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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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玲心更慌了:“jiejie……國公府人多嘴雜……我怕人……怕人說你的……你的閑話……” 話說出口了,韓玲的膽子也大了起來:“jiejie,我聽說不光是京城的國公府內宅不消停,遼州的鎮北將軍府內宅因為女眷頗多,也很復雜呢! 韓瓔聞言不由笑了,有些感動,又有些得意——感動是因為韓玲為她考慮,得意是因為按照她的性子,這些內宅的爭斗她從來不怯。 她笑瞇瞇地揉了揉韓玲的劉海:“你放心,我從來不找事,但我也從來不怕事!”韓瓔從來都不是包子,如果別人讓她不開心,她也會讓別人不快樂! 韓玲想到自己那樣難熬的懷恩侯府,可是jiejie呆在那里卻順風順水,到了最后不但大jiejie被她整治得關起來學規矩,就連太夫人和二夫人也讓她三分,三夫人和三jiejie也上趕著巴結她…… 她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問出了自己的疑惑:“jiejie,這個青衣少年是哪兒的?”是二姐夫那邊的,還是大伯那邊的? 韓瓔想了想,最后含糊地安慰韓玲道:“他是傅家三哥哥派來貼身保護我的,人很好,身手特別厲害,無礙的?!苯涍^這些日子的觀察,韓瓔發現許立洋的身份雖然是太監,可他總是穿著普通小廝的衣服,言行舉止之間也不像一般公公那樣言必稱“咱家”“咱們”。韓瓔以己度人,總覺得許立洋怕是也不太喜歡自己太監的身份被人知道。 因為顧忌到許立洋的自尊心,她沒有直接告訴韓玲。 “原來是二姐夫小廝??!”韓玲這才放下心來——只要未來的二姐夫派來的,那就更是沒事了! 她心情輕松起來,臉上也有了些笑模樣,低聲開玩笑道:“這個小廝倒是生得一副好模樣!”瓜子臉細長眼,可不就是分外秀氣的模樣? 韓瓔:“……”她瞅了韓玲一眼,心想:這小丫頭可別看上許立洋了。 見jiejie神情奇異,韓玲不由又羞又急:“jiejie,人家只是隨口一說!” 韓瓔也笑了。 艙房門外,洗春和潤秋回避了出來,便立在艙壁外曬起了太陽。 傅安原本正在和許立洋說回到遼州之后如何保護韓姑娘,一眼瞧見了,便踅摸著走了過來,喜笑顏開地和潤秋搭訕著。 許立洋也跟了過來,臉上帶著笑意,靜靜立在門口。 他功夫甚高,艙房內韓瓔和韓玲的對話他從頭到尾聽得清清楚楚。 許立洋秀氣的細長眼睛微微瞇著,心中不知不覺有些悵然。 在汴京城中他是坤寧宮掌宮太監,也是青衣衛總掌事,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許公公。 可是在韓瓔的心中,他“人很好”,身手“特別厲害”,是一個很乖巧的鄰家弟弟…… 上午的時候船隊終于到了冀州碼頭。 船泊在冀州碼頭補充食水,陳曦開始接見外面的官員處理公務。 外面人來人往的,所以用罷午飯韓瓔就和韓玲一起坐在艙房里讀書刺繡——韓瓔讀書韓玲刺繡。 韓瓔依舊在讀她那本《西疆地理志》。 韓玲繡好了一朵桃花,有些累,便把繡繃放下去看韓瓔讀書。 見韓瓔一邊讀書一邊做筆記,韓玲不由大為佩服:“jiejie讀書真努力!” 在一旁做針線的洗春漱冬:“……” 洗春性子沉穩,漱冬卻是快言快語性格活潑,當下笑嘻嘻道:“四姑娘,我家姑娘讀書真的好努力的,您瞧著吧,這本書姑娘一定會在一個月內讀完的!” 