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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宋朝之寡婦好嫁在線閱讀 - 第9節

第9節

    淡梅照著絲毫不差地寫下,聽老太太沒吱聲了,抬頭正要問是否妥了,卻聽她又道:“你再寫給他,就說是老婆子我說的,一人在外他怎么著我是管不著,只回來不許給我帶烏七八糟的人回來,別人送的也不許。家里已經杵著三個了,再教我看見有,倒拉了腿地就扯去賣了干凈?!?/br>
    淡梅一滯,那手便頓了下,一滴墨濺到了紙上,暈得老大。

    老太太抬頭見她不動筆,以為是嚇住了,搖頭嘆道:“你這孩子,怎的如此實心眼?往好了說是賢惠,往難聽了說就是榆木疙瘩。想老婆子我當年最是狠辣,起頭家道還好的時候,他那死鬼的爹就被我拘得不敢生出二心。兒子我是管不動的,只從前不曉得倒也罷了,如今曉得你兩個的命格既是如此堪配,還弄那些個沒用的人過來做什么?白嚼食了我家的白面!我老婆子如今也沒別的盼頭了,只盼著趁還看得見,你兩個早日給我多生幾個孫子出來,這才是頭等的正經事?!?/br>
    老太太自顧說著話,一邊的喜慶捂住了嘴背過了身去,想是想笑又強忍住了。淡梅被老太太說得有些尷尬,一聲不吭,心中卻是極其驚訝,萬沒料到自己這婆婆竟會說出如此一番話來。雖覺著叫她對徐進嶸寫這些稍稍有些為難,只見老太太催得緊,沒奈何只得一一寫了下來,寫完后自己掃了一眼,卻是突發奇想,不知道那徐進嶸見了這段,不知道會是個怎生的表情?

    老太太叫念給她聽一遍。淡梅清了下嗓子,便一字一句念了起來,老太太聽了,稍稍又增刪了兩句,這才滿意了,急忙催著她趕緊地回去把信交給徐總管叫送出去了。

    淡梅回了園子,也不敢怠慢,摸出自己起先寫的那封信又看了一遍。字本來就不怎么樣,方才因了趕著記下老太太的話,匆忙間寫出的字更是有些不堪入目,且上面又一灘大大的墨跡,自己瞧著都看不過眼去,便合了門不叫人進來打擾,自己坐下來打算重新謄寫一遍。

    淡梅抄完了一遍,突想起自己忘了寫抬頭,急忙提筆在右邊縫隙上加了“子青我兒”四字。寫完看了一遍,暗自好笑,那感覺便似自己是他老娘在教訓他學好一般。于是從頭看了一遍,覺著仍不滿意,又給揉了再重新謄。如此待抄到了第三遍,這才覺著稍稍滿意了些。想來自己也就這水平了,再抄也好不到哪里去,便將筆輕輕擱在了架子上,從抽屜里取出個泥金封,待紙上墨跡干了,正要折了放進去,突地想起徐進嶸起頭過來的那封信里最后兩句對自己的調戲之語,想想竟是有些不甘心,猶豫了下,終究是捉弄的心理占了上風,急忙又展平了紙重新蘸墨,冥思苦想了片刻,眼前一亮,便在落款欄的左側另起一段,慢慢添加了一行字,寫的卻是:思君不見君,人比黃花瘦。妾早幾日偶讀此辭,深以為是,不敢獨享,故與君共勉。

    淡梅寫完了,自己吹著墨讓干得快些,卻是越想越好笑,臉都有些憋紅了。不知道那徐進嶸看到這樣一段又會作何想法?

