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許適容從前未經歷過此等陣仗,這才一時羞窘交加的,此時被他這般摟住輕聲細語地哄勸,抬頭又見他眼睛亮晶晶地望著自己,滿眼的期待之色,心中那跟弦便似被輕輕撥動了下,低頭不語。 楊煥見她坐在自己面前未再掙扎著要起來,知是被自己說動了,心中歡喜,笑瞇瞇道:“你那裙衫礙事,沒見過進了浴桶還穿衣衫的,這就給你除去……”一邊說著,一邊已是剝下了她外衫,濕漉漉地提出了水,也是丟了出去。 許適容全身只剩了件抹胸和小褲,還沒來得及害羞,覺他那手在自己后背一扯,抹胸那細細的帶子便順勢而斷,一下漂在了水上,那小褲亦是被扯脫了下來,俱是撈了起來掛在桶壁上。 許適容全身□,只得弓起腿攏在前胸,手緊緊抱住膝蓋,更不敢去看他了。她對人體雖再熟悉不過,只從前都是看別人的身體,自己全身光裸著被人又看又摸的,還真是第一次了,極其不慣。 楊煥看她恨不得把頭埋進水里,好遮住胸口一片春光,神情便似個新嫁娘般,也不去想她為何如此,只覺平日里自己被她處處壓制住的男子氣概都蘇醒了過來,一下豪氣大發,手腳并用一勾,已是將她勾入了自己懷里,分開了她腿跨坐到自己身上,兩腿一屈,她便已是順勢滑向了他,兩人一下肌膚相貼,身邊水波蕩漾。 楊煥低頭,見她胸口緊緊貼住自己,抱住狠狠蹭了幾下,喉嚨里發出聲低低的嘆聲,這才捉住了她手,引向了自己的堅硬之處。 許適容滑坐到了他胯處,早就覺著那里硬角角地頂了過來,心中正卜卜亂跳,手被他牽著,也未防備,待覺竟是要被引到那里,嚇了一跳,便如被蟲子咬了般縮了回來。 楊煥呵呵一笑,又捉了她手回來,低聲耳語道:“那里漲得痛,想你幫我摸摸,摸下就好?!?/br> 許適容聽他這話,突地想起他從前夜半數次被自己抓到,連那帕子都現身了,此人卻被自己幾句話便是誆了過去,至今渾然不覺,也算是呆到了家。心中突覺好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楊煥見她突地發笑,哪里知曉她此刻的心思。只他趁機賣乖卻是最知曉的,見她發笑,知是個好機會,立時便牽了她手過來,一下已是按了下去。 許適容從前見過的,包括前次通州府回程時馬車里給他換衣,都是自然狀態,雖是知曉會變化,只也沒親見過。此時手突地被他強壓到那里,竟覺微微動了下,觸手感覺十分陌生。有些窘迫,想要縮回,只他緊緊按著不放,又被他在耳邊不住哄勸。好在深藏水底,眼睛也是看不見,自己也終是有些新鮮好奇,終是試探著捧住了,照他所教的,慢慢上下撫弄起來。 許適容抬眼,見他靠在那桶壁上,一臉舒服滿意的樣子,只差沒哼哼出聲了,突地生出了絲捉弄之意,縮回了手,待他不解又不滿地看向自己,已是勾起了拇指和食指,朝他頂部彈了一下。 楊煥倒抽一口涼氣。方才早就被弄得有些上火了,此時又被她如此調皮戲弄,哪里還忍得住,咕噥了一聲,坐了起來,一把撈了她過來就要頂進去。 許適容大驚,未料自己方才那一彈卻是惹得他如此急火。急忙打了下他胸口道:“這里不行!” 楊煥充耳不聞,只顧要進去。只水里本就有些滑,她又扭著不讓,試了好幾下都是無果,急了起來,嘩啦一聲便從水里站了起來跳出去,俯身便將她一把撈了上來,裹上條邊上放著的大絨布,急急忙忙朝邊上臥房里去,一把放到了床榻上,自己正要爬上去,又是被她伸手給攔住了。 楊煥見她又推脫,急得面紅耳赤道:“方才那里你不愿,到了這里怎的又不行?” 屋子里雖燃了旺旺的炭火,只乍從熱水里出來,還是有些涼意。許適容見他赤條條站在那里,身上還兀自不住滴水,也不說擦干,一來就想那事,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的。急忙擦干了自己身子,披上了件毛氅在外,這才將他拉到了爐火前,一邊替他擦著身上的水滴,一邊低聲道:“有些晚了,你在外一天,肚子餓的話,先去用了飯,回來也不遲,我又不會跑掉?!?