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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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嘿嘿一笑,說:“你這家伙嘴里跟抹了蜜一樣,我們既不出貨,也不掌眼,就是里瞎逛的?!?/br> 石疙瘩是個人精,聽豆腐這么一說,眼珠子一轉,便明白過來,說:“二位莫非是來打聽什么消息的?”豆腐一驚,露出一副被你發現的模樣,吃驚道:“我們臉上寫著字兒嗎?你怎么知道?” 石疙瘩喝了口水,笑道:“這地方三教九流,消息靈通,可不止出貨掌眼這么簡單,暗通消息的,搭伙拉線的,水可深著呢,你們要想打聽什么事兒,朋友一場,我肯定賣二位的面子?!币贿呎f,一邊兒面露得色。我們三人說話,儼然已經引起了周圍人的主意,我看了幾眼,便道:“我們確實是來打聽一些消息的,這地方人多眼雜,不如找個邊吃邊說,我請客?!?/br>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闭f話間,我付了帳,三人便到了附近一家炒菜館吃飯,這會兒其實不是飯店,因而人少,我們撿了個靠角落的位置,點了些飯菜,上了瓶石疙瘩喜歡喝的二鍋頭,便聊起來。 我想了想,道:“最近聽說京城發生了大案子?!?/br> 石疙瘩吃著菜,抿嘴一笑,說:“京城每天發生的案子太多了,大案也不少,但跟咱們沒什么關系。要說跟咱們這行有些關系的,估計就是前兩天的特大文物走私案了,怎么,您二位是奔著這事兒來的?” 豆腐敲了敲盤子,說:“打住,打住,我聽說這事兒壓下來了,沒上電視也沒上報,你是怎么知道的?” 石疙瘩反問道:“那你是聽誰說的?”這話一時把豆腐給噎住了。石疙瘩嘿嘿笑道:“你有你聽說的路子,我有我聽說的門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不過,這事兒確實壓的很嚴,我知道也不多,您二位要問,我就把自己了解的這點兒料都抖給你們?!备鶕泶窠酉聛碇v,在京城一帶,要說誰敢有這么大的膽子和能力,無非兩家,一是玉面閻羅顓家,二是郭家。 郭家雖說五個女兒都不太爭氣,但還有一幫老家伙頂著,瘦死的駱駝那也比馬大。再加上這郭家的大小姐,這兩年已經開始出息起來了。據說是郭家老爺子,眼瞅著后繼無人,便決定拿老大下手,招個圈子里有手段的女婿。 倒斗的行家自然有,但你說那大小姐,眼睛是長在天上的,平日里結交的都是名流,再說也不差錢,三不五時的花錢找不同的小帥哥上床,日子別提多逍遙了。但倒斗的是些什么人?可不是人人都像呂肅似的,大部分倒斗的,都是整日里土洞子鉆,心黑手辣,粗俗不堪,哪里會疼女人,嫁給這樣的人,還不如抹脖子上吊呢。 但老爺子的命令不能違抗,郭家大小姐一看:這可不行,難道自己下半輩子就要嫁一個胡子拉渣,說話媽天娘地粗人?我心目中英俊瀟灑,帥氣溫柔的白馬王子怎么辦?但老爺子決定的事兒又怎么能改變的了?這會兒她才明白,得靠自己。第二天,為了表明重新做人的決心,將自己一箱子的名貴衣服放桌子上,一件一件當著郭老爺子的面撕了,換上下地的裝備,剪了短發,發誓要繼承祖業,為郭家爭光。 當然,其實真正的目地,就是不像嫁個一些大老粗,滿腦子都想著以后逍遙快活。 郭老爺子可不知道這些心思,他一見平日里見不著影兒,就知道花錢的女兒忽然知道承擔責任,感動極了,就差沒流淚。畢竟是祖上的基業,若不是逼的沒辦法,誰愿意拱手送給女婿啊,以后女兒不爭氣,讓女婿來當家,我郭家的老臉往哪兒擱??!