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車子行在坑坑洼洼的泥路上,嚴郁困極頭枕著宋居州的腿,即使車顛簸異常,她也睡得很醒。 宋居州看著窗外樹葉紛紛落葉,這一趟趟的尋找,他和她碰到許多事情,在別人的生活中反思自己的人生軌跡…… 這么多人,不知道有沒有適合mama的骨髓。 嚴郁同宋居州一下車,就下起大雨,嚴郁包包里有一把太陽傘,這個時候太陽傘也只能當雨傘用了,宋居州一手扶著嚴郁,一手舉著撐在兩人的頭上,土路凹凸不平又泥濘一片,兩人一走一打滑,幾次都差點摔倒。 宋居州說:“把鞋脫掉吧?!闭f完,宋居州就把褲腿捋起來,皮鞋脫掉,襪子脫掉塞進皮鞋里。 嚴郁跟著做。 兩人赤著腳同時踩到地面上,時值秋天,雨水冰的嚴郁打了激靈。 “冷嗎?” “不冷,就是突然有點不適應,走走就好了,我們走吧?!眹烙粽f。 宋居州一手撐傘,一手勾著將女士高跟鞋和皮鞋系在一起的鞋帶,胳膊攬著嚴郁的腰,嚴郁有點沒用,兩只手抓著宋居州衣衫,依然時不時打滑。 作者有話要說:好困π_π~~~六點開始碼o(╯□╰)o睡覺去,晚上小修一下,明天就出結果啦,壞人??! 謝謝二個菇涼的地雷,么么噠地美噠噠, 我會發光!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926 12:41:58 ? 左岸右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926 21:48:08 ? 第69章 溫暖 《男人的好》 作者:呼吸陽光 雨一直下著,天色漸暗,眼前灰蒙蒙一片遼闊的土地讓宋居州與嚴郁著了急。 兩人前后左右四顧茫然,連個可以問路的行人都沒有,這里更加沒有指示牌提供幫助。 一心地想快點找到親戚,反倒將自己的處境都拋放在一邊,這會兒處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境地,兩人才開始微微意識到自身問題。 你看我,我看你。 嚴郁沖著宋居州干笑兩聲,“有點慘喔?!闭f完向周圍看。 “好像是有點慘?!彼尉又萃?因為現在走回去更難。 抬頭望著前方陸續亮起的燈火,距離有點遠,根據雨天路滑的腳程,起碼要三個小時才能走到,三個小時后村民們估計都進入夢鄉,他們還沒問到人,可能會被這會兒遠處傳來的狗吠聲的大狗給咬傷吧。 嚴郁看著星星之火,感慨道:“我們的大中國,果然地大物博??!”轉過頭來,愁眉苦臉地問:“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宋居州望著嚴郁一會兒后,說:“我也不知道?!?/br> 在夜幕降臨之前,上天給兩人留一處住所——一個兩面灌風的瓜棚。 雨還在下,宋居州坐在小凳子上甩衣服,嚴郁沒閑著,從瓜棚里搜羅出一個爛盆沿的塑料盆,放在雨中接雨水,隨后貓著身子,在瓜地里轉悠,忙乎一通后抱出一個西瓜。 抱著西瓜坐到宋居州跟前的草堆里,從包包里取出小型手電筒,推亮后放在跟前,又從包包里取出一把刀。想了想,再從包包里取出一袋餅干遞給宋居州說:“你吃這個,等會兒我切西瓜,明天我們走時,丟十塊錢在這兒就成了?!?/br> 見嚴郁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宋居州頗為吃驚地望著她,他覺得這個時候的嚴郁不是嚴郁,是行走江湖的俠女,問:“你哪來這些東西?” “你說刀???” “不止?!?/br> “你不記得我以前是夜間主持了?”不用趕路,嚴郁腿腳都舒坦,心情也跟著輕松,笑說:“對了,你不是抽煙的嗎?打火機帶了吧?我們烤西瓜吃!” 宋居州:“西瓜可以烤著吃嗎?” 別人女生包包的是百變箱,可以讓女主人變得美美的,嚴郁的包包是百寶箱,可以讓女主人變得飽飽的。 