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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致遠:好,我希望你留下來。 鄭雪梧走進廚房,孟致遠看著鄭雪梧的背影,臉上有些失落。 孟致遠走后,鄭雪梧給陸之昂打電話求救,說明了自己和孟致遠現在的情況之后,問陸之昂應該怎么辦。 梧桐,你把你的情況告訴他了嗎? 還沒有。 盡早告訴他,不然他不配合,你也會很難受的。這性單戀的調節,需要另一半的支持配合。孟致遠和鄭雪梧剛剛開始談戀愛,他自然是想要多和她親近一些,但如果多了的話,她會排斥甚至厭惡。鄭雪梧不愿和他有肢體上的接觸,接觸后就心生排斥,另外也不是特別期待和他見面,甚至不想和他單獨相處種種跡象就表明了,情況很不樂觀。 那申請新任期的事情呢?鄭雪梧不知道要不要去申請,而且系主任對彭老師說的那些話,就算她去申請,系主任應該也不會批吧。 陸之昂覺得這是個很重要的決定:梧桐,你這一年就算是給自己放個假,但是如果再在米蘭兩年,你有什么長期計劃嗎?除了陪在他身邊?陸之昂不敢說得太多,但是這些話就足矣讓鄭雪梧清醒過來。 她除非是要研究和意大利有關的東西,不然只是為了孟致遠就貿貿然留下來,實在不是個理智的決定,而且他們中間還隔著七歲的年齡差和她的病癥。 鄭雪梧沉默了,她開始糾結和難過。這些問題,她其實早就想到了,但是現在終于要面對時,還是這么不知所措。 說什么活在當下,是,他們是活在當下,可是完全沒有明天的感情,不就是在懸崖上走鋼絲嗎? 第12章 十一月雪 十一月,銀杏的葉子還沒黃透就被連著兩周的雨打落,我們等了好久,終于等來了天晴。煙火在晚上才絢爛,但是我們有幸,看了一場在白天的七彩煙火。 十一月的第一個周五,是孟致遠的畢業典禮。 孟致遠身穿學士服,頭戴月桂冠的樣子還真的有幾分意大利詩人的感覺。鄭雪梧把一束花和一個盒子遞給孟致遠:畢業快樂。 孟致遠接過花,笑著抱住鄭雪梧:謝謝!是什么? 鄭雪梧有點害怕,趕緊掙開:是領帶。你爺爺來了嗎? 孟致遠:來了,在那邊和我老師說話。孟致遠指向左邊,孟爺爺就向他們走來。鄭雪梧趕緊跟孟致遠使眼色。 鄭雪梧:孟老師好。 孟爺爺:雪梧,好久不見。暑假怎么沒空來佛羅倫薩玩呀?這次是來看孟致遠畢業的?鄭雪梧笑著點點頭,身份變了之后,面對孟爺爺的她還是很不自在。 孟致遠看她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很是局促,就輕輕地拉住她的手:我都告訴爺爺了。 鄭雪梧驚訝地看著孟致遠,再看向孟爺爺。孟爺爺笑: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管,雪梧你不要有負擔。 此話一出,倒顯得鄭雪梧忸怩了,她尷尬地笑了笑,趕緊擺正自己,大方一點兒:好。 孟致遠:放輕松點。我們三個一起合個影吧?三人站成一排,合了張影。旁邊的同學還端著酒杯吃著東西,畢業典禮不像國內那種莊嚴肅穆,更像是一種歡樂的慶典。這不,地上滿是禮花的碎屑,大家的笑容都讓這陰雨天變得陽光燦爛起來。 孟致遠帶著孟爺爺和鄭雪梧一起吃了午飯,鄭雪梧就要回米蘭了,孟致遠需要留在佛羅倫薩整理些東西,周日再走。 吃飯的時候喝了兩杯,鄭雪梧的臉都泛紅了。孟致遠就讓她先別急著回米蘭,等周日再和他一起走。鄭雪梧婉拒,說自己是一喝酒就臉紅,酒氣散了就沒事。而且她買的回程票是快車,很安全。 孟致遠拗不過她,只好把她送到火車站。在進站口處,鄭雪梧看著孟致遠一臉擔憂的神色,安慰道:我沒醉,而且臉也沒那么燙了。你摸。說著就拉起孟致遠的手往自己臉上貼。 是不太燙了。孟致遠這才放心了些:那你有什么就給我打電話,到家了說一聲。 鄭雪梧:嗯,你早點兒回去吧,路上小心。鄭雪梧看了看孟致遠,雙手捏成拳頭,鼓足勇氣,踮起腳尖,親了一下孟致遠的臉頰,然后快速進了站臺。 回到家里,鄭雪梧給孟致遠報了平安,然后簡單的洗漱后,給鐘妍打了個電話讓她過來。鐘妍抱著一個娃娃敲開鄭雪梧的門:你不是去參加致遠的畢業典禮了嗎?這么晚找我有什么大事?自打鄭雪梧和孟致遠在一起后,鐘妍非常自覺地給他們的獨處騰空間,只要不是他們主動找她,她基本就不會打擾他們。 鄭雪梧:你先進來坐,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說,只能長話短說了。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后,鄭雪梧才幽幽地開口:我應該是性單戀。 鐘妍差點從沙發上彈起來:性單戀?是什么? 是一種心理疾病或者說心理障礙。我能喜歡別人,但那個人一旦也喜歡我,靠近我,我就會變得不喜歡那個人,甚至會討厭,躲開他。 啊鐘妍愣了好幾秒,才說:那你現在,對孟致遠是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