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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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再屁話一句,我把你舌頭割下來喂王八?!?/br> 豆腐一縮脖子,慫了,總算沒再給我說漏嘴。見文敏沒有追問下去,我趕緊轉移了話題,說:“林胖子跟機關手打交道,說明跟我們這行扯上關系了,我看紅山的案子,八成與他有關。文敏,那機關手有沒有其他特征?” 如果只是那十根手指的話,大部分的機關手都這樣,可不好找。 文敏想了想,說:“那個保鏢還描述,說隱約聽到對方好像提及一個姓馮的人?!?/br> 我和豆腐失聲道:“馮鬼手!” 顧文敏點頭,說:“我也這么想,但我對你們這個圈子不是很熟悉,所以想跟你們求證一下?!?/br> 豆腐說:“還求證什么,八成就是馮鬼手了,這小子……半年多不見,怎么跟林胖子攪合在一起了?”自從湘西鳳頭村一別,我們就沒有聯系過,想想這時間一晃而過,當初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我們一行人下斗,最后衛南京三人卻死在了斗里,想來著實唏噓。衛南京雖說是趙老頭的人,但確實是一條漢子,被呂肅暗害而死,雖然倒斗的說不上冤屈,但也著實可惜了。 如今,這馮鬼手冒出來,又是怎么回事兒? 找到了切入點,我立刻給顓瑞去了個電話,我們之間的關系說不上冷,也說不上熱,是比較典型的合作關系,由于文敏在這兒,我不方便告訴他呂肅的事情,便只說讓他查一下馮鬼手的聯系方式。不多時,他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說是最新的,讓我打著試一試。干這行,換電話號碼就跟玩兒似的,基本都是好幾部手機,不同的貨,不同的主顧,用不同的號碼,因此聯系起來很麻煩。 豆腐和文敏緊張的盯著我的動作,我將電話撥了過去,對面傳來一個懶散而不耐煩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的,似乎信號不好:“誰啊?!蔽衣牫鰜?,不是馮鬼手又是誰? 我報上自己的名字:“是我,陳懸?!?/br> 那邊安靜了一陣,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我感覺馮鬼手的聲音清晰了許多,大概是移動到了信號比較好的位置,緊接著,他說:“是你啊,怎么著,有事兒?” 我擔心打草驚蛇,于是說:“是有事,你現在在什么地方?我請你吃飯,咱們面談?!?/br> 他那邊沉默一陣,說:“好吧,我明天就過來,對了,你的跟屁蟲最近怎么樣?”我納悶,心說他怎么問起豆腐了,我這個人就是如此,別人算計我,我照單全收,但如果有人老是算計我身邊的人,我就很警惕,于是道:“他還不錯,怎么?” 馮鬼手笑了笑,說:“你們的事兒我聽說了,那小子那種下斗素質,居然還活著,看來你把他罩的很好?!?/br> 我說:“我的兄弟,當然是我罩?!?/br> 馮鬼手意味不明的笑道:“聽我一句忠告,別再帶他下斗了,否則,不是他拖累你,就是你害死他,他不適合這個圈子?!蔽倚睦锩偷匾怀?,轉移話題,道:“明天來吧,地址我一會兒發給你,恭候大駕?!?/br> 掛完電話,事情也算有了一些眉目,離飯點兒還早,文敏在店鋪里逛,她負責文物案件偵破,經常接觸古玩,眼力勁兒極佳,看東西很準??垂磐鎸τ谄胀ㄈ藖碚f可能沒勁兒,畢竟正常人,沒人會對著一個破瓶子看幾個小時。 但俗話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內行人看一樣物件,看年份、看料、看工藝、看器形、看文化、看歷史、辨出處、辯身價、辨真偽……這一番考究下來,名堂大的很。