    待墨跡全干了,淡梅這才將信用火漆封了,給了園子里的一個家人叫送到了城里徐總管處。沒兩日待徐總管再次過來,報說那信已是托了郵驛快馬送往淮南路淮安府了。

    信出去了,淡梅自然又去了上方寺告知了老太太。待回了園子剛歇了口氣,卻見小丫頭過來通報,說是園子門口來了個小丫頭,口口聲聲說找文娘子,那看門哪里肯讓她進來,那小丫頭卻不肯走,眼見要爭起來了。

    淡梅一聽,急忙便到了園子門口,見是個十一二歲的黑瘦丫頭。她卻是認得那丫頭的,是興莊里一個黃姓老花戶的孫女,前幾次在她家買過花的。急忙便叫了進來。

    淡梅今日仍是前幾次去興莊時的打扮差不多,那小丫頭也不清楚她身份,只道是這家里的執事娘子,便道:“文娘子,你前次過來我家買花時不是托問牡丹母株嗎?阿爺叫我過來告你一聲,他已經給你在旁人處找了一株過來,文娘子可要過去看下?”

    淡梅聞言大喜。原來她前些時日閑來無事,便想著買些花過來栽培做來年的種株。只買來的都是些尋常的品種,并無時下最為貴價的牡丹,便是找到了,也多是些瘦弱的下次品種,并不適宜分栽插扦。興莊和花市多去了幾次,漸漸與幾個花農熟識了起來,便托著叫打聽有無好的牡丹母株,若是有了便找這莊子里青石板橋后徐家的文娘子,她自會過去相看。

    牡丹是一種生長緩慢的多年生小灌木,為來年考慮的話,種養時間宜在秋季九月。如今正當時令,那話托出去已是半個月前了,淡梅還道沒有回音了,未想現在竟是得了消息,心中自然高興。因了已快正午,便招待那黃花戶的孫女一道用了飯,又叫廚娘給包裹了些點心帶著,這才帶了妙夏讓丁大套了車,與小姑娘坐了一道往興莊去了。待到了那黃花戶家,果然在個大罐子中見到了一株牡丹,瞧著應該有七八年的花齡了,植株還算健壯。黃花戶說此系紅色花系的托桂型,明年花開之時外瓣寬大平展呈半球形,是他一個親戚曉得有人愿出高價來買,這才運送了過來的。

    淡梅曉得紅色托桂系的牡丹品種都比較常見,并不算珍稀,如大胡紅,映金紅,繡桃花,小葉紅等等。只如今可以找到這樣一株品相的,也算是不錯了,哪里還會挑三揀四,聽黃花戶說自己那親戚出價十千錢,也并不算獅子大開口,當下便爽快地應了下來,付了些定金,叫仔細包裝了用平板車送到自己家,剩下的錢到時再付。

    淡梅見終于買到了一株品相還算不錯的牡丹,心中歡喜,便朝黃花戶和他老伴道了謝,說往后若是再有好的品種,自去那里告知自己便是。黃花戶老夫妻唯唯諾諾應了。淡梅正待要離去,卻見他夫妻二人蹲在了一邊的盆菊處,愁眉不展,似是心事很重的樣子,忍不住便問了一聲。

    淡梅不問還好,剛問一聲,那老翁便長長嘆了口氣,唉聲嘆氣道:“文娘子有所不知。往年這時候我家的菊花早都已是開了,只今年許是遲遲未寒的緣故,菊花竟是不開。偏生老漢我早早地收了板橋里那戶趙大官人家的定金,那人家每年這時都要邀友賞菊,往年那些菊花都是從我家送過去的。如今眼見時限沒剩幾日了,我家的菊花到如今卻最多也不過打幾個花骨朵。老漢我本想著即便拼了賠本,去別人家處買也要買來按時送過去的,不想訪遍了各處,竟都是沒有開花的。如今待要退定金也是晚了。老漢我當真是愁也是愁死了?!?/br>
    那黃花戶說完,便又蹲在了地上,呆呆盯著滿園的菊花不動。

    今年天色較之往常,確實是有些異樣。淡梅想了下,便道:“黃老爹勿要太過心焦,我倒是有個土法子,教給了你拿去試試,或許倒可頂用。若是當真不行,老爹去與那趙大官人解釋下便可,天不作美,人又能奈何?他若是明理之人,想來也不會怎樣的?!?/br>
    二十二章

    淡梅話音剛落,便聽身后有人朗聲重復了自己方才的話道:“天不作美,人又能奈何?果然?!睉暬仡^望去,略微一怔。見這人一身淡青長衫,手上支了根紫竹杖,立在黃花戶家的籬門前,身后跟了幾個家人,地上停了一頂椅轎,分明便是數個月前遇到的那個槿籬園子的主人。

