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
夏少卿道,“文哥兒他媳婦與蘇家本就不是一般的交情,你這樣上門子,豈不是自討沒趣?何必把臉撕破?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br> 蘇 恭人氣得眼中淚光閃爍,“我那大嫂,說是潑辣些,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那姓蘇的,虧得他還是大夫,怎么一點仁心都沒有,把我大嫂臉都抽紫了,腫得老高,牙 都掉了兩顆。我去看她時,話都說不清楚。還有那蘇探花,咱們閨女招他惹他了?當著那些人的面說咱閨女的不是,以后叫閨女如何出去走動見人哪?若不是蘇探花 那沒天良的臭嘴,閨女也不能叫侯爺給誤會了!咱家與蘇家不共戴天,阿文既是咱們夏家人,就該跟咱們同仇敵愾!哪知竟是這樣沒良心的小崽子!兩只富貴眼,一 顆勢利心,咱家還興旺著呢,不過是侯府有些小波折,那小夫妻嘴臉立刻就上來了。平日里我總說你是傻實在,對這個關照,對那個提攜,究竟誰知你的情呢?以后 還是遠著些好?!?/br> 夏少卿道,“都是親戚,面兒上過得去就好?!?/br> 趙長卿不買賬,夏恭人生氣也只能往自家生了。倒是沒過幾日,夏姑娘過來說話,夏恭人忖度著,夏姑媽定是來說情賠禮的,原本打算給夏姑媽個閉門羹不見的,但轉念一想,夏姑媽素來趙長卿不合。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這話夏恭人不會說,道理可是明白的。 夏 恭人轉念便命人請了夏姑媽進門,夏恭人所料無差,因前幾天的事鬧得大家臉上不好看,趙長卿素來干脆,等閑人甭想叫她低頭的。夏老太太夏姑媽母女兩個商量 著,還是到夏恭人這里圓活圓活,這事兒,夏老太太不合適,她老人家輩份高,叫她過來同夏恭人說好話,夏老太太不大樂意。何況,夏老太太心里也是愿意孫子同 蘇白親近的。至于夏太太,在夏老太太心里根本上名號,素來不中用的人,夏老太太信不過她。于是,事情便交給了夏姑媽來辦,夏老太太還交待了夏姑媽幾句話, 道,“你就說,文哥兒媳婦年輕,脾氣直,都是親戚,說話難免有不提防的時候?!?/br> 夏姑媽與夏恭人說起話來,夏恭人笑,“以往你說文哥兒媳婦不識道理,我還不信。如今是見了真真兒的了?!?/br> 夏姑媽一萬個慶幸的模樣,“嫂子你那天真是運道好,你不知文哥兒媳婦的厲害,她捏這椅子扶手就像捏河沙一般,頃刻間便成齏粉。沒親眼見過,不知她的厲害。您以后可別惹她了,真惹急了她,傷著您就不好了?!?/br> 夏姑媽完全一片好心哪,她自覺與夏恭人交情好,方善心善意的給夏恭人提個醒。夏恭人一聽這話則更是來氣,譏誚道,“要依你說,我還得感激她沒傷著我了?” 夏姑媽實誠道,“感激不必,倒是嫂子你運道好是真的?!?/br> 夏恭人氣煞:這混賬女人真的是來賠不是的嗎?。?! ☆、第239章 趙長卿在中秋前便將給趙長寧的賀禮打發人大車小輛的送往邊城,當然,這里頭還有小弟弟的禮物,凌氏于五月產下一子,取名趙長安。 凌氏老卦連生珠,夏太太卻頗覺郁悶,從凌氏這里看,趙長卿也不像不能生的,兒子這里連蘇神醫都請過,除了去廟里燒香,夏太太也沒什么好法子。 重陽節后,朱慶定了一位翰林家的千金,趙長卿過去吃了定親酒。袁氏人逢喜事精神爽,眼角眉梢的都帶著喜氣。 她待趙長卿向來親熱,請趙長卿早些過去幫她招待女客,袁氏連夏老太太、夏太太她們一并請了,笑道,“咱們邊城來的,我都請了。我原說請阿白和蘇先生一起來的,不巧蘇先生似是沒空?!?/br> 趙長卿笑,“鄭jiejie得了一卷白鶴圖,聽說是唐時真品,找了先生賞鑒,兩人守著畫好幾天了,吃飯都是阿白差人送屋里去的?!?