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被逼急眼的女人一旦爆發,絕對兇猛異?!瓷先扇峥善鄣哪x居然穿著高跟鞋,追著搶匪跑了整整五條街。 搶匪跑得都飆淚了,最后跑到內城河邊,實在跑不動,看見有個男人倚著護欄打電話,把莫離皮包往他手里一塞,閃到一邊,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粗氣去了。 ☆、第二十九章 正打著電話的何曉佐提著莫離皮包,莫名其妙的看著搶匪:“哥們,這是?” 天高云淡,河岸楊柳青青,何曉佐靜立其間,此處,風景獨好。 可莫離沒那閑心欣賞“好景色”,她就看見她的皮包被一個人抓在手里,直沖過來,一把奪過皮包,連人家長得是圓是扁都沒看清,抬腳就把正瞇著眼審視著她的何曉佐踹下護城河。 “噗通”一聲,激起尖叫一片:“美女,你踹錯了!” 帥哥不愧是帥哥,連落進臭水溝的姿勢都那么優美,仍舊賞心悅目。 莫離也是踢完之后就發現搞錯了,一手掐腰,一手拎包,劇烈的喘息,還不忘扭頭看坐在一邊的搶匪。 那搶匪是又哭又要賠笑,表情滑稽之極:“我自己來——自己來?!苯又?,一手捏著鼻子,一手去攀欄桿,生生的渲染出一幅末路豪俠的悲壯畫面。 但,對于莫離這個受害人來說,這貨不過就是一個膽子稍肥,戰斗力卻不足的蟊賊,早知現在何必當初——活該! 這是一條亟待解決的問題河流,混流著生活污水和工業廢水,何曉佐鉆出來的時候,頭上還頂著兩片爛菜葉子,當然,他臉上的表情比頭上的菜葉子更爛。 不過這不影響整體效果,想來傳說中的出水芙蓉便是此等顏色吧? 可惜,這不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芙蓉”,他嘴巴跟污水一樣臭:“臭娘們,你他媽找死??!” “不好意思,我沒看清楚,實在對不起了!”莫離雙手合十,語調誠懇,連聲道歉,表現得十足謙卑,勇于承認錯誤,是值得贊揚的優良品德。 當然,她不會主動坦白——她看到了,這朵“黑芙蓉”那身貌似普通尋常的衣裝,絕對是價格不菲的牌子貨,讓她賠錢無異于要她老命,所以她寄希望于用感天動地的誠意打動他,令他日行一善放她一馬……其實還稍微那么不切實際的幻想了一下,可以一碗迷魂湯灌下去,這貨當場變身“有錢,任性”的最佳代言人,然后倍豪爽的對她說:“小爺我今天出門就是找抽來了,jiejie這腳踹得我甚舒爽,來來,再來兩腳,踹得好,大大的賞……” 幻想總是很豐滿,現實卻實在骨感,“黑芙蓉”得理不饒人:“對不起就完了,我正在接一通很重要的電話,現在電話沒了,你說怎么辦?” 莫離拿捏出諂媚的笑容,十分狗腿的從剛奪回來的皮包里翻出電話:“可別耽誤了要緊事,先用我的打回去?!?/br> “記不住電話號?!?/br> “不是很重要?”看那位臉都綠了,好吧,她不惹他:“那你想怎么辦?” “你進來,把電話給我摸出來?!?/br> 這腔調?莫離瞇縫著眼,她已經認出他來了——不就是那天晚上逼著她吹套子的變態。 真是冤家路窄,只是把他踹下了河,沒廢掉他小弟,算她心地善良,還給他摸手機,想得美,三十六計,轉身就跑。 “臭娘們,你敢跑!” 不跑是傻逼。 身后不知哪位嬌嬌女,嗲聲嗲氣,嗲得莫離想掐她脖子:“哇塞,好敏捷的身手呀!” 不過,聽清這句,心底突然涌起不祥的預感,下意識的回頭,一陣臭氣撲鼻而來:“你倒是跑??!” 被他攔腰緊緊抱住,往哪跑? 臭水泡出來的眼珠子,也可以這么閃亮??! 莫離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你想干什么?” 