    黃花戶見到這青年人,急忙小跑到了近前見過了禮,這才愁眉苦臉道:“趙大官人,小老兒實在是慚愧。早早收了你的定金,到如今要交花了,卻是拿不出來。還望大官人饒恕則個,小老兒愿雙倍賠還定金?!?/br>
    趙姓青年看了一眼滿園里仍緊緊閉著花萼的菊,搖頭微微嘆了口氣,看著黃花戶笑道:“今年時令異常,菊花遲遲不開。我雖深居田垟,也是略有所聞。今早想起,這才過來探望下,見果然如此。雖是略有遺憾,只如方才那買花娘子所言,確是天公不欲成全,又能奈何。老丈不必掛懷,待你這些花開了再送來,我知照下諸多友人另擇個日子便是?!?/br>
    黃花戶聞言,大是感激,鞠躬稱謝不停。那青年微微點了下頭,轉身朝身后椅座過去。邊上一個家人上前欲要攙扶,被他避了過去,自己扶著紫竹杖慢慢到了椅座旁,坐了下去。

    “趙大官人稍等。方才文娘子正說要教我個法子好讓花催開,我這便去問過。若是當真有用,趙大官人便也不用另擇日子了?!?/br>
    黃花戶似是突然想了起來,急急忙忙又跑到了淡梅面前,拱手為禮。

    那黃花戶是老者,雖有事求于自己,淡梅也不欲受他禮,便還了個禮笑道:“我那法子說來極其簡單。老丈只需將菊花搬進間通風大屋里,門窗俱蒙罩了黑布,叫屋里黑得似夜里一般。如此關個幾日再看看,不定就能開花了?!?/br>
    淡梅那法子說出來,不止黃花戶瞠目結舌,便是坐上了椅轎欲待離去的那趙姓青年也是回首望了過來,面上略微帶了絲訝色。

    菊花喜陰,遲遲不開的話,把它關上幾天小黑屋,十之八九就能早發。淡梅見黃花戶似是不信,便笑道:“老丈何不試試,若是能催開,那最是好,若開不了,也并無什么損失?!?/br>
    黃花戶這才從愣怔中醒了過來,急忙又躬身道謝。淡梅擺擺手避讓了過去,叮囑他早些將那株牡丹送過來,便與妙夏一道離去。

    趙姓青年仍停在籬門側未離去,似是在傾聽他二人對話。見淡梅迎面出來了,便朝她點頭笑了下,神情甚是閑適。淡梅略微欠身還了個禮,腳步也未停下,壓下了帽檐便匆匆往莊子口去了,丁大正在那候著。

    黃花戶手腳極快,不過當日下午便用平板車親自送了那株牡丹過來,又說已經照她所言收拾了空屋子出來放置盆菊,自家不夠大,特意還去鄰人處借了空屋子用,言談間聽著甚是期待。

    淡梅付足了錢送走了黃花戶,端詳了下這株牡丹,見長勢確實健壯,看著四五年內未曾分過植株。便叫了人打破了大瓦缸,小心剔去了根上的土,抬到了間空屋子里放置陰一夜。到了第二日,自己親自扒開枝條,用磨快了的刀分割成三株,留了一部分的根系,近根處俱有三到五個蘗芽。待分好后,將每株上面過粗的大根剪除了,根系傷口處涂了層灰水消毒,這才栽進了預先選好的一塊地勢較高,土層深厚且土質疏松易于排水的地上,讓根須自然舒展均勻散布在土xue中。栽完后稍微徽撳壓下,讓根部和土壤緊密,然后澆了一次透水,此后一個月內便無須再澆水,更不用澆肥了。怕被正午日頭曬傷,又在上面扯著掛了副草簾子,分栽這才算是結束了。淡梅進去凈面洗手之時,心中便盤算著待明年分出的兩株成活之后,讓其自然生長,那母株再用來嫁接砧木,看能否培植出什么新的品種。

    四五日后,這日一早,因了昨夜下過陣急雨,淡梅怕新分株的牡丹漚水爛根,早早地便起身去查看積水情況。見因了原先所選的地勢較高,且邊上新挖了兩道幾十公分的排水溝,所以并無多少積水,心中便放下了大半。正要進屋子里去,卻聽外面門口起了陣聲音,仿佛是那黃花戶,便過去了,果然遠遠便見到了他夫妻兩個站著,手上提了個蓋了布巾的籃子,正在和守門的說話,說叫通報下文娘子。待淡梅走得近了些,那黃嫗便急忙指著她道:“文娘子可不正來了!”

