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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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刻腿腳不利索,走起路來落在后方,反而是毛公雞和顧文敏走在最前面,忽然,顧文敏停下了腳步,沖我們叫到:“快看,這兒有塊石碑?!?/br> 順著望去,只見我們前方的荒草處,果然矗立著一塊石碑,半掩在雜草間,露出的部位帶著殘缺,上面爬了一些藤蔓類的植物。 看樣子,這石碑必然已經是年代久遠了。 豆腐瞇著眼道;“上面寫了什么東西?”他有些近視,摔下來的時候眼鏡兒早已經破了,此刻大雨如幕,豆腐看起東西來更是吃力。 我聞言將石碑上的藤蔓扯了下來,借著手電筒昏黃的光暈,只見石碑上赫然是五個古體大字,仔細辨認,卻是一個極其古怪的名字:陰陽留步村 顧文敏顯然也有些錯愕,道:“好古怪的名字,陰陽留步村?你們覺得是什么意思?” 我搖了搖頭,心里完全沒底,石碑幾百米開外,就是我們的目的地,此刻已經可以隱約看清建筑物的形狀,都十分復古,看起來已經有很久的年頭,村子里有燈,想來不是荒村。 毛公雞冷的牙齒打顫,結結巴巴道:“這村名……古、古怪怪,我開車這、這、這么多年,從來沒聽說過這一帶有、有這么個村子,我、我看還……還是別、別去了?!?/br> 豆腐更是六神無主,眼珠子在我們眾人身上轉了一圈,神色有些遲疑,提議道:“還是進去看看,咱們不能一直在雨里淋著?!?/br> 毛公雞立刻反駁道:“萬、萬一出了事、事兒,誰復雜?” 豆腐怒了,吼道:“我負責行不行!”他一向膽子小的如同老鼠一樣,這時,卻指著我和顧文敏道:“他們都守了傷,額頭上的布帶已經在滲血了,再這么在雨里走下去,我兄弟就要死了!他媽的!”豆腐罵了句臟話,惡狠狠的盯著毛公雞,道:“你不去就滾蛋,我們要進去找療傷的藥?!闭f完看著我,目光顯得很堅定,但我很了解豆腐,從他堅定的目光中,我還是看出了不安。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顧文敏的額頭,果然又開始滲血了,想必我自己現在比她也好不了多少。我們的情況確實不適合在雨里繼續走下去了,豆腐說的沒錯,即便這陰陽留步村再怎么古怪,我們也必須進去探一探。 毛公雞見我們人多,也不敢跟豆腐抬杠,哭喪著臉跟在我們身后。 石壁的后面,就是一條被雨水沖刷的泥濘不堪的小路,筆直的通向村中。我們沿著小路前進,逐漸走到了村子的跟前。 村中中央是空出的一條道,鋪著毫無規則的青石板,兩邊都是木制的房屋,大部分都是兩層或三層樓高,樓外是回廊,平日回廊里可以曬一些農作物。 這是典型的湘西一代土家族的建筑結構,不過又融合了一些漢族建筑物的特點,黑沉沉的連成一片,縱橫交錯的小路也不知通往何處。 整個村子,被籠罩在一層黑暗之中,唯一的幾點燈光,便是我們之前所見的那幾盞燈籠,毫無規則的懸掛在一些木樓的角檐上,綢布的燈籠,被風吹的搖擺不定,村里看起來毫無人煙,儼然是一個荒村。 既然如此,村樓上的燈籠又是誰點燃的? 我們站在雨中,看著雨幕中黑沉沉連成一片的木樓,心里都有些發怵,顧文敏不自覺的朝我挨近了一些,裸露在外的胳膊,貼著我手臂的肌rou,是冰冷的。 我側頭看了看她,雨滴順著她的睫毛滑落,她神情很警惕,大約是經常行走在山野間,神情雖然緊張,但不像一般姑娘那樣嚇的大叫,顯得較為鎮定。 我們的目光,都不由的去打量那些燈籠。 為什么它們會亮著? 是什么人點亮了它們? 這個村子里究竟還有沒有住人? 