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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戰國縱橫:鬼谷子的局(1-14冊)在線閱讀 - 第115 章|說靈rou先生釋疑 斬玉蟬癡女了情

第115 章|說靈rou先生釋疑 斬玉蟬癡女了情

    云夢鬼谷,夏日的凌晨清涼舒適。

    旭日升起,但被高大的東山實實在在地擋在視線之外。幽深的山谷被東山龐大的軀體所投下的陰影完全籠罩。

    早起的鳥兒或在跳躍覓食,或在吵鬧戲耍,沒有一個甘于寂寞的。

    山洞里依舊靜謐。

    洞里亮著一盞燈,火頭不大,但整夜亮著,映照在拐角處的一道布簾上。

    布簾將一處洞窟與主洞隔開。布簾之內,在靠左側石壁的地方架著一個木榻,榻上鋪著軟席,席上罩著一床陳舊卻不失潔凈的被衿,被衿下是裸著兩只玉臂的玉蟬兒。

    微弱的燈光透過布簾,映襯出玉蟬兒姣好的面容。

    陡然,玉蟬兒的五官緊張起來,雙唇嚅動,想張開,卻又張不開。繼而是肢體,兩腳動起來,兩手想揚起,卻又揚不起,似有一股巨大的力憋在她的軀體里,欲動不能,欲叫不得。

    玉蟬兒的額頭沁出汗珠。

    玉蟬兒的嘴巴快速嚅動,手腳急劇抖動,汗珠變大,眼眶微顫。

    玉蟬兒終于叫出聲來:“快……快……啊——”

    隨著最后一聲緊張而又響亮的“啊”字,玉蟬兒打個挺坐起,大口喘氣,兩眼不無驚懼地掃視四周。

    洞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人緊跑過來,掀開布簾,幾乎是沖進洞窟,聲音急切:“蟬兒姐?”

    “師……師兄……”玉蟬兒繼續喘氣。

    童子坐下,拉過她的手,緊緊握住。

    玉蟬兒漸漸安靜下來。

    又是一陣腳步聲,鬼谷子不急不緩走過來,站在布簾處。

    “先生——”玉蟬兒改坐為跪,揖禮。

    “你們……”鬼谷子盯她一會兒,“跟我來吧!”頭前走向洞口。

    童子拉起玉蟬兒,跟在鬼谷子后面,走出洞口,來到草舍里。

    天更亮了,光線透過兩只窗子射進來,草舍里一片光明。

    鬼谷子在他的席位上坐下。

    童子、玉蟬兒互望一眼,各自坐好。

    “蟬兒,”鬼谷子看向玉蟬兒,“說說,看到什么了?”

    “蛇?!庇裣s兒早已平靜下來,淡淡應道。

    “多少條?”

    “12條?!?/br>
    “都有什么蛇?”

    “叫不出名字,有黑的,有花的,有藍的,有紫的,有白的,還有紅的……”

    “還有什么?”鬼谷子閉目,良久,聲音出來。

    “還有奇怪的植物,全都沒見過?!?/br>
    “它們怎么了?”

    “它們都在追殺……蘇秦!”

    一陣長長的沉默。

    “植物也追殺?”童子問道。

    “是的,它們……那些蛇,還有那些兇惡的怪草,將蘇秦圍在中間,蘇秦無地可逃,讓它們纏住了,蘇秦……”玉蟬兒眼前再次浮出夢中場景,淚水出來。

    “蟬兒姐,”童子笑道,“別是過于掛念蘇師弟了?”

    “師兄,瞧你——”玉蟬兒臉上微紅,不無嗔怪地瞟他一眼,正要責怪,童子輕噓一聲,朝鬼谷子努嘴,斂神,進入冥思。

    鬼谷子一動不動,兩眼閉合,似在神游中,但眉頭緊擰。

    玉蟬兒曉得鬼谷子神游去了,馬上坐正,跟從先生進入冥思狀態。

    邯鄲相府里,蘇秦靜靜地躺在寢室的木榻上,面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嘴巴微張,呼吸微弱。

    榻邊是幾個墨者,匆匆趕到的屈將子正在搭脈。

    相府的客堂,坐著幾個御醫,從他們的疲態看,想必是在相府里一夜未睡。

    飛刀鄒緊張地注視屈將子的手。

    秋果跪在榻邊,兩手抓住榻沿蘇秦的衣襟一角,悲傷欲絕,兩肩因抽泣而微微顫動。

    屈將子放開脈搏,翻開蘇秦的眼,觀看眼白,還想掰開他的嘴唇,檢查舌頭,但未能成功。蘇秦的兩唇合得很緊,像是在拼命咬著什么。

    屈將子又搭一會兒脈,放下,緩緩走出,在客堂的席位上坐下。

    幾個墨者跟出來。

    飛刀鄒緊跟幾步,壓低聲:“師父,怎么樣?”