    守門的家人聽見,訕笑了道:“好個村婦,真當是沒有見識。我家大人乃是堂堂朝廷工部郎中,這位便是夫人了?!?/br>
    黃家兩老聽守門人這般說,極是驚訝,慌忙便跪拜了下去。淡梅急忙上前叫都起來了,給讓了進來叫坐??蓱z那兩老都是個老實人,一輩子只知道和泥花打交道,從前不曉得淡梅身份,還道是尋常村里婦人,便也有說有話的,如今曉得了她是個官夫人,哪里還敢坐,只是站著,連路也不敢多走了一步。

    淡梅曉得他二人局促,便也沒再退讓,只是笑問道:“二位今日過來可是有事?”

    黃嫗見她面帶笑意,和從前看起來并無什么分別,這才稍稍安下了些心,想起今日過來的目的,便上前了一步道:“夫人當真是神人,竟比我們種了一輩子花的還要曉得這其中關節。前幾日我兩個照夫人所言行事,不過三四日,那些花竟都放了出來。昨日已將全部盆花送往了槿籬園子里,趙大官人甚是高興,說滿城此時賞菊之處,唯獨他一家。給足了錢還另賞了不少。我兩個不敢多要,若不是湊巧得了夫人指點,如今還不知道怎樣。今日特意過來,便是朝夫人致謝,鄉下人手上也拿不出什么好東西……”

    黃老嫗說著,面上便現了些羞慚之色,手緊緊捏拿著籃子,看著有些遲疑起來。

    原來他夫妻二人起先見淡梅裝扮普通,以為只是這戶人家里的種花娘子,這才拎了些雞蛋過來道謝?,F在曉得她身份了,怕她嫌棄自己帶過來的東西寒磣,這才有些猶豫不敢送出。

    淡梅見她神色,便曉得她心思了。自己若是不要,只怕更叫這老夫妻心里難過,便朝身邊的妙春看了一眼,妙春上前接了過來,淡梅這才笑著道了謝,又叮囑他兩個往后若是曉得哪里有好的牡丹要出讓,便過來知會一聲,白色牡丹則更好。黃花戶夫妻記在了心上,急忙應了下來,這才千恩萬謝地離去了。

    自此日子便過得飛快,并無多余事情。淡梅該吃喝的吃喝,該睡的睡,日子過得很是逍遙。這日管家過來,卻是送來了徐進嶸的又一封信。

    離前次淡梅那個信出去到如今也不過一個月半,按了正常的路程,即便徐進嶸收到了信便立刻回了,來去至少也得兩個月的時間,如今卻提早了半月,淡梅起先有些驚訝,但轉念一想,大約這是他收到自己那個信之前便寄出的,如此才解釋得通。當下便收了信,朝徐管家點了下頭。

    徐管家面上照常應了,見無事了便行了禮離了園子回去,其實心中卻是納罕異常。原來這信不是用一般的驛路送至京城的,卻是經了徐進嶸早年經營出來的消息路徑傳送過來的。從州府到京城,每隔一地便秘密設了個聯絡點,若有消息,經由每個聯絡點更換快馬,晝夜不歇地傳送,速度比尋常官府的不知道要快多少。平日也不大啟用,只是逢了重大消息才這般行事的。徐管家是徐進嶸的多年心腹,自然曉得這點。如今見不過是封尋常的家書,自家大人卻用了這路徑,自然驚訝萬分。只他為人素來沉穩,在夫人面上便也未現出什么異常。

