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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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有個愛好,特別喜歡松樹,不但家門前種著松樹,連屋子里也擺著一顆迎客松,妻子對迎客松的打理非常細心,細心地像照顧孩子一樣?!?/br> 那個丈夫也有一個愛好,喜歡養貓,他養著一只大貍貓,每天都將貓洗的干干凈凈的,也像是照顧孩子一樣。 有一天,妻子出差,家里就剩下丈夫一人,丈夫睡覺時,就把貍貓抱到了床上。 夜里,丈夫睡熟,夢到了妻子,兩人在夢中纏綿恩愛,丈夫的那根東西便在被窩里蠕動,大貍貓驚醒了,以為是老鼠,撲上去一口便咬掉了半截。 丈夫慘叫著醒來,明白了怎么回事之后,恨極了貍貓,他撥打了急救電話,雖然沒有保住命根子,但是卻保住了命。 從醫院回到家之后,他找來一把菜刀,要把貍貓殺了。 貍貓似乎知道了主人的心思,在屋子里來回逃竄,但最終還是讓主人給捉著,在貍貓的慘叫聲中,主人一刀把它的頭給剁了下來,貓脖子里的鮮血迸出,都灑在迎客松上,血淋淋的,碧綠中透著慘紅。 妻子回來了,發現了家中的變故,她安慰丈夫,讓他不要有心理負擔,好好治病,她還會像以前那樣愛他。 但是迎客松卻死了,不知道為什么,一天之內便枯萎了。 妻子很傷心,雖然迎客松死了,但她還是舍不得扔掉,坐在死掉的迎客松前,發呆似的看著。 丈夫陪著她坐在那里,安慰著妻子,勸妻子把這棵死掉的松樹扔掉,然后他再給她買一棵新的。 妻子終于被說服了,這時候已經是夜深了,兩人準備去睡覺,丈夫忽然覺得有什么東西落在了脖子上,癢癢的,還有點刺痛,他伸手一摸,是幾根枯萎的松針,便隨手扔掉了。 兩人熟睡了,但很快,一聲凄慘的貓叫把丈夫驚醒,他驚恐的發現那棵已經枯死的迎客松上長出了一顆貓頭,正與自己之前砍掉的那個貍貓的頭一樣! 貓頭上一雙黃色透明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死死地盯著他! 妻子沒有醒。 丈夫悄悄下床,又去把菜刀拿來,將迎客松上的貓頭砍掉,然后裝進塑料口袋里,準備第二天丟掉。 做完這一切后,丈夫又去睡覺了,他睡得非常香甜,和身體正常的時候沒有什么區別。 第二天早上,丈夫醒來,卻猛然發現躺在自己身邊的妻子沒有了腦袋! 丈夫嚇懵了,難道自己昨天晚上砍下的不是貓的腦袋,而是妻子的腦袋? 他趕緊下床去看那塑料袋,但塑料袋里卻什么都沒有。 他呆住了。 妻子的頭哪里去了? 貓頭哪里去了? 他在屋子里團團轉,他悲痛欲絕又驚恐無比,他心亂如麻而不知所措,但他忽然發現了一件怪事迎客松又復活了。 迎客松本已經枯萎的枝葉一夜之間竟又恢復了生機,蔥郁招展,挺拔崢嶸! 只有那葉子的顏色,還是碧綠中透著慘紅。 丈夫同時又發現,無論他在屋子里走到哪里,那棵迎客松迎客的方位都朝著自己,那根像手一樣的枝干仿佛在召喚自己過去一樣。 他忍受不了這種詭異驚悚的氣氛,上前把迎客松砍得粉碎,又把花盆打碎,準備把迎客松的根給挖出來。 但是當他把迎客松的根給挖出來時,卻看見妻子的頭就長在亂根之中,而妻子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著他! 故事到此戛然而止,我愣愣地看著成哥,感覺胸口和胃里都又堵又漲,成哥直勾勾地看著我,夢囈一樣地說道:“你看,窗外有一只貓正在看你?!?/br> 我汗毛直豎,急忙回頭去看,窗外靜悄悄的,哪里有貓! 成哥“哈哈”大笑起來,我這才知道上當,立即朝他怒目而視。 