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侍從們都走了之后,赫連誅便肆無忌憚地貼上來了:“軟啾……” 阮久使勁推開他的臉:“你別過來!” 赫連誅抱著他蹭蹭,忽然道:“你已經是鏖兀的王后了?!?/br> “那是你騙我了,我要是知道你是大王,我就……” 赫連誅警覺:“你就怎么樣?” 阮久不知道該怎么說,瘋狂掙扎:“你走開,我不和你一起?!?/br> 赫連誅的聲音蓋過他:“你已經是鏖兀的王后了,應該要專心侍奉大王,打理宮廷事務,養育后代……” 阮久蹙眉:“什么?這是我能做到的事情嗎?” 他再看看赫連誅,發出靈魂質問:“后代?這是你現在能做到的事情嗎?” 赫連誅力氣大,猛地把他往回一拉,就把他按在了床上。 或許是紅帳紅燭映著阮久的臉,又或許是阮久剛才睡覺起來,總之他臉上紅紅。 阮久反應過來,使勁蹬腿:“你想得美!” 赫連誅低頭,在他臉頰邊啄了一口,引起阮久更加激烈的反抗——手腳并用。 赫連誅一只手按住他的兩只手,摸摸他因為吃了飯,有點“結實”的小肚子。 “已經有一個種子在這里了,再過一陣子,它就會長大!” 赫連誅一本正經,阮久一臉迷惑。 這是什么虎狼——嗷嗚的小貓小狗之詞? 第21章 兩位后妃 種子是個什么東西? 阮久使勁壓下忍不住翹起的唇角, 努力憋笑。 赫連誅見他表情不對,有一個瞬間對自己的想法產生了懷疑,但是懷疑之后, 他就愈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他低下頭,再啄了一下阮久的另一邊臉頰。 播一個雙胞胎的種子! 他靠過來的時候, 阮久終于沒能忍?。骸皳溥辍?/br> 候在門外的侍從被殿中傳來的大笑聲嚇得一哆嗦, 下意識回頭看去, 阮久驚天爆笑,幾乎要把屋頂給掀翻。 新來的王后好可怕! 侍從們擠在一起, 瑟瑟發抖。 房里, 阮久把挨在自己身上的赫連誅推開,笑得眼角沁淚, 一手捂著肚子, 一手捶床。他手腳發軟,撲騰了兩下, 就這樣滑下床榻,噸地一下坐在地上。 他看見赫連誅迷惑中又帶著些許單純的表情, 心中不忍再這樣嘲笑他, 但又實在是忍不住,只能捂著臉偷笑。 赫連誅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 委屈巴巴地看向阮久, 伸出手想把他從地上扶起來。 阮久被他一碰,笑得更厲害了。 他推開赫連誅的手:“你別動我, 我自己起來……” 他轉頭看見赫連誅,再一次想起他的“種子”論, 再一次沒忍住笑了。 阮久捶地大笑, 直到笑得岔了氣, 才不得不收斂一些。 他一手揉揉肚子,一手扶著床榻,坐回床上,看見赫連誅就忍不住要笑。 赫連誅心思一轉,乘勝追擊:“軟啾,你不生氣了吧?” 阮久憐愛地摸摸他的“狗頭”,沒有說話。 * 經此一笑,阮久在寢宮之中名聲大振,伺候的鏖兀宮人都對他“敬畏”三分。 晚上阮久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帶鏖兀特產雪蓮花瓣的那種。 他擦著頭發回到殿中,赫連誅早已經洗好了,正跪坐在床上,乖乖巧巧地等著他。見他來了,連忙起身上前,接過巾子,把他按到床上坐著,幫他擦頭發。 啊哈!阮久有一瞬間誤以為自己才是鏖兀大王。 阮久的頭發又細又軟,和赫連誅又厚又硬的不太一樣,赫連誅只用了一分的力氣,小心地幫他擦。 他也小心地說話:“軟啾,我不是故意騙你的?!?/br> 阮久不置一詞,赫連誅往前靠了靠,寢衣就貼著阮久濕漉漉的頭發。 “我父親是前任大王,他八年前就死了,傳位于我?!?/br> 阮久震驚回頭,憤憤道:“你……你當大王都八年了!” 