    淡梅哪曉得這其中彎彎繞繞,還道這信是徐進嶸收到自己信之前叫人送出的。低頭看見封套上“母親大人啟”幾個字,自然不好先拆了去。想起自己每回過去老太太必定都要詢問消息,不敢怠慢,急忙套車趕去了上方寺。

    老太太日日盼望,見終于盼來了家書,喜不自禁,忙不迭地催著淡梅開封念給她聽。

    淡梅除了封套取出里面薄薄紙張的時候,也不知怎的竟是有些緊張,那手都略微有些發浮。待展開了信封,眼睛先便掃了下落款欄的一側,果然不出意外又見到了一行小字,那心便微微跳了下,不敢細看,急忙挪開眼睛從頭開念了起來。

    “……兒子雖在外,卻是時刻牢記母親教誨,不敢有所僭越。所幸不辱皇命,諸事尚順利,若無意外,則下月初便可啟程回京向吾皇述職復命。兒無他愿,唯愿母親安康喜樂。不孝子子青跪拜敬上?!?/br>
    淡梅一口氣念完了便捏住了信紙,微微低下了頭去。

    “信里說的下月初,可不就是這時候?這么說他已是快要啟程,不定已經在路上了?”

    對面老太太自己掐算了下日子,一下便喜不自勝,哪里還注意到淡梅的神色,一下便跳了起來催著喜慶和婆子們收拾東西要回去了,連信也忘了收。淡梅又掃了一眼,便折了悄悄塞進袖兜里,幫著收拾起一些零碎東西。

    老太太歡歡喜喜回了園子,自然又是一陣雞飛狗跳才安頓了下來。淡梅之前早對她提了自己種養些花的事情,加上喜慶又早得了淡梅授意,在一邊說連當今太后也是個喜花之人,從前還常去一丈佛園子里賞玩。老太太被封了口,回來見到淡梅屋子前多出來的那些盆盆罐罐,倒也沒說什么不是。

    晚間身邊慧姐睡了過去,淡梅照了往常習慣在翻看書,半晌卻是看不進去幾個字,終是長嘆了口氣,把書丟一邊熄了燈去。

    這四五個月無拘無束的,淡梅心寬體胖,幾乎差點都要忘了自己還有個丈夫?,F在驟然曉得他月底便要回來了,一時竟有幾分茫然,第一想法便是自己往后這神仙般的日子只怕是要過不成了。躺在帳子里翻來覆去了片刻,又想起了他今日來信末尾添注上的那兩句話。話和前次一樣,不長,合起來統共也就八個字,“再不長rou,大刑伺候”。

    淡梅琢磨了片刻,雖明知他這話不過是在調侃自己,可偏偏卻又帶了絲威脅的味道。雖是秋令時節了,越想竟越是口干臊熱了起來,下了榻摸黑倒了杯水喝了下去,開窗站那里吹了下夜風,這才覺著自己面上那陣子潮熱慢慢消退了下去。

    二十三章

    自打曉得徐進嶸快要回京,這園子里眾人的氣氛一下便起了些變化。老太太自然是滿心歡喜,日日踮起腳尖伸著脖子盼。淡梅卻是有些心事,只在旁人面上沒現出而已。

    這日徐管家又來了最新消息,說大人明日到京,皇上贊他蕩寇有功,命京城里五品以下的官員明日都要出東城門迎接,場面到時應該會極其榮耀。

    徐管家傳完消息,見老夫人歡喜得嘴里直說祖宗保佑佛祖保佑,邊上那位夫人卻不過是面帶微笑,眼里并無十分欣喜之色露出,倒又是添了分不解,心道相府里出來的千金果然與尋常女子不同,年紀雖小了自家大人一大截,只瞧著卻也是個有城府的人。

