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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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勁奇大,掌心又炙熱無比,熨帖在她手背上,很強烈的男子侵略氣息。 燕脂氣得發抖,聲音已降至冰點,“皇、甫、放,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黑暗中,她看不到男子的嘴角彎了起來。渾身都在燃燒,下意識的尋找清涼。她的聲音不怒亦帶三分清冷,像空谷幽澗不絕的琴韻。 美人薄怒,無笑亦含顰。 縱使此刻已到了平生最為艱難之時,緊繃的心智突然有了一絲松懈 他輕輕笑了起來,“沒有你想要的東西,生氣了吧。你既是通曉醫理,我好難受,怎么辦才好?” 燕脂冷哼一聲,將玉盒中的藥都倒到掌心,湊近他唇邊,“生病自然是要吃藥的?!?/br> 這些藥丸無不是陪體固元的靈藥,常人千金難求。只是對他來說一枚都是火上澆油。 皇甫放就著她的手,用唇隨便銜了一個,微瞇著眼咀嚼。 燕脂冷冷開口,“藥也吃了,可以放手了嗎?”他的手依舊扣著她的胳膊,心里掠過淡淡的反感。 皇甫放鼻子里輕哼一聲,倒是真的松開手。她摸索著回到對面時,他突然開口,“你這樣的性子…….他給不了你想要的,跟我走如何?” 未等她回答,他自顧說道:“我許你王妃正位,絕不拿規矩縛你。你燕家全族,我必能護得周全?!?/br> 燕脂心有不耐,“燕家軍隊護衛的是天朝子民,絕不會陷入皇權內斗,王爺可以死心?!?/br> 皇甫放頓了頓,半晌才“嗤”一聲,恨恨說道:“自作聰明的女人?!?/br> 呼嘯的狂風在洞外盤旋,再厚的被褥也遮擋不住亙古的寒意。燕脂長長的呼吸,努力克服戰栗。 服了雪蛤果后,身子已好很多,卻也禁受不了這樣的寒冷。只是體內的雙生花藥性未過,在驅寒方面卻是極好。 不知什么時候朦朦朧朧的睡去。 夢里皇甫覺一掌將皇甫放劈飛,把她攬進懷里,黑眸之中情思無限,臉慢慢貼過來,她閉上眼睛…… “喂,喂!”身子被人大力搖動。 燕脂大口大口的喘息,忍過最終的暈眩后,黑眸漸漸彌漫上怒意,直直望向站在床頭的男人。 皇甫放眼中憂色一閃而過,又漫不經心的笑道:“我的燒退了?!?/br> 燕脂冷道:“那又如何?” “當然要謝謝你。還有,你不能再睡懶覺,要趕路了?!?/br> 深山古道。 天邊剛剛綻出魚肚白,蒼穹還有閃爍的群星。 一匹神駿的馬踢踢踏踏跑了過來,鬃毛已被汗打濕,顯然跑了很久。 皇甫放一手提著韁繩,一手攬著燕脂,一路上口綻蓮花,驚起兇禽無數。 “……十萬大山多毒、多霧、多怪,多美女,他們的苗巫圣女妙音天舞妒煞天下紅顏,那是我十弟第十八個紅顏知己……” 懷中人的臉色冷漠如初。 從他強把她摟進懷里開始,就未曾再聽到她一個字。確實是……心癢難耐。 他故作沉吟,“……嗯,說起來你長得也不錯,我十弟怎么忍得住不碰你呢?帝后大婚半年還未圓房,實在是不利于江山萬代,子孫綿延?!?/br> 燕脂一雙眼睛已是亮的驚人,卻依舊沒有開口。 “咦?”皇甫放勒住韁繩,皺眉望向天空。 天空之上有一只海東青展翅滑翔。海東青是草原的王者,深山之中應是很難見到。 他本帶出來了兩只兀鷲,一只已是死了,另一只留給了水湄和巧手,估計現在都兇多吉少。 如果這只海東青是人□過的,他不可能逃得出去。 他垂下眼瞼,正看見燕脂復雜的眼神。她也望著天空,神色卻很是奇怪,幾分迷茫,幾分傷感,幾分忐忑。 他心中一驚,還未來得及開口,一道劍光已霍然亮了起來。 如此奪目的劍光,驚艷絕倫,你還為它的光彩心神失守時,漫天光雨已來到面前。 皇甫放不及多想,將燕脂往身旁一推,自己已揮劍迎了上去。 兩劍交擊,鏘聲長鳴,花火四射,兩人一錯即開,來人已站到燕脂身前。 皇甫放這才看清他,面容堅毅,目光隱忍,整個人就像一把不世出的名劍,鋒利無比卻又光華內斂。 皇甫放怒哼一聲,一交手他就知道上當了,他劍意雖足,卻是留而不發,明顯是試探與他。 “來者何人?” 素衣少年面無表情,眼中墨色翻涌,慢慢開口,“我叫葉—紫—” 作者有話要說:吵架了,草木含悲花容變色摧心傷肺。 榜快到時間了,會加更。 晚上等二更吧。 ☆、54相見 素衣少年面無表情,眼中墨色翻涌,慢慢開口,“我叫葉—紫—” 皇甫放眉梢挑起,“葉紫?南海葉家未來的掌門人,雪域的自在劍?” 雪域門人一向神秘,高層向來不為人知。若不是上月南海葉家高調亮出繼承人,其中有雪域的身影,人們也未必能猜出江南航運龍頭與雪域有這般深的聯系。 