就在我們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的視線里,忽然閃過了一個消瘦的人影,那人影就在木樓的第二層,如同鬼魅一般,在燈籠昏黃的光芒中一閃而過。饒是我向來膽大,也不用嚇的心中一緊,大腦噔的一聲響。 就在此時,那個剛剛轉過去的人影,又從墻角里轉了出來,這次所有人的發現了,而他也發現了我們。 由于距離太遠,我們看不清他的長相,但可以判斷出他的大致年齡,是個消瘦的老頭子,正站在一盞燈籠下朝我們張望。 我還沒出聲,顧文敏便壯著膽子,沖對方道:“老人家,我們是迷了路的旅客,能不能給我們開個門,容我們留宿一晚?” 那老人聽完也不答話,轉身又融入了黑暗中,須臾,卻見那樓下的一樓,大門從里面被打開了,顯然,那老頭接納了我們,讓我們進去避雨。 這樣看來,之前是我們多心了,這里是有人的。 我們幾人大喜,趕緊小跑著進了房間,也顧不得打探,轉身便關了門,將外面寒冷的風雨阻擋住,而等我們回過神來時,卻并沒有看見給我們開門的老頭。 豆腐嘶了一聲,疑惑道:“人呢?” 毛公雞神情緊張的盯著四周,道:“神出鬼沒的,光線也、也太暗了?!?/br> 整間木樓的一層,只有一張木桌子上,點了一盞煤油燈,借著微光,我細細看了一遍,發現沒有任何電線一類的東西,也就是說,這個年代,這個村子里居然還沒有通電! 這實在是夠古怪的,我警惕起來,對著空曠無人的木樓,說道:“老人家,謝謝你放我們進來,請問有沒有吃的?” 我原本心里已經有些打鼓,想著,自己難道真的霉運加身,氣運衰落,是鬼就來找我麻煩,莫非又遇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這才有意開口試探,誰知話音一落,二樓便傳來一個蒼老嘶啞的聲音:“下面的櫥柜里有吃的,你們自取。睡覺就在一樓睡,我一個人住,不方便讓你們上二樓來?!?/br> 這聲音雖然難聽,但卻是人無疑,畢竟如果是鬼,恐怕沒那么好心給我們弄吃的。 豆腐早就餓了,聞言膽子也大了些,目光滴溜溜的掃視一圈,便鎖定了不遠處的老舊木櫥柜,他走過去將櫥柜打開后,里面果然有些吃的。 豆腐趕緊將東西端出來,看得出,這都是吃剩下的,被老人收撿起來的剩菜剩飯。 一大碗白米飯、粗瓷碗裝的一碗紅薯、半碗野山雞rou,此刻我們也餓了,哪里還敢挑剔,分了吃食,坐在桌子上吃喝起來。 飯不多,我們都只吃了個半飽,但總比在外面忍饑挨餓,凄風苦雨強多了。 顧文敏找了個黑暗處,換下了身上的濕衣服,她的背包由于要背器材,因此是防水的,衣服都沒弄濕。我和豆腐三個就沒那么好運了,只能擰干多余的水分,穿了條褲衩,將濕衣服晾起來,期望第二天能干。 此刻是夏季,按理說天氣該是悶熱的,但這個地方或許是因為位于深山,在雨夜里,透著寒涼。收留我們過夜的老頭似乎不喜歡生人,雖然肚子里有一堆疑惑,但我們也不能問,只能壓在心里,當夜便就地拼了木桌子睡覺。 由于寒冷,眾人都睡的不太熟,迷迷糊糊間,我被一陣若有若無的古怪聲響給弄醒了。睜開眼一看,才發現顧文敏不知何時也醒了,保持著半撐著上身的姿勢,側耳傾聽動靜,神色顯得很警惕。 她看了我一眼,沖我微微搖頭,示意不要出聲。 我也跟著聽那陣動靜,片刻后,卻發現動靜是從我們頭頂的二樓傳來的,似乎是鈴鐺的聲音。 豆腐和毛公雞還睡的跟死豬一樣,顧文敏修長的眉微微一蹙,壓低聲音道;“陳懸,這老人家怎么大半夜的在樓上搖鈴鐺?” 我搖了搖頭,心里覺得古怪,一想到這地方的各種詭異,睡意也沒有了,低聲道:“這地方不對勁,我怕會有什么不安全,你呆在這兒別動,我偷偷摸上去,探一探情況,看看那老頭在搗什么鬼?!?/br> 顧文敏微微一遲疑,隨后又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那你小心?!?