/br> 袁氏也只是隨口一提,聞此言笑道,“這真是兩個癡人。阿白來吃酒了,先生一人在家,再怎么癡迷書畫,也不能忘了吃飯,一會兒我著人送一席過去?!?/br> 趙長卿笑,“那可好,正好沾一沾伯娘家的喜氣?!?/br> 一時客人漸至,兩人忙著張羅,也顧不上說些私房話了。 直忙了一整日,晚上睡覺時袁氏骨頭都是酸的,叫小丫環捶了半日方好些,袁氏與丈夫道,“我見到長卿就替她著急?!?/br> 朱明堂不明所以,“她有什么急的?我看到了帝都,她也是順風順水的。前些天出了些事,如今也過去了?!钡故勤w長卿時常叫人擔心是真的,連朱大老爺在帝都混了一輩子的人也不比趙長卿有名,趙長卿如今是帝都名人,尋常人都不敢招惹她的。 袁氏道,“七月十五的時候,咱們又不在老家,我去廟里想著給太爺老太太上柱香,聽說她也給太爺老太太上了香,請和尚念了往生經。我是著急她這身子,成親四五年了,還不見有身孕。我總想問,又怕她臉兒上過不去?!?/br> 朱明堂道,“兒女的事實在不好說。不行先叫夏翰林納一房小,哪怕先養下個庶子,心里也有底?!?/br> 也就男人會說這種天打雷霹的話! 袁氏心下翻個白眼,道,“能生當然是自己生好。庶子生在嫡子前頭,也不合規矩?!?/br> “這不是她無子么。別說兒子,丫頭也沒生一個?!敝烀魈蒙頌槟腥?,對于子嗣傳承之事是極為看重的。他也不認為納妾有什么大不了。 袁氏覺著自己簡直對牛彈琴,她懶得再跟牛說話,扭身睡了。就聽朱明堂嘀咕,“這說實在的,尋常沒點膽量的女人也不敢去夏家做小的?!?/br> 袁氏扭回身,嗔道,“這叫什么話?” “實話?!敝烀魈玫?,“你說,小時候也沒瞧出她這樣厲害來。我聽說她都能把一個五品郎中家的太太羞辱的哭著跑回家?!睂τ谝粋€男人,起碼朱明堂是無法想像世上竟有趙長卿這樣厲害女人存在的。 袁 氏聽著不順耳,哼道,“你這也是堂伯說的話?是陳家先尋她的不是,不然,長卿還在宮里給五公主做先生呢。五公主可是皇后娘娘嫡出的公主,這是多大的體面, 陳家那臭不要臉的,居然敢上秘折參長卿。要是我,就不只是口頭上羞辱兩句,過去就該把陳家那婆娘打成爛羊頭,陳家才曉得厲害!” 朱明堂仿佛這輩子頭一遭認識妻子,他望著袁氏,都傻了。袁氏沒好氣道,“看什么看!沒見過老娘還是怎地!如今阿慶親事也定了,以后你也休養再叫我做以前那賢良樣!反正我不用指著你吃飯,有兒子侍奉我!” 朱明堂:…… 朱明堂:這個世界是怎么了?????? 趙長卿去蘇先生家,得了拳頭大的一塊玉,蘇先生道,“你也喜歡雕琢,拿去練練手?!?/br> 趙長卿撫摸著玉石的光潤微涼,道了謝,問,“先生,白鶴圖鄭jiejie拿回去了?” 蘇先生正在瞧桌間鋪的一幅畫作,笑,“原也不是阿穎的,是清心庵師太的珍藏,她借出來給我瞧瞧,如今已還回去了?!?/br> 趙長卿過去跟著瞧畫,見這畫只是普通的園林,卻筆觸精妙,大有韻味,不禁問,“這又是誰的大作,花木秀美,庭院氣派,上上品的畫了?!?/br> “不算畫,這是園子圖?!碧K先生笑,“費了些周折才拿到的,西山上有塊地皮,就是皇后娘娘賣的那處地,這是原來別院的圖樣子,我打算重建那處別院,將來避暑的好去處?!?/br> 趙長卿細賞這一卷長畫,道,“聽說大蘇探花才學精艷,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先生,等這別院建好了,我可得去住幾日?!?/br> 蘇先生笑,“隨你去住,不過,要修好怎么著也得明年了?!?/br> 趙 長卿道,“要不我也在西山去瞧瞧,就怕沒有合適的地方了,不然我也買處別院,與先生做鄰居?!蔽魃讲粌H是地貴的問題,帝都里有權有勢的太多,好地方都給人 挑了去。余下些地段,雞肋的很,縱使買來也無大意趣。如鄭嘉穎買的小別院,只是個三進的宅子,就有些小了,且位置也不是上佳。蘇先生手里這塊地皮,不要說 是皇后娘娘是為蘇神醫義診出手,就是真正沽價,價錢也低不了。 