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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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安卻笑了:“姑娘不要小看了立洋!”許立洋可是國公爺埋在中宮皇后娘娘身邊的棋子,公子手下最厲害的殺手,他若是需要保護,那傅安覺得自己就是扶風的弱柳了照水的嬌花了! 韓瓔忙又交代了傅安一句:“派幾個人去護著我四meimei!”她原想把韓玲叫過來,卻擔心自己這里更危險。 見傅安要走,她又加了一句:“你隔著門傳句話,讓我meimei小心一點!” 傅安離開之后,韓瓔便吩咐許立洋:“立洋,我去里面了,你在這里歇一會兒吧!” 等韓瓔回了屏風后剛在床邊坐下,卻發現許立洋也跟了進來,不由好笑道:“咦?你跟來做什么?” 許立洋閂上了艙門卡上了鐵條,走到窗邊坐了下來,一臉的溫馴:“奴才在這里保護你!”這窗子不過是薄薄的一層木料,若對方刻意偵查得姑娘的住處,很輕易就能破窗而入。 韓瓔也知他是個小太監,與自己貞cao名聲無礙的,便不再多說了,自顧自拿起書又看了起來。 許立洋悄悄覷了一眼韓瓔,見她正側對著自己在看書,小小的臉晶瑩如玉,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鼻梁挺秀,嫣紅的唇微微翕動著,應該是在念書……明明是一個極好看的meimei,卻每每做出一副大jiejie的模樣來……真是的…… 陳曦穿了件寶藍色家常錦緞夾袍,腰間圍了金玉腰帶,正與他那幾位幕僚和偏將議事。 距離魯州和冀州交界處的天險白云蕩越來越近,路途也漸漸變得危險起來,得盡快做好迎戰準備。 會議結束之時已近午夜,陳曦言笑晏晏親自送了幾位幕僚和偏將出去,讓他們自去安排布置。 一轉身他滿面的春風就消失無蹤,面無表情在錦榻上坐了下來,端起已經涼了的茶飲了一口。 茶泡得太濃了,滿口苦澀。 陳曦壓住苦澀感,拿起錦榻內側堆的信報看了起來。 不過看了第一封信報,陳曦就快要把剛才強咽下的濃茶給嘔出來了——“宗室外戚佞幸之臣,競為豪侈……總管太監許照水僮仆三千女奴八百,出則儀衛塞滿道路,入則歌吹連日夜……” 陳曦放下第一封信報,接著看第二封——“安信王薨,帝納其嫡妃胡氏、其女玉華郡主入宮,母女競寵,穢亂后宮……” 忍住想要嘔吐的感覺,陳曦起身出了艙房。 小廝寒星忙推了寒天一下,示意寒天先跟著公子,自己轉身拿了公子的披風也跟了上去。 船隊籠罩在夜色之中緩緩行駛著,汩汩的水流聲與船帆嘩啦啦的聲音攪合在一起,組成了每晚行船都能聽到的聲音。 陳曦立在甲板上,帶著濕意的寒風拂在他的臉上,令他終于清醒了一些。 瞧著一鉤彎月下白茫茫的水面,陳曦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那張再次驚鴻一瞥的臉——他已經能肯定那個稚嫩清艷的女孩子就是傅榭的未婚妻。 原來,她就在他的船上。 陳曦挑了挑嘴角,笑了笑:大丈夫當志在天下,不過一個女人罷了,何必放在心上? 可是不知為何,一想到這個曾經對自己回眸一望的少女居然真的是傅榭那小子的未婚妻,陳曦的心里就有些堵,似乎胸臆間被塞了什么東西一樣,呼吸有些困難。 不對!陳曦深吸了一口氣,又輕輕嗅了嗅,發現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濕漉漉的魚腥味…… 他驀地轉身,同時拔出了腰間懸著的長刀,長刀的雪刃劃破了白茫茫的霧氣,劈向了霧氣中的一個黑影。 隨著一聲慘叫,那團黑影直接向下墮了下去,“噗通”一聲落入了水中。 寒星以手撮口呼嘯了一聲,寒天大聲叫道:“有賊人上船了!” 頓時船隊的各個船上紛紛亮了起來,甲板上很快便集合了埋伏在暗處的甲兵,長刀的呼嘯聲、喝罵聲、刀刃砍到骨頭上發出的聲音和被砍翻入水的“噗通”聲交織在一起,場面亂成了一團。 