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一點點撕開包裝,說實話,這家伙的賣相,太具欺騙性:玉潤光潔的肌膚,干凈利索的線條,結識漂亮的小腹,修長迷人的雙腿…… 手中拆著避孕套,瀲滟的雙眼卻緊盯著她,實在刺激人的感官。 俯身,一手撐在床沿,一手拈著捏著撕掉包裝的避孕套,在她眼前晃啊晃:“節約光榮,浪費可恥,都拆開了,不裝點東西,多對不起生產廠家吶!” 莫離稍稍有了點力氣,把那套子一把奪過來:“空氣也算東西吧!” 事實證明,他果然變態,十分變態,超級變態! 莫離裹著被單,靠坐在床上,全身軟綿綿的,哪里力氣,卻要把避孕套吹起來,技術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吹得面紅耳赤,吹得大腦缺氧,吹得連腳腕上什么時候被何曉佐用一根腳鐐鎖在床柱上都沒發現。 終于把那套子吹鼓了,雙手握住泡身,剛遞出去,卻發現那個笑瞇瞇的變態,手里捏著一沓拆了封的套子遞過來。 莫離都要哭了:“大哥,原來你還兼職賣避孕套???” “少啰嗦,要么吹,要么辦事?!?/br> 一通窮折騰,到后來,兩人都熬不住,稀里糊涂的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是莫離先醒過來的,第一次發現八爪章魚不是女性的專有形容詞,看他纏她,典型的“招牌鴨”變身“章魚哥”。 活動活動,發現藥勁過了,體力恢復。 輕拿輕放地掰開他攬在她腰間的胳膊,絞著她雙腿的大腿,扭頭看看,他還在沉沉的睡著,心里一陣歡喜,正要下床,卻發現腳腕被銬住,恍悟,怪不得這家伙睡得這么放心。 哼——你有你的三十六計,我來我的七十二變,誰怕誰! 莫離仗著身體柔韌性好,以高難度雜技動作,橫過何曉佐,撈到另一側床頭柜上的鑰匙,打開腳鐐。 剛想甩開它,一只手摸過來,嚇她一跳,偏過頭來看看那咸豬手的主人,還沒醒。 莫離瞇了瞇眼,果斷用剛從自己腳腕上脫下來的腳鐐銬住夢中都不忘吃豆腐的何曉佐。 攥緊鑰匙,起身下床,卻被何曉佐從身后攔腰抱緊,拖回床上,翻身壓住,嗓音靡啞而性感的呢喃:“起這么早干什么,再睡會兒?!?/br> 莫離回望他惺忪的睡眼,磨了磨牙,一巴掌扇過去,瞬間打散何曉佐的瞌睡蟲,微瞇的眼驀地瞪圓:“你……” “你什么你,給我下去?!庇昧ο品痼@中的何曉佐,起身,跳離床邊好遠。 何曉佐也要起來,腿一動,發現被禁錮,看著莫離顧上不顧下的撈起散落的衣服,眸光沉沉浮浮。 拉開床頭柜抽屜,胡亂抓出幾捆鈔票,往莫離這邊的床腳一丟,微笑:“遇上難處了吧,不然也不會出來‘賣’,我會在這住上一段時間,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br> 典型的狼外婆笑容,她又不是小紅帽,才不會主動送上門給他“吃”,用衣服裹住自己,沖進洗手間。 何曉佐慵懶的舒展身體,睨著洗手間方向,揚聲:“你也不要誤會,我就是有點晚睡強迫癥,昨晚睡得不錯,大約你的身體有治愈系功效,所以,打算租賃一段時間,價錢隨你開,這幾萬就算給你的定金?!?/br> 呸!十足的暴發戶做派——隨身攜帶大筆現金,遇事不管大小,統統砸錢解決。 她確實缺錢,可出來是賣藝,又不是來賣身的。 穿戴整齊,掀開馬桶蓋,把那鑰匙丟進去,沖水,泄恨吶! 打開手機,二三十條未接來電提醒,都是米夏打過來的。 莫離一邊回撥,一邊走出洗手間,看都不看床上的美景。 何曉佐出聲:“你把鑰匙沖走了?” 莫離皮笑rou不笑:“你現在打119,估計還有的救?!?/br> 電話通了,里面傳來米夏的哭腔:“離離,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我問潘良良,他說不知道,再找不到你,我就要去報警了?!?/br> 莫離蹙眉,以前就覺得米夏要是跟了潘良良那貨,這輩子就完了,現在更是讓她看清潘良良就是個見利忘義的人渣,該怎么跟米夏說明昨晚的經過,是個很有技術難度的問題。 打開房門,想來想去,還是搪塞過去:“沒什么事,別擔心?!?/br> “真的?” “嗯嗯?!?/br> “沒事就好,對了,你還在‘點蕩’附近吧?” 莫離愣了下:“啊,對?!?/br> 米夏有點焦急的:“我記得淺嘗他們校長的兒子也是公安局的,能不能打個招呼?” “出了什么事?” “還不是可欣那個闖禍精,小地方出來的,看什么都新鮮,跟人學刺激,這下好了,刺激大發了,被逮進去了?!?/br> 莫離驚詫:“她干什么了?” “可欣跟她男人學人家‘打野戰’,結果昨晚公安系統為了迎接什么新領導,搞了次突擊行動,把他倆順道一網撈了,聽說這次的新領導來頭蠻大,可欣這雞眼大的事,撞人槍口上了,也沒幾個敢高抬貴手?!?/br> 莫離一手還搭在身后的門把上,站在原地呲牙咧嘴:“果然人不可貌相,真看不出來,那丫頭這敢玩?!?/br> 門內傳來何曉佐的聲音:“喂,咱們都是一起睡的交情了,有什么需要幫助的,盡管開口?!?/br> 莫離急忙捂住手機,快走幾步,腹誹:切,砸錢解決? 