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卻見她與自己掙扎認真用了幾分力氣,不禁湊到她耳邊道:“若依順著爺,讓爺親上幾口也便罷了,再若不依,仔細爺掰折了你的膀子去?!闭f著手下使了些氣力 陳玉娘見使力,便有些懼怕,想這廝自幼習武,旁的還罷了,倒有把子狠力氣,真在自己身上使出來,哪是他的對手,只依著他又實在荒唐,遂咬著唇別開頭去不搭理他,那模樣竟是似使性子一般。 柴世延如今是越瞧玉娘越順眼,以往怎不知她如此鮮活的性兒,還只當是那木頭人兒,木呆呆的沒趣兒,卻原來最是個招人疼的,若與她在帳中云雨一場,不定怎樣銷魂。 想到此,哪管她使性子,竟是抱著她一使力,把她直接按在身下,俯頭咂住那張小嘴,玉娘哪想這廝如此不要臉,越發荒唐上來,奈何被這廝死死壓住身下,竟半分動不得,末了也只得閉眼閉嘴任他胡為,想著他一無趣,自然放過自己,這廝自來沒甚耐心。 卻不想,柴世延有心逗弄,今兒旁的沒有,耐心卻有的是,見她閉著眼,紅唇更是緊緊抿起,他親了半日不見松動,不禁低笑一聲,騰出一只手來,兩指捏在她瓊鼻上,不過片刻,玉娘小嘴便微張開喘氣,被他噙住,探進舌去,與她一來一去緩遞香唾,嘖嘖有聲,一雙手下去摩挲她的身子…… 柴世延是認真要降服玉娘,便使了些風月手段,玉娘雖與他成婚數載,兩人在一處的日子,卻屈指可數,因玉娘不喜,時常推拒,便弄上一回,也不得趣兒,久了柴世延索性丟開她,去旁的婦人哪兒尋樂子去了。 如今柴世延使了手段出來,玉娘哪里受得住,被他壓在身下揉搓半日,竟是半分力氣也無,身子抖顫顫,嬌喘從紅唇中溢出,兩腮兒紅潤潤,雙眼淚盈盈,哪還有往日冷意,整個人真如那嬌花一般,把柴世延喜歡的要不得。 卻也知這番折騰過了,聽得窗外有些聲響兒,才放她起來,玉娘咬著唇生自己的氣,怎就這般沒用,低頭見自己好不狼狽,衫兒早被這廝解了敞開,露出里面蔥綠的肚兜,腰間汗巾子倒是系的好好,裙擺卻被他撩起,一只腳上的羅襪還在,另一只卻不知去向,白嫩嫩一只小腳正被他握在手心不住摩挲。 玉娘氣結,嗖一下從他手里縮回腳來,整理好衫兒裙兒,去尋她另只羅襪,正尋不著,只聽柴世延笑了一聲道:“玉娘尋的莫非是這個?!闭f著從袖子里拿出她那只羅襪晃了晃。 玉娘臉紅的不行,待要去搶,被他躲了去,湊上臉來道:“待為夫與娘子穿上便了?!闭f著伸手抓住她光裸裸的腳,把羅襪套上仍不松手,笑瞇瞇瞧著玉娘道:“玉娘可有甚么話兒要與爺說嗎?” 玉娘愣了愣,不知他此話何意,柴世延終是摩挲夠了,放開她的腳,伸臂把她摟在自己懷里,在她耳邊道:“玉娘騙的爺好苦?!?/br> 玉娘還是沒明白他要說什么,柴世延見她還要裝糊涂,也不追究,低笑一聲道:“想來玉娘昨兒還惱著爺呢,故此誆了爺一宿,昨兒爺饒過你,今兒若再不給爺,可不成了?!?/br> 說著手在玉娘腰間的裙帶上打了個轉,才放開她,玉娘這才明白,剛那一番揉搓恐被她瞧破自己的謊。 待要不依,轉念一想這事早晚也躲不過,不然子嗣從何而來,想開了,卻也沒吭聲,下地去里間抿被這廝弄亂的鬢發。 柴世延瞧著她進去,知她這是依了,遂低笑了幾聲,才對窗外問了一句:“可是平安,有什么事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未雨籌謀 平安來一會兒了,邁進院的時候,秋竹迎上來扯著他在廊下立著道:“爺跟娘在里頭說話兒呢,你莫去攪擾,甚么要緊事,非這會兒回不成?!?