早在慘叫聲響起之前,許立洋就發現了異常。他依舊靜靜坐在窗前,卻從腰間抽出一對峨眉刺,猛地向外捅了出去。 一聲悶哼過后,窗外傳來了重物墮水的“噗通”聲。 韓瓔發現了許立洋的異狀,同時聽到了外面的喊殺聲,當即警覺地抱著挨著自己的徐mama一起伏在了床上,同時低聲叮囑幾個貼身丫鬟:“快都蹲到地上!” 洗春等人身子顫抖著都縮成了一團,卻都依言坐到了地上。 外面兵器的碰撞聲愈來愈激烈,韓瓔身子微微顫抖,卻依舊緊緊摟著徐mama,想要護著她。 徐mama掙扎著推開她,然后松松地壓在韓瓔身上,試圖護著韓瓔。她無兒無女,韓瓔是她一手帶大的,是她的心頭rou,她絕對不允許韓瓔出一點意外。 許立洋一心多用,一邊盯著外面的動靜,一邊還看了韓瓔那邊一眼——惟有生死關頭才知關系親疏,韓姑娘最看重的人是奶娘徐mama,而徐mama最緊要的人也是韓姑娘! 正在這時,一陣破空聲穿透窗子呼嘯而來,許立洋交叉雙刺擋了過去。 隨著“?!钡囊宦暣囗?,一柄長槍雪亮的槍尖被卡在了窗子上。 午夜時分,這次暗殺行動以失敗告終,刺客要么死要么逃,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陳曦帶著人一艘船一艘船地檢查。 幾個偏將手拿火把緊跟著他。 朱欣桐為表勇敢也跟在陳曦的后面,只是他太過于驚慌了,以致忘了束腰帶,寬松的袍子松松垮垮掛在瘦骨嶙峋的身上,瞧著格外的狼狽。 陳曦心中有事,沒有瞧見他的尊容;那幾個偏將原本就嫌他有些酸腐氣,和朱欣桐有些不對付,都裝作沒看見。 檢查了韓瓔所在船的受損情況之后,陳曦直起身子,心中已經有了結論。 他看向朱欣桐,低聲道:“是崔宰相府派來的?!?/br> 朱欣桐也想到了這里,拈須而笑:“目的是要致韓姑娘于死地!” 陳曦停住腳步,看向跟著他一同巡視的傅安,一句話差點脫口而出——“請帶陳某去見韓姑娘”。 他越過傅安看向韓瓔緊閉的艙門,最后還是把這句話咽了下去,開口吩咐寒天:“去扈衛里選幾個身手好一點的人安置在這條船上!” 寒天答了聲“是”,轉身去了。 韓瓔差點被韓玲撲倒,她抱著淚流滿面的韓玲,柔聲撫慰著:“別怕,過去了!不用怕!” 許立洋依舊坐在窗前,微微蹙眉看著抱著韓四姑娘安慰的韓瓔,覺得就外表來說,做jiejie的更嬌嫩一點;可是就膽量來說,meimei比jiejie差遠了! 韓玲恢復正常之后,韓瓔怕她誤會,便把自己的推測講了一遍:“……我擔心是崔宰相府的目標是我,因此怕叫你過來反倒連累了你……” 韓玲早就看見了窗子上的激戰的痕跡,哪里看不出來?她悶悶道:“jiejie,我都知道?!?/br> 又道:“jiejie,我今夜和你一起睡吧,我可以保護你!” 韓瓔:“……” 她瞅了許立洋一眼,實在不好意思說:“不行喲,jiejie我這里還有一個小公公呢!” 與此同時,傅榭進入西疆之后的第二次突襲也已經結束了。 營地中生起了無數的篝火,騎兵們穿著甲胄腰里塞著猶自血淋淋的長刀圍坐在篝火邊,一邊用匕首切著烤羊rou一邊大口喝著酒——不喝不行,西疆的夜實在是太冷了,那種冷似乎深入骨髓,他們鎧甲內的棉衣根本抵受不住。 傅榭帶著朱青、蔣云川和武尹澤等將領大步向正在查點繳獲的馬匹的親隨連鴉那里走去,大聲道:“連鴉,繳獲多少馬匹?” 連鴉是個黑黝黝的高大青年,他喜滋滋迎了出來:“稟公子,一共繳獲了兩千六百匹西疆馬!” 傅榭一聽,原本冷峭的鳳眼中現出一抹喜意。他如今手中有十萬士兵,馬匹卻大大不足,早就做好了以戰養戰的準備,今夜之戰倒是一個好開端! 見公子只顧著看馬,傅寧便用匕首插了塊剛烤好滋滋作響的羊rou送了過來:“公子,您也吃點東西吧!” 傅榭鳳眼掃了一圈,見朱青他們手中都有些酒rou,這才接過羊rou咬了一大口,接著又喝了一大口酒,走到篝火邊坐了下來。 朱青等人最是佩服傅榭這位主帥,當即也都圍了過來。 瞧著篝火中躍動的火焰,傅榭大口吃rou大口喝酒,心中卻想起了韓瓔。 