當即就請了郭家的一幫頂梁柱,傳授郭家大小姐倒斗的絕活,營銷一條龍,還經常實戰,這兩年已經被鍛煉出來,開始重振郭家的聲威了。 說完郭家,石疙瘩準備繼續說顓家,豆腐打斷他,道:“顓家就不用說了,我們比你熟?!?/br> 石疙瘩嘿嘿笑,說:“那是,那是,現在道上誰不知道,您二位不僅是呂爺的至交好友,還是顓大當家的合作伙伴,我哪兒能在你們面前班門弄斧啊?!?/br> 我聽得不由奇怪,道:“怎么,我們很有名嗎?” 石疙瘩喝著酒,聞言手微微在桌子上那么一拍,豎起大拇指,說:“那是大大的有名。當初為了尋人,道上動靜大的很,誰不知道?”不過我奉勸二位,我們這一行,還是不要太出名的好?!?/br> 豆腐摸著下巴,道:“想不到我已經是個名人了。唉,那這事兒是顓家做的還是郭家做的?” 石疙瘩搖了搖頭,說:“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不過話既然說到這兒,我還有個想法。顓家這幾年一直在漂白,和上面接觸的很迷,他們走私的可能性很小,更不可能跟警方對著干。至于郭家,這兩年精力都放在培養繼承人身上,沒有干過什么大活兒,正處在休養生息的階段。雖說京城唯有這兩家有這個能力,但我覺得……他們沒這個必要,你們說呢?” 我微微點頭,石疙瘩是個老江湖,地頭蛇,分析起問題來,到是很有條理。但這下子我也疑惑了,除了這兩家,還有誰敢這么不計后果,鬧出這么大的事兒?甚至連警方都束手無策? 莫非是其它的外來勢力? 我將自己這想法一說,這時,石疙瘩吃著烤羊排,正滿嘴流油,聽我這么一說,像是想起什么,拿手背一抹嘴,道:”你這么一說,我到想起個事來。最近兩年,京城新冒出來一股勢力,說不上大,但特別神秘,是從海外移過來的。普通貨不吃,吃的都是殺頭貨。沒準兒,這事兒跟他們有關?!?/br> 豆腐聞言,痛罵道:“又是外國人,這外國人怎么總搞咱們中國的古玩?覺著咱們好欺負是吧?”看樣子是想起當初在徐福墓里的事了。 石疙瘩立刻否認,說對方不是外國人,而是外國華僑,回母親國創業來了,姓白,道上人稱白三爺。豆腐估計是想起飛刀白老四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姓白的都不是什么好鳥?!?/br> 石疙瘩道:“我有親戚就姓白,你這可涉嫌歧視和污蔑啊?!?/br> 豆腐拿了個雞腿往他嘴里一塞,說:“吃飯吧你,哪兒那么多廢話。這白三爺看樣子挺可疑的,哎,他到底什么來路?有沒有更清楚,更詳細的資料?!?/br> ps:下一章會有個重要人物出場,大家猜猜是誰?提示一下,他的原型是我!猜中了……也沒有獎! ☆、第九十章 茶會 石疙瘩見我們有興趣,便說看在這頓飯的份兒上,就把壓箱底的貨都掏出來。緊接著,他神神秘秘的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跟我們講起關于白三爺的事兒。 這是位狠juésè,五十來歲左右,在琉璃廠有一家氣派的鋪子,石疙瘩去琉璃廠一帶掌眼時,曾經偶然見過一眼。這老爺子精神奕奕,穿著一身唐裝,出門左右跟著一男一女,男的是他的助手,女的是個保鏢,據說是他收的養女,手里頭有一套絕活,當然,具體是什么絕活就不知道了。這一出門,那氣派不言而喻。 不過白三爺不會天天在鋪子里,一般周五的下午才會去巡視一趟。這人喜歡結交各路有能之士,得空之時,會舉辦個茶會,邀請一些有本事的人到場小聚。當然,即便沒有邀請,只要你有那個能耐,也可自行前去拜訪,一樣熱烈歡迎。曾經也有些眼高手低,自覺不凡的人去拜訪,連門的沒進去,就被攔下了。 