直到走進電梯,才又把電話貼耳邊:“米夏,先別急,我去看看情況,回來再說?!?/br> 何曉佐聲音不高,可還是被米夏聽到了,電話里傳來她高八度的咆哮:不用你管那死丫頭的事兒了,先給老娘說清楚,你跟哪頭山貓野獸睡了?” 莫離把電話拿遠一些,揉揉耳朵,才訥訥:“你也不瞧瞧我這‘尊容’,瞎了眼的才愿意睡我,行了,這事不急,回頭再說,淺嘗他們校長的兒子是區公安局的,可欣被抓到那兒去了?” “是,就‘點蕩’附近的區局?!?/br> “嗯,我知道了?!辈坏让紫幕剡^神,果斷掛掉電話。 光天化日的,別說,這副尊容還真有點難為情,低垂著頭,沿路徒步走向區局。 已經走到區局正門外,身前走過去兩個制服警員,邊走邊低聲交談。 “才公辦回來,路上打電話給尚副局,他還讓我把報告直接拿回局里給他看,才二十來分鐘,怎么就找不到他了?” “他現在哪有時間理會你那勞什子的報告,一下子來了兩位大神,哪頭都不能得罪,恨不得把自己從中間劈開了?!?/br> “啥大神?” “剛迎進來‘小閻王’,回頭就接到電話通知,讓他去接新領導?!?/br> “啊,那個‘點蕩’的后臺老板?還有新領導?” “對,‘點蕩’那位爺,還有新局長,好像姓‘瞿’,才三十來歲,上頭直調過來的?!?/br> “三十來歲,上來就是局長,什么來頭?” “貌似,傳說中那位‘夜少’的嫡系?!?/br> “哦,那就正常了?!?/br> 莫離撿了個耳朵,聽得斷斷續續,不過“夜少”兩個字,格外清晰深刻,深刻到叫她心口莫名的抽痛起來。 近來好像不止一次心臟不適,她懷疑自己有可能得了心臟病。 她始終低垂著頭,沒注意到遠處幾輛警車呼嘯而來。 而打頭的警車上,那被人八卦著的尚副局,也就是淺嘗口中“公孫”他爹,正恭敬地給個年輕人遞煙:“瞿局,夜少什么時候到?” 年輕人笑著接過煙:“消息蠻靈通么!” “這個……” 年輕的瞿局卻板起臉來:“夜少不喜歡張揚——明白?” 尚副局頓了頓,笑得更諂媚:“明白?!?/br> 年輕的局長滿意的點頭,再看向車窗外,莫離已經進了門。 循著大廳里的指示牌,找到接待室,莫離笑著招呼:“你好,我是昨晚被帶進來的米可欣的朋友,想問一下她的情況,或者見見她,可以么?” 接待員態度比莫離還好:“很抱歉,今天局里有很重要的安排,您可以等明天再過來么?” 莫離不想放棄,正絞著腦汁,突然接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循著視線偏過頭來,眼前一亮。 哇——又是美男一枚! 看形象:高挑矯健的身形,干凈利落的短發,輪廓深刻的五官,還有偏深的麥色肌膚。 看裝扮:純黑貼身的簡約獵裝搭配白色棉布襯衫,質樸復古的棕色皮質腰帶,獵裝褲,高幫翻毛皮鞋。 整體看來,雍容、華貴,像蓄勢待發的獵豹。 嗯,還是頭非純種的漂亮豹子,米夏就迷這個類型的性感帥哥。 他端著茶杯,精致的手腕上還戴著串佛珠。 呦!現在公安局的服務態度堪比“點蕩”——還派出這么俊的“服務生”給端茶送水? 這男人要去點蕩掛牌,絕對和昨晚的招牌鴨有得拼,不同氣質,同樣勾人。 只是,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珠子干嘛一直盯著她,隱約可見里面有小火苗正在燃燒,咋,她是欠他錢沒還,還是刨了他家祖墳? 沒等莫離搞清楚,豹子就發威了,“啪”的一聲摔了茶杯,二話不說,攥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他的手勁真大,像要捏碎她的腕骨似的用力,她不想走,被他連拖帶拽,踉踉蹌蹌。 哎呦!騎白馬的有可能是婆媽唐僧,同理可證,戴佛珠的也可能是神經混蛋! 如果她沒記錯,這里是公安局,有暴徒公然劫持人質,怎么都沒有一個站出來伸張一下正義。 “救命!” 一圈人啊,或制服或便衣,接收到莫離求救的目光,或別開視線,或轉過身去,那個態度好好的接待員,居然抬頭看起了天花板——兩只蒼蠅在行茍且之事,真就那么好看? 真不知她今年是不是犯太歲,剛剛擺脫了只變態鴨,屁大會兒功夫,又栽進一頭神經豹手里。 走出公安局大門,豹子還是沒吱聲,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挺狠,打得她臉上火辣辣,眼前冒星星。 莫離被打的有點懵,可本能使她作出反擊,狠狠的扇了回去。 神經豹沒防備,被打得也有點呆,但出手絕對快于她的反應,且狠辣,又一巴掌招呼到她臉上,不偏不向,一邊一下。 莫離怒了,本來一肚子火氣還不知道上哪兒瀉去,又遇上這么個瘋子火上澆油,促使她徹底爆發了,不計后果的抬起腳,拼上吃奶的勁兒,直奔神經豹要害。 神經豹沒料到她會來這招,加之受傷未愈,動作慢了半拍,莫離那一腳,沒能完全躲開,擦了個邊,也夠他受的。 這下,有人站出來了,還不止一個,呼啦一下把神經豹圍住,七嘴八舌: “言先生,您還好么?” “快快,快打120?!?/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