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老夫人聽了,撲哧一聲樂了指著她道:“你這個悍性子,我還當改了,不想仍如此,倒是難為陳豐忍你這些年?!闭f著瞥了眼兒子道:“男人家都是正事,與我們這些閑待著的婦人,怎一樣,既我來了,且要住些日子呢,有的是時候說話兒,這會兒忙你的正事去吧!” 陳大人一聽,忙立起來要走,卻忽想起柴世延的妻子陳玉娘,雖走動的少,好歹沾著親,他娘是老人,估摸也想見見,說個話兒什么的,只聽他夫人略提過,這位陳家姑娘,端莊的過了,便有些冷,又不大喜說話兒,他娘自來好熱鬧,又怕她來了反而尷尬。 正想著說不說,不想他娘倒是先問了一句:“姓柴?倒讓我想起一件事來,年上有個親戚去我那邊走動,倒說起不少親戚來,我記著你這高青縣里,仿似有個咱們陳家一宗的姑娘,嫁的婆家姓柴,可是外頭這個嗎?” 陳繼保倒沒想他娘自己問了起來,只得道:“正是他,若論起來,該著喚您一聲嬸子的,若您老不嫌煩,我讓他來與您老見個禮兒?” 陳氏擺擺手道:“他一個粗拉拉的漢子,我見什么?倒是他媳婦既跟咱們家沾親呢,倒是該見上一見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終究成事 柴世延還道要等些時候,不想陳豐倒是個能辦事的,出去沒大一會兒,陳繼保便來了,柴世延忙起身迎了出去,彼此寒暄過,分賓主落座,柴世延道:“府上哥兒的病可好了,年前那個秦郎中是西街里周家薦的,原是宮里的太醫,后遭人陷害獲罪,家里頭使了銀子弄出來,這才回了老家兗州府來,開了個藥鋪子當營生,聽說最善小兒脈息,也不知那方兒可得用嗎?” 陳繼保點點頭道:“倒是脈息好,方兒也得用,不過吃了幾劑就見好了,及到年,已大好,如今還吃著那郎中的丸劑,調養著身子呢,我私下里還跟夫人說,別瞧這小小的兗州府,倒是人杰地靈,這郎中的手藝比上京里太醫院的太醫還強幾分呢,卻原來他真是太醫,怨不得這樣本事,倒該多謝你,你說西街周家?可是那個御藥房里回鄉養老的內官?” 柴世延目光閃了閃道:“正是他,在下與他侄兒多有私交往來,故此有些人情,如今也不瞞大人,今兒登門,正是為著他家的事,還要勞煩大人多多周旋?!闭f著便把周家的事道了出來。 陳繼保一聽便皺眉道:“他家不才了了一樁人命官司,怎又死了丫頭,雖是賤奴,好歹也是一條人命,若追究起來,鎖來審問明白也是要的,卻是怎么個因由,你可曉得?” 柴世延忙道:“聽說是那丫頭手頭不穩,偷了主人財物,想爬墻私逃,被家人瞧見,喝了一聲,那丫頭懼怕,從墻上摔下來,可巧下頭有塊石頭,正磕在頭上,血流了一臉,待尋了郎中來救治,已是沒氣兒,周家父子也是怕惹上官司,不敢聲張,先把那丫頭抬頭到閑屋子里放著,忙著上我哪兒去央告著我來走這一趟,我還跟他說,前頭你婆娘那事,大人就沒少做難,如今這事如何再去,卻著實挨不住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央求,只得又來勞煩,雖許下平了事必有重謝,我卻與他說,大人家里本是上京望族,什么好物件沒見過,你那些東西如何瞧在眼里,卻實實的推脫不去,大人好歹瞧在下的面兒再做一回難吧!” 陳繼保最喜跟柴世延打交道,一個說兩家沾著些親,二一個這廝雖只算個土豪鄉紳,卻最是個玲瓏性子,辦事穩妥,且應了他的事,好處必然不少,陳家雖有些家底兒,可陳繼保當了這么個窮官兒,也不能總指望家里貼補,這清官著實當不得,留個好名聲,卻要活活餓死,不若稀里糊涂混過去,若想謀個升遷,這銀子豈不是好東西。 