成哥一邊笑,一邊挖苦我道:“看你那膽小的樣子,怎么跟咱爹混的?” 我道:“我遇到事情不怕,但是聽你講就害怕,你太會煽情了!沒聽說過人嚇人,嚇死人嗎?” “膽小就是膽小,就咱哥倆兒,別不好意思?!背筛鐫M意地拍拍肚皮,站起來,說:“池農也該回來了,我先去洗個澡去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講的故事,可是真事,你,千萬不要害怕?!?/br> 說著,成哥起身去了衛生間,我自己留在客廳了對著一桌子吃的、喝的東西,怔怔地發呆。 偌大的屋子里一下子安靜下來,我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 這是個單層別墅,面積特別大,僅客廳就有百十平米,我是沒住過這么大的房子,而且相術上也說過,人少的話,不要住太大的房子。 身為相士,我知道,陰祟的東西,需要陽氣來抵擋,一個人的陽氣平均分配到一個上百平米的屋子里,就會顯得微不足道,造成整個屋子內死氣沉沉的感覺,這也是為什么許多大宅院看上去都陰氣森森的原因。 而新房子入住前,一般也需要放鞭炮,請親戚朋友去鬧鬧房子,為的就是用大量的陽氣將邪祟趕走。 所以,房子太空、陰氣太重的話,就會有別的臟東西和你作伴,尤其是臥室,不要超過二十平米最好,一兩個人生活,住一百平以內的房子足夠了。 我也知道,醫生經常接觸病人、死物等,那些都是陰盛陽衰或者至陰的東西,因此醫生自身的陰氣也很重。 所以我推測這個池農敢住這么大的別墅,要么就是陽氣太重,不畏懼陰祟,要么就是陰氣太重,習以為常。 只是我不習慣。 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聽見別墅外面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那聲音雖然不高,但是我的聽覺敏銳,再加上夜色沉靜,我聽得清清楚楚。 我慢慢走向門口,想凝神傾聽一下,但就在這時,只聽“喵嗷”一聲,一陣貓叫聲突兀響起,鬼哭狼嚎般,凄厲無比! 我頓時驚得汗毛乍起,差點沒腿軟。 我又凝神聽了許久,再沒有什么動靜了,我這才平復了一下心情。 我想可能是門外臥著一只山貓,因此才不時地叫,但這樣太瘆人了,尤其是聽了成哥的那個故事以后,成哥還說那故事是真事。 我打開門,想出去把那貓趕走。 這時候已經很晚了,我看了看手表,時間是半夜十一點,第二天的凌晨時刻很快就要來臨。 池農還沒回來,估計是病人太多,他又想斷診一段時間,因此可能會把去的病人都看完才回來。 我走出別墅,沒有看見山貓的影子,只見一條幽靜的山道蜿蜒深長,石階上滿是落葉,有青有黃,在明亮的月光照射下,顯得格外清雅。 外面也有風,十分涼爽,我不由得心情一震,沿著那山道走了起來。 不知不覺中,我竟然走了很長一段距離,回頭一看,別墅的燈光,微弱地閃亮在遠處。 我環顧了一下山野,叢林密布,夜色蒼茫,我看了一會兒,便沿著山道石梯,原路返回。 山道旁都是些柏樹、松樹,我正走得急,脖子上忽然一涼,伴隨著微微的刺痛,好像有什么東西落在了脖子里面。 緊接著,一聲刺耳凄厲的怪叫聲在林間響了起來,如鬼哭狼嚎一樣,我陡然一驚,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但那聲音立即又消失了。 好像又是貓叫? 我心有余悸地想。 松樹,貓叫,我立即想起來那個故事,成哥剛剛給我講過的故事! 成哥講的時候,我已經有些害怕了,但那只是小小的心悸而已。 可現在,我是真的有點害怕了。 凄慘的貓叫,山道兩旁的無數棵松樹,而我脖子里還掉的有東西。 