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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宋朝之寡婦好嫁在線閱讀 - 第8節

第8節

    淡梅回去之時,老太太早已是歇覺起了身,正在菜圃里看著菜,見淡梅從外回來迎頭撞見,便是有些不喜了。邊上喜慶眼快,立刻笑道:“老夫人瞧,夫人前幾日說的那法子還當真管用,雖是費了些蔥蒜,只如今這蟲子卻當真是少了許多,待生了果實,那費了的蔥蒜不也補了回來?!?/br>
    老太太那嘴被堵住了,溜了淡梅一眼,淡梅便拿起先想好的話應道:“方才有些犯困,又不敢多睡,怕睡多了夜間醒著,這才叫丁大套了驢車出去轉了圈。往后既是要長住于此,認得路也是好的?!?/br>
    老太太勉強唔了一聲道:“我兒既是外出公干了,你白日無事便多去我那靜室里念念經,總好過在外瞎轉悠?!?/br>
    淡梅曉得她意思,應了下來。

    如此過了幾日,集賢相府里的秦氏這日命人送了個拜帖給徐家老太太,說兩家自結成了親家,按理早該碰過面的。只可惜前頭會親之時聽聞親家夫人身子染恙,這才錯失了機會。如今好容易得了空閑,特意過來要探訪下親家夫人。

    這消息卻是把整個園子都給攪得有些失了往日平靜。老太太大約是怕被秦氏輕看了去,不但叫人拿了全新的茶具碗盞出來,到了那日更是一大早地換了身富貴錦緞,滿頭金銀戴了起來,十指套了七八個金燦燦的戒指,瞧著好不熱鬧。淡梅不用老太太說,自己自然也是穿了從前的綾羅錦緞,整整齊齊地打扮了起來。待日頭升得不過兩人高,園子口候著的小丫頭遠遠見到遠處路上有車馬筆直過來,急忙進去通報了。老太太自是親自到了門口迎接。

    自淡梅回門后,眨眼又過去了這么些天,秦氏雖料那徐家人不敢輕待了自己女兒,只想起她那日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兒態,總有些放心不下,且前幾日又聽到了個不大不小的傳言,心里便似被堵住了般,早就想著借機過去親自探望下。待前幾日聽丈夫下朝回來提了女婿的事,那心便忽忽悠悠地吊到了嗓子眼。等徐進嶸第二日親自上門辭別,曉得女兒竟是隨了婆婆住到了北郊別院,怕一向有些軟和的女兒會吃婆婆排頭受委屈,哪里還按捺得住,忍了兩日便派人具帖上門來了。

    秦氏兒媳柳氏帶了各色禮品到了徐家在北郊的園子,一見對面那親家母,便曉得是個鄉下人出身的了。只她也未現出什么異色,反倒是親親熱熱地拉住了徐老太太的手,親家母長親家母短地叫了起來。身后跟著的那柳氏卻沒自家婆婆那般的修為了,見老太太土氣,表情已是有些自高起來。待被引進去,見兩邊圃里滿目菜瓜,異味陣陣,連株像樣的花草都沒見到,更是驚訝萬分,那鄙夷之色連藏都藏不住了。好在徐老太太后腦勺沒長眼,也看不到柳氏那番神色,倒是憑空少了些悶氣。