    屈將子搖頭。

    “師父?”飛刀鄒急了。

    “奇怪,”屈將子沒有理會飛刀鄒,看向其他幾個墨者,“老朽摸過不少脈,但從未摸過這般脈象,既不是死脈,也不是活脈,這……”看向飛刀鄒,“蘇大人在發病之前可有征兆?”

    “沒有?!憋w刀鄒應道,“凌晨還是好端端的。我們是到魏國去,一路上并無異常。車近漳水,主公叫住我,問到漳水沒,我說前面就是。主公說,過漳水時停一下,加點水。過漳水時我停車,見他歪在車里,我叫他,他不應,我以為他睡去了,就將他的竹筒拿到河梁下,裝好水,走上來時,感覺有點兒不對,再叫他,仍然不應,仔細審看,主公是昏迷了。我嚇壞了,摸主公鼻孔,還有氣,馬上掉頭回來。主公他……”

    “蘇大人叫你時,喝水沒?”屈將子似是想到了什么。

    “這個……”飛刀鄒想一會兒,“不知道呢,是駟馬輜車,還隔著車篷,走得快,馬蹄聲、車輪聲很大,主公如果喝水,是聽不見的?!?/br>
    “把蘇大人盛水的竹筒拿來?!?/br>
    飛刀鄒取過竹筒,仍舊是滿滿的一筒水。

    屈將子盯住竹筒,有頃,對飛刀鄒道:“抓只雞來!”

    飛刀鄒出去,不一會兒,拎著一只雞過來。

    屈將子將雞的嘴掰開,倒水進去。

    等有很長一會兒,屈將子將雞扔下。

    雞受驚,撲騰幾下翅膀,飛跑而出。

    屈將子追在雞后面走一會兒,見雞仍在活蹦亂跳,眉頭擰緊。

    “師父,”飛刀鄒似是猜出什么,“我……我見竹筒外面有點兒不干凈,就浸在漳水里洗了,又怕筒里的剩水不干凈,就又舀水沖洗!”

    “唉,”屈將子長嘆一聲,將竹筒交給一個墨者,“收起來吧?!鞭D對眾墨者,“走,檢查輜車,查驗車上所有物什!”

    云夢山草舍,鬼谷子神游歸來,吁出一口氣。

    聽到這聲氣息,童子與玉蟬兒也都結束冥思,看向他。

    鬼谷子面色和緩很多,甚至掛起笑了,看向童子,聲音和謁:“你小子,入谷多少年了?”

    “回稟先生,小子記不住了,”童子回一個笑,“只是覺得,好像不是個小子了!”

    “呵呵呵呵,”鬼谷子爽朗地笑起來,盯住他,點頭,“是哩,是哩,瞧你這個頭,老朽該叫你大子了?!?/br>
    “小子就是小子,小子不敢稱大子!”童子拱手。

    “咦,你已覺得不像是個小子了,這又不敢稱大子,叫老朽怎么稱呼你呢?”

    “先生想怎么稱就怎么稱,想怎么呼就怎么呼,無論是什么,先生一叫,小子必到!”童子調皮地沖他擠個眼。

    “好好好,”鬼谷子連說三個“好”字,沖他豎起拇指,“好小子,沖你這句話,就可以出谷了!”

    “先生?”童子的笑容僵住,震驚,盯住鬼谷子,又看向玉蟬兒。

    “呵呵呵呵,”鬼谷子笑出幾聲,“叫小子是有點兒不妥了。從今天始,老朽就叫你大子吧?!?/br>
    “這個……大子?”童子吐下舌頭。

    “蟬兒,”鬼谷子看向玉蟬兒,“你來谷中多少年了?”

    “蟬兒也不記得了,”玉蟬兒拱手,“只記得寒來暑往,朝朝暮暮?!?/br>
    “說得好哇,”鬼谷子不無感嘆,喃聲重復,“寒來暑往,朝朝暮暮?!睂⒍藖砘卮蛄繋追?,“老朽叫你倆過來,是想問幾句話?!?/br>
    “弟子恭聽!”玉蟬兒、童子雙雙改坐為跪,叩首于地。

    “坐起,坐起!”鬼谷子揚手,“呵呵呵,你們這樣跪下,叫老朽怎么問話呢?!?/br>
    玉蟬兒、童子互望一眼,笑了,坐起來。

    “如果老朽沒有記錯,”鬼谷子盯住玉蟬兒,“蟬兒入門,志在由醫入道?!?/br>
    “是的,先生,弟子矢志,由醫入道?!?/br>
    “你能說說這個‘醫’字嗎?”鬼谷子聲音柔和。

    玉蟬兒懵了。

    這是一個看似簡單實則龐大的問題,一時真還無從說起。

    “就解這個字吧?!惫砉茸有δ樣?。

    “就弟子所知,‘醫’字有兩個寫法,”玉蟬兒在地上寫出兩個“醫”字,一個是“醫”,另一個是“醫”,解道,“‘醫’字從‘匚’從‘矢’,是指籃筐里有矢,就是裝矢的筐子?!t’字從‘醫’從‘殳’從‘酉’,殳指器械,酉指酒。由形義可知,‘醫’字是救治受箭傷的人,‘醫’字指的是具體救法,就是用酒清洗,再用刀具等器械救治受箭傷的人?!睖\笑,拱手,“弟子望文生義了!”