他訝然一笑,見葉紫的身形牢牢擋住燕脂,眸中精光一閃,“你如此護她……雪域中人可是不涉皇室的?!?/br> 少年的眼里突然掠過極深的傷痛,沉默中掌中盧鉤已嗡嗡作響,殺意瞬間大熾,慢慢開口,“我要你死?!?/br> 話音未落,人已隨劍而至,宛若天際滑落的流星,極快極亮?;矢Ψ艂}皇后退,他竟是沒想到這少年張口便動手,而且殺意如此強烈,不死不休。 手忙腳亂的擋了兩招,一偏頭,劍鋒擦臉而過,耳旁發絲齊齊削落。劍芒卻如雨中靈燕,回旋著又追了過來?;矢Ψ疟ь^一滾,大叫道:“燕晚洛,你的救命恩人要死啦?!?/br> 少年的劍勢果然一滯,劍尖堪堪停在他兩眉之間。 皇甫放喘息稍定,試著用手指將長劍撥開,“年輕人,火氣不要這么大。世上還是好人多?!?/br> 少年雙眼亮得驚人,薄唇緊抿,左手劍鞘急閃,已連點他周身數處大xue。 皇甫放半張著嘴定在原地。 離得這般近,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少年的眼突然蘊了深刻的情感,修長堅定的雙手顫抖起來。 他身后傳來一聲輕喚,低得就像嘆息,“葉子……” 他霍然轉過身。 燕脂坐在馬背上,含淚亦含笑,雙眸蘊藉如夢,又輕輕叫了一聲,“葉子?!?/br> 他望著她,眼睛慢慢浮出霧氣,嘴角揚起。步伐漸漸加快,只一瞬已將她緊緊攬入懷里。 一片落葉慢慢從頭頂滑落。 他的手緊緊抱住她,如此用力,卻又如此忍耐,她是他久尋不見重歸于懷的珍寶,是他左胸之上遺失的肋骨。 這樣的幸福,像是稍稍松手便會消失。 眼淚,大滴大滴的眼淚灼熱的順著脖頸流下。燕脂猛然一震,顫抖著用力回抱他。 葉子,我終是等到了你,卻是花事已謝,千帆過盡。故人雖在,此心……卻改。 燕脂靠在葉紫的懷里,他身上依舊干凈清爽。將頭輕輕靠在他肋骨下方,可以清晰的聽到他的心跳。 輕嘆一口氣,她幾乎是嗔怪的開口,“為什么和師父動手?” 他身上的傷不輕,風府,沖泉兩處都有淤積,右下第三根肋骨還是斷的。他從小沒少挨師父的打,幾乎次次都與她有關。但是這次,已經傷到了根基。 葉紫沉默,半晌才開口,“跟我走?!?/br> 燕脂坐起身,指尖慢慢從他眉梢滑落。兩年,昔日少年的青澀已全然褪去,是她最熟悉的眉眼,卻帶了陌生的陰郁與戾氣。 這曾是她最愛的人,即便到現在心中還是溫暖酸楚。 她慢慢搖搖頭,“葉子,我們回不去啦?!?/br> 他攥住她的手,咯咯輕響,飛快的截過她的話,“燕脂,我沒有做……那天我喝醉了……楊子琚,楊子琚她還是完璧!” 他急切的望著她,如此期盼如此小心翼翼。 葉子,從小到大只讓她一個人欺負的葉子。她將他的手按在自己臉上,哭得哽咽不能語。 他慌了,迭聲的喚著她,只覺得心也隨著她的眼淚流空了。 她怎么才能讓他明白,只是兩年,兩年的時間她就把他從心里挖出去,換上了別人? 連日的委屈,身體的不適,心里的焦慮不安,在這一刻統統傾瀉出來,眼淚泅濕了他胸前的衣衫。 葉紫反而鎮定下來,一手抱著她,一手輕撫著她的背。只是眼里突然多了濃郁的絕望悲涼。 大哭一場之后,心情反而明朗許多。 燕脂望著葉紫,目光如琉璃一般清澈通透,傷心、痛苦、愧疚,卻沒有半分遲疑,“葉紫,我嫁人了,我很開心,他……” 葉紫兀的出手捂住了她的唇,他的手在輕輕顫動,目光投向不知名的遠方,輕輕開口,“你開心便好,師父……和我們都愿你開開心心的?!?/br> 燕脂只覺得心上被人狠狠抓了一把,眼淚刷的一下又流了出來。 葉紫溫柔的看著她,“不要哭,葉子永遠是燕脂的,誰也搶不走。以后每天都要好好的,要保護好自己?!?/br> 日日夜夜的思想,無數次摹畫容顏,所有的愿望便只有這幾句話。 我永遠是你的葉子,只是你不再是我的胭脂。 捧住她的臉,在她額上落下輕輕一吻,輕聲說道:“燕脂,叫我一聲師兄吧?!?/br> 她只喚他葉子,從甜糯的童音開始。這一聲師兄卻是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從舌尖迸發出來,“……師兄……” 他又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霍然站起身來,“二師兄也來了,我尋他幫你看看傷勢?!?/br> “咳咳”山石后傳來一聲輕咳,踱出一神采飛揚的男子,眉眼含笑,舉止舒緩,手中輕輕巧巧拎著皇甫放的衣領,將他往地上一摜,笑道:“還是這般不小心,若不是我跟得緊,人就跑了?!?/br> 葉紫冷眼覷著皇甫放,身上的殺氣凝而不散,“我把他處理掉?!?/br> 皇甫放拼命向燕脂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