    秦氏與徐老太太坐著,親親熱熱地說了半晌的話。先是問了身體,再是夸了女婿,最后又贊親家母厚待自己女兒。那老太太本就是個實心眼的人,沒那么多彎彎繞繞的腸子。未見秦氏之前,對這相府里的誥命夫人是既敬且怨。那敬是二人出身不同導致的打心眼里的仰視,雖兩家如今已結了親,卻怕人家瞧不起自己。那怨氣卻是源自她家的女兒,怕萬一禍害了自己兒子。此時聽秦氏這番話說下來,全身上下便似被熨過一番似的,沒一處不舒服的,連臉上那笑也多了起來。待后來不用秦氏開口,自己便道:“親家母,兒女都是做娘的心頭rou。我曉得你心思。你兩個自去說些體己話,我去叫多做幾個好菜色,親家母留下吃飯?!?/br>
    秦氏坐在了淡梅屋子里,見她比起上回氣色瞧著好了許多,心便放下了大半,細細問了些起居飲食,見淡梅都說好,又低聲問了她與女婿的相處。淡梅想起上回自己回門時在她面前失態,這回哪里還會這般,便作出害羞樣低垂了頭下去不語。落入秦氏眼里,還道自家女兒上回已被自己點化了過來,如今是鸞鳳和鳴了,心中歡喜,這才捂嘴笑道:“你那婆婆倒是個妙人。我起頭只怕她會刁難了你。雖說我家門第高過他家,女兒你是下嫁。只既入了他徐家的門,那婆婆便大過了天。女兒啊,你婆婆待你如何?若是有不暢快,娘便接你回去住些時日,左右女婿前幾日在我面前也是應了話的?!?/br>
    淡梅握住了秦氏手,搖頭笑道:“我婆婆是個直性的人,比起那九曲十彎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多謝娘的心意了,回去住只怕未必妥當?!?/br>
    秦氏點頭嘆道:“如此也好。見你比起上回好了許多,娘回去便也放心了?!?/br>
    秦氏說這話,倒也不是緣由。原來淡梅嫁了出去沒幾日,她便經由個平日往來還算密切的吏部郎中夫人處得了個消息,提的便是護軍陸夫人做媒的事情。說那陸夫人早兩年前就給徐進嶸牽線做過個媒,女家便是許翰林府上的女兒。他家那女兒早就許了太尉府里的兒子,只當時兩家鬧出了事,去開封府判了和離。此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滿城皆知,秦氏自然也是聽聞過的。陸夫人便是那時應了徐進嶸去牽線做媒的,聽聞他對翰林府上的女兒十分心儀。只后來那許楊兩家又做回了親家,這才不了了之的。

    秦氏聽郎中夫人的口氣,隱隱便有陸夫人仿佛欠了徐進嶸人情,兩年前做媒不成,這回才將她家女兒說了過去填充還愿的意思,心中老大不痛快,臉色當時便沉了下來。那郎中夫人不過是逞一時嘴快才來學舌的,話說完見秦氏不快,一下便也有些后悔自己多嘴,胡亂又說了幾句便訕訕告辭了去。

    秦氏今日趕了過來,見女兒瞧著不錯,想起那徐進嶸自做了自己女婿以來也是禮數周備,做得挑不出半分錯處,想想又都是兩年前的事情了,那時自家女兒第二門親事里的男子還剛喪去不久,實在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處的人。心里那意氣便也漸漸平了下來。只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讓女兒曉得,免得她多添了份心思。

    兩人又說了會別的閑話,那喜慶便過來傳飯了。席間擺滿了碗碟,比起平日不知道豐盛了多少,燒飯的廚娘得了吩咐,自然是賣力準備,只她慣會燒的不過是些老太太所喜的粗菜,再賣力,那手藝自然也是比不過京里廚子的精燒細燴。淡梅見柳氏面露嫌憎之色,不過略動了下筷子便放了下來,心里實在有些不喜。且邊上老太太雖粗,只一雙眼卻是亮得很,見柳氏如此,面上已掛了些訕訕之色,忍不住便道:“我曉得嫂子平日吃多了精細的,今日出了城,這才特意叫做了些鄉野里的粗菜,換下口味清清腸也是好的?!?/br>
    柳氏一怔,抬眼見自己小姑說話間,那神色和從前在家的軟和樣竟是完全不同,微張了下嘴,一時應不出來。突見自己婆婆秦氏正斜眼望了過來,似是帶了些責備之色,這才低頭不語。老太太那臉色這才慢慢緩了回來。

    送走了秦氏一行人后,沒幾日轉眼便是下月初四了。淡梅曉得了老太太逢四要去上方寺的習慣,一大早地便起身準備陪著去。不料卻從喜慶處得了句話,說老夫人今日要自己過去,叫夫人不必去了。

    淡梅見老太太被喜慶攙著上了車漸漸遠去,想起方才喜慶說話時目光似是有些躲閃,那老太太自昨日起又不時地盯著自己看的樣子,站那里心中一時倒有些不解起來。

    十九章

    淡梅心中雖有些疑惑,只很快便也沒放心上了,徑自去了慧姐屋子里。見慧姐照常在讀書習字,邊上那短兒在一旁看著,不時指著問,慧姐便說給她聽。見淡梅進來,慧姐急忙放下了手上的筆要上前行禮,被淡梅止住了,看了眼,心中暗自嘆了下氣。那慧姐現在臨的帖子,內容不是別的,正是那本《女誡》。

    “母親瞧我寫得可好?”