    “它還有一種寫法,”鬼谷子微微點頭,笑著補充,“是毉,下分不是酉,是巫?!?/br>
    “用巫術治???”

    “醫不治病,只治傷?!?/br>
    “是的,是的,”玉蟬兒迭聲應道,“病為內,傷為外?!?/br>
    “你所說的病為內,它內在何處呢?”鬼谷子依舊笑吟吟的。

    “內在于……”玉蟬兒遲疑一下,接道,“肌膚之內,就是說,病從內來。譬如臟器、腠里、骨節?!?/br>
    “呵呵呵呵,”鬼谷子連笑幾聲,“看來,老朽的蟬兒只能是治個外傷嘍?!?/br>
    “先生?”玉蟬兒眼睛睜大,眨巴幾下。

    “好吧?!惫砉茸邮兆⌒?,“你是由醫入道的,老朽再問你,何謂道?”

    玉蟬兒陷入更長的思考。她知道,尋常答案是應對不了先生的。

    “你可依舊解字?!?/br>
    “單純解字,”玉蟬兒眼珠子連轉幾轉,“‘道’字有好多寫法呢?!?/br>
    “都有哪些寫法?”鬼谷子笑吟吟地望著她。

    “譬如說這三種?!庇裣s兒在地上寫出“道”(古體字)字的三種不同寫法。

    “說說它們?!?/br>
    “就字形看,第一個,兩邊是個‘行’字,中間是個人,意指人在途中;第二個上下二分,上分是,人在途中,下分是只手,當是在指引行者方向,以導引行程;第三個寫法常見于書冊與銘文,尚在宮中時弟子就問過師傅,聽師傅說,這個字解起來很有意趣?!庇裣s兒頓住,似是回想一會兒,接道,“此字從辵,從首,辵為三行三止,首為初始,此字意指行人在始發之后,經過三行三止,終于抵達目的地?!毙π?,“當然,這些遠不是先圣之道。先圣之道,敬請先生導引?!?/br>
    “說得好呢,”鬼谷子點頭微笑,“你來此谷,是由醫入道。時運在轉,習俗在變,今日之醫已不是專治箭傷了,也治內病。今日之道已不是人在途中了,也指天地法理?;匈忏辟?,其中有道,惚兮恍兮,其中有理。你看得見天,看得見地,卻看不見法理。但天地之道無處不在,天地法理無處不有,是不?”

    “是的,先生,”玉蟬兒應道,“弟子恍然有悟矣?!?/br>
    “悟出什么了?”

    “醫之道?!?/br>
    “哦?”鬼谷子目光鼓勵。

    “醫之道,不在醫傷,不在診病,而在破解傷病之謎,感悟生命之理,再由生命之理,感受生命之道,進而感受天地大道……”

    鬼谷子給她個笑,微微點頭,輕輕鼓掌。

    “先生,”玉蟬兒得到勉勵,聲音坦然許多,臉上卻浮出惆悵,“這些年來,弟子常與師兄琢磨傷病疾患,切磋針砭湯藥,探覓經絡之謎,感悟生命之理,醫術雖有長進,卻又總是隔著一層什么。弟子就如在一片不知邊際的森林中尋覓一只松鼠,有時,還沒看到松鼠的影子,自己竟先迷路了,東奔西撞,茫然不知所向;有時,弟子似乎看到它了,接近它了,可就在伸手去捉它時,它又倏然不見?!笨嘈?,“弟子之苦,還求先生解脫!”拱手。

    “你這是鉆在深山野林了?!惫砉茸涌聪蛲?,“大子,在大山林里迷路,你該怎么辦呢?”

    “登高?!蓖右豢趹?。

    鬼谷子轉向玉蟬兒。

    “請先生指點弟子登高的路!”玉蟬兒再次拱手。

    “呵呵呵呵,”鬼谷子笑道,“路就在你的腳下。你毋須費力,只要三跳兩蹦,就可達到山巔了?!?/br>
    “先生,怎么達到?”

    “老朽問你,你現在何處?”鬼谷子略頓,補充一句,“譬如說,你是在哪兒迷路的?”

    “肝臟吧,它起了一個囊腫?!?/br>
    “肝臟為什么會起囊腫呢?”

    “肝氣淤堵?!?/br>
    “肝氣為什么會淤堵呢?”

