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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庶女歸來在線閱讀 - 第95節

第95節

    常諾將竹筒遞給她,囑咐道:“小心燙,你用袖子包著抓?!?/br>
    何當歸依言接過竹筒,果然如他所言,隔著一層袖子仍略感燙手,她大為納罕道:“這又是什么功夫,也未見一絲火星和閃光,怎么涼水就突然變開水了呢,簡直就像變戲法一樣?!?/br>
    “雕蟲小技而已,”常諾輕嗤,“哪有meimei你的本事神奇,能掐會算,還能知道哪一天刮風,哪一天翻船,簡直比道圣大人都高明?!?/br>
    何當歸自動過濾了他話中的嘲諷之意,點頭道:“對啊,不是我夸口,說到預測咱們大明的水路詳況,我比十個柏煬柏綁起來還高明三分,你們漕幫主要走的是大運河,可大運河自隋朝開建以來,至今已有幾百年歷史,許多河段都已年久失修了。尤其是在枯水期,常常會發生船只觸礁沉沒的事故?!彼荡抵裢仓械乃?,輕啜了一口,又咬一口雞翅膀,邊吃邊贊道,“沒想到你的廚藝這么好,真是人不可貌相?!?/br>
    常諾好笑道:“人不可貌相?我的面相看上去不會做飯嗎?”

    何當歸啃著香酥的雞翅膀,盯著他的臉瞧了很長一會兒,然后冒出了一句:“你長著一張娃娃臉,仿佛從小就是這張臉,到往后四五十歲還是這樣的娃娃臉,一點都不顯老,可是你的眼神在漸漸變老,比起三年前的那雙眼睛,你現在的眼睛予人以冷冽無情的印象,跟你的那位‘好朋友’越來越像了?!?/br>
    常諾聽得心頭一跳,有一種最深的秘密被人挖出來的恐慌感,連忙轉移話題說:“你說你能預測哪里會有水難發生,不如你就預測一下最近會發生的一起水難吧?!?/br>
    何當歸搖搖頭:“風公子你說錯了,我只能預測出何時何地的水道不適合行船,并不能肯定的說一句那里一定會沉船,否則我也不會做這樣的買賣——要是我真的能預測到那一步,與其把情報賣給你,還不如去事發地點阻止那條‘遇難船’行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br>
    常諾略頷首,從善如流道:“那,你就說說,最近哪一條河道不適合行船呢?”說著又把一只烤好的香噴噴兔腿遞給她。

    何當歸道謝接過,想了一會兒說:“據我夜觀天象查知,京城外飲馬鎮一段的運河最近水文情況復雜,水下淤泥沉積,加之隆冬的西北風大盛,在水下形成大漩渦,是最危險的一段航道。這次的情報是免費提供給你的,下一次再透露,就要收你銀子了?!?/br>
    “要收銀子?”常諾自然不相信她的預測,只是質疑說,“如果我所記不錯,之前你說的是要‘免費’給我們提供三年的水路狀況情報,來換取你的平靜生活?”

    何當歸點頭道:“是啊,你愿意換嗎?你能代表寧王拿出一個主意嗎?我本人是隨時樂意交換的?!?/br>
    常諾翻轉著烤rou,苦笑道:“這個買賣恐怕我不能拿定主意,小淵他那樣珍視你,不肯委屈你一分一毫,定要給你找到一個最好的身份才娶你進王府,所以我猜,不管你的情報是真是假,他都決計不可能答應下來,丫頭,你知道嗎?他打算著要讓你頂替寧國公主小女兒的身份,以王妃之尊嫁入王府,跟那謝巧鳳弄一個兩頭大?!?/br>
    何當歸錯愕地睜大眼睛:“寧國公主?那不是他的二皇姐么?寧國公主的小女兒不就是他的外甥女?舅舅娶外甥女,這種敗壞倫理綱常的事他也做得出來!”

    常諾對她這樣尖刻的評價和冷漠的反應感到惱怒,公主的女兒,多么難得的身份!盡管如今尚未成事,不過他還是忍不住一時嘴快講出來,好讓何當歸感激之余,明白王爺對她的心意,沒想到她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嫌這個身份跟王爺的親緣關系太近!

    常諾惱火地說:“這只是做給外人看的身份,你又不是他的親外甥女,算不得luanlun,再說親上做親的事自古有之,親舅舅娶外甥女的故事,隨便扯扯也能扯出七八件來,豈不記得當年漢惠帝娶了親外甥女張嫣?話說回來,王爺他為你這樣費心,難道你都不開心嗎?”