    這日晚間那慧姐照例睡淡梅身邊,纏著淡梅給她出題目考。原來這幾日她新近迷上了腦筋急轉彎。淡梅絞盡腦汁,又出了幾個諸如“牛往東轉一圈往西轉一圈,最后尾巴朝哪個方向”之類的問題?;劢愦蠖嗍遣虏怀龅?,待淡梅說了答案,她便躺那里又是拍手又是頓足的,直嚷著自己怎的這般蠢笨,連這么簡單都想不到。兩人笑鬧了一陣子,她便突然嘆了口氣,伸手摟住了淡梅腰身靠了過來,悶悶不樂低聲道:“我爹明日當真要回了么?他若回了便要你跟他睡了,我再不能這般跟你睡了?!?/br>
    淡梅啞然失笑,反手也摟住了慧姐身子哄道:“你爹是個忙人,回來幾日不定便又要往哪里去了。待他不在,你再過來睡便是?!?/br>
    慧姐眼睛一亮道:“大宅子里不是還有周姨娘幾個么?你叫我爹去她們那里住……”

    慧姐自己話未說完,大約又隱隱曉得這有些不妥,一下便收了口,略微有些不安地抬眼看了下淡梅,似是怕她不快。

    淡梅笑了下,伸手揉了下她額頭上覆下的發,柔聲道了聲“睡吧”,自己便起身去吹滅了燭火。

    沒過片刻,身邊那慧姐便沉沉睡了過去,淡梅自己卻是有些發怔?;劢惴讲诺陌刖錈o心之語,一下卻是戳中了她的死xue,叫她一時心緒更是紛亂。

    淡梅這些時日都在重新思量,自己往后到底該如何面對這個要朝夕相見的丈夫。

    她自嫁入徐家,與徐進嶸處了不過數日,他便匆匆出京離去。這半年里,她縮居此處,自己過著小日子,連那個丈夫都不大想起,更遑論京中宅子西院里那三位比她早到的徐進嶸的枕邊人。如果都這樣保持下去,一切自然都是照舊,她也不用為往后愁煩。但是問題其實一直都存在的,只是自己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鐘,得過且過,選擇刻意忽略了而已?,F在那個男人要回來了,問題便也隨之一下又浮了出來。

    按了她出嫁前的想法,要和丈夫相敬如賓不相睹,各過各的,她經營自己的營生作往后萬一的倚靠。如今看來,這卻是太過幼稚。她的丈夫徐進嶸并沒有她從前預想中的那般好對付。兩人次數有限的幾次交鋒中,瞧著也是自己狼狽落敗的居多。她雖有心與他不相睹,只看著他如今的架勢,卻是未必愿意如己所愿。故而這想法當真是有些渺茫了。

    既然無法疏遠,那就把他當做事業的合作伙伴,真正執掌起這個內宅里的大權,彈壓住地位比她低的女人們。在他要在自己這里過夜的時候不反對,在他去陪別的女人睡覺的時候也同樣做到視若無睹心如止水,然后到最后就熬,熬著看到底是他命長,還是自己命長,早死的那個就是失敗者,而她努力會當那個最后的勝利者。

    淡梅覺得這仿佛是個更明智的選擇。但是她知道自己,如果讓她真的這樣過一輩子,就算最后她熬得成了勝利者,那又如何?她這一世永遠也不會開心。那不是她想要過的日子。

    又或者,有沒有可能,把他當真正的丈夫那樣來經營,努力讓他愛上自己,甚至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個念頭剛出來,就像春泥里剛冒頭還未成形的嫩芽一般,立刻就被淡梅給掐了。

    徐進嶸誠然是個不錯的男人,說自己非常厭惡他,那不是真的。甚至她覺得自己喜歡上他也并非沒有可能。但那樣的喜歡注定了只會是曇花一現,就像自己看到他那幾封調侃的家書時萌出的那一陣子異樣,過后便煙消云散了,什么也沒剩下。

    一生一世一雙人,從來就只是種奢求,莫說這個年代,就算是幾千年后,又有幾個男人能做到?她還不會自大盲目到這種地步去自撞南墻。

    夜已是極深,淡梅心中反復思量,到最后那腦子里竟是越來越亂。終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千算萬算不若天算。自己這般反復糾結又有什么用。守住自己的心,剩余的走一步看一步,慢慢地鋪路便是了。天終究不會有絕人之路。

