪了,上去便要揍他,非要把他的腿打折不可。 但是于孝天聽罷之后,卻對這家伙更是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同時也更加確定,這家伙應該不是探子那么簡單,于是一抬手喝道:“都給我退下!好吧!我正是于孝天,敢問先生尊姓大名,又為何會來到我這個地方,偏偏又要做出這么多奇怪舉動嗎?希望先生能給于某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個書生看到于孝天并未怪罪他的無禮,臉上露出了一絲欽佩的神色,于是開口道:“在下林易陽!見過于當家!請恕在下這會兒實在不便,無法給于大當家當家見禮! 在下本是興化府人士,早年曾僥幸靠上秀才,但是因為生活所迫,在下和林家商號乃是遠親,所以便來此幫商號管賬! 于當家剛才說這里是你的地方,在下實不敢茍同,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南日島本就是大明屬地,而于當家雖然身為海賊,但是也畢竟還是大明臣子,這里在下又為何來不得?” 林易陽的話似乎是在故意挑釁于孝天,說罷之后,下巴微微揚起,頗有點看你如何回答的意思。 于孝天再次止住要上去教訓這家伙的幾個手下,聽了這個林易陽的話之后,越發對這個林易陽產生出了好奇的感覺,現在他倒是不太關心這家伙到底是不是探子了,今天他心情很郁悶,很想找點事情排解一下,而碰上一個這么有趣的家伙,倒是也不錯,于是他點頭笑道:“好!說的有道理!呵呵!好一個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個南日島也確實是大明屬地,你當然來得! 可是林先生,我來問你,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是不是有點太狹隘了?以前倒是也罷了,現如今林先生肯定也知道,這天下雖大,可是實際上并非都是王土!放眼海外,尚有多少我等不曾去過的地方,難不成在你眼中,也都是王土不成? 再者,剛才先生說你是秀才,那么在大明來說,你應該是上上之人!學而優則仕,按理說林先生本該繼續好好讀書,以接著考取舉人才是,可是不管我的身份,還是島上的商賈,都在大明身份卑微,而林先生卻自甘墮落,偏偏要來此當一個賬房先生,與我等混跡一談,難道你這么做不覺得有辱斯文了嗎?” 于孝天也不是好惹的,直接便從林易陽的話之中挑出了他的毛病,毫不客氣的便對林易陽進行了反擊。 于孝天的話可不是好話,一下便擊中了林易陽的痛處,一般情況下,讀書人都十分輕視商賈、匪盜,如果不是特殊原因的話,絕不會與之為伍,可是林易陽卻屈尊來這里給林家商鋪當賬房先生,這么做本身就有違常理,傳出去也是會遭人恥笑,甚至于官府知道他來此地的事情,連他的功名也會革去。 林易陽被于孝天嗆得臉都白了,有心想要駁斥于孝天一下,但是張了張嘴居然沒找到合適反駁于孝天的話,憋得他不一會兒臉色便開始變得通紅。 于孝天很得意把這家伙堵得難受,立即哈哈笑道:“怎么?林先生難道無話可說了嗎?” 林易陽忽然常常松了一口氣,搖頭苦笑道:“沒想到于當家居然還如此伶牙俐齒,林某實在佩服!” “不敢當,于某不過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如果于某沒有猜錯,而且林先生也沒有誑言的話,肯定是有難言的苦衷才被迫會來到此地的!不知于某猜錯沒有?”于孝天看吧林易陽擠兌的夠嗆,心情也好了起來,不想再繼續擠兌他了,主動開口說道。 林易陽點點頭道:“于當家果真聰明,林某多謝了!” 于孝天這會兒也沒事,揮揮手道:“給他松綁,此人交給我帶回去好了!你們幾個干的不錯,回去刑堂報備一下,該賞的不會少你們!另外去林家商鋪按照林先生的話,核實一下,不要對林家太過粗魯!” 幾個巡哨聽到于孝天的吩咐,有點猶豫,一個巡哨頭目開口道:“此人身份不明,大當家這么給他松綁,小的們怕此人對大當家有所不利!” 