赫連誅小聲道:“你還記得來的時候,小住過的溪原城嗎?” 阮久點頭。 “我就在那里讀書讀了八年?!?/br> “那……” “我只是個空殼子的大王?!焙者B誅低頭幫他擦頭發,“不管是平常的政務,還是和親,都沒有我說話的地方?!?/br> 阮久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思考良久,最后道:“其實……我還沒有見過像你年紀這么小的皇帝,八歲就做大王……” 赫連誅糾正道:“是八年,五歲?!?/br> “噢,五年?!?/br> “是五歲?!?/br> 赫連誅不想糾正他了,阮久回頭,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笑著道:“以后再拿回來就是了,他們做皇帝都做到死的,你離死還遠著呢,肯定有機會?!?/br> 特殊的安慰方法。 赫連誅從身后抱住他,貼在他濕漉漉的頭發上:“那你不要生氣了?!?/br> 阮久想了一會兒,最后癟了癟嘴:“好吧,那你以后不許欺負我?!?/br> “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焙者B誅對天發誓。 * 赫連誅幫他把頭發擦干,就開始鋪床——鋪羊窩和狼窩。 小狼拍拍好幾床被子鋪成的、軟乎乎的羊窩:“軟啾快來!” 阮久應了一聲,剛要過去把蠟燭給吹了,赫連誅就下床抱住了他:“不能吹,吹了就不能長長久久了?!?/br> “為什么你懂的比我還多?” 赫連誅把他拖到床上,讓他躺好,給他蓋好被子:“快睡吧!” 然后他自己也躺了上來。 紅帳落下,將外邊龍鳳花燭的燭光映得昏黃。 阮久睡了一天,現在還很清醒。 過了一會兒,赫連誅以為他睡著了,便悄悄掀開他的被子,要鉆到他那邊去。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阮久按住了:“不許過來?!?/br> 赫連誅蹭了蹭他的手掌:“軟啾,新婚應該睡一個被子的?!?/br> 阮久忍著笑騙他:“你剛才不是往我肚子里種了……種子嘛?別壓著、孩子了?!?/br> 他不忍看赫連誅純真的表情,只好閉上眼睛,把被子往上扯了扯,整個人都縮在里面,假裝自己沒有在笑。 赫連誅正色道:“我會很小心的?!?/br> 阮久搖頭,拉長音:“不行哦?!?/br> 然后阮久就以晚睡對孩子不好的理由,轉過身睡覺,不再理他。 晚睡確實對孩子不好,我自己也是個孩子嘛,阮久抱著被子點頭,深以為然。 赫連誅哀怨地望著他的背影,早知道就不這么快親他了。 他不想要孩子了,這輩子都不想要了! * 翌日清晨阮久醒來,發現赫連誅還是鉆進了他的被窩里。 他記著阮久說的話,手掌還護在阮久的肚子上。 清晨,鏖兀王宮的第一聲爆笑來自王后。 * 昨日辦的是大梁的禮,今日還要辦鏖兀的禮。 所以等阮久笑得差不多了,侍從們便捧著東西進來,伺候他梳洗,換上鏖兀的禮服。 昨日已經祭過祖了,所以今日鏖兀沒有再安排祭祖,而是直接整肅隊伍,準備出城。 一個侍從牽著馬,來到赫連誅面前:“請大王與王后共乘一騎?!?/br> 他說的是鏖兀話,阮久聽不懂,但阮久記得,赫連誅不會騎馬。 于是他先一步接過韁繩,衣擺一飛,便在馬背上坐穩,隨后朝赫連誅伸出手:“來吧?!?/br> 赫連誅也不介意,握著他的手,就上了馬。 鏖兀眾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大王與王后還挺般配,就是…… 騎馬的位置好像不太對。 怎么是王后把大王圈在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