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一提到莫離,米夏的眼圈明顯的泛起紅:“是?!?/br> 瞿讓看著她的反應,心里咯噔一下,緊張的追問:“出了什么事?” 米夏抽噎的:“離離不見了?!?/br> “什么?” 又有一個人從外面走進來,雖是風塵仆仆,卻難掩風采,雅痞勁酷,一身成功男士的范兒。 過來直接伸手搭上瞿讓肩頭:“瞿讓,那女人呢?” 如果換個時間,米夏肯定狠狠鄙視這家伙:這里是公安局,不是妓院,來這找女人,膽子巨肥??! 瞿讓看了一眼陶赫瑄,不咸不淡的來了句:“真不是一般的有速度?!?/br> 又對米夏說:“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br> 剛才走在他旁邊的那個大隊長忍不住插嘴:“局長,那個車?” 瞿讓干脆利索的:“繼續找?!?/br> 米夏和陶赫瑄隨著瞿讓進了他辦公室。 不等坐穩,陶赫瑄就開口了:“瞿讓,我兩天沒睡了,別跟我賣關子,那個女人呢?” 瞿讓抬手當空壓了壓:“赫瑄,你先等我一會兒?!?/br> 按住陶赫瑄,接著轉頭看向米夏,輕言慢語的引導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說?!?/br> 米夏始終垂著頭,聽見瞿讓問她,吸了吸鼻子:“前天下午,離離她舅媽讓她去車站接她表妹,離離出去了,一個小時后,她表妹打電話說她沒去車站,我就給她打電話,結果是關機,當時我以為是她手機沒電,沒當事,可隨后她表妹一直說她沒去,這兩天,我把她可能去的地方找遍了,也沒找到她,直到現在她都沒回來?!?/br> 瞿讓雙手撐住桌子,霍然起身:“這是真的?” 陶赫瑄反應過來:“離離,就是那個很像……” 瞿讓肯定的點了點頭,而他首先想到的是要趕快通知沈夜,坐下,直接撥通沈夜的電話:“夜,莫離不見了?!苯又唵蔚膹褪隽艘槐槟x失蹤的過程。 沈夜聽完后,冷靜的說:“把車站及其沿途的監控視頻統統給我調出來?!庇终f:“我馬上就回去?!?/br> 被強制留守在家看孩子的洛邈,仍沒一點困意,坐在沙發上,緊攥著自己的手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米夏才買回來的新座機。 而在他左右,分別坐著兩個神情一致,眼睛紅腫,雙手托腮盯著電話的淺嘗和輒止,他們這兩天除了被米夏按住睡覺,就是坐在這里等mama。 電話響了,洛邈看著淺嘗搶在輒止之前接起。 “莫離你個白眼狼,做的真他媽絕,我好歹養了你這么多年,沒功勞還有苦勞呢,就讓你表妹在你家住幾天,能吃你多少東西,你還躲了,現在你表妹沒錢吃飯了,要是你還有點良心,就去盛泰給爾嵐送點飯錢,之前你把她一個人丟在車站的事咱們就一筆勾銷,到時候我們加倍還你,十倍還你?!?/br> 連淺嘗都知道,盛泰是本市最豪華的大賓館,一天要好多錢。 “我mama不見了?!?/br> 舅媽火氣又上去了:“怎么著,為了幾個錢,連小野種都派上來了?” 淺嘗的聲音清脆而響亮,卻透著哭腔:“我才不是小野種,我mama就是接了你的電話出門,然后就不見了,米夏阿姨已經去報警了,我mama要是不回來,警察叔叔肯定會把你們這些壞人抓進去的?!?/br> 舅媽沉默了一小會兒,撇下句:“呸,真他媽會裝!”然后,竟匆匆掛了電話。 淺嘗的眼淚再次落下來,洛邈輕輕把她攬入懷里,替她擦掉眼淚。 淺嘗的小短胳膊吃力的抱緊洛邈:“洛叔叔,我想mama,可她都不回來?!贝舐暱蕹鰜恚骸癿ama是不是不要我們了?!?/br> 輒止的淚水也在眼圈里打轉,可他卻咬著唇,倔強的不讓它落下來:“不要亂講,mama最愛我們了,才不舍得讓我們‘像棵草’,她一定會回來的!” 洛邈又伸手將輒止攬到身邊,低下頭閉著眼,親了親他光潔的額頭,淚水到底溢出他緊閉的雙眼,沿著優美的臉頰靜靜流淌。 