/br> ☆、第三十五章 人影 為了防止弄出聲響,我脫了鞋,赤腳上陣,也不敢開燈,只將手電筒拿在手里,順著通往二樓的木制樓梯,一步步往上走。 越往上,那陣鈴聲就越清晰,直到上了二樓,我眼前已經是漆黑一片,只有一樓的微光,讓我勉強不用變成睜眼瞎。 聲音似乎是從右手邊傳來的,我小心翼翼的朝著那邊走過去,忽然,腳下的木制樓板,似乎就得我身體太沉重,不甘心的發出了一陣刺耳的吱呀聲。 這聲音在黑夜中顯得極為清晰,我心里頓時咯噔一下,心想:這個賊老天,難道真的要把所有倒霉的事情都加在我的頭上?這個念頭剛一轉過,我的右前方,便傳來吱呀的開門聲,緊接著,一個消瘦的老頭,舉著一只白蠟燭走了出來,蠟黃的臉皮干扁,渾濁的眼睛,在昏暗的光芒中盯著我,陰森森的問道:“誰讓你上來的?!?/br> 我心知不好,但這老頭既然是人,我就不怕了,一手握著手電筒,心想:如果這老頭真有什么古怪,就一梭子敲上去,到時候可別怪我不愛護老人了。 那鈴聲此時也依舊停止,我這才發現,老頭左手端著蠟燭,右手下垂,拎著一個銅黃色的鈴鐺,就像那些做法事的道士們經常拿在手里的法器一樣。我心想:這老頭大半夜在樓上搖鈴,難不成是在從事什么迷信活動?這到情有可原,湘西一帶,歷來信奉鬼神之說,各種禁忌習俗更是不勝枚舉,若真是如此,那也就放心了。 想到此處,我不打算撕破臉皮,畢竟還借住在人家的房間里,于是我道:“老爺子,不好意思打擾到您,我半夜里聽見樓上有響動,還以為是鬧耗子。承蒙您收留,我別的本事沒有,捉耗子是我的拿手好戲,所以準備上樓來替你除害?!?/br> 老頭渾濁的眼睛盯著我,聲音依舊嘶啞難聽,如同氣聲似的,說道:“這地方人少,大多數人都已經搬出去了,難免鬧些鼠狐山貓的,我也習慣了,不要急,你回去吧?!?/br> 我給了老頭兒一個臺階,他估計也是看我年輕力壯,不打算撕破臉,便讓我回一樓去。此刻探明了虛實,我也無意多留,這二樓光線暗淡,散發這一股霉腐味兒,讓人的鼻子很不舒服,當即我便轉身下樓,那老頭也收了燭火,走入了黑暗的房間中,似乎睡了。 臨到樓下,顧文敏還在等我,見我下樓,立刻壓低聲音問道:“怎么回事?” 我將自己的猜測說了,道:“估計是在行些招神弄鬼的把戲,湘西這邊很信這些,不要緊?!鳖櫸拿袈勓苑畔滦?,此刻正是深夜,眾人白日里疲憊,這會兒放下心來,不多時便又呼呼大睡。 朦朦朧朧間,我感覺自己手腕有些發熱,這種熱并不強烈,但和夜晚陰冷的濕氣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讓我不由得又一次醒了過來。 一看時間,距離之前一次起身,已經又過了兩小時,我忍不住朝自己發熱的手腕看去,心里頓時升起一個不安的念頭:手腕的位置,赫然是爺爺親手給我做的那串桃木手珠。 當時在回涌河底,我用這桃木珠對付嘼貓,一擊而中,木珠有一顆已經開裂。相傳桃木是夸父手中的手杖二話,歷來被譽為辟邪驅鬼的圣品,而此時,它居然又裂了一顆。 難道這地方,真的有什么鬼怪在出沒? 剛才這桃木手珠,是否又救了我一回? 還是說,本就是這手珠帶的時間太久,加之這兩日又受了水汽,所以自己開裂了? 幾個念頭一閃而過,我睡意消了大半,顧文敏幾人卻睡的很深沉,我摸了摸口袋,習慣性的想摸包煙,卻想起早就在雨里被沖爛了。 桃木珠忽然開裂,給我一種很不祥的預感,我以前不信這些,但經過回涌河的一系列事,卻讓我意識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類科技所無法解釋的力量。 此刻,外面依舊風雨大作,冷風刮的呼呼作響,這不同于城市的風,這里的山風,穿過懸崖一側,穿過林梢,形成了獨特的韻律,如同鬼哭狼嚎一般,膽小的人,聽了只怕會心頭發憷。 