/br> 楊煥見她說話溫柔,小意奉承的樣子,心中大快,此時莫說用飯,便是天上王母的壽筵也先丟腦后了。擦他身上水時,那里又被她碰觸了幾下,哪里還耐得住,一把抱了她便又往床榻去,壓了上去。 許適容閉了眼睛,又是緊張又是有些期待,正備著迎他而入,突地卻是覺著自己那里一熱,很快這熱意又接踵而來,接著便是半晌不見動靜。睜開眼一看,卻見他正趴在自己身上一動不動,眼睛圓睜地看著自己,神色怪異。 許適容一下已是明白了過來。想是他熬了這許久,方才那前戲做足,惹他興奮無比,可憐一個原本生龍活虎的男兒竟也仿似洞房夜的少年郎,一下把持不住,尚未入徑,竟是噴薄而出了。 五十二章 許適容驚訝過后,心底便抑制不住覺著一陣好笑。只她亦是知道男子大抵最怕的便是如此。偏生這楊煥前些日里還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說要讓她如何如何,如今真臨陣提槍了,卻是潰不成軍,怕他面子過不去,也是強忍住了笑意,正想起身撫慰下他,卻見他雙目圓睜,雖是寒冬,只那額角竟似有些汗濕了的意思,一臉驚惶與不信,模樣瞧著實在是滑稽,哪里還忍得住,胡亂抱了個枕頭過來便壓住了自己臉,吃吃笑了起來。 她起先還想收斂著些盡量忍住,只越想忍,竟是越覺好笑,哪里還收得住,到了最后笑得連肩頭都抖了起來。正樂著,自己手上壓臉的那枕頭被他一把奪了去,丟到了腳后跟了。睜開眼一看,那楊煥的臉就在自己面前,已是紅得如煮熟的蝦子了。 楊煥方才壓了她下去,見自己身下一張半喜半嗔賽桃花的臉龐,羊脂白玉般蓮鼓鼓的胸,楊柳細腰脈脈春濃的,只覺血脈賁張,分了她腿立時便要頂入,哪知竟是樂極生悲,堪堪淺淺沒入,便覺一陣酥麻,急忙想要收勢待緩了再來,偏生這時她又貼著自己柔膩膩地扭了□子,哪里還忍得住,一下便是一瀉千里,痛快是痛快了,只待腦子里回過神來,一陣不可置信之后,一下面紅耳熱,難堪不已。 他馬前失蹄,在她面前一敗涂地,生生地出了個大丑,本就恨不能有個地洞好鉆進去,偏見身下那人起先是睜眼詫異地望向自己,這倒罷了,接著竟是拿了個枕頭捂住頭臉在那只顧悶笑,若非還被自己壓著,只怕就要笑得打跌了。一下又羞又惱,掀開了她那枕頭一把便丟腳后去了。 許適容見他眼睛圓睜,瞪視著自己,知方才定是被自己那笑給打擊了,這才勉強止住了,只那眉眼卻仍是止不住溢了出來。 若她平日對他這般眉眼含笑,他自是比吃了蜜還要甜上三分,只此時那笑落入他眼,竟也是變了味道,胸口只覺梗得厲害。二話不說,低頭便是含住了她嘴。 許適容不備,被他狠狠吻住,曉得他是想要在自己面前重振雄風一雪前辱了,只縮著不動叫他吻。待他放開了她嘴,一路又吻著向下,含住了她胸口的一點嬌紅,輕輕舔舐咬嚙時,只覺微微地痛楚,卻又酥麻難耐,忍不住輕輕嗯了兩聲。微微抬頭,見他正還要往下挪,急忙伸手握住了他肩膀,拉了回來。 楊煥見她攔了,還道是嫌棄自己無用了,心中暗暗叫苦,急忙道:“方才不過是不備,才起個頭的。這還沒開始呢,我真行的?!?/br> 許適容見他發急強辯,莞爾一笑:“你自是行的,我還不知道你嗎?只我肚子餓了,手腳有些發軟呢?!?/br> 楊煥被她提醒,這才 也覺著饑腸轆轆的。聽她話里,非但無嫌棄,反倒有向自己撒嬌之意,一時精神大振,心氣也是有些回復了過來。想著待吃飽了肚子,長夜漫漫地再戰不遲,那時必要使出渾身手段叫她欲仙欲死地對自己服服帖帖,死心塌地。剛想得有些得意,一眼瞧見她身上還沾了些東西,急忙拿了方才那絨布胡亂卷了起來要給她擦,卻是被她一把打掉了手,自己奪了過來,坐起身背對著他。 楊煥一邊套上衣裳,一邊瞧著她仍裸裎的后背散落了些秀發,一舉一動都是風致楚楚地,便似映入他心里,忍不住嘿嘿笑了下。見她轉過了身,想是擦干凈了,急忙道:“你衣裳呢,我幫你穿?!?/br> 許適容白他一眼,沒好氣道:“方才被你抓進水里,不都濕淋淋在地上嗎?”說著起身下了榻,到了箱柜前另取衣物要穿起來。楊煥眼尖,一眼看見前幾日那個繡了麒麟送子圖的肚兜,急忙拿了過來道:“就穿這個吧。這個好?!