他卻盯著她紅潤的唇:“落水是需要人工呼吸的?!比缓?,啃上她的唇。 他又沒嗆死過去,人工個毛,再不松開,她就得進醫院了。 “帥哥,這位大姐是把你錯當成搶匪,又不是故意的?!?/br> 還是那個嗲聲嗲氣的聲音,這次再聽見,卻叫莫離感動的差點哭了——街上比那公安局強多了,至少還有熱心市民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丫滾一邊去,我們兩口子調情,關你屁事?!?/br> 莫離心底開罵:啊呸!我口味又不重,搞得臭烘烘的調情? 濃妝艷抹嬌嬌女被罵跑了,何曉佐卻盯著莫離笑瞇瞇:“果真是這張嘴,嘖嘖——你今后還是別化妝,要不然肯定嫁不出去?!庇檬持篙p佻的勾起她的下巴,左瞧瞧右看看:“這樣順眼多了,至少,沒熏得我頭疼?!?/br> 莫離狠狠揮開何曉佐的狼瓜子:“你熏得我頭疼,閃一邊去?!?/br> 他沒閃一邊去,反倒像連體嬰一樣黏著她,他不嫌丟人,她還怕現眼呢! 但畢竟是她有錯在先,因為理虧,所以沒人權。 當鴨來錢快,吃穿用度一律按照爆發戶的標準來——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真要咬死讓她賠,估計那天晚上又是當眾表演,又是被吃豆腐賺得幾個錢,全搭上都未必夠用。 因為人窮,所以志短,莫離咬緊牙關,扮演起逆來順受的小媳婦,聽之任之,至少有一點她沒想錯——這貨確實是“有錢,任性”的代言人。 讓他去洗浴中心,他說除非她跟他一起洗,實在沒辦法,只好像地下黨接頭一樣,把他偷偷摸摸帶回家。 門一開,還沒等她讓,何曉佐推開她,大搖大擺走進去,一邊四處打量,一邊脫衣服,還像使喚丫鬟一樣吩咐她:“快去給我放洗澡水,這臭烘烘的,難聞死了?!?/br> 莫離終于反應過來,砰地一聲摔上門,可不能讓人瞧見她屋里藏了個不穿衣服的男人——毀她清譽。 還在脫,小內內都不留,真他媽不要臉??! 他居然還轉過身來。 春暖花開,春光燦爛,春色宜人,春風滿面,春困秋乏想睡覺…… 淺嘗和輒止怎么說來著?看的不算流氓,露的才是流氓,她這樣不算耍流氓。 “能不能別傻站那流口水,想看等我洗完給你看個夠,現在快去辦正事?!?/br> 像這種小戶型,現在大多都裝淋浴,既省地方又便捷,但考慮到自家有兩個嗜水的小犢子,莫離到底還是裝了浴缸。 光溜溜的某獸,倚著門框看她放水:“莫離,記住了,我是何曉佐?!?/br> 何曉佐?好像挺耳熟,可她除了在意的那幾個,陌生人的名字,從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現在連她那“藍顏薄命”的前夫叫啥都沒印象了。 突然反應過來,猛地回頭:“你怎么知道我叫莫離?” 何曉佐笑得一臉狐貍樣:“我和潘良良喝過酒?!?/br> 莫離暗罵自己白癡,潘良良那得瑟鳥,上了酒桌,祖宗八輩都能祭出來嚼個遍,何況,她還不是她老祖宗。 轉過頭不再看他,男人么,還不都是上面一顆腦袋,下面三條腿,這家伙整體格局是挺流暢的,可也沒長出四條腿來,不值得她豁出臉皮子去研究。 “有些人叫我何總?!?/br> 現在鴨子都叫“總”了?她門兒不清。 “有些人叫我何少?!?/br> 少爺?貌似有些地區,管“鴨”就叫少爺。 “親密的朋友叫我曉佐?!?/br> 鴨子也有親密的朋友? “至于你——”聲音極柔,極媚,環繞著她:“我大人大量,不計前嫌,恩準你在‘特別’的地方,叫我‘佐’?!?/br> 啊呸,當自己是皇帝老子:“還‘左’呢,有沒有‘右’???” 