在嚴郁做夜間主持時,晚上去上班凌晨下班,一周七天有五天要行走在黑夜中,工作本身又常接觸到一些社會上的民事糾紛,搶劫小偷什么的,比一般人有多點警惕,嚴郁原本想買防狼工具之類,但是怕花錢,所以9塊9平價超市,打包9塊9買一把刀、一個手電筒還有肥皂盒子,八桿子打不著的東西,都能捆綁銷售9塊9,質量還不錯呢。 現在的工作時間一般都在飯點,所以她的包包會備些抵餓又物美價廉的餅干面包之類,這次事出突然來得又著急,包包里的東西就習慣性地放在包包里。 嚴郁說:“你看,我這小手電筒都亮半個小時了,還這么亮呢。質量好吧?” 也許是因為疲憊后能有一處歇腳地,或者也因為大雨暫時沖刷了心里負擔,所以兩人看上去是這幾天最輕松的狀態。 兩個人的腳放著同一個爛了盆沿的塑料盆里,嚴郁嫌水冰,沖一下腳后,把腳放在宋居州的腳面上,暖著,差不多時趕緊將腳收回來,挨著宋居州抱著膝蓋坐著對宋居州說:“作為新聞工作者,我們可都是天文地理,花鳥魚蟲都了解那么一些些,我剛進電臺時,采集資料編寫稿子都是自己跑自己寫,那時候,我是跟著張免到處去找事件,什么公交車上出現小偷,高速路上的貨車上的貨滾下來,兩夫妻在超市吵架把兒子弄丟,關心百姓日常生活啊那是……”嚴郁聲音好聽,說起這些話來像咚咚的泉水,宋居州感受得到此時她疲憊后的放松。 “張免你還記得嗎?就是你替宋董參加的婚禮,張免愛人齊芳的爸爸是宋董的朋友來著?!蔽⒒鸢压掀た镜明詈谝黄?,嚴郁拿著刀準備撥弄著。 “朋友?”宋居州自言自語道,宋居州突然想到什么,這個人物幾乎被他忘記,他怎么就沒有想到宋董還有這個朋友,那他這個朋友…… “沒火了?!眹烙艄緡佉痪浯驍嗨尉又莸乃悸?。 雨漸漸停下來,隨后烏云散去,月亮冒出頭兒來,特別明亮。 兩個人坐在稻草上,一個捧著一塊西瓜,望著月亮。 宋居州說:“烤那么久,為什么瓜皮是熱的,瓜瓤還是涼的?” 嚴郁回答:“你怎么那么挑,湊合吃吧?!?/br> 宋居州說:“瓜皮都是黑的?!?/br> 嚴郁說:“烤的?!?/br> 宋居州:“你為什么要烤?” “將就著吃吧,我還有火腿腸呢?!?/br> 兩人的晚飯就是幾片西瓜、餅干和三根火腿腸,宋居州兩根,嚴郁一根,還好嚴郁在,不然真餓到第二天早上。 吃過后,兩人窩在瓜棚的一面“墻”跟前,入夜的秋天,涼意沁入皮膚,嚴郁頭靠到宋居州懷里,被宋居州抱著,說:“這些瓜是下市的瓜,每年這個時候在凌塘苑附近就會有瓜販子,開著拖拉機等拉一車箱,十塊錢三個小西瓜。a大校門有時也有的?!?/br> 宋居州問:“你懂真多?!?/br> “常識,謝謝。我和嚴燦買過很多次呢?!?/br> 兩人一言一語說著,嚴郁身體不如宋居州好,很累很乏,趴在嚴郁的懷里,嘗點溫暖就睡著了。 宋居州用西裝將嚴郁身體裹住,扣子滑過她的臉頰時,她只是皺一下眉頭,很快又舒展開繼續入睡,宋居州摟著她,暗想:“真好養,吃什么都能飽,在哪兒都睡得著?!碧ь^望著清冷明亮的月亮,無論如何他是睡不著,將許多事情重新在腦海中疏理一遍。 第二天兩人走時,宋居州在凳子上壓一百塊錢,嚴郁瞥一眼后,從皮夾抽出一張五十的,將一百的換回來,“五十就夠了?!?/br> 宋居州說:“嗯,你說夠就夠,走吧?!?/br> 兩人來到村里以為鄒阮云的表哥,幾人紛紛搖頭,熱情大方都說說明事情。 這鄒阮云表哥姓羊,大伙兒都叫他老羊,老羊愛錢愛賭愛抽煙,不過老羊這種人用當地人的話形容是:“走在豆茬上,扎破了腳不心疼,腳破了會結疤長好,可是鞋破了不會長好呀,得花錢重新買,心疼!” 這么心疼錢又愛賭愛抽煙,不敢大賭只小賭,抽煙也只抽兩塊五一盒的渡江,偶爾打牌贏了就奢侈一回,抽個五塊的黃山煙,這輩子封頂就是抽了根別人遞過來的玉溪煙,還是在兒子的婚禮上。 前兩天,老羊和村里兩個人及村長湊一桌麻將,幾圈牌后算賬算混了,就抬起杠來,不過就是一塊錢的賬找不到頭兒,四家都不覺得是自己的賬,爭著爭著就火起來,老羊這犟性子一上來,管你是村長還是王八羔子的,照樣臉紅脖子粗的抬杠,抬著抬著就動起手來,一個不小心打掉村長一顆門牙。 村長一火把老羊給送派出所了,昨天剛送的,起碼得關個十天半個月。 嚴郁同宋居州面面相覷,十天半個月太久了。 