竟然和那故事里的主要情節完全類似! 我突然毛骨悚然的怕。 “奶奶的!以后一定不要聽成哥那貨講故事了!”我低聲咒罵了一句。 脖子里那冰涼的東西更癢更扎rou了,我實在忍不住伸手去摸,同時嘴里嘟囔道:“不要是松針啊,不要是松針?!?/br> 我手里抓到幾根纖細的東西,慌張地湊到眼前去看,那是真的是一撮松針! “我的天!” 我倒抽一口冷氣,哆哆嗦嗦地把松針丟掉,渾身上下起滿了雞皮疙瘩。 我再也不敢耽擱了,急忙往池農的別墅那里跑去,不料兩腿一軟,我竟然歪倒在地,滾了幾下。 我又驚又怒,暗罵自己沒用,急忙連滾帶爬地站起來,起來時,卻覺得腦子里有一點暈眩,我晃了晃腦袋,那暈眩感卻沒有了,但眼前忽的黑影一晃,竟似有個人猛然出現我身前不遠處,我又嚇了一跳,只見那人朝我微微一笑,緊接著又鉆進旁邊的樹叢里去了。 我看的分明,那人正是成哥! 我心中一喜,安定了許多,但同時又是疑惑,成哥深更半夜干嘛去? 第十八章 暗夜幽燈,沉棺木偶 我趕緊尾隨他追了兩步,見成哥頭也不回地走得很快,我便叫道:“成哥!你干嘛去?” 成哥停住腳步,回過頭,給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樣子極神秘地道:“別說話,你快跟我來?!?/br> 說著,他又往前走去,我只好跟了上去。 成哥腳程太快,我跑了許多步,才追上他,我一把拉住他的衣服,道:“成哥!大半夜的,你到底要干什么去?池農都快回來了!” 成哥也不說話,而是俯下身子,臉朝前努了努嘴,示意我自己看。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不由得吃了一驚,只見前方不遠處是一個小小山坳,山坳里正燃著一堆熊熊烈火,火堆旁有一個大坑,大坑里放著一個箱子,而箱子里端坐著一個人。 我細細一看,不由得臉色慘白起來,因為那火光的眼色竟然是碧綠色的,碧綠色中還透著慘紅,看似燒的很厲害,但那光焰卻給人一種心悸的冰冷,仿佛沒有溫度一樣。 我立即又想起了那個故事中迎客松松針的眼色,也是碧綠色中透著慘紅! 如此相像,世間有這么巧的事情嗎? 我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瞟了一眼那箱子里坐著的人,但這么一看,我驚奇地發現那大坑中的箱子并不是箱子,而是一口棺材! 我更加吃驚,心中發虛道:“怎么回事?剛才看見的明明是箱子!” “難道是在黑夜里,映著怪異的火光,自己看花了眼?”我又在心中安慰自己。 我連忙揉了揉眼,定睛一看,還是棺材,一口巨大的暗紅色楠木棺材,而那人就坐在棺材里! 在碧綠色的火光映襯下,那人端坐不動,兩眼閉合,臉色白生生的又硬又光,如同刷了白色的油漆漆一樣,鮮亮卻毫無生氣,一種木然的死寂環繞在他周圍,讓一切看起來都不那么真實。 “成哥,他是什么人?坐在棺材里干什么?”我驚疑不定地問成哥道。 成哥無聲地笑了笑,反問我道:“你看他像是個人?” 這話讓我心中再次大吃一驚,我急忙再回頭去看那人,這一次看,我竟忽然覺得,那棺材里做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個木偶! 因為人是不會那么木僵怪異的。 一股冷汗從額頭上流了下來,我忽然感覺四周出奇的悶熱! 深夜,一個木偶坐在一個棺材里,棺材落在一個大坑里,大坑挖在一個山坳里,旁邊燃燒著一對碧綠色中透著慘紅的冷火。 我覺得這一切是如此的詭異,但卻真真實實發生在我的眼前,因為我就在那山坳之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