就在米夏傷心,洛邈難過時,幾百里外的某大醫院vip病房里,宋立文向坐在病床邊翻看規劃圖的言休匯報下面傳上來的最新消息:“言先生,之前老麥包攬的那個收購計劃,如您所料,雖打著您的旗號,可還是敗給了何以恒?!?/br> 言休繼續看規劃圖,波瀾不驚的:“嗯?!?/br> 宋立文接續:“老麥不甘心,把何以恒他兒子給綁了,打算借此要挾何以恒把那塊地原價轉讓給他?!?/br> 言休將視線從規劃圖轉到宋立文臉上,看了他好一會兒,玩味兒的笑起來:“雖說這個事兒他辦得不夠漂亮,可他好歹是我爹的人,我得給他留點面子不是,隨他去吧?!?/br> 宋立文點了點頭,可還是提了嘴:“對了,老麥的人動手時,何曉佐正跟個女人拉扯在一起,他們就把那個女人也給綁了?!?/br> 言休挑挑眉:“女人?” “嗯,剛聽名字有點耳熟,后來我又問了一遍,好像就是前一陣我們收購的‘淺輒飯店’的老板——莫離?!?/br> 言休默了片刻,突然站起身:“準備直升機,我現在就過去?!?/br> 宋立文有點驚駭:“言、言先生,老麥的面子……” 言休不耐煩的:“他那張老臉皮子重要,還是我爹的兒媳婦重要?” 再說這棟修建在深山老林里的二層小洋樓,一看就不像干正經事的地方。 事實上,它曾是某位“氣功大師”點化女弟子的“世外修仙圣地”,結果女弟子都被點化大了肚子,然后,該大師也進大獄里“閉關”去了。 后來這里被老麥的某個跟班買下來了,打算“退休”后頤養天年用,老麥瞧著這里甚好,是藏污納垢的首選之所,所以大嘴一張,“征用”了。 莫離跟何曉佐,就是被綁到了這里。 何曉佐隨著那個笑容猥瑣的家伙來到了二樓監控室,見到監視屏前的禿頭男人,三個字就能概括出他的整體形象——短、粗、胖。 那笑容,比帶何曉佐過來的家伙還猥瑣:“何少,這兩天過得舒坦不?” 何曉佐笑得一臉“真誠”:“多謝麥哥照應?!逼鋵?,老麥的年紀,是該跟何以恒稱兄道弟的。 老麥笑瞇瞇的捋著下巴上稀稀拉拉的一小簇胡子:“老哥我看人準成,一眼就知何少是個敞亮人?!?/br> “多謝麥哥抬愛?!?/br> 老麥擺擺手:“我就一粗人,年輕那會兒,全靠拳頭說話,現在上了歲數,胳膊腿沒從前輕快了,好在子彈這玩意兒,比胳膊腿可是快多了?!背螘宰?,比了個開槍的手勢:“砰砰——哈哈哈……咱交人,喜歡干脆利索的,別嚼那些酸溜溜的文詞,聽著咯耳朵?!?/br> 何曉佐面不改色的微笑:“小弟也喜歡麥哥這種豪爽人?!?/br> 老麥對站在一側的五個打著赤膊,肌rou糾結的壯漢招招手:“都沒看見何少么,還不快去給搬把椅子過來?” 椅子搬過來,何曉佐在老麥審視著目光下,從容的坐了。 老麥抬手比了比監視屏:“何少的小情人醒了?!边@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何曉佐看了一眼監視屏,頓覺頭皮一麻,剛才他進來的時候,監視屏上放得明明只是周邊環境的監視畫面,怎么一轉眼,全成了莫離各個角度,同一時段的監視畫面。 心底的起伏,絕不該在敵人面前展示出來,何曉佐仍微微的笑著:“是啊,被慣壞了,能吃能睡?!笔撬麑欀?,老麥應該不會妄動吧? 老麥又大笑起來:“瞧這兩天何少把她小心翼翼的護在懷里的樣兒,就知道這才是何少的心頭rou,只是這位身份不怎么合趁,才搞了葉廳長家那位小美人撐臺面吧?” 何曉佐佯似尷尬:“讓麥哥見笑了,男人嘛,誰還不好個臉兒!” 老麥了然的點頭,卻又說:“男人啊,確實都有點癖好,何少好臉兒,而老哥我,說句心里話,這臉兒啊,倒是不那么在意了,這幾年,卻尤其好點刺激的,想來何少已有耳聞嘍?!比允强隙ň?。 何曉佐的心瞬間沉下去,老麥前段時間一直跟他家爭一塊兒地皮,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他們對這個老麥做了個比較系統的調查。 老麥是泰國人,父母雙亡,自幼在中國長大,走過南闖過北,晃蕩了大半個中國,三十歲巴上了言休那個金三角總把頭的爹,從此飛黃騰達。 