趙長卿一直呆到下晌方回家,傍晚蘇白回來,知道趙長卿來過了,蘇白道,“有件事呢。娘,你不知道,有人給凌兄說親,都說好幾個了,凌兄都婉拒了,我看他似沒成親的意思呢?!?/br> 蘇先生道,“那興許是有什么地方不合適吧?” “不是這樣?!碧K白坐到他娘身邊,小聲說,“娘,你說是不是凌兄還沒忘了卿jiejie???” 蘇先生皺眉,“凌騰不似這樣癡情的人,大約是另有緣故?!?/br> “凌兄現在越發沉靜,像個道學先生。娘,你說,他比卿jiejie都長兩歲,眼瞅著奔而立之年去了。如今連親都不想成,他也沒將家中侍女收房,難不成是要出家做和尚?” “各人有各人的考量?!碧K先生道,“你別自己要成親,就覺著天下人都要成親?!?/br> 蘇白是熱心腸,笑,“我是想,我們考舉人進士都是一起的,平日里也好,眼瞅著都定親的定親,成親的成親,我這也是替凌兄著急?!?/br> 凌兄并不急,他有空還常去山上賞風景,或是去皇后娘娘的書院偶爾客串一下教書先生,日子過得悠哉悠哉。只除了每次家書上父母都要問及親事,凌騰的生活相當不錯。當官一年,他還在郊外置了個五頃的小莊子,地不多,且不必交糧納稅,自己吃用方便。 進了十月,蘇白將要大婚,趙長卿早早過去幫著張羅,蘇先生還做了兩身喜慶的衣裙,招呼趙長卿,“過來幫我寫封帖子?!?/br> “什么帖子?”蘇先生自己字體風流,遠勝趙長卿,這回竟叫趙長卿寫,趙長卿頗是意外,“喜帖不都散出去了么?” 蘇先生抽出一張空白的帖了放在趙長卿面前,道,“不是喜帖,是給永安侯府的帖子。若不將事挑明,永安侯定要厚著臉皮過來的。你就寫:余深明侯爺之意,蘇白大婚之日,蘇澎代為會客,為免不愉,請賢夫婦移駕戚侍郎府以賀?!?/br> 趙 長卿提筆醮墨,按蘇先生的意思寫了,落款時忽然犯了難,問,“先生,你娘家就姓蘇么?”她小時候曾聽蘇先生自稱過蘇末,那會兒她以為蘇白是隨母姓,后來蘇 神醫來了帝都,明擺著蘇白是蘇氏族人,那么蘇先生是不是改了夫姓,還是怎地?女子姓名不好外露,但尋常會寫上夫家與自己的姓氏。 蘇先生道,“落款就寫未亡人蘇氏?!?/br> 趙長卿寫完,蘇先生待得晾干就打發人送到永安侯府去了。 趙長卿素來機敏,她輕聲問,“先生,你以前是不是跟永安侯認識?”要不然也不能專門讓她代為寫帖子。 “問這個做什么?”蘇先生笑。 趙長卿心里已是肯定,想來還不是一般的認識,莫不是永安侯認得先生的筆跡? 蘇先生道,“別與阿白說?!?/br> 趙長卿覺著腦子有些迷糊,蘇先生道,“誰也不要提起,不然,我會有性命之危?!?/br> 趙長卿嚇一跳,“要不我搬來給先生一起住吧?!?/br> “現在還無妨,若真到那一步,我會跟你說的?!碧K先生笑,“別擔心,以前那么艱難的時候都過來了,難道還怕現在?” 趙長卿老實的說,“先生不怕,我怕?!?/br> 蘇先生笑,“你也不用怕。我不過是等著時機?!?/br> 趙長卿問,“永安侯不會對阿白不利吧?”成天跟阿白走那么近干啥,又不是你兒子?趙長卿這樣一想,臉色陡然變了,瞪著蘇先生半晌說不出話!難道!難道…… 蘇先生拍拍她的手臂,“阿白肯定又在試喜服了,走,我們去瞧瞧?!?/br> 趙長卿沒敢問出口,如果蘇白是永安侯的兒子,那蘇先生是誰呢?又是怎么去的邊城呢? 因為要大婚,蘇白在翰林院請了婚假,里里外外的安排,蘇白沒少cao心。當然,試一試喜服啥的,他就是想看看合不合身,再說,這本來就是他的衣裳,他穿一下怎么了,結果竟然被笑。 蘇白道,“我這還算好的。jiejie你知道梨果不,喜服都做三四身了?!?/br> 蘇白本就生得好,面如冠玉,穿這大紅的喜服份外精神。趙長卿因猜忖蘇白身世之事,有些心不在焉,不過,她到底鎮定,不想蘇白心下起疑,笑道,“女孩兒家喜服還有花樣刺繡的講究,男人的喜服不都一個樣?做一身也夠了?!?