    怕她不知道這個身份有多么貴重,他詳細地為她解釋道:“寧國公主的母后是孝慈高皇后,從生母這里就高出王爺一層了,公主洪武十年嫁給了汝南侯梅思祖的次子、淮安總兵官梅殷,共生了三個女兒。大女兒淮陽郡主十九歲,已出嫁三年,二女兒沒等到封號時就夭折了。公主還有個小女兒紹嬋郡主,閨名梅玉嬋,年方十五,因為出了一點事故,目前其人不知所蹤。而王爺正在積極與寧國公主協商,幫她解決一些麻煩事,而寧國公主作為回報,讓你頂上紹嬋郡主的名號,代郡主嫁給王爺?!?/br>
    ☆、第215章 王爺喜歡男人

    更新時間:20131008

    何當歸聽后,卻比常諾更惱火十倍,她咬牙冷笑:“皇后張嫣嫁給舅舅惠帝乃是呂后的謀權手段,被傳為千古笑談和丑聞,你們竟然拿來作為榜樣?你們學的詩書禮義都喂狗了不成?我才不去頂替什么紹嬋郡主梅玉嬋,要嫁就讓她自己嫁!”朱權竟要讓她和謝巧鳳并立,弄一個東西宮?他倒真瞧得起她。

    常諾手中的烤rou被火燒得滋滋作響,亦咬牙道:“若不是為了你,王爺又怎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娶他名義上的外甥女?本來我……的一個朋友說通了京城的常府,同意讓你認常夫人為義母,從常府出嫁,可王爺認為如果外人都知道不是親生,身份還是不夠高貴,日后難免有人那這個話柄攻擊你,另一方面,假如讓你跟謝巧鳳并立,王爺難以跟永平伯謝成和晉王朱棡交代。畢竟,你年紀比謝巧鳳小將近十歲,只有郡主之尊才能讓你名正言順地做王爺的正妃,他如此安排全是為你著想,還跟寧國公主一家幾度交涉,如今仍在交涉中,你怎么如此不識好歹?你不知道他在你身上耗費了多少心血嗎?”

    何當歸一手拿雞翅膀一手拿肥兔腿,迅速解決掉后,她把骨頭往火堆中一丟,感嘆道:“他是幻想家,只靠著一點虛無縹緲的單相思,就編造出一個日夜等著盼著他去迎娶的情meimei。而你是縱橫家,把黑的說成白的,把被逼婚的可憐人說成是不知好歹的惡人,卻把惡人說的又純情又可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難道有個你討厭的人在背后處心積慮做一些事,你就要感激他,跟他做夫妻?那風公子你怎么不娶羅白芍,我聽說她天天寫你的名字,你有沒有很感動?”

    常諾無言以對,他把最大的底牌翻出來,卻換不來她的一絲感激和欣喜,不由得讓他又惱火又泄氣,大跨步到何當歸面前,把串著烤雞的竹竿往她面前的地上一插,他自己則抱著一整只烤兔猛吃,用牙齒撕咬兔rou泄憤。何當歸也捧起烤雞埋頭苦吃,怎么才能打探到,朱權對上一世的事究竟知不知情?怎么才能擺脫朱權的糾纏?怎么才能讓朱權吃不了兜著走,從此都繞著她走?怎么才能解決今晚柏煬柏留下的“面粉”和“風揚”的麻煩?

    兩人默默吃完后,一同用眼去瞄最后半竹筒水,何當歸率先拿起喝了幾口,放回地上后常諾又拿起從筒緣另一邊喝,兩口解決了剩下的水。常諾把空竹筒丟在染血的蒲團上,長吐一口氣,然后又開說了:“三年前我把王爺送到羅府療傷,原本以為是個上上策,沒想到等他離開羅府的時候傷勢更嚴重了。何家meimei,我真是嫉妒你,連著兩回讓王爺帶傷給你傳真氣,他可從來沒給我傳過?!?/br>
    “是啊,知道他是寧王之后,我也受寵若驚呢?!焙萎敋w涼涼的笑了,上一世的朱權也從未給她傳過真氣,哪怕是她為他擋劍丟了兩個孩子的那次。真稀奇哪,他給還是陌生人的她傳真氣,還從面具刺客手下救了她一回!莫非是命運大意洗錯了牌,把衰事都洗到了上輩子,把好事都輪到了這輩子?

