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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雪梧:我現在,覺得自己慢慢地已經不期待見到甚至不想見到他,沒有那種想要和他時時刻刻待在一起的感覺。他離我近一點兒,我就會有一種壓迫感。她想要克服這樣的感覺,所以在佛羅倫薩火車站主動親了他,但是在火車上就覺得自己心里的抗拒多于害羞。 鐘妍:天??!這么嚴重? 鄭雪梧無奈地點點頭,伸手抱過鐘妍的布娃娃,想給自己一點兒安慰。 能治好嗎? 鄭雪梧:我表哥是心理醫生,他跟我說,也不是不可以疏導成功,但是也要看個人的情況,而且需要慢慢來。 那需要多久? 鄭雪梧搖頭:這個沒人知道,我查了很多案例,都是以分開告終的。我表哥也一直在幫我,可是好像不見效。 鐘妍臉都要皺到一起了:mama咪呀,你們也會分開么?不要??!她好不容易才看到鄭雪梧和孟致遠走到一起,現在卻是這樣的情況,她覺得太殘忍了。 鄭雪梧也很苦悶:我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原來我就沒打算和他開始,但是又想著不試一試,怎么知道一定不可以。 上天殘忍,但是我也要試一試,我不愿意就這樣認命。 鐘妍:那致遠知道嗎?她覺得鄭雪梧應該沒有告訴他。 鄭雪梧:還不知道,我打算告訴他,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樣告訴他才好。 鐘妍理解,換做是她,她也會糾結: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 鄭雪梧抬眼,看著鐘妍,很認真地說:小妍,我想請你幫忙,幫我告訴他。 我?不行的,他知道了肯定要傷心死的。鐘妍已經能想象孟致遠知道后難過的樣子了。 鄭雪梧也知道這事不好辦:也是,我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和他說吧。鄭雪梧低著眼,想著怎么樣開口和他談這件事才好。 鄭雪梧難得開口讓鐘妍幫什么,鐘妍看到她如此為難,還是應下了:唉我來跟他說吧,可是,我又不了解什么是性單戀??!說不清楚怎么辦? 鄭雪梧:如果你愿意幫我的話,我這里有一些我表哥給我發的資料,等下可以轉給你。 鐘妍點頭:好吧,我解釋不清楚,就讓他看資料吧。鐘妍在此時擔憂的是孟致遠的中文閱讀水平是否能看懂那些心理學的資料。 鐘妍約了孟致遠周二早上吃早餐。兩個人在咖啡廳坐著,鐘妍就簡明扼要地把什么是性單戀告訴孟致遠,然后把那些文檔都轉給他:我能說清楚的就這些了,剩下的你看資料吧。 孟致遠聽了鐘妍的一番話,然后回想之前鄭雪梧的反應,端起卡布奇諾喝了一口,低聲自言自語:難怪她對稍微親密點的舉動都這么抗拒。 鐘妍以為他在和她說話,沒聽清就問:你說什么? 孟致遠搖頭苦笑:沒什么。 鐘妍:你別太難過了,心理醫生說可以疏導成功的,但是需要慢慢來。 孟致遠:謝謝你。 不客氣。 接連陰雨,這段時間,孟致遠除了帶鄭雪梧去美術館看展之外,也不想折騰別的了。兩人也說清楚,一起面對。鄭雪梧還跟孟致遠道歉,說自己不該讓鐘妍來幫她傳話,畢竟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孟致遠說沒關系,他能理解,畢竟肯定難以開口。 米蘭終于放晴了!鄭雪梧周六不是被鬧鐘叫醒,而是被陽光喚醒的。打開窗,燦爛的陽光照耀在臉上,幸福感一下就從心底升上了。要知道,她好像已經快一個月沒有看到這么燦爛的陽光了。 天晴了,中國城旁邊墓園的銀杏應該就要黃了吧!她很喜歡秋天金黃的銀杏葉子,希望雨水沒有把它們都打掉。 鄭雪梧從洗手間洗漱完出來,就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靠近一看,是孟致遠打來的電話。 喂,致遠,這么早找我有事嗎?她一看才八點零三分,他一般沒事不會這么早起的,所以她以為是他有什么急事。 小雪,難得陽光那么好,我們去玩吧!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是這般亢奮,恨不得馬上就拉著她一起跑出房間的那種亢奮。 鄭雪梧看著窗外如此溫暖,笑著說:好啊,我們去哪兒呢? 孟致遠說:我們回佛羅倫薩吧!我開車帶你去一下郊外,現在去郊外,肯定很美! 佛羅倫薩?說走就走?雖然火車也沒幾個小時,但是這么匆忙好像不太好,而且孟老師已經知道她和孟致遠的關系了,她再去他們家,肯定不太好,但是到了佛羅倫薩不去他們家,也說不過去。 可沒有等鄭雪梧想出拒絕的理由,孟致遠又開口了:明天,米開朗琪羅廣場有一場很特別的煙花,是在白天放的。你一定要去看一看。 鄭雪梧皺起眉頭:要去兩天呀? 對呀,你在我家住一天,我爺爺一直念叨想喝你泡的茶,你要是沒啥事的話,就跟我一起回去,陪我爺爺聊聊天吧。 鄭雪梧是沒什么事情要做,但是總歸是有些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