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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支隊滿臉憂愁,幾天法令紋就增重了不少,“聽說坐外面報警那個孩子你認識?” 段榕抱著手臂嗯了聲,“我上一個案子,他提供了重要線索,是證人?!?/br> 陶支隊挑了下眉,“這回又遇著命案了?這體質……” “言歸正傳,你要認識就多關照一下,兇手至今沒找到,他又是發現尸體的人,我擔心兇手會對他不利?!?/br> 現在他們分局的人手嚴重不夠,換平時的案子,能分出兩個警察來專門保護俞卷,但現在全投入抓連環案殺人兇手了,不過段榕一頂三。 段榕知道其中利害,他等會兒出去了還得“審”小魚,應了聲,放下結實的手臂往外走,陶支隊看著段榕手背上的文身,還是有點不順眼,想說一句,都這么多年了,洗掉算了。 還沒出口,段榕忽然停下腳步,道:“我記得予樂區有個菜市場,rou菜普遍便宜一兩分錢?!?/br> 陶支隊不明所以,“是啊,但是不新鮮,本地人很少去那一塊?!?/br> 段榕微微瞇眼,抬了下手沒再逗留走出了辦公室,“行,我知道了?!?/br> 陶支隊趕忙叮囑句,“有情況匯報組織,別單獨上?!?/br> 段榕畢竟不是公安系統的人,十多年了,有一套自己的查案手法和嗅覺,陶支隊也不能勉強人。 許付在外面嘗試跟俞卷聊天,但很明顯小魚兒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尤其段榕一出來,眼角也看不見他了,捧著許付給的熱牛奶站起身,想湊又不敢湊上前,不知道段榕忙完沒。 段榕把耳朵上的煙塞進褲子里,“住哪兒,送你回去?!?/br> 俞卷不渴也不冷,把熱牛奶放到桌子上,仰著巴掌小臉,“XX酒店?!?/br> 倒是軟了段猛男的心,許付的心就寒的一干二凈了。 許付看著那高貴的牛奶,終究是錯付了,笑瞇瞇地自己喝了,俞卷沒喝過,他就這樣扔了浪費。家里再多錢也不能這么浪的。 許付沒能跟著一起送俞卷,他被留下來當壯丁了,那么多排查工作要做,他就被扣下來幫忙了。 段榕開許付的車,打開手機看了一遍導航就關了,記住了,他開車不愛聽音樂聽導航,耽誤時間。 “來這里干什么?” 第一句話就跟審犯人似的。 俞卷攥著安全帶,委屈的眼紅,“來表演人魚?!?/br> 段榕繼續問:“來多久了?” 俞卷:“下午剛到的?!?/br> 段榕語氣太嚴格了,問話也逐漸難堪起來,“一過來就去脫衣服冬游?” “就這么喜歡光屁股?B市現在多危險你不知道?自己一個人晚上去河里游泳,這次是尸體,下次是什么?附近沒有一個人,溺水了誰救你?” 俞卷哭的稀里嘩啦也乖乖認錯,“我以后不敢了,我以前去過那條河……我想演出前練習一下?!?/br> 正逢紅綠燈,段榕松開方向盤,手伸過去抹掉俞卷臉上的淚,還是那么兇,“以前去過現在就能去?你多大了,能不能有點安全意識?為了個演出把自己命丟了你覺得很敬業?” 俞卷被擦的眼睛疼,更加委屈,抓著安全帶的手指還有血色,可憐的不得了,奈何段榕是個老直男光棍,好似一點不為所動,直教訓夠十分鐘才停下。 兇的俞卷頭都抬不起來,到了酒店,他想擦擦鼻涕再下車,剛擦完鼻子,又抽出一張紙,他這邊的車門被打開,段榕彎腰進來,他個子太大,肩膀以上進來而已,竟然已經把空間逼到好像空氣都沒了多少。 松開俞卷的安全帶,抱著他的腰和腿窩直接出來了,隨后調整了下姿勢,從公主抱變成了……小俞卷小時候被父母抱時那種姿勢。就是段榕一只手端著他臀部,另一只手來去自如地關上車門,摁電梯,從他手里拿走房卡,打開門,帶他進去。 全程沒用俞卷動一下,好像俞卷真的就是個小朋友。 俞卷不知道什么時候不再流出眼淚了,咬著自己水紅的嘴唇,臉頰鼻子也變成了粉色,羞得好看。 紅撲撲的。 把俞卷放到地上,段榕打算回局里了,要走時,后面一只小爪子抓住了他的衣服,抓心撓肺,今天一晚上,小魚都化身成了小貓,那點兒粉嫩的指甲,輕輕勾著他胸膛的絲,撩一下撩一下。 段榕回過頭,“怎么?” 俞卷眼睛很圓,又亮,巴巴地看著段榕,依賴又羞怯,“二哥……我害怕?!?/br> 這貓爪子厲害了。 段榕舔了舔牙關,仍然居高臨下,“要老子哄你睡?” 俞卷臉通紅,“不、不是,二哥……你能不能幫我檢查一下啊?!?/br> 段榕做檢查這一工作老本行了,就是檢查著檢查著,覺出點不對味兒,他讓一小魚給使喚了? 俞卷尾巴一樣跟著他,頗有偷學技術嫌疑,“二哥,這里有沒有攝像頭???” 段榕被這么跟著心情還不錯,哪個大男人沒點大男子主義心思了,何況是段榕這樣的大男人,后面一個小小軟軟的漂亮小貓跟著,怎么不喜歡。 “沒有,晚上拉好窗簾,關好門窗,不要輕易跟別人開門,你明天幾點去演出,我過來接你?!?/br> 俞卷把自己的行程告訴段榕,然后段榕就離開了,沒有拿走俞卷身上的衣服。 而俞卷本以為自己會聽到這里沒有攝像頭,可以用浴缸的時候會開心,可是段榕一走,他就像被飛速剝走了所有安全感,房間安靜的他恐懼,更別說去泡水了,他現在一點也不敢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