于孝天看了看林易陽,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對巡哨頭目笑問道:“你這廝難道如此小看與我嗎?我難道在你們眼中就如此不堪,連他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都對付不了嗎?” 巡哨一聽嚇得趕緊單膝跪下道:“請大當家恕罪,小的絕無此意!小的只是擔心大當家的安全!” “恕你無罪!起來吧!把他放心交給我便是了!查實之后速來回稟與我便是!”于孝天擺手道。 幾個巡哨不敢違拗,趕緊上去把林易陽的綁繩解開,但是他們對林易陽還是意見很大,松綁的時候少不了使勁拉幾下,讓林易陽松綁之前又受了些苦,但是對手下這樣的小動作,于孝天也全當沒有看到,因為林易陽這小子有點囂張,讓他吃點苦頭也好。 林易陽剛才被抓的時候,被揍得不輕,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被天朝下按在地上,滿臉蹭的都是土,腦門還磕破了一塊,本來就破舊的衣服,本來還洗的比較干凈,可是這會兒也滿是灰土,衣服上還被扯爛了好幾個地方,一條一條的掛在身上,這會兒更像是一個叫花子一般。 可是林易陽卻并不以為意,松綁之后,活動了活動胳膊,抬手攏了攏披散下來的頭發,撣了撣身上的土塵,這才對于孝天抱拳道:“多謝于當家!不知于當家打算如何處置在下?” 于孝天看了看林易陽,倒是發現這家伙膽子不小,頗有點處亂不驚的氣質,對此他倒是很有點欣賞這家伙,于是開口道:“到底如何處置你,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點什么!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如果林先生不介意屈尊到舍下一敘的話,于某倒是有些好茶,供先生品茗!” 林易陽拱手道:“求之不得,在下只能從命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秉燭夜談 林易陽頗為健談,和于孝天對坐在于孝天的書房之中,一邊品茶,一邊侃侃而談,毫不見外,顯得悠然自得。 只是他臉上的傷痕還有衣服上的破口,卻使得他這樣的表現有點滑稽可笑。 但是于孝天也并未嘲笑他,雙方坐下之后,便開始天南地北的海侃了起來,林易陽雖然年紀不算太大,但是讀書卻著實不少,而且于孝天還發現此人并非像一般讀書人那樣,只知讀死書,讀那些科考能用得上的書。 從他的話中,于孝天發現林易陽讀書很雜,除了正常的四書五經之外,他對科技方面的書籍也讀了不少,農業、術算、天文地理、軍事等等都有所涉獵,這一點在這個時代的讀書人之中,倒是頗為罕見。 所以林易陽的眼界也比起一般讀書人要寬得多,同時也不是那么迂腐,顯得思路非?;钴S,只是他畢竟年紀少輕一些,很多知識深度還有限,加之這個時代科技水平有限,有些事情他理解還是有相當的局限性。 而且林易陽對外面的世界似乎也很感興趣,當聽聞于孝天談及這個世界上的大海和大陸的時候,林易陽顯得十分興奮,連連對于孝天提出各種問題,特別是對于孝天的身世,林易陽很是好奇,多次問及有關澳洲的風土人情以及地理位置。 于孝天作為一個后世的半個大學生,所接受的信息量豈是這個時代一般人可比的,對于這個世界的了解,現如今這個世上如果他說自己是第二的話,估摸著沒人敢說他是第一,所以很多事情他信手拈來,說給林易陽聽的時候,林易陽都感到十分新鮮,恨不得都刨根問底多打聽一些。 當于孝天告訴他這個世界之大,林易陽聽罷之后有點驚呆了,喃喃的說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本以為在下已經知之甚多,但是聽罷了于當家的話之后,方才知道原來在下只是一個井底之蛙罷了!” “這怪不得先生,只是長久以來,我們中國人的目光太多的放在了自己這片土地上,卻極少有人愿意睜開眼向更遠的地方看!以至于到了現在,我們很多人還不知道這個世界已經變了!