我下意識的側耳傾聽二樓的動靜,發現上面很安靜,看來那古怪的老頭已經睡了。根據老頭所說的情況,這個地方,應該是個比較偏僻的古村落,只不過隨著時代發展,大部分人都搬了出去,搬到更接近人煙的地方,那老頭,大約就是一個我們所說的空巢老人。 想來也有些可憐。 正想著,忽然,我聽到了一些古怪的響動。 這響動不是從樓上傳來的,卻是從木制的大門外傳來的。 聽聲音,隱約有點兒像人的腳步聲,鞋子踩著雨水時發出的聲音很特殊,我確信自己不可能聽錯。此刻外面凄風苦雨,會有誰在雨夜里行走? 那老頭也一直沒下過樓,難道在外面行走的,是另外幾盞燈籠中的其中一戶主人? 這大半夜的,出來做什么? 腳步聲一直沒有停止,似乎漸漸就要從我們房門外穿過。我這人做事,向來喜歡尋根究底,最討厭心里有梗。遇到這么古怪的情況,不弄清楚,總覺得難受,當即輕手輕腳跳下木桌子,走到了木門邊,透過門縫往外張望。 房間里微弱的燭光,根本無法通過門縫透出去,因此我眼睛里,只看到一片漆黑,心里忍不住罵了自己一句傻蛋,想到:這點兒常識怎么都忘了,能看的清楚個鬼呢。 我正打算放棄偷窺,準備光明正大的打開房門,忽然間,黑暗中出現了一片朦朧的光暈,逐漸進入我的視線。仔細一看,瓢潑的雨幕下,卻是一個看不清長相和穿著的消瘦人影,手里赫然擰著一只大紅燈籠,在雨夜中,緩緩朝村外走,而在他的前后,隱隱還有其它人形,雖然看不清男女老幼,但根據輪廓計算,人數卻是很大。 我不由得吃了一驚,冷冷抽了口氣,就在此時,一只冰涼的手,猛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嚇的我悚然回頭,卻是顧文敏醒了,她朝我豎了個噤聲的手勢,身后站著的是滿臉疑惑的豆腐和神色緊張的毛公雞。 顧文敏做完手勢,便也透過門縫往外看,約十來秒后,她收回了目光,眼里透著恐懼,道:“他們不是人!” 不是人? 我沒反應過來,難道全都是鬼?我氣運有沒有低落到這份兒上? 豆腐被這話嚇的夠嗆,緊張道:“姑奶奶,什么意思,你倒是說清楚?!?/br> 顧文敏漆黑的目光,在昏暗的視線中,顯露出緊張和一抹強壓的鎮定,她緩緩吐了口氣,壓低聲音道:“我看不見他們長什么樣,但我視力很好,所以我發現,他們的腳后跟都沒有著地?!?/br> 毛公雞倒抽一口涼氣,臉色刷的鐵青,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時間牙齒咯咯打顫。 豆腐反而不見得害怕,一臉懵懂,問顧文敏道:“腳后跟不著地是什么意思?” 我解釋道:“民間傳說,鬼上了人的身,那人的腳后跟就無法著地?!鳖櫸拿酎c頭,憂心道:“難道外面的人,都被鬼上身了?” 我回憶起剛才的場景,不由搖了搖頭,道:“我看未必,這地方人跡罕至,有這么多人本就屬于異常,我看根本不是什么鬼上身,它們八成本來就不是人?!?/br> 話音剛落,豆腐已經嚇的不行了,哭喪著臉離我遠遠的,道:“我錯了,我應該離你這個倒霉的變態遠遠的,上帝啊,救救我?!?/br> 我腦海里高速運轉起來,冒出無數個念頭,聞言說道:“別叫上帝了,我記得昨天晚上你還對上帝說,cao你媽,你連上帝的媽都敢下手,上帝會救你嗎?” 豆腐欲哭無淚,說道:“我寧愿出去淋雨,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你們怎么說?” 顧文敏壓低聲音道:“小竇說的沒錯,出去淋雨,也比待在這里強,等外面那些東西走光了,咱們就離開這兒?!痹捯魟偮?,毛公雞結結巴巴道:“如、如果它、它們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