    淡梅漸漸穩了下來,打了個呵欠,朦朦朧朧這才有了些睡意。

    外面此時月高中天,莊子里萬籟俱寂。徐家園子守門的正歪在門房的板床上昏昏欲睡,突聽門口起了陣雜亂的馬蹄聲,很快又有拍門聲傳來,驚起了附近人家里的看家狗,犬吠聲不斷,一個激靈便跳了起來,開了門一看,卻是目瞪口呆,見外面站著的一溜人里,最前面的那個可不就是說本來明日才能回的自家大人。

    門房慌忙大開了門,徐進嶸進來了。門房曉得后面那些個護衛自會離去,便閉了門,這才小心討好道:“大人怎的提早便回了?不是說明日才到?小的這就去叫醒里面的人……”

    門房話未盡,便被徐進嶸攔了,自己過了菜圃地,往后面屋子去了。留下那門房納悶了半日,心道自家大人何時開始怎的總愛半夜三更地往這里闖,倒也算是怪癖一樁了。

    徐進嶸到了自己老娘的屋子前,見里面黑漆漆一片,不欲驚醒她,便悄悄過去了。繞過個回廊,便看見淡梅的屋子了,心里一下竟似微微有些漣漪,正待過去拍門,借了銀色月光,突瞥見前面圃子里多了些盆盆罐罐,瞧著都是些花花草草,一時有些驚訝。不曉得她何時起竟說服了自己那老娘借地栽花了起來。

    徐進嶸到了房門前,扣了兩下房門。

    淡梅方才那腸子百轉千回地繞了不知道多少圈,正要睡過去了,突聽外面叩門聲,一下便醒了過來。心中一緊,也不知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徐進嶸回來了。想起他離京前的那次,也是這般深夜過來的。急忙坐了起來抓了件中衣披了起來,趿了鞋到了門內側,猶豫了下,伸手開了門。見果然是自己的丈夫立在那里。

    淡梅與那徐進嶸雖有過幾次夫妻之事。只兩人除了那會兒的耳鬢廝磨,剩下為數不多的幾日里幾乎稱不上有什么交流,加上他一去又是半年,此時驟然見他站在自己面前,那感覺便跟陌生人差不多了。愣愣看了半晌,手還扶在門框上沒下來,半句話也無。

    那徐進嶸卻是懷了些心思才半夜趕了過來的。見自己那小妻子見到了他并無半分喜色,心中便略微有些失望,徑自往屋子里去了。

    淡梅見他往床榻方向去,突想起慧姐還臥在那里,只穿了個肚兜。此時男女之妨雖無幾百年后那么嚴,只似慧姐這般八九歲的女兒這般被父親瞧見了,也是不雅,急忙上前攔了道:“等下?!?/br>
    徐進嶸被淡梅扯住了胳膊,借了月光,回首見她神情似是有些異樣,心中突地竟是起了個荒誕的念頭,又驚又怒,一下大步到了帳子前便掀開,模模糊糊見被里果然有個隆起的身子,心中大怒,竟也沒想尋常男子怎會如此短小,轉身一把便擒住了身后淡梅的肩膀。

    淡梅突被他擒住,那手力道竟是奇大,肩膀便似要被捏碎一般。又見他面容猙獰,一時不明所以,驚駭萬分掙扎了兩下,這才突然明白了過來,急忙忍住了痛,壓低了聲道:“你莫胡思亂想。里面那是慧姐?!?/br>
    徐進嶸一怔,那手卻還抓握著未去。淡梅疼痛之下起了惱意,一把拂去了她手,自己便往外面去了。

    “你去哪里?”

    徐進嶸又握住了她肩,將她強行轉了過來。

    “叫周mama過來抱慧姐過去。原以為你明日才回的。這才留了慧姐與我一道睡。不想倒是得罪你了?!?/br>
    淡梅眼睛看地,淡淡道。

    徐進嶸放開了手,掀了帳子俯身下去,將那慧姐連被子一道裹住了抱自己懷里便往外面去了。淡梅跟到門口,很快便見慧姐屋子那里起了燈光,想是奶娘幾個被驚醒了。

    淡梅暗嘆了口氣,自己去拍了妙春妙夏房門,叫在浴房里給徐大人備衣物和水沐浴。自己便回了屋子,卷了帳子坐在了床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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