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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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景萃宮的路,她忘得一干二凈,這宮內的路九曲十八彎,她真不知該走哪一條。她伸出腿錘了錘,想著方才被排骨大哥“拋棄”,心里就像是空了一塊。 在這宮內,她唯一能信得過的只有周凌恒,現在連排骨大哥都不理她,她應該怎么辦?排骨大哥,會原諒她嗎? 她仔仔細細想了一下周凌恒方才的問題。她嘴上說是土豆重要,可是她日思夜寐的卻是他那塊英俊的排骨;受傷昏迷時,夢里也全是他。 土豆是她的家人,排骨是她喜歡的男人,于她來說,都重要。 她坐了一會,沿著御花園的池塘邊上走,腳下一個不注意,整個人朝右一歪,“噗通”一聲掉進池塘。 還好池塘的水不深,她撲騰了一下又爬了上來;這大冷的天,渾身濕透不說,發髻上金釵也悉數掉進水里。她爬上岸冷得直哆嗦,將自己胳膊上挽的披帛搭在樹上。 一陣寒風吹來,冷得她上下齒不停地磕動;她抱著胳膊在原地跺了跺腳,沒頭沒腦地往有炊煙的地方跑,誤打誤撞跑進御膳房。 她總覺著后面有人跟著她,可她一轉身,空空蕩蕩又什么都沒有。 御膳房的太監瞧她一身濕漉漉地,跟落湯雞似得,看穿著打扮又不像是御膳房的人,便問道:“你是哪個宮的?” 柳九九緩過神,抱著胳膊哆哆嗦嗦回答:“景……景萃宮?!?/br> 太監將她上下打量一番:“景萃宮?是來取藥膳的吧?” 她愣了一下,隨即點頭說“是”。太監看了她一眼:“跟我來吧?!?/br> “公公,你們這兒能換衣服不?我方才掉下水,這大冷的天兒……”她的話還沒說完,太監將她帶到爐灶旁,指著上邊燉煮的藥膳道:“這灶里有火,你自己烤一下,這藥膳還得再燉一刻鐘,等到了時辰你便給景萃宮的主子端過去,切記,不可耽擱了時辰?!?/br> 柳九九點頭應了一聲,太監交代完,便離開。御膳房內的廚子不少,各自忙碌著自己的事,燒火的、洗菜的、切菜的、掌勺的,大伙兒做事有條不紊,快而不亂。 出于對御膳房的好奇,烤干衣服后,她在御膳房里轉了一圈兒。掌勺的御廚正在做干鍋蒸rou,小磁缽里滿滿一碗,饞的柳九九揉著肚子,口水直流。 柳九九直覺不錯,的確有人跟著她。 文妃的宮女綠華一開始便跟著柳九九。她看著陛下將柳九九扔下,氣沖沖拂袖離去,又看著她掉進池塘來到御膳房。這女人身份特殊,說是深受陛下寵愛,可陛下卻又棄她而去,她有些看不大懂。前幾日陛下下旨,除了后宮四妃,其余才人美人全部送出宮。 秦丞相去世,如今秦德妃已然失勢。文妃乃太尉之女,是朝臣和太后心中皇后的不二人選;如今半路殺出個柳九九,文妃自然不快。 綠華躲在御膳房外,打量著揉著肚子,一臉傻勁兒的柳九九;心想,這里沒有任何人知道她是誰,倒不如……趁機除掉她,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拽住御膳房的掌事宮女,往她手里塞了一錠金子,“想辦法把那丫頭除掉,事后還有重謝?!?/br> 掌事宮女手下金子,覷了一眼立在灶臺前,看御廚做菜的柳九九:“這丫頭是……” “剛進宮的宮女,今兒惹了文妃不快?!本G華言簡意賅。 掌事宮女做這種事,顯然不是第一回。她點頭應下,眼珠子咕嚕一轉,心生一計。昨日鄧大人送進一只猛虎,關在御廚房后面,本來鄧大人吩咐,讓御廚燉了給陛下太后享享口福。但殺這畜牲前,須得往給猛虎送一碗灌了迷藥的水,將其迷暈,才可開膛破肚;奈何老虎生性惡劣,御膳房內無人敢靠近鐵籠。 柳九九正在伸著脖子,看御廚做菜,正看得歡快,就被管事宮女叫住。掌事宮女兇巴巴往她手里塞了一碗水,吩咐她道:“你,把這碗水給后院大鐵籠里的畜牲送去?!?/br> 她茫然地抓了抓腦袋,問道:“什么畜牲???” “問這么多做什么?讓你去你便去!”掌事宮女扭頭看了眼門口的綠華,摸出鑰匙塞給她,吩咐說:“先別掀開黑布,先摸索著把鐵籠的鐵鎖打開?!?