    慧姐見淡梅在看,有些小心地問道。

    淡梅笑了下,點頭贊了幾句,仔細見她抄的正是“卑弱”篇,說生男弄璋,生女弄瓦,女性生來就不能與男性相提并論云云,實在忍不住,便坐到了旁邊指著笑道:“班姬此言雖無大錯處,只也并非全無紕漏。盤古開天,女媧造人,可見上古之初就無男女尊卑之分。北魏花木蘭代父從軍,令須眉失色。往近了說,前朝也有女帝之尊??梢姇兴砸膊⒎侨珶o錯處,盡信書則不如無書。女子可無才無貌,但萬萬不可輕看了自己,若連自己也輕看了,又怎能指望旁人不輕看?”

    慧姐聽淡梅這般說,微微愣怔了片刻,這才臉微微紅道:“母親所言極是。其實女兒亦是……不太喜念這書。只當初那教習娘子叫學的,我爹也說了好,這才……”

    淡梅聽那慧姐軟軟叫了自己幾聲母親,心便暖暖了起來,想了下道:“往后瞧著還是要在此處長住下去,不若把你從前的詩賦畫樂教習娘子接了過來……”見慧姐臉色一暗,又續道:“并非從前那般早晚教習,我往后給你列個次序,今早詩賦,明早作畫,后日器樂。只早間教習兩個時辰,午后你自己歇息安排,你瞧可好?”

    慧姐這才有些歡喜起來,伸手牽住了淡梅的衣角,微微點了下頭。

    徐進嶸從前雖丟下一句將慧姐交給她教養的話后便一直未再過問,那慧姐這般乖巧聽話,人非草木自是有情,淡梅心中覺著她可喜可愛也是正常。一旦喜愛了,自然便想著如何為她好了,這卻費了番思量。按了自己的思想去灌輸給慧姐自然不現實,即便真把慧姐養成了另一個自己,不定往后還是種不幸。但看著她小小年紀便捧著《女誡》研習,淡梅又覺看不過眼去,這才借機提出這般安排,如此既未放松課業,又能叫慧姐免于被女誡之類的書教得呆頭呆腦。兩人說定了,淡梅離去回房時,干脆把那本女誡給帶了過去,自己睡不著的話就當催眠用。

    老太太去上方寺,淡梅記得前次是過了晌午便回的,故而沒去睡午覺在園子門口等著,不想她卻遲遲未回,只得回了自己屋子。因那困頭也已經錯過了,便拿了前幾日已經描好花樣的一塊繡布慢慢地繡起了牡丹,就當是在打發時間。一瓣還沒繡好,便聽外面起了陣腳步聲,聽見門口妙春妙夏在叫“老夫人好”,曉得是老太太過來了,急忙放下了手上繡活出去。

    淡梅一只腳還未踏出門檻,老太太已是搶著轉了進來,兩人差點沒撞一起。淡梅急忙退一邊,心中有幾分不解,不知道她剛回來就急匆匆到自己這里做什么,抬頭一看,更是出乎意料,老太太居然站自己面前上下打量著,臉上笑得便似要開出花。身后的喜慶亦是面上帶笑。

    淡梅入了徐家門這許多天,頭回見老太太對自己這樣,一時有些摸不到頭腦,頓了下,想起這般堵在門口有些不是,剛想讓了進去,卻見老太太已是一步上前捉住了自己的手握住,笑著嘆道:“好孩子,娘從前不曉得,竟是委屈你了?!?/br>
    淡梅被她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嚇了一大跳,愣著不知道說什么好。喜慶上前道:“夫人,老夫人這是曉得自己從前偏待了你,往后定要補回來呢?!币姷啡允遣唤?,這才笑嘻嘻把緣由解說了一番。