且這事出在老太監手里,也不是個事,別說這里天高皇帝遠,便在宮里,也常聽說有被太監折騰死的,不說宮女,便是那些失了寵,打入冷宮的嬪妃,皇上早忘的死死,被太監折騰出人命,不過尋個由頭草草料理了作罷,誰去追究這事,只不過,最妥當還是莫鬧起來,真鬧到大堂上,橫豎也要擔些風險。 想到此,便道:“論說死個丫頭也不是大事,只那丫頭家里不告便無事,若不服遞上狀子來,如何也要過堂審一審,若圖個省事,讓他家使幾個錢安撫安撫,把尸首領回去埋了,豈不萬事皆休,若那家真遞了狀子來,我再周旋此事便了?!?/br> 柴世延聽他應了,自是歡喜,忙把銀匣子呈上,把那一百兩銀子,盡數給了陳繼保,想著回去再尋周養性要些好物件來。 陳繼保假意推辭兩句,便讓管家收了下去,又讓換了新茶來,才道:“論說咱們可是親戚,該著常走動,只玉娘不大喜出門,一年上也不見來走兩回,倒有些生分了?!?/br> 柴世延聽他提起玉娘忙道:“非是她不喜出門,只因這一二年里,不知怎的,身上總不好,大夫叮囑不得勞累少見風,便不大出門了,年前好了些,有了精神兒,也不似往年那樣總懶得動,倒也念叨著想來府里走走,偏巧又聽說府上的哥兒病了,想來夫人不得閑,趕上過年亂忙忙的便錯過去了?!?/br> 陳繼保道:“自家親戚,得不得閑也該走動,昨兒老夫人從京里來了,剛聽說你來,便想起玉娘,說該著見一見,也有個人說話兒,你回去跟玉娘遞個話兒,讓她得空來走動走動,自家親戚莫疏遠了才是?!?/br> 柴世延一聽不禁大喜,雖沾著親,卻遠的很,平日這位陳大人都不怎提,柴世延也不好上趕著巴結,要說陳繼保雖不過一個七品知縣,陳府卻是官宦之族,他上頭的兩個哥哥,是個能謀大事的,若自己能搭上這條門路,日后什么事辦不成,只想起玉娘的性子,卻又有些拿不準。 忽而想到,,如今的玉娘已與往日不同,人情世故通透了不少,再說原本是她家親戚,多走動走動有甚壞處,這么想著倒放了心。 思及玉娘應他之事,柴世延心里不禁有些燥,真恨不得一腳就邁進家去,只陳繼保留他吃酒,不好就辭,心不在焉的在陳府吃了晌午飯,便尋個由頭告辭去了。 從陳府出來,快馬往家趕,福安平安在后都有些跟不上趟,福安低聲道:“平日爺在街上行走,哪次不是慢悠悠,信馬由韁的,怎今兒倒似八百里加急一般?” 平安自是知道這里頭的故事,不定爺心里惦記著大娘呢,哪里慢的下,卻不說與福安知道,只道:“跟著就是,這么多話作甚?” 眼瞅過了前頭便望見大門了,卻不防被鄭婆子攔住了馬頭,柴世延帶住馬韁繩停住,鄭婆子忙湊上前,先是倒了個萬福,開口道:“爺這是從哪兒來?要到哪里去?” 柴世延道:“有些事去衙里走了一趟,這會兒卻要家去呢?!?/br> 鄭婆子道:“爺可真真狠心,哪日不等吃了晚上飯,忙不迭的就去了,這一晃眼,兩日不見影兒,我那閨女心實,成日里倚著門首望啊望的,我叫她幾聲都不答應,今兒一早上就催著我來請爺,不想婆子剛到您那大門,遠遠正好瞧見了個爺的馬屁股,只得在這里候著爺回來,這會兒可要與婆子回去,再請不得爺家去,我那閨女就魔怔了?!?/br> 若擱往日,柴世延聽得他如此說,早沒了魂兒,不定快著就跟她去了,如今心里惦記著玉娘,哪里肯去旁處,好容易玉娘應了他,便是個天仙也拉不去。 便道:“今兒家里著實有事,脫不開身,你回去與桂姐兒說,我明兒得了空就去,這會兒卻去不得?!