/br> 柳九九抓了抓腦袋,端著碗“哦”了一聲,遂朝御膳房后院走去。 后院是被磚的獸圈,掌事宮女打開木門,讓她進去。柳九九伸長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猛地推了她一把,她端著碗水踉蹌跨進去。她剛穩住身子,身后的木門便“砰”一聲關緊。 里面養著一些雞鴨鵝,滿地歡騰地跑,她踮著腳尖,稍不注意就踩了一腳得糖稀雞屎。角落里擺放著一只大鐵籠,用厚重的黑布遮得嚴嚴實實。她猜測,里面一定是山羊之類的走獸;她將水碗放在地上,按照掌事宮女的吩咐,將手探進黑布,摸索著去開鐵籠的鎖。 鐵鎖被她“咔嚓”一聲打開,她掀開黑布一角往里頭覷了一眼,里面黑黢黢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她一手抓著鐵籠,另一只手拽住黑布,用力將黑布拽下。黑布一落下,鐵籠那只精神抖擻的老虎便同她打了個照面。 花皮虎伸了個懶腰爬起來,抖了抖渾身油亮毛發。柳九九嘴巴張的雞蛋那么大,她眨了眨眼睛,吞了口唾沫,愣的半晌說不出話。 齊北虎厚重的眼皮兒一抬,一見是柳九九這個老“熟人”,一雙滾圓的眼睛登時發光發亮,親熱地往鐵籠上一撲,抬起一雙毛絨絨的大rou爪,摁在柳九九手上。柳九九嚇得“啊”一聲縮回抓著鐵籠的手,拔腿就往門口跑。 她拍著木門,扯開嗓門吼道:“快……開開門!老虎,有老虎!出來了……快開門!”隔著木門,她聽見有女人的笑聲。 門外,綠華從袖子里取出一錠金元寶,塞給掌事宮女,看著木門掩嘴一笑,遂轉身離去。 掌事宮女咬了一口金子,隔著一層門勸門里的柳九九:“你別白費力氣了,死在齊北虎嘴里,也算是你的福氣?!?/br> ☆、第36章 ?!??!福氣你個大黑狗??! “放我出去!我要是死了,皇上會把扒你的皮,抽你筋!”柳九九都快急哭了,她不想自己被老虎吃掉,哪怕是砍腦袋也好,一刀了結,疼感短暫。 這老虎若是牙口不好,一口下去咬不斷她的脖子,nm她還得眼睜睜看著老虎將她血rou拉扯的四處皆是,那簡直是人間噩夢!十八層地獄都不帶這么慘的。 “喲,這話說的,你以為你是誰???”掌事宮女數著金子,掩嘴笑道。 “我……我是……”柳九九噎住,是啊,她是誰???她誰也不是。 掌事宮女檢查了一下門鎖,將鑰匙收好,掂量著金子轉身離開。徒留柳九九一人,在門內“鬼哭狼嚎”。 就在她急得想爬墻時,齊北虎已經走到她身后。 她轉過身,背緊緊貼著墻,舉著手一動不動。她可憐巴巴望著花皮虎,哆哆嗦嗦道:“老……老虎大爺,咱們近日無怨往日無仇,您放過我……”她嚇得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齊北虎歪著腦袋打量她,抬起爪子,在她腦袋上拍了拍,就跟拍小孩似得。柳九九愣住,這大花虎干嘛呢? 隨后,齊北虎便伸出舌頭,在她臉上親熱得舔了舔,舔得柳九九臉上黏糊糊一片。老虎明顯是在對柳九九示好,她顫顫巍巍縮了縮脖子,低聲問道:“你……你不吃我?” 齊北虎仰天一嘯,“嗷嗚”一聲趴在她身邊,用大腦袋輕輕撞了她一下。 柳九九拍著胸脯看著它,仍舊不敢動;她盯著它那雙明亮的大眼睛,似乎讀懂它溫柔的眼神,又問它:“你想出去?” 齊北虎不作回應,柳九九知道它不會說話,又說:“如果你想出去,就在我手背上舔兩下?!彼丝桃膊恢膩淼挠職?,將自己手背伸過去。乖巧的齊北虎果然在她手背上舔了兩下,拿下顎白花花的虎毛在它手背上蹭了一下。 柳九九頓時破涕為笑,這花皮虎,就跟大黑似得;她忍不住伸出手,抱了抱花皮虎的老虎頭。她覺得自己蠻有動物緣,上次在柳州城落水,被魚龜從水里托上岸;這次跟老虎打照面,這只大家伙,居然對她示好。 她就跟撿了寶貝似得,將方才的害怕丟了個一干二凈,就像摸大黑狗頭似得,摸著齊北虎的腦袋:“感情你還是只會算術的老虎?!彼肫鸱讲朋@險一幕,攥緊拳頭,咬著牙暗暗發誓:“大花,等我出去后,我要當皇后,讓方才那個掌事宮女跪在地上叫我奶奶!