    “腎氣不暢?!?/br>
    “再推?!?/br>
    “腎氣不暢是因于肺氣不足,肺氣不足是因于脾氣不好,脾氣不好是因于心氣過旺……”

    “哈哈哈哈,”鬼谷子大笑起來,“你若是倒過來推,心氣過旺是因為肝氣淤塞呀?!?/br>
    “是哩,是哩,”玉蟬兒急道,“弟子急的就是這個,轉來轉去,依舊在這圈子里,怎么也跳不出來!”

    “老朽問你,你說的這氣那氣,氣從何來?”

    “這……”玉蟬兒尋思一時,“氣從鼻來?!?/br>
    “鼻中生氣嗎?”

    “鼻孔吸入天之氣,天之氣入肺,生出肺氣,肺氣入腎,生出腎氣,腎氣入肝,生出肝氣,肝氣入心,生出心氣,心氣入脾,生出脾氣,脾氣入肺,生……”玉蟬兒戛然止住。

    “你說的是吸,呼呢?”

    “是五氣倒回來?”

    “倒過來就是逆氣了?!?/br>
    “那……脾氣入肺,若是不倒過來,就……就直接出去了?”

    “呵呵呵,”鬼谷子笑道,“不出去豈不憋死了嗎?”

    “先生是說,”玉蟬兒若有所思,“所謂呼吸,就是天之五氣經由鼻孔,在人體里轉悠一圈,又出去了?”

    “呵呵呵呵,”鬼谷子又是幾聲笑,“你這不是跳出來了嗎?”

    玉蟬兒長吸一氣,陷入長思。

    “你個大子,還有你個蟬兒,”鬼谷子不無慈愛地看向二人,笑咪咪地開啟他的說教,“欲知疾病,須知生命。何為生命?生者,地之活物也,命者,天之指令也。這下知道何為生命了嗎?”

    “照先生所說,生命就是由天命所生的所有活物?!庇裣s兒應道。

    “是啊,”鬼谷子油然慨嘆,望空揖拜,“所有生命皆拜上天所賜!”看向二人,“你們可以再推,什么叫天呢?”

    “天為陽,”玉蟬兒略一思忖,“天就是乾,就是日月星辰與無窮虛空?!?/br>
    “地呢?”鬼谷子問道。

    “地為陰哪,是坤,是我們腳下的大地?!?/br>
    “你說的是《易》中之道,不是生命之道。于生命而言,”鬼谷子先指天,后指地,“此天非彼天,此地非彼地?!?/br>
    “這……”玉蟬兒一臉茫然。

    “生命者,天命生物。所謂天命生物,這兒的天不是上天的天,是生物本身的化育元素,這些化育元素是由不得生命自身的,是奉天之命。這些元素數量眾多,包括天,包括地,包括父,包括母,包括生命所出生的時辰、地點,也包括決定生命質量的體貌、智愚特色,等等,等等?!?/br>
    “先生是說,凡是生命自身奈何不得的元素,都叫天命?”

    “正是?!惫砉茸游⑽⒁恍?,“你這曉得天了,老朽再問你,天又從何而來?”

    “從道而來?!庇裣s兒脫口而出。

    “是的,”鬼谷子贊道,“道又是個什么呢?”

    “道……”玉蟬兒遲疑一下,“就算是個無吧?!?/br>
    “是的,你可以叫它作無,也就是說,天是個有,這個有是從無中來的。你可循依此序,再往回推?!?/br>
    “道為無,無中生有,有為一,一為氣,氣化陰陽二氣,陰陽二氣生出和氣,和氣化生宇宙萬物,宇宙萬物化生出天地精氣,天地精氣化生萬類活物,是謂生命……”玉蟬兒推至此處,戛然而止,陷入思考。

    鬼谷子輕輕鼓掌。

    “先生,是否可以說,這種推演就是生命之道?”玉蟬兒問道。

    “如你方才所解,道是一個旅程,三行三止,有始有終。但這不是先圣之道。先圣之道包含這個過程,也超越這個過程。它是一張巨大的網,它縱橫交錯,它密密麻麻,它涵蓋一切,它無所不容,它無邊無際,它無始無終,但它仍舊是個過程。這個過程從無而來,至無而終……”鬼谷子微微閉目,似是在講述一個遙遠的往事。

    “這……”玉蟬兒急不可待,插道,“既然它無始無終,先生為什么又說它從無而始,至無而終呢?這不是有始有終了嗎?”

