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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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沒法子了?!奔o昭見紀初桃遲疑,聳聳肩道,“難道三皇姐還有別的辦法可以將祁炎從獄中提出,送到你身邊護著嗎?” 紀初桃答不出來。 她在涼亭中消磨了一會兒,再回到前院時,那些氣質各異的美男們已然不見了。 紀初桃松了口氣,又有些好奇,沒忍住問:“他們呢?” “你不是不喜歡么?”紀妧悠悠看了她一眼,道,“既是無用,索性都殺了?!?/br> “???”紀初桃雖是不喜,但也不想害人性命,忙道,“有用有用,別殺他們!” “怎么,改主意了?”紀姝笑著道。 見到紀姝這副壞笑的神情,紀初桃便知大姐沒有真的殺了那些人,便稍稍放下心。 她輕蹙眉頭,細聲道:“既是要送禮物,總歸要送我喜歡的罷。哪有這樣不顧我意愿,亂塞人進來的?” “我看男人的眼光可不差,千挑萬選,你還不滿意?” 紀姝涼涼一笑,撫著貍奴問:“那你倒說說,你喜歡什么樣的?” 喜歡什么樣的…… 紀初桃一激靈,腦中忽然回想起紀昭方才的話: “難道三皇姐還有別的辦法可以將祁炎從獄中提出,送到你身邊護著嗎?” 這不就是個絕妙的機會么??! 夢境的畫面與現實交織,還未反應過來,話已脫口而出: “就……祁小將軍那樣的?” 第13章 寢殿 飄動的帳紗后,…… 宮門之下,垂紗輦車緩緩停下。 紀姝一副將醒未醒的樣子,輕輕打了個哈欠:“那小廢物越發膽大了,那么多聽話的男人看不上,偏偏看上個最麻煩的?!?/br> 她說的是方才在永寧公主府中,紀初桃討要祁炎之事。 紀姝以袖掩唇,只露出一雙風流嫵媚的眼睛,等待紀妧的反應。 紀妧的臉色看不出喜怒,嘴角勾著完美的弧度,連坐姿都是端正優雅的,不露絲毫懈怠。 那雙精利的鳳眸像是望不到底的深潭,半晌,紀妧道:“也并無不可?!?/br> 紀姝有些意外,眼眸一轉:“長姐的意思是?” 紀妧道:“至少永寧提醒了本宮,懲罰不聽話的狼崽子,并非只有‘殺了’這一種方法?!?/br> 她既要將狼馴化成聽話的狗,也要將嬌弱的小白兔訓練成出色的獵人。 紀姝了然,拖長語調笑道:“那一定,比殺戮更有趣?!?/br> 說罷,她抱起一旁抓鈴鐺玩的貍奴,起身朝紀妧一頷首:“我府上的車馬來了,告辭?!?/br> 紀妧未曾挽留,隨意道:“下回得空,多進宮走走?!?/br> 輕紗鼓動,紀姝病懨懨的笑聲從車外傳來:“我這副身子,若能活過冬日,咱們姊妹再敘?!?/br> 她還是這般沒遮沒攔,因著體弱多病,一副隨時準備駕鶴西去、故而盡情作妖的放誕不羈。 宮門外,為祁家請命的士子尚在義憤填膺。 紀妧充耳不聞,放下車簾時掃了眼局促不安的紀昭,淡然吩咐:“去刑部?!?/br> 輦車進了宮門,站在秋風中的紀姝攏了攏身上的狐裘,踩著踏腳上了自己的馬車。 甫一撩開簾子進去,就被蟄伏在車中的黑影攥住了手腕。頃刻間兩人調換了位置,紀姝被推入了柔軟的坐床之中,隨即黑影俯身,將她圈在幽暗的角落中。 懷中的貍奴受驚,炸著毛跳到一旁,朝著黑影嗚嗚示威。 馬車搖晃厲害,外頭的侍衛察覺異常,紛紛拔刀對準鼓動的車簾,警戒道:“二殿下何事?” “沒事,小畜生和我鬧著玩兒呢!”車內傳來紀姝慵懶繾綣的嗓音,笑道,“回府,不必管我?!?/br> 紀姝的嗓音并無異常,侍衛們放了心,護送紀姝的馬車回府。 昏暗的馬車內,一縷薄光透過搖曳的車簾灑入,間或點亮黑影粗獷英俊的眉眼,隱約看得出是個膚色偏深的異族青年。 青年麥色的手按在紀姝的肩上,健康有力,與她蒼白的臉頰形成鮮明的對比。 “李烈,你壓疼本宮了?!奔o姝低低嗔怨,不耐地伸指勾住青年頸項上的牛皮項圈。 項圈提起,露出了他頸側象征著敵國質子身份的黑色刺青,甚是猙獰丑陋。 二十余年前,北燕皇室改了漢姓,便是姓“李”。 被勒住了脖子,叫“李烈”的青年卻不退反進,大狗一般皺了皺鼻子,俯身在紀姝肩窩處嗅了嗅。 聞到討厭的味道,棕褐色的眼睛微微瞇起,用低啞生疏的官話道:“你又去見,別的野男人了?” 紀姝涼薄一笑,捏著頸圈的手用力,李烈登時悶哼一聲。 “比起肖想自己曾經的長嫂,什么男人能野得過你?”紀姝單手撐著太陽xue,懶懶打量著青年皺眉的樣子,“好好認清你的身份,亡、國、質、子?!?/br> 永寧長公主府。 