    何當歸挑眉:“風公子你這是來討人情,讓我報恩的嘍?”

    常諾拿竹竿撥弄著火堆,回憶道:“當時我在大寧假扮王爺,替他出了一個月的勤,等我收到傳信趕去鎮江的時候,王爺才剛剛出關,當時他面色煞白,正在為明日明月擅自給他與謝巧鳳定親的事而大發雷霆,還打斷了明日的一條胳臂,明日跟了他十四年了?!?/br>
    明日?何當歸懷抱小兔,撫摸了兩下,微微笑了,也是個背后捅刀子的老熟人。她偏頭好奇道:“怎么他們如此大膽,連他們主子的終身大事也敢擅做主張?萬一那謝巧鳳是個丑女,或者不合寧王的心意怎么辦?”

    常諾猶豫一下,說:“之前王爺沒遇見你,他有意跟晉王結盟,也見過晉王的小姨子謝巧鳳,雖然她年長他四歲,卻是秀外慧中大氣溫婉,身份和品貌都夠格做他的王妃,所以對她不是太反感?!?/br>
    何當歸笑得開懷,有點兒替謝巧鳳感到悲哀,原來她當上了寧王妃,得到了天下間最尊貴的夫君,竟只是因為她不是他反感的人?那……自己呢?他疲于應付一眾美艷姬妾的時候,總是去自己房里討杯茶,然后累得倒頭就睡——他肯睡她的床,是否只因為她床上的香味不會熏到他的鼻子呢?

    常諾雙目死盯著那一團火,仿佛那里面住著一段往事,他用一種幽深而低沉的音調講述著那段往事:“我第一遇見小淵的時候,他被人欺負得很慘,鼻青臉腫的樣子一點都瞧不出他長得有多俊。等第二次見他的時候,他一身白衣,整個人煥然一新,臉長得比我見過的所有女孩子都俊,讓我幾乎看呆了。他對我也頗有好感,于是,我們就開始交往了……”

    “……交往?”常諾的那種語氣和神情,不能不讓何當歸有點兒往歪處想。

    常諾略點一下頭,輕聲說:“我小時候非常討厭母親給我的那幾個搽得噴香的通房丫頭,反而,每次一看到……某位英武的軍中上將軍,我就會發自內心的開懷,后來聽說他娶妻生子了,我就非常傷心……”道出了這些秘密,他抬眼去看何當歸,她的表情波瀾不驚,連一點些微的詫異都沒有,他放下心來,于是繼續說,“后來跟小淵不打不相識,等深入了解他之后,才發現他跟我一樣,從來不碰皇貴妃給他娶的周菁蘭等幾個女人,甚至不愿讓她們近身。于是,我們就在一起了,好的密不可分?!?/br>
    何當歸說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原本連她都覺得有些荒誕的惡意揣測,竟然被證實是真的!那么,上一世的朱權也是喜歡男人的嘍?那他裝的可真好,他府中的那一群女人,都是擺設和傳宗接代之用的嘍?呵呵,一想到她曾經把他當成她的神,當成她的命,她就恨不得穿過時空隧道回到多年以前,把那個中邪中毒的何嬪推到水牢門前磕死。

    常諾看她的眼中爆出近乎實質狀的針芒,怕她有所誤會,連忙又解釋說:“何家meimei你不要多想,我們那時候年紀都小,連男女之事都不通,怎么會對男子的身體有什么綺念呢?我們只是同寢同眠,僅此而已?!?/br>
    “哦?”何當歸看向常諾,譏諷地問,“那兩位小公子是什么時候開的竅,懂得了男子之間是怎么回事的呢?”

    這丫頭小小年紀,倒是一點都不害羞避諱,常諾蹙眉道:“在我們發展到那一步之前,我就已抽身而退了,有一天我告訴他說,我覺得伺候我筆墨的那個丫頭挺清秀的,說話挺風趣的,而且覺得男子還是應該跟女子好,才能開源活流,綿延千代,否則,這世上為何有男人和女人這兩種人呢?跟他說出這些話后,我的心中很忐忑,生怕他從此就跟我絕交了??伤€是跟從前一樣同我交好,只是他仍然不喜歡女人,寧肯寵幸兩三個涂脂抹粉的小太監,也不肯要周菁蘭她們幾個?!?/br>
    何當歸笑得燦爛,除了眼睛,她的整張臉都在笑,她笑問:“這么說,風公子你對這位昔日‘戀人’仍不能從那種‘狀況’中脫離出來而感到愧疚和擔憂,所以,當他對我表現出興趣之后,你就迫不及待地想把我送給他治病嘍?”