闭f著話兒,馬鞭子揚起,一鞭下去抽在馬屁股上,那馬兒嘶鳴一聲跑遠了。 把個鄭婆子晾在當街上,鄭婆子愣了楞,倒也機靈,轉手去便攔住了平安,死活不讓他走,平安只得下馬來,把她拽到一邊道:“您老攔著我有甚用,我也拉不住爺的腳兒,他非要家去,我能怎的,只你也不用如此,不定過兩日爺便去了……”幾句好話穩住鄭婆子,翻身上馬,與福安跑了。 鄭婆子沒轍只得回轉不提,卻說柴世延,到了家,丟開馬鞭子,徑直邁進儀門,過了粉壁,往上房行來。 進了院卻見靜悄悄,一絲聲兒也聽不著,院里不見婆子丫頭,只秋竹在廊凳上坐著納鞋底子,見他進來,忙起身見禮。 柴世延瞄了眼窗下,低聲問道:“你娘呢?”秋竹道:“吃了晌午飯,做了會兒針線,便撐不住睡下了,一直睡到這會兒不見醒,奴婢這就去喚娘起身?!?/br> 卻被柴世延攔住道:“待爺去喚她便了?!闭f話兒噙著笑,走了進去,外間屋里不見人,進了寢室,紫錦帳中望了望,可不正睡在里頭。 柴世延心里的火更燒上來,脫了外頭的衣裳便輕手輕腳過去,到了近前脫鞋腿襪,撩起帳幔就鉆了進去。 只見玉娘睡得正好,側著身子,臉兒朝里躺著,小臉兒埋在鴛鴦枕上,瞧不大清睡相,錦被卻嚴嚴實實蓋到脖頸下,手臂都不見露出來,卻能隱約瞧見錦被下起伏的身段,真真勾人。 想是上午洗了頭的緣故,滿頭青絲不曾束起,烏油油一捧盡數拖在枕畔,映著大紅的鴛鴦枕,倒令柴世延想起了洞房那夜,怎還顧得什么白不白日,三兩下腿了自己的衣裳褲子,掀開被子便鉆了進去。 或許是因著想開了事兒,玉娘這一覺倒睡的分外踏實安穩,卻不想半截被人鼓搗醒了,一睜開眼便見是柴世延。 再瞧自己身上,俏臉大紅,衫子已被他扯了去,汗巾子也不知去向,下頭冷颼颼,哪還有什么褲兒,玉娘羞臊之余忙著去推他,卻被柴世延按住膀子,堵住嘴親了幾口,手下去一番狠里挼搓,嘴里卻不住央告道:“jiejie莫惱,弟弟著實忍不得,你就可憐可憐弟弟,容弟先受用一回吧!”喘著氣,把玉娘兩條白嫩的腿兒提起來,扶著那腰間物事便入將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保命之道 雖青天白日里此等事有傷體統,只事已至此,玉娘又如何敵得過柴世延的力氣,且他既折騰起來,不爽利了怎肯放過她,卻小半年未與他沾身子,被他如此狠入哪里禁受的住,只是覺的身子疼,哪有什么快意,又想自己必要受這罪方能得子繼,若無子繼,豈不又要落個慘死的下場。 思及此,玉娘索性眼睛一閉,咬牙強忍,柴世延晌午在縣衙里吃了些酒,這會兒酒氣尚未散去,趁著酒興與玉娘云,雨,本是樂事,忽瞄見,玉娘身子繃緊,秀眉緊蹙,竟是忍著痛處一般。 思及兩人以往皆是如此,日子長了,雖則玉娘生的好顏色,身嬌rou軟,也沒了興致,倒越發冷了情份,如今想來,玉娘怎比那些院中粉頭,那些生來的婊,子,靠著這皮rou生意過活,自是變著法兒的討漢子喜歡,甚么不依順著,況那些風月里的手段,不知是被多少漢子入搗過,才學來的本事,雖得個爽利,又有甚稀罕,夫妻自然要自己跟玉娘這般,以往倒是自己的不是,只知自己痛快,也不管玉娘禁不禁受的住,胡亂折騰起來,折騰的她如今懼怕此事,哪里又是她的錯,倒是自己不知憐香惜玉的錯處了。 想的通透,低下頭去瞧玉娘,但見這么會兒功夫渾身已出了一層細汗,卻仍咬牙強忍,倒令柴世延愧上來,身子微動,抽出腰間物事,伏在玉娘耳邊低著聲兒哄她:“親親莫怕,怪爺孟浪急迫了些,弄疼了玉娘,待爺教你尋些此中真趣,待你曉知真趣,便想丟也丟不開了?!?