甚至于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 現如今泰西人已經把戰船都開到了我們大明的門口,可是我們呢?甚至于開始在我大明沿海橫行無忌,禍害我大明百姓!又有誰看到了這一點,感受到了這種危機? 而泰西人現如今還遠遠不止把手伸到我們大明的門口,他們貪婪的本性,已經使得他們把手伸向了更遠的地方,在這片大海很遠的東面,有一塊非常大的陸地,泰西人眼下正在蠶食,那里生產黃金白銀,有各種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資源,他們用從那里攫取的白銀,運至我們大明的家門口,來換取我們的東西! 可是我們卻極少有人知道,他們這么多的白銀是從何而來,只是想方設法的從他們手中賺取這些白銀,卻從未想過像他們一樣,到更遠的地方開疆拓土! 毫不客氣的說,我們已經落后于這個世界泰西人的步伐很多了,長此下去,等待我們中國人的將會是可悲的下場! 呵呵!扯遠了!扯遠了!林先生一定認為,我這個小小的海匪頭子,想這些事情作甚?可是我卻還是忍不住要想! 剛才林先生說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于某實在是不愛聽!我們不說遠的,就說據此地并不算遠,僅僅不過二百里不到的臺員島吧! 偌大一個臺員島,如果放在地圖上的話,便會知道,此地據我大明近在咫尺,可是卻從未被大明朝野任何人關注過,至今此地仍為一片飛地! 紅毛人占據澎湖,咱們大明的官員卻只想著澎湖乃是大明屬地,丟之不得,僅僅是想把他們逐出澎湖,僅此而已,甚至于不惜以臺員島為交換條件,坐視臺員島這個寶島拱手送給紅毛人據為他有! 想當年呂宋乃是大明屬國,可是現如今呢?卻被佛郎機人抑或是常說的干臘絲人占去,我朝在呂宋生活的子民,被干臘絲人大肆屠殺,我朝非但不派兵去救,不對干臘絲人施以懲戒!反倒將這些我大明子民視之為棄民,對其生死不管不問! 如此行事,泰西人如何能高看我們大明?可笑!可嘆呀!” 于孝天說著說著,便又開始有點著急了,想起現如今這個世界的變化,忍不住抨擊起了當今朝廷。 但是聽了于孝天的話之后,林易陽并未感到于孝天可笑,臉色卻也緩緩沉了下來,憤懣的說道:“林某豈敢嘲笑于當家!于當家所說極是,今日聽于當家一席話,真是可謂勝讀十年書呀! 不瞞于當家,早年萬歷年間呂宋島干臘絲人屠殺那里的大明子民之事,在下也曾聽聞家父談起過,家父說我們祖上也有人當時在呂宋島經商,后來有人逃了回來,說當地土人和干臘絲人大肆屠殺當地大明子民,求官府朝廷為他們伸冤,可是當時朝廷官府卻以他們這些人是甘心就夷之民,不足憐惜! 還有當時福建巡撫徐學聚徐大人以提師渡海,勝負難料,國體攸關,何敢輕率啟釁為由,不愿朝廷發兵,坐視這些大明子民被番夷屠殺! 今日于當家提及此事,在下也深感屈辱!想我泱泱大明,卻如此對待自己的子民,實在是令人扼腕!” “罷了,這些事不提也罷,一提起來我于某就一肚子氣!雖說我于某并非生于大明,但是卻始終還是以大明子民自居!前些年在下歷盡千辛萬苦(這廝也不臉紅)才總算是回到這里! 本來于某只是想找個地方安身立命,有口飯吃,有條活路罷了,但是沒成想僅僅是這樣的想法,卻還是無法實現。 福寧那邊一個百戶,貪圖錢財,偏聽讒言,一口咬定在下乃是海賊,想要把我抓去送官問罪,還將賤內抓去為奴,想要把我們這些苦哈哈置于死地! 于某這才被逼無奈,只得下海為盜! 雖然你們這些讀書人對我們這些人深惡痛絕,可是我們這些人之中,也并非都是壞人,甚至于絕大多數人都是因為被逼無奈才不得不走了這條路!這難道能都怪我們嗎? 想想我于某在未入主南日島之前,福州沿海一帶是何等一個亂景,海賊肆虐,漁霸橫行,漁民民不聊生,官府卻不管不問。 再看現在福州一帶,雖然于某不敢說還沿海百姓一個太平,但是這兩年來,于某可曾襲擾過陸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