讓后宮里所有人的都不敢得罪我!” 說到此處,她又委屈的很。她才來宮里,怎么就有人想要她的命?心里越想越不舒坦,她不是個愛惹事的人,但有人卻想要她的命。她爹曾說過,戰場上,沒有朋友,只有敵人。想要讓自己活下去,就得自己拼殺出一條血路。 這后宮猶如沒有硝煙的戰場,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先讓自己強大。 她雖然貪生,雖然怕死,但并不意味著她就能隨便給人欺負,打不還口罵不還手。她是個小心眼的商人,也是個小心眼的女人,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柳九九摸了摸齊北虎的腦袋,憤憤咬牙道:“他們明天一定會開門進來,看看情況。等他們一開門,咱們就沖出去!見人咬人,見佛咬佛,讓他們都不敢欺負咱!” “嗚……”齊北虎沖著她嚎了一聲。 柳九九看了眼四周高墻,想爬上去實在過于困難。天色漸暗,她拿了掃帚將地上的雞屎掃干凈,繼而拿了一堆干凈的稻草,在地上鋪開,隨后舒舒服服躺下,盯著滿天繁星發呆。 這皇宮的夜色,是比宮外要美。頭頂的銀河像薄如蟬翼的披帛,夜色深沉如水,寒風冷冽凍人皮骨;她將手攏進袖子,朝著花皮虎肚皮位置縮了縮,以它皮毛取暖。 她微微闔眼,便睡死過去?;ㄆせ⑼ㄈ诵?,似乎很喜歡她,翻了個身,用爪子蓋住她,拿花白的肚皮緊緊貼著她的臉,以此給她傳遞溫暖。 柳九九抱著花皮虎的肚子,大家伙腹下滾熱如爐灶,讓她睡得安穩。 景萃宮內的人,以為柳九九跟周凌恒在一起,全然不知柳九九現在的狀況。直到亥時,周凌恒消了氣兒,帶著小太監走進景萃宮,想來看看柳九九;他打算厚臉皮兒道個歉,白天那事兒也就過去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下午一別后,柳九九壓根就沒回過景萃宮。周凌恒叉著腰,焦急地在景萃宮踱來踱去,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鏟鏟必是迷路了,小安子,趕緊差人去找!” 皇宮這么大,她身上還有傷,這天寒地凍的天,她獨自一人在外面,指不定會凍成什么樣。周凌恒揉了揉胸口,消停了一日的胸部,又開始疼痛,這是因為柳九九舊傷復發。她此刻抱著花皮虎的肚子,沒完沒了的咳嗽,這才牽動傷口,導致周凌恒替她疼。 周凌恒整個人都瘋魔,揉著胸口一拳砸在桌上,將雕花楠木桌砸了個粉碎。 一刻鐘后,小安子跌跌撞撞跑進景萃宮,腿一軟跪在地上,“陛陛下……方才我們在白蓮池找到這個……”他遞上淺綠色的披帛。 周凌恒拿起披帛一看,腿一軟坐在凳子上,“鏟鏟她……” 小安子喘了口氣說道:“陛下您放心,白蓮池的水只有膝蓋深淺?!?/br> 周凌恒松了口氣,一腳踹在小安子肩上:“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他揉著胸口,一顆心都快被嚇得跳出來。他再也坐不住,索性攥緊手中披帛,跨著大步往外走,對著身邊侍衛吩咐道:“調動禁衛軍,務必找到柳九九?!?/br> “是!” 皇命一下,整個兒皇宮開始天翻地覆,禁衛軍率先將宮內大大小小池塘摸了一遍,隨后再去各個宮殿搜尋,均未找到柳九九。 四妃寢宮被作為重點盤查對象,被禁衛軍翻了個底兒朝天。 上繡宮內,文妃送走禁衛軍,氣得將梳妝臺上的東西掃了一地,怒道:“好個柳九九,真是能耐啊,到底是對陛下施了什么勾魂術?!?/br> 宮女綠華上前,替文妃捏了捏肩,輕聲道:“娘娘放心,那柳九九,現在只怕已經進了齊北虎的肚子。那齊北虎生來兇猛,吃人不吐骨頭,禁衛軍就算將宮內翻個底兒朝天,也找不著她?!?/br> 聞言,文妃這才消了氣兒,轉怒為笑,用手指絞著垂在胸前的頭發,媚笑道:“你個機靈的丫頭,虧你想得出如此妙招?!?/br> “這是上天賜予娘娘的好運,那柳九九一死,皇后之位非娘娘莫屬?!本G華說道。 