    常諾細細端詳著眼前的美貌少女,不明白那一副如花的面容下有著怎樣的魂魄,遭遇過怎樣的經歷,才會讓她毫無普通女子的溫婉柔順和同情心,全身都長滿了尖銳冷酷的刺。他更不明白的是,小淵為何會對這樣一個石頭一般冷硬的女子用情至深。常諾嘆氣道:“當我聽明日說,他主子愛上了一個名叫何當歸的羅家小妖女,又聽明月補充說,那小妖女就是在大街上被馬蹄踩到卻安然無恙的那個,我不但沒有開心,反而更加擔憂了?!?/br>
    何當歸托腮聽故事,興味道:“為什么?莫非彼時,風公子已知道我是個惡女了?”

    常諾抬高了一條眉毛,低哼一聲:“丫頭你忘了,彼時你只有十歲,他喜歡上了一個小女孩,怎么能不讓我擔心?我怕他又產生什么不正常的愛戀取向,于是我在北方惹出了一點兒棘手的事,死拖活拽地把他從鎮江拉走了,畢竟鎮江離揚州只半天車程,誰知道他會不會哪天心血來潮去找你。后來,我又接連不斷地制造了幾個月的麻煩,讓他忙得沒想你,更沒空去找你。半年之后,看到他終于不再動不動就掏出你的那縷頭發親,我才松了一口氣?!?/br>
    何當歸緊揪住懷中小兔的絨毛,聽說朱權居然親吻過她的頭發,她的心中生出了由衷的厭惡,突然明白為什么對紅塵感到絕望的女子都會削光頭發做尼姑,原來長長的黑發有時候也成為一種身體的延伸,代替著她承受那個惡魔的羞辱。

    常諾長舒一口,微笑道:“后來,我才發現,之前那半年我都想岔了,小淵他喜歡的不是小女孩,而是正常的女人。有一天我去王府喝茶,發現半年之前那個幽怨憔悴的周側妃,居然變得容光煥發,還在園子里放風箏,笑聲像銀鈴一樣好聽,跟從前判若兩人。我去問小淵,他平靜地告訴我,他已經挨個兒翻牌子把所有姬妾寵幸了一遍,并開始覺得女子更適合他,而且已把幾個小太監都打發走了。我聽后很開心,為他和周菁蘭開心,那周菁蘭是一位好女子,為他空守了多年,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br>
    小兔突然劇烈地掙扎起來,抬爪在何當歸的手腕上留下幾道淺白的抓痕,何當歸嚇了一跳,才恍然發現是自己一時過于用力,揪掉了它的一小撮毛,連忙安撫地拍著它的頭表示歉意。

    常諾望向何當歸,忽而問:“何家meimei,你的繼父是叫何阜吧?好像在京衛指揮使司知事,對吧?”

    “何阜?”何當歸揚眉,“突然提他干嘛?他的官職是什么我也沒印象了,似乎是個八品的芝麻綠豆小官吧,早些年去京城赴任的,不知現在升官了沒有?!?/br>
    常諾搖頭道:“他為官四載,并未有任何升遷,如今更是獲罪丟了官職呢,何家meimei,你一定很厭惡此人吧?”

    ☆、第216章 繼父回心轉意

    更新時間:20131008

    何當歸不知道他這么問是什么意思,于是折中地說:“大人們的事我一個小孩子也不好多發表評論,不過瞧著母親近幾年在道觀修身養性,比前些年跟繼父他們一家一起住的時候開心多了,人看上去也年輕了十幾歲,我瞧著也為她開心?!啊焙沃滤@罪了?是什么罪名?”