韓瓔睨了她一眼,一臉“懶得搭理你”的神情,繼續忙自己的。 韓玲不禁大為感佩——jiejie能得未來姐夫如此欣賞,看來不光是因為jiejie會投胎、生得美,還因為jiejie愛讀書??! 她決定自己以后也要好好讀書。 韓瓔不知道自己無形中培養了一位向學少女,她正一邊看書,一邊思索著傅榭的騎兵如何抵御西疆的嚴寒。 她還沒想出頭緒,潤秋便在外面傳話:“稟姑娘,傅平來了!” 一身青衣的傅平走了進來,向韓瓔行了個禮后便奉上了一封書信:“姑娘,這是公子給您的信?!?/br> 見韓姑娘清澈的大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又補充了一句:“隨信報過來的?!?/br> 接過洗春遞過來的書信,韓瓔先瞧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見寥寥幾個字鐵鉤銀劃頗顯功力,認出了是傅榭的字跡,心臟怦怦直跳。 她也不用裁紙刀,直接用手小心翼翼地撕開了信封,掏出了一張薄薄的信紙。 信紙上面只有三句話:“安好。勿念。明年春即歸也?!?/br> 韓瓔:“……” “懶得和我多說么?”她悻悻道,“那我不給他寫回信了!傅平你給他傳信的時候添一句‘韓姑娘安好’就行了!” 傅平:“……” 他以為韓瓔是開玩笑,可是一直等到船隊拔錨出發,韓瓔真的一個字都沒有寫。 晚上韓瓔躺在床上想著心事。 她不是真的因為賭氣不想給傅榭寫信,而是有自己的想法。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用過早飯,韓玲帶著針線來韓瓔這里了。 她一過來就發現韓瓔坐在妝臺前由潤秋侍候著梳妝,而洗春和漱冬則趴在小炕桌上忙碌著,小炕桌上擺著一方石硯、一盒朱砂、一個算盤和幾本賬冊,小炕桌里側擺著幾個錦匣,里面影影綽綽瞧著像是一疊疊的銀票。 韓玲不由暗自咂舌。她猜到韓瓔正在理帳,有心避嫌,略坐了坐就尋了個借口回樓上艙房讀書去了。 韓瓔心里有事,沒有多留韓玲。 她揀了一對赤金鑲翡翠水滴墜兒遞給潤秋,示意她幫自己戴到耳朵上,嘴里卻問漱冬:“如今總數算出來沒有?” 漱冬難得的面容沉靜,手指飛快地扒拉著算盤珠子加著總數,最后道:“姑娘,不算零頭的話,整數有六萬七千八百兩?!?/br> 韓瓔說了聲“知道了”,便不再說話。 韓玲如果聽到這個數目,一定會覺得韓瓔極為有錢,可是對韓瓔來說,這個數目還遠遠不夠。 她還得想其它法子。 上午的時候船隊靠岸,眾人一番忙碌之后棄船登岸,又走了半日之后方在冀州城北的福鼎縣驛站歇了下來。 陳曦依舊恪守禮節,把整個驛站包了下來,安頓韓瓔帶著丫鬟mama住在內院,傅平等人住在外院,而他的人則住在環繞著驛站的帳子里。 陳曦需要在福鼎縣布置軍糧征集之事,因此韓瓔一行人也要在驛站里住上幾日。 這日上午傅平帶了邱仁邱義和他們的娘子過來見韓瓔。 韓瓔沉吟了片刻,開口問邱仁:“我恍惚記得我母親給我的鋪子中有一個皮貨鋪子,你知道么?” 邱仁出列道:“稟姑娘,確實有這個鋪子,如今正開在遼州的信義坊,是邱信在那邊照管?!?/br> 韓瓔點了點頭,又撫慰了他們兩句,命洗春拿了四個賞封送了他們下去。 傅平這才上前回話:“稟姑娘,那些野味……”傅平瞧著穩重平和,其實酷愛打獵,號稱“鐵彈小神通”——他到哪里,哪里的野生動物就要跟著遭殃。 他得了個空閑便帶著幾個士兵拿了把彈弓在福鼎縣驛站附近轉悠,倒是打了不少野味。 韓瓔想起他這兩日收獲的那幾大竹籠活蹦亂跳的野雞、竹雞、獾子和野兔,不要駭笑,道:“你揀夠咱們這些人吃一頓的,其余都送到小陳大人那里去吧!”