/br> 說的玉娘渾身燙熱,一張俏臉兒透紅如染,睜開眼見他湊過來要親自己,不禁推了一把道:“越發胡亂,青天白日做此等事,讓人知道如何是好,快離了我身上,起來我們說話兒?!?/br> 說話兒?柴世延吃吃笑了幾聲:“這會兒說什么話兒,玉娘的小嘴若閑了,讓爺好生親親是正經?!?/br> 說著湊上來與她親嘴咂舌嘖嘖有聲,大手順著綿軟的身子一個勁兒挼,搓,漸次探到那玉壺冰心桃花谷內,逗弄那細縫間一汪蜜泉,似緩似急,或捏或彈,似深似淺,或進或出,使出百般手段來。 想玉娘雖與他成婚數載,說到底是個內宅里的規矩婦人,只道這云雨之事,不過如此,何曾領教過這般手段,被柴世延使出本事,弄的紅唇微張,溢出嬌喘細細,身子顫顫巍巍如那風中嫩柳,哪里還有半分氣力,不多時,那桃花谷中,早已泉涌如漿,勾著萬千春,情汩汩瀉出。 柴世延便知她已初領妙處,遂提槍重入進去,那玉娘一經進入,初時還是覺得有些疼,卻被柴世延伏在耳邊親著哄著,幾百聲jiejie喚出來,只得由他折騰,漸次苦盡甘來…… 柴世延見她娥眉輕展,臉兒透紅,小嘴微張淺淺溢出幾聲,知已得了趣兒,遂把她兩腿舉高擱在臂彎中,再不輕進緩出,發狠的入搗了數百下,把個玉娘入的身兒顫了幾顫兒,臂彎中一雙金蓮搖搖而動,細細糯糯的聲兒,伴著架床晃動了不知多少時候,方嚶嚀一聲,玉足繃直,一泄而去,柴世延越發狂狼的入了幾下,雨打花心,露滴牡丹,真個暢美難言。 事畢,玉娘喘了半日,方回緩過來,暗道怪道這廝一味喜干這事,竟有幾分真趣兒,柴世延直等那股暢美過了,才翻身下來,待要喚人進來,卻玉娘嚴實實攏了錦被望著他道:“若讓人知道,日后再不得見人了?!?/br> 柴世延見她粉面通紅,青絲蓬亂,一雙明眸尚余幾分未散春,情,真真說不出的勾人,知她臉皮薄,便更有心逗她一逗,笑著湊過去道:“不得見人才好,玉娘日日藏在爺的帳中,倒是更便宜了爺,玉娘說如此可好?” 玉娘不想這廝如此無恥,一時竟無話對應,一張俏臉漲的更紅,紫綃帳中更添幾分嬌艷之色,柴世延是越瞧越愛,湊上去就要親嘴,被玉娘避開,他卻越性連身子也靠了過去,摟著她磨蹭了半日道:“玉娘害臊,不肯讓下人進來伺候也可,只如此一來,卻要勞動爺,爺伺候玉娘也無妨,需當給爺些好處才是?!?/br> 玉娘瞪著他只是不出聲,柴世延也不是真要問她,不等她答應,就又道:“若玉娘親爺一下,便與玉娘當個丫頭使,爺也不冤了?!?/br> 玉娘見他越發無賴,本不想搭理他,卻又怕此事被下人撞破,回頭嚼說出去,壞了名聲,只想速速遮掩過去,便依著他湊了粉頸過去,在他嘴上親了一下,剛想縮回柴世延哪里肯依,被他按住探進舌來與她糾纏半日,直至玉娘忍不得握拳捶了他幾下,才的解脫。 柴世延心滿意足的披了衣裳出去,早有婆子預備下熱湯巾帕等物,柴世延拿進來攪了帕子要親服侍玉娘,被玉娘瞪了一眼,接過去,拭清爽身子,在被里穿妥衣裳,起身下床,與妝臺前梳頭發。 柴世延這才讓外頭的婆子進來,他自己卻湊了過去,見玉娘雖梳著發尾,那眼卻從銅鏡中去瞄那收拾床榻的婆子,一張俏臉上紅暈未褪,反而又深了些,可見害臊呢,不僅輕笑一聲,目光從妝臺上的胭脂上劃過,瞧著銅鏡中的玉娘道:“這胭脂的顏色倒好,正配你今兒的衣裳,那粉便不用擦了,玉娘膚白,擦了粉倒污了顏色?!?/br> 說著伸指頭過去沾了些,與玉娘點在唇上,聽得身后婆子低笑一聲,玉娘臉色更紅,待那婆子出去,伸手推開他,喚了秋竹進來,柴世延笑望著她道:“知你怕爺搗亂,爺這便出去,省得討嫌?!