    原來前些日自秦氏拜訪離去,徐老太太上了年紀,話自然多些,便時不時和喜慶念叨,說從前不曉得,還當相府里出來的誥命夫人必定是自高的,不想親自會了面,這才曉得親家母竟是個極其平和的。只可惜她家那女兒,前頭克死了三個男人不說,如今剛入門沒幾日,自家兒子便要遠離京都出入險境,只怕也是叫她命硬克的,說著便是唉聲嘆氣愁眉不展的。喜慶拿話勸了幾句,便給她出了個主意,說上方寺那住持師父解簽批八字很是有名,不如到了下個月初四日,悄悄拿大人和夫人的生辰貼過去,只說是叫批下婚配可否,不提兩人身份,想必那師父會照實說來。若是相合那自是佛祖保佑,老太太從此大可高枕無憂,倘若果真不合,便求教個破解之法,也好過如今這般空自擔心。

    老太太聽了喜慶一番話,真當是醍醐灌頂,直罵自己糊涂,竟早沒想到這茬。當初兩家做親之時,她手上自是有女家送來的生辰貼,只那時滿心窩火賭氣撒手不管,也只隨意塞在了箱子底。如今翻找了出來,待到了初四日,這才一大早地自己匆匆出門去,撇下了淡梅在家。待到了上方寺把兩張生辰貼遞了過去,那大師父看了一眼,掐算了下,便道是天作之和。見老太太張嘴結舌,復又解釋道:天地之性,相生相克。此男命強金,青龍主位,女命強水,白虎當頭。此二人若與命格傷弱之人相配,則男必定為鰥,女為寡。唯有這兩人配了,強金得水挫其鋒,強水遇金賴其生。則日后婚姻美滿,家道昌盛,多子多福。

    老太太這一番繞口話聽下來,中間的也沒聽清楚,只前頭“天作之和”和后頭的“家道昌盛多子多?!比肓硕?,整個人一下便有些暈暈乎乎了。待千恩萬謝過后被喜慶攙了出來,照常去往日的那靜室里時,與人念經嘮話也沒心思了,坐那里腦子里只不住想著方才大師父的批詞。心里先是喜出望外,后又半信半疑。正七上八下著,突地想起這帶往南幾里地還有個開寶寺,不如順便也過去讓批下。倘若那里也這般批,那自己這兒媳婦可就當真是娶對了。

    老太太既是動了這念頭,哪里還坐得住,連齋飯也不吃了,和那些人道了個別便又匆匆趕去了開寶寺。果然那開寶寺批出來的竟和前頭的差不離,雖中間說法有些不同,只最后那家道昌盛多子多福卻是異口同聲。老太太這下是確信無疑了,奉了厚厚的香火錢,這才歡天喜地趕回了家中。

    淡梅聽喜慶這一番話下來,腦子里的暈暈乎乎完全不亞于起先的老太太。尚怔怔坐在椅中動彈不得,已是被老太太拉了起來,見她一雙手在自己身上前前后后摸了幾下便搖頭嘖嘖道:“這般瘦骨伶仃的,往后怎生給我生養大胖孫子?老婆子我看京里富貴人家都吃得精細,只再精細也比不過鄉下人的紅糖水燉雞子補人。喜慶,快叫人做去,往后每日飯點我媳婦都要吃碗下去,把身子養得壯壯地等我兒回來?!?/br>
    喜慶忍住了笑,應了一聲便下去了。淡梅略微有些窘,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那神情落在老太太眼里,以為她不信,張大了眼道:“媳婦你莫不信,老婆子我從前生你那枕邊人時,他在我肚子里鬧騰了一夜都不出來,他那死鬼的爹去鄰人那里借了兩只雞子燒了紅糖水,我吃下去一憋氣就下來了??梢娺@東西最是補人的。從前老婆子我那是沒得吃,如今你只管放開了肚皮吃,吃得多了日后才有力氣生養?!?/br>
    淡梅哭笑不得,只得點頭稱是。