/br> 平安哪里不知她的心思,想著周養性常來常往能有什么大事,不定就是尋爺吃酒耍樂來了,讓他在前頭候一候也不妨事。 便立在邊上,卻拿眼端詳秋竹,要說秋竹可是柴府里拔了尖的丫頭,生的模樣兒好,性子穩妥,剛來那會兒瞧著還有些黑,這幾年在內宅里養的細皮嫩rou的水靈,滿頭青絲梳了一條大辮子,齊眉額發,愈發顯得那雙眼光燦燦有神,菱口上擦了胭脂,水嫩嫩的,令人恨不得爬上去親一口,這會兒挨近了,隱隱嗅到她身上的香氣,也不知是什么香餅子,倒真真好聞,前些年還跟竹竿一般瘦瘦長長的身子,如今倒出落的窈窕,若討了這么個媳婦家去,祖墳上都得冒青煙。 滿府里的小廝沒有不惦記的,卻也都知,秋竹是大娘跟前得用的大丫頭,又生的好,不定就被爺收在房里,哪輪得上他們這些下頭的人,只今兒瞧她屋里都不待,度她眼色,竟像避嫌的樣兒,平安心里一動,暗道,莫非這丫頭不想巴望上爺,若真如此,自己沒準有些造化。 想到此,心里活起來,又不好明著問,前兩年年紀小,倒是常玩笑,便笑瞇瞇瞧著她道:“jiejie怎不到屋里伺候,卻在廊下做什么,雖是二月里,晌午頭上日頭也曬,回頭曬黑了臉,可怎么好?!?/br> 秋竹慣來知道這小子是個心眼子多的,一句話說出來能拐八個彎,這話里頭套著話兒呢,打量她聽不出是怎的,秋竹白了他一眼道:“少跟我說這些沒用的,爺跟娘在屋里,我在跟前做什么?” 平安呵呵壞笑了兩聲,湊到她臉上道:“正是爺在屋里才好呢,若干什么事,你也好搭把手不是?!彼拕偮湎?,就被秋竹一推,險些推個踉蹌,勉強扶著廊柱才穩住身形。 秋竹卻還不依,一伸手揪住他的耳朵,下死力的擰:“好你個死平安,當我聽不出你的壞心怎的,打量我跟那幾個小丫頭一般,由得你們幾個嚼舌頭就錯了主意,看我今兒饒了你?!?/br> “哎呦喂,姑奶奶,別嚷,別嚷,我這不就說句玩話嗎,怎就急了,您這手下輕著點兒,輕著點兒,疼呢?!逼桨蔡鄣闹晃鼩?,可又不敢喊叫,見秋竹聲兒略大,還唬的忙攔她,那樣兒分外可笑。 秋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放開他,平安捂著耳朵原地轉了三圈,才緩過來,再不敢說什么話兒,只瞥著她道:“你這么個潑辣性子,看趕明兒哪個婆家敢要你?!?/br> 秋竹目光閃了閃,倒是笑道:“莫不是你對我有意?!?/br> 平安不想她一個女孩兒這么就問了出來,登時問了個大紅臉,平日伶俐的口舌都不頂用了,我了半日,沒我明白,幾步進了廊子,在窗下立著,低頭連看秋竹都不敢看了。 秋竹不過與他玩笑呢,這會兒見他這樣,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俏臉有些燙,嗖一下跑到灶上端茶去了。 平安瞧她的影兒沒了,心里暗道,莫非自己真有這般造化,正想著,忽聽窗里面悉悉索索的聲響兒,仔細聽了聽,平安不禁點頭,若大娘知道哄爺歡喜,外頭便一百個高寡婦也不濟事,聽得爺問了一句,才忙回道:“周大爺來了,說有要緊事尋爺,正在前頭廳中奉茶呢?!?/br> 柴世延聽了道:“你去說爺就來?!