傍晚將近,瑰麗的晚霞鋪在屋脊上,遠處尚能聽到三千暮鼓聲聲,有著與深宮中截然不同的熱鬧寬闊。 挽竹、拂鈴與紀初桃一同游逛新府邸,見紀初桃有些心不在焉,宮婢們相互使了個眼色,問道:“殿下可是累了?要不,咱們就在這兒歇息一會兒罷?!?/br> “也好?!奔o初桃舒了口氣,坐在花廳外的秋千椅中休憩。 一閑下來,她就不可抑制地想起午后,二姐問她“到底喜歡什么樣的面首”時的畫面。 那句“祁小將軍那樣的”一出,四周瞬時安靜下來。 當時的氣氛不說也罷,總之大姐未置可否,不茍言笑的樣子著實讓人揪心。 紀初桃能猜到,這次定是又失敗了…… 將堂堂鎮國侯世子、炙手可熱的少將軍送到她府上來做侍臣,這不是比殺了他還荒唐么?大姐怎么可能會答應! 都怪自己當時救人心切,未曾細思便魯莽開口,死局未曾解開不說,還讓惹得大姐不快…… 看來,明日得進宮一趟,莫要因此生了嫌隙才好。 正盤算著,忽聞輕快的腳步聲靠近,一個清朗的少年音于身后響起,喚道:“三殿下,吃點心么?” 紀初桃回頭,看到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穿著宦官服侍,捧著一盤花色各異的糕點,娃娃臉小虎牙,笑起來的樣子別有天真之態。 “你是誰?”挽竹叉腰問道。 “兩位jiejie好,我是二殿下送來服侍三殿下的內侍,叫小年?!?/br> 叫小年的小太監嘴甜伶俐,將糕點輕輕擱在石桌上,又朝廊下指了指,“拿扇子那個,是協助三殿下管理封地稅收和內務的公主府令,晏行晏大人;挽弓的那個,是負責保護殿下的侍衛統領,霍謙霍大人?!?/br> 紀初桃順著小年所指望去,這才發現廊下不知何時立了兩人:一文一武,一白一暗。 手持折扇的儒雅男子撐在雕欄上,笑吟吟朝紀初桃打招呼:“三殿下好??!” 晏行雖是文人打扮,卻并不古板拘束,折扇在手中轉了個圈,再“嘩”地抖開,一襲白衣飄然灑脫。 而霍謙則更為沉默,遠遠朝著紀初桃行了個禮,姿態十分尊敬。 紀初桃尚對二姐塞進來的那些面首心有余悸,見到晏行等人,不由警惕起來,道:“是二皇姐讓你們來的么?若是來做……那個,本宮可不需要?!?/br> “面首”二字,她終是難以啟齒,只好用“那個”代替。 晏行竟然聽懂她的意思了,朗聲一笑道:“殿下別擔心,我們只是上頭兩位殿下派來服侍您的普通侍臣,只賣才,不賣身?!?/br> 紀初桃這才放下心來,又好奇地打量三人一眼,心道:二姐的眼光真是老辣,連送來的太監和管家、侍衛都是這般樣貌周正之人…… 只是和祁炎比,到底遜色了不少。 “那些男人暫且安置在后院春露閣中,殿下待如何處置?”晏行拱手一禮,打斷了紀初桃的思緒。 “先放著罷,沒有本宮的命令,別讓他們瞎伺候?!奔o初桃想了想,又補充道,“待以后尋了機會,再放他們出府去?!?/br> 晏行道了聲“是”,又問:“食邑賦稅賬本,您可要瞧瞧?” “讓拂鈴同你管著,有問題再來向本宮稟告?!辟~本這樣重要的的東西,還是得讓她身邊最信得過的人經手才放心。 紀初桃安排好幾件大事,已是日落西山,到了傳晚膳的時辰。 府邸的廚子是從御膳房中撥出來的佼佼者,做的菜甚合紀初桃的口味。酒足飯飽,生辰日到了尾聲,興奮了一天的紀初桃有些倦怠,便讓宮婢備好熱水,準備沐浴更衣就寢。 不知是湯室的暖池太過舒服,還是她太過勞累,泡澡到一半竟然趴在湯池邊緣睡著了,直到外頭傳來窸窣的說話聲,她才滑入池中驚醒。 嗆咳了一聲,她重新爬起坐好,迷迷糊糊問道:“何人在說話?” 外頭候著的宮婢道:“稟殿下,是宮里的秋女史來了?!?/br> 紀初桃看了眼紙窗外沉沉的夜色,臉頰被熱氣蒸得緋紅,哼了聲:“這個時候,她來作甚?” 宮婢道:“奴婢不知?!?/br> “罷了,本宮去瞧瞧?!?/br> 紀初桃揉了揉困倦的眼睛,讓挽竹伺候她穿衣,稍稍擦干頭發,便隨意裹了件斗篷出去。 寢殿內燈火通明,司寢女婢們掌燈立于殿門外,迎候紀初桃。 秋女史果然站在殿階前,雙手交握于身前,朝打著哈欠緩緩而來的紀初桃行禮:“奴婢奉大殿下之命,前來送樣東西給三殿下?!?/br> 紀初桃頓了腳步,兔絨斗篷外一張臉明麗無雙,好奇道:“什么東西,要勞煩你親自送到本宮的寢房來?” 秋女史并不細說,只朝寢殿做了個“請”的手勢,道:“三殿下去看看便知?!?/br> 紀初桃正欲進殿,卻見秋女史便向前一步,攔下了挽竹和拂鈴。 “秋女史這是何意?”紀初桃皺眉。 秋女史一個外人,竟敢在她的府邸攔下她宮婢,是真以為自己不會發脾氣么? 見紀初桃沉了臉色,秋女史忙斂眉道:“三殿下息怒,她們不方便進去?!?/br> “有何不方便的?” 秋女史不語。