不經意的戲謔,卻叫何曉佐立刻翻了臉,走過來,一腳踏進浴缸,看都不看莫離一眼,聲音冰冷:“行了,去給我買衣服?!?/br> 莫離歪頭斜眼的瞟了一眼倚坐在浴缸里的何曉佐,深呼吸,再深呼吸。 變態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你也變態了……莫離安撫自己,然后默默的轉身出門。 干那“行”的,手機是何等重要的“生產資料”,結果被她搞沒了,丟掉客戶聯絡信息,損失不可估算,他心情不好可以原諒,姑且再忍他一回。 剛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拎包出門,心有余悸啊,可不拎著出門,更不放心,再三考慮,還是拎著出門了。 路過玄關處,看著那堆臭衣服,嫌惡的踢了兩腳,再臭身價也在那擺著,不然她一準拎出去丟掉。 鉆進平價服裝自選商場,十八塊的大號t恤,二十八塊的球鞋,三十八塊的斷碼牛仔褲。 內褲——她跟他又不熟,這東西,不該是她幫忙買的,再說,外面還套著褲子呢,里面穿沒穿,誰知道? 最好等他穿褲子的時候,“嗤啦”一聲拉上拉鏈,“哎呦”一聲報廢他小弟,看他以后怎么做生意,做不成生意,怎么充大款?呃——忘了還有后庭花…… 去收銀臺,購物小票是一定要收好的,她態度好一點,或許那家伙良心發現,能把錢還她,雖然,概率近乎為零,但,只要還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不能放棄,不是么? 途經藥店,特意進去買了瓶84消毒水,回去得做個大掃除,還要消消毒,特別是浴缸。 而那廂,何曉佐把自己洗得香噴噴了才出來,擦干頭發,走進莫離臥室,不等看清床頭照片,就聽見開門聲。 他快速跳到床上,拉過被子,半遮半掩,絕對魅惑,卻不想,進來的卻是意料之外的人。 “輒止,我們自己跑回來,mama會不會生氣?” “米夏姨今天要去接個很重要的客人,沒工夫過來接我們,mama忙的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我們都這么大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br> “咦,這是什么——難道mama開始撿破爛了?” “淺嘗,臟死了,別亂動?!?/br> 何曉佐裹上大被,盤坐在床上,看著推門而入的兩個小家伙。 真是對漂亮的小天使,穿著公主裙的女孩,像個芭比娃娃;而那個男孩,墨玉似的眸子,透著超越年齡的睿智,想想,這對小兒女要是長大了,不知要害死多少人呦! 顯然,何曉佐這次錯估了敵情,這對小犢子,現在就能害死人。 兩個小家伙肩挨著肩,頭靠著頭,眨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研究著裹在被子里的何曉佐。 在人前,多半都是淺嘗先出聲:“大叔,這大熱的天,您老也不怕捂出熱痱子來?” 何曉佐那煮熟的雞蛋清似的小rou皮慢慢紅了,也不知道是捂得還是羞得:“我感冒了,怕冷?!?/br> 輒止卻問:“你是誰,為什么坐在我mama的床上?” 何曉佐的腦袋有點懵,那晚他摸過莫離的小腹,很緊致,而且她連接吻都不會,他覺得她一定沒有男朋友,又怎么可能想到她有這么大的倆孩子。 “你們mama是誰?” 異口同聲:“莫離?!?/br> 何曉佐的臉色有點難看了:“你們是她領養的?” 輒止很不高興:“你才是你mama領養的?!?/br> 淺嘗鼓起腮幫子:“你們全家都是領養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