    徐家老太太從前厭煩淡梅時就沒藏著掖著,如今那心病去了,除了嫌她瘦弱了些,別地竟是越看越順眼,自然掏心窩子似地對她好,且一日三餐,必定是少不了一碗紅糖水燒雞子的。淡梅起頭幾日還好,連吃了四五日,便實在膩味起來,聞到那味道都有些難受,且知道吃多了對身子也不好,便對老太太提了下說吃堵了。她竟是聽不進去,說自己青門老家有個說法,定要補滿一個月才見功效。淡梅無奈,待下次送上來,不過略微舀口湯出來喝掉,剩下的便叫幾個打雜丫頭偷偷分吃了去。

    老太太驟然對自己轉變了態度,這自然是個好事,只淡梅自曉得那緣由后,心中就一直就覺著有些蹊蹺。命格八字神鬼之說,她從前并無研究,雖不敢全盤否定,只向來也是敬而遠之的。如今到了這里,更覺虛無縹緲。自己那命盤到底是否真如寺廟里和尚所批的那樣她不好下結論,只兩個地方批出來的都是這般,便如事先商量好的,卻實在叫她有些信不過去,心中那疙瘩總消不下去。突想起老太太那日是被喜慶攛掇了才拿了自己和徐進嶸的八字過去的,又記起她前一日看自己的神色似是有些怪異,心中一動,便想叫過來問個清楚。這日便趁老太太午覺時把她叫了過來,待閑說了幾句便道:“說起來我還欠你個人情,前個初四日,多虧了你出言勸我婆婆過去為我批命?!?/br>
    喜慶脫口而道:“是大人走之前吩咐過的?!?/br>
    淡梅一怔。

    喜慶見自己話已是出口了,便也不再遮瞞,笑道:“大人臨行那日和夫人一道去了老夫人處拜別,出來后夫人回了自己屋子,大人卻是吩咐我引老夫人去上方寺批八字?!?/br>
    淡梅聞言,一下呆若木雞,半晌才道:“大人還有說別的嗎?”

    喜慶搖頭道:“并無其他。婢子當時也是不曉得大人所言之意。只大人既如此吩咐過,婢子自當從命。未料竟是樁天大的喜事。婢子賀喜夫人了?!?/br>
    淡梅苦笑了道:“多謝你費心了。下月起你月錢除了原定的,我自己這里再給你添些……”

    淡梅話未說完,喜慶已是慌忙下跪了道:“婢子不敢隱瞞。大人起頭已是叫府里總管給婢子長過月錢了,不敢再多要。多謝夫人好意了?!?/br>
    淡梅見她神色不似作假,便也不再多說了,喜慶這才退了下去。

    喜慶一走,淡梅便坐在了靠窗的春凳上半日不能動彈,心中便似打翻了個五味瓶,攪到最后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你既嫁了我,我自會護你周全,便是不在也不好叫你委屈了去?!?/br>
    淡梅想起那日一早自己與他在帳子里一番糾纏之后,那男人起身時丟下的那話。當時只是不明所指,還道他不過興頭之后隨口說說而已,如今想來卻應該是這個意思了。想來他曉得自己母親篤信神佛命理,這才在走之前排了這一出??蓢@自己卻是被蒙在鼓里懵懂不知,若非事出后心中起疑叫了喜慶過來探問,只怕不知還要多久才能曉得。

    二十章

    時令轉眼便入盛夏。老太太照常過日子,種菜收瓜,逢四之日便叫淡梅陪著一道去寺里念經。京中主宅里的那位管家,每兩三日必定會過來問一趟安,日子過得倒也安靜。不想有一日那老太太卻是發起了熱,嚷著頭痛惡心。淡梅急忙叫人趕去了京中主宅叫管家請郎中過來。那郎中當日便到了,原來還是前次給淡梅看過的那位胡郎中。細細診了一番,說是得了熱傷風,開了藥方叫吃著慢慢養了便會好。

    主宅里住著的周氏幾個曉得老太太身子不妥,自然每日一大早地坐了車趕過來,說是拜問老夫人和夫人安。老太太一聽是她幾個過來了,那眉頭便蹙得可以夾死個蚊子了,張口就叫攔在園子外面??蓱z周氏幾個大老遠地趕了過來,連門都沒得入,大日頭下站得汗津津地便被打發回去了。