闭f話兒才走了出去,待他出去,玉娘呆呆望著銅鏡中的自己,之間腮染紅霞,眼底盡是未散去的□,瞧著竟有些陌生起來。 因玉娘說這般時候了,便不戴冠兒,只讓秋竹與她挽了個挑心髻,插寶石花,戴兩只青石墜兒,打扮妥當,行到外間,倒令柴世延眼前一亮。 雖是夫妻,因冷了不少日子,即使碰面也不過匆匆,便各自去了,似這等家常的打扮,倒是許久不見,真有些新鮮,笑著打量她一遭道:“玉娘合該穿些艷色衣裳,我記得年上鋪子里從南邊進了些衣裳料子,待明兒爺親與你尋幾匹尺頭來做衣裳?!?/br> 玉娘見他如此有興致,顯見是心情極好,只自己依順了他那事兒,竟是什么話兒都好說了,思及往日與他沒說一兩句便不耐的情景,真如天壤之別,可見這男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若順著他的性子,暫求個相敬如賓的消停日子也不難,待有了子繼,任他如何鬧去,又與自己何干,只這會兒卻要防著那高寡婦進門。 想起他今兒出了大半日,不知是不是又去了高寡婦哪里鬼混,心里不免疑惑上了,便問了一句:“今兒哪里吃酒去了?倒是大半日才回?!?/br> 柴世延道:“不曾去旁處,是周家死了個丫頭,周養性怕那家告他,忙著來求我去衙門走了一趟,先求下個人情,若那家不告還罷了,若告也好有個預備?!?/br> 陳玉娘聽了,心里暗驚,這周養性年前才死了老婆,被娘家人告到了衙門里,后使了不少銀子,才平了事,雖如此,外頭也鬧的沸沸揚揚,說周養性把自己的老婆給他那個太監叔叔耍弄,被他叔叔活活折騰死了,因有著這些傳言,后頭他再想續門親事,卻難了,便窮人,只要能吃上口飯,誰樂意把自己閨女往火坑里推,哪里去尋她哥嫂那般沒人心的東西。 聽說后來買了兩個丫頭房里使喚,不用說,這不定時又被叔侄倆怎么弄死了,不然怎又讓柴世延說人情,便道:“陳家雖與我家沾親,論起來八竿子打不著呢,若為著旁事也還罷了,卻這等腌瓚事管下來,豈不傷了福德?!?/br> 這話聽在柴世延耳朵里,卻忽的想起一件心病來,想自己與玉娘成婚數載,也不見有個一子半女,也曾請了精婦人脈的郎中瞧脈,不曾聽見說有什么病癥,請了算命的老道來批了八字,說命里該當有三子一女,除卻玉娘尚又兩房妾氏,也聽不見動靜,莫非真是傷了福德,送子娘娘暗里惱了他,要絕他柴家的后。 若果如此,自己豈不成了柴家的罪人,百年之后,如何去見柴家的列祖列宗,想到此,心里暗悔,忙跟玉娘道:“倒是不該管周家這些爛事的,回頭選個黃道吉日,你我夫妻去城外的廟中燒香祝禱,多添些香油錢,也省得菩薩怪罪,早早贈與我夫妻一子半女,也好承繼柴家香火,不至于絕了后去?!?/br> 玉娘也是想著哪日去拜拜菩薩,倒是跟柴世延想到了一處,便應了他,提起陳家,柴世延忽想起一事道:“陳家的老夫人從上京來了,不知怎的提起你來,說讓你得空去說說話兒,我替你應下了,說起來,你該稱陳大人一聲兄長,老夫人就是你的嬸子,去了一處里說說話兒散散心,好過總在家里待著,又有什么趣兒?!?/br> 玉娘卻不是為著散心,她是想起自己前世之所以落個那樣下場,還不是無人幫扶,陳家勢大,若能依附上這位老夫人,便將來有個什么萬一,就算瞧在老夫人的面兒上,她哥嫂也必然不敢為難與她,這才是保命之道。 想到此,便道:“既如此,讓下頭預備下幾盒禮兒,明兒一早我登門去給嬸子磕頭?!?