逼桨裁θチ?,剛下臺階正撞上端茶過來的秋竹,平安忽的想到,俗話說的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不成的,自己先下了心思再說。 想到此,錯身之際扯了扯秋竹的袖子小聲道:“平日我跟著爺到處去,你卻不得出去,若心里想要什么東西,不拘脂粉吃食,我與你捎回來也便宜?!?/br> 秋竹這會兒卻不跟剛才一樣了,瞥了他一眼抿抿嘴:“如此就多謝你了,旁的還把了,趕明兒你去街上瞅見貨郎,給我買幾把鮮亮的繡線回來吧?!?/br> 平安眼睛一亮,心話兒這是對自己有點意思呢吧,答應了個脆聲,跑了出去,秋竹瞧他歡喜的那樣兒,也不禁嗤一聲樂了。 要說自己的終身,娘未提之前,她也未當成個事,昨兒娘提了一提,她才放進心里,秋竹知道,府里似她這樣的丫頭,無非就幾個出路,讓爺收了,或配個小廝,或家里贖回去嫁人,她是當初陳家買來,跟著娘陪嫁過來的丫頭,自小賣的,父母早沒影了,她又不想做房里的丫頭,便只剩下一條道。 這滿府的小廝瞧過來,也就一個平安略可心,只如今說這些還早呢,秋竹邁腳走了進去,剛到明間,便聽到里頭說話聲。 陳玉娘在里屋妝臺前抿了鬢發出來,正聽見平安的話兒,若旁人還罷了,只平安一提起周養性,倒勾起她的恨來。 如今玉娘都想不出,怎的周養性那混蛋就惦記上了自己,她是知道那廝跟董二姐有些事的,只前一世里,自己只想獨善其身,倒不想仍落了那么個下場,可見女人就要狠些,心善一點兒被這些人得了意,落后便沒個好。 尤其這周養性,跟他叔叔狼狽為jian沒一個東西,不定在院中就跟董二姐勾在一起,兩人做了扣兒,引得柴世延當了這個活王八,成日外頭人都說柴老爺精明有手段,讓身邊的人算計了還不自知呢,只自己如今若說給他,定然不信,說不得,還以為自己空口白話搬弄是非,要壞他朋友的交情呢。 想這廝慣來吃軟不吃硬,便緩著聲音道:“外頭勾魂來了,我知你心里長了草,恨不得這就出去與那起子人耍樂胡鬧,我這里倒有一句話,只怕你不大想聽?!?/br> 柴世延與玉娘廝磨這大會兒,她又應了那事兒,心里正歡喜,性子也好上來,笑道:“我們夫妻,什么話說不得,怎知我就不想聽了?!闭f著上去拉她的手。 玉娘臉一紅,倒是沒甩開他,略依順著坐在他旁邊道:“既你要聽,便說與你,你在外交朋好友,便吃喝玩樂都不妨事,只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別人說一個好,你就信了個實,你又沒鉆到那些人心里瞅去,怎知那人按怎樣的心思,使幾個錢倒還罷了,就怕有些人拿你當傻子糊弄,面上好話兒奉承著你,腳下使個絆子,便絆你一個跤,你自己需多留個心眼兒,別成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br> 玉娘以往勸他,哪有如今這般苦口婆心,說上兩句他不聽,便冷下臉不說了,柴世延哪里聽得進去,如今玉娘這一番話說出,鉆進柴世延耳里,倒真入了心,暗想,畢竟是結發夫妻,與旁的婦人不同,那些婦人只當傍著他吃穿yin,樂,雖哄他歡喜,卻哪如玉娘一般,實打實的對自己好。 想到以往對她冷落,越發愧疚上來,摟著她道:“往日是爺的不是,倒惹你生了許多閑氣,從今兒起,爺都聽玉娘的,我也知那些人信不得,只男子漢在街上走動,少不得幾個傍依罷了,爺留個防心便是了?!?