    淡梅雖也是不想與她幾個打照面,只如此連著三四天下來,心里倒是覺著有些不忍。待這日一早聽丫頭報說幾個姨娘又過來了,想了下,便把喜慶叫了過來,吩咐了幾句。喜慶便出去說老夫人身子已是大好,傳話叫她幾個往后不用過來了。

    周氏幾個曉得自己不被待見,心中雖是有些怨懣,只礙于規矩,老太太身子一日沒好全,她幾個就不能不來,這才沒奈何日日趕早地過來。連吃了幾日的閉門羹,好容易才見到了老太太身邊的喜慶出來,一聽這話,心中先便松了口氣。曉得喜慶是老太太身邊的心腹丫頭,她既是出來這般說了,往后自己終是可以不用這般辛苦跑路了,急忙笑著謝過。喜慶也未多說,只是含笑點頭,目送她幾個上了車離去。

    老太太身子一向壯實,幾副藥吃下去,那癥狀慢慢便輕了些,又養了七八日,身邊便好得差不離了。只眉頭卻是始終有些不展,種菜也沒心思了,嘴邊不住念叨起了在外的兒子。淡梅這才曉得她心思,不定這病也是念想兒子才引發的,自然撿了好話去勸慰。老太太起先還有些聽得進去,待這夜做了個夢,夢見烏云遮了日頭,天下起了大雨,醒來心中便犯了疑心。一大早地便起了身,叫了淡梅一道趕去了上方寺解夢。待聽得此乃家宅不祥之兆,一下想到了遠在外的兒子,唬得連臉色都變了。急忙追問可有破解之法。

    解夢的和尚笑瞇瞇道:“女善人勿要驚慌。只需在此處做個七天的祈福消災法事,保管逢兇化吉,萬事順意?!?/br>
    老太太一聽,立馬便點頭應了下來,若不是那和尚說須得置備法器明日才能開法,淡梅看她恨不得立時便要開做法事了。

    淡梅到此雖兩年不到,只多少也有些曉得此時的寺廟大多是敞開門做生意的,很多平民甚至為了逃避賦稅兵役才去剃度做了和尚。連鼎鼎大名的相國寺每月都有五次開放萬姓交易,想來這里也是不能真正跳出五丈紅塵之外的,從上次給自己批那似真似幻的命格之事便可見一斑了。且見剛才那和尚說話時目光閃動,想來十之八九不過是覺著有肥rou上門咬一口罷了。只是老太太既然相信,俗話說心病尚需心藥醫,反正也不缺這些個做法事的錢,就讓她費財求個心安,總好過日日在家念叨個不停的好。

    老太太第二日果然便去了上方寺,法事熱熱鬧鬧地開做了。直到天色擦黑才回了。淡梅陪了三四日,被香煙鈴鐃熏鬧得腦袋直發暈,心中有些不耐,卻又不好離去??瓷磉吚咸珔s是極其精神,滿臉的虔誠。心中一動,確實有些感念她的一番慈母心腸。又想起那徐進嶸待自己也算不薄,若沒有他之前的一番安排,只怕老太太現在對自己還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哪里有這樣的舒心日子過?既然法事已經開了,自己如今也用心代他在神佛面前祈福,盼他平安歸來便是,也算是略盡了些心意。

    淡梅這般想了,便覺著那香煙也不熏人,鈴鐃也不鬧耳了。自此用心陪著老太太做了六天的法事。說也湊巧,到第七日一回園子,便見徐管家過來,說是得了大人從淮南路帶來的信,說著便恭恭敬敬遞了上來,這才下去了。

    老太太不識字,自然是淡梅拆看了,見抬頭是母親大人安啟幾個字,曉得是寫給老太太的,便慢慢念給了她聽。信就短短幾列,內容很簡單,說自己剛到了淮南東路的淮安府,萬事皆是順宜,請母親勿要牽掛自己保重。

    淡梅念一句,那老太太便點一下頭,見淡梅突然停了下來,著急追問道:“怎樣,他還說了什么嗎?”