    “是的,”鬼谷子解釋道,“作為道,它無始無終,作為過程,它有始有終,這個始是無,是道,這個終,也是無,是道?!?/br>
    “先生是說,萬事萬物,始于無,終于無,在始與終之間,也就是在無與無之間,是有,這個有,就叫事物,這個事物由無到無的過程,是謂事物之道,這個事物在整個過程中的因果演化,是謂事物之理,是不?”玉蟬兒順住這個思路接道。

    “好蟬兒,”鬼谷子贊揚一句,沖她笑笑,“你這就站在山巔上了。在這個山巔,你看到的將不再是一棵一棵的樹木,一道一道的溝壑,而是成片的山林,是連綿的溝壑,是風起,是云涌。在這個山巔,你可以洞明溝是如何連壑的,風是如何摧云的。你還可以察覺風從哪里來,云在何處起,風向哪兒去,云往何處涌。你可由此察覺入手,去解析每一道溝壑,每一片樹林,每一股氣流,每一朵浮云,因循其理,求得其道,從而達觀通道?!?/br>
    鬼谷子的話如醍醐灌頂。

    “先生,”玉蟬兒心窗打開,“弟子是否可以這么理解,要想知醫,就要知病,要想知病,就要知人;要想知人,就要知生命之理;要想知生命之理,就要知生命之道;要想知生命之道,就要知天地之道;要想知天地之道,就要知道?!?/br>
    “好哇,好哇,”鬼谷子豎起拇指,連聲夸贊,“你已經走在道上了?!?/br>
    “謝先生勉勵!”玉蟬兒拱手,“弟子的困惑是,由大道至疾病,這條鏈是如此之長,這張網是如此之大,弟子……總是迷茫!”再拱,“敬請先生指點迷津!”

    “要知生命之道,”鬼谷子緩緩說道,“須知生命。所謂生命,一是生,二是命。生命由何而生呢?生命由氣而生。氣又由何而生呢?氣由道生。道生氣,氣生命,是謂生命?!?/br>
    “先生方才說,命是天之令,這……”玉蟬兒有些凌亂,瞇起眼來。

    “道化生氣,為一;氣化生陰陽二氣,為二;陰陽二氣相沖,生出和氣;和氣化生出天地萬物;它們之間在化生過程中的因果密碼,我們可以稱作天之令,也就是命?!?/br>
    “天地萬物皆為形體,生從何來?”玉蟬兒問道。

    “生由靈體而起?!?/br>
    “靈體呢?”

    “靈由精生,精由和氣中的陽氣而來?!惫砉茸愚垡话寻醉?,“這么說吧,生命的過程是,道生氣,氣生陰陽二氣。陽氣成精,精生靈;陰氣賦形,育出體;靈與形合,是謂生靈?!?/br>
    “如此說來,天地萬物,皆為生靈?!?/br>
    “是的,古人祭天祭地,祭的就是天地生靈?!?/br>
    “那……生命呢?”

    “生命是天地生靈進一步化生出來的?!惫砉茸咏獾?。

    “它是怎么化生的?”玉蟬兒不肯放過一絲疑惑。

    “由命化生?!惫砉茸釉俎垡话验L須,“萬物皆從一來。要想明白這個化生過程,就要從這個一開始。一為氣,萬物皆由氣生。天人合一,合的是氣。四時八節,節的是氣。呼吸吐納,無不是氣。氣化陰陽二氣,是為二。陰陽二氣相沖,生出和氣。是謂三。氣和則物生?!?/br>
    “物為形體,形體為陰。和氣成形,是不是說和氣類同于陰氣?”玉蟬兒的心結在這兒。

    “并不類同,”鬼谷子應道,“和氣為陰陽二氣相沖之氣,你可以稱它作三,就是說,它一體包含陰氣和陽氣。陰氣沉淀,成就形體,陽氣升華,成就精靈,形體與精靈領受不同的天命,合為一體,是謂生命?!?/br>
    “也就是說,”玉蟬兒忖思一時,抬頭接道,“生命有兩個體,一個是形體,一個是靈體,形體由陰氣化生,靈體由陽氣化生?!?/br>
    “是的,是的,”鬼谷子迭聲肯定,“具體到人,就是由兩個體組合而成的,一個是形之體,一個是氣之體。形之體為陰氣化生,是謂rou體。氣之體由陽氣化生,是謂靈體。形之體是可見的,我們叫它形象。氣之體是不可見的,我們叫它藏象——”

    “先生,先生,”玉蟬兒如同抓到什么,急切打斷,“弟子所惑,正在這兒,您能講講這個藏象嗎?”

    “欲解藏象,須知生死?!?/br>
    “生死?”玉蟬兒顯然想不通藏象與生死還有關系,眼睛大睜。

    “是的,”鬼谷子解道,“不知生,就不知死。不知死,也就不知生。人生是個由始至終、由生至死的序列。這個序列從無開始,至無結束,此所謂起于塵埃,歸于塵埃。生命之始,父攜陽氣之精,母攜陰氣之精,父母交合,兩精感受天命,結為一體,一個新生命因此誕生。這個新生命從誕生之時起,就含有陰陽二體,一個是rou體,一個是靈體。二體協和,生命孕育,成長,壯大,成熟,衰老,直到有一天,二體不再協和,靈體離開rou體,相互分離,于是,這個生命就沒有了。rou體分散,歸于塵埃,合于大地陰氣,靈體升華,歸于虛空,合于天地陽氣?!?/br>
    “這么說來,”玉蟬兒眨巴幾下眼睛,“陰體與陽體,或rou體與靈體,相合則生,分離則死,是不?”