這家店的貨,漂的很白,貨少物精,警察去了都挑不出毛病,可見手段之高,最重要的是,聽說他們暗地里,做海外生意。 我聽到這兒,不由得嘶了一聲,這樣看起來,這白三爺嫌疑還真是大。這么一想,忽然意識到今天就是周五,八成就會呢有那什么茶會,既然我和豆腐都是‘名人’,那應該能進去吧? 我心疼文敏辛苦,有心要幫一把,見石疙瘩也酒足飯飽,便付了帳,就此別過,也不接著逛了,去外面打了車,一路向著琉璃廠而去。 這兩地兒相互隔的比較遠,車上我將自己的念頭跟豆腐一說,豆腐是屬于唯恐天下不亂的,舉雙手贊成,說要去會會這白三爺是什么來頭。車子一路到了琉璃廠,這邊也是主打古玩,但沒有潘家園那么多西貝貨,也沒有滿地的地攤兒,店面都裝修的很氣派。我們按照石疙瘩提供的地址,一路摸到了白三爺的店鋪。 只見這是個古色古香的二層口,門口站著一個穿著唐裝短褂的伙計,胸口處有一個圓形的文字圖案,店門口掛著一塊牌匾,名為:奇白居。那伙計微微一笑,過來招呼,引領我們過去,問我們看些什么,我說是慕名而來,參加茶會?;镉嫳阋笪覀兂鍪疽幌律矸葑C,報一下名號,豆腐將身份證一亮,一拍胸口,道;“我們是上山下海,砍粽子破機關,挖蘑菇二人組,這是我們的證件?!?/br> 伙計一看,打了個內線,也不知向誰請示,片刻后,恭敬道:“二位客人請跟我來?!闭f著,便引領我們往二樓而去。一上去,我發現到場的人已經挺多,有八個人,散落的分布著,但北面卻沒有人坐,看樣子正主兒還沒來。 那伙計引領我們坐下便離開了,周圍提前到來的幾人紛紛打量我和豆腐,其中一個年齡頗大的是說:“好年輕的兩個后生?!?/br> 我真不算年輕了,說的好聽點兒這叫正值壯年,按照00后小女孩的標準,我就是標準的大叔了。不過在這幫人面前,還真只能算后生,因而我也沒有多說,向眾人問好,簡單的自報家門。 誰知便如那石疙瘩所說,因為之前尋找豆腐的事兒,我們倆名頭還真不小,在座的幾位竟然都知道。話音剛落,便聽一陣笑聲:“自古英雄出少年嘛?!敝灰娨贿叺闹楹熀竺?,走出一個穿著白唐裝,五十來歲的黑發老爺子,精神奕奕,目露精光,我不由得暗暗喝彩。 豆腐吐了吐舌頭,壓低聲音說:“這老頭武俠小說看多了吧,我們一伙兒盜墓賊,還英雄呢……”大庭廣眾下,交頭接耳實在不禮貌,我便沒搭理豆腐,看向白三爺。然而就在這時,緊跟著白三爺,又出來了三個人。這三人中,其中兩人,便如石疙瘩形容的那樣,一個和白三爺差不多年紀的五十歲助手,一個二十多歲,相貌平平的姑娘。 除了這二人,還多出來了一個,我看向那人,不禁愣了。 他黑衣黑褲,頭發烏黑,一對眼珠子更是漆黑入墨,目不斜視,指在進來的時候,才微微掃了我們一眼,那高傲而冷酷的眼神,毫無弧度的嘴角,赫然便是許久未曾聯系的啞巴! 我大驚,他怎么會跟白三爺在一起? 啞巴的目光在我和豆腐身上,明顯停頓了一下,但這一下很微妙,我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豆腐就完全不加掩飾了,驚訝之情溢于言表,似乎就要開口叫啞巴,我猛的捅了他一下,豆腐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這個表情和動作被白三爺捕捉到了,他坐在了北邊的紅木椅上,微笑的看著豆腐,道:“有什么話想說?” 豆腐咽了咽口水,看了我一眼,結結巴巴的回話,道:“我看見老爺子你,覺得、覺得氣度不菲,生平罕見,十分欽佩,所以、所以有點兒激動,那個……冒犯了哈,不好意思?!?/br> 白三爺微微一笑,眼角有細細的魚尾紋,和眾人寒暄起來,這所謂的茶話會,其實就是交流感情,不一定非得說什么正事。所謂的感情,不一定得真,但得表面一個態度,那就是我愿意和你結交。 