    淡梅嘴巴張了下,卻是念不出來了,急忙胡亂唔了聲道:“沒別的了,就這些?!?/br>
    老太太哦了一聲,雖瞧著仍有些惋惜,只那神色卻是和前些天大不相同了,極是歡喜。

    老太太是歡喜了,淡梅卻是手捏著信,臉微微有些發熱。幸好對面那老太太只顧自己歡喜,沒留心瞧她神色,倒也沒起什么疑心。原來那信上末尾其實還另有一段,不過寥寥兩句,“芙蓉嬋娟之艷色,可憐楚楚小蠻腰?!?/br>
    淡梅方才只溜過一眼,心便一下微微跳了起來,哪里還敢念給老太太聽。見她只顧著笑,正想偷偷把信藏起來,不料老太太卻道:“好孩子,把信給娘親自瞧瞧?!?/br>
    淡梅嚇了一跳,臉一下便漲紅了,雖曉得老太太不識字,只仍也是有些心虛,磨蹭了下,見催得緊,這才沒奈何慢慢遞了過去。

    老太太接了信,自己舉到了跟前反復看了,這才又折了起來放回了信封里,收了往自己屋子里去,想是要存起來了。淡梅這才慢慢松了口氣,竟覺自己仿佛做了番賊般心虛。

    慧姐自到了這里,之前都是隨了奶娘另住一屋子的。只最近徐進嶸不在,有時晚間到了淡梅屋子里作陪,有一次上了她榻睡了過去,淡梅便沒叫奶娘抱回去,與她一道睡了?;劢阕阅侨蘸?,時常便過來與淡梅一道同寢。奶娘說了幾次,被淡梅阻攔了去,沒奈何也只得作罷了。

    今晚那慧姐也是如此。躺在了淡梅里側聽她講了幾個笑話,伸手抱住了她身子樂得咯咯直笑。待她睡了過去,淡梅拿薄被蓋了她肚子,自己拿了本書想再看下,握在手中卻是半日不得翻頁,腦海里想著的竟是今天白日里那徐進嶸來信上的最后一段話。

    他分明是寫信給他娘的,偏偏卻又在信的末尾突然添了這么兩句,想來是早料到自己那老娘不認字,信必定是由她代念的,這才這般故意戲弄自己?以他那樣的人,居然也能弄出這么兩句艷詞,真當是難為他了。且看那字跡很是潦草,與上面的工整大相徑庭,且墨跡也要深了些,像是匆忙間寫下的。莫非竟是一早寫好了信,待要叫人寄送出去時,這才又臨時添了這么兩句分明是在調戲自己的話?突想起那日一早事后他起身坐自己外側時,背后腰際滴落下汗珠時的情景,淡梅竟是一陣耳熱心跳,仿佛怕被人窺見了似的下榻,噗一聲吹了燈火落帳。

    第二日一早,淡梅起身,卻是得了個意外消息。那老太太竟說要搬去上方寺后面的靜宅里清心住些時日,等自家兒子回來。

    原來老太太見七天法事剛完便收到了兒子的家書,心中對那和尚的話更是篤信無疑了。其時的一些大的寺廟后面都修了些房子,名叫靜宅,專門是供一些潛心向佛的修士或者俗家人暫住的。老太太一心要給自己兒子求平安,便恨不得天天巴在佛像前祝禱。且在她看來,在那上方寺里祝禱念經的效果比在自個家中佛堂中不知要好多少,昨夜想了一宿,便想出了這么個法子。她是個急性子的,主意既是打定了,一早便張羅著要搬過去了。

    淡梅聽了老太太排出的陣法,起先自然是勸了幾句。只老太太極是固執,哪里聽得進去,只不住地指揮著喜慶和另些個丫頭婆子收拾東西搬運上車。淡梅見她不聽,便也住口不再勸了,免得她多心嫌自己不為枕邊人著想。

    “媳婦,你在家左右也是無事,不若與老婆子一道搬了過去,多個人念經總歸是要好些的?!?/br>
    淡梅聽老太太看著自己突然這么說話,心中暗暗叫了下苦,看了眼一邊的喜慶。