村里人說,這個村長人倒好,就是村長老婆有點難搞,你們去試試唄。 嚴郁去村長家前,與宋居州商量在小超市里買幾瓶酒,幾條煙,幾包牛奶糖。 進去前,嚴郁說不讓宋居州說話,因為宋居州臉那么冷,這邊人肯定不吃這套,他們喜歡熱情敦厚的人。 見到村長時,嚴郁取出剛買的酒放到村長的桌上,村長卻將酒原路推到嚴郁面前說:“別。我不喝酒?!?/br> 宋居州皺眉。 嚴郁拍他一下手,示意他不要動氣,接著露出笑臉說:“是啊,不喝酒的男人多好呀?!绷⒖贪丫剖栈貋?,又遞上煙。 村長又說:“我真不碰煙?!?/br> 宋居州看他另一顆門牙泛著黃,不是不碰煙,是煙碰太多吧。 嚴郁并不生氣又收回煙,笑盈盈地遞上幾包糖,只嘆那個超市里的煙酒糖之類沒有一個上得了臺面,只能硬著頭皮笑說:“您真是我見最好的人,嫂子可真有福氣能夠嫁給您。不過這戒煙啊,嘴里空的難受,嚼顆糖有點用處,我爸就是這樣戒掉煙的?!?/br> 村長被嚴郁識破自己在戒煙,有點尷尬的同時也被嚴郁一路的笑臉和溫和的態度給化軟了,人家可是好脾氣地說好話,認不是,自己再拿喬下去有點不像話。 嚴郁見村長態度有所松動,于是極富情感地將鄒阮云的情況復述一遍后,傷感地說:“年輕時沒過過好日子,眼看著生活好了,又得這樣的病?!?/br> 村長為之動容,當即說:“行!你們現在去派出所,我給那邊人打個電話。讓老羊出來?!遍T牙缺一顆,這話一出口,漏著風,唾沫星子直往外飛。 兩人還未見到難纏的村長夫人就搞定村長,趕緊地往派出所趕,唯恐難搞的村長夫人出來,又變卦。 一直默不作聲的宋居州好像又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嚴郁,懂世故卻不世故的女人。他伸手拉住急急向前走的嚴郁。 “怎么了?”嚴郁回頭問。 “沒事?!彼尉又輰⑺氖治赵谑中?,兩人一同向前走。 找到老羊,去過醫院,再次啟程,又很輕易地找兩個親戚后,二人趕回a市,嚴郁剛一到a市就撐不住,病倒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叫《鄉村愛情之婦唱夫隨》合適吧?哈哈哈~~~~~~~~~明天見,你們都去哪兒了呀?表拋棄陽光啊~~~~~是不是不喜歡里面的這些小人物小故事呀?可是作者很喜歡啊,收集很久呢,明天兩人回到家啦~~~~~~~愛~~~~~~~~~ 感謝lynn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927 23:33:03,╭(╯3╰)╮謝謝么么噠 第70章 醒悟 嚴郁做了個夢,夢里鄒阮云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間里奔跑,沒命地跑,嘴在不停地喊著舟舟,向前跑著跑著,突然一頭摔下去……嚴郁被嚇醒,躺在床上連連喘氣,伸手自頭上摸出一把汗,看著天還大亮,自己在房間中,喘著氣在心里慶幸只是個夢而已,平撫之后,抵不過疲憊和藥物作用,再次沉沉入睡。 這次睡得安穩睡得綿軟,再醒來時,夕陽照進房間,整個房間都是一片令人依戀與想要留住的橙黃色。 宋居州突然從被窩里鉆出來,抱住她,還是風塵仆仆的樣子。 宋居州摟著她,挨著她,激動地說:“找到了,我們找到了?!?/br> 嚴郁反應慢半拍地問:“你是說阿姨有救了?” “是?!彼尉又菔执钤谒~頭,感覺到她的燒已經退了,緊摟著她去吻她,嚴郁臉往一邊偏,手堵住他的嘴,為難地說:“居州,你身上好臭,胡子渣好扎人?!?/br> 宋居州伸手往她屁股上狠拍一下,“你嫌棄我?!狈砥饋硐蛟∈易呷?。 嚴郁躺在床上,看著宋居州的背影,心情不錯。 *** 最近蔣山忙得焦頭爛額,一不小心惹一個不懂事的女人,鬧到甄辛那里,現在甄辛每天抄家似的摔東西跟他鬧,像是一根點著火的炮焾子,眼看就要爆炸,他只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