    “是的?!惫砉茸討?。

    “生為二精相合,死為二精相離,陰體與陽體是同時離合嗎?”

    “非也,”鬼谷子搖頭,“陰陽二體,合則生,離則死。從初合至終離,二體由無到有,由生到長,由長到成,由成到衰,由衰到竭,竭則死。陽體為先天元氣,陰體為后天孕育。就人而言,二體合離可分三種模式,一是同生同死,二是陽去陰存,三是陰去陽存?!?/br>
    “何謂同生同死?”

    “先天之陽,天賦命壽為百二十年,是謂天年。后天之陰,天賦命壽亦為百二十年。同生同死意即二者皆盡天年,正常生死?!?/br>
    “陽去陰存呢?”

    “‘陽去’意指先天之陽耗盡,百二十歲,但由于生者修煉得法,后天之陰得到充分養護,百二十歲依舊存活,是謂陽去陰存,甚者于陽離多年而rou體不散,鮮活有彈?!?/br>
    “蟬兒明白了,”玉蟬兒接道,“所謂陰去陽存,就是rou體未能得到合適護養,未及天年即衰竭,而陽體仍在?!?/br>
    “是哩,”鬼谷子點頭,“大凡生命,同生同死者鮮,陽去陰存者寡,多為陰去陽存者。何以如此?不惜天命?;蜻^勞,或過欲,或過食,或缺食,或因不知天命而失方,或因外力強加而夭亡,或因陰陽不和而自毀,或因走投無路而自盡……”

    “若是rou體不存,陽體就無處可附,于是成為游魂,對不?”玉蟬兒問道。

    “你可以這么說吧。與陰體一樣,陽體繁紛復雜,其統帥可稱元神。陰體腐散,歸于塵土,元神若無依處,自然就會成為游魂?!?/br>
    “所謂入定云游,就是元神離體了?”

    “你也可以這么說?!惫砉茸討?,“修煉之人,可以cao控元神離體,云游四方虛空而無遮擋,見到常人所不能見?!?/br>
    “難怪先生足不出谷,天下事無不了然呢?!?/br>
    “你二人只要悉心靜修,就可成就此術?!?/br>
    “謝先生鼓勵!”玉蟬兒拱手,再問,“先生方才說,陽體繁紛復雜。弟子甚想知道,它是怎么個復雜呢?”

    “欲知何為陽體,就須明了何謂天人合一?!?/br>
    “請先生賜教!”

    “天人合一,指的是先天陽體如何合于后天陰體?!惫砉茸又钢諝?,“宇宙之氣,分為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行之氣由鼻吸入,經由肺、腎、肝、心、脾五臟,化生為肺、腎、肝、心、脾五氣,這就是眾所稱謂的五臟之氣。老朽問你,人為何要化生出五臟之氣?”

    “這……”玉蟬兒遲疑一下,“弟子真還沒有想過?!?/br>
    “因為它們要供養與rou體共生的先天靈體,因為靈體也是要吃飯的?!?/br>
    “哦,”玉蟬兒恍然有悟,情不自禁,“弟子明白了,這個靈體就是五藏之神,也就是神、魂、魄、志、意,對不?”

    “正是?!惫砉茸狱c頭肯定,“宇宙大氣由鼻入肺,其精化生肺氣,養魄;魄氣入腎,其精化生腎氣,養志;志氣入肝,其精化生肝氣,養魂;魂氣入心,其精化生心氣,養神;神氣入脾,其精化生脾氣,養意。神魂魄志意受養于五臟所化之宇宙五種精氣,是謂五臟諸神。五臟有形,是謂五臟;五神無形,是謂五藏?!?/br>
    先生所撓正是玉蟬兒的癢癢。

    “先生,為什么叫它們為神魂魄志意呢?換言之,怎么來釋義它們呢?怎么來區別它們呢?只是按照所化生它們的臟器予以區別嗎?它們就是志思嗎?它們支配rou身嗎?它們是怎么支配rou身的?它們……”玉蟬兒一口氣問出一大串來,許是覺得問得太多,許是一口氣沒憋過來,話止此處戛然止住,兩眼炯炯有神地盯住先生。

    “呵呵呵,我們的蟬兒是個貪心的人喲!”鬼谷子再捋一把長須,笑道,“人有二體,一為rou體,一為靈體,抑或稱作陰體與陽體。靈體也稱本神,歸藏于五臟,由氣脈溝通往來,由五臟化生之精氣供養,可稱五藏神,分別叫神魂魄意志。與生俱來謂之精,兩精相博謂之神,隨神往來謂之魂,并精出入謂之魄,心有所主謂之意,意之所長謂之志……”

    “別別……”玉蟬兒急急止住,微微閉目,自語,“兩精相博?是哪兩個精相博呢?精為宇宙精華,天地之德,作用于人體,化生出五臟精氣。相搏的兩種精氣是肺氣與腎氣呢,還是腎氣與肝氣?抑或是五氣中的任意二氣呢?為什么是兩精不是五精呢?為什么……”陷入深思,良久,抬頭,看向鬼谷子,“先生,為什么?”