她還沒見過小陳大人,也不方便去見,但是坐了人家的船,又一路受了人家的保護,總得尋機會有所表示吧? 傅平一本正經地答了聲“是”,卻并不急著退出,而是靜靜瞅著韓瓔,等她接下來的吩咐。 徐mama用托盤端著一盞羊乳走了過來:“姑娘,羊乳來了!”姑娘愛喝牛乳羊乳,可嘆這些日子都沒喝到了,幸虧這次傅平細心,帶了一只*羊過來,還連羊吃的干草都備好了。 韓瓔拿起湯匙探到盛著雪白羊乳的描金白底盞子里攪了攪,正要說話,傅安便和許立洋一起過來了。 屋子里彌漫著甜腥的羊*氣,韓瓔柔和甜美的聲音從這奇怪的味道中傳了出來:“傅平,如今一天天的冷了,傅家哥哥的軍隊預備以何御寒?”她這幾日在看《西疆地方志》,越看越擔心傅榭。 傅平想了想,道:“奴才曾見過軍需冊子,配的是穿在甲胄里面的棉衣?!?/br> 韓瓔自言自語道:“不知遼國士兵以何御寒……”遼國處于極北之地,一年有一半的時間飄著雪花,可是遼國的騎兵戰斗力依舊非常驚人,即使再極寒的情況下。 這說明他們一定有獨特的御寒手段。 傅平蹙眉思索。 許立洋頓了頓,向前跨出半步拱手行禮:“稟姑娘,遼國騎兵冬季作戰不穿棉衣,而是在中衣外面穿著一種羊羔皮做成的襖褲,然后套上甲胄,極為暖和輕便……這種羊羔皮和咱們大周的羊羔皮不同,更細、更軟、更薄也更暖和?!彼乔嘁滦l的掌事,弄到這種情報并不算難。 韓瓔抓到了許立洋話中的一個點,當即問道:“遼國不產絲綢,他們的中衣用什么料子做?” 許立洋細長的眼睛如純凈的春水,靜靜看著韓瓔,然后垂下眼簾道:“稟姑娘,富貴之人穿咱們大周的絲綢,窮人穿的是大周的麻布?!?/br> 韓瓔微微一笑:“也就是說,不管窮富,穿的都是來自大周的衣料了?” 許立洋答了聲“是”。 韓瓔接下來要談比較沉重的話題了,便環視一圈,吩咐浣夏漱冬:“浣夏漱冬一起去外面守著!” 待浣夏漱冬到外面去了,韓瓔這才開口問道:“刺殺我的人是誰派來的?” 傅平和傅安都沒有說話, 按照公子的安排,此事由許立洋負責。 許立洋抬眼看著韓瓔,他不確定是否該讓她了解那些骯臟的內幕——公子的意思是盡量瞞著她。 片刻之后,他沉聲道:“稟姑娘,奴才會護著您的!” 韓瓔也不說話,笑瞇瞇打量著許立洋,忽然問了一句:“立洋,你今年幾歲?”許立洋雖然聲調平和,可是說完話嘴唇就緊緊抿著,顯見是下了決心,自己再問怕也問不出什么了。韓瓔便有心轉移話題。 許立洋微微有些尷尬:“稟姑娘,奴才今年十八了?!?/br> 韓瓔正端起羊乳在喝,聞言差點被嗆住。她故作沉靜放下羊乳盞子,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卻在許立洋的頭頂瞟啊瞟:“……咳……才十八啊,多喝點羊乳牛乳,還是有可能再長……一點的!” 許立洋個子和她差不多,臉長得又稚氣,她還以為許立洋比她還小呢! 原來真相居然是他個子矮! 許立洋的臉微微紅了。 韓瓔忙吩咐徐mama:“mama,以后每日早上也給立洋送一盞羊乳過去!” 徐mama在一旁笑得眼睛都沒了:“好好好!讓立洋小哥‘二十三,猛一竄’!” 許立洋見這主仆倆一唱一和捉弄自己,索性道了聲“謝”,若無其事立在那里,候著韓瓔別的吩咐。 傅平和傅安情知許立洋表面上歸他們節制,其實一向由安國公直接指揮,地位超然,所以見他在韓姑娘這里吃癟,也都眼帶笑意在一旁圍觀。 韓瓔知道他們也都有自己的事情,便道:“好了,你們都忙去吧!” 傅平傅安自去分派野味,許立洋不知去哪里了。 徐mama見人都散了,便詢問道:“姑娘接下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