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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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姝好整以待,問:“如何幫?” “解鈴還須系鈴人,若祁炎是無辜的,能不能讓大姐放了他?” 也是放了她自己。 紀姝的視線下移,落在meimei攥著自己衣袖的嫩手上。片刻,她露出一個完美的笑來,毫不留情地將袖子扯出來,乜著眼道:“不能?!?/br> 可憐巴巴:“二姐,看在我生辰的份上……” 這丫頭不過是看她比大姐好說話,便得寸進尺! 紀姝無情道:“我素來不淌這些渾水,再多說,便把你從車上踹下去?!?/br> 正說著,輦車停了。 “到了?!奔o姝示意紀初桃。 心事重重地下了車,紀初桃望著面前這座巍峨富麗,題名為“永寧公主府”的府邸,陷入了短暫的空白中。 雪腮漸漸浮上一層激動的紅暈,紀初桃眼眸放光,巨大的欣喜沖去了她心頭的憂慮,不由望著紀姝磕磕巴巴道:“二、二姐!這是什么?” 紀姝給了她一個“你不識字么”的眼神,懶洋洋哼道:“阿妧送你的公主府,賜你湯沐邑?!?/br> 這份賀禮非同小可! “這么說,我有自己的府邸和食邑啦?”紀初桃蹬蹬蹬跑上石階,一會兒摸摸門環,一會兒又瞅瞅漆柱,一副稀罕得不行的模樣。 有了自己府邸,她才第一次覺得自己是真正地長大了,油然而出一股不真實的感覺。 紀姝好笑,命內侍推開門,朝紀初桃抬抬下頜道:“進去罷?!?/br> 大門一開,府中雕梁畫棟,宮人如云,熱鬧更甚永寧宮。 而午宴一直未曾出現的紀妧卻不知何時到了這,正坐在院中的坐床上飲茶,見紀初桃呆在門口,便輕淡道:“過來?!?/br> “大皇姐!”紀初桃臉上還殘留著一抹緋紅,驚喜道,“你怎么在這兒?” “送了宅子,自然要看你喜不喜歡?!闭f著,紀妧看著努力將自己藏在紀初桃身后的紀昭,擱下茶盞道,“皇上,你也過來坐?!?/br> 好不容易偷偷出宮,卻被抓了個正著的紀昭一臉苦相,老老實實挪到紀妧對面,僵硬坐下。 “自然喜歡!”紀初桃太過激動,有些想抱抱紀妧。 但見大姐端肅,又不敢,便退而求其次,“嗚”地一聲摟住身邊的紀姝,“謝謝皇姐們!” 被二人擠壓的貍奴總算醒了,“喵嗚”掙扎起來,跳到案幾上打翻了兩只茶盞。 “嘶,快斷氣了,松手!”紀姝輕咳了聲,滿臉嫌棄地看著孩子般撒嬌的meimei,手抬在半空,終究沒舍得推開。 “先別急著道謝,我的禮物還未奉上呢?!奔o姝拍了拍紀初桃的肩,神情有幾分高深莫測。 在紀初桃期許且疑惑的目光中,她拍了拍手,示意道:“都出來,見見你們的主子?!?/br> 輕風鼓動廊下垂簾,環佩叮咚間。 十余名文武不同、氣質迥異,卻俱是英俊頎長的年輕男子魚貫而來,分兩列朝紀初桃跪拜見禮道:“見過三殿下!恭賀三殿下歲歲今日,璇閣長春!” 第12章 美男 就……祁小將軍…… 這樣美男如云的盛景,紀初桃只在紀姝府中見過。 紀姝撈起在案幾上亂踩的貍奴,軟綿綿在紀妧左邊的席位坐下,順勢倚在清秀內侍的懷中,就著他的手抿了口茶,方抬起染了墨線般的眼睫來,笑吟吟問:“他們好看嗎?” 紀初桃此時尚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興致勃勃地看了眼跪在階前的男子們,問紀姝:“二皇姐 ,他們是要奏演獻藝么?” 未經人事的少女一副天真懵懂,眼里除了好吃的就是好玩的,殊不知這世上還有既能“吃”又能“玩”的東西…… 紀姝笑了聲,朝紀初桃勾勾手指。 紀初桃依言坐下,挨過身去,心想:這些男人有抱著琴的,掛著扇的,還有拿弓持劍的,豈不是要奏舞助興? “你看那個?!奔o姝抬起蒼白的指尖,隨意指向第一排的清雋琴師,悠然道,“樂伶雖是卑賤,卻最會看人臉色,心思細膩縝密,最是適合你這樣的新手?!?/br> “……” 紀初桃似乎覺察出了哪里不對,愣愣道:“哈?” “再看那個,”紀姝又指向第二排那個背負二石良弓的強壯男子,玩賞道,“武夫雖長得平常粗獷了些,可身子都是積年累月練就出來的硬實,脫了衣裳后才叫夠勁兒?!?/br> 什么夠勁兒? 我看是你不對勁! 反應過來這些男人都是干什么用的,紀初桃一時間目光都不知該往何處放,忙不迭去捂紀姝毫無遮攔的唇:“這都什么呀!二皇姐你快別說了!” 紀姝一臉壞意,絲毫不顧meimei的阻撓,繼續朝最邊上那個最俊秀的儒生抬抬下頜:“文人嘛,古板些……可本宮就是喜歡看他們舍下一身傲骨,拋卻孔孟禮教,被踩在身下的肆意折磨的樣子?!?/br> 她越說越離譜了,紀初桃一個連男人手都沒摸過的正經公主,哪里受得了這些? 