言談間,眾人各自說些奇聞異事,聊些‘生意經’,我時不時的打量一下啞巴,他淡然的翹著腿,微微靠著紅木椅上,雙手交叉,神情冰冷高傲,十分引人注目。仿佛察覺到我的目光,啞巴目光忽然轉動了一下,停留在我身上,我倆四目相對,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一個和陳詞一模一樣的人。 一個可能和我有密切關系的人。 他的行為,始終讓人這么費解,這種完全無法知曉的感覺,讓人心里很沒底。 啞巴帶給人的壓力很大,在他高傲而冷酷的雙目中,我有些抗不過,轉移了視線,目光一轉,我才意識到這是一個有些慫包的行為,不由心中暗惱:我為什么要犯慫? 接著,我也沒心情聽白三爺和眾人說的那些場面話了,心中暗自琢磨啞巴的意圖。他是個心高氣傲的人,怎么會和白三爺攪合在一起?他和白三爺是什么關系?這二人之間,難道有什么合作? 我知道,啞巴是想查清陳詞和自己的關系,以他的能力,不會缺錢,更不缺招攬他的人,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因為物質跟白三爺攪合在一起。如此說來,莫非白三爺和陳詞的事情有關? 白三爺……姓白…… 難道…… 我心中猛的一跳,想起了爺爺臨終時的場景,雙目圓瞪,嘴里突突冒血,對我說了幾個關鍵字:救人、地圖、找姓白的人…… 爺爺把黑燈塞給我,讓我救誰,我至今沒有弄清楚,根據推測,應該是指救陳詞,但爺爺應該清楚,陳詞八成已經變成骨頭架子了,該怎么救?再說地圖,這地圖指的應該就是陳詞從玄冰墓獲得的巨耳王墓地圖,現如今,地圖上的資料在呂肅手里。而最后一個,白。 這個白,是指姓白的人,還是什么東西? 我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應該大些。呂肅曾告訴我,琊山寶殿的組織者白爺,是一個綽號‘千變’的人易容的,琊山寶殿以后,千變白爺、顓東來都失去了消息。 而我眼前的這個白三爺,和當初的千變是不是同一個人呢? 就在我琢磨這些的時候,白三爺忽然開口問我:“陳懸小兄弟,你說呢?”我回過神來,猛然發現他在問我,但我剛才根本沒注意,哪里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好在豆腐機靈,立刻道:“三爺,他腦子不好,小時候被門夾過,這個問題你問他不如問我。我知道,有句打油歌這么說的:要想富,挖古墓,望聞問切要記??;這個古玩嘛,也是一個道理,我見過兩個人,就是鼻子一聞,就知道明器是啥年代的?!蔽衣犞垢幕卮?,估摸著白三爺剛才談論的,應該是古玩鑒定一類的話題,于是笑了笑,道:“在這方面,我還得跟諸位前輩多學,不敢班門弄斧?!?/br> 白三爺哈哈一笑,將這個話題混了過去,差不多四十來分鐘,茶話會到此結束,眾人紛紛起身離開,這時,啞巴也跟白三爺說了兩句什么,緊接著目不斜視,雙手環胸,冷冷的跟著往下走,看樣子也是要離開。他路過的地方,眾人幾乎是紛紛讓道,那份兒將所有人看成垃圾的高傲,實在讓人無法忽視。 我和豆腐對視一眼,立刻追了出去。在琉璃廠的大街沿子上,我將啞巴攔住了。 他停下腳步,姿勢不改,聲音依舊冷漠,淡淡道:“有事,說?!?/br> 我被他漆黑的目光,像看一只螻蟻一樣盯著,心里火氣蹭蹭冒,但我心知這不是翻臉的時候,于是壓抑著火氣,道:“看在雪山里我背了你一路的份兒上,咱們借一步說話行嗎?” ☆、第九十一章 東大別院(上) 啞巴瞇了瞇眼,高傲的下巴終于微微一點,表示愿意施舍給我幾分鐘。