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顧文敏的側臉,她正耐心的把玩著一件高仿北宋天青方口瓶,這件東西是假貨,但是個高仿,我當時看走眼,當真貨給收了,也算是一個教訓。她明顯被難住了,時而皺眉,時而思索,漂亮的剪影在夕陽透進來的光輝中顯得寧靜而溫柔。 目光一轉,豆腐抱著筆記本電腦在惡補瓷器的發展史,我沉默了一下,打斷他,問:“你有多久沒畫畫了?!?/br> 豆腐抱怨說:“這不沒時間嗎,我可不想也十多萬收一件假貨?!彼抵改羌烨喾娇谄?。 我道:“你覺得現在的生活好,還是以前的生活好?” 豆腐抬起頭,愣了愣,回憶了半晌,說:“其實咱們現在吃喝不愁,有房有車的,我覺得挺知足了,不過壓力大,以前我每個月就考慮房租,每天干自己喜歡的事兒,覺得挺好的。老話不是說,有得必有失嗎?咦……老陳,不對啊,你平時冷冰冰的跟天下人都欠你錢一樣,怎么突然變得這么感性,跟我聊起人生了?” 不得不說,剛才馮鬼手的話影響到了我,事情發展到現在,我的人生已經走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我所面對的未來,是呂肅、顓瑞那些人物,我們這些人之間,只有利益。 我能面對這些黑暗的、地下的世界,可是豆腐還能跟我多久?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我心里有些沉甸甸的,大部分人可能覺得沒什么,是兄弟,又不是老婆,但對我來說,這是一條寒冷的分界線,分界線的這頭,是我十四年的闖蕩生涯,這十四年里,豆腐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們相互扶持,一起歡笑,一起罵娘,從未缺席。 而分界線的后面,這個人或許就該跟我分道揚鑣了。 這是時間帶來的沉重。 今后是茫茫不可預知的危險未來,我該怎么做? 類似的說法,顓瑞曾經也說過,甚至我自己也想過,但從來沒有人像馮鬼手說的這么直白:別再帶他下斗了,否則,不是他拖累你,就是你害死他,他不適合這個圈子。 第二天,我們約在了古玩城外的酒樓里,馮鬼手如約而至,他精神很好,不像是趕了長途,所以我斷定,他昨天所待的地方,應該離深圳比較近,甚至有可能就在深圳。 席間只有我和豆腐,顧文敏被我安排去干別的事情。 一番可有可無的敘舊暫且不表,喝了幾杯酒,吃了幾口菜,話入正題。 馮鬼手道:“說吧,找我來有什么事兒?!?/br> 我道:“也不跟你兜圈子,林家耀認識吧?!绷旨乙?,也就是林胖子的本名。 我敏銳的發現,馮鬼手的瞳孔縮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間,他面上不露聲色,說:“不認識,是哪顆蔥?” 豆腐說:“別裝了,別裝了,多沒勁啊,咱們都是熟人了,你直接告訴我們不得了,我們可是打探過了,這個林家耀失蹤前,可是見過你的,有人證!” 馮鬼手眼睛不大,卻精光熠熠,說:“人證?什么人證?” 豆腐說:“為了防止你殺人滅口,我就不告訴你了。嘶,我說馮老哥,我們找這姓林的有急事兒,你就告訴我們吧,看在這一桌子菜的份上你也不能給我們裝傻呀,這對大閘蟹六百多呢,我全讓給你吃?!?/br> 馮鬼手說:“那你自己吃吧?!本o接著便起身,說:“我不奉陪了?!?/br> 他尚未拉開門,門卻從外面被踢開了,發出砰的一聲響。 三支警槍齊刷刷對著門口的馮鬼手,是三個男警察,我不認識。緊接著,顧文敏穿著便衣走進來,說:“你好,我們又見面了?!?/br> 馮鬼手看了看那三個警察,又看了看我們,顯得很吃驚,露出一副要殺了我的模樣,說:“你居然敢報警?”要知道,倒斗這一行,人人都是犯罪份子,真受了冤也不敢找警察,都是黑吃黑的,我這么一手,估計沒人能料到。 “放下武器,舉起手來,我們懷疑你涉險文物盜竊,跟我們走一趟?!睘槭椎哪芯扉_口,另外兩名警察一擁而上,將馮鬼手制服了。有槍抵著,他也沒辦法反抗,輕輕松松被拷了起來,緊接著便被壓下樓。 ☆、第二十章 審訊 我和豆腐留在原地,看著馮鬼手被警察給壓下去,這是我們三人商議出來的計策,假如馮鬼手不配合,就只能如此了,這樣一來,也相當于顧大美女立了一功。 此刻,顧文敏穿著便裝,一旁的那位男警官也沒理會我和豆腐,說:“師妹,人我帶回去了?!?/br> 顧大美女笑著點頭,朝對方道謝。 待那位警察離開,豆腐嘶了一聲,說:“師妹?我聽著怎么這么別扭,一下子就想起令狐沖和他那個小師妹了?!鳖櫞竺琅畵溥暌恍?,說:“想哪兒去了,這是我以前同一個警校的師兄,在深圳這邊工作,這次也是找他幫的忙?!?/br> 我道:“現在人也抓了,接下來就得看你的了?!蔽拿糨p聲道:“放心,審問的事情交給我,咱們這兩天先不急,先晾他兩天,得殺殺他的銳氣才行?!?/br> 豆腐聞言,感慨說:“一看你就是有經驗的,那馮鬼手在道上也是號人物,進了局子里,就什么都不是了。老陳,我總覺得咱們這么陰他,有些不踏實?!?/br> 我說:“有什么不踏實的,倒斗的,關進了局子里都不冤,就看他肯不肯配合了?!苯酉聛淼膬商?,便如同顧文敏所說,我們沒去管馮鬼手,準備先把他關局子里晾著,而且在這事兒上,顧大美女做了手腳,沒讓馮鬼手跟外界聯絡,因此也沒人知道他進了警察局,據說姓馮的氣壞了,將我和豆腐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這兩天呂肅那邊暫時也沒有消息,我們閑來無事,難得清閑,便由獨眼龍看著鋪子,我和豆腐帶著顧大美女在深圳的景點四處玩。第三天,顧文敏說時間差不多了,便給那位師兄打了個電話,去了警察局,我和豆腐則在鋪子里等消息,兩人一邊喝茶,一邊閑扯,時光飛逝,轉眼便到了下午。深圳的十月份還是很熱的,顧文敏回來的時候,額頭起了一層薄汗,坐下先喝了杯水,便說:“他招了?!?/br> 豆腐嘶了一聲,說:“這么配合?” 顧文敏笑了笑,說:“當然不配合,不過我們有自己的一套審訊辦法,所以他總有說漏嘴的時候,順著漏洞往下逼問,自然就有眉目了?!鳖D了頓,她臉上的笑意有些收斂,說:“你們知道,他是為誰辦事兒嗎?” 豆腐說:“顧大美女,別吊胃口了,誰?” “趙二爺?!彼p聲吐出這三個字。 豆腐嘶了一聲,看了看我,說:“趙二爺?之前下斗,姓馮的在趙二爺手底下撘過伙,莫非這次跟趙老頭又有什么合作?” 顧文敏搖了搖頭,說:“不是,他知道的并不多?!本o接著,她便講起了從馮鬼手處得到的消息。 一開始審訊,馮鬼手自然是不承認的,但警察們審問,有幾種特殊的手法,挨個兒用上,一般人很容易在問話的過程中被繞進去,從而說漏嘴。馮鬼手警惕性高,心理素質也很強,整整審問了一下午,才露出馬腳,最后不得不一邊咒罵我,一邊兒將實情坦白出來。 原來,他也不過是個傳話筒,三個月前,接到趙二爺的活兒,開始為趙老頭辦事,也是倒斗,一連已經倒了三個,除了明器外,每個斗都有一樣特殊的東西,也就是那種變種邪佛。之前提起過,潘呲佛陀只是變種神的一種,而趙老頭讓眾人所尋找的,不僅限于潘呲佛陀,基本上與此有關的就不放過。 事成之后,分成也很高,倒斗的占七成,趙二爺只要三成,因此這活兒做的很大。 不過馮鬼手所挖的三個蘑菇里,并不包含紅山墓。根據馮鬼手自己的說法,趙二爺這次請了很多支隊伍,紅山墓,估計是其他隊伍的人干的。 顧文敏詢問:“那么那些貨都到哪兒去了?!?/br> 馮鬼手說暫時都在存冷,至于趙二爺的貨怎么樣,他就不知道了,因為那些變種神像,都在趙老頭手里。 豆腐說:“那好辦,趕緊帶人去趙老頭那兒抄家?!?/br> 文敏搖了搖頭,神色有些無奈,說:“實話告訴你們,咱們已經打草驚蛇了,趙二爺的背景我了解過,哎,做你們這一行的,錢太多了,上上下下打點的非常好,他在上面買了一位靠山,咱們動不了他的,而且馮鬼手估計要不了多久,也會被弄出去,我也阻止不了,咱們麻煩大了?!?/br> 我不有暗暗吃驚,雖然早知道趙老頭在深圳這一片勢力大,但也沒想到如此厲害,上面的靠山連顧文敏都說沒辦法。