    那喜慶如今漸漸已經成了淡梅的半個心腹了,見她望了過來,便笑道:“老夫人,大人往后隔三差五地就會有消息帶過來,夫人若也一道去了,家里剩下的婆子丫頭都是些粗人,不定就耽誤了。依婢子看,老夫人過去便好,夫人守在家中,一有大人的消息便送來教老夫人曉得,這才妥當?!?/br>
    老太太聽了覺著有理,這才作罷。淡梅松了口氣,朝喜慶微微笑了下。

    中午不到,老太太便收拾了好了東西,吩咐剩下的婆子們看好菜地,帶了喜慶連個粗使婆子一道出了門去。淡梅自是親自送了過去,挑了幾間最好的屋子住了進去,又給寺里捐了香火,這才自己回了園子。

    自此淡梅的日子真的就算逍遙了。上頭沒有婆婆要侍奉,丈夫又不在身邊管著。隔個一兩日去那上方寺走一趟,陪著老太太說會話念下經,看什么短缺了帶過去,剩下那時間便都是自己一個人的了,自然重新又思量起了種花的事情。自此隔三差五地會叫丁大套了車去東華門的花市或者興莊轉下,看見合適的可當育種的便買些回來,慢慢地自己住的那屋子前面一片便堆出了不少的盆盆罐罐,每日里細心培育,日子倒也過得飛快,轉眼便是八月底了,離那徐進嶸出京也快三個月了。

    二十一章

    淡梅這日一早照例叫丁大套了驢車,帶了妙夏先是去了上方寺,給老太太送去了前次提過的幾件涼衫并些自家地里收來的瓜菜。那靜宅里同住著兩三個修行的別村里的老嫗,一個說是沒了兒子的,干脆賣了田宅投靠這里過老,一個是住這里求清心,另個卻也是和徐老太太差不多,暫住過來念佛求保佑家宅安寧的。幾個人住著同進同出,倒也是有伴。

    淡梅陪著老太太說了會話,聽她追問有無徐進嶸的家書送到,便說沒有。見老太太面露失望之色,想了下便勸道:“娘勿要焦心。官人前次那書信中提了他是剛到淮安府時便寫了送出的,那落款卻是離京后一個多月,可見路途遙遠。他初到那地想必公務極是繁忙,哪里有空三天兩頭地傳信過來?便是抽空寫了叫快馬送出,到京里也是再要一個多月,若是萬一路上逢了雨水刮風的,便是兩個月也是不足為奇。娘勿掛念,不定官人的信如今正在路上傳遞呢。媳婦在家守著,一有消息便立刻叫娘知曉?!?/br>
    老太太聽淡梅這般說了,方沉吟不語,轉念卻是一拍額頭道:“瞧我糊涂的。只日日等著他來信,我便不能去信么?兒媳婦你是個能文會寫的,娘說給你,你照我的話寫下,叫管家派個人送去淮安,我這心才踏實?!?/br>
    淡梅起先還道老太太被自己勸住了,正暗自松了下勁,不想她轉眼便又出了這般的主意,一時倒是有些為難起來。

    淡梅為難,倒不是因了老太太要寫信給兒子,為難的是要自己執筆寫。其時的字認讀都是無礙了,唯獨寫卻是稍稍有些為難。自己寫了自娛自樂倒也沒關系,只現在卻是要寫給徐進嶸。自己手下出來的字,落入他那一雙眼睛,不定還會怎么想的。

    不提淡梅在這里躊躇著,一邊的喜慶早去了前面寺里借筆墨紙硯,沒片刻便樂呵呵地捧了過來,鋪設在了桌案上。

    淡梅見架勢都已是擺開,自己不上也得上了。暗嘆了口氣只得挽起袖子坐到了桌案前。

    老太太想了一會便開口道:“兒媳婦你跟他說,老婆子我的身子很好,叫他在外不要記掛。給官家辦差那是本分,只自個也要掂量輕重,顧念著些家里的老老小小,好生生地出去,也要好生生地給我回來。且也莫要趕盡殺絕了,唉,這人哪個天生會愿去做流賊的,能留的就給人留條活路,也算少積殺孽多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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