闭f著已是抬了她胳膊穿了進去,又細細結好了背后的繩帶,只一邊穿,那手也是不老實,動來動去的。待她最后穿妥了里外衣衫,又已是一刻鐘過去了。 兩人終是出了房門,外面那雨絲已是停了下來,只天色早墨黑一片了。小雀起早叫了次門,見沒動靜,得了前次教訓,吩咐廚娘把飯菜熱在鍋里,想著等下應便出來了。待自己忙了一大圈回到屋里,已是快戌時末了,平日便要閉門睡覺了,這才聽見那邊上正房里門吱呀一聲開了,出來了一高一矮兩個人影,靠得很近,慢慢朝著廚間去了。仔細一聽,都是自家小公爺在嘀嘀咕咕說著甜言蜜語,夫人不過是偶爾嗯個一兩聲的。臉一紅,也不敢去打擾,急忙悄悄閉了自己的門去睡覺了。 廚房里廚娘早不在了,只灶膛里還籠著炭火,映得暗紅一片。楊煥點了里面的燭火,叫許適容坐下,自己掀開了鍋蓋,見里面蒸架上還熱著碗水明角兒,香稻飯,一個燒瓢兒菜,一個香糟rou,端了上桌,也不去那吃飯的廳,只在廚間里,三兩下便幾碗飯落肚,坐在一邊等了。見她慢條斯理地,有心想催快些,終是忍住了,只盯著她瞧個不停。好容易見她放下了碗,這才道:“還要添碗飯嗎?” 許適容見他早就巴不得要回房了,此時卻是這般問,站了起來道:“似你這般瞧著,縱是要吃兩碗夠的,也是不敢再添了?!?/br> 楊煥知她笑話自己,也不以為意,笑嘻嘻摟住了她腰往屋里回了。 兩人進了屋子閂了門,許適容還沒脫下外衣,已是被楊煥又壓上了榻。他本就年輕,方才雖是丟過一次,只已隔了一會,此時又情動的,自然又是勃發了起來。 楊煥見她亦是 含羞帶笑的,一下意氣風發,扯下了羅帳,正要大展雄風之時,突聽門外響起了陣急切的叫門聲,聽著隱約竟是住在外院的二寶。 這青門縣衙里雖沒從前東京太尉府里規矩多,下人也都較從前要松泛些,只男丁還是不能入內衙的。楊煥聽那二寶竟深夜闖了進來拍門,擾了自己的好事,心頭不喜,扯了被衾蓋住了許適容,這才一邊套了自己外衫,一邊朝門口走去。 許適容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仔細聽門外響動,模模糊糊便似聽見個“坍陷”“埋了人”,心中一緊,待亦要穿衣起來,楊煥已是大踏步進來了,急匆匆穿著衣衫。 許適容掛起了帳子,見他臉色有些凝重,小心問道:“是海邊出了事嗎?” 楊煥唔了一聲,穿妥了衣裳,這才到了床榻邊,按了她躺下道:“方才有人來報,說新近合圍的堤壩處,因了外層粘土尚未結透便遭淋了幾日大雨,又恰逢潮漲泡浸,許是相鄰塘基合圍時泥基筑得不勻,壩體有些開裂,坡體亦是脫了下來,壓了幾個人在下面。我便是不去,這覺也是睡不成了。還是去瞧下的好。你自個先睡吧 許適容見他眉頭有些蹙起,只對自己說話口氣卻是輕松,想是怕自己過于擔心才如此。點了下頭。 “你自己小心些!” 許適容瞧他要出去了,脫口而出道。 楊煥回頭瞧了下她,啪啪跑了回來,抱住她往臉上狠狠親了一下,這才又松了手,急匆匆出去了。 第五十三章 方才那一陣急急的嘈雜聲自是將小雀青玉幾個都驚了起來,連小蝶亦是起身了,齊齊過來問個究竟。許適容早穿妥了衣衫,略略說了幾句,便打發她幾個都各自回去睡覺,這才退回了屋子里。坐在桌案旁,隨手拿了本書,挑亮了燈盞,眼睛盯著上面半日,竟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隨手拋了書,起身又出了游廊,抬頭看了下夜空,暗沉沉一片,半點星光也無。雖是身上穿得厚重,只一陣風吹來,冷意竟也是颼颼地直往領口袖子里鉆,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許適容心中突生了絲牽掛之意,一時有了去海邊看下的念頭。只轉念一想,自己便是去了也是無濟于事,不定還叫他分心,只得強壓下了這念頭。微微嘆了口氣,轉身正要再回屋里,遠遠又聽見與外院相連的那扇門又啪啪被敲響,也不去叫小雀了,自己過去了打開一看,站著外面守門的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