一但馮鬼手進局子的事兒暴露了,趙老頭那邊知道警察盯上了他,必定會將證據給轉移了,那時就晚了。再者說,出了這一宗事兒,以馮鬼手的性情,從局子里出來后,焉能善罷甘休? 我說:“不行,我們得趁早想個辦法?!?/br> 豆腐罵道:“這趙老頭子也太他媽邪門了,不僅弄什么神秘文化研究所,現在又弄這些邪神,哎,老陳,你說他弄這些東西,會不會和他那個什么研究所有關?” 豆腐這一說便徹底說漏嘴了,顧文敏一揚眉,追問道:“什么研究所?”她漆黑的目光在我和豆腐之間來回巡視,神色逐漸嚴肅起來,我和豆腐對望一眼,都有種在她面前變成犯人的感覺,所以說,找一位警官當女朋友,有時候還是很有壓力的。 我暗罵豆腐這小子嘴上沒個把門的,正琢磨著該如何是好,顧文敏已經轉移視線,對豆腐說:“小竇,你說老實話,到底發生什么事兒了?” 豆腐不太會說謊,支支吾吾道:“其實也沒什么事兒,我們就是聽說……那個研究所嘛,嗯……嗯……其實……”他一個勁兒跟我使眼色,示意我趕緊救場。我氣的肺都要炸了,心說現在給我使眼色有個屁用,就你這一副支支吾吾,跟做賊心虛似的神情,誰不知道你在說謊?得,這回我就是想瞞也瞞不住了。 無奈之下,只能將呂肅的事兒告訴了顧文敏,她聽完事情的經過,很是氣憤,說:“陳懸,你把我當什么人了。這么大的事也不告訴我?!?/br> 我苦笑,說:“事情越來越復雜,我擔心你卷進來,如果有個什么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br> 文敏沉默了一會兒,說:“在你心里,我是你的什么人?” 我看著她漂亮的五官,沉默了須臾,道:“是我生命中至今為止,最重要的女人?!倍垢⒖淘谂赃叢辶艘痪洌骸澳亲钪匾哪腥丝隙ㄊ俏摇蔽冶欢垢@話給氣的哭笑不得,說:“沒你什么事兒,都是你害的,趕緊哪兒來的,哪兒呆著去,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是我爺爺?!?/br> 豆腐很委屈,說:“那我是二?!?/br> 我道:“shide,你是二?!?/br> 被豆腐這么一打岔,氣氛也輕松下來,我對文敏說:“就是因為擔心你出事,我才不想你再攙和進來?!?/br> 顧文敏說:“那你也了解我的性格,這事兒既然我知道了,你就不能把我當外人?!?/br> 我說:“不是外人,你是我內人?!?/br> 她啐了一聲,臉有些紅了,說:“誰是你內人……我告訴你,你下次要是再敢瞞著我,我以后就不見你了?!弊詈笠痪湓?,她語氣很嚴肅,黑漆漆的眼睛盯著我,讓我一眼就看清了里面的認真與擔憂。 我心下一熱,忍不住想摸摸她的臉,猛地想起豆腐還在旁邊,轉頭一看,這小子還直勾勾盯著,一副要參恭習的模樣,一點兒眼力勁都沒有,這種時候,是個兄弟,就該趕緊回避,把空間留給我們,但這小子說了句讓我肺都氣炸的話:“七點了,該吃飯了,我餓?!?/br> 吃、吃、吃,就知道吃,早晚撐死你! 飯間,我們三人詳細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對策,我心里已經有了計較,說:“咱們必須得抓緊時間,在趙二爺那邊聽到動向以前把事情給解決了,文敏,你這次辦這個案子,雖然是找我和小豆幫忙,但趙老頭的事,跟我也有很大的淵源,所以這一趟,咱們必須得去。我看那些邪佛,八成應該是弄去搞那么什么研究了,林胖子忽然失蹤,估計也與此有關,咱們不如來個深入虎xue?!?/br> 豆腐嘶了一聲,說:“你的意思,是要去惠州那個研究所?” 我點了點頭,說:“趙老頭雖然有靠山,但你別忘了,這個案子是北京警方負責,他的靠山是深圳的,在深圳奈何不了他,不過一但案發,牽到京城里去,他的靠山也不敢出面了。而且這樣,我們還能趁機陰趙老頭一把,對咱們接下來的行動也有幫助,趙老頭一但落馬,帛書的事情就好解決了,是真丟還是假丟,自然見分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