/br> 說著從炕上下來就要走,秋竹忙端茶進去,玉娘接過遞在他手里道:“剛不還鬧渴,又不是趕著去做狀元,忙什么,吃了茶再去不遲?!?/br> 柴世延笑著接過吃了幾口,放到炕桌上,秋竹捧了他的衣裳帽子來,玉娘親手與他穿戴妥當,送他到廊下,柴世延伸手拉著她的手攥了一下,放開道:“累了一早上,吃了晌午飯歇一覺,落晚等爺家來一處吃晚上飯?!?/br> 玉娘輕輕點點頭,他這才去了,見他出了院門,玉娘臉上的笑也落了下來,倒是真有些累,她慣來不喜應承這些,只如今為了保命沒法兒罷了,進了屋便覺身上不大爽利,剛被這廝一番揉搓,倒有些汗意,便讓婆子置辦香湯沐浴不提。 再說周養性,昨兒上廟回來與柴世延半截分開,便跟阮小二賈有德去了酒肆吃酒,不想吃醉了酒倒惹出禍事來。 他昨兒吃的半醉本想去院中,想起他的相好春妹這幾日身上不爽利,干不的事,旁的粉頭又瞧不進眼里,董二姐的身子倒銷魂,只如今被柴世延抬了家去,周養性如今真有些悔,怎就跟董二姐干了那么一宿,該著干那婊,子幾日才爽利,如今卻再沾不得分毫了。 心里不大受用,便哪兒也不去,轉而家去了,進了門,直往后頭他叔叔房里來,剛走到窗根下就聽見丫頭的叫聲,想是堵了嘴,嗚嗚咽咽好不凄慘,便知他叔叔又折騰上了。 他倒也不避嫌,直接推門進去,見那兩個丫頭被他叔叔脫的身子赤赤,一個堵了嘴四仰八叉綁在炕上,一個跪在炕沿邊上,他叔叔脫了褲子,露出那閹割了一半的物事來。 話說周養性這個叔叔也算有些造化,雖自小送去閹割,卻沒閹干凈,后在御藥房里當差,輾轉得了個秘方,吃了這些年,□卻生出些來,雖行不得事,卻更是喜歡折騰,這會兒讓那下頭的丫頭與他品弄,稍一動情,□一硬,便疼的鉆心,他一疼,便愈發折騰人,手里一根兒青銅鑄成的假物事,上面根根尖利的銅刺,一下捅到那丫頭下,身,來回幾下,那丫頭縱堵著嘴也叫的分外凄厲。 這會兒瞧見他進來,他叔叔道:“你回來的正好,與我好好收拾收拾這倆個賤人,昨兒趁我睡著,竟想私逃出去,不是福子瞧見來告訴我,被倆賤人逃出去,胡亂嚼說,豈不壞了我的名聲?!?/br> 說著一伸手抓住床下丫頭的頭發,憋著公鴨桑,陰陰的道:“你浪的要出去,不就是嫌老爺入不得你,我這兒侄兒好大物事,讓她給你解解癢?!?/br> 那丫頭買來多日,自然知道不會如此便宜,這叔侄兩個折騰起來如狼似虎,哪里受的住,早晚是個死字,這才要逃,如今見周養性吃了酒,更是怕上來,待要不從又,豈容的她。 周養性趁著酒性,抓起那丫頭兩條腿兒瞧也未瞧,直入了進去,那丫頭一聲慘叫昏死過去…… 叔侄兩個折騰爽利了,各去挺尸,老太監睡前吃了安神藥,周養性吃多了酒,兩人一覺直睡到半夜方醒,這才想起那倆丫頭。 這一瞧不禁唬了一跳,炕上那個還有些氣兒,地上那個早死的透透,折騰出了人命,周養性他叔叔也有些怕,周養性媳婦兒那事剛過去沒多少日子呢,這又出了人命,衙門真追究起來,豈不麻煩。 先把死人抬到閑屋里藏起來,老太監拿了銀子出來,讓周養性去尋門路,掩下此事,周養性想起衙門的縣太爺與柴府大娘沾著些親戚,便忙著來尋柴世延,不想左右等了半日不見人影,正著急呢,一抬頭方見他春風滿面的走將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親戚上門 周養性暗暗納罕,他們幾個甚么不知道,柴世延與他房下冷了些日子了,雖早把個丫頭收成了二房,聽著也不合心意,不然也不會cao持著納了董二姐,這么說來,能伺候他如此爽利的,不用猜也知了。 