    “是啊,為什么呢?”鬼谷子不無調皮地撓幾下耳朵根,又把老壽眉捋了捋,朝玉蟬兒做個鬼臉,“老祖宗就是這么說的,你若不信,可有兩個選擇,一是去問老祖宗,二是自個慢慢體悟。你有的是時光,是不?”

    “好吧,先生,您接著說?!庇裣s兒催道。

    “接著說什么呢?”鬼谷子老眉皺起,拍拍腦門子,“讓你一攪和,老朽一時想不起來了?!?/br>
    “是蟬兒的錯,”玉蟬兒緊忙站起,走到鬼谷子身后,輕輕揉按他的后腦門,揉一會兒,附他耳邊,柔聲,“先生,這下想起來沒?”

    “呵呵呵呵,想起來嘍?!惫砉茸有χ拥?,“五藏精氣,經由脈胳營運,輸送至此處,”拍拍大腦,“就是你方才按摩的地方,化生為思慮情志,派生出喜怒悲憂恐五情?!?/br>
    “思慮情志?”玉蟬兒喃聲重復。

    “就是志思神德,統稱為心之四術?!?/br>
    “志思神德?心之四術?”玉蟬兒思考一會兒,抬頭問道,“先生,志思神德由五氣化生,為什么不提其他四藏,只稱心術?它們指的全是思慮嗎?怎么分別它們呢?它們既然存在于頭腦,又為什么稱作心之四術呢?”

    “五藏諸神,以心藏為主,其余四藏皆受制于心。志為心之所向,思為心之所慮,神為心之所游,德為心之所制,此四者皆由心生,是以被稱作心之四術?!惫砉茸由宰魍nD,接著解道,“至于四術不在心中,而在腦中,是因為它們是心的派生,是心指使它們履行使命的?!?/br>
    “什么使命?”

    “控制rou體?!?/br>
    “啥?”玉蟬兒眼睛大睜,“rou體不是由五藏神控制的嗎?”

    “非也,”鬼谷子應道,“rou體是由大腦控制的,大腦產生意識體,意識體控制rou體的行為?!?/br>
    “那……還要五藏神做啥?”

    “哈哈哈哈,”鬼谷子捋須大笑,“五藏神指令大腦呀?!?/br>
    “???”玉蟬兒驚道,“這……大腦也是靈體嗎?它是獨立的靈體呢,還是靈體的一部分?如果是獨立的,難道人有兩個靈體嗎?如果不是,它是靈體的哪一部分呢?它又是怎么指令rou體的呢?”

    “這么說吧,”鬼谷子閉會兒眼,緩緩解釋,“如你所知,人只有二體,一為rou體,一為靈體。靈體與rou體各自獨立,是無法溝通的,于是需要一個媒體,它就是大腦,你可以叫它意識體。靈體想干什么,就下達指令給意識體,由意識體傳達給rou體,rou體則按照意識體傳達的指令行動?!?/br>
    “咦?”玉蟬兒眼睛睜大,“為什么靈體不直接下達指令給rou體呢?”

    “因為靈體是先天的本初之體,它有直覺,沒有感覺,所有的感官都與大腦連通,所以它們大多距離大腦最近,譬如說眼、耳、鼻、舌,都長在頭上,沒有長在肚子上?!?/br>
    “可這……為什么呢?”

    “因為靈體是五藏體,是生物最重要的核心體,是要歸藏起來,要被層層保護起來。這就是它們為什么長在人體中間,外面還要受到多根堅實的肋骨及脊柱的護佑?!?/br>
    “明白了,”玉蟬兒興奮地接道,“靈體沒有感覺,不知道rou體外面究竟發生了什么,因而無法做出判斷應對,也就無法指令rou體,而意識體直接連接感官,洞悉外來變化,因而可以隨時給出指令,是不?”

    “呵呵呵,蟬兒就是蟬兒?!惫砉茸迂Q給她一個拇指。

    “因為要指令rou體行動,所以意識體產生出志思神德,是不?”