文妃側過身,看了眼鏡中的自己,捏了一把自個兒的雙下巴,說道:“明個兒你去找石太醫,給本宮討個方子,本宮要減肥,不須多瘦,柳九九那樣,就成?!?/br> 綠華頷首,應了一聲:“是,娘娘?!?/br> 周凌恒帶人將后宮翻了個底兒朝天,仍不見柳九九身影。 這么一個大活人,人間蒸發了不成?周凌恒坐在石階上,抬手揉了揉太陽xue,腦中靈光乍現,猛然站起身,問身后的人:“御膳房!御膳房去看過了嗎?” 禁衛軍統領抱著佩刀上前,回道:“回陛下,除了御膳房和慈元宮,都找過了?!?/br> “去御膳房?!敝芰韬銓⑿渥右凰?,胸有成竹朝御膳房走去。 御膳房內,御廚和太監宮女已經歇下。掌事宮女一聽“陛下駕到”,忙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幻聽;屋內同住的宮女紛紛開始穿衣穿鞋,她忙披上衣服,趿拉著鞋子,隨著太監宮女一起跑出去,跪在院中,迎接圣駕。 院內,禁衛軍肅穆地舉著火把,分別立于兩旁。周凌恒杵在中間,居高臨下看著一干太監宮女,問道:“今兒御膳房有沒有來什么特別的人?” 掌事宮女幾乎沒有猶豫,趴在地上回道:“回陛下,沒有?!?/br> “你們,都把頭抬起來?!敝芰韬銘岩闪啪啪突煸谶@群太監宮女之中,等他們將頭抬起來,禁衛軍舉著火把靠近,將一群人的臉照得亮堂堂。他掃了一眼,并未看見柳九九,仍未泄氣,吩咐道:“小安子,帶人去里面看看,仔細找,給朕找仔細了?!?/br> 小安子領命,帶著禁衛軍進去,連水缸都找了個遍,并不見柳九九。從御廚房出來,小安子低聲對周凌恒說:“陛下,九九姑娘,會不會在太后宮中?” 周凌恒眉頭一蹙,覺得不無可能。遂又帶著禁衛軍,朝慈元宮中走去,就此放棄搜查御廚房后面的獸圈。 慈元宮內太后還未就寢,她一直在想白日里那個姓柳的丫頭,她將柳九九的話幾番整理,腦中突然迸出一個想法,莫非……那丫頭,便是當年的柳菁菁? 心中壓著疑惑得不到答案,她正打算明日去問個明白,周凌恒便帶著人進了慈元宮。周凌恒夜闖太后寢宮,太后被這陣仗嚇得不輕。 周凌恒屏退左右,一掀衣服下擺跪在太后榻前,“母后,請您放了九九?!?/br> 太后云里霧里,揉著太陽xue問道:“恒兒,你說什么呢?” “九九失蹤,兒臣找遍整個皇宮,都未曾找到她?!敝芰韬銚P起臉,看著太后,又道:“兒臣知道您嫌棄她出身卑微,兒臣不敢瞞您,她乃柳將軍遺孤,跟朕情投意合,兒臣的皇后已經認定是她,若她有個三長兩短,兒臣,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母后?!?/br> 太后又驚又怒。驚的是,她的猜測果然不錯;怒的是,她的好兒子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要跟她翻臉?太后板著一張臉,說道:“這柳姑娘,確實不在哀家這里,哀家也犯不著將她給藏起來。你下旨遣散后宮佳麗,莫非,也是為了她?恒兒,你想跟心愛的女人長相廝守,哀家不反對,但你且記住,你是大魏國的皇帝,凡事,不可意氣用事?!?/br> “兒臣娶她為后,是經過深思熟慮,母后大可放心。這皇后之位,非她莫屬,也只有她在,這后宮才能安寧,這天下,才能安寧?!敝芰韬闾ь^望著太后,又道,“多的話,兒臣不想多說,但請母后相信兒臣,放了九九?!?/br> “柳姑娘確實不在哀家這里,你要是不信,你就自個兒帶人搜?!碧笾皇请S口這么一說,她沒想到,親兒子居然不信她,真的帶人開始搜。 這養大的兒子潑出去的水,有了女人忘了娘! 周凌恒帶人在慈元宮搜尋一圈無果后,返回景萃宮,讓鄧琰帶著宮中近衛出宮去找,指不定她用了什么法子,跑出了宮。他心里悔恨至極,白日不該對她那般,不該對她兇,也不該丟下她。 鄧琰差手下近衛先行出宮,他瞧周凌恒坐在椅子上,捂著臉,肩膀一抖一抖地,以為他是哭了,忙走過去安慰他:“陛下,哭,解決不了問題?!焙谝锣囩曇羟遒?,面若冰霜,語氣里卻夾雜幾絲難得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