想起韓瓔吵著要跟他過來,傅榭俊俏的臉上現出一抹笑意來:這個傻阿瓔,幸虧沒讓她跟著過來,西疆實在是太苦了,她被嬌養慣了,那樣嬌嫩,會受不了的,到時候準要哭鼻子,還得抱著她安慰…… 想到韓瓔的柔軟溫潤,傅榭的心驀地一蕩。 此時的傅榭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未來他要帶著韓瓔在這荒涼寒冷的西疆生活多年……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傅榭瞇著眼看著泛起魚肚白的東方天際,默默計劃著如何在一個月內收復肅州。 短暫的休息過后,傅榭一聲令下,大軍即刻集結,鋪天蓋地繼續往西疾馳而去。 已經是后半夜了,韓瓔困得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便低聲道:“四妹,我這里不方便……” 韓玲順著韓瓔的視線看了過去,這才發現那端榻上靠窗的地方還坐著那個新來的青衣少年,頓時羞得小臉緋紅,低著頭就要離開,卻被韓瓔拉住了。 韓瓔吩咐潤秋:“潤秋,你叫了傅安一起送四姑娘上樓!” 潤秋答了聲“是”,先去叫傅安了。 韓玲帶著碧云離開之后,韓瓔讓洗春拿了一床嶄新衾枕送到了許立洋那邊,徑直道:“天都快亮了,大家先湊合著休息一會兒吧!” 她自顧自拔了頭上的釵簪,散了長發,掀起錦被便鉆了進去。 徐mama忙去看,卻發現韓瓔已經睡著了,便一邊嘮叨著一邊給她脫了睡鞋蓋好了被子,自己也拿了被子在韓瓔身側和衣躺了下來。 洗春和潤秋留下與徐mama一起伴宿,便在屏風內的榻上展開了衾枕和衣睡下了。 屋子里燭焰明滅,外面已經沒了喧嘩聲、腳步聲和甲胄刀鞘的碰撞聲,許立洋倚在被子上閉上了眼睛。 韓瓔再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秋日金色的陽光從窗子的縫隙內照了進來,給人暖洋洋的感受,很是舒服。 艙房里靜悄悄的,窗前的榻上和屏風內的榻上都理得整整齊齊的,許立洋已經不在那里了。 想到昨夜的驚心動魄,韓瓔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她發了一陣子呆,這才叫了聲“mama”。 徐mama帶浣夏在廚下為她做飯,沒有過來;洗春帶著潤秋和漱冬走了進來,有條不紊地侍候韓瓔起床洗漱。 傍晚的時候,韓瓔聽說船隊明日就要到冀州碼頭了,這才帶了韓玲出去散步——等到了冀州碼頭泊船補充食水,人來人往的,她們再出去散步就不太合適了。 此時正是夕陽西下時候,西方殘陽如血,映在寬闊的運河水面上,半江瑟瑟半江紅,頗有幾分悲壯之意,韓瓔沉浸在這廣闊壯美的景致之中,一時沒有說話。 許立洋靜悄悄立在韓瓔身后不遠,沒什么存在感。 韓玲想到昨夜自己離開時這位青衣少年還沒離開韓瓔的艙房,便有些注意,悄悄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這個青衣少年一點聲音都沒有,卻影子般跟著韓瓔不即不離。 雖然心中疑惑,韓玲卻沒有立即說出來。她雖然只有十三歲,卻因為成長環境的關系,心中也頗能存住事了。 韓玲假裝看右邊的景致,又覷了青衣少年一眼,發現他年紀雖小,卻頗為清秀,不由很是擔心,擔心這樣一來會對韓瓔閨譽有礙,影響到她嫁入安國公府。 有了這樣的擔心之后,韓玲小小的心便有些憂愁起來,眉間臉上也帶了些沉重之意,常常憂愁萬分地瞅著韓瓔。 第二天早上韓瓔洗漱梳妝罷開始穿衣,韓玲見那青衣少年沒有在艙房里,便鼓足勇氣過去道:“jiejie,我想單獨和你說句話……” 韓瓔答應了一聲,示意洗春和潤秋先去外面。 待艙房里只剩下自己和韓玲了,韓瓔這才問她:“四妹,有事?” 韓玲的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問道:“jiejie,跟著你的那個少年……” 韓瓔挑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