當即燙得滿臉緋紅,不住用手背貼著臉頰降溫,無奈地望向一旁淡然飲茶的紀妧:“大皇姐,你快管管二姐!” 何況,還有個小皇弟紀昭在身邊呢! 然而紀妧作壁上觀,對紀姝的放誕不羈見怪不怪,顯然是默許了她這份“禮物”。 紀妧并未制止,問是說了個看似不相干的話題:“本宮年幼嗜糖,不知節制,你可知先帝用了什么法子戒了本宮這個嗜好?” 紀初桃捂著臉頰,搖了搖頭。 “先帝命人送了兩大盒飴糖,命本宮一炷香內當面吃完,便是本宮吃到吐,哭著求饒也不心軟。至此以后,本宮這輩子都忘不了那種滋味?!奔o妧語氣平淡,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眼底卻蘊著鐵血決絕的堅忍。 她告訴紀初桃:“永寧,你見識得太少了,是該長點膽量?!?/br> 可這和一群男人有何干系? 似是看出了紀初桃的心聲,紀姝笑得顛倒眾生:“阿妧的意思是,只有經歷了爭奇斗艷的春天,才不會被一朵花迷住了眼。用過的男人多了,才不會被男人騙吶!” “可這也太多了!”紀初桃打心底里抗拒。 她對愛情和婚姻尚存期待,唯愿真心換真心,而不是這樣的露水風流! “小廢物,這么點人算什么?顧及你年紀還小,我未曾放開手腳去挑呢?!闭垓v這么半日,紀姝也累了,掩唇打了個哈欠,隨意點了一名長相乖巧俊秀的少年,道:“你來,給三殿下敬酒?!?/br> 那少年應了聲“喏”,跪地前行取了酒壺斟酒。 紀初桃剛要拒絕,便聽紀姝道:“不許拒絕?!?/br> 少年雙手奉上酒盞,道:“三殿下請?!?/br> 這少年低眉順目,面若敷粉,聲音也好聽,紀初桃本不想拂了他的盛情,深吸一口氣去接酒盞,卻在見到少年翹起的小尾指時徹底破功,硬生生打了個哆嗦。 她竟不知自己如此挑剔,到底接受不了那根優雅翹起的蘭花指,匆忙起身道:“我忽來腹痛,不堪飲酒,jiejie們先喝,我去去就來!” 說罷顧不得眾人神情,轉身逃遁而去。 這里不是永寧宮,到底陌生,紀初桃沿著回廊漫無目的地走著,尋了個僻靜無人的水榭坐下。她摸了摸尚且余燙的臉頰,長舒一口氣。 阿昭說得不錯,這份驚喜她的確難以消受,也不知二姐是怎么做到在那么多男人間游刃有余的。 男人又有什么好的呢?不如美食華服來得自在。 正想著,身后傳來輕快的腳步聲。 她扭頭一看,原來是紀昭不放心,偷偷跟了過來。 “三皇姐,你還好罷?”紀昭亦在涼亭中坐下,欲言又止。 “皇上去陪大姐罷,我沒事?!奔o初桃扭身趴在雕欄上,看著池中發黑的幾株蓮蓬。 紀昭也學著她的樣子趴在雕欄上,問:“三皇姐不喜歡那些面首么?” 紀初桃尚未適應“面首”一詞,臉一紅,認真道:“皇上不要說這種話?!?/br> 紀昭倒不覺得有什么,繼而勸慰道:“朕明白二皇姐的意思。咱們這樣的人,一出生就處在了漩渦的中心,可三皇姐太干凈了,而專一癡情恰是天家大忌,會縛住你前行的道路?!?/br> 紀初桃有些驚訝于一向軟弱的皇弟說出這樣的話。 “怎么連你也這般認為?” 紀初桃并不覺得“愛”這個字眼兒有多么罪惡羞恥,想起夢里洞房花燭的情景,她禁不住賭氣道,“你們怎知,我沒有命定的良人?” “良人?”紀昭來了興致,“是誰?” 紀初桃抿了抿唇,將那個名字咽下,哼道:“總會有的……” “不會是……祁小將軍罷?”紀昭弱弱試探,一語中的。 紀初桃倏地直身看他,滿眼狐疑震驚。 紀昭撓撓頭:“很難猜嗎?三皇姐見過的男子中,出色的也就他一個罷?!?/br> 看來那場波詭云譎的慶功宴,的確讓所有人都記住了她與祁炎的交集。 紀初桃也說不出自己對祁炎是個什么感覺,只是夢中英雄救美和洞房花燭的畫面揮之不去,讓她越發在意自己與祁炎究竟會經歷些什么。 可現在這僵局…… 她苦惱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br> “也難怪三皇姐不喜歡那些面首,論容貌氣質,他們加起來都比不過一個祁炎呢?!奔o昭安撫她,又嘆道,“只可惜祁炎深陷囹圄,怕是兇多吉少?!?/br> 一番話說得紀初桃越發揪心。 若祁炎真死了,那夢里的一切都會翻轉不說,就連大姐也會因此事而背負污名,動搖民心。 正想著該如何解開這個死結才好,一旁的紀昭卻是眼睛一亮:“三皇姐若真喜歡祁小將軍,倒可以救他!” “我?”紀初桃指了指自己,隨后擺手道,“不可能的,大姐根本聽不進我的話?!?/br> “大皇姐是不是要收祁家的兵權?”紀昭問。 紀初桃點頭。 “三皇姐是否真心想救他?” 瘋狂點頭。 “那還不簡單,你向大皇姐提議,招祁炎做駙馬嘛!”紀昭興沖沖道。 “這怎么成?”紀初桃泄氣。 都道強扭的瓜不甜,何況當初祁炎寧可得罪大姐入獄,也不肯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