    那何阜丟了官?此事上一世她倒沒什么印象,上一世那時候,十四歲的她還在為羅家中的各種人各種事抹眼淚,消息也非常之閉塞。后來她嫁入了王府,幾年后方聽說,何阜已不做官了,去海上跑船賺了不少錢,在青州購宅置田,還來接母親去住,而母親收到消息后居然立刻就開始打點行李,要往青州搬家。

    那一次,她聞訊后大驚,星夜從大寧趕回揚州,不吃不睡趕了幾天的路,終于在母親離開羅家之前截住了她,仔細盤問母親之后才知道,原來早在幾年之前,那何阜就不做官了,好像還蹲了一段時間的大牢,出來之后就跑去找母親借錢,自作主張地打了張借條拿給她,磨纏了幾日便從她那里借走了三千多兩銀子和一盒珠釵首飾。

    母親在那何阜帶著厚厚的銀票頭也不回地走掉后就開始后悔了,因此她未敢把此事講給老太太等人聽,也就沒人知道母親的嫁妝又被削去了一小半,加上前些年給何阜謀官職,以及供養何阜的老母與jiejie姐夫等人的錢,她一萬多兩的嫁妝已經在何阜一家人身上用去了近五千兩。

    那時候,羅家二老爺羅川谷在外面做著一些神神秘秘的生意,開始是用二房自己的錢,后來孫氏捂緊了錢袋,一文不出,羅川谷又打了幾回公中銀子的主意,還硬著頭皮跟老太太張口要了幾次。等到公中的賬面越來越難看,而老太太也開始對羅川谷的神秘生意產生了懷疑的時候,他又把主意打到了四妹羅川芎的身上。當年羅川芎第一次出嫁的時候,家里給她備下了價值一萬兩的嫁妝,她被何敬先遣回娘家的時候雖然狼狽異常,可銀票田契卻一點不少的全帶了回來,還是一萬兩。第二次出嫁雖一點風光都無,可老太太等人也有一些隨禮,折成現銀也有近三千兩。

    于是,羅川谷在心中加加減減一番,算著他四妹的家底,應該還有將近一萬兩銀子吧。她一個婦道人家,手中攥著那么多銀子左右也是干放著,還不如入股他的好買賣。于是他就跑去借,獅子大開口地一次就要借八千兩。

    羅川芎花錢從不懂節儉,為了照顧自尊,這些年名義上說是住在娘家吃在娘家,可她從未拿過公中的一兩銀子,一份兒萬兩的嫁資東折西扣,如今只剩不到四千兩了。聽羅川谷把他的生意說得那樣好,她也心動了,想掙些銀子防老,畢竟唯一的女兒剛嫁去大西北,山高水遠的不知以后還能不能見得著。羅川芎只留了三百兩的零花,將剩下的三千多兩銀子都交給羅川谷,可因為遠遠少于羅川谷心中的預算,令他大為惱火,沉著臉拿了銀票就走了,從那以后那些銀子就石沉大海了,沒有本金,沒有契書,沒有借條,也沒有一兩銀子的紅利。

    那一次盤問于母親,聽到了這些鬼催的爛事,何當歸真的是越聽越惱火,母親花錢大手大腳她可以理解,誰讓母親從懂事起就不知節儉為何物呢,外祖父只差沒把天上的星星捧給她,漸漸就慣壞了??墒?,母親好好的一份兒萬兩嫁妝,原本足夠她一輩子的吃用,就因為她不懂得拒絕,不會對借錢人說一聲“不”,到最后竟然只剩三百兩銀子了!堂堂羅東府川字輩的唯一嫡女,富翁神醫羅杜仲的愛女,竟然只有三百兩的體己錢了!

    何當歸本想嚴厲責備母親一番,可見母親一提起這些事就郁郁難舒的樣子,她又覺得心疼,她要是能帶著母親一起過日子該有多好!可是王府環境復雜,雖然她得到了王爺的垂青,可每日也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能得到王爺批準,回來看望母親這一趟,她心中就已對王爺充滿感激了。

    母親一邊拭淚一邊告訴她,還好老天有眼,當年把那三千兩給了何阜之后,眼見著他毫不留戀地走掉了,她還以為是錯付真情,又一次放魚入海了??墒菦]想到就在幾天前,羅府上來了幾個青州口音的管家打扮的人,說是何阜跑船賺得了大錢,在青州購宅置田,變成了當地的新貴,現在他對她萬分惦記,憶起她昔年對他的種種好,每每垂淚唏噓,恨不能還報萬一。

    母親聽后很心動,一則她的私房錢已花的差不多了,原本是不肯放下臉面用娘家錢的她,如今也要在當家二嫂孫氏手下討生活,每月從孫氏處領走那不可或缺的三十兩銀子,每領一次,她就有一種揭頭皮一般的感覺。