/br> 蘇白壞笑,“因為打定親的時候起,梨果就天天穿著喜服睡覺,穿得久了,磨壞了好幾身,只得重做新的?!?/br> 趙長卿笑,“你這嘴就缺德吧,叫梨果知道還不知怎么編排你?!?/br> 蘇 白笑,“他的事我一清二楚,就家里的園子,要補種幾棵樹,他就沒主意了。為這幾棵樹,天天給人家王姑娘寫信,今天說種桃樹,明天說種杏樹,后來說種榆樹, 大后天改棗子樹了。寫信不過癮,還隔三差五的去老丈人家蹭吃蹭喝,我看他家這樹得等王姑娘過了門還沒種好呢?!?/br> 趙長卿和蘇先生忍不住笑起來,蘇白越發來勁,道,“還有呢??蠢婀酶叽蠼Y實,心里纖細的很,一天三時的做詩給人家王姑娘聽,什么中宵露立幾時休,什么望斷天涯明月樓,什么孤星伴月彩云飛……酸得人吃餃子都不用醮醋了?!?/br> 趙長卿蘇先生笑得前仰后合,蘇白這家伙成功的用梨果洗白了自己,問趙長卿,“jiejie,你看我這喜服穿著如何?” 趙長卿點頭贊道,“雙十是極好的日子,本來很多人家都要定在這天成親的,結果一打聽,蘇探花要在這天大婚,別人便都改了日子,知道為什么不?就是聽說蘇探形容俊美,怕給你比下去?!?/br> 蘇白笑,“jiejie也學會打趣人了?!痹谒锏撵褵捪?,這樣程度的打趣對蘇白完全是輕風拂面。 蘇先生笑瞇瞇地,“可喜可賀啊,老光棍們都要成親了?!?/br> 蘇白唇角抽了又抽:老光棍?在他娘心里,他竟然是老光棍??。?! 老光棍?。?! 他一個有為青年什么時候成老光棍啦?。。?! ☆、第240章 蘇白的婚禮,熱鬧自不需提,永安侯接到蘇先生的帖子,很識趣的沒有過去,不過著人送了份不錯的賀禮給蘇白。東西特別合蘇白的心意,是一塊極好的古硯。 蘇 白當然事后才見著這硯臺的,大婚當天,他就三件事:迎親,喝酒,洞房。蘇白迎親的模樣,那真是帥翻了帝都城,許多大姑娘小媳婦的還特意去街上瞧他,當然, 大家比較保守,沒有擲果盈車的事情發生。到了岳家,他同岳家關系處得相當好,且迎親前特意孝敬了岳父一瓶李翰林手釀的二十年的陳釀,不知是不是這陳釀發揮 作用,在岳家做了七八首催妝詩,便順順利利的把新娘子接回了家。待掀了蓋頭,出去敬酒的時候,饒是凌騰、夏文為他擋酒,蘇白都險喝桌子底下去。其原因就 是,梨果知道蘇白編排他的事,帶著翰林院的一幫大小翰林,灌的蘇白七暈八素。 蘇白氣的,說梨果,“等臘月時再說?!崩婀愕募赵谂D月。 梨果笑著再灌他一碗:叫你多嘴!他哪里有每天給王姑娘寫信了,都是隔一天才寫一回的,而且,他家的樹已經栽好了,現在他跟王姑娘討論的是種花的事。還有,老子給王姑娘寫的詩,你小子是怎么知道的啊啊啊??! 最終,蘇白橫著被人抬回屋去。 梨果很滿意戰果,還壞笑著調戲人家戚姑娘一句,“唉喲嫂子誒,阿白哥今天娶了你,高興懵了,一時就喝高了。你可別怪兄弟,這把人給嫂子送來了,嫂子看著辦吧?!?/br> 蘇白在床上呈挺尸狀,盡管有蹦起來堵上梨果那張臭嘴的沖動,眼前也唯有裝死一條路。 梨果調笑兩句,這才走了。 戚姑娘忙叫身邊的嬤嬤去端醒酒湯,待端來醒酒湯,瞧著蘇白的挺尸樣,戚姑娘真不知要怎么喂他。輕輕喚了兩聲,蘇白也沒動靜,劉嬤嬤笑道,“姑爺是醉的狠了,還是先服侍姑爺換了衣裳?!闭f著,就打發丫環們上前服侍。 戚姑娘擺擺手,“你們先下去吧?!?/br> 劉嬤嬤示意丫環下去,上前低聲道,“姑娘,我就在外頭隔間,有事您喊我一聲就成?!边@是戚姑娘的乳母,戚三太太不放心閨女,特意把乳母陪嫁過來。 戚姑娘點點頭,“嬤嬤去吧?!蹦苡惺裁词掳?,都醉成這樣了。待屋里下人都去了,戚姑娘伏在床上戳戳蘇白的臉,蘇白巴嗒巴嗒嘴,輕輕打起鼾聲來。戚姑娘看他沒動靜,膽子便大了些,小聲說,“醉鬼,起來喝醒酒湯了?!?/br> 蘇白依舊神鬼不知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