老麥極貪女色,富貴后,一晚上找好幾個女人伺候,體力不支,就吃藥,國產的、進口的、正規生產的、山地野方子,但凡能網羅來的,統統都敢用,到底從“天天向上”搞成“永垂不舉”。 再然后,他就轉了興趣,自己搞不成,就看別人搞,高清無碼的還不行,他要看真人現場版——血腥的,暴力的,越重口,越叫他興奮…… 先前何曉佐只當那個嘍啰拿莫離詐唬他,只要他過來,就不會有任何問題,卻沒想到,這個閑的蛋疼的老變態是真有禍害莫離的打算。 不由自主的抬眼掃過那五個赤膊壯漢,恍然大悟:怪不得都沒穿上衣,原來是在這等著呢!這招眼的一排,恐嚇力度果真非同一般。 冷靜,這個時候逆著老麥來,沒什么好處,畢竟屏幕上那個女人是莫離,不是葉小宛——沒有個公安廳長的父親撐腰,又跟他沒名沒分,激怒了老麥,那老王八蛋可不會“憐香惜玉”。 想到這里,何曉佐搶在老麥之前開了口:“既然麥哥都這么說了,就是相信小弟,那我也就不瞞著麥哥了,其實這女人是我弟弟的老婆,礙著這層關系,她一直都不讓我上?!逼馐愕穆冻鰝€曖昧的笑容:“如果麥哥想看點刺激的,我愿意配合配合?!庇钟悬c“猴急”的:“還望麥哥成全?!?/br> 老麥的臉笑得嚴重脫相:“果真夠上道,老哥沒看走眼,其實何少的女人?!鳖D了頓,支起戴著大扳指的拇指和寬指環的食指比了比那五個壯漢:“這些個粗糙玩意兒哪享受得起,還得何少親自‘cao’勞?!?/br> 何曉佐抱拳:“大恩不言謝?!逼鹕砭鸵膊?。 “等等?!?/br> 何曉佐的身子僵立住,他就知道,這矬胖子沒那么好對付。 “桌上那五個小酒盅,何少瞧見沒?” 何曉佐朝桌子看過去,確實轉圈擺了五只盛滿液體的小酒盅。 “喝了,助個興?!?/br> 容量雖小,可架不住多??! “這是?” 老麥神秘兮兮的:“好東西,喝了,保管讓你撐一整夜!” ☆、第三十九章 何曉佐額角青筋蹦了蹦,有汗珠子沁出來,勉力維持著不變的笑容:“麥哥這是信不過我?”他媽個老癟犢子,把自己玩萎了,又來玩他! 作為一名有型的“逆襲rou絲”代表,老麥爬上高位后,尤其容不得別人質疑他的發言,而且十分厭惡像何曉佐這種出身優渥,一輩子順風順水的顯貴。 一旦有顯貴落入他手里,看他們在他面前戰戰兢兢地求饒,用他最喜歡的娛樂方式,像對待牲畜一樣極盡可能的侮辱他們,能讓他得到前所未有的心理滿足。 逮到一條像何曉佐這樣的超級肥魚,實在讓他暗爽在心,可這條肥魚不求饒也就算了,還敢反問他,簡直不可饒恕,老麥拉長老臉:“你要是不愿意,那就讓我那五個久等的弟兄喝了?!?/br> 見老麥怒了,何曉佐忙擺手,干脆利索的回復老麥:“說笑,說笑,這好東西哪能錯過?!边呎f邊大步走到桌前,綠林好漢一般豪氣,一盅一口的全干了。 喝完把最后一只空酒盅翻給老麥檢視,換得他豎起大拇指:“痛快!” 何曉佐那個恨啊,恨得牙癢癢:丫個老太監是“快”了,但老子“痛”??! 老麥還不放過他,拉著他從公雞扯到雄獅,從皇帝老兒轉到午夜牛郎,最后再論平均三秒和一夜七次…… 何曉佐的臉上已經暈開一層媚紅,他本就生的艷麗,內有藥液激發,外有言語催動,雙重夾擊,眼神漸漸迷離,聲音愈發靡啞,簡直勾魂攝魄。 老麥不經意的看過來,身上某個沉寂多年的特殊部位竟奇異的動了一下,這使得他興致空前高漲,笑的涎水直淌,連連擺手:“看我一遇上知音,嘮起來就沒完沒了,把正經事都給忘了?!睌D眉弄眼的:“是不是夠‘勁兒’?” 體內奔涌的激流沖擊著何曉佐的腦子,使他連老麥究竟說了些什么都聽不太清,只是胡亂的點頭:“是?!?/br> 監視屏上還在全方位播放著莫離的一舉一動,老麥站起身,食指點著中間主監視屏上大床的一角:“何少,到時候就把她按這上,咱們也看得帶勁兒些?!?/br> 要不是都帶著槍呢,何曉佐是真恨不得把屁股下的椅子掄起來拍老麥那錚明瓦亮的大腦殼子上。 “去吧,老哥我就在這給你打氣?!?/br> 猥瑣帶槍哥頭前領路,倆赤膊壯漢一左一右把他“護送”回那個裝滿高科技的簡易小單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