    二則,她對那何阜始終還存著點兒希望,反正已經拉拉扯扯跟那人做了十年的夫妻了,一個女子有多少個十年,一個女子又能改嫁幾回?何阜再狼心狗肺,他也悔悟了,回頭來找她了。所以,她一聽說何阜發達了,還良心發現記起她的好來了,她立刻就開始打點行李,恨不得生出一雙翅膀,飛到青州看看她的新家。就算那里環境不如羅府好,可在那里她將會是女主人,再也不用忍受那種仰人鼻息的屈辱了。

    聽完母親敘述的來龍去脈,何當歸還是覺得大大不妥,雖然她對那一位繼父已然印象模糊,但小時候他跳窗戶來拐帶她的那一回,那一雙烏沉而充滿欲念的雙眸,是她一生一世都忘不掉、獨自在心底深埋了十年的噩夢。不行!絕對不能讓母親去找何阜,那個人的品行有問題!

    可是,她要如何開口告訴母親,你向往的那一位給你安了新家的夫君,他對昔年僅有九歲的我起過不軌之念,臨去京城赴任前,他并非悄無聲息地挑了行李就走了,他大約還曾打算過將我騙走,養在身邊做個童養媳。

    望著母親亮晶晶的憧憬新生活的雙眼,這些話她說不出口,只好拖延著她說,母親你不是沒有銀子了嗎,女兒這幾年在王府得王爺垂青,攢了不少金銀之類的賞賜,加一加足有四五千兩之多呢,只是我來得匆忙,什么都未及帶來,不如你再在羅府多住兩個月,待女兒回去給你打點些盤纏,再雇幾個可靠的鏢師送你上路。

    何當歸心中想著,她要先設法拖住母親,然后再去伍櫻閣托幾個探子去趟青州,探一探那何阜的老底。似何阜那種劣跡斑斑的人,壞事做多了總會留下不少把柄,到時候她就握著這些把柄去找那個人,讓他不要再打她母親的主意,否則就讓自己的夫君——寧王殿下給他好看!何阜那個壞胚子,他根本不配有母親這樣好的娘子,就算他是真心悔過了,母親也不該再給他機會。當年他能拋棄母親一次,焉知沒有第二次第三次?

    母親慈愛地望著她,柔聲說,好孩子,你的銀子就攢著自己花吧,平時多把心思放在寧王身上,要事事以他為重,你嫁給了他,你就姓朱不姓何了。昨天我去跟老祖宗訴苦,把借給二哥三千多兩銀子做買賣,最后血本無歸的事講了出來,老祖宗憐惜我,再加上聽說了何阜的事,也為我守得云開見月明而高興,已給我打點了一個價值兩千兩的百寶匣,里面金銀珠寶都不缺。老祖宗說了,到了青州,我就是當家主母了,衣著打扮一定要光鮮,不能丟了羅府的面子。

    何當歸還想找理由留下母親,可是那幾個青州口音的“何府”管家車夫們已把所有的行李箱籠裝上了馬車,來催促母親起程。母親又慌不迭地跟她告別了幾句,讓她在王府事事小心,要低頭做人,要把夫君當成自己的天。匆匆丟下這些話,母親就轉身爬上馬車,消失在車簾后。

    車夫揚了兩下馬鞭,噠噠噠的馬蹄聲帶走了她的母親。

    她滿心擔憂,母親雖然三十多歲,歷盡滄桑,還在三清觀修行過多年,可她的性情卻總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少女,天真而沒有一絲防備心,希望路上別出什么事才好。價值兩千兩的百寶匣?太不安全了!

    她望向跟她從大寧騎馬同來的明日,此人乃是王爺的心腹,專門代王爺給伍櫻閣發號施令,有時還會扮成王爺的樣子直接指揮伍櫻閣的暗殺行動。王爺一聽說她要星夜趕回揚州探望母親,立刻就讓跟在身邊的明日隨她一起回家,一路保護她的安全。

    想到此事,何當歸甜蜜地微笑了,王爺派這么重量級的保鏢給她,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一定不同一般吧?要知道,明日直接聽命于王爺一人,連謝王妃都差遣不動他。

    何當歸看向面無表情的明日,懇求道,我不放心母親,很想跟上去看看,可連日趕路,我已是強弩之末,此刻有一種隨時要昏倒的感覺。而明日你武功高強,聽說你昔日隨王爺上戰場的時候,曾連續十天十夜不眠不休地尋找失蹤的王爺,想來精力一定很好,所以我想拜托你隨在馬車后面,護我母親去青州。

    看到明日仍是一張石頭臉,對她的話沒有什么反應,她又把口氣放得更軟,道,我母親他們帶著幾車子行李,走得一定不會快,你沿途小憩幾回再跟上去也來得及,若你幫我這一次,我一定念著你的恩情,日后倘有什么差遣,我定然是不會推辭的,行不行?