周養性想起董二姐那香軟的身子,心里不禁癢癢起來,若沒嘗過滋味兒還罷了,這吃了一回就不讓沾了,在一邊干看著,真真的不爽,卻琢磨那二姐雖如今得意,柴世延又豈是個長情的漢子,不定幾月就丟開手去了,那婦人又是院里出身,自來是個水性兒,哪里安分的住,到那時尋得機會勾上一勾,說不得就上了手,只如今卻要把那丫頭的事先平了是正經。 雖是買進家的丫頭,賣身契在手,這出了人命也不是鬧著玩的,若無人追究還罷了,就怕被什么人使壞攛掇,尋了這個短兒,可不成了禍事。 想到這些,忙迎上前道:“哥好難等,倒讓弟久候,想是被新納的小嫂子絆住了腳兒不得抽身,若如此還罷了?!?/br> 柴世延卻想起剛剛玉娘在自己身下那樣兒,暈染雙腮,目光盈盈,竟似有萬種風情,勾的他立時便想云雨綢繆,只她那個性兒端莊,又自小教養極嚴,由著他搓揉一番已不易,哪里會容他白日宣,yin,若是旁的婦人勾出他的火來,定要按住入搗,玉娘卻是他的妻,生不同時,死同xue,與那些旁人怎一般。 思及此,柴世延忽而生出幾分纏綿之意,只這些,不必與周養性幾個知道,便只笑道:“一大早你怎來了?” 周養性這才道:“卻有件為難之事,來尋哥個門路?!闭f著把家里怎么來怎么去的說與了柴世延。 柴世延聽了,微微蹙眉道:“怎這般不小心,上回那事兒剛掩下沒多少日子,怎又弄出人命來,明府大人雖與房下沾些遠親,實說也走動不勤,便有情面也不大,縱求上門去,也不定如何?!?/br> 周養性知他這是尋借口推脫,誰不知他柴老爺與陳知縣有些交情,常里也吃過幾回酒,周養性哪有不明白的,忙起身拱手一躬到地央告道:“可著高青縣,誰不知哥的本事,莫說高青縣,便兗州府里,哥也是說上話的,上回事就虧了哥才平下,這次哥定要幫弟解脫了才是?!?/br> 說著讓跟著的小廝捧了匣子進來,放到桌上,周養性打開,只見五兩一個的銀錠子,十個一行,整齊齊排了兩溜兒。 周養性道:“這些是我爹讓我拿來,讓哥瞧著走關系通人情的,若不夠弟再去取來?!?/br> 周養性嘴里的爹自然不是他親爹,乃是他那個老太監叔叔,柴世延暗道那老色鬼慣是個愛折騰的,自小煽了家伙,色心倒未改,卻,在宮里這些年,積攢了不少銀子物件,早晚還不是落到周養性手里,倒不妨周養性有此造化,這筆橫財落在手里,足夠他折騰兩輩子了,如今求到自己頭上,吃他些銀子好處也應當。 心里雖如此想,嘴里卻道:“你我兄弟之間何用這般,待我明兒去縣衙走一趟?!敝莛B性一聽明兒?忙小聲道:“哥,這事急呢,便弟等得,那丫頭的尸首怎等,如今可都開春了,便在涼屋子里也擱不得幾日,若讓旁人知道卻麻煩,不若利落的發送了才是道理?!?/br> 說著又道:“若是旁個丫頭還罷了,只這蘭香不是外鄉人,卻是城門東鄭老頭的閨女,因他好賭,輸了銀子被逼的緊,才把閨女賣了人牙子頂賬的?!?/br> 柴世延一聽不禁道:“你怎如此糊涂,上回你婆娘那事出來,還不學個乖兒,買個丫頭怎還買個本鄉本土的,若是那些外鄉人,尋不得根底兒,便死了也只她一條命,使幾個錢掩過去也還罷了,如今你怎知她爹那頭就老實著不告你,若寫了狀子,那也是一條人命,說不得鎖了你去問個清楚明白,到那時豈不禍事?!?/br> 周養性正是怕這個呢,忙道:“想那鄭老頭有甚起解,不然也不能拿親閨女頂了賭賬,我思想著,給他幾個銀錢,嚇唬一通堵了他的嘴,他膽子怯了,敢說甚話?!?