/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是兗州府的人哈哈,論起來我算冀州府人士,總之很近啦,哈哈 ☆、平安心思 兩口子說了會兒話兒,便到了飯時,不等柴世延吩咐,小灶上早置下酒菜肴饌,端上來擺了慢慢一桌兒。 柴世延見下頭的人知事兒,歡喜上來,賞了錢下去,單給秋竹了個雙份,玉娘還把自己平日戴的一支金裹頭簪子與了她。 秋竹謝了賞,被柴世延支了出來,秋竹心里知道,過了這番,爺跟娘真個好了上來,如今正在熱乎頭上,屋里哪肯留人,便拽著小荷出來,讓她在簾子外頭候著,自己邁腳出來,到上房門首,果見平安在哪兒笑嘻嘻的立著呢。 見了她笑道:“jiejie聽了我的話兒,可得了什么賞賜不成?” 秋竹目光閃了閃,臉一虎兩手一叉腰道:“好你個平安,我倒不知與你有什么仇怨,這般按著心思害我,賞到是賞下了,卻是一頓罵,只說我不知節省,平白無故置辦下那么些酒菜,要扣了我的月錢頂賬呢?!?/br> 平安先是一愣,心道,不能啊,爺那般急迫的從外頭回來,自是因惦記著大娘,這一進去哪會消停,不定便成就了好事,這好事若成,爺隨了心意,自是要吃酒慶賀,他這才與秋竹偷偷遞過話兒去,讓她事先置辦下酒菜,這賞賜能不到手?不想怎招了一頓罵,還要扣她的月錢。 平安怕她心里惱上自己,忙一疊聲道:“jiejie莫怪,莫怪,倒是我的不是,胡亂出的餿主意,連累了jiejie,不若爺扣了jiejie多少月錢,我賠給jiejie便是了?!闭f著便摸出腰間的荷包來。 剛要往外拿錢,不想秋竹手快,伸手一把奪了荷包去,一股腦倒在手心里,卻不僅愣了一愣,只見竟有散碎的三塊銀子,惦著份兩足有七八錢重,倒不防疑心起來,想他雖是爺跟前近身伺候的小廝,便得的賞錢比旁人多些,也不至于平日就戴了這些在身上,難道是偷來的不成。 想到此,心里一驚,一把扯了平安,到那邊背靜的墻根下問道:“你與我實話說,這些銀子怎么個來路?” 平安見她如此,倒回過味來,知她剛是打謊與自己逗趣呢,這會兒才是正兒八經的問他,平安只覺心里一熱,昨兒還覺云里霧里夠不著的風兒,今兒就刮在自己身上來了,瞧著秋竹那張粉嫩嫩的臉蛋而,一時想入非非,兩眼便有些發直。 秋竹被他盯的羞臊上來,帕子一甩,甩到他臉上,他一閉眼的功夫,伸手推了他一把,平安踉蹌兩步,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蹲,秋竹卻咯咯笑了兩聲:“活該,誰讓你起了壞心?!?/br> 平安倒也不惱,一咕嚕爬起來,怕了拍屁股又湊上來道:“jiejie這話可不冤枉我了,你倒說說,我起了怎樣的壞心,怎么我自己都不知,jiejie倒比我還清楚了?!?/br> 秋竹見這廝無賴,怕他真個廝纏上來,讓旁人瞧去不好,忙板起臉兒道:“少于我嬉皮笑臉,你實話說與我,這銀子哪里來的?” 平安見她如此,也不敢再放肆,卻提起這銀子來,平安真有些拿不準,想秋竹是大娘的跟前的人兒,若照實說來,不定要惱,若不說,恐今兒過不得。 秋竹見他臉色,心里忽而涼了半截,暗道,莫不是被自己胡亂猜了個正著,這廝雖瞧著伶俐卻是個手腳不穩的,若如此,自己倒錯瞧了他。 這么想著,越發要問個明白,便道:“你今兒若不說清楚,我這就拉了你去回爺知道,看不打你個屁股開花?!闭f著假意要扯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