    明日拽拽地點一下頭,翻身上馬就要奔走,她連忙扯住他的韁繩,得寸進尺地要求道,好明日,你到了青州先別急著回來,守在何府外明察暗訪一番,探一探我那位繼父何阜的底細,假如他是一個大惡人,或者他有什么事騙了我母親,你就直接去見我母親,無論用什么法子都要把她帶回揚州來!拜托你了!

    明日冷哼一聲,何嬪娘娘,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通透的人,沒想到你也有看不開的時候——女子一旦嫁了人,她就是那個男人的附屬品了,終其一生也不能擺脫,不管他是騙了她,還是負了她,她除了默默受著之外,不該生出旁的想法,這才是最正經的為人婦之道。何嬪娘娘,你母親既然嫁了那個何阜,那她就是他的東西了,她首先是那個人的夫人,其次才是你的母親,你永遠排在第二,你永遠都拴不住你的母親,因為她已經是別人的附屬物品了。哼,什么叫何阜“有什么事騙了”你母親?娘娘,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一句,這世上沒有不騙女人的男人,一個都沒有。

    望著何當歸呆愣愣而充滿血絲的雙眼,明日一揮馬鞭,拋下最后一句話,你作為王爺的附屬品,也好好收斂心思,把心多放在王爺的身上吧。你不必等我了,在羅府好好睡一覺就找陸風鏢局護送你回大寧吧,我辦好了青州之事直接回大寧給你復命,駕!駕!他伏身于馬上,風馳電掣地奔遠了。

    ☆、第217章 女人只是藤蔓

    更新時間:20131008

    那個時候,望著明日遠去的背影,何當歸心中充滿了忐忑和惶遽,明日的那句話像一盆臘月的涼水一樣兜頭澆下來。那句話是什么意思?這世上沒有不騙女人的男人,一個都沒有?王爺……騙過她嗎?他騙了她什么?

    當時何當歸安慰著自己,她不過是一個沒有家世根底的弱女子,就算她小有本事,醫術好,學東西快,不過比起王爺來,她的那點子本事就不夠看了。這樣的她,若不是王爺垂青,普通得如同沙灘上的一粒沙,有什么價值能讓王爺欺騙利用呢?謝王妃、周側妃和萬側妃,她們每一個人的母族都能給王爺很大的助力,可他從來沒有專寵過她們中的任何一人,可見王爺是個坦蕩蕩的男兒,不愿也不屑通過女人來成大業。

    何當歸輕舒了一口氣,暗笑自己一定是幾天沒睡覺,困得腦子都壞掉了,竟然懷疑起王爺來。她的夫君可是這世上最完美無缺的男子,光風襲月,頂天立地,她知道,他愛她,他不會騙她。明日那家伙一定是因為自己派給他苦差,害他幾天幾夜都不能睡覺,一時心懷怨憤,才會講那些話嚇唬她,她怎么能不相信她的夫君、她的枕邊人,而去相信一個旁人的話呢?

    這樣安慰和催眠過自己后,她就轉身回羅東府了。

    因為此時的她在王府已頗具地位,所以到了羅府也成了眾人眼中高高在上的貴賓,受到相當的禮遇,幾乎是里三重外三重的夾道歡迎。盡管她已困得隨時要栽倒于地,不過覺得小時候沒感受到的“親情”全都回來找她了,一時激動,竟然把積攢了幾天的瞌睡蟲都趕跑了。她經常羨慕王府中其他姬妾都有母族庇護,其實,羅府比起那些官宦世家雖然次了一等,到底也是她的母族呢。所謂母族,就是避風港吧。是她可以放下防備,安心睡覺的地方,是她永遠的堅實后盾。