我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因為我記得林教授說過,啞巴比起陳詞,已經是屬于比較有‘人情味’了,我看著啞巴,實在無法想象,真正的陳詞會是什么樣子。 附近正好有個茶館,我也不是第一次來琉璃廠了,路子還是很熟的。我們三人到了茶館,撿了個僻靜處,啞巴沒說話,雙手環胸,微微翹著腿,等我開口。 豆腐心直口快,不等我組織一下語言,已經搶先道:“你怎么和那什么白三爺在一起?” 啞巴看了豆腐一眼,道:“我有義務回答你?” 豆腐氣呼呼的說道:“喂喂喂,你也太沒人情味兒了。當初你被呂肅打傷,也不想想是誰一路背著你,是我!還有啊,呂肅讓你去蹚雷,也是我舍身取義代替你去的!雖說施恩不該妄報吧,但你也沒良心了?!?/br> 啞巴聽豆腐這么一說,估計是想起了玄冰墓的室,最后冷冷道:“合作關系?!?/br> 合作? 什么合作? 啞巴是屬于輕易不出手的人,但凡出手都是大動靜,我只跟啞巴同行過兩次,一次便是那海上徐福仙人墓,一次便是玄冰洞,一般的墳墓陵寢,估摸著他連看都不會看一下,那么這次的合作,是指什么? 豆腐顯然想歪了,吃驚道:“你不會給白三爺當掌眼吧?”啞巴冷冷的看了豆腐一眼,目光透露著微微的鄙夷,很顯然豆腐這個說法是錯誤的。我心中一動,心說啞巴跟著白三爺,如果不是當掌眼搭伙下斗,那會有什么合作呢? 白三爺的主要事業是在國外,暗里地還做文物倒賣的勾當,這次的案子,很大程度和白三爺有關,莫非,啞巴也是其中的參與者?我一時心中發虛,想起這種可能就很不痛快,畢竟啞巴和陳詞之間,絕對是有一層神秘的關系,時不時的,我就會將這二人的身份聯系起來。便如同啞巴自己所說的那樣,雖然他無法完全回憶起自己的身世,但一些零零星星的記憶告訴他:他和啞巴的關系很密切,而且,我或許是他唯一的親人。 每每想起這種可能,我便不由得將他劃入自己人范圍,但可惜,這個自己人,并沒有認可我。 如果他真的和這起案子有關,我該怎么辦? 相比我這樣的顧慮重重,豆腐就要簡單多了,八成也是聯想到這一塊,立刻追問道:“前幾天文物走私的案子你知道吧?說,是不是你們干的?” 啞巴環胸的動作松了下來,手指轉動著一杯茶,冷冷道:“與你們無關?!蔽矣行┏泽@,因為啞巴并沒有否認,難道說這事兒真的是白三爺做的?難道啞巴真的參與其中? 豆腐也回過味兒來,道:“好啊,你居然跟人民警察作對,你不想活了吧?什么叫與我們無關,你是老陳的那個……那個啥,怎么就跟我們沒關系了。我們這是在解救失足男青年!” 我心知,啞巴絕對不會單純因為錢一類的理由和白三爺勾搭在一起,于是我問道:“你和那人在一起,是不是因為,他跟陳詞有關?”啞巴轉茶杯的動作一頓,目光平靜的看向我,沒有說話,但我知道,自己猜對了。一時間,我心中激動起來,腦海里閃過無數念頭,這個白爺,會不會就是爺爺臨終時說的那個白爺? 啞巴又是怎么聯系到他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啞巴的目的,是為了弄清他和陳詞的關系,我們的目標,其實是不沖突的?,F在,啞巴混跡在白爺身邊,顯然是已經有所得了,我不禁深深吸了口氣,壓抑著內心的激動,道:“那么,你有打聽到什么消息?這個白三爺,和我們陳家,到底有什么關系?” 啞巴靜默了須臾,只是平靜的看著我,最后冷冷道:“你問這些有什么意義?你覺得你比我強?有些事情,是連我都無法掌握的,你不要太看得起自己?!?/br> 我一時被噎住,說真的,啞巴很少說這么多話,他是高傲的連話都不愿意多說的人,但連著這兩個反問,卻讓我心中火氣大冒。我道:“怎么跟我沒關系?我因為這些事家破人亡,難道我不該查個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