    “是呀,是呀?!惫砉茸舆B聲贊嘆。

    “可……先生,蟬兒覺得,外在變化繁紛復雜,意識體在發出應變指令時,有時根本來不及志思神德呀,為什么只將它們列為四術?”玉蟬兒盯住他。

    “哈哈哈哈,”鬼谷子笑道,“你這是問不倒老朽不罷休啊。這么說吧,要理清這個,你首先要明白何為志思神德?!?/br>
    “先生方才說過了呀,志為心之所向,思為心之所慮,神為心之所游,德為心之所制?!?/br>
    “是的,”鬼谷子應道,“心為五藏神之總舍,志、思、神、德,分別表述心的四種應變法術。心的應變法術有個法則,即趨利避害。志術為心之所向,指的是意識體對外界的初級應變,決定rou體采取何種行動以趨眼前之利,避眼前之害。如果眼前來看尚無利害,長遠來看卻有利害,意識體就要進入第二個層面,思術。思為心之所慮,經過思慮,意識體可對長遠之利、長遠之害作出判斷,并給rou體發出應對的指令。至于神、德,是意識體的更高級應對。神術為心之所游,神通廣大,可超越rou體,游于感官之所未見、未覺、未達之域,譬如籌謀、設計、造物、著述、立說、辯論、遐想等等。上述三大心術是否合適,在利于自己時,是否利于群體,利于天下,就要求意識體做出判斷,這個判斷就是曲直與是非,也就是心的最后一術,德術?!?/br>
    鬼谷子所解透徹明晰,玉蟬兒、童子聞所未聞,如飲甘霖,大是過癮。

    “這么說來,靈體是活在意識之外了?”玉蟬兒問道。

    “是的,它活在意識之外,于冥冥之中主控意識?!?/br>
    “明白了,”玉蟬兒恍然有悟,“這個冥冥之中,譬如做夢,人在熟睡時,就會失去意識,夢中的所見所聞,該當是靈體了,是不?”

    “是的,靈體是與天溝通的,是以只在意識離位時,譬如夢中、酒后、行巫術時,或為迷術所惑時,才會現身?!?/br>
    “是了,是了,”玉蟬兒大悟,“所以說,人們越是想得多,越是想得明白,越是想得細微,越是想得周全,就離靈體越遠,也就離天越遠。所謂返樸歸真,其實就是使自己接近靈體,釋放靈體,與天溝通?!?/br>
    “哈哈哈哈,”鬼谷子大笑起來,指向童子,“譬如眼前這個大子,他就真樸呀!”

    “咦,怎么扯到小子頭上了?”童子嘴巴一撇,“傻瓜才真樸呢,看小子給您鬧個事兒出來!”

    “哈哈哈哈!”鬼谷子、玉蟬兒大笑起來。

    “先生,”玉蟬兒的問題顯然沒完,幾聲笑過,接著發問,“五臟內藏五神,六腑呢?同為臟器,它們的區別只在藏與顯嗎?藏象沒有腑嗎?”

    所謂六腑,就是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膽等六個人體新陳代謝的腑臟。

    “這個是生命的運化了,”鬼谷子解道,“據上古所說,天食人以五氣,地食人以五味;五氣入鼻,藏于心肺;五味入口,藏于腸胃。由此說可知,五臟運化天之五氣,六腑運化地之五味。五臟化天之精氣而藏之,六腑傳地之五味而不藏。五臟藏精不瀉,故滿而不能實;六腑傳味不實,故實而不能滿?!?/br>
    “什么叫滿而不能實?”玉蟬兒追問。

    “實者,積也。精氣要飽滿,但不能堵塞,塞則積。不塞就須時刻營運,所以叫滿而不能實?!?/br>
    “若照此推,”玉蟬兒接續推道,“于六腑來說,五味入口,是胃實而腸虛,五味下瀉,是腸實而胃虛,所以叫作實而不能滿,對不?”

    “可以這么解?!惫砉茸討?,“確切來說,六腑重在傳化,胃、腸的虛與實都是變數,六味不可積實。積實于胃,胃脹;積實于腸,腸梗,皆為疾癥?!?/br>
    “就弟子所知,奇恒之腑也是藏而不瀉,為什么它們也不是藏象呢?”

    玉蟬兒所提及的奇恒之腑,指的是腦、髓、骨、脈、女子胞等人體結構,古人認為它們一旦長成,就只藏不瀉,所以稱作奇恒之腑。

    “藏象為先天陽氣所化,奇恒之腑則為后天陰氣所成,怎么能是藏象呢?”

    玉蟬兒輕輕吁出一氣,思慮有頃,抬頭又問:“先生方才提到六腑疾癥,為什么不叫病呢?病與疾有差別嗎?”

    “呵呵呵,”鬼谷子望著這個處處較真的弟子樂了,“你倒是會問。你可寫出兩個字來?!?/br>
    玉蟬兒尋到木板,在上面寫出“病”(古體字)的兩種不同寫法。

    “你看這個‘病’字,是一個人躺在榻上,渾身冒汗,在發燒呢。再看這個‘病’字,不但躺在榻上發燒,身上還插著一個‘矢’字,就是中箭了。想想看,它們之間有何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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