    歡慶儀式持續了小半天,不只羅西府的堂老爺過來了,就連孫家、關家、伍家的夫人們也多多少少來了幾個,她強撐著身子應付了一陣子,老太太終于瞧出她妝容下憔悴的神色,悄悄握了握她的手說,你去睡一下,我幫你招呼客人。其實她的疲倦,長眼睛的人都能看見,那連脂粉都遮不住的黑眼圈和滿眼的血絲,那蒼白干涸的嘴唇和不自覺顫抖的手指尖,長著眼睛的人都看得見。

    不過,所有人都是特意來看她的,怎么肯放過這個大飽眼福的機會呢。有的人是為了巴結她這個寧王寵姬,想讓她幫著辦什么事,有的人卻是單純來“參觀”她的。

    那些人帶著還沒出嫁的女兒一起來參觀她,給他們女兒講著勵志的故事:瞧吧,閨女,那個穿紅緞曳地裙的女人就是何當歸,她是個被父親家攆出門的棄女,從小還被丟去鄉下養,十幾歲了還不識字,只是長了張漂亮臉蛋。當年羅老太君要把她說給你哥哥當小妾,我嫌她家教不好,她母親德容言功不過關,女兒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推拒了羅老太君。沒想到這女人倒是個有出息的,能嫁去寧王府就已經夠神奇的了,她還混得人模人樣的回來了,真是草窠中飛出了金鳳凰啊。

    何當歸把這些話都收進耳里,面上卻不動聲色,對于旁人在背后對她母親的指摘,她早已聽得麻木了。她也已從最初的埋怨母親,變成了現在的心疼母親,她真的想讓母親的臉上露出真正的笑容,可是,那個眾人口中的“白眼狼”何阜,浪子回頭的何阜,他真的可以讓母親露出那樣的笑容嗎?

    明日說得沒錯,男人就是參天大樹,女子就是那繞樹的藤,樹有多高,藤蔓就只能攀爬多高,一旦把那藤蔓從樹上解下來了,那藤蔓就離枯萎不遠了。母親這些年在羅府過得雖然不算差,可是本質上講,她還是枯萎成一團的藤蔓吧。本來何當歸也未察覺出這一點,她還以為母親在羅府當一輩子的“姑太太”,每個月花著那三十兩的月例,就是母親最好的歸宿了。

    可是,方才見到了母親突然變得年輕的美麗臉龐,見到了母親那亮晶晶的雙眼,何當歸突然意識到,何阜,才是母親的那棵樹!即使何阜對母親并非真心,即使他只肯從他的一碗湯中分出一杯殘羹給母親,也比她這個女兒捧上的滿滿一鍋rou湯更滋潤。女人不能離開男人而獨自活著么,女人,就只是藤蔓么。

    何當歸雖不服氣,可是推己及人,她也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只因她深深知道,她自己也和母親是一樣的,一生就指著那一個男人而活。在那個冠蓋滿京華的錦繡堆中,那個男人只要多看她一眼,她的心就是甜的。彼時,她并不知道,那甜滋滋的蜜糖是有毒的。

    揣著這些紛亂的思緒,何當歸在老太太的安排下溜到了一處安靜華美的寢房,美美地睡了一覺,心中滿滿地盛著她的蜜糖,從天亮睡到天黑又睡到天亮,醒來之后,丫鬟們魚貫而入,訓練有素地為她梳洗打扮,換上舒適的家常裙褂,讓她分外感動,這就是家的感覺吧。

    等用過早膳后,老太太就過來了,先是跟她話了一會兒家常,問了她在王府中的生活,問了她的身體狀況,又著意瞄向她的小腹,問她可有消息了。她失落地搖搖頭回答說,昔年在水商觀傷了身子,大夫們都說她體質寒涼,不宜有孕了。老太太搖頭嘆息,一時也默默無語,早知這外孫女是個有出息的,家里待她自然不同。

    何當歸記掛著母親的事,又跟老太太打聽青州來的那幾個管家是怎么說的——那位何富翁已經把母親拋了六七年了,怎么突然間就回心轉意了呢,這其中是否有什么詭計呢?母親那樣遲鈍又軟和的人,獨自一個人去那人生地不熟的青州,是否會被別人欺侮呢?何富翁不要母親的這些年里,他肯定又納了不少小妾吧,母親她沒有彈劾妾室的經驗,又跟何富翁久不相見,想必彼此之間一定積攢了不少誤會,在盛寵的妾室和疏遠的舊妻之間,何富翁會偏幫哪一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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