/br> 柴世延道:“既如此,你快去拿了銀子穩住那老貨,我去后頭換了衣裳,便去衙里走一趟吧!” 周養性見他應了,心下略松,也不敢耽擱,從柴府里出來,直奔著城門東去了,再說柴世延,知道這事人命關天緩不得,便讓平安去上房里拿了衣裳,不一時平安回來,柴世延一邊兒換衣裳一邊問:“你娘現做什么呢?” 平安道:“沒見著娘,秋竹與我拿的衣裳,倒是瞧見灶上的婆子提了熱水到廂房去了?!?/br> 柴世延聽了心下一動,玉娘慣來喜潔,想是剛被自己揉搓出香汗,這會兒正在廂房里沐浴呢,想起那一身細皮白rou,柴世延真恨不得這會兒便轉回房去,奈何應了周養性這腌趲事,只得作罷。 換了衣裳,置辦下四盒拜禮兒,讓平安福安在后跟著馬,徑往縣衙里去了,到了大門首,送上拜帖兒,不一時管家陳豐出來,把柴世延迎進中廳堂內上了茶,才道:“柴爺今兒來的不巧,須當候上一時,昨兒上京的老夫人到了,我們老爺正在里頭陪著說話兒呢,年上因著哥兒病了一場,又下了大雪,天寒地凍沒得回京去,老夫人便過不得,這不,一開春就動身了,不是京里大老爺攔著,過了年就恨不得來呢,我們老爺比起上頭兩位爺雖不成個氣候,卻是老夫人的命根子,這一年沒見面,就想的什么似的,況還有我們家哥兒呢,老夫人心念念的惦記著呢?!?/br> 柴世延是知道些陳家底細的,要說陳家往上倒幾輩兒,也算個大族,族里人多,枝枝葉葉也不知多少,玉娘家跟陳家原不是親,只祖上連了宗,后略有些走動,便算成了親戚,真論起來,八竿子也打不著。 高青縣這位縣太爺叫陳繼保,他娘王氏是他爹后面續進來的,前頭兩個哥哥陳繼宗陳繼善是死了的原配所出,跟陳繼保不是一個娘,卻自小養在王氏膝下,倒也跟親生的差不多少。 繼宗繼善兩兄弟從科考出仕,大老爺如今正是吏部郎中,正五品的京官, 二老爺現任揚州都轉運鹽使司副使,雖是從五品,卻是個正經的肥差。 陳繼保自小不喜讀書,科舉便無指望,到后得兩個兄長提攜,使銀子捐了個官兒,外放到這高青縣里任了知縣,親娘來了,自然要陪著說話兒。 柴世延便道:“雖是來的不巧,還需陳管家幫瞧著些,提上一句,便是在下的造化了?!闭f著沖平安使了眼色,平安知意,荷包里取出一兩的銀錠子過去塞在陳豐手里道:“這個請管家吃酒?!?/br> 陳豐也不推辭,笑著收在袖里,對柴世延道:“柴爺只管在此吃茶,我們家老爺一會兒便到?!闭f著轉身出去,到了儀門邊上使個丫頭進去喚了他婆娘出來。 他婆娘正在里頭太太屋里當差,不一時出來,他囑咐了幾句,他婆娘這才進去,這婆娘原是王氏陪嫁過來的小丫頭,后許了陳豐,跟著來了高青縣,有這番情份在,老夫人跟前自是有些體面,也說得上話。 這會兒王氏瞧見她出去又進來,便問了一句:“你倒分外忙,這又是做什么去了?” 那婆子忙道:“瞧老夫人說的,倒像我是個無事忙一般?!闭f著話兒,瞟了眼那邊老爺道:“還不是我們家那老頭子,叫了我去,說前頭柴家老爺來了有要緊事,讓我瞅空兒遞個話兒,我就跟他說,你個老沒成算的貨,老夫人多長日子才來這么一回,爺陪在一處母子們好容易說上幾句貼心話兒,便說